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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双坐在床上,是动也不能动,走也不能走,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冷不防的还听了这么一句话,气得她脑袋有些晕眩:“什么好消息?你这是看本郡主受了伤,故意挤兑?”

阡墨闻言一愣,吓得腿一软便跪下了:“郡主,奴婢怎么会这么想,奴婢对您可是衷心耿耿哪!”

听她这么一说,慕容双心中的那股怒气方才消散了一些,也知道面前的人是断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也不会对自己生出什么异心,点了点头:“起来吧!”

阡墨站起身子,站在一旁,只是面上不敢再露出丝毫喜色,唯恐又惹怒了她。

“说吧,什么事?”见她不敢开口,她便主动出言询问。

“奴婢方才探听到那个苏锦屏好像是激怒和皇上和东陵的皇帝,被下令杖责三十大板,打得叫的可凄惨了,隔了老远都听得一清二楚。最后还央了东陵皇身边的小林子公公去向他们的皇上求情,说她身受重伤,让东陵的皇上给她多放两天假!”她百分之百确定,郡主听到这个消息会觉得非常高兴的。

果然,慕容双艳绝的容颜上闪现出一抹喜色,星子般迷人的双眸也像月牙一般弯了起来,道:“定然是表兄帮忙推波助澜的,果然还是表兄有主意!”

“是啊,陛下这是为您出了一口恶气了!”阡墨笑着回话。想起昨夜陛下打了郡主的事情,阡墨又忍不住开口,“郡主,看着情况,陛下还是很在意您这个表妹的,昨夜想必也不过是怒极了,你可千万别记恨陛下。”

非是她比较衷心于君临渊,而是对方是皇帝,小姐再怎么样,还是不要得罪他或是心存芥蒂的好。

慕容双笑了笑:“我自然知道,表兄小时候对我就最是照顾,遇上这等事,不帮我出头还帮那个贱婢出头不成!”

话音一落,一声月牙白便装的君临渊便踏了进来,袖口绣着墨龙,儒雅之下又显尊贵。

“皇上!”一众下人行礼。

看也未曾看她们一眼,就对着慕容双开口:“腿好些了么?”说出的话是关心,眉宇中却是难掩的戾气,自己带了她来了东陵,结果她瘸着回去了,他自然也难免的跟着丢脸,不中用的东西!

看着他眉宇中的戾气,慕容双有些忌惮的低下头去:“好些了!”说是好些了,其实不过是骗他的,自己今日一早就出去找荣妃合作,那一去自然又是难免的碰到伤口,可是她却不敢说。

冷哼一声,唇角闪现一抹嘲讽之色:“既是伤了腿,便不要出去乱跑。想不到好主意,就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出去丢人现眼!你不要颜面,朕还要!”

这话就是明显的告诉她,对方已经知道自己今日都做了些什么。而且自己所认为的收拾苏锦屏的绝佳妙计,在对方的眼中,不仅没有半分价值,还是一个丢人现眼的法子!

“表兄,又不能动手,又寻不着理由打杀了她,要是这个法子都不能用,那还能有什么办法?这计策虽是拙劣了些,说不定刚刚成功就会让皇甫怀寒知道是我做的,可是暮阳确信,就算知道是我做的,他也不会挑明,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驳了我的面子,坏了两国的关系?”慕容双如是开口。

这话音一落,一道阴霾的视线就落到了她的身上:“那你告诉朕,除了皇甫怀寒,还会有多少人看出你的计策?这东陵有几个人是傻子?即便是都不说,但也都心中有数,到时候你慕容双在他们的心中算个什么东西?你当真就为了个宫女,不要自己的名声了么?”

君临渊最后一个话音落下,慕容双就惨白了脸,确实,这种计策她在南岳的国公府经常用,不仅有效,众人忌惮着她的身份也都不敢多说些什么,更不敢往外传。可是在东陵就不一样了,人家明面上不说,私底下却不知道会议论成什么样子,且不论别的,就是那个荣妃,说不定现在都在自己的心腹那里说着她慕容双的恶毒之名了,这事情若是一传开,那……这么一想,她瞬间只觉得通体冰凉!

“让你借刀杀人,也不知道做利落一点。亲自去荣妃那里,你是怕旁人不知道你跟她有勾结么?”修长白皙的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却恨不得将茶杯对着她扔过去!

