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请废我:错为帝王妻上一章:第 3 章
  • 皇上,请废我:错为帝王妻下一章:第 5 章

她的欢喜,她的哀愁,都是因为苏夜存在的,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的酸涩伴随着心寒,交替在全身,蔓延开来。

不能哭,不能哭!

但是这些日子,她的强势,她的伪装,她的孤傲,将要被夷平了,已经精疲力尽了,无力在撑下去了。

那样的十大板,打在她的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心里随着长仗的升起落下,一牵一牵的痛着,一切都是影影绰绰,泪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然而讽刺的笑容依旧挂在自己的嘴边,强自的摇荡着,像是水中月镜中花。

一瞬间,仿佛又是多年前,他十八岁的样子,在御花园,空中飘零着一丝一丝的轻柔的雨滴,像是缠绵的情丝一样,浓的化不开。

她看着苏夜,远远的站着。

许久,才娇羞的说:“苏夜,我很想你。”

苏夜站着始终没动,他们那个时候刚刚订了婚,苏夜便去边关了,如今回来了数日,她一直都没有见到他,直到听人说,苏夜去给皇上请安了,她才不顾雨天,偷偷的跑了出来,在这里等他。

或许是雨水的缘故,让视线变得有些朦胧,离歌看不清苏夜的神色,只是隐隐的觉得他的唇边是带着笑意的。

戎装英俊的少年,许久,才走到她的身边,高她一头的他,缓缓地低下头,然后轻轻的吻在了她额头上,低声说:“离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然后,一伸手,便把她紧紧的用在了怀里。

雨丝细细碎碎的从天而降,洒在他们的身上,然而,离歌的眼中却凝结了一层层无法言语的幸福,仿佛如同春潮般,层层的涨了起来。

空气中飘忽着潮湿,灰蒙蒙的天…….

离歌却觉得比后来任何万里无云的天气,都来得幸福。

尽是薄情(1)

猛然,长长的板子落在了地上,一群侍卫视而不见的离去了。

只留下她一人,趴在地上,浑然不觉的疼痛。

许久,她才慢慢的支起了身子,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墨台宫,站在宫殿的门口,昂起头,看着雄伟的宫殿,眼神恍惚,许久,才高傲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挺直了背,踏进了墨台宫。

这一刻,其实离歌的心底微微的触动,墨台藏歌,墨台藏歌,那是苏夜给她的暗示吗?就像是多年前,他就给了他结局,可是爱情太美,迷人眼,迷人心,让她看不清也没有去想一切的结局。

墨台藏歌,谐音之后便是墨台葬歌。

是不是代表着,她入墨台宫的时候,便是她人生的结束开端?

——————————————————————————————————————

昏迷了几天后,离歌才茫然的醒来。

她艰难的从柔软的榻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四周寂静的很,不必多想了,甚至连努力的思考都不用,墨台宫此时,怎麽会有人照顾她?

离歌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苦,有些涩。

“离妃娘娘,您醒了?”一阵惊喜,突然传了过来,离歌抬头,是前些日子给自己送水的那个小宫女。

“离妃娘娘,您好好的躺下歇息吧。”小宫女脸上带着几分不安,怯怯的伸出了手,好大的一会,才轻轻的扶着离歌躺下了,这才又小声的说道:“若不是前几日奴婢来给离妃娘娘送饭,离妃娘娘可能会在地上躺好几日。”

她不知道离歌背后的伤是怎麽来的,当他看到离歌一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脸色苍白,衣衫全被血迹浸染透了,当时的她,确实吓坏了。

想了很多的法子要救皇后,可是她一个小宫女,连御药房都踏不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离歌叹了一口气,背上灼热的痛感,让她知道自己背上的伤仍旧是很严重,低下了头,敛眉,幽幽的问道。

尽是薄情(2)

