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檀香从信笺上飘来,她喜形于色,连忙披上外袍起身拿起信笺,瞧见上面熟稔的笔迹,面上的笑意更是掩饰不住。

青梅进来伺候时,看见的便是自家主子拿着一张信笺欢天喜地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看见这张信笺的?”应采媚把信笺一甩,飞快地收入袖中。

青梅摇头:“清晨皇上离开时,奴婢见着桌上没有这张信笺的。”

那到底这信笺,是怎么进屋来的?

她面色微微一变,要是刺客的话,自家主子怕是要伤着了:“主子,要不要知会皇上,让禁卫军派人严守怡春殿?”

“不,吩咐底下的人,这几天晚上没事别出来到处乱晃。”应采媚捻着信笺,眼底满是笑意。

师父,你终于要进宫来接徒儿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大人千呼万唤终于要露出一点点来了?(捂脸~)

巧嘴,争执

第四十九章巧嘴,争执

‘不日将至’…

应采媚拿着信笺,来来回回地看了七八遍,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师父能派人送信进来,门派的麻烦事怕是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就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人,胆敢伤了师父?

脑海中闪过门派几个离师父较近的人,应采媚想了又想,足足五六个人有嫌疑,不由皱紧了眉头。

青梅见自家主子皱眉,连忙低声询问:“主子可是要让小福子进来?”

小福子是个嘴皮子厉害的,枯燥麻烦的事,在他嘴里像是口舌生化,愣是说出几分兴味来。让白梅私下里讪讪地说,小福子那张嘴,估计死人也能说活了的…

有小福子在,自家主子面上总是多了几分笑容,青梅不由提议道。

应采媚拍了拍她的手背,知道这个大宫女是个有心的:“那便让他进来吧,瞧瞧这几天应府里可是热闹得紧?”

二叔和三叔同时升官,二房和三房怕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几年官职没变,突然被皇上赏识了,以后可能官运亨通。忧的是,二叔升至六品小官却是没实权的,三叔这个从六品的却有不少助力。

二叔母估计要恨得撕烂了帕子,三叔母就别提多得意了。

果不其然,小福子老老实实地学着二叔母的样子,揪着帕子双眼一瞪,口里学着尖锐地嚷嚷:“三房这回还不嚣张了?你个没出息的,让弟弟爬到头上来,也不知道振作一番。”

说完,又沾着眼角哭喊起来:“可怜我的心肝儿,如今毁了脸,以后或许都恢复不了,别说进宫了,就是找个地位相当的婆家都不可能了…该死的二房,要不是他们做的,我的女儿怎会沦落如此?”

小福子沉着脸,眼底有些不耐烦,又学着二叔样子缓缓开口:“我刚升官,家里的事万万不能让同僚知晓。要不然,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青梅抿着唇忍笑,白梅已经拿着帕子掩住脸,险些笑出眼泪来。

小福子真是个妙人,一家子的嘴脸学得十成十,倒是令人开怀。

扭了扭腰,小福子又捏着帕子,这回却是横眉冷对了:“你个窝囊废,女儿被伤了还要做缩头乌龟!就该让同僚知道,你家弟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叫他们看看你弟弟的真面目!”

应采媚笑得肚子都要疼了,摆摆手让小福子停下来:“你啊,真是个调皮的,居然学得这么像!”

顿了顿,她好不容易收了笑,这才问身边的白梅:“你说,二叔会怎么做?”

白梅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眨巴着眼小声答了:“主子,要奴婢是二老爷,只怕心里恨不得把二夫人给休了。”

都说娶妻当娶贤,二夫人不帮忙就算了,后宅弄得鸡飞狗跳。如今居然还想着大肆宣扬家里的丑事,简直是让二老爷抬不起头做人了。

刚刚升了官,估计很快就要被这二夫人拖下水,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

青梅瞥了妹妹一眼,虽说她是这样想,倒是没白梅那胆子直接说出来:“妹妹心直口快,主子莫要放在心上了。”

尽管不喜欢二房和三房的人,总归是主子的娘家人,她也得掂量着说话。

应采媚摇头,赞许地看了白梅一眼:“她说得对,要是我也是这样想的。二叔母把事情闹大,二叔真不用在官场做人了,直接给人笑话得要跳护城河去。”

如果二叔振作起来,真治一治家中的恶婆娘,或许应采媚还会放他一马。毕竟她也就是看不惯二叔唯唯诺诺的样子,这人到底是应美人的亲人,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心。

小小惩罚之后,让他自生自灭就是了。

“小福子,我的好二叔是如何答的?”

