老板娘一听还有这缘故,突然乐了,那秀才看不起穷汉子,一冲动夸下海口,如果穷汉子真拿了好首饰回去,秀才岂不是白白赔了个好女儿?

少赚点就能凑成一桩好事外加看一桩热闹,老板娘就高兴卖了,一边收了韩岳拿出来的银子铜板,一边笑道:“我知道了,那簪子我卖你了,而且你放心,要是秀才不信簪子值六两,你就让他来城里跟我对质,他敢来,我就告诉他,这簪子是我七两银子卖你的!”

“多谢婶子!”韩岳感激道,“往后我有了钱,就带媳妇来您这里买。”

老板娘更高兴了,鼓励韩岳多赚钱养媳妇。

韩岳藏好桃花簪子,心满意足地出了铺子,等他回到集市,陈娇、韩江还没回来呢。

韩岳坐在车上等,大概半个时辰后,叔嫂的身影终于出现了,陈娇手里拎着两包糕点,韩江两手满满。

“大哥,年货我们都买好了,猪卖的咋样?”韩江放下东西,满头大汗地道。

韩岳笑:“这只猪最小,不过也卖了四两,晌午咱们吃顿好的。”

韩江没怀疑,最后卖的这头,确实瘦了点,不然也不会留到最后,就指望多喂几天多长点肉的。

猪卖了,年货买了,三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大旺村。

到了家,韩江拿着两双虎头鞋兴高采烈地去哄儿子。

曹珍珠低声跟他打听城里的情况。

韩江捏着胜哥儿的小胖脚丫子,一边给儿子穿鞋一边道:“就你喜欢瞎想,嫂子今儿个跟去城里,是为了陪大哥置办年货,人家嫂子还主动给胜哥儿买了双缎面鞋,以后你少念叨嫂子坏话。”

曹珍珠撇嘴:“给我几十两银子,我也大方。”

“闭嘴吧!”韩江瞪了她一眼。

曹珍珠哼了哼,想到陈娇没偷买好东西,她也算满意了。

东屋里面,陈娇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一包枣泥山药糕,她以前就爱吃这个,刚刚路过一家糕点铺子,嘴馋,忍不住买了两样。

软软绵绵的山药糕入口,甜丝丝的,虽然不如国公府里的好吃,但陈娇也满足了。

韩岳坐在一旁,诧异地看着她像只小馋猫一样,连续地吃了两块儿。

他以为,她会因为没有买到首饰而生气失望,却未料到,她眼里只有这些糕点,仿佛已经忘了首饰的事。

“不生气?”韩岳轻声问。

陈娇疑惑地看过来:“生什么气?”

韩岳指了指她头上的簪子。

陈娇了然,笑道:“银子你都给我了,反正你买首饰,花的也是我的钱。”

韩岳笑,真是越来越喜欢她这娇俏样了。

既然提到银子,韩岳就把新卖的野猪钱掏出来,让她收好。

陈娇拿了钥匙打开衣柜,再打开钱匣子,看着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子与铜板,也觉得美滋滋的。住在国公府,不愁吃不愁穿,爹娘给她一千两,陈娇也没有这么满足过,自己一点点攒起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当然,银子是韩岳赚的,可谁让他们现在是夫妻,所以韩岳赚的,也是她赚的。

“另一包你去分给二弟、三弟吧。”

陈娇买了两包糕点,藏了钱,她使唤韩岳道。

韩岳点点头,去送糕点了,只字未提胸口收藏的桃花簪子。

待夜幕降临,陈娇坐在铜镜前梳头时,韩岳才走过去,抢了梳子帮她通发。

“怎么忘了取下簪子。”梳了一下,韩岳奇道,顺手将簪子递了过去。

陈娇茫然地接过来,看着手里银柄的粉碧玺桃花簪,在这农家小屋里俨然一件珍宝,陈娇愣了愣,忽的反应过来了,难以置信地转过身。

韩岳只是笑。

陈娇看看簪子,再看看这个一直都很抠门的庄稼汉,心里突然充盈了一种陌生的甜。

“说过给你买首饰,就一定会给你买。”韩岳扶着她肩膀,目光温柔。

陈娇莫名不敢直视他此时的眼睛,低头把玩簪子,小声问:“多少钱?”

韩岳道:“不到五两。”

陈娇唇角上扬,笑话他道:“终于舍得花钱了?”

韩岳看着她狡黠的眼睛,慢慢地琢磨过味儿来了,敢情以前她虽然没跟他要东西,嘴里也没嫌弃过他穷,心里其实一直都觉得他抠门舍不得给她花钱?

