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听的,就是不满,说的难听的,就是在讽刺百里惊鸿不懂礼数,甚至话都不会说!一旁的小苗子气鼓鼓的看着慕容千秋,那模样,好似是想把自己手上的拂尘挥到慕容千秋的脸上去!居然敢这么说他小苗子最崇拜的皇上,哼!想着,一偏头,脑袋七十五度仰望上方,鼻孔朝天,十分不雅!

于是,南宫锦又颇为惊奇的看了一眼这个喜感的小太监,再次在心中纳闷,他没事吧?

“西武皇多虑了,只是朕,并非长舌妇人,所以不喜多言。”冷冷清清的声音响彻大殿,带着一股子独有的清冷孤傲之气,高华清贵,沉稳莫名。

这下慕容千秋和皇甫怀寒这两人的面色就惊变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说他这说了半天话的慕容千秋,根本就是一个长舌妇人吗?那屡次三番想要说话,被打断的皇甫怀寒,岂不是成了多嘴公了?

想着,两人的面色马上就成了茅坑里面的石头,臭不可闻!

南岳的众大臣,也是颇为惊奇的看着他们的皇帝陛下,他们以前怎么不知道皇上这么毒舌?

而小苗子飞快的低下头,那眼中冒着无限的爱心泡泡,忍不住悄悄的往百里惊鸿的身边挪动了几下,要不是因着陛下有洁癖,不喜人靠近,他真的有一种贴在陛下身上的冲动!太厉害了!

于是,南宫锦又颇为惊奇的看了这个小太监一眼,心中想的已经不是:他没事吧?而是——这货的脑子肯定有事!

“哼,南岳皇所言有理,朕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告辞了!”慕容千秋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一丝残戾的笑,颇为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心中的火焰却是嗤嗤的烧!好你个百里惊鸿,竟敢这般出言不逊,真当我慕容千秋是吃素的么?朕倒想看看,等到东陵和西武的大军压境,你要如何应对!

皇甫怀寒也冷着一张脸站起了身,比起慕容千秋,他今日实在是太倒霉了!无端端的被苏锦屏这个该死的女人,扣上了一顶莫名其妙的结盟帽子不说,还被打断说话六次!又被这夫妻二人讽刺无数次,若不是碍于颜面,他早就掀了桌子走人了:“朕也告辞了!”

君昊天马上跟着站起来,开口道:“既然千秋兄和怀寒兄都告辞了,那朕也告辞了!”

“不送。”帝王清冷孤傲的声音从龙座的上方传了下来。

三位皇帝同时起身,满怀阴郁的往门外而去。对慕容千秋和皇甫怀寒来说,今日的这场宴会,实在是让他们太生气了,但是对于君昊天来说,实在是太惊悚了!尤其南岳的皇帝和皇后都这么张狂,他们就不怕东陵和西武联合,左右夹击?

等到三位皇帝都走了,于是众大臣们也深深的认识到了自己也该滚蛋了,接下来的时间要留给皇上和皇后洞房不是?云老王爷起身,扶着自己的额头,呈醉酒状,开口道:“皇上,老臣不胜酒力,请求先行告退!”

“那便散了吧。”一句话吐出,终结了这场宴会。而后起身,竟然没有等南宫锦,率先走了。

南宫锦皱眉,不知道这家伙又是怎么了,但还是跟了上去,心下腹诽。

一路跟在他的后头,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他进去了,而小苗子则笑眯眯的挡在前头,开口:“皇后娘娘,南岳的法令规定,嫔妃是不能进入御书房的,除非皇上恩准!”

“以后,皇后进来,不必拦。”淡淡的声音从里头飘了出来。

南宫锦白了那小太监一眼,抬步进去了。而后“砰!”的一声,将御书房的门关上,小苗子哀怨的跺了一下脚,扯着拂尘可怜巴巴的看着那扇门!

门口的太监们看着小苗子,都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我说总管大人,您好歹也是东厂的都督,太监们的首座,您能不能不要做出这幅二百五的样子,我们这群做属下的也跟着很丢脸啊!

南宫锦进去之后,便见他低着头,提着笔,皱眉思索,好似是在处理公务。

几个大步走到他的跟前,叹了一口气,而后颇为耐心的开口询问:“我说,你这又是怎么了?”