“可是……这,这……”慕容双有些慌了,确实,这件事情出了,旁人就是没有证据,也会怀疑到荣妃,最后也会连累出自己,但是她不亲自去能怎么办呢?让下人去,一个是怕出了什么岔子,第二也是怕荣妃觉得自己太过不尊重她,派个侍婢去吩咐,“表兄,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你知道问朕怎么办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眉间的朱砂呈现出一股黑气。

“表兄……”慕容双诺诺的叫了一声,却已经不敢再开口。

几个大步走到不远处的主位上坐下:“昨夜,你与皇甫怀寒后宫的荣妃、月妃、梦妃,一见如故,所以今日去一一探望。”说罢,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等着她反应过来。

慕容双闻言,当即面露喜色:“好!暮阳下午便去一趟月妃和梦妃那里!”去三处地方,便也模糊了大众的视线,也就不会再有人怀疑于她。

“现在就去!还有,不要按照你那蠢钝的心思去揣度皇甫怀寒,他这个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可以让,但是可一可二,不可三,而且反击起来,绝对是来势凶猛,让人招架不住!”方才下棋,便能看出他的秉性,皇甫怀寒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也容不得他人挑战自己的权威,所以慕容双那么斩钉截铁的说皇甫怀寒不会为了一个宫女去驳了她的面子,这一点,就是他都不能确信!

“暮阳受教了!”慕容双咬着下唇应了一声,这下对自己的表兄,才是真正的心悦诚服,“表兄,今日打了那个贱婢,可是你的主意?”瞬间又是喜形于色。

“哼!”冷哼一声,将手上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艳绝的面孔上出现一抹冷色,“原是要处置,但却不知被谁换成了两块垫子,那个女人倒还乖觉,知道惨叫几声助兴,可惜朕和皇甫怀寒都不是傻子!”

“啊?那不就是说没打?”慕容双一激动,就用上的责问的口吻。

这语气一出,君临渊的冷眼就扫了过去。吓得她面色一白,不敢再开口。可等了半天,也没见自家表兄解释这件事,她还是忍不住又开口道:“表兄,既然你知道没打,为什么不戳破呢?”

“朕是什么身份?皇甫怀寒不开口,朕便也不好开口。一个帕子的事情,只能说明朕咽不下被议论的那口气,所以要给些教训,若是打人的时候,朕还出言说破,那便成了一国之君有意刁难他国的宫女,加之,也挑明了皇甫怀寒治下不严,有人阳奉阴违,同时便拂了皇甫怀寒的面子。暮阳,直至今日,你以为以你之才,能登上南岳皇后之位么?”聪明有余,隐忍和审时度势却不足。做个世家的当家主母,背后有娘家人撑腰,倒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做皇后,还差远了!

此刻慕容双也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往日里她还以为自己当真是这天下最聪慧的女子,竟不想自己竟然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透!有些惭愧的低下头,道:“暮阳谢表兄教诲!”

苏锦屏捂着屁股,面容扭曲的往景仁宫走去。一旁的宫人们看着她那粗俗的模样,都忍不住低头窃笑,在这宫里挨了打没什么稀奇,挨了打捂着屁股走就有些招人笑话了。而某女却丝毫不以为意,她现在要是不装的像一点,宫人们看见了,七嘴八舌的一传,皇甫怀寒那只老狐狸就知道自己没有挨打了,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远远的,月妃便带着一众宫婢往御花园而去,冷不防的看见那捂着屁股的某女的背影!月妃身后的侍婢当即掩唇轻笑出声:“娘娘,那不是皇贵妃的亲妹吗?听说是今天被打了屁股,咱们要不要去安抚一番?”

月妃的一双大眼中出现了一抹极为不屑的光芒:“打了屁股?你见着谁被打了屁股还能捂着屁股、脚步都不踉跄一下的往自个儿的屋内走?再看看,她那裤子上就连一点血迹都没有,除非本宫的脑子被驴踢了,才能相信她真的被打了屁股!至于苏锦秋,现在已经没有讨好的价值了!”

苏念华在朝堂上失势,苏锦秋能不能保住皇贵妃的位置都未可知,更不用说是登上后位了。那个女人,现在正想着是不是用苏锦屏的计策博回一局呢!可惜胆子太小,到现在都不敢有所动作。

“娘娘,皇贵妃想用那个计策博得皇宠,为何您不考虑?虽是有些冒险,但若是成功了……”

“你懂什么!现今宫中正是多事之秋。本宫才不会傻的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最后将自己推到风尖浪口上!你可还记得当年的梅妃南宫宁馨?除了侍寝,皇上是恨不得将全天下都捧在她的面前,最后呢?还不是被打入冷宫?”在后宫,明哲保身方是存活之道,急于出头,只会成为第一个死于非命的人!

“娘娘睿智!”……

回了景仁宫,浅忆早就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口了:“小姐,您没事吧?”

“哎呦喂,怎么会没事呢,我的屁股都开花了!”某女一脸悲痛的模样,眼底却含着盈盈笑意。

“什么?给我看看!”浅忆说着就要扒她的裤子。

苏锦屏有些哭笑不得:“就是要看看,也不能是在这里吧?”来来往往还有这么多侍卫呢,她还没有豪放到这个程度!

浅忆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就将她往屋内推去。哪知,一进门,苏锦屏便“砰”的将门关上,然后飞快的翻找着自己的银子。

“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不是说屁股很疼么?怎么一进屋就生龙活虎了?