“你叫什么名字?”离歌叹了一口气,背上灼热的痛感,让她知道自己背上的伤仍旧是很严重,低下了头,敛眉,幽幽的问道。

“奴婢叫做韵晴。”小宫女单纯的眼睛,带着几分真诚的轻轻的说道。

离歌呼吸停滞了一下,然后看着眼前这个小宫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曾经,她也是这般的天真过,然而,那只是往事了,如风而散,微微勾唇,离歌缓缓说道:“韵晴么?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离妃娘娘赞赏。”

离歌倒是不再做声了,只是微微笑着。

韵晴虽然小,然而还是很机灵的,看到离歌如此,便乖巧的说道:“离妃娘娘您还是歇息吧,刚刚醒来,体力肯定不支,奴婢去御膳房拿些吃的。”

离歌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然而却是一点也不饿。

微微的闭起了眼睛,听到韵晴小心的步伐离去之后,墨台宫顿时显得空寂了起来,蓦的静下来,仿佛这只是一个空房子。

墨台宫的灯光昏昏暗暗的,离歌渐渐地也昏昏沉沉的,心里万头千绪,百般纷乱。

好久好久才睡去,梦恍惚的到来,也是一个初夏的日子,她凤冠霞帔嫁给了苏夜,那般惊世骇俗的婚礼,尽情的彰显了先帝后对她的宠爱,那一日,苏夜的府上,热闹非凡,而她更像是众星捧月一样,被那么多的人拥护着,奉承着,她也是喜滋滋的笑着,就连天空,都是五彩缤纷的,那一日,美丽的无法形容。

明明是幸福的梦,心口却充斥着悲哀,梦来了又去,梦去了又来,反反复复纠缠不断。

许多事情明明是要忘记的,可是却那般的刻骨铭心,许多事情明明是要快乐的,可是却那般的沉重哀愁,许多事情明明是要记起的,可是却那般的无迹可寻。

再后来,离歌觉得心里沉沉的,淡淡的愁思纠结于心,整个人一点一点的坠入黑暗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意识……

尽是薄情(3)

御书房。

晴韵慌慌张张的跑来,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说:“皇上,求求您请个太医去看看离妃娘娘吧,娘娘现在高烧昏迷不醒,恐怕在不诊断,会熬不过去的…”

苏夜皱了皱眉,眼里全是薄情。

许久,才淡淡的挥了挥手,带着几分冷漠的说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然后便埋首看着奏折,等到晴韵离去之后,苏夜才微微的抬起了他,眼中掠过了一丝冰冷,她也不过如此,原以为,她会高傲的在墨台宫中孤独终老,不会弯身求饶的,毕竟,那个女子一直是那般目空一起,高高在上,甚至比他这个皇上还要倨傲几分。

没想到,她居然也会争宠,也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男子的眼眸,渐渐的被厌恶所替代。

———————————————————————————————————————————

离歌醒来的时候,抬起头,便看到了慕容之苍白而疲倦的容貌。

慕容之感觉到自己握紧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立刻缓了神,连忙看向了离歌的脸,却不下心对上了离歌的眸子,眼底深处如海水般一样的深邃,泛着丝丝的涟漪,那是情绪的波动,很迅速的,离歌的眸子顿时迷离了起来,透露出一丝悲伤,幽怨,那是深宫中,呆久了的女子,一贯有的眼神。

他的离歌,他一直仰望着的离歌,那般高傲的离歌,居然也有了这样的眼神。

慕容之淡漠的摇了摇头,笑了笑,如同春风般,吹醒了大地,温和的说道:“离歌,你醒了。”

离歌攥了攥手指,许久,才扬起了一个标准的笑容,默不作声的从慕容之的指尖划出了自己的手,望着慕容之,用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慕容之,那个手绢,你查出来了吗?”

慕容之听到这样的话,明显的有些呆滞,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恩。”

计上心头(1)

慕容之听到这样的话,明显的有些呆滞,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恩。”

离歌突然伸手紧紧的抓住了慕容之的袖子,眼里带着一分紧张,迫切的表情,急切的问道:“那个血,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

慕容之的脸上仿佛是隔着一层温水一样的笑着,俯下身,替离歌拉了拉被子,说:“离歌,你现在需要休息,那些不是你要在乎的事情,苏夜他朗朗天阙王朝,没有你的一丝一毫的留身之地,你又何苦在为他着想?”