“没。”一个字,淡淡的,要是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一根青筋从南宫锦的额头蹦了出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劝慰自己“今天是新婚之夜,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之后,复又开口:“没怎么了,你现在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处理公务。”四个字,不带任何感情的吐出。手中的笔,却一动未动,静静的看着奏折上的字。

南宫锦伸出手,把他那个根本就拿反了的奏折,掉了一个头,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我还不知道夫君有如此大才和爱好,处理公务的时候,喜欢把奏折倒着看!”

夫君?

他愣了一下,倒是无视了她方才讽刺自己的话,抬起头看着她,美如清辉的眸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神采。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因为我今天看起来格外美丽?”南宫锦无比臭屁且自恋的说着,来化解自己心中的不好意思。

“是。”他应了一声,复又低下头,继续看着奏折,只是耳尖微微有些泛红,她今日,确实是很美。

他的反应完全在南宫锦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这傲娇货是不会说话的,没想到竟然应了一声,但是应了一声之后低下头又是闹哪样?!“喂,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好看的眉头皱起,手中的御笔已经在奏折上画了起来,但是画的却是他自己都看不懂的字符。

南宫锦回忆了半天,还真的想不到这家伙又是在生哪门子气!她今日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吗?思索了半天之后,也还是没能想起来,倒是记起来那会儿他在宴会上的时候,好似心情就不是太好。冷着眼看了他半晌:“我说,你不会又是在纠结君临渊的事情吧?”

好像就是那会儿她对君昊天投去了复杂的眼神,又在心中想着要好好培养小惊澜的时候,他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脸色就一直不大好看。

而她说了这话之后,他的手轻微的颤了一下,一道艳红的标记跃然纸上。显然是被南宫锦说中了心事!

南宫锦无比郁闷的翻了一个白眼,开口道:“我说了几百遍了,跟他是知己,是知己!只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而已,难道自己的朋友不在了,都不能缅怀一下吗?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舒服,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一个女人啊!”

想象成一个女人?但是问题是,他不是女人。那个男人,当真聪明的很,死了,让自己连打败他的机会都没有。也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替代的位置。他想,他对君临渊,该是怨恨的。

看他好似还是无法释怀,南宫锦忽然很是严肃的开口:“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他的笔尖微微的顿了一下,而后淡淡的开口:“何事?”状似不在意,但是耳朵已经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其实我一直挺吃醋的!你心里除了我之外,还记挂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你娘,一个是你妹妹!每次想起她们,我真的好吃醋!”南宫锦煞有介事的说着。

他闻言,顿感哭笑不得,抬眸看着她,容色淡漠已经,眼底的寒意却散了一些。她这是在告诉他,君临渊在她心中的地位,便似是母妃和皇妹在他心中的地位吗?想着,心下顿时释然了,确实,有那么几个人在自己的心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也当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他真的没有必要吃什么醋。

想着,便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君临渊这个人,以后似乎是真的不必再介怀了。

看他好像终于想通了,南宫锦打了一个哈欠,开口道:“唉,本宫真可怜!新婚之夜,夫君竟然要处理公务。算了,本宫去找别人洞房好了!”

说着,大刺刺的举步就走。

“你敢。”从牙缝里面磨出来的声音,而也在同时,一只如玉般的长指握住了她的胳膊。

“我有什么不敢的,夫君不愿意洞房,本宫寂寞难耐……唔……”剩下的话,便是啥都说不出了。唇舌交缠的声音清晰的响彻大殿,他的手也在同时挑开了她的衣带,缠绵一吻,一点一点的汲取着她口中的蜜汁,终而,让南宫锦腿脚发软,只能靠在他的身上,虽是神智迷乱,但也还找得到一丝清明,艰难的开口道,“不要在这里,这里是书房!”

但是,她的话,好似对他半点影响都没有。一甩袖袍,将御案上的东西都甩到地上,而后将她软倒的身子放了上去,轻轻一扯,罗衫落地。

“寂寞难耐么?那又如何等得到去新房?”冷冷清清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绮丽的魅惑,一双月色般醉人的眼眸也在此刻亮的惊人。

说着,长指已经探入,一深一浅,叫她神智迷乱,面色酡红,那神采,仿若中世纪酿造的葡萄酒,美艳慑人。而她的口中,也传出一声又一声足以让人销魂的低吟。

“唔……不要,不要在这里……”洞房花烛不是应该在新房吗?为什么要在御书房,这让她有一种很罪恶的感觉好吗?好吧,她承认,在罪恶之下,还有一种相当刺激的感觉。

他闻言,好似是终于被她说动了,于是便好心情的跟她谈条件。“可以去新房做,但,我忍不住了,只进去一点点,如何?”