“浅忆,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这皇宫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今天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真的被人给打了,这里太危险了,咱们收拾收拾包袱赶紧走人吧!出了皇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咱们还可以开个青楼,赚很多很多的银子,顺便打听情报,然后再贩卖情报。必要的时候再由你们家小姐我亲手培养出一个杀手组织,拿钱杀人,这条商业线一旦形成,我们就发财了,你知道什么叫发财了吗?就是有好多好多银子,用都用不完的意思!”想象着出宫之后的美好前景,苏锦屏只感觉整个人幸福的都快飘起来了!

浅忆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呆若木鸡的看着她!开青楼?卖情报?拿钱杀人?小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小姐,您别开玩笑了,您一个姑娘家,开什么青楼!”

“难道我不会女扮男装吗?”头也不回的回了这么一句,然后开始盘点自己的银子,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数完之后,是九百八十一两银子!“对了,我在那树下还埋着钱!”

说着就起身往门外跑去,跑到门口,顿住,回过头颇为不放心的看了浅忆一眼,又回到床边将银子都拿起来揣到怀里,复又往门外跑去。浅忆抽搐着嘴角站在原地:“小姐,你居然……”连她都不相信,怀疑自己会偷小姐的银子。

那跑到门口的某女,丝毫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大大咧咧的回过头,一脸认真的模样瞅着她:“浅忆,你知道吗?咱们两个是有过命的交情的,为了你我可以命都不要,我把命给你,这些银子就都留给我吧!”说完就屁颠屁颠的跑出门去。

某侍婢一脸空白的站在屋内,这是什么论调?乍一听,还认为小姐对她无比真诚,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怕自己偷她的银子!

苏锦屏在树下挖出了银子,又跑回屋,笑嘻嘻的对着浅忆开口:“我刚刚算了一下,我们一共有一千零七十一两银子,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算是第一桶金。准备准备,我们这两天就跑路吧!”

本来是准备今天晚上就跑路的,但是她觉得自己需要去梨园一趟,看看那个人愿不愿意跟着自己一起跑路,虽然带着他是一个非常巨大的麻烦,但是自己欠了人家的人情,总是要还的!

还不待浅忆回话,门口便传来一阵浩浩荡荡的响动。两人皆回过头,便见荣妃带着一众下人踏了进来,端的是雍容华贵的架势。苏锦屏一看,就知道又是来找茬的,强笑一声,弯腰行礼:“见过荣妃娘娘!”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再忍她们几次也不是不可以!

“快点起来吧!本宫听说皇上今日打了你,本宫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才过来看看你!”荣妃挂着一脸柔美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放心不下她死没死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还是对着有仇怨的人献殷勤!“多谢娘娘关怀,奴婢没事!”所以你可以滚蛋了!

那荣妃仿佛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只是笑着接着道:“这宫中虽然守卫森严,但这景仁宫也确实是偏僻了些,你和这个丫头一起住在这里,也确实不太安全!本宫今日就是送了两个护卫来,帮你们把这门守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拂!”这话音一落,两个侍卫就上前来,那模样看起来倒也是憨厚老实。

苏锦屏却是在心中冷笑不迭,这荣妃肯定是打着什么心思,但是具体的什么心思,她又猜不出来,莫不是专程派两个人来监视她?“娘娘过虑了,奴婢宫中十分的安全,不需要什么守卫,而且奴婢也只是一届小小的宫女,实在是担当不起!”

“本宫的一片好心,怎么你也要拒绝吗?”荣妃的声音马上就冷了下来。

“那就谢娘娘美意了!”罢了,就是真是来监视的,就凭这两个人,也无法影响她的行动。

“嗯,那本宫就回去了。你们两个就待在这儿,皇上派人问起,便说是本宫因着昨日之事,误会了苏锦屏,深感歉疚,所以就派了你们来帮忙看守门户,明白了么?”荣妃对着那二人出言交代。

“明白了!”两个侍卫应了一声,就一左一右的站在大门口。

接着,荣妃便在苏锦屏的目光注视之下,如同一只花孔雀,扬长而去……

苏锦屏看了看门口那二人,冷笑一声,就关上了大门。浅忆有些不解的看着门口:“小姐,荣妃娘娘这是想做什么?”

“管她想做什么,反正没安什么好心思!”几个大步跨到床上,躺下,双手放在脑后,望着床顶,今日一直觉得有些不安,难道那不安的情绪就是因为门口的两人?

是夜。苏锦屏躺在自己的床上,晶亮的眸子却还望着床顶,今夜,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浅忆则在偏殿的房间里面睡着。

而荣妃的寝宫之中,锦衣女子的唇边挂着一抹阴狠的笑,今夜便是那个女人的死期了!本来慕容双的意思,是建议自己缓几天,以免被人看出端倪,可是今日下午,父亲派人传话来,说小弟叫那一百大板打得奄奄一息,虽是保住了一条小命,那腿却是彻底的废了!她永安侯府的嫡子,被一个贱婢欺凌至此,她怎能不气?所以她是一天都等不下去了,她要苏锦屏马上就付出代价!

