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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她身上凛冽的寒气,他却没有半点不适,反而,有些勾唇的欲望。

也就在这时,她又抓住了他的手腕:“走,带你去报仇!”

“不是已经……”报完了么?

“还有你的仇!”既然已经把他当朋友了,那么他的事,自然就是她苏锦屏的事。

他的仇?当他们两人躲过侍卫的重重搜索,出现在“玉篱宫”后面的大树上,百里惊鸿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仇!

皇甫容乐那日辱他之仇么?沿着树枝滑下,到了窗口:“看见我那会儿是怎么报仇的吗?你现在也进去,她怎么对你的,你就给我十倍百倍的还回来,懂?”

讲完之后,却见他一动不动。

嘴角抽了抽,一拍额头:“我怎么忘了,你看不见!算了,我帮你报仇吧,说,你想怎么对她?”

话音一落,便感觉一股极为诡异的力道从身边飘起,那人白色的身影已经闪进了屋内。苏锦屏红唇勾起,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么厉害的内功,不错!

不一会儿,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玉篱宫瞬间灯火通明!

待侍卫赶到玉篱宫,那两人已经躲到了最为僻静的冷宫屋顶!一路躲避,冷宫才是暂时最安全的地方,但是他们也要尽快的回到自己的住所,否则就会成为头号嫌疑人。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那诡异的力量,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这便是古代的内功?

这话说出,他理所当然的闭口不言。

撞了撞他的肩膀:“说说看,你怎么对她的?是不是把她的脸打肿了?”这家伙,性子这么冷清,还是被自己逼去报仇的,肯定不会下多重的手!

寡薄的唇勾了勾:“失明、毁容。”

四个字吐出,苏锦屏险些没惊得从屋顶上掉下去!扭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绝美的侧颜,那勾魂的轮廓在月色下散发出致命的诱惑,某女艰难的从喉间挤出了几个字:“你说什么?”

问完,他却闭着眼,没有回话,只是淡漠的面色晕染出了些许迷雾般的质感,让人知道他的心情不错。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对女人也下这么重的手,唉!”某女像模像样的感叹,还摇了摇头。

眼角微抽,不是她让自己进去报仇的么?寡薄的唇勾起:“我们是一类人。”有仇必报,百倍偿还!打了他的脸,骂了他“瞎子”,不用还么?

这句熟悉的话一出,苏锦屏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错,我们是一类人!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子,老实交代,你想报仇是不是已经很久了?”

要是她苏锦屏,有仇不报,晚上觉都睡不着!

“没空。”两个字,点出了想了很久,却没有行动的原因。

“哈哈哈……”笑得更加肆意。

忽的,面色一禀,两人同时往屋檐后一躲。

冷宫院墙之下,一个侍卫抓着脑袋,很是苦恼的开口:“将军,属下是真的听见笑声了!”

禁卫军统领的面色也极其严肃!一个晚上,皇后被废了双腿,公主被戳瞎了眼,还毁了容,皇上那边,他是决计交代不过去,若是抓不到刺客,恐怕他必死无疑!

听了这话,虽是什么也没看见,但也丝毫不敢懈怠!“拿灯笼来,本将要去屋顶看看!”

看来是个练家子!苏锦屏秀眉拧得死紧,特么的,高兴过度了,这一笑把行踪暴露了!恐怕……攥了攥拳头,有些歉意的往旁边看了一眼,貌似这么多军队,他们被射死的几率比较大!

这一看,却让她有些微愣。仍是那一张淡漠的容颜,脸上却有着绝对的自信,身上甚至还散发出些许狂傲的意味!这个人……

“是!”一个侍卫将一盏灯笼交到他的手中。那禁卫军统领也一个提气,准备上屋顶……

正当苏锦屏咬着牙,准备同归于尽之时,“吱呀”一声,冷宫的门开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跑了出来,抓着那禁卫军统领的手,满面激动的开口:“是不是皇上让你来放我出去的?是不是?皇上想我了是不是?”