“不……”南宫锦飞快的摇头,她不想在这儿做,一点都不想。就算是一点点都不成!

看她的不合作态度,明显的让他的心情有点不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在这儿吧。”说着,另一只手准备扯她身上的肚兜。

“好!好,我答应!”赶紧捂着自己的肚兜,坚决不能让这色魔得逞!

然而,几秒钟之后!某女咬牙大骂:“我去你妈的,你不是说一点吗?”

“对不起,我没忍住。”语气十分无辜,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表情无比圣洁,一点都不像是做了龌龊之事的人。

“你给我滚出……唔……王八蛋!”千言万语,就汇成了一句怒骂!

半晌之后,某女只感觉自己的心中万分不爽且委屈,含着眼泪,忍着低吟诉控:“新婚之夜,不是应该在新房吗?我真的不喜欢在这里!”

他闻言,看着她泪眼盈盈的模样,顿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秒之后,便又开始做他认为该做的事情。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那我们做完,再去新房做!”

“我太阳你!”破口大骂!

在某女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只剩下半口气的时候,她的心中只剩下一句话,足以告诫万千少女!即:永远不要相信男人说的——我只进去一点点!

一阵一阵的低吟和破口大骂,从里头传了出来,门口的小苗子哀怨的一边拭泪,一边抽搭着鼻子。苍天哪,他最崇拜的皇上,今日就这么被人夺走了清白!而且他还不能进去救驾,人生竟如此苍凉!源源不断的面条泪从他的眼中涌出,终而,他实在是忍不住自己悲痛的心情,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呈现出凶神恶煞状!

门口的太监、少监们都下了一跳,总管大人这不是要冲进去吧!

而那小苗子,尖着嗓子,悲伤的开口:“为什么里面的人不是本公公,真是气死咱家了!气死咱家了!咱家咽不下这口气……”

说着,一阵风一样刮到了不远处,蹲在墙角,手上拿着一根棍子:“咱家咽不下这口气!咱家要画圈圈!”

恭喜“公主千千岁”、“澹台明月”童鞋升级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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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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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倾天下 【004】狗寒,装逼遭雷劈!

“没想到魔教教主的棋艺,也这般精湛!”上官谨睿开口赞叹。

冷子寒邪肆一笑,声线不减狂傲:“上官兄也不逞多让!”棋逢对手,酒遇知己,都乃是人生乐事,所以这两人的心情都相当不错。

然而,下一子,上官谨睿落到了棋盘中央,冷子寒却不动声色的皱起了眉。

“二者取其一,只能保住一个,子寒贤弟该如何取舍?”话音落,墨玉般的眸子扫着他冷峻的面孔,唇角还很是那副温雅的笑意。问的话,却是一语双关。

冷子寒点漆般的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困顿,他自然知道上官谨睿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西武和东陵联合在即,如今天下局势就如同他们面前的棋盘,而他,就是被夹在中间的人!一边是他虽然恨,但却有着不可斩断的血脉缘系的亲生兄长。一边是小锦,他作为魔教教主,无冕之王,号召力也是非同小可!

若是他有意掺合这场战争,那么他的立场会显得至关重要!但,仅仅是犹豫了一瞬,他便果决的舍弃了一子!面色冷肃。

上官谨睿面上含笑,温雅的声音如同泉水击石一般让人舒心,轻笑道:“看来子寒贤弟是选好了,但如果愚兄是子寒贤弟,就会作壁上观,两边都不管。”

说着,便将代表着西武局势的那颗黑子除掉。

冷子寒一顿,不明其意:“难道上官兄不希望我站在小锦这边?”

“希望!”这话倒是果决,然而他下一句,就推翻了先前的论调,“但是百里惊鸿不会希望!”