临近子时,外面的两人都没有什么动作,仿佛是真的来帮她守门的,慢慢的,苏锦屏也来了困意,眼皮子上下打架起来。

又过了良久,门口的两人侧耳听着屋内的响动。这两人都是有些内功底子的,确定那两人睡着了,便自怀中掏出了在荣妃那里拿到的药,对视一眼,瞧瞧的踱到窗前,捅开了那层薄薄的纸,将那药物吹了进去。

另一个侍卫有些皱眉,小声道:“你把药吹进去,满屋子都有了那个味儿,咱们待会进去,不是也会中了媚药吗?”

“左右不过是做那些个事儿,咱们中不中药有什么关系?”那侍卫忠厚的脸上挂着一抹忐忑的笑,其实他也不想做这么阴损的事情,可是荣妃娘娘抓了他的家人,他不得不这么干!

那人一想,也是这个理,所以也没有反驳。

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药性足了,两人便忐忑着步子踏了进去,一进门,就已经感觉到一阵异香扑鼻而来,两人皆感觉有些燥热,一股兽性也涌了出来,他们踏进屋子就这么一瞬间,便有这么大的反应,那在屋子里面待了这么久的苏锦屏,不是早就燥热难耐了?

想着趁着月色透过窗外照射进来的光,飞快的对着床边走去。

而床上的女子,闭着眼,沉沉的睡着,仿佛一无所觉……

二山冒出来通知(呃,对领养不感兴趣的可以无视这个通知):

领养事宜盛大开幕,自本月28日凌晨起,妹子们就可以领养人物了!待领养名单共19人!

男配由粉丝榜前十名提名领养,先到先得,领养人员不足顺延至第十五位。(没错,山山哥就是在鼓励你们竞争粉丝榜,原谅我的贪财吧!嘿嘿……)

女配和其他角色亲们随意领养,同样是28号凌晨开幕,先到先得。

男女主领养五月一号至三号正式开幕。

具体活动规则见群内—群共享—领养规则。这会是一次非常好玩的领养事宜,可以促进经济发展,心情愉快,文化交流,感情沟通等等,欢迎广大亲们踊跃参与!

此致,敬礼!

第一卷 ◆乱后宫 【067】借药行凶——我要你!

宫外,十里坡,长廊亭。

皇甫逸看着面前烂醉如泥,还不停的往自己口中灌酒好友,禁不住开口劝导:“好了,子寒,别喝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要是给人看见,可还有人服你?”

而他对面的人,已经没了平日里的半分邪肆和狂傲霸气的气息,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颓唐,听了他的话,黑色的广袖一挥,“砰!”的一声,亭外的河水冲天而起,足足升了十丈高,一声冲天的巨响之后,又一滴不剩的落入水中,激起千层浪。

拿起酒坛,走到廊亭变的栏杆上坐着,右腿屈起,踏在栏沿上,左腿颓然的摆在地上,胸口的衣襟微开,仍是那副肆意江湖的英雄气息,但那双点漆般的眸子却黯淡无光,仰头灌了一口酒,透明的液体沿着优美的脖颈滑落,直到衣襟之内,而后仰天苦笑一声:“服我?我要谁服我?即便是天下人都服我又有何用?”

“什么邪公子,什么天下第一高手,又有何用?哈哈哈……”说着扬起一阵狂笑,又仰头灌了一口酒。

“子寒!”皇甫逸有些皱眉,这家伙今天忽然闯进逸王府,二话不说就将他拖了出来,让自己陪着他喝酒,可是他也看得出来他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所以他只是浅酌了几口,没敢多喝。

他的这一声“子寒”,对他的似乎没有丝毫影响,转过头,撒旦般魅惑的容颜对着他,那点漆般的眸中没有丝毫生气,平静的就像是一滩死水,死水之下又是覆灭一切的癫狂。邪肆的声音变得沙哑,薄唇勾起,吐出几个暗哑的字:“逸,你知道么?一个月,一个月不见,她将我忘了,忘了!忘得一点都不剩,让我滚出去,出去,呵呵……”

说着,又举起了手中的酒坛,皇甫逸几个大步上前,扣住了他的手:“别喝了!”他跟冷子寒已经有数十年的交情了,看过他杀伐果决,看过他称霸武林,看过他生杀予夺,唯独没有见过他这么颓废的一面!

他还记得上次见面,是半年前,也是他拖着自己出来喝酒,说找到了十几年前救了他的人,当时那个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可是一转眼,就成了这幅模样!

“不喝?好,你说不喝,便不喝吧。”说完一个使力,将手中的酒坛抛了出去,一路滑到了湖的对岸,撞到岸边,而后“砰”的一声,撞得粉碎,就像一颗被撞得支离破碎的心。

皇甫逸的手放上了他的肩膀:“是男人,就挺起胸膛卷土重来,忘了你,便想办法让她重新爱上你!记得当初你跟我去千山湖游玩,回来之后看见魔教被覆灭的时候么?你说,我冷子寒纵横天下,睥睨江湖,怎会受这些宵小的影响,端了我的魔教,便拿全族、全门来还!”