“放开!你这个疯女人!”那禁卫军狠狠的将那女子推到了地上,一张布满络腮胡子的脸上满是戾气。

那女子却不死心,爬起来,发丝更加凌乱,对着那禁卫军统领冲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宫不敬?你知不知道本宫是谁?啊?本宫可是梅妃!皇上赞我高贵似兰,冷艳若梅,你竟敢对本宫不敬!你竟敢对本宫不敬!”

“啊!”御林军统领发出了一声惨叫,手上的灯笼也掉了下去,只见那自称“梅妃”的人,狠狠的咬在他的胳膊上。

他一脚狠狠的将“梅妃”踹开!看了看屋顶,无限烦闷,也觉着应该没有什么了,“你这个疯婆子!我们走!”恶狠狠的说了一声,便带着一众手下离开了。

本是解了围,但苏锦屏和百里惊鸿的面色都有些冷然,那个女子,脚步看似凌乱,实则平稳异常!分明就是装疯!

沿着屋檐滑了下去,那地上的女人也慢慢的爬了起来,一见他们二人,张嘴便准备再次撒泼。

苏锦屏却打断了她:“好了,别装了。”

此言一出,那女子便顿住了。笑了笑,声音当真冷傲若梅:“解了围,你们便走吧。”

一张污浊的脸,却不难看出是个绝代佳人。苏锦屏皱了皱眉:“你的目的?”素不相识的人会救她,她还没有那么良好的自我感觉!

“皇后。”两个字,点明了缘由。是皇后将她送到了此处,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谢了。”两个字吐出,对着那女子点了点头,拉着百里惊鸿便走。

没走几步,却听见背后传来一声低叹:“有空,便来坐坐吧。”

脚步一顿,唇角微勾:“好!”一声应完,便踏步而去,半点也不做停留。

走了老远,他忽的开口:“你信她?”三个字,清冷若素。

“不信。但是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头也不回的回话,同时也带着他一扯,带到一棵百年古树后,听着御林军经过的步伐。

“聪明人,都很危险。”似是陈述,也似提醒。

“只有一个人长期处在危险的境地,才能时常保持最良好的状态,不给任何敌人以可趁之机不是么?与危险打交道,是将自己送到刀口,也是再不断的提升自己能力和意志。”她还没有说的是,她拉着的这个人,其实才是最大的危险!

他闭上眼,不置可否。

一路躲避着到了梨园,她将他送到门口:“进去吧。”

“你……”外面很危险,到处都是军队。

“我要回去!”皇甫怀寒那般精明,想必很快就会怀疑她。

好看的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不认同她的行为。

看他有些困顿,某女当即将红唇微勾,邪笑一声:“怎么,美人,舍不得小爷?”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还险些夹到了苏锦屏的鼻子!

咬着牙站在门外,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这个人,当真是无趣之极!半点玩笑都开不起!

来了!晚了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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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乱后宫 【046】启禀皇上,奴婢年纪大了

正郁闷间,几个侍卫经过此处,苏锦屏飞快的往树后一躲,而后诡异的身型闪动,飞快的往景仁宫而去。

那侍卫睁大眼看着那边,问着身边的人:“你刚刚有没有看见黑影?”

“哪里来的什么黑影啊!你不是见鬼了吧!”轻唾一口,便四处张望着继续搜寻刺客。

那侍卫擦了擦眼睛,往那边看了看,好像是真的有人嘛!

当苏锦屏回到景仁宫的门口,便听到西面的一阵呼声:“抓到了,刺客抓到了!”

秀眉拧起,正要往那边看,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条件反射的伸出手要打,却听皇甫夜邪魅的声音响起:“小锦锦,是我!”

一个闪身,皇甫夜便将她带到了景仁宫的东侧。

有些不舍的放开她的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小锦锦,你的胆子,真是大!”

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妖孽般的容颜:“你的胆子也不小嘛!”竟是没想打这个屡屡被自己揍的鼻青脸肿的皇甫夜,也有这么好的身手,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揽住她的腰。

摇着扇子的手一顿,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他刚刚揽住她腰的事,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咳嗽一声:“咳咳,那不是为了救你嘛!”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靠在墙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悠闲模样。

“身手这么好,又跟皇后结了仇,今晚醒来便不见踪影,除了你,还有谁?”他也学着她靠在墙上,风流的声线华丽优雅,自带三分笑意。

“唔,好吧,算你聪明!”满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

皇甫夜轻笑一声,偏过头开口:“小锦锦,你就不怕,本王将今夜之事告诉皇兄?”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你找了个人冒充刺客顶替我?”笑容可掬的看着他,方才那被抓到的刺客,应当是这家伙派来的吧?