自己的江山,要情敌来帮着守,以那个人孤傲的性格,怎么可能答应。冷子寒即便是去了,也是自讨没趣!说着,又开口道:“既然一边是兄长,一边是锦锦,原本就不好取舍,所以愚兄建议贤弟,还是不要去管的好,只要护住锦锦的安危便罢了!而且,江湖素来不问朝堂之事,若是子寒贤弟一意为之,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话,是小锦让你对我说的吧?”冷子寒听着听着,便觉得有些不对。

上官谨睿笑了笑,倒也不否认:“锦锦的意思,是不想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否则到时候若是南岳赢了,你这个西武的亲王便会遭到天下人唾骂,而且与兄长拔剑相向,想必你也不希望如此!”至于百里惊鸿的看法和江湖朝堂之论,则是他自己的见解。

冷子寒笑了一声,一甩袖袍,一颗黑子占据一方。狂傲的声音不甚在意的响起:“天下人的看法算什么。但,既然小锦不希望我插手,我便不插手!”

面上是淡然的,但是心中却有一丝不可言说的感动。小锦这不是在为她自己考虑,而是在为他考虑。确实,若是真的要与自己的兄长拔剑相向,怕只是在战场上相会,他便无言以对。

而此刻,他这一子落下之后,却换了上官谨睿蹙眉,唇边还是那一丝温雅而公式化的笑容,眼中却带着些无奈之感,抬眸看着冷子寒的眼神,也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看来子寒贤弟是半点都不肯吃亏,这么快便将同样的问题丢给愚兄。”

看见他这眼神,冷子寒的心中是尴尬的!其实他这个人,素来便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不肯吃亏,也没有吃过亏。所以在上官谨睿借棋局刁难自己之后,毫不犹豫的将同样的问题甩了回去,可是在看见对方的眼神和语言之后,却忽然觉得自己所谓的“真性情”,似乎在这个人的面前就是单纯的幼稚!

掩下了心中的尴尬,开口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而且,在下也确实是想知道答案!”

上官谨睿的处境,也不会比他好上半分,尤其他在西武曾经打探到的那些消息,表明了这个人对南岳和东陵都有敌视。丢了自己的未婚妻不算,还要帮人家守江山,这未免也是太强人所难了一些!但是小锦在这里,他也该是要守护的。

上官谨睿摇头笑了笑,似乎对他有些无奈,终而是轻笑着放下一子,十分的利落。想来,这个问题,他是早就思虑好了。

而冷子寒点漆般的眼眸也不自觉的闪了一下,看来上官谨睿确实是比自己深谋远虑的多,对方的这个表现,分明就是早就想到了。而自己还被问的愣了一下。

看了看他落子的地方,冷子寒皱眉:“你插手,就不怕百里惊鸿不欢迎?”

“我只是以我个人的身份插手。”即便是他要用自己手上的势力去插手,原南宫王朝的人,也是没有一个人会答应的,但是这件事情他也不能放任不理,那便自己一个人参与其间好了,“而且,我与你不同。我是兄长,而你是什么?”

冷子寒的脸色马上就黑了,对面前这货顿时涌起了一种名为羡慕嫉妒恨的情愫!是啊,人家是兄长,他是什么?

“上官兄答应我下棋,也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情吧?”难怪自己找他喝酒他不去,但下棋却是一口就应下了。是啊,喝酒喝醉了之后,还能商量什么?下棋的时候,才能保持头脑清醒。

“然也。但,也不是子寒贤弟邀请的吗?”反问了一句,看那样子,似乎跑来下棋说了这一番话,还委屈了他了。

冷子寒顿感气结,冷哼了一声,这只狐狸!亏的小锦不是嫁给了上官谨睿,否则定然一辈子都被这个人吃得死死的!

“今日在朝堂之上,怀寒兄似乎十分憋屈,有话想说,却不好说。”慕容千秋睨着他,心下却在盘算今日的一切。虽然他觉得这多半是那个小东西的挑拨离间之计,但是也不可全然不信啊!

帝王多疑,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不仅仅慕容千秋多疑,他皇甫怀寒也是多疑的,所以皇甫怀寒能够理解对方现下的心情。毕竟结盟和战事都不是儿戏,只要有半点纰漏,死的就是千万人!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那是自然,苏锦屏屡次三番的陷害朕,也就是为了毁了两国的结盟,朕现下也想知道千秋兄的看法!”