一丝尴尬自心头闪过,但那点尴尬,很快就被她盈盈似水的眼波冲散了。

一把抱起他的娇小姐,韩岳大步朝炕头走去。

陈娇勾着他的脖子,还没进被窝呢,身子先热了起来。

这一晚,韩岳很疯,陈娇也有点忘乎所以,韩岳甚至捂住了她嘴,怕声音传出去。

第24章

天亮了。

经过一夜,炕头没有昨晚刚睡下时那么暖了,韩岳准备起来时,陈娇迷迷糊糊地抱住他,不许他走。这么一个热乎乎的大活人,比汤婆子管用多了,靠起来特别舒服,陈娇舍不得松手。

黏人的娇小姐跟窝在母猪怀里的猪崽儿似的,韩岳笑了笑,就又抱着她多躺了会儿,待天渐渐变亮,估计春杏要过来做饭了,韩岳才拉开娇小姐的手,他先起来去开大门。

陈娇饱饱睡了一觉,醒来记起昨晚的火热,再见韩岳,竟有点不自在。

她对镜梳妆,韩岳走过来,看看她的首饰匣子,小声提醒道:“那簪子,等过完年你从外祖父那边串亲戚回来,再开始戴吧。”

韩岳担心曹珍珠看见银簪子,怀疑是他买的,然后也跟二弟闹,白白添麻烦。田家有钱,曹珍珠真敢怀疑,陈娇说是外祖母送的,便能堵住曹珍珠的嘴。

陈娇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

当着韩岳的面,陈娇将银簪子藏到了首饰匣最底层。

夫妻俩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韩岳笑着揉了揉陈娇脑袋。

饭后,一家人一起动手打扫屋内屋外,为过年过准备。

忙着忙着,韩家大门口突然有人喊韩岳的名字,语气不善,正在扫东屋房梁灰尘的韩岳立即跳到地上,陈娇擦擦手,跟他一起出去了。到了堂屋,陈娇往外一望,就见两个穿灰衣的衙役已经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一个胖头胖脸的中年男子,大门口外,围了一群窃窃私语的村人。

衙役为何找韩岳?

陈娇心中一沉。

韩岳还算镇定,迎出去,笑着询问两位官爷有何差事。

其中一个衙役上下打量他一番,回头问身后的胖男人:“卖你野猪的,就是他?”

胖管事义愤填膺地道:“对,就是他!我家二爷吃了野猪肉,昨天半夜突然上吐下泻,病得不成人样了,一定是他的野猪有问题!”

韩岳也终于认出来了,此人就是昨日跟他买野猪的那个管事!

没等他仔细打听,先前说话的衙役便冷脸道:“四通钱庄魏二爷状告你卖他病猪,走吧,跟我们去县衙。”

四通钱庄魏二爷?

韩岳这两年就遇到过一个出身钱庄的二爷,便是去年他与陈娇、红梅娘俩同去县城,回村路上,有个魏二爷对陈娇心存不轨……

韩岳心知自己的野猪没有问题,那么,难道是魏二爷对陈娇求而不得,转而设局害他?

韩岳想回头看看他的娇小姐,但,他忍住了,怕她误会,怕周围的人联想什么。

一家之主惹了官司,韩江、韩旭、曹珍珠都急得不行,只有陈娇,在听到魏擎苍与此事有关后,既着急,又愤怒!好个魏擎苍,她以为魏擎苍只是好色风流,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因为隔了一年的旧事,设局害人!

不论韩家几口子怎么想,韩岳都被衙役带走了。

韩江让曹珍珠看家,他带着老三韩旭、陈娇跟去了县衙,要看看知县大人到底怎么判,得到消息的林伯远也丢下私塾的学生们,陪在女儿女婿身边。他有功名在身,多少能帮上些忙。

但林伯远不知,魏擎苍与宋知县走得非常近,经常一起喝酒吃肉,魏擎苍提前跟宋知县打了招呼,宋知县能不帮自己人?这时候,别说林伯远只是秀才,就算他是举人,没有官职在身,他也拿当地的父母官无可奈何。

县衙里,魏擎苍已经到了,脸色苍白地坐在小厮自带的椅子上,一手拿着帕子捂着脸,弱不禁风的样子。当韩家一伙人陆续走进来,魏擎苍一边咳嗽一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林伯远身边的小女人。

魏擎苍微微眯了下眼睛,只觉得嫁人后的陈娇,比去年更美更媚了,蹙着眉头的俏模样,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火。

去年魏擎苍提亲被拒,恼羞成怒的他雇了两个混混去劫持陈娇,他在家里盼着与美人春风一度,不想混混灰头土脸地跑回来了。从混混的描绘中,魏擎苍立即断定,坏他好事的就是骡车上阻挠他亲近美人的壮汉韩岳!

