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却有长乐宫内侍来找常公公,说道王太后有请。

常公公到了长乐宫,听得王太后询问乔媚儿的事,便一五一十说了,又道:“皇上喜欢她,留在身边磨墨添香,倒没有别的亲热举动。”

王太后得知乔媚儿是南昌公主送的,本来有些意见,待听得自从乔媚儿来了,有她照拂着,崔承元晚间睡得好些了,便忍了牢骚。

第二日,崔万化引了一位海外异人进宫给崔承元看病。

异人问得崔承元的情况,说道:“皇上这是心病,这病症儿,有些是娘胎带来的,有些是早年被一些事件诱发的。只能慢慢养着,凡事放宽心而已。”

王太后问道:“就没有法子可缓解么?”

异人道:“不让他烦心,他喜欢的,不拦着他去做,一旦烦恼,有人能给他开解一番,便可缓解。”

王太后苦笑一下,现时内忧外患,坐在皇帝位置上的人,焉能不烦心?

异人待问得崔承元现时喜欢伺养宠娃,和宠娃在一道时,常被逗得哈哈大笑,便道:“皇上若能常常开怀大笑,最有利病情。”

常公公道:“说起来也是,皇上笑得多时,那一晚就会睡得沉。”

异人建议道:“可以教导宠娃,让她多做些逗趣动作,引皇上开怀。”

稍迟,就有嬷嬷到景福宫中,把异人的建议告诉了江嬷嬷。

墨玉正帮东方翻字帖,竖耳听得嬷嬷的话,不由吓一跳:要朕扮小丑逗小皇帝开怀?

☆、第45章

王太后和崔万化决议后,终于在朝堂上止住了是战是和的争论,正式封宗室女崔柔为公主。以辈份论,崔柔和崔承元同辈,她若嫁与匈奴王,大夏国也不至于降了一个辈份。

纪飞一心想出战,好扬名立万,不想崔万化一意要议和,因背地里骂崔万化是胆小鬼,只知道怕匈奴云云。同个时候,王时中则趁机拉拢了纪飞,令纪飞倒向王家,一起对抗崔万化。

崔柔和南昌公主的画像终于快马加鞭送至匈奴王冒顿手中,冒顿看完画像,却没有像崔万化等人预料那样当场择定崔柔,而是回信给王太后,表示想派使者上京,让使者亲眼看看南昌公主和崔柔,之后他再决定要选哪一个为妃。

王太后接到信时,脸色不由变了,骂道:“这个狡猾的冒顿。”

崔万化道:“想来冒顿是怀疑我们做了手脚,这才要让使者亲眼来瞧瞧。太后娘娘只管复信,准他派使者来瞧。”

王太后道:“可南昌公主和崔柔,她们姿色却是差不多,何况南昌公主自小受宠,地位高,风格气度却又胜了崔柔一筹,匈奴国使者来了,只一瞧,纵分不出优劣,也要挑地位高的南昌公主的。”

崔万化道:“女子既然能凭打扮就打扮得比正常状态漂亮几分,自然也能凭打扮把自己打扮丑些,且也可以让太医研制一味药,令南昌公主服下,脸上暂时长些红点,那时使者看了,自会如实禀了冒顿。冒顿不相信画像,难道不相信使者的眼睛?那时,他定然会下决心娶崔柔。”