与其盲目的解释,还不如干脆摊牌直说。

“朕认为,她的话,不可不信,亦不可尽信,不知怀寒兄以为然否?毕竟两军交战,若东陵和南岳事先真的有什么结盟,那朕就……”说着便顿住了,没有接着说下去。

而皇甫怀寒也料到了对方给的会是这样的答案,就算是看起来东陵和南岳再不可能结盟,多疑的人也不会打消自己心中的疑虑!

顿了顿之后,冰冰凉凉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朕也不多说什么为自己辩解了。只希望千秋兄能多想想我们先前的谋划,就会明白,怎么做,才对我东陵有利。朕定然不会做自毁长城之事!”

“怀寒兄的意思,朕明白,请!”说着,便已经到了皇宫门口,各自的马车前。

皇甫怀寒亦伸手:“请!那就让我们日久见人心!”

慕容千秋点头,待皇甫怀寒看着对方一步一步走上马车之后,一张酷寒的容颜顿时变得铁青!他算是明白了,他跟苏锦屏这女人,绝对是八字相冲或是前世有仇,才会在今生见着那个女人一次,就吃瘪一次!现下好好的两国联盟,那被那个女人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几句话说出了嫌隙!

要不是现下是在南岳的皇宫,他真恨不得冲进去杀了她!于是,某皇帝又不自觉的在心中想,要是一年前,这女人跟自己抢茅房的那天,直接杀了她就好了!段不该听夜求情,饶了她一命。

想着,便准备上自己的马车。而这时,轩辕以陌却忽然跑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张南宫锦事先就准备好了,让她在皇甫怀寒出宫之后,交给对方的纸条:“东陵皇,这是我们皇后娘娘让奴婢交给您的纸条!”

皇甫怀寒一愣,将那纸条接了过来,心中还有些不该有的期待,但,在看见上面的几个字之后,一张俊逸的脸瞬间气得铁青!上头只有一句话:“狗寒,莫装逼!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苏!锦!屏!”几个字从牙缝里头挤了出来,心下已经坚定了要将那个该死的女人千刀万剐的念头!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开口,“哼,苏锦屏,朕倒要看看,是朕先遭雷劈,还是你先死在朕的手上!”

说罢,一掀车帘,踏了上去!

留下轩辕以陌看着对方远去的马车,在心中感叹,东陵皇真的好有文化啊!居然看懂了,还气成了这样,话说,她那会儿看着“装逼”两个字,愣是没明白的说!

皇帝新婚,按照礼节,免朝三日。

而皇甫怀寒和慕容千秋,见来揭穿南宫锦身份的事情未果,还憋了一肚子的气,都以南岳皇大婚不便打扰为由,告辞离开了。君昊天自然也跟着一起走了,其实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好端端的还丢失了自己从小便最为喜爱的一块美玉,实在是太亏了!看着他们都走了,自然马上就跟着走了。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也算是太平。也许是南宫锦的挑拨离间之计,让慕容千秋有了顾虑,所以到了今日,还没有派兵攻打过来。也许是因着过几日,便是十五,也就是南岳的娉婷郡主和西武的定远侯大婚,婚前不便伤了和气,所以都十分平静。

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南岳的兵马都在这些日子飞快的调动,在承启一带布了一条极为严密的防线!而北冥皇帝虽然懦弱,但是也不傻,现下两大强国联盟,要是真动起手来,死的第一个就是他最弱的北冥!于是回国后不久,便送了国书到南岳,有意结盟,而南岳自然也欣然应允了!

整个天下形成一幅极为紧张的态势,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风声鹤唳!

而南宫锦则无聊的做着她的皇后娘娘,整个人都被憋得几乎要发霉!做皇后的责任就是每天待在后宫里头蹦跶,那些个大臣的命妇要是跑来拜见,她还要接见一番,然后做出一副端庄典雅、母仪天下的姿态,与她们寒暄。简直就是无聊透了!也让她越发的后悔答应来做什么皇后,以前做丞相的日子,是多么的潇洒快活!

不过说起丞相,她走了之后,魅文夜就当之无愧的成了西武的第二位丞相,少壮派新一代的领袖!为了不被人抓痛脚,那小子以后就不能再像现下这般放荡了,想着,南宫锦对他多出了一丝同情!

