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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一怔,随即便邪邪的笑了一下,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语调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若是让宫女知道,离歌跟了朕五年才圆房,朕想,你以后不止是被冷落的洗冷水澡这么简单!”

离歌胸膛里的心脏,陡然抽搐了一下,突然间很想哭。

原来,她被冷落,他都知道。

只是装作了视而不见。

无视,原来比冷落,来得更痛彻心扉。

“皇上,您的心里还是关心离歌吗?….若是这样的习惯…一直不改,该有多好啊!”离歌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睛里压制着想要汹涌出来的泪光,仰视着苏夜:“皇上,真的过去的种种都是虚幻的吗?”

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禁足,然后便是毫无征兆的废后,她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子,虽然聪慧,然而还是脆弱的女子。

计中计,谋中谋(5)

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禁足,然后便是毫无征兆的废后,她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子,虽然聪慧,然而还是脆弱的女子。

有着和平常女子一样柔软的心灵,渴望着自己心爱的男子,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她以为,她和苏夜终于天下太平,共享荣华富贵的时候,然而,他却这般的对她…..

难道,他们,曾经的饮酒作诗,曾经的携手共进,曾经的未雨绸缪,难道全都是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吗?

苏夜暧昧不明的神色,看着身下的女子,心底,突然翻滚起来了一丝心疼,带着几分罪恶感。

离歌何错?

她也只是一个手无束缚之力的弱女子。

纵使她真的想要荣华富贵,纵使她真的贪恋权位,但也不该受到他这般的对待。

“你后悔认识朕?”苏夜将离歌揽进怀里,僵硬的答非所问。

“没有…”离歌不解,呼吸渐渐的有些凌乱,第一次,从认识苏夜,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抱着她。

“那便不要后悔,这是你的选择不是吗?也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经历了这么多,你又怎么能不懂这宫闱之中的冰冷?”

苏夜再次俯下头,用唇盖住了她的疑问。

他的大手游走在她身子上的每一寸肌肤,所到之处,皆能燃起了火焰。

离歌的胸口,突然像是燃起了火焰,陌生而奇异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呻吟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离歌,苏夜发现自己被蛊惑了。

她羞怯的神情楚楚可怜,让他着迷,那样纯真而清澈的眼眸,反而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她柔软的身体像是醇醇美酒,让人一沾染,便上瘾,醉卧其中,无法挣脱。

他低头,吻住了女子,那些一直镂刻在心底的警告和疏离,在这样甜蜜狂热之中,似乎渐渐的变了质。

天地间最美好的节奏,缓缓上演着。

奏出,完美而撼人心弦的旋律。

计中计,谋中谋(6)

“苏夜….”女子轻盈的低唤,带着几分无助,带着几分依赖,在迷醉之间,在深夜之中,尤为突出。

苏夜的动作瞬间有些停滞。

离歌迷离的睁开了眼睛,是错觉吗?

她只是轻轻的两个字,让他瞬间的停顿?

勾住他的脖子,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苏夜,你…可爱我?”

许久的沉默,两个人僵持着。

她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他的沉默带着几分捉摸不定,让她有些不安。

“傻女孩,朕给你想要的不就可以了吗?”他避轻就重的回答:“而且,朕此时不就在爱你?”

离歌的眼睛那一刻绽放出了一丝光彩,带着几分满足,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句话。

……………………..

良久,苏夜冷冷的看着睡梦中的女子,苍白的面容,长长的睫毛安静的轻合在眼眸上。

她问他,爱不爱她?

真实可笑,他们之间,是尔虞我诈的敌对枕边人,怎会有爱。

不过这般聪明的女子,一个心思可以定下一个心机,居然对待感情如此的单纯,会傻傻的以为男女之间的男欢女爱便是爱,那他,爱的女人可多的没处数了!

不管她要的是孩子,还是他的心,都与他无关,他只要要了他的身子,达到他的目的,她永远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便好!

想到这里,苏夜的心底不知名的柔软之处,突然抽搐了一下。

皱起浓眉,他是不是变软弱了?

在看到他用冷水洗澡,他居然会好心的把她拎出来。

望着她,他的身子总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她。

他从何时开始,竟然开始贪恋她的身体?