魏擎苍很恼火,也不甘心,只是劫持的计划失败,他再也想不到更合适的法子,兼之友人给他介绍了个新鲜美人,魏擎苍渐渐就放下了已经与韩岳定亲的农家女。

然后,前几天,他在友人那里吃了一顿野猪肉,魏擎苍还没见过野猪,得知卖主每天都会去集市,翌日魏擎苍就去看热闹了,走得近了,他惊讶地认出了韩岳,紧跟着,魏擎苍又想起了曾经有个叫娇娇的小美人,长得比仙客来的新花魁牡丹还美。

魏擎苍花了几百两银子在牡丹身上了,只是那牡丹惯会摆架子,迟迟不接他的客,情场失意的魏擎苍,就想在陈娇这边得意一下,与友人合计一番,魏擎苍便想到了陷害韩岳、再逼陈娇舍身救夫的好计谋。

陈娇察觉到了魏擎苍的注视,她怒容瞪过去,魏擎苍隐晦地朝她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咳。

宋知县开始审案了,人证,胖管事与韩岳都承认野猪是韩岳卖的,魏擎苍也是病怏怏的,接下来,就要检查物证野猪是否有病了。

魏家没吃完的野猪被抬了上来,大冬天的,野猪一点都没坏,宋知县请了县城颇有名望的郎中查验,证明野猪肉果然有问题。

人证物证俱全,韩岳被押进了大牢。

魏擎苍离开之前,别有深意地看了陈娇一眼,先看脸,再看胸脯。

陈娇只觉得恶心!

他用眼神提的醒,魏家的胖管事则直接走到陈娇跟前,坏笑着道:“小娘子若想救你夫君出来,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家二爷这几日都住在城东的私宅,小娘子去那边求求,赶上我们二爷心情好,或许就不追究了,早点放你夫君出狱,一家人还能过个团圆年。”

“混账!”主仆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林伯远怒声骂道。

胖管事笑笑,报出魏擎苍私宅的地址,他就去追自家二爷了。

韩岳身陷囹圄,狗官还不许探望,陈娇等人没办法,只能先回家。

坐在借来的驴车上,林伯远义愤填膺地说要去府城替女婿伸冤。

韩江看眼陈娇,愁道:“野猪被他们做了手脚,告到知府也无法翻案,就怕咱们在外面奔波时,大哥在里面受苦。”

男人们商量着办法,陈娇面无表情地低着头。

魏擎苍要的是她,只要她陪魏擎苍睡一觉,韩岳就能出来了,可之后呢,韩岳会怎样对她,夫妻俩的感情还要不要了?她努力了这么久,眼看韩岳对她越来越好,陈娇不甘心功亏一篑,更何况,她也不会让魏擎苍那种人碰自己。

该怎么办?

陈娇试着从菩萨给她的记忆里,找出对付魏擎苍的办法。

她寄希望于别的法子,韩江却看不到任何希望,夜里忍不住跟曹珍珠嘀咕。

曹珍珠就盼着陈娇没有好下场呢,如果陈娇陪魏擎苍睡了,韩岳还能继续宠她?没准就会把陈娇休了,到那时,她曹珍珠就是韩家唯一的媳妇,三房攒的银子,都会交给她保管!

“牢房里的都是大凶大恶的,杀人放火的都有,大哥跟他们关在一起,会不会受伤?”黑漆漆的房间,曹珍珠带着哭腔说。

韩江更愁了。

曹珍珠抽搭了会儿,疑惑道:“等等,看魏二爷的做派,他们分明是存心陷害大哥的,那个魏二爷,是不是早就看上嫂子了?都说红颜祸水,咋就落在咱们大哥头上了,若大哥有个三长两短,膝下连个子嗣都没有……”

韩江听了,气得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呼吸粗重。

嫂子再美再有钱,都没亲哥重要!

“你,你起来,太晚了,我不方便去找嫂子,你去劝劝嫂子,不管怎么样,咱们先救大哥出来!”

曹珍珠装糊涂,抽搭着问:“你什么意思?”

韩江狠狠砸了下炕。

曹珍珠懂了,兴奋地摸黑穿好衣裳,凑到东屋窗下,叫陈娇开门。

“什么事?”陈娇皱眉问。

曹珍珠唉声叹气的:“嫂子先开门,咱们屋里商量商量怎么救大哥。”

陈娇冷声道:“不用商量了,我已有了对策,明日让二弟、三弟随我进城。”

曹珍珠一愣,这女人有对策了?

什么对策呢?该不会她自己想通了,要去给魏二爷暖被窝吧?

陈娇不肯开门,曹珍珠冷哈哈地回了厢房,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韩江。

韩江很生气,他劝嫂子去找魏二爷是一回事,嫂子主动送上去,是不是想攀附富家公子?