王太后听了,便回信给冒顿,说道欢迎使者上京。

朝堂诸事繁忙,崔承元也是忙乱,只这几晚到了景福宫,却见几个小太监扮作小丑模样,在做逗趣动作逗墨玉开心,他便也坐到一边观看,没多久也被逗乐了。

江嬷嬷见崔承元开杯,自是悄悄松口气。她本来要教导墨玉做逗趣动作的,可是墨玉每回一本正经看着她,半点要学的意思也没有,至最后,她只好召了几个小太监来扮小丑了。

王太后打听得崔承元近段时间睡得好,不再半夜起来折腾,便松了口气。

南昌公主那里,得知乔媚儿在宫中站稳了脚跟,虽因崔承元年纪小,未能正式封妃,却甚得喜爱和信任,也颇为满意。有了乔媚儿在宫中这步棋,自己对宫中的事,自能提前知道。

转眼过了半个月,匈奴使者快马加鞭赶到了京城。

使者朝堂拜见皇帝后,宫中便设宴,准备款待使者,同时好令南昌公主和崔柔出场,让使者相看。

南昌公主这晚,自是往丑里打扮,又服了太医开的药,等着药力发作,脸上长出红点时再出席,只心中感到屈辱,和幕僚道:“没想到堂堂大夏国公主,却要这般被野蛮国的使者观看,传出去,也是笑话一个了。”

幕僚道:“先帝以体弱之躯登位,朝政决于外戚之手,国力衰退,现新帝又年幼,朝政同样决于外戚并王叔手中,不能亲政,万一战乱,皇帝稳不住朝堂,局势一乱,公主或也不复现时这般尊贵。”

幕僚的意思,是劝南昌公主为了大局,且得忍辱。

南昌公主牢骚一番,究竟也叹气道:“罢,谁叫我们大夏国不敢和匈奴国一战呢?”

匈奴国使者到了京城,却是目不瑕接,几乎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因悄悄讨论道:“怪不得大王想打上京城来,若在这京城住一住,不枉活一世。”

大夏国诸人安排周密,在皇宫宴会上,让使者如愿见到崔柔并南昌公主。

使者眼见崔柔貌美,南昌公主脸上非但有斑点,还长了一些红点,一眼看去颇吓人,心下认为大夏国确然是诚心想送美貌公主和亲,而不是送一位貌陋的公主敷衍了事,皆暗暗点头。

景福宫中,墨玉暗暗关注这件事,待听闻匈奴国使者赴宴第二天后,准备离京时,心下也松口气,度着对方是回去禀报匈奴王,准备让匈奴王迎娶崔柔为妃了。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能顺利时,却出现了意外。

却是使者准备出京时,有人递了密信,言道南昌公主貌美,当时赴宴席时,却是装扮成丑女欺哄使者的。

使者愤而回转,求见崔承元质问这件事,要求再见南昌公主一面,若南昌公主并不丑,便要为匈奴王求娶南昌公主为妃。崔承元紧急召了崔万化商议此事。

乔媚儿在宫中听得消息,急忙买通了一个内侍,让内侍急速到南昌公主府报讯。

南昌公主听到消息时,紧急召了幕僚和长史商议,懊恼道:“本公主绝不和亲,若下旨让本公主和亲,本公主就鱼死网破,跟使者同归于尽便了。”

郑安贤素知南昌公主的心性,或者真会狠下心一死的,当下道:“公主,事情已这样了,不想和亲,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促使大夏国和匈奴国一战。”

“有法子尽管说。”南昌公主眉眼全是凌厉。

郑安贤便俯耳道:“一不做,二不休,公主只须召出府中死士,让死士去暗杀匈奴国使者。使者一死,匈奴王必大怒,再不肯接受议和条件,当会提更进一步的要求,而那更进一步的条件,太后娘娘和陵王绝不会答应,那时只好开战了。”

南昌公主马上点头,着手让人去暗杀匈奴使者。

另一头,王时中却和府中一位心腹道:“若议和成功,陵王继续压着王家,王家还有什么出头之日?如今让人递了密信给匈奴使者,使者必然要求娶南昌公主,而南昌公主绝不会答应去和亲,如此一来,局势必变。到时纪飞再求战,太后娘娘或者顺势就应了。”

王时中等着局势发生变化时,果然,就有人匆匆来禀道:“太保大人,匈奴使者被人暗杀了。”

王时中一听,眉头一跳,自语道:“那女人动作好快!”

很快的,大臣们也听得消息,不由大哗,匈奴国使者来京被杀,和议再无可谈之处了。纪飞这个时候又跳出来嚷道:“臣请战,必扫平匈奴!”