她雪白的肌肤,泛起了珍珠一样细腻晶莹的光泽,饱满的胸膛、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构成了一种鲜明的美丽,魅惑无意之间天然形成。

明知道不改眷恋她的,可是身体却背叛了他的心。

计中计,谋中谋(7)

明知道不改眷恋她的,可是身体却背叛了他的心。

会不会,有朝一日,他的心也开始眷恋她?

他的心震了一下,被这个念头吓到了。

眷恋她?

这是不可能的!

甩了甩头,将这个荒谬的念头驱离脑海,要知道,他如此对她,都是她咎由自取的,与他无关,想到这里苏夜迅速的穿上衣衫,没有任何停留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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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殿。

顾明珠轻轻的倚在苏夜的怀中,脸色微红,仿佛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皇上,接连好几日您都没有去臣妾的宫殿,臣妾来承欢殿也没有见到皇上,皇上这几日您到底去哪里了?”

苏夜皱眉,许久,才面无表情,毫无遮拦的淡淡道:“朕去墨台宫了。”

顾明珠诧异,然而面上依旧是端庄温婉的笑容:“皇上,原来是去看离妃娘娘了。”

这一句话却是说的不轻不重,带着一丝酸酸的醋意。

苏夜扬眉看了一眼顾明珠,自然看得出怀中女子的不悦,然而,始终没有太大的安抚,只是缓缓的说道:“离歌拿着先帝的白玉扳指,给朕要一个孩子。”

顾明珠终于抬起了头,迎上了苏夜的眼睛,“也对啊,后宫天下雨露均分,臣妾不该巴巴的占着皇上的。”顾明珠的目光澄澈,带着几分无辜的神色,仿佛在诉说着事实,与自己毫无关联,没有任何的妒色,也没有任何的伤心难过。

苏夜收回了眼光,淡淡的瞥了一眼窗外,半晌,才缓缓的说道:“朕只是给离歌一个孩子,明珠,相信朕,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心里的位子。”

顾明珠这才绽放了笑颜,不语。

“明珠,不要对着任何人提及朕宠幸了离歌。”许久,苏夜眯起了眼睛,让人看不到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轻缓的说道,那样的声音,带着几分魅惑。

计中计,谋中谋(8)

“明珠,不要对着任何人提及朕宠幸了离歌。”许久,苏夜眯起了眼睛,让人看不到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轻缓的说道,那样的声音,带着几分魅惑。

顾明珠眼里闪过不解,连忙道:“为什么?皇上,臣妾不懂。”

苏夜盯着顾明珠,道:“不懂就不要去搞懂了。”顿了顿,又道:“朕想让离歌永远的消失在朕的眼前。”

顾明珠眨着大大的眼睛,眼光依旧澄澈,仿佛是最干净的泉水,“皇上,莫非是….扣给离妃娘娘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

苏夜蹙眉,眼中划过一个复杂的神色,眼前这个女子,并不像自己看到的这般单纯,居然可以瞬间的猜想到自己的想法,果然,马尾要渐渐的露出来了,勾起唇,泛起了冷笑,声音悠缓的说道:“爱妃,朕怕你难过,所以才告知真相的。”

“皇上,臣妾懂了。臣妾别无他求,只是希望皇上的心,不要变。”

苏夜勾唇,轻轻的拍了拍顾明珠的背,温和的说道:“爱妃,时辰不早了,还是回去早些歇息吧。”

话音刚落,丝毫不在给女子半点说话的余地,清朗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声调,带着几分淡漠的威严:“送贵妃娘娘回宫。”

看着顾明珠离去的背影,苏夜心底微微冷笑。

顾白啊顾白,朕对你一直如此的信任,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有朝一日判了朕,不过,既然如此,朕又为何不顺了你的心意,顺水推舟,既能除去离歌,又能从你身上寻出叛党,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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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夜空,寥寥无几的星光闪耀着。

墨台宫中,女子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方才还和自己温存的男子,此时已经穿好了衣衫,系好了腰带,准备离去。

“皇上。”

苏夜半转过身,似是子夜般的眸子看着女子,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

计中计,谋中谋(9)

“皇上。”

苏夜半转过身,似是子夜般的眸子看着女子,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

离歌对着这样的苏夜,突然间紧张了起来,“你要走了吗?”