那一役,冷子寒谢绝了自己的帮助,以一人之力,独挑十大门派,最后踏着鲜血归来。魔教再次兴盛,在江湖中人人退避三舍。那才是他认识的冷子寒,而不是现在这副窝囊的模样!

仰起头,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过头看着他:“逸,你知道么,等我回来,听说她进宫了。我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想过也许她已经不爱我了,也许她爱上你皇兄了,也许……呵呵,不管怎么样,我都能接受,可是我唯独没有想过,她竟然把我忘了。忘了,呵呵,忘了……”

“进宫了?”眉头一跳,那个女子现在进宫了么?是谁?他以前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却并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

看他面露异色,冷子寒却不想再多谈。点漆般的眸子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眸中的颓唐之光却慢慢的坚定下来。

景仁宫。

两个侍卫一路走近,而那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人,一双晶亮的眸子却蹙的睁开,自床上一跃而起,两只手飞快的抓住他们的手腕,而后精准的扣住了脉门!

两人一惊,想要再出手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任由自己的手腕被她抓在手中,命脉被按住,动弹不得!这个女人的动作好快,快的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她是怎么出手的,自己的性命就被控制到了他人手中!

苏锦屏本来就知道这两人有些功夫底子,昨夜见了冷子寒的内功,心下也对内功这种东西有些防备,所以就是等着这个机会,毫无风险的将对方制住!

“姑娘,我们……”那侍卫想开口解释,可是一开口,空气中千段雪的成份飞快的流入了他的口中,使之中毒更深,于是也越发的说不出话来,两条腿已经忍不住交叠磨蹭了起来,但却不敢放肆。

而苏锦屏,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飞快的将这两人拖到屋外,才敢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然而她在屋内待了良久,尽管一直屏息凝神,却还是吸入了一些。可是她的心志却也极为坚定,狠狠的咬着自己的舌尖,咬出了些许血腥味,才能保持绝对的清醒!

“说,是荣妃还是其他人?”直觉告诉她是荣妃,她弟弟挨了打,虽不是自己挑起的,但是这些不讲道理的古人,却总是觉得有错,也都是别人的错!

“是……是荣妃!”这两人的神情已经迷乱了起来,身上更是燥热难耐,断断续续的开口,“姑,姑娘,我们……我们真的不想做这种事情,可是荣妃抓了我们的家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难道你们不知道到时候我会死,你们也逃不掉吗?”冷声开口,凤眸中都是冷冽之气。她做杀手的时候,对媚药和迷药都非常敏感,本来以为禀住呼吸,吸入一些自己也是能克制的,但是没想到这媚药的效果竟然这么强,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那两人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视线也变得模糊,但还是迷迷蒙蒙的回了苏锦屏一句:“我们也没的选择!”

“哼!”苏锦屏心中仅存的一丝怜悯之心也没了,确实,这两人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才这么对自己这没有错,但是她苏锦屏就活该为人家家人的安全负责么?她可不是什么慈善家!皇宫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地方,他们要是不适合生存,那就去死!既然犯到她的手中,她也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当然,死之前应该还帮她做一件事情!

“娘娘,您还是歇了吧!”荣妃的心腹侍婢在一旁提议。

荣妃闻言,拧眉驳斥:“本宫不是应该去抓奸吗?歇什么?难道去放着那小贱人潇洒?”

“娘娘!”那侍婢向前走了一步,诚恳的开口,道,“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巡逻的侍卫自然会发现,而您现在若是亲自去,那两个侍卫又是您送过去的,想让人不怀疑您都难啊!堂堂一个皇妃,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宫女,要是传了出去……还有一点,那暮阳郡主对苏锦屏也是恨之入骨,您若是沉住了气不去,她自然会去!”

荣妃一听,也觉得有理。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替我宽衣吧!只是不能亲眼见那小贱人遭殃,还真是有些可惜!”

本来准备等他们发生了苟且之事,她便可以说这两个侍卫最是老实,她好心派过来帮苏锦屏看守屋子,没想到这个贱婢居然勾引他们!这样苏锦屏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自己现在却不能去亲眼见证,心里着实有些抑郁。而这,便是她和慕容双的目的,不仅要那个贱婢死,还要她死的脸面全无!可是,这丫头说的也对,自己现在确实是应该避嫌。

慕容双听了自己的父亲南岳镇国公给她派的暗卫的禀报,先是咒骂了一声那个荣妃沉不住气!又是有些焦急的起身,急急忙忙的唤来阡墨给她穿衣服,出去捉奸。阡墨虽是觉得有些不妥,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悄悄的潜了下人去通知皇上,若真是十分不妥,皇上肯定会派人来拦的。

然后就进屋去帮慕容双穿衣服。君临渊此刻还没睡,听着下人的禀报,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几个大步便跨出了房门,正与那喜滋滋跑出门的慕容双撞了个正着!