而过了几天之后,南宫锦的无聊终于被化解了!因为今日十五,乃是灵儿大婚之日!

而也直到十五,灵儿才被人送入了皇宫,她在几日,一直都是傻的!从那日主子说让她吃堕胎药,她吃了之后,就晕倒了,等到再醒来便在马车里头。那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也没管是往哪里在走,只知道在西武绕了无数个圈之后,终于将她送出来了。而送出来之后,便径自送到了夜幕山庄。

关在一个房间里头,每天有吃的有喝的,就是没有人跟她说话。当然,她也没有心情说话,而心情却一直都是忐忑的,不知道主子最后会决定如何处置她。等了好几天之后,终于有人来了,是自己从前的手下,但是看见她却没有半分恭敬之色,只是冷声道:“走吧!”

她不知道是要去哪里,也没有开口多问。起了身,就跟着进了皇宫,然后就被一群人打扮了起来。这下她整个人几乎完全乱了,问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没有一个人搭理她,但是看见不远处的凤冠霞帔,她隐隐的猜到了什么,心下更是慌乱!她现下的状况,怎么能嫁人?这……

正在阴郁着急之间,门被人推开了。而南宫锦和轩辕以陌两人的面色都十分沉寂且严肃,或者说这样的表情根本就是阴沉,就像是有一口气在心中憋了许久,今日终于要发泄出来了一般!

进来之后,灵儿赶紧起身跪下:“主子!我……”方才说了几个字,眼泪就砸了下来。

“你怎么了?你还有理了是吗?”这几天实在是太无聊了,而这死丫头确实也是欠收拾,所以南宫锦当然要给她一个教训。

“不是,主子,灵儿对不起您!都是灵儿的过错,灵儿无颜面对主子!”其实到了今日,她还像是做梦一般,不懂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后悔吗?”南宫锦冷然看着她。

灵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开口:“后悔!也不后悔!灵儿后悔自己对不起主子,甚至出了事都没跟主子说,但是灵儿却不后悔将自己给了他!”

“那你知不知道,我给你喂了假死药,让冷雨残以为你死了之后,他马上就听从了老侯爷的话,娶了一房娇妻。你现下却告诉我,你不后悔?”南宫锦斜着眼睛胡扯,说的那叫一个煞有介事,好似真的就是那么回事。

灵儿闻言,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南宫锦:“不,不会的!他说过此生非我不娶的!”

“不会?你是认为我会骗你不成?以陌,你来告诉她,是不是我说的这样?而且今日,就是冷雨残的大婚之日!”南宫锦头也不回的说着。

轩辕以陌同情的看着灵儿,点了点头。今天确实是冷雨残大婚的日子,皇后的这句话没有说错。她之所以露出了同情的眼神,是因为灵儿被皇后整的太惨了!

但是在灵儿看来,这就是对她所托非人的同情了!她整个人都瞬间黯淡了下去,瘫坐在地,好似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而南宫锦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开口道:“好了,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现下你已经以本宫义妹的身份,被封为娉婷郡主,今日就要大婚,以你的身份,是没有男人敢薄待你的,现下本宫也为你谋了一桩好亲事。也算是做给冷雨残看的,让他知道,他可以娶,你也可以嫁!”

“可……”灵儿的面上含着不甘愿的神色,但是这是主子的命令,她也不敢违背。

轩辕以陌按照先前串通好的,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灵儿,你放心,主子为你觅得这门亲事,也算是个青年才俊!而且不巧的是前些日子,他的心上人自缢,他发誓一生不娶,但被家中逼的紧,就和皇后娘娘为你谋定了这门亲事。婚后你们二人各不相干,只是让你这孤儿寡母的有个归宿!”

轩辕以陌说着,自己也傻了一下!什么孤儿寡母的,这冷雨残又没有死!

但灵儿此刻哪里还听得到这些,只是听说成亲之后各过各的,而自己的心上人以于今日另娶,一时间心中也不再有什么企盼,所以听着这话,倒也不再觉得完全不能接受。

而南宫锦也适时的开口说了一句:“而且那位公子已经对家中之人言明你腹中的孩子,就是他先前留下的骨肉。以后这孩子也算是有个父亲,有本宫在,也可以保这孩子一世荣华。而且你总不能让这孩子一出生,便没有父亲吧?”