皇甫夜闻言,笑了笑:“小锦锦,本王很想说那顶替的刺客,是我派来英雄救美帮你一把的,但是本王却不得不说句实话,真是不是我。”

“此言当真?”面色忽的严肃起来,不是他派来帮自己的,那会是谁?她在古代,还认识了其他的人么?

淡紫色的眼眸一闪,泛着点点妖异之光,转过身紧紧的凝视着她:“小锦锦,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派来的?”眼底带着探究和审视。

摊了摊手,笑了一声:“不知道。”

淡紫色的眸中闪过一道流光,“啪!”的一声,收了扇子:“既然不知道,就算了。”

“你信我?”这家伙,竟然这么轻易的信了,也不将她抓着审问一番?

“我信你……不说假话!”说完便径自轻笑了起来,她骨子里的傲气那般明显,又怎么会说假话。

苏锦屏却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要是皇甫怀寒要她的命,为了保命,她可是什么假话都说得出来,说不说假话,是看情况的!她可不是小说里面那些威武不能屈,总是那自己小命开玩笑的煞笔杀手!

一阵响动过后,那“刺客”已经被抓走了。

四下也安静下来。

撸起袖子,看着身畔的人:“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呵呵,本来是想带你去报仇的,谁知道,你找他一起去了。”语气中带着些许似真似假的落寞,面上却还是笑得妖艳。

凤眸微眯,冷声开口:“你怎知道,我找了他?”她能确定没有被人发现。

“你跟容乐,没有仇怨。”摇了摇扇子,脸上的笑却慢慢的有些挂不住了。

见他敛下了笑意,她的容色也冷了下来:“那你,这模样,是想为你妹妹报仇吗?”

此言一出,他却将那张妖孽般的脸凑到她的面前,鼻尖相对,离得比那日还要近些许,淡紫色的眼眸紧紧的锁着她的眼,性感的薄唇勾起,带着暗哑也淡淡的神伤:“小锦锦,我只是不喜欢,你言语间对他的维护。”

凤眸眯起,像是什么撞进了她的心底。言语间对他的维护?为何她没有察觉?慢慢的,一个疑团也在心里扩大,是啊,她明明不喜欢管闲事,却一再招惹他。她明明怕麻烦,却明知他是危险,也带着他四处乱窜,这些,真的是因为她那会儿说的,离危险越近便越能磨练自己吗?

见她有了一瞬间的愣神,他忽的含住她的唇,辗转反侧的掠夺起来,唇齿相依,带着些许狂热和不甘的意味!

“嗤!”的一声,她用力的推开他,毫不留情的一拳头揍上了他的鼻子。

鲜血四溅!他捂住鼻子苦笑出声:“小锦锦,你下手真狠!”

弯弯的柳眉挑起,红唇上还折射着水光,咬牙开口:“如果再有下次,绝对不是一拳头这么简单!”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好几次的份上,她非得宰了他不可!

“呵呵,是你的脾气。小锦锦,你喜欢上他了。”不是疑问,是陈述。

她却像看神经病一般看了他一眼:“皇甫夜,你今天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喜欢?喜欢那个无趣的家伙?没搞错吧?

他却笑而不言。当局者迷,旁观者自然清。那个百里惊鸿,何尝不是像她一样在极力否认?