小福子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面上毕恭毕敬地说:“回主子,二老爷被夫人赶出了寝室,跺跺脚只能无奈地去书房凑合了一夜。”

应采媚挑眉,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壁,居然说几句便敷衍了事,随便二叔母乱来了。

“那么,三叔呢?”

小福子绷着脸答了:“三老爷的意思和二老爷一模一样,三夫人是识大体的,满口答应下来,不想丢脸丢到府外去。”

应采媚点头:“确实是个识大体的,知道孰轻孰重。”

但是,她又怎会让三叔母如愿?

三叔母不想丢脸,应采媚偏要她丢脸丢到满城去。

“去雇几个多嘴的婆子,请她们去人多的街口嚷嚷,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应府里的事。”应采媚想了想,又说:“不必明说,含糊一些,也不好让皇帝丢了脸。”

刚提拔起来的官员,转眼就丢人现眼,着实是在打皇帝的脸。

即便是为了给她看戏,皇帝才把两人提拔起来的,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小福子恭谨地应下,心里窃喜,应妃心中是有皇上的,这才事事顾及皇帝的面子。

皇帝听了小福子让人递来的消息,嘴角不由一弯。

只要应采媚心底念着他,霍景睿就忍不住满心的欢愉。

幸好她进宫来了,要不然一直在外面,估计早就把自己抛诸脑后。

“摆驾怡春殿,”皇帝放下朱笔,便想要去见一见应采媚。

倒是身边的太监总管为难地提醒:“主子,禁卫军侍卫长还在外面候着。”

皇帝这才想起来,他晾着这位侍卫长足足两个时辰了,不由沉了脸:“让他立刻滚进来!”

原以为皇帝让侍卫长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气已经消了一半。如今听着语气,总管不由心惊胆战。

侍卫长老老实实地跪着进来,立刻趴伏认罪:“皇上,奴才罪该万死。”

“你的确是罪该万死,”皇帝满脸不悦,站起身来回踱步。

霍景睿是明白的,那个人想要进宫来,除了他谁也拦不住。

但是一听说他来过了,皇帝就一肚子不痛快。

“真是一群饭桶!一个大活人进宫来,你们居然一点没发现?要不是他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是不是连有人来过都不知道?那朕的安危,又如何能交到你们这群饭桶手里!”霍景睿气不过,还狠狠踢了侍卫长一脚。

侍卫长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股鲜血,倒是一声不吭。

皇帝发泄过了,总算平静了些许:“多长点眼色,夜里巡逻加一倍人手,务必让皇宫守得跟铁桶一样!要是这次又让那人轻易进来了,你们也不用再出现在朕的跟前了。”

霍景睿挥挥手,让侍卫长下去了。

就不知道,侍卫长会怎么做,才让皇宫守备更森严,固若金汤。

应采媚让青梅提着食盒进来时,看见的就是皇帝愁眉苦脸的样子,倒是有些惊讶:“可是谁让皇上不高兴了,那真是该打!”

皇帝瞥见她,眸里总算有了些笑意:“爱妃真是稀客,怎么会到朕这里来?”

他早早下了命令,应妃想去哪里都不用拦着,如今即便是御书房,她也是来去自如的。

但是应采媚一向只喜欢窝在怡春殿里,最多去御花园走走,进御书房倒是第一次。

打开食盒,只是些平常的点心。皇帝满脸笑容,当着应采媚的面便捡了一块,满口的甜腻也不甚介意。

青梅和其他宫人识趣地退下了,应采媚上前一步,不经意地提起:“侍卫长可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得皇上不高兴了?悄悄刚才那样子,额头都磕出血来了,走路一拐一拐的。”

皇帝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心里有些明白应采媚为了何事而来了。

他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忽然觉得刚才满嘴的甜味,霎时间变得苦涩,舌尖的涩意仿佛还钻入心口,让人很不是滋味。

“犯了错,自是得罚了。”皇帝淡淡地应了,便搂着应采媚在贵妃椅上坐下:“爱妃有事,不妨直说。”

应采媚一向不是扭捏的人,但是也不至于没眼色,知道皇帝这会儿心情不好,皱了皱眉,不知道如何开口。

总不能直接问,皇上有发现师父来找她了吗?