最后一句,直直的说进了灵儿的心坎中。在她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南宫锦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这是命令!”

命令对于暗卫来说,是不可违背的!

终而,灵儿颓然的点头:“属下领命!”

“恨我吗?”南宫锦开口询问。

灵儿摇头:“这是属下自作自受!主子已经对属下仁至义尽了!”

“嗯,那就好!这位公子乃是一位藩王之子,所以这送亲的队伍也要走上几天,路途中有些辛苦,你可要小心着些!”南宫锦又开口嘱咐。

“谢主子关心!”灵儿说着,便在南宫锦的眼神注视下,木然的到了梳妆台前坐着,宫女们又开始为她上妆。

而南宫锦和轩辕以陌在后头偷笑,送亲队伍里面的人,她们都已经打点好了,不让他们多说一句话!若是灵儿问起来,便也说是嫁与藩王世子为妻。看这家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敢瞒着她们!

这个妆容,一直化到了中午。皇家的一位老王妃,在南宫锦的邀请下,来为灵儿梳头。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这一句一句的念着,倒让一滴泪从灵儿的眼眶里头砸了出来。还有什么白发齐眉,儿孙满地,她已经算是毁了!毁了!

而南宫锦和轩辕以陌却在不远处眼含祝福看着她,灵儿这可是要去嫁给冷雨残。这小夫妻见面之后,自然是要白发齐眉才好的,该有的步骤,肯定是一步都不能少!想着,南宫锦上前一步,到了灵儿的跟前,开口道:“别哭,你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你自己独自里的孩子,心境放开阔一些,也许前方还有惊喜等着你!”

说罢,也不等她反应,便亲自将一边的红盖头拿过来给她盖上。“走吧!”

话音一落,便有喜娘搀扶着灵儿缓缓的步出去了。郡主大婚,而且是一个没有母家势力的郡主,所以也并未太热闹,倒是街上看热闹的百姓不少。南宫锦和轩辕以陌一路将灵儿送到了皇宫的门口,看着车驾远远的走了,也没舍得收回目光。

而南宫锦的眼中也情不自禁的染上了些许泪意:“这死丫头一嫁这么远,也许我们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入了高门大院,灵儿再想到处跑就难了,加上南岳和西武开战在即,实在是不好说!而且孩子的事情,也要她自己想办法老侯爷他们解释了,难,但也是她自己选的路!

“娘娘是舍不得了?”轩辕以陌开口问道。

“那是当然!不过说起来,你和破的婚事准备什么时候办?”南宫锦说着,倒还想起来了。

轩辕以陌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一跺脚,还显示出了小女儿的娇态:“娘娘,你胡说什么?谁说了我和他要成亲了!”虽说这件事情那家伙前些日子也对自己提过,还送了自己一块玉佩作为信物,说那玉佩是被教主收留的时候就带着的。而且冷子寒也答应了破来求亲,而她一直都没敢跟主子说,今日主子竟然自己问起,让她好生尴尬!

南宫锦看着她跺脚,还有这难得脸红的状态,倒是觉得新鲜的紧,心下也猜出了个一二!叹了一口气,一把抓着轩辕以陌的爪,无比动情的说道:“你和灵儿,就是我的左膀右臂,现下灵儿已经嫁了,我自然是不希望你也嫁了的!你现下没有这个心思也好,以后就好好的陪在我身边吧!”

说完,大刺刺的转回脑袋,潇洒的离去。

留下轩辕以陌站在原地,顿时有了一种肠子都悔青了的感觉!虽然她也没准备这么轻易就答应破那个毒舌的家伙,但是看主子这意思,是她一辈子都不用想了?!她……她可以让时光回溯半盏茶的功夫,在主子问出那句话的时候,重新说出自己的答案吗?

而她前头,那大摇大摆的走着的人,仰天大声说着那会儿给皇甫怀寒的信件内容:“莫装逼!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话音一落,天空“轰!”的响起了一声彻响,把以陌吓了一大跳!

“亲爱的小鸿鸿,我可以不可以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某女十分谄媚的站在他的跟前,心中却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在中国古代不是有朝代皇后能和皇上一起去上朝吗?为什么这个破朝代,还有后宫不得干政这一说?