离歌眯起了眼睛,脸色很苍白,沉默了半晌,离歌敛眉,沉默。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飘渺的幻觉。

突然离歌猝不及防的睁开了眸子,死死的盯着慕容之,语气自然而然的凌厉了起来:“慕容之,我只是想知道,顾明珠会不会影响到苏夜?”

慕容之很大一会,站了起来,背着离歌,他知道离歌的意思,知道了又能怎样?

“离歌,苏夜,他已经不相信你了,即使一切都是真的,你又能怎样?”

那样的毒,是一点一点的在交欢的时候,渗入在苏夜的体内的,然而,后宫佳丽无数,又知道是那一个女子呢?

顾白不是傻子,不会没有提防的,现在的离歌,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离歌了。

想到这里,慕容之叹了一口气,“离歌,现在用什么样的身份,又有什麽样的资格去帮助苏夜?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的…为何还要这么做…”

离歌从慕容之的话里,听出了慕容之的意思,抖的几乎听不清的话,从她的口中缓缓的发出,蕴含了千般万般的担忧:“皇上,他有没有事?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危险?”

慕容之突然转过来了身,他的心底冒起了一阵怒气,都是什麽时候了!为何她还念念不忘着苏夜?

坠入眼底的是女子苍白而坚决的神情,眼底如同火焰一样,绕烧着熊熊的决心。

计上心头(2)

慕容之那一刻,所有的狠心,都被女子打败了!

他知道,离歌是知道的,他面对她,从来都是不会拒绝的,就像是她面对苏夜,不懂得如何拒绝。

看着离歌这样,他很心疼,他想过,苏夜就这般的死去,离歌会不会好过些。

窗外风呼啸着,打的窗子咣啷作响。

慕容之冷着脸,叹息了一声,半响,才说道:“我也猜不出苏夜现在有没有事情,不过,我从顾明珠的血中得知,她现在的身子很脆弱。”

离歌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手指抖动,屏住了呼吸,紧张的问道:“那皇上怎么办?皇上怎么办?”

慕容之闭起了眼睛,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关于苏夜的安慰,这个一直沉静的女子,仿佛可以瞬间疯了一般。

“慕容之,你告诉我!你快点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女子的声音,仿佛要是燃烧的火焰一般,带着朦胧的悲哀,却倔强的不表现出来,神情一贯的强势,却突然间在慕容之的眼底,那般的脆弱。

看到这样的离歌,却比柔软的女子,更让人心疼。

明明同样都是女子,离歌,为何偏偏要如此的坚定的表情?为何不像其他的女子一样,柔弱哭泣,寻找依靠呢?

慕容之犹豫了一下,许久,才轻轻的说道:“需要皇上的血,我才可以知道,不过…”

皇上的血,那里容易得到?

天下人,谁敢去给皇上要一滴血?

离歌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许久,嘴角才泛起了一丝慕容之看上去那般决绝的表情,“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我累了,慕容之,你先下去吧。”

慕容之的眼中带着几分担忧,不安的开口道:“离歌,你不要胡来,要知道,皇上,现在一心一意的想要除去你,不要让他找到了任何的借口!再说,皇上未必有事,曾经他和我一起在仙山学艺的时候,练了一身本领,一般人奈何不了他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办傻事,傻傻的搭了自己的性命进去,知道吗?”

智取帝王血(1)

慕容之的眼中带着几分担忧,不安的开口道:“离歌,你不要胡来,要知道,皇上,现在一心一意的想要除去你,不要让他找到了任何的借口!再说,皇上未必有事,曾经他和我一起在仙山学艺的时候,练了一身本领,一般人奈何不了他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办傻事,傻傻的搭了自己的性命进去,知道吗?”

