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姚玉瑾一听这话，便知有戏，立刻重重点了点头，满眼期待的看着姚贵妃，又是轻声道，“姐姐，顾大哥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男儿，谁都比不上！除了他，我也谁都不嫁！”
“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没羞没躁的，也不怕被旁人听了笑话。”
姚贵妃听了姚玉瑾这话，笑着打趣了她一句。
可姚玉瑾非但没有害羞，反而大大咧咧开口：“反正我不管，我就认准他了，姐姐你给我赐婚吧！”
“傻丫头，赐婚哪有你说的这般简单，先且不说爹娘怎么想，这顾清明如今可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这届进士中，他得了榜首，皇上又看重他，我刚听到消息说是皇上钦点他在御前伴驾了，这个节骨眼上我贸贸然给你和他赐婚，万一旁人多想了怎么办！”
姚贵妃说到这里，倒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可如今一来顾清明刚得了皇上的青眼，二来她又是晋位有望…若是轻举妄动因为这点小事出点纰漏，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姚玉瑾虽然平日里娇蛮，但并非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自然也明白姚贵妃的顾虑。
见姚贵妃面上有犹豫之色，她也没有像方才一般无理取闹，非得让姚贵妃赐婚，只是仰着脸冲着姚贵妃祈求：“姐姐，那你给我想个法子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嫁给顾大哥！你别和爹娘说，他们说除非顾大哥主动愿意，不然姚家的女儿没这么跌份…”
“爹娘说的没错啊…”
姚贵妃话还未说完，手便被姚玉瑾拉住了，满脸祈求，只差没哭着哀求了：“姐姐，自小到大您最疼我了，每次爹娘有什么事情不答应，你总会偷偷帮我达成，这次…最后一次，姐姐您帮帮我吧！”
姚玉瑾磨得姚贵妃头疼，而姚贵妃倒的确是心软。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姚玉瑾开口道：“行行行，姐姐给你想法子，求皇上同意可以了吧！”
“姐姐…”
姚玉瑾满眼惊喜，一脸欣喜的看着姚贵妃，但她也不是完全只顾自己的高兴，这个时候自己反倒是有些踌躇了，“姐姐…其实您真的为难，那便算了。若是这事儿连累您和大皇子他们，那我宁愿不嫁了！”
姚贵妃听着姚玉瑾这般说，反倒是失笑着摇了摇头。
她拍了拍姚玉瑾的手，轻声道：“不至于，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不过姐姐有话说在前头，皇上那边姐姐去替你说情，可皇上若是不答应，或是爹娘有别的顾虑，那这件事情还是不作数的。”
“我知道，我知道！”
姚玉瑾连连点头。
“好，姐姐知道你最懂事。现在姐姐便带你去见皇上。”
姚贵妃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反倒是姚玉瑾听了这话，愣住了：“现在？我也要去吗？”
姚贵妃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你的事情，自然由你自己与皇上说最好，而且皇上先时也挺疼你的，指不定就一口答应了！”
姚贵妃说这个，倒不是假话，之前她生大皇子有功时，皇上特别恩典允许姚夫人进宫来陪同，姚玉瑾那会儿还小，闹着也要进宫一道儿来陪姚贵妃。那个时候，皇上对于这个小姨子倒是真不错，还赏了不少的小玩意儿给姚玉瑾。
不过，姚玉瑾现在可不是小时候了，自然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般没大没小。加上这几年进宫参加宫宴时见到这位皇上姐夫的形象，那是越来越威严甚重。
她听着心中还真有几分怯生生的。
但想到了顾清明，姚玉瑾又有几分心动。
“皇上近日事务繁忙，也有许久未踏足后宫了，你姐姐我也有好些时日没见到皇上了，下回能见到皇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姐姐倒是等得，只不过那顾清明如今高中状元，又得皇上青眼，指不定京中有好闺女的人家个个都想着将人定下做乘龙快婿，就怕你等不得了！”
姚贵妃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这一番话的激将，还真是管用，姚玉瑾听后立刻便急了，冲着姚贵妃连声道：“姐姐，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姐姐您太坏了，明明自己想见皇上姐夫，非得拉我做陪！”