至此,王太后和崔万化也知道,不战不行了。

墨玉知道消息时,惊得差点掉了下马,如果开战,最终便是耗尽国力,也会耗掉崔承元的命。她前世看史书时,这场战争,足足打了十二年。至崔承元病亡,王敏光登位,再度和匈奴王议和,愿意俯首称臣,方才停战的。

现下唯一不同的,便是崔万化还在世,并不如史书记载那样英年早逝。但如今匈奴使者被杀,就是以崔万化的能力,也没法救场,只能备战了。

墨玉愁得小脸都发皱了,明明知道结果,却无力回天。

就在纪飞准备领兵出战,王太后和崔万化四处筹谋粮草时,永安王崔万年派人上京,言道愿意倾封地之力,献上粮草,条件是,要接走东方。

稍迟,常公公就到了景福宫,朝东方道:“东方,你父王派人来接你了,快走!”

东方不明所以,问道:“谁来接我?”

常公公之前是听闻东方小时候失了忆的,这会便蹲到他跟前道:“你本是永安王的儿子崔东易,两年前走失了,现你父王查得你在宫中,特意命人来接你回封地。”

墨玉听得常公公的话,呆在当地,朕的东方是永安王的儿子?

当下崔栖梧和王敏光也在景福宫做功课,听得东方是永安王走失的儿子,都围了过来,惊奇不已。

崔栖梧戳一下东方的额角道:“我说你怎么那么聪慧,快赶上我了,原来是我三叔的儿子,论起来,就是我堂弟。”

王敏光也道:“我和皇上是表兄弟,论起来,东方也是我表弟了,怪不得咱们投契。”

东方对三岁之前的事,印象已有些蒙糊了,当下使劲回忆,半晌不舍地看向墨玉,问常公公道:“小朕能跟我一起走么?”

常公公已是催着道:“东哥儿,快走了,来的人等着呢!”太后娘娘要用你换粮草,急着呢!

东方拉着墨玉不放,问道:“你跟我走吗?”

墨玉也舍不得东方,只心下却是知道,就是自己想跟东方走,崔承元也不会答应,因答道:“东方,小朕大了就去找你。”

这两年,东方和墨玉形影不离,突然要分别,却是难舍难分。

常公公心急,再顾不得许多,过去扳开两个小娃儿拉在一起的手,一把抱起东方就走。

东方挣扎着道:“公公,公公,我还有话要跟小朕说。”

常公公只好停下脚步,待墨玉迈着小短腿追来,就蹲□子,让东方和墨玉再告别一次。

墨玉鼻子有些酸,伸手去摸东方的小手道:“东方,你要等小朕长大!”

东方也红了眼眶道:“小朕,你好好学写字,到时给我写信。”

“嗯!”墨玉点头道:“你要好好的。”

常公公见两个小娃儿说着说着,带了哭音,深怕他们真个哭了,又要耽搁功夫,一下站起来,抱了东方拨腿就走。

墨玉看着他们的背影,用袖子印着眼睛,朕的东方,朕养了两年的东方,被抢走了!

☆、第46章

大夏国和匈奴正式开战,物资开始紧张起来,王太后带头俭省,放出部分宫女,对于原本要召墨白萱姐妹进宫的事也暂时搁置了。

墨玉自东方被接走后,却是感觉孤单,只等着过了年三周岁被放出宫,谁知道过了年,至三月份,崔承元半点不提要放她出宫的事。

墨玉急了,提醒崔承元道:“皇上,小朕三岁了,想回家。”

崔承元道:“住得好好的,回什么家?”