“表……表兄!”慕容双有些心虚,方才一高兴,也没有细细思索自己该不该去捉奸,但是忽然看见表兄一脸暴戾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这才回过头思索这件事情。

“怎么?又沉不住气了?”此刻,君临渊看着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嫌恶和蔑视,还带着难掩的失望!

他眼中的失望之色,自然让慕容双无比焦急,父亲和母亲让她去北冥,可不仅仅是为了让表兄带着她来看一下她的未婚夫的,更重要的是寻求表兄的援助,只要表兄愿意帮她,再加上镇国公府,她一定能助夫君登上皇位!虽然那个人现在要退她的婚,但是她相信,等他看到自己的价值,就一定会收回自己的话!至高无上的权利,哪个男人不想要?可是要是为了一个苏锦屏,让表兄几乎要放弃她了,那可是绝对的本末倒置、得不偿失!

“表兄,暮阳只是一时冲动了,暮阳长这么大,还从来未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表兄,暮阳知错了,我不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南岳的皇帝当殿要为她重新指婚,她都能大着胆子讲着“君无戏言”的驳回,可是面对她的表兄,总是从心底觉得发寒。

“滚回去!”满是不耐的吐出了这三个字,现在已经是教导她都懒得开口了,这样的蠢货,已经不值得他再动嘴皮子了!

慕容双被他这一呵斥,眼底浮现了盈盈泪光,但还是乖乖的退了回去。

门关上了,君临渊还站在门口,转过身子,往前面走了几步,到了栏杆边,深呼吸了几口气。这个蠢货,若不是姨母的女儿,自己现在非要将她丢进蛇窟不可!想着气得大声的咳嗽起来,咳得面色通红,仿佛要将肝胆都咳出来!

他的贴身侍从赶紧上前:“皇上,息怒!息怒!”却又不敢拍他的背给他顺气,皇上的性格极为暴戾,以前有几个宫人不小心碰了他,不是剁了手就是干脆碎尸万段,所以他不敢上前。

半晌,一口鲜血从那薄唇喷涌而出,鲜红的血液在那只白皙的手上形成妖娆的光泽,像是支离破碎的梦境,极美,也极其可怖。

而那侍从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赶紧递给他一块雪白的帕子擦手:“皇上,暮阳郡主毕竟年纪还小,您就不要跟她置气了,您的身子本来就不能动气。”

“还小?她都二十了,朕在她这个年纪……”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冷艳的面容上也出现了明显的恨意。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侍从,只见此刻,他的脸上也满是忐忑不安的尴尬、焦躁之色。

“你很怕朕?”转过头看着他,唇边还挂着没来得及擦拭的血痕。在这夜色中却半点不觉得可怖,而是凄美,一种凄凉绝决,而又燃尽一切的绝美,眉间的那点朱砂也仿佛绽开了朵朵妖艳的荼蘼花,满载着末路之感。

那侍从看见他的容颜,竟被惊得失去了呼吸,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的脸,脸上只剩下贪恋和痴迷,也忘了回答他方才问的那句话。

也就是这样的表情和眼神,竟让君临渊仰天大笑起来,笑到最后,声音中满是说不出的悲凉,不待那侍从反应过来,便转身回房,远远的传来四个轻描淡写的字:“千刀万剐。”

那侍从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就被两个暗卫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回到房内,步到窗边,白皙的手指伸出,擦掉唇边的血痕,看着景仁宫的方向。那个女人,该是快被抓住处置了吧?可惜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感兴趣的东西,就这么毁了,而且还不是他亲自动手送她下地狱,可惜,着实可惜!

忽的,唇畔扬起一抹笑靥。只要下地狱了,是谁送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跟他君临渊作对的,从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苏锦屏拎着那两个侍卫,躲过禁卫军的巡查,一路潜伏到荣妃的寝宫。屋内的灯已经熄了,门口还守着几个宫女,捡起两块石子,对着那二人射了过去。精准无误的打到了那二人的穴道,而后几个大步过去,将那两人丢了进去。

开门的声音将柔妃惊了一下:“谁?”

然而却没有听到回音,只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苏锦屏关上门之后,便咬着下唇躲上了树,那媚药的效果果然厉害,一阵一阵的冲击,而且感觉一阵比一阵强烈,她此刻只能凭着冷冽的寒风保持着清醒!但是不亲眼看着那个女人遭报应,她还真是舍不得走!