要是之前不明白,如今也想清楚了。

肯定是师父偷偷前进宫里给她送信笺,这才连累侍卫长被罚的。

瞧着皇帝的样子,与师父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好,师父再想进来,估计就难了。

“皇上,我…”

“爱妃不必说了,朕明白你的意思。”皇帝侧身吻上她的唇,直接把应采媚的话赌了回去。狠狠地攫取她的红唇,除了呜咽和呻吟声,再不让应采媚透露一个字。

应采媚气喘吁吁,有些不高兴地瞥了皇帝一眼,双手在他胸口一推:“师父上回是带伤送妾进宫来的,妾只是担心他…”

“放心,他好得很。”皇帝冷笑着,手臂圈住应采媚的纤腰,深深地盯着她的双眼:“爱妃莫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朕,至少会留在宫中一年的。”

应采媚蹙眉,明明是皇帝当初逼迫自己答应的,怎么说的就像真得一样?

但是答应的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也没打算反悔。

只是应采媚答应了不出宫,不等于说师父不能进宫来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 红薯胳膊终于开始痊愈了,紫红色褪掉了,变成了黄色…

于是变成番薯了?!ORZ

取悦,宝物

第五十章取悦,宝物

应采媚本来还琢磨着怎么让怡春殿的守卫松懈一点,没想到皇帝直接把她扣在寝殿里,不让自己回去。

该死的,等师父找来见不着她,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双眉紧皱,应采媚不痛快了。原本是来皇帝这里探探口风,好让师父早些进宫来,谁知这皇帝跟师父完全不对盘,不想师父进宫来就算了,恨不得让禁卫军把人擒住!

当然,以师父的功力,这些禁卫军就算上百人也不是师父的对手。

就是皇帝这种赶苍蝇的态度,让应采媚十分不乐意。

“师父又不是坏人,皇上怎的就如此不喜欢他?”

应采媚想不明白了,本是同门,门派里的人一代比一代少了,彼此之间更为团结。

她完全想不通,皇帝跟师父究竟以前结下了什么仇怨,恨不得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

应采媚一向不喜欢说教,但是同是一个门派的人,她实在不愿意见到两人交恶:“有师父在,对皇上来说也是一大助力。他是掌门,皇上有些地方总是涉猎不到,要是有门派的人帮忙…”

“没必要,朕的人手很足够,不劳爱妃的师父帮忙。”皇帝脸色不太好,应采媚留在殿内,三番四次提起那位师父,一副恨不得两人冰释前嫌然后和好的表情,他就满心的不悦。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可不是应采媚三言两语能够释然的。

“好了,爱妃就在殿里陪着朕,其他事就无需理会了。”皇帝见应采媚嘟着嘴,眼底满满的不赞同,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他有能耐独自闯入朕的寝殿,那是他的本事,朕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如果那位掌门进不来,那就与自己无关了。

怡春殿的守备,和帝王的寝殿不能同日而语的。

明卫和暗卫分布在每一处角落,要想进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应采媚是看出来了,皇帝不会主动出手去加害师父,只是刻意阻拦,也算得上是一次试炼。看看师父的能力,是否能独自闯入帝王寝殿。

不得不说,这种做法倒是挺孩子气的。

应采媚哭笑不得,深知师父的能耐,也不再多加劝阻皇帝了。

估计越是阻拦,皇帝越是不痛快,私下的动作就更多。

算了,他们想要打一架,也是一种切磋。门派里常见的事,武功想要进步,就需要功力相当的人多多切磋学习。

应采媚看出皇帝和师父的功力不相上下,两人算是最好的对手了,偶尔打一架,也不算什么。

皇帝也不像是趁人之危的,师父的伤势估计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趁着应采媚沉吟间,皇帝的手已是探入她的衣襟里。

应采媚笑了笑,眉眼弯弯,不着痕迹地抓住那只游弋的手,推了出去,摇头说:“皇上怎可如此不公平?有妾帮忙,皇上事半功倍,师父不就亏了?”

有她在,一夜缠绵,皇帝的功力只怕是有增无减。到时候吃亏的,就是自己刚刚伤势痊愈的师父了。

见皇帝表情不愉,应采媚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在霍景睿的耳后落下一吻,轻轻笑着安抚:“皇上如此,实在有失公允,也胜之不武,有损皇上的英明,不是么?”