“说。”淡淡的抬眸,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南宫锦呈现出抓耳挠腮困顿状,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这几天我非常无聊,感觉了无生趣,甚至已经无聊到有发疯的征兆,所以我深深的希望,你给我找一件有建设性的事情做!”

“生孩子?”清冷孤傲的声线响起,月色般醉人的眸中带着一丝暧昧的色彩。

南宫锦忍住了险些脱口而出的那声“生你妈个头!”之后,强迫自己镇定一些,而后咬牙切齿的开口:“生孩子这么无聊的事情,有什么建设性?”

“为南岳建设人口。”某人大言不惭的说着。

南宫锦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真想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狠狠的一下撂到他的脸上!难道她南宫锦的价值,现在就剩下为南岳多添几口人了吗?王八蛋!

正要发火,一只修长洁白的手伸到了她的跟前,而指尖托着一本奏折。

南宫锦一皱眉,将那奏折接过来一看,一目十行的扫完之后,这才浮出了一丝笑意于面上!奏折是御史大夫呈上来的,说皇上若是一意孤行,一定要恢复千年前皇后协同上朝的场面,他便要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

而下面,用红色的朱砂批示着:爱卿衷心,朕已明。卿死后,朕定送上三尺薄棺,厚葬之。

看着样子,是要一意孤行了!也就说明这货也知道自己最近在后宫实在是待得烦了,所以已经开始着手要处理这件事情了!想着,心中便是一阵感动:“但是你就这么驳回。会不会让朝堂上失和,都对你有所成见?”

“这件事情,我已经着手准备了十多天了,大部分大臣也已经站到我这边。而接下来的,就看你的朝政上的表现了。”说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想起她刚刚气得吐血,好似是要揍他的模样,他便觉得有些好笑。

南宫锦自然知道这所谓的看她的表现,不是指她要像在西武的时候一样,什么事情都冲上去帮忙处理,而是要把握有度!要有所作为,也要有所不为!有所作为,就是要让南岳的朝臣都看到她的实力,慢慢的生出景仰之心。而有所不为,则是男权社会中,男人们素来最讨厌女人干预政事,她家小鸿鸿不介意,但是那群大臣却未必不介意。所以她要表现出的,是一个辅佐者的姿态,而不是一个上位者的姿态!

虽说要顾及的东西多了一些,但也总归是不必在这后宫等着发霉了!而且几国交战在即,她也想为他做点事情,说句自恋的,她这样的大才,在后宫待着种花养草生孩子,还真的是浪费了!

“满意了?”看她面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而且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他的心情也自然跟着好了起来。

南宫锦点头:“满意了!这比生孩子和建设人口,有建设性多了!”阴阳怪气的嘲讽!

他闻言,也不恼,只是淡笑了一声,而后低下头处理政务。而南宫锦也走到他的身边,粗略的看了一眼,顿时觉得那些大臣真是无聊,有些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问题,却偏生的弄成了无数句之乎者也,看得人头晕眼花,更有甚者,甚至在那奏折上长篇大论了数千字,都是在为皇帝歌功颂德,没有一句有价值的话。

南宫锦的面色就有些发沉了起来:“这就是那些无聊的大臣写的奏折?”

百里惊鸿也知道她是看出了什么,淡淡的点头,表示是的。历代以来,大臣们的奏折都是这样的,所以君王总是有处理不完的政事。

“明日,你可以在朝堂上让那些大臣们,再写奏折的时候,但求简洁明快,不要这么多之乎者也,将事情说清楚就是了!”南宫锦说出自己的建议。但是说完之后,她自己都有点叹气,这种啰嗦的奏折,是可以让人家写简单一些,但是那纯粹是送上歌功颂德的奏折呢?

百里惊鸿听了她这话,也觉得可取。这些个废话,看起来也确实是非常伤神,若是真能这样改革一番,以后都会轻松很多。但,由翻开了一本全是废话,都是赞美君王如何贤明的奏折,他顿时感觉有些头疼。“这一种,官降一级?”

他开口提议。

南宫锦点头表示认同!虽然说这种惩罚未免重了一些,但是能写这么长一堆东西,浪费皇帝的时间看了半晌的,都是一些溜须拍马的大臣,要着他们这样的蛀虫,也没什么用。

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到了下午,这奏折就处理完了,就连小苗子都很是惊奇,以往的奏折,皇上都是动不动便要挑灯夜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