姚贵妃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派端庄大方。
第57章 五十七、特殊
往日里，姚贵妃倒是甚少主动往宣和殿里去凑。
一来她在宫中向来都得皇上几分恩宠，便是不靠着她的恩宠，她自己膝下育有一儿一女，皇上便是看在儿女的面子上，也会过来探望。其二便是她跟随皇上多年，自然也了解皇上其实尤其不爱后宫嫔妃往前边凑，所以之前还未被封为杨淑妃的杨惠茵拿着太后的命令日日往宣和殿里送汤时，她一点都不急，相反心中还有几分看好戏的念头。
可是今日，实在是皇上已经多日未踏足后宫，加上先时围场时，她并没有伴驾，而是留在宫中负责宫务。
虽无可厚非，但姚贵妃进宫多年，倒是第一次受了这么久的冷落。
当然若只是这些，倒不足以让她这般冲动。其实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此次围猎太子出事。
也就是太子在围场出事之后，皇上回宫后，再也没有到后宫来过，连同她的一双儿女，都受了皇上的冷落，虽然她的父亲在前朝并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牵连。可也是打那之后，先时所传要封她为后的趋势不知怎么的，就没了音讯。
一日两日倒也罢了，这么久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姚贵妃也不得不多想。
可巧今日姚玉瑾恰好进宫，姚贵妃难免动了几分心思。
姚玉瑾当年进宫时，年纪尚小，又是玉雪聪明，皇上那个时候刚刚做了父亲，连带着对姚玉瑾也的确是有几分慈爱之心，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姚贵妃也不确定皇上是否还记着姚玉瑾，可若她将人带去，依着她对于皇上的了解，皇上也不会给姚玉瑾和她太难看的脸色。
姚贵妃向来也是个行动派，想到了这般做，便带着姚玉瑾一道儿去了宣和殿。
可巧，二人在时，不想在御花园里竟然撞上了淑妃。
姚玉瑾一眼便认出了淑妃，淑妃当然也认出了姚氏姐妹二人。
虽然姚玉瑾在家中，但宫中的事情，她的消息可灵通着呢！自然知晓淑妃此次虽跟去了围场，但根本没有讨得皇上的好，她看向淑妃的目光里难免带了几分幸灾乐祸，正想带着自己的姐姐往前凑一凑。
却未料，在这个时候，淑妃却突然一甩袖子，竟然直接朝着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了！
姚玉瑾瞧着目瞪口呆，半晌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姐姐，愤怒开口：“姐姐，她怎么这样，明明瞧见您，也不过来给您行礼！”
相较于姚玉瑾的大惊小怪，姚贵妃倒是沉得住气许多，她只是轻笑道：“这不是正好吗，你见了她一样要行礼。”
“这怎么一样，她分明便是目中无人，没将姐姐您看在眼里。”
姚玉瑾咬牙恨恨开口。
姚贵妃安抚的拍了拍姚玉瑾的手，轻声道：“你气什么，她大庭广众之下失礼，传出去丢的是她们杨家的人，我不过是少受了一个礼，说来还是我赚了！”
姚贵妃说着，自己倒是轻笑了起来，只是又劝着姚玉瑾开口道：“你呀，还说人家，你的性子和那杨淑妃也差不了多少。”
“我比她强多了。”
姚玉瑾不服气。
姚贵妃点了点她的额头，轻声训道：“我看是她比你强多了，你的靠山是姚家和姐姐，人家杨淑妃的靠山是杨家和杨太后，这一点上，你已经输了。而论身份，她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淑妃，也比你一个姚家小姐强许多。”
“那怎么一样，我又不进宫，她的对手不是我，是姐姐你才是！”
姚玉瑾原本有些哑口无言，但瞧着姚贵妃面上打趣的笑容，倒是突然脑筋转过了弯，连声开口道。
姚贵妃一听这话，也笑了：“总算没笨到无药可救，不过你也说了，她的对手是我，不是你，所以你抢着生气做什么。”
“我这不是替姐姐你感到不平吗！”
姚玉瑾小声嘀咕着，但这会儿被姚贵妃这么一打岔，她的性情倒的确是平静了许多，也没有方才的愤懑。
“要你多事呢，待会儿到了皇上面前，可得守着规矩，不可依着自己的性情行事。”
姚贵妃又是点了点姚玉瑾的额头，小声叮嘱着。
“嗯…”
姚玉瑾点了点头，果真乖乖不再说话，一路跟着姚贵妃来到了宣和殿。
姚贵妃一来这宣和殿，守在门口的守卫很快便发现了。
守卫们倒也没有拦下，一来是姚贵妃这身份，谁都认识。二来因着宣和殿作为皇上日常起居与办公之地，有多道门卡设着，最外边一道，除非里边皇上特地叮嘱过，不然像姚贵妃这般身份之人，是不可能会被拦在外边。
姚贵妃见守卫放了行，面上笑的和善，没有半分矜贵，还冲着守卫点了点头。