皇帝倒是被她的话逗笑了,转身捏了捏应采媚小巧的鼻尖:“真会说话…说来说去,还不是偏帮你的师父?”

应采媚但笑不语,搂着皇帝蹭了蹭,眨巴着眼一脸无辜。

“好了,那就在这里陪着朕。”皇帝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应采媚替自己磨墨。

红袖添香,其实也是一件风流雅事。

让应采媚练舞打架是一等一的好,但是精细的活儿就惨不忍睹了。

比如女红,比如写字,比如磨墨。

皇帝无奈地看着那上好的砚台,愣是被应采媚磨出一个窟窿,黑色的墨水洒了一桌,连她的衣袖也沾上了一些,黑乎乎的实在不雅。

“爱妃真是…”皇帝叹了口气,让伺候的人进来,收拾桌上的狼藉。

他昨天完成了一半的青竹图,早就被毁得一干二净。

让应采媚进书房,那就是一场悲剧。

以前是如此,而今仍旧如此。

若说世事无常,日复一日地在改变,那么应采媚就像是其中的异类,由始至终都如同昨日。

近身侍从不明白,皇帝昨天对那幅青竹图这般满意,今儿竟然被应妃用满桌的黑墨毁掉了,居然笑得出来,眼底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对应妃也没有一句怨言。

只怕这位应妃,在皇帝的心里地位根本无人能够取代了…

应采媚懊恼地被皇帝牵着走进内殿,不耐烦地扯了扯黑乎乎的衣袖,瞪了眼身旁还笑着的皇帝:“皇上莫不是在嘲笑妾的粗手粗脚?”

“哪里的事,只是觉得爱妃果然可爱得紧。”皇帝领着她穿过重重薄纱幕帘,只觉热浪渐渐浓厚,扑面而来。

应采媚知道皇帝的寝殿后院有一处泉眼,却鲜少有人清楚,这处泉眼对于学武的女子来说有多大的好处。

“真是个好地方,皇上实在会享受。”

她瞥了皇帝一眼,奇怪霍景睿怎么还站在这里。明明身上的衣裳还干净如新,没必要和自己一起洗浴。

皇帝却不急不缓地褪下外袍,上前来替应采媚脱下外衣:“爱妃,朕亲自伺候你沐浴如何?”

“那真是求之不得了,”应采媚勾唇一笑,丝毫不在意,张开双臂示意皇帝上前来伺候。

那副摸样,似乎皇帝伺候她是理所当然的事。

皇帝被应采媚理直气壮地指使逗笑了,伸手一件件把她身上的衣裙除下。不经意间,指尖擦过敏感处,惹来她时不时地瞪视。

直到应采媚白玉般的肌肤完全展示在眼前,皇帝三两下就褪去身上余下的衣衫,双臂打横抱起她一步步缓缓踏入浴池。

热水包裹着全身,似是疏通了每一处经络,应采媚双眼湿漉漉的,只剩下迷离之色,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

皇帝的大掌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游离,隐隐带着内力疏通,应采媚眯起眼身子后仰,只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整个人要浮在半空中那般,轻松惬意地几乎要睡了过去。

“凝神静气,守住丹田。”皇帝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轻语。

应采媚下意识地照做,清楚她一直稳稳停在三层的功力有了突破的迹象!

有皇帝护法,应采媚突破得很顺利。

只是刚刚踏入第四层,她全身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软倒在皇帝的怀里,微微喘息着。

双颊泛着绯色,嘴角微弯,即使疲倦,应采媚仍旧因为突破而满心欢喜。足足一年多,她终于突破了,如何能让人不开怀?

皇帝在她身上的手并没有移开,反而渐渐在深入。

应采媚脱力,也懒得理会他的得寸进尺。

而且她如今第四层根基不稳,有皇帝的阳气,确实是固本最好的补药,也就隐隐有些配合了。

在水中,其实也别有一番滋味。

温热的水流随着皇帝的动作涌入,更是让应采媚体内越加发热,减缓了力度。缓慢和热水双重作用,实在刺激得很。

应采媚闷哼一声,便是低低的呻吟,坐在皇帝身上,随着她的动作在水里沉浮。

源源不绝的阳气涌入,她微微张开唇,突然暗暗恼怒自己的不坚持,竟然让皇帝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