墨玉瞪大眼睛道:“皇上不讲道理,说好三岁就让小朕出宫的。”

“朕哪儿说过了?”崔承元不承认,起身就走。

墨金秋那儿,过了年却是跟着胡兰擎到京,准备接墨玉回家,只左等右等没有消息。

胡兰擎带了土特产送人,忙完一圈下来,见墨金秋并没有等着墨玉的消息,这才帮着打听起来。他通过宋问松,联系上白之画,得知崔承元不放墨玉出宫,一时暗喜,回转头却是和墨金秋道:“墨兄,玉姐儿虽然满了三岁,太后娘娘和皇上喜欢她,想留她在宫中,这是喜事,你不必忧。”

墨金秋一听,却是急了,说道:“玉姐儿总归太小,半年多不见,也不知道如何了?现下还要继续留在宫中,那也该让我见见。”

胡兰擎道:“进了宫的人,哪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

墨金秋道:“舅兄你路子多,且帮着想想办法。”

胡兰擎道:“若是皇上带着玉姐儿到南昌公主府,我们倒能求求郑长史,进公主府去见一面。”

两人说着,商量着要上郑安贤家中拜访。

郑安贤却是焦头烂额着,南昌公主最近被软禁在府,公主府一众人也被控制了行动,多日未能回家。

南昌公主自己也知道,王太后和崔万化虽找不出她派人杀匈奴使者的证据,但必然怀疑她,现下随意用一个借口软禁了她,她万万不能反抗,若反抗了,只怕会给王太后发落她的机会。

郑安贤道:“皇上还小,朝中诸事全是太后娘娘和陵王作主,万一战事有什么出入,太后娘娘又发言要让公主去和亲,公主一样逃不过。如今宜作速招个驸马。”

南昌公主之前是看中贺巡,但正是贺巡提议让她去和亲,她才落了这个地步,当下却是恨贺巡,只是一想着要嫁别人,却又舍不下贺巡,一时骂了贺巡几句。骂着骂着一下停了,问郑安贤道:“本公主若还想嫁贺巡,你有什么看法?”

郑安贤道:“贺巡是硬骨头,未必肯。”

“哼,轮到他不肯?”南昌公主偏不信邪,特意让人禀了王太后和崔承元,说她想嫁贺巡。

隔天,贺巡就传了消息来,说道待大夏国打败了匈奴,便可论婚事。

南昌公主一听大喜,笑向郑安贤道:“瞧,他不是应承了么?”

贺巡那边,却在书房中敲手指,和另一位官员陶守余道:“国难当头,也只有这个公主还有心思想什么婚事。”

陶守余道:“哪你又敷衍她?”

贺巡道:“我是拖着她,免得这期间她招了别人为驸马。若是战事不利,说不定,还得送她去和亲。”

陶守余对作事也不好置评了,叹息道:“总归是大夏国积弱,若是先帝那时候,何至于此?”

两人论起来战事,又论到崔承元身上,只希望崔承元能尽快大婚亲政。

贺巡道:“皇上近来却是精神,听闻读书也极是上进。”

陶守余笑道:“我倒听闻,皇上身边养了一个宠娃,那宠娃小小年纪却会诵书又学着写字,又被人教导着,爱向皇上请教,皇上为了答她的问题,只好暗暗用功。”

贺巡道:“皇上养了四个宠娃,这个是最聪慧的,也因此,现下满三岁了,皇上还不舍得放出宫。”

他们说话当儿,金夫人倒是接到墨金秋的信,看了一遍之后,便去找墨玉,念了几句,又笑道:“你爹爹来京准备接你,知道你还不能出宫,又准备回乡下了。”

墨玉仰着小脸道:“阿爹要失望了。”

金夫人把信塞在墨玉手中道:“听闻你识了许多字,自己且瞧瞧这封信看得懂多少。”

墨玉接过信,只一扫视,心下就大喜,阿娘添了小弟弟,五叔娶了族长儿媳妇吕氏的妹妹为妻,自家和族长家走得更近了。

金夫人见着墨玉的神色,笑出声音道:“还真看得懂?”

墨玉扫完信,却是把塞回给金夫人,脆声道:“夫人念一遍罢!”