姚玉瑾瞧着姚贵妃这副样子，也连忙低眉敛首跟在姚贵妃身后进了宣和殿大门。
说来倒也巧，二人一进宣和殿大门，恰好遇到了正带着几名宫女慢行的刘御侍。
刘御侍瞧见姚贵妃的时候，面上愣了一下，但很快面带恭敬微笑上来行了礼。
这礼还未行下，姚贵妃便连忙扶着刘御侍站了起来，只温声道：“刘御侍多礼了，快起来吧！”
姚贵妃平易近人，刘御侍并不因此而觉得受宠若惊，她平静的站起身，恭敬道了谢。
而姚贵妃面上的笑容显然更加温和近人，她柔声开口询问：“刘御侍，皇上可在御书房中，本宫有事求见皇上。”
刘御侍闻言，面上倒并不惊讶，不过她却是摇了摇头，轻声开口：“启禀贵妃娘娘，奴婢也是刚从库房里回来，还未去过御书房…”
“原来这般，那却是本宫问的唐突了。”
姚贵妃听了刘御侍的话，也并不因此而生气，依然笑得温婉，又是问了一句，“刘御侍这可是要去御书房，不若被本宫与你一道儿过去？”
“是。”
姚贵妃去御书房，刘御侍本就没有资格相拦，而且她原本也的确是想去御书房找梁庸商讨事情，所以低头应了。
姚贵妃闻言，面上的笑容自是更甚。
其实与刘御侍是否一道儿过去，这事儿姚贵妃倒也没这般在意。
只不过刘御侍身为宣和殿女官，她自是想要拉拢。而待会儿到了御书房门口，她还得等着梁庸去通报，若是与刘御侍一路同行，刘御侍少不得得尽心帮她通传一声。
这对于姚贵妃来说，绝对有益无害，所以姚贵妃从不介意放低自己的身态。
说来刘御侍到底是宣和殿里的人，而且能够做到如今的位置，也绝对不是姚贵妃想拉拢便可拉拢。
姚贵妃虽然态度亲近，但刘御侍的态度却耐人寻味，虽恭敬，但绝对客气疏远，对于姚贵妃要打听的事情，她能说便说，不可说便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站在边上听着姚贵妃与刘御侍这一来一往的姚玉瑾反倒是有些不耐烦了，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刘御侍，只觉得对方不知好歹。
若非是来时姚贵妃早已对姚玉瑾做了警告，只怕她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娇蛮脾气了。
但这会儿，姚玉瑾也几乎到了忍耐的极限。
姚贵妃不着声色笑着捏了捏姚玉瑾的手，又是温柔笑着看着刘御侍轻声开口：“说来也是本宫失职了，皇上前朝日理万机，命本宫掌管后宫，可本宫至今还未来探望过太子殿下，也不知本宫是否有什么地方做的还不够。”
“娘娘多虑了。”
刘御侍只轻笑低头回道，“皇上早有吩咐，太子殿下一应供用，皆与皇上一道儿从内务府出，贵妃娘娘不必忧心。”
“是，皇上向来疼爱太子殿下。”
姚贵妃闻言，面上的笑容依然无懈可击，可心中究竟如何想，只怕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倘若皇后娘娘在世，显然皇上是绝对不可能下这一道命令，可如今这道命令这般下了，姚贵妃其实是有几分尴尬的。
姚贵妃没有太大的反应，姚玉瑾面上却是有几分不忿。
她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出了一个主意，只冲着姚贵妃轻笑道：“姐姐，我听说太子殿下养在皇上膝下，也在宣和殿内，不若咱们去探望一下太子殿下吧！”
姚玉瑾这话说的突然，也说的唐突。
姚御侍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不轻不重，很快又收回，只是看向了姚贵妃。
姚贵妃这一下，面上却是真有几分尴尬了，她轻轻捏了捏姚玉瑾，示意她莫胡言乱语，然后开口笑道：“你这丫头，还是这般没心没肺，姐姐知晓你是想拜见太子殿下。不过太子殿下如今尚小，贸贸然过去不是打搅了太子殿下，还是先见过皇上，皇上若是允了，姐姐再带你去拜见太子殿下。”
说罢这话，姚贵妃又看向了刘御侍，轻笑道：“小孩子家家，说话总是不经大脑，没轻没重的，刘御侍还请多担当。”
刘御侍只是轻笑摇头：“贵妃娘娘严重了。”
说罢这话，她继续低下头，带着二人朝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并不算远，从大门而入，过了园子便可达到。
刘御侍所挑之路，也是进出最频繁的一条路，来往宫人络绎不绝。
姚玉瑾倒是不害怕，有些东张西望的看着园子的景色。
而当她的目光无意间看到一道明黄色身影的时候，心中一跳，忍不住停下脚步紧紧的拉了拉姚贵妃的手：“姐姐，姐姐…”
姚玉瑾身影焦急叫了起来。
姚贵妃疑惑看向了姚玉瑾，也停下了脚步：“怎么了，又是一惊一乍的。”
而在这个时候，姚玉瑾的目光已经看清楚了方才看到的那道明黄色身影，的确是身穿龙袍的皇上，可是她也看到了就在皇上的边上，还有一个女子坐在榻上。