“好了,不跟你扯蛋了!我回去睡觉!”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往屋内走,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苏锦屏的脚步顿住,也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小锦锦,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极富磁性的声音传来,邪肆至极。

果然如此。上次,她便怀疑过了是这个原因,只是觉得自己那样想是不是太自恋了,所以就没往那边多探究。“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这……便是你的答案么?”声音带了些许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静默,不言。

他忽然笑了:“枉我皇甫夜流连花丛数十载,竟也没想过,有一日,自己也会动心。呵呵……小锦锦,放下他好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而且,他能给她的,有很多,而那个人带给她的,只能是无尽的麻烦!原本,他以为只是喜欢,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陷得有多深。

转过头,凝视着他淡紫色的眼眸,此刻那妖异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仿若紫罗兰一般忧郁:“皇甫夜,不是先认识不认识的问题,而是我们不合适。”

“谁说不合适?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们很合适的!”说完拖着她便走。

“你干什么?”特么的,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一袭红衣,在月色中犹为妖媚惑人,转过头,那比女子还要艳丽几分的容颜上挂着一抹妖娆的笑意:“带你去报仇,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皇甫夜,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也会证明给你看,不论是谁,都不能欺负你!因为,有我在!”也因为,我好像……已经爱上了你。

“我的仇已经……”

“还有德妃和容嫔!”笑着提醒,一张脸笑得比盛放在彼岸的曼珠沙华还要美,“小锦锦,你忘了,我还记得。”

你忘了,我还记得?

苏锦屏有些怔忪,也是这句话给她的触动,让她没有再反抗,由着他拖走了,其实她还没有忘,有仇忘了,就不是她苏锦屏了!跟着他走,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也想证明给他看,他们是真的不适合。

“皇上,刺客已经抓到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自尽了!”禁卫军统领说着将那黑衣人扔在玉篱宫的大殿,而后跪在大殿的中央等着处罚,刺客虽然抓到了,但是皇后和公主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难逃其咎!

皇甫容乐早已疼的晕了过去,御医在一旁为她上着药。

看了看那瘫在大殿中央的人,暗紫色的眸子闪过点点深意。若是他没料错,这件事情和那个女人定然脱不了关系,而容乐脸上的伤,却只有绝世高手才能做得到,莫非……寒眸微眯,冷意弥漫。

“御林军统领,护驾不利,撤职,发配边疆!”虽然知道以御林军统领之能,不可能应付得了那两人,但是惩戒分明,向来是他皇甫怀寒的作风。

“谢皇上不杀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脸感恩戴德的说完,便退了出去。

“公主的脸和眼睛还有救么?”冷冷的开口询问。皇甫容乐为人心狠手辣,与他也非一母所出,他也没有多在乎她的死活。

御医颤巍巍的开口:“陛下,老臣无能,公主和皇后一样,伤得很重,眼睛和脸都毁了!”

冷冷的应了一声,便踏出了玉篱宫,一个毁了容又瞎了眼的公主,对他东陵已经没有半分价值。

出了玉篱宫,小林子当即掌着灯走在前面。看着帝王那紧绷的面色,开口劝慰:“皇上,放宽心,刺客既然已经抓到了,您就……”

寒眸一闪:“你觉得刺客抓到了?”

小林子顿时语塞,若是真的这般容易就抓到了,那刺客就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将皇后和公主弄成这般模样了。

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都是皇上的心腹,便又大着胆子开口:“皇上,此事您是否还继续追究?”

“哼。”冷哼一声,苏锦屏虽然毁了一个联姻工具,但也帮了他一个大忙!赫连容若已经不良于行,便也绝对不能再坐着一国之母的位置,给了他一个绝佳的理由废了她的后位!

没了后位,赫连家对他的威胁,自然也就小了。

见他不答,小林子也不敢再问。踏进大殿,便见隐卫之首在殿中等着他:“退下吧!”

“奴才遵命!”小林子带着下人们一起退了出去。

待众人都退了出去,几个大步跨到王座上,冷声开口:“何事?”

“皇上,夜王进宫了!”那隐卫首领似有些为难说是不说。

“然后?”夜进宫,为何没到自己这里来。

“然后便去了景仁宫,带着苏锦屏往容嫔的住处去了,两人看起来,好像有些亲密。”隐卫飞快的禀报。

果不其然,这话音一落,就感觉到了帝王身上明显的怒意!慢慢的,又归于淡然,对夜,他还是有自信的!“苏锦屏今晚去了哪里?”