“原来是不懂装懂。”金夫人打趣墨玉,念完信之后摸摸她的头道:“乖乖的,别闹,对你阿爹也有好处。”

正说着,常公公笑眯眯走来,递给墨玉一封信道:“东方寄来的信。”

墨玉眼睛一亮,接过信,当着金夫人和常公公的面就拆开了,里面却是几幅画,画的皆是东方日常起居的模样。

常公公俯头一瞧,笑道:“画得似模似样嘛!”

墨玉骄傲道:“当然,他是东方。”

墨玉持信回了景福宫,在桌子前坐下来,想着现时形势。

大夏国和匈奴这一场战争,是持久战,短期内不会停战,而崔承元有心病,一旦战事不利,他的病可能就会发作,导致又夜不能成眠。之前看史书,崔承元大婚数年,膝下犹虚,看来是不育症。也因此,在他驾崩后,王敏光才能登位。

但是王敏光不是皇室中人,只是王太后侄儿而已,他登位自然不能服众,这才会内乱。

现时要挽救大夏国,便不能使其内乱。

崔承元一亡,只有崔家的人登位,才不致后来两百年内战不休。现下跟崔承元最亲近的,便是崔栖梧了。但是崔万化和王时中不和已久,一旦崔栖梧登位,王家也会被清算,到时血流成河,一样易致内乱。

墨玉想了片刻,又拿起东方的信细看,看完寻思:还得让崔承元把东方传回京城来才行。东方才是合适的皇位人选。

当日,墨玉却是吃得极少,有些心不在焉。

崔承元得知墨玉因为思念亲人吃不下饭,忙忙来陪她,待到了景福宫门外,见墨玉坐在台阶上,托头沉思时,就过去喊了一声,也不要墨玉行礼,只挥退内侍,和墨玉一并坐到石阶上。

崔承元似是自语,似是对墨玉说话,叹息道:“母后朝中安插了人,陵王也安插了人,过了年,连南昌公主也安插了人。朕呢,却连一个心腹也没有,处处受制。如今朕身边也只有你了。若你也要走,朕……”说着止了话。

墨玉听着崔承元这话,心下稍一分析,便知道,崔承元对乔媚儿也是防着了。这可难办了,他这样子,还真没有可信任的人。

墨玉想及东方,突然开口道:“皇上,召东方回来罢!”

崔承元沉默一下,崔栖梧和王敏光皆有靠山,虽与他亲近,到底不知道以后如何。东方年小,若能亲自养大他,自然与自己贴心,能助着自己一臂之力。但永安王会放人么?

墨玉把头伏在膝上,低语道:“小朕想东方了。”

崔承元伸手摸摸墨玉的头,决断道:“朕便下旨,召东方进京陪读,跟永安王保证,不损东方半根头发,如此,永安人应该会放人。”

墨玉一下抬头看崔承元,眼睛亮亮道:“皇上英明!”

崔承元看看墨玉,笑道:“会拍马屁了?”

墨玉笑嘻嘻道:“小朕腿短人矮,难道只拍着马脚?”

“哈哈……”崔承元被墨玉的孩子话逗笑了。

不远处两个嬷嬷对视一眼:养到三岁多还不放出宫,皇上是打算把她养成小宠妃么?怪道最近也不亲近乔美人了,让乔美人好一阵幽怨。

乔媚儿那边,却是秘密见了南昌公主一面。

南昌公主道:“皇上宠爱玉姐儿,你且设着法子,令玉姐儿死在太后手上,那时他们母子不和,皇上只能亲近本公主了。本公主在外帮他办事,培养着得用的人,到时,他离不得本公主,也就不会轻易下旨送本公主去和亲。”

乔媚儿失惊道:“可皇上一旦心烦睡不着,玉姐儿要是死了,那他……”

南昌公主道:“这个简单,再养一个宠娃就是。”

乔媚儿道:“怕是找不到这样聪慧的。”

南昌公主道:“天下之大,有一个玉姐儿,便有第二个,何愁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