说完,慕容之便起身离去。

脚步越走越远,一瞬间,整个墨台宫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一下子退了很远,很远。

离歌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渺茫。

许久,从脖子里掏出了那根红绳,上面挂着一个洁白的扳指,那是先帝留给她的。

苏夜,苏夜,我本不想如此做的。

但是不得不这么做。

————————————————————————————————————————

呆呆的跪在承欢殿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才看到眼前厚重的挡风帘终于掀起,太监尖细的嗓子喊道:“皇上宣离妃娘娘晋见——”

离歌站起来,昂着头,走过被宫女挽起的锦帘,重重帷幔之后,离歌看到了半躺在软塌上的苏夜,隔着那么远,离歌的眼睛还是深深的酸痛了一下。

“臣妾参见皇上….”

苏夜挑了挑眉,却并没有起身,冰冷的眸子微微的看了一眼端庄大方的女子,那么绝色而温顺的面容,一如当年,自己掀开红色的盖头,看到的便是这般巧笑嫣然的模样。

苏夜的眼神不禁有些恍惚——

如果,他的母亲没有被先后害死,如果,他没有受到先帝后的冷落,他又何须攀附上她吗?

如果一切都没有那么多隔离开他们的前缀,他和她如今,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然而只是一霎那,苏夜变回了神色,冷冷的充满逼人气势的嗓音穿了过来:“有什么事情?”

离歌低头,蹙眉,难道苏夜便让她这般跪着同他说话吗?

智取帝王血(2)

离歌低头,蹙眉,难道苏夜便让她这般跪着同他说话吗?

心底未免多了一丝悲哀,重重的压了下去,猛地抬起头,丝毫没有退缩的盯着苏夜,一字一句肯定的说道:“臣妾要一个孩子!”

听到离歌的话,苏夜豁然的坐直了身子,眼睛带着几分怒气的盯着离歌,沉沉的开口:“要一个孩子?朕为什么要给你?”

“朕若是不肯,你又能如何?你还以为如今的朕,还需要顾忌你的感受么?”

“况且,想给朕生孩子的人很多,朕为何需要你?”

带着浓厚鄙夷的话语,突然间,离歌觉得有些麻木了。

苏夜的眼底,她终究只是改变不了的印象,他又何必在苦苦的去改?

早就知道苏夜会这样的说话,自己为何不直接的和他谈条件?

大病未愈的虚弱手指,轻轻的握着那个扳指,僵硬的手松了又收,收了又缩。

她想了一夜,到了如今,她也只要这样的一个法子,她只是苏夜定会大怒,然而,她仍想试一试。

况且,在她的心底,也有一丝渴望,所以,她真的很希望,苏夜会像对待别的妃子那般,爱她一次…..就那么一次,让她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哪怕最好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离歌的眼睛,带着浓重的忧伤,对上了苏夜冷清的眉眼。

“皇上知道,臣妾是先帝封赐的离歌公主,一直将臣妾捧在了手心之上……而且在先帝驾崩之前,送臣妾一个扳指,许臣妾对未来的帝王一个要求…..”

跪着的女子,颤抖的伸出手,摊开,里面是白玉扳指。

“离妃,你以为拿着父皇的遗嘱,便可以左右朕的思想?”苏夜讥讽的意味更浓,对离歌的厌恶更加添增了几分!

离歌难堪,然而固执的跪着,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皇上,臣妾别无他求,只求一个孩子,到时,臣妾自愿带着皇儿居住墨台,不争权位…..”离歌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瞳之中满满的酸涩和悲哀。

智取帝王血(3)

“皇上,臣妾别无他求,只求一个孩子,到时,臣妾自愿带着皇儿居住墨台,不争权位…..”离歌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瞳之中满满的酸涩和悲哀。

嫁给他五年,对于她来说,一个孩子,便是最遥不可及的奢求。

苏夜眼尖的发现女子仓促垂下的眸子里,那样的悲哀,心底莫名的一阵,离歌面对他,五年,从来都是强势的姿态,高傲的深情,倨傲的眼神,从来没有像方才那样的脆弱,很多时候,他都在想,离歌到底究竟是不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