这话一出,那隐卫之首面色一肃:“皇上,下属来报,说那会儿她醒来之后就出了宫,而且很是巧妙的甩开了他们,直到夜王在景仁宫门口与她相遇,我们才看见她。”

面巾下的脸上带着愧色。

果然是她做的。“知道了,继续看着他们,做什么都不必阻止,回来通报给朕就行了!”冷冷的开口吩咐。

“属下领命!”隐卫之首应完,便退了出去。

有力的手敲打在龙案之上,眉宇间带着冷凝的霸气和深思……

到了容嫔的寝宫,皇甫夜抓着苏锦屏的手一跃,便到了屋顶。唇畔勾起一抹邪笑:“小锦锦,你说,本王会如何对付她?”

看了看他那故弄玄虚的样子,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挖心、掏肺、油炸?”

此言一出,皇甫夜怔住了,傻呆呆的看着她,再次吐出了那句:“本王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女人!”正常的女人不是听到这样的话,都吓得尖叫吗?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如你所见!”说完便蹲下身子,将那瓦片揭起,看着屋内的情景。灯已经熄了,看来那个死八婆已经睡了。

既然来了,她就没打算不见血的回去,又揭开几块瓦片准备跳下去,皇甫夜却抓住了她的胳膊,邪笑一声:“小锦锦,不用你亲自下去!”

说着一挥袖袍,一条小蛇从他的袖中飞快的窜了出去。

苏锦屏不自觉的拧了拧眉,那蛇颜色鲜艳,一看便知有剧毒。但是她前世做杀手的时候,赤练蛇、银环蛇、眼镜王蛇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种蛇!

知道她的困惑,皇甫夜轻笑一声:“小锦锦,你可不要小看那条蛇哦,那可是天下少有的‘淫蛇’。本王养蛇无数,也阅蛇无数,唯独这蛇,让我找了好久!”

这话一出,苏锦屏咽了一下口水,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养一堆蛇,这是皇甫版的欧阳克?

见她目光诡异,他的容色也有些微僵:“小锦锦,你是不是想多了什么?”

“呵呵,没有!”打着哈哈转过头,转移话题,“那蛇有什么功效?”

“淫蛇自然性yin,功效,便是靠近处子,便如同上等的催情药,让女子恍若身处于春梦中,而后在不知不自觉之后爬入她的体内,吞食内脏。让她死在一场醉生梦死的好梦之中,其实,也算是对得起她了!”摇了摇手上的鎏金扇,笑得风流不羁。

这话却让苏锦屏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她不是你皇兄的妃子吗?怎么还是处子?莫非你皇兄不举?”

“咳咳……”捂着唇咳嗽起来,面色呛得通红,咳嗽了好半天,才不可思议的仰头看着她,“你……你果真不像个女人!”女人会这般大刺刺的说出“不举”两个字?

“那是因为我本身就是女人!”红唇勾起一抹贱笑,难怪那个狗皇帝总是找她的麻烦,原来是因为不举导致心理扭曲,所以看不得别人过的滋润。

“你想太多了,皇兄,只是吸取前朝的教训。数个朝代更替,皆因君主荒淫无道,皇兄便在克制自己。”外面都是这么说,但是他却认为,皇兄不碰女人,只是因为没有遇见心仪的、可以和他并肩天下的女子。

苏锦屏瘪了瘪嘴,有些可惜的耸了耸肩,白高兴一场!

就在此时,一声一声的婉转低吟从屋内响起,门口的侍婢们先是一惊,随即听着屋内主人那越来越大声的喘息,皆是一愣,而后红着小脸捂着耳朵站在门外。容嫔娘娘……做春梦了!她们还是不要进去打扰吧!

整整半个时辰,里面的低吟喘息之声渐渐的弱了下来,看来里面的人也快香消玉殒了。

红色的身影一闪,皇甫夜便将容嫔的尸体拎了出来。“解气了吗?”语调温柔的不成人样。

“还好。”很是保守的回话,事实上,送贱人去死她是很乐意的。但是这种让贱人爽到极点的死法,着实不大合她的心意,“那条蛇呢?”