夫妻俩低声埋怨,东屋里面,陈娇摸摸身边的被窝,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无视韩江复杂的窥视与铁青的脸,陈娇与两个小叔子、亲爹林伯远再次进城了。

陈娇没去魏擎苍的私宅,直接去魏家大宅找魏老爷了。

魏老爷知道儿子与人在打官司,但他以为儿子是真吃坏了身子,所以没搀和,如今韩家众人登门,魏老爷暂且放下手头的差事,沉着脸来了堂屋。

客套过后,陈娇对父亲与两位小叔子道:“父亲,二弟三弟,你们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只适合私底下告知魏老爷。”

林伯远三人互相看看,暂且退了出去。

堂屋门开着,但里面的人低声说话,外面的人绝对听不见。

魏老爷不解地看着斜对面的貌美小妇人。

陈娇先解释了她与魏擎苍的恩怨。

魏老爷抿了抿嘴,儿子好色,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臭小子居然想逼良为娼。

沉默片刻,魏老爷对陈娇道:“你不必去找他,三日后,我保证韩岳出狱。”

陈娇问:“敢问您准备如何搭救我夫君?”

魏老爷已经恢复了刚刚的威严,淡淡道:“那就不用你管了,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陈娇不走,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回道:“令公子这么一陷害,韩家的野猪生意是没法做了,所以,我希望魏老爷看在我夫君无辜入狱的份上,澄清野猪有病一事。”

韩岳最近卖了那么多野猪,有的人家可能还没开宰,一旦韩岳入狱的消息传开,买主们一定会来退猪,韩岳辛辛苦苦攒的银子,这几天都高高兴兴的,陈娇不想那笑容在丈夫脸上消失。

魏老爷笑了,讽刺地笑,他不会纵容儿子欺辱农妇,可他也不会大公无私地告诉外人,说他儿子故意设局陷害一个庄稼汉。

“小娘子,别得寸进尺。”魏老爷警告陈娇道。

陈娇回以一笑,胸有成竹道:“您肯帮我们夫妻一回,我便送您一个与令公子性命攸关的秘密。”

魏老爷挑眉:“什么秘密?你先说出来,我才会考虑是否答应你。”

陈娇相信魏老爷还算公道,喝口茶,她低声说了几句。

魏老爷脸色一青,深深看了陈娇一眼,他沉声道:“此事我会派人查证,一旦属实,我会如你所愿。”

陈娇见好就好,道谢告辞,一行人出门时,撞上了闻讯而来的魏擎苍。

陈娇看都没看他,昂首挺胸离去。

魏擎苍满腹疑窦,先去找老爷子打听陈娇的来意,只是没等他开口,魏老爷的茶碗就朝他飞来了!一番臭骂后,魏老爷命人将孽子关进房间,门窗都上了锁,然后当天晚上,魏老爷亲自去了青楼仙客来。

魏老爷可是县城首富,他点名要见牡丹,老鸨马上就做了安排。

魏老爷去了牡丹的香房,进屋后,他坐都没坐,盯着美艳的牡丹问:“你染了病?”

牡丹花容失色。

魏老爷咬牙,扭头离去。

第二天,魏老爷派人绑了胖管事,送去了县衙,称胖管事因嫉恨主子责骂,买了野猪后暗中喂野猪毒药,致使魏擎苍染病,事后,胖管事再将罪名嫁祸给老实人韩岳。既然野猪没有问题,韩岳是被胖管事陷害的,魏家恳请宋知县放了同为苦主的韩岳。

宋知县给魏老爷面子,赶紧放了人。

第25章

魏老爷还算正派,但也有自己的私心,陈娇利用菩萨给的记忆,记起魏擎苍就是在即将到来的正月里与仙客来的花魁牡丹勾搭上的,然后没过多久,魏擎苍就发现自己身体不适,请了郎中一查,他得的正是那种丢人又无药可救的脏病。

陈娇算是用魏擎苍的命,与魏老爷换韩岳的生计,野猪对韩岳很重要,所以陈娇就不考虑是否便宜了魏擎苍这事了。

因为不确定韩岳何时能出狱,陈娇让老二韩江每天都去县衙外面等着。

韩江老老实实地去了,虽然他心里很怀疑,魏老爷真会那么好心,帮大哥的忙吗?大嫂背着他们,又与魏老爷谈了什么条件?

但韩江没想到,他刚来县城等的第一天,魏家就抓了胖管事去县衙,然后大哥就出狱了!

牢房外,再次看到被关押了两天两夜的兄长,韩江竟然酸了眼睛,飞快地抹掉眼泪。

韩岳与几个犯人关在一起,好在他身高马大的,没人敢欺负他,这两天就是睡得不好吃的差些,显得有些憔悴,精神还算好。

城里人多,驴车离开城门了,韩岳才向弟弟打听这两日的情况。

提到这个,韩江很生气,先问兄长:“大哥,那魏二爷是不是早就认识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