姚玉瑾顿时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没说话，而姚贵妃也察觉到了异样，忍不住皱着眉头顺着姚玉瑾的目光看了过去。
当她看到不远处的情景时，身体完全僵硬，呆立着，瞳孔不觉缩了起来，姚玉瑾感觉到自己被姚贵妃握住的手，生生有些泛疼。
她不觉看向了姚贵妃，在看到她面上无懈可击的温和微笑时，心中一愣。
刘御侍在姚家姐妹停下脚步的时候，也听了下来。
她甚至比姚贵妃更早的发现萧恒与杨蓁蓁的身影，但她什么都没有说，面上没有半分诧异，只是站在边上。
“姐姐…”
最终打破这份诡异沉默的人，是姚玉瑾。
只因为她觉得自己再不说，手便要断了。
姚贵妃微微松开了手，脸上笑容仿佛面具一般，态度自若转过了身，看着刘御侍笑道：“这是哪位妹妹，本宫怎么瞧着眼生？”
根本便是从未见过。
姚贵妃离得远，加之树丛枝叶层层叠叠阻挡，杨蓁蓁的面容，她看的并不真切。
唯一能够肯定却是，皇上对面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后宫中的任何一位。
刘御侍闻言，只微微躬身回道：“娘娘误会了，那位是杨夫人，是太子殿下的乳母。”
“杨夫人？”
姚贵妃闻言，眉头微微挑起，面上的笑容越发温婉。
若非刘御侍提及，姚贵妃倒根本无法将人对上。虽然杨蓁蓁的大名，她早有所耳闻。
姚贵妃如今掌管后宫，整个皇宫内的事情，她自是知晓，宣和殿虽密不透风，但在里边发生的一些事情，诸如杨太后与杨淑妃那点子事情，她还是清楚的。
她自是知晓杨蓁蓁是谁。
这位杨家送进宫中照顾太子殿下的乳母，据说与已故端亲王妃长得十分相似，据说端亲王为了她，曾经多次与杨太后以及杨淑妃冲突。甚至，她还知晓，太子殿下出事那一回，是杨蓁蓁舍命相救，才会让太子殿下安然无恙。
可是她唯一不知道的一件事情却是，皇上竟然待她会如此的特殊。
第58章 五十八、来日
是的，特殊。
姚贵妃的目光深沉的望着萧恒的背影。
她到皇上身边这么多年，真的从未见过皇上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这般关注，竟然会有耐心、有兴致与一个女人在园子里说话。
这简直就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些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特别的。毕竟她多年以来荣宠不衰，不管宫中进了什么样的新人，皇上都从未冷落过她。而她为皇上生育下了他的第一个儿子、第一个女儿。
可是如今姚贵妃站在这边，就这么看着，突然觉得有几分悲哀的发现，皇上仿佛是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从来都没有陪着她坐在园子里这般说过话。
皇上从来都是来去匆匆，即使偶尔与她一道儿用膳留宿，也极少说话。
她以为皇上本性如此，所以也从来没有多想过。
可是，今日所见却是推翻了她以前的所有认知。
但姚贵妃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若说这个女人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个女人是太子的乳母。
姚贵妃便是从未认真关注过杨蓁蓁，却也知晓对方已经成亲生子了。
而且…而且皇上不是端亲王，皇上向来谨慎自律，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落人话柄，甚至是不容于世俗之事。
姚贵妃心中再三说服着自己，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杨蓁蓁长得与先端亲王妃极其相似，不然也不会引得端亲王对她再三特别。既然如此，皇上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与自己曾经的弟妹长相相似的女人动心，更不可能做出这种兄弟相争之事。
可是…即使是心中这般想着，姚贵妃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紧紧的攥了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她的目光再次一闪，她竟然看到皇上伸手放在了杨蓁蓁的头上，替她理了头发…
在萧恒的手伸出的时候，杨蓁蓁其实也有些愣住了。但他的动作很快，快的她根本没时间去阻止，当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时，杨蓁蓁下意识身子往后仰去。
而在这个时候，萧恒却是伸手扶住了她，面上带着微笑，开口轻声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