“自然是留在她的体内。吃了她的内脏的东西,恶心,本王便不要了。”说着拎着容嫔的尸体便走。

苏锦屏却在他的身后皱了皱眉:“她体内的蛇不拿出来,你不怕……”

“哈哈……本王养蛇,天下无人知晓,但是德妃爱蛇,确实人人皆知!你说说,要是容嫔的尸体,被发现在德妃的寝宫,会怎么样?”妖娆的笑意越发的明艳。

苏锦屏的眼眸却闪了闪,不作回答。

待他们把容嫔的尸体抛到德妃的后院,便一起回了景仁宫。一路无话……

到了门口,皇甫夜摇了摇那柄鎏金扇,还是那风流不羁的模样,眼底的神伤、深情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不正经的调笑:“小锦锦,明早容嫔的尸体被发现,德妃最少也是被打入冷宫。对于那个爱皇兄如命、爱权势如命的女人来说,进了冷宫,只要三日不得出,定然就会疯了!”

“嗯。”冷冷的应了一声,看着他笑得有些牵强的脸。

“你想怎么感谢本王?嗯?”脸上的笑意越发的不正经,只是笑着笑着,暗紫色的眸中却闪着水光。

苏锦屏扬唇一笑,精致的小脸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皇甫夜,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自己也发现问题,不是么?你该庆幸,我并不在乎丞相府的一切,否则,我现在不是感激你,而是憎恶!”

此言一落,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是的,他自己也发现问题了。尽管他不想承认……

说是为她报仇,却不知不觉的将利剑对准了丞相府和恭亲王府。容嫔已死,德妃被打入冷宫,而这两人都当众为难过苏锦屏,毕竟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会有这般能耐,所以自然而然的,人们就将投向苏锦屏的怀疑目光,扫向了苏念华。

在外人看来,这场闹剧,便是苏念华为了给女儿出气,便采取了这种方式报仇,那么丞相府势必会和德妃的母家恭亲王府对上,也能成功的挑拨容嫔母家和丞相府的关系。

一举数得,而最大的赢家,就是他的皇兄!做的时候,灵光一闪,便想到了此处,也许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一切,都以皇家的利益为先。

他苦笑出声:“小锦锦,我欣赏你的聪明,却也在有时候,恨透了你的聪明!”

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自顾的开口:“皇甫夜,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想要自由,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想要有那么一个男人,将我放在心上,任何东西都无法超越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而你,不能。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你的皇兄,是你皇甫家的江山。也许你对我是真心,但是这般不是唯一、也不是最重的真心,我……”

“不用说了,我懂。”咬着牙,强忍着心尖的痛楚,笑看着她。是啊,他皇家人,从他和皇兄一起挑起这天下重担的那天起,他便早就失去了说爱的资格。他没有说爱的资格,又怎么能求别人爱他呢?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可以把你放在第一位呢?

“你做不到的。我们还是朋友!”笑了笑,便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寝殿走去,一步一步,果断而绝决,不留余地。

攥紧了拳头,站在她的身后,一袭红衣似火若血,像极了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小锦锦,你说得对,我做不到的,做不到!既然如此,那便选择守护吧,希望未来,皇甫夜,对你来说是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

顿了顿,转身,往御书房而去……

苏锦屏进了屋,浅忆一看见她,飞快的冲上前,喜极而泣:“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外面的侍卫在抓人,奴婢还以为……还以为……”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都流不尽。

看着那张娇俏的脸上满是担忧,眼底也满是坦诚,苏锦屏心中一暖,伸出手抱了她一下:“浅忆,没事。”

多久了,多久没有人这般在乎她的死活了,从养父母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浅忆,好像,就剩下你了。”本来她以为这丫头会是她的负担,可是却没想到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却给了她求而不得的温暖。这般不掺杂一点杂质的关心,是好多年都没有再体会过的。

“小姐,你胡说什么?不是还有老爷吗,老爷……”说起丞相,她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老爷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小姐。

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小丫头,快去睡觉吧,你倒是过的比你家小姐还幸福,现在怕是成了宫里唯一一个不用干活了,我明儿个一早还要去扫地呢!”

这话一出,浅忆小脸微红,想起一事:“小姐,您吃过没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