“嗯。”淡睨了她一眼,苏夜的眸中丝毫没有方才的温存,似乎被淡漠而掩藏。

“皇上…”离歌轻轻的开口,挣扎了许久,咬着下唇,还是硬生生的吞下了自己想要说的话,看着男子大步的好不停留的离去。

离歌的心底,突然间多了一丝被冷落的感觉。

他们之间的亲密,难道只是在床上吗?

除去了床第之间,他对她永远是如此的冷淡。

她不晓得,她到底那里不好,让苏夜总是懒得和她说一句话,她真的很想告诉他,不要再来了,继续冷落她吧,她不要孩子了。

因为这样的一夜又一夜,他无声无息的来,然后没有任何话语的要了她,便又像是摆脱什么脏东西一样,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离开。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苏夜的发泄物,卑贱的,比不上青楼的女子。

酸楚滑过鼻尖,吞下哽咽,离歌一个人默默地心酸。

她只能如此,让自己卑贱的过着一日又一日。

她不能让苏夜和顾明珠在一起,她在无法确认苏夜安全之前,是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一点的威胁!

就像是苏夜说的,路是她选的,她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所以便不能有任何的在意!

不能在意他的冷落!

她又怎能在意呢?他爱顾明珠远胜过自己,她又怎能在意呢?自己根本无法在他的心底占有一席之地。她又如何在意呢?结婚五年,就连一个孩子,都需要逼迫,他们之间的距离,永远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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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天阙,默迄。

三大帝国,不分上下。

表面上永远是礼尚往来的一派合气融融的现象,然而暗地里,都是暗潮汹涌,提防着对方的三个国家。

计中计,谋中谋(10)

苏夜帝三年七月初五,贺兰出使天阙。

当晚,苏夜御花园摆宴,接风。

此时顾明珠执掌六宫,这等大事自然还是她亲自打点的。

那一夜,六宫粉黛,满朝文武,皇族子弟,全聚集在御花园,按照位分依次坐着,远远的看去倒是一派和睦盛世繁华的景象。

酒过三巡,众人渐渐的都放开了心思,畅言开来。

突然,贺兰使者突然看着苏夜,说道:“这一次出使贵国,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希望皇上批准,那便贺兰希望和贵国公主和亲。”

这番话,说的很是温和,然而苏夜却是微微一愣,然而很快的便恢复了一贯的风淡云清,笑道:“既然如此,朕又怎会不准。”

离歌隔着迷离的灯光,看了一眼苏夜,知道他的心底一定在琢磨着送那个姑娘去。

贺兰既然提出此等要求,若是不同意,便是扫了贺兰王的面子,然而,同意了,便是将自己国家的皇族女子,当为人质,说是远嫁,其实是威胁。

“不知皇上,将那位公主出嫁贺兰?”

苏夜重新审视着贺兰使者,心想贺兰果然有备而来,居然打着这样的算盘,无论自己应允还是不应允,对方都会占尽先机。

眼下天阙虽然强大,然而却还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和贺兰默迄抗衡。

眉毛一皱,淡淡的扫过了贺兰使者的脸,还没有开口,却被一声清凉凉的语调打断了:“皇上,若是臣妾没有记错的话,缠绵公主今日已经十五了,该许配人了!”

缠绵公主。

大皇子苏日之女。

当年宫闱之乱,离歌见其女可怜,硬生生的保了下来,才没使她在那场霍乱之中丧失生命。

苏夜怔了怔,看向了生源,是离歌。

缠绵公主,飞扬跋扈,从小喜欢刷枪舞棍,一脑子坏心眼,丝毫没有公主的模样,在京城市井里打磨鬼混,连他这个皇上,都有些无可奈何。

计中计,谋中谋(11)

缠绵公主,飞扬跋扈,从小喜欢刷枪舞棍,一脑子坏心眼,丝毫没有公主的模样,在京城市井里打磨鬼混,连他这个皇上,都有些无可奈何。

许久,才恍然了离歌的意思,既然他要和亲,那便和亲,一来可以让两国交好,趁这个机会,他也可以把那个烫手山芋扔到贺兰。

和亲,他天阙王朝定然不会有半点委屈,一定要扔给贺兰一个麻烦!

于是,端起杯子,苏夜兴高采烈的说道:“那就缠绵公主吧,那可是真正的皇家贵族女子,朕的诚意足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