不多时,就听见荣妃惊恐的叫声,先是惊慌,而后是大声的怒骂,骂声极大,而后又是对着门外高呼着“来人”,可是守门的宫女已经被她打晕了,巡逻的护卫按照现代的时间来算,还有十分钟才能过来!十分钟,就算不能完事,也该破了她的处子之身吧?她可是记得皇甫怀寒没有动过自己后宫的女人来着。

而那荣妃,惊恐的叫了半天“来人”之后,又是一阵怒骂,而后又变成了求饶,接着又转化为一声凄厉绵长的惨叫,也就是这声惨叫,让那原本离此地还有一段距离的侍卫们,飞快的赶了过来。

众人大叫着“抓刺客!”而后急急忙忙冲过来,一把推开门,便看见了让人血脉喷涨的一幕!只见荣妃已经被剥光了衣服,而两个身无寸缕的男子在她的身上逞着兽行,女子雪白的大腿上还有着未干的血痕,明显的是处子血。这……

而待在树上的苏锦屏,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去。不论是他人陷害还是那荣妃自己与人通jian,这么多人看见了,荣妃都死定了!害人者就必须有先去死的觉悟,荣妃之所以有这样的下场,是因为她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是苏锦屏,还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妖孽”!

没走几步,脚步却虚浮了起来。她也知道这药性太猛,硬扛可能扛不过。脚步顿住,秀眉拧成了一个川字,脑海里面忽然浮现了百里惊鸿那张淡漠而绝美的容颜,芝兰玉树般的身姿,俊逸挺拔的身段……等等!她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飞快的摆了摆头,举步往景仁宫而去。可是没走几步,更是站都站不稳了,狠狠的磨了磨牙,尼玛的!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坑爹么!她很想往景仁宫走,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梨园的方向瞟,苍天!

特么的!这药硬扛可能会死,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不是什么古代把贞洁看得比性命都重要的女子,貌似要是借药解决了那个人也不亏!于是……千般纠结,万般犹豫之后,狠狠的咬了咬牙,踉踉跄跄的往梨园而去。

养心殿,皇甫怀寒已经睡下了。忽的,暗卫出现在了屋内,作为皇帝本就该十分警觉,再加上内力深厚,他自然马上就惊醒了过来。一般来说,若不是重要的事情,暗卫都不会在他睡觉的时候出现的,所以看情况这件事情应该不小。

“皇上!”那暗卫单膝跪地,目露惭愧之色。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说!”千万别说又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给自己惹了事!

“今日下午荣妃送了两个侍卫到景仁宫,那两个侍卫半夜里对着苏锦屏的屋子里面吹了些东西,属下当时怕被发现,所以没有靠近,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他们的任务只是负责监视,就算是有任何命令,也是由皇上亲自下达,否则不管看见什么事情都不能插手。

“然后呢?”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要是随便往屋子里面吹点药就能制住她,那才真是见鬼了!

“然后那两个人进去了,可是没过多久,苏锦屏就将那二人拎了出来,问了几句话。属下离得太远,也没有听清,接着她便拎着那两个侍卫走了,属下派人跟着她,可惜没过多久就又跟丢了。后来属下也亲自去了苏锦屏的窗前捡起那药验了验,正是千段雪。”

说起这件事情他就觉得憋屈,这个苏锦屏到底是有什么本事,为什么自己每次派人跟踪,甚至是亲自跟踪,尽管过程中已经使出浑身解数监视,可还是几乎每次都是跟踪几步就跟丢,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明明只是一个养在闺阁的千金,竟然有这样的能耐,叫他都不由得有些胆寒!

“千段雪?”这三个字让侧坐在床上的人一顿,暗紫色的寒眸闪过一道冷光。紧接着,冰冷的唇角轻扯,“你该去荣妃宫里看看的!”

这话一出,那暗卫一顿,当即反应过来。是了,那女人在宫中待了这么一段时间,以她一贯的处事手法,都是有仇必报,现在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荣妃的寝宫,自己当时竟然没有想到!

“皇上,属下这就去!”起身,欲出门。

却听得皇甫怀寒的声音传来:“不必了!”

那暗卫脚步顿住,有些不解的转过头,不必了?为何?马上皇甫怀寒就给了他答案,不过只是短短的两个字:“晚了!”想着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真是想不通这群女人到底是怎么了,虽然自己是有意找了些没脑子的女人进自己的后宫,可是没脑子到这种程度,饶是他都有些接受不了了,斗不过却偏要与人相斗,她们是苏锦屏的对手么?

那暗卫还傻愣愣的站着,不知道这个“晚了”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一对禁卫军跑了过来,在门口对着小林子不知道说是要见皇上,请小林子通报一声。那坐在床上的帝王冷哼了一声,果然来了。

小林子正在门口想把他们挡回去,就听见皇甫怀寒冰凉的声线自屋内响起:“荣妃,秽乱宫讳,赐死!涉及秽乱宫讳的一干人等,诛灭九族。此事若是传出去,所有知情人满门抄斩!”

话音一落,那屋内的暗卫瞳孔一缩,皇上这是何意?

而门口的小林子也是傻呆呆的愣着,荣妃,秽乱宫讳?他怎么听都没听过?

那群禁卫军也有些发愣,他们都没进去禀报,皇上就已经知道了?不过看那情况,荣妃是被强迫的,这案件皇上都不用审问就直接定罪的吗?

“糊涂东西,皇上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小林子开口呵斥。

禁卫军统领一怔,赶紧开口:“皇上,属下遵旨!”可是这毕竟是后妃,处死要怎么个处死法呢?

小林子也看出了他们的为难,于是在一众人等祈求的目光中,转过身,对着屋内开口:“皇上,不知应当如何赐死荣妃?”

“赐鸩酒。”好歹也进宫四年了,给她留个全尸吧。这案子不用审,他也知道来龙去脉,荣妃这不过是咎由自取,然而,寒眸一紧,就算这事情不是荣妃自己挑起的,也只能这样处理。不干净的东西留下来,也只会丢了皇家的颜面,他皇甫怀寒可丢不起那个脸!

“是!”小林子应了一声,被对着门口的那群呆头鹅开口,“皇上的话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那几人回过神来,而后颇为感激的看了小林子一眼,急急忙忙的下去了,可是任他们脑袋都快想破了,也完全想不透皇上是如何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难道皇上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退下吧。下次若还是跟丢了,你们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虽说那个女人是有些本事,他们跟丢了也不足为奇,但是这种理所当然的跟丢态度,和不思进取的状态,他就完全不能忍受了!

“属下遵命!”其实他自己对于一再跟丢这件事情也羞愤的很,皇上不提,他也会自动跟进!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苏锦屏拖着燥热的身子一路去了梨园。迷迷蒙蒙之中见梨园之内还有烛光点点,此刻修和风正在屋内……

但是由于药性,她的神智无法保持足够的清醒,所以并未察觉到屋内还有两个人。

一阵脚步声传来,修和风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百里惊鸿,见对方轻微的点了点头,便一同从窗口侧了出去。

本来以为今日,她不来了呢。可是听她的脚步,似乎有些不对,是出什么事了么?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

苏锦屏双眼迷茫的站在门口,思绪已经混乱,朦朦胧胧的可以看见一个雪白的人影,坐在板凳上。短暂的晕眩之后,又有了片刻的清醒,看清了那人的容颜,绝美,五官五一不美。清冷,孤傲,恰似沧海明月。

“怎么了。”淡淡的开口询问,只是语气中含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忧。

踉跄着步子走到他的面前,半靠在桌前,朦朦胧胧的开口询问:“你是百里惊鸿?”

“是。”看她眼神迷离,双颊酡红,他觉得有些不对,莫不是喝了酒?可是身上却没有半分酒气。

“砰!”的一声,桌子被掀翻了,桌上的蜡烛也掉到地上,仅仅一瞬,便灭了。

紧接着,屋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皎洁的月光,从门外、从窗口射了进来,照到两人精致的容颜上。

“你……”想干什么?本来是想这么问,却觉得这么问了非常不妥,所以只吐出了一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窗外的风和修对视一眼,觉得有些不妙,但是料想那个女人也没有刺杀殿下的能耐,所以两人都稳着没动。

又对着他走了几步,忽的,脚下一个不稳,身子直直的对着他栽了过去。未经多想,便伸手抱住了她,女子的清香飘入鼻翼,但他很快的也感觉到了她身上的体温不对。好看的眉微微皱起,白皙修长的手探上她的额头,却被她抓住……

而苏锦屏只感觉浑身燥热,忽然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碰到了自己,明显身上的火气消了一些,所以条件反射的抓住了他的那只手。一阵阵雪莲香扑入鼻翼,这种冲击的嗅觉让她的思绪更混乱了一些,眼前的人仿佛就是一块寒冰玉石,抱着他,身上的灼热感才能慢慢的淡下来。

“放开。”虽然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却不喜欢别人就这样八爪鱼一般的缠在自己的身上。

听着他清冷的声音传来,苏锦屏死死的咬了一下舌尖,想保持片刻的清醒,抬起头,看着他寡薄的唇畔,一张一合,心下涌起一股冲动。未经多想,就封上了他冰冷的唇畔……

月色般醉人的眼眸瞪大,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感觉到一条丁香小舌滑入口中,杂乱无章的探索,似在逗他缠绵。下腹涌起一阵灼热感,长臂无意识的怀紧了她的腰。

而苏锦屏只感觉一阵浓浓的雪莲香浸透到自己的口、舌,甚至是一路蔓延到心尖,心底有一个声音,发疯般的叫嚣,一股奇异的感觉就要破体而出。红唇在他寡薄的唇瓣上辗转,想要获取更多。

而他,一个用力,将她带至墙边,一手扣着她的腰身,另外一只手放在她脑袋右上方的墙上支撑着,呼吸有些絮乱。月色般醉人的眸中闪过一道奇异的温柔,看着她醉眼迷蒙的眼,清冷孤傲的声线变得沙哑:“告诉我,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