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个月,她还是吃果子,吃生肉撑过来的。

就这还是大半的时间都饿肚子,因为找的人着实不少。她不知道那些人实力有多高,她不敢大肆动作。而且,就算有些果子,她也不敢乱动,毕竟,但凡有人过,必定留痕迹。那些人都是高手,她若不是见过特种兵训练,里面有一条专门反追踪训练,怕也是藏不住的。

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而她,终于不用再挨饿当野人了。

出密林的时候,是半夜。雪也是半夜下的,若不是下雪,其实还可以再待几天。冷虽冷,却安全。可有了雪,痕迹更明显,她若是一动都不能动,那不被抓出来,也会饿死。

因此,一见下雪,她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拎着东西离开了。

远远的避开庄子,绕了老大一圈,才走上这里的唯一一条路。

路挺宽,不太平整,可以走马车。想来是为了方便那庄园的主人。

她估摸着,这里离一些村落,或者集镇应该不远。她可以在雪留下痕迹之前入镇或村。她的打算也很简单,还是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她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到不怕。她唯一需要的,就是要震摄一下与她有交集的人。毕竟就算是男装打扮,她也是个孩子。小孩子身怀巨款,哪怕只是些碎银子,也会让很多人动心的。

一切如她所设想的,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便到了镇上。虽是半夜,却也不全然的漆黑,有那么几家,还是亮着灯的。她一家家看去,一家赌场,一家妓院,一家客栈…还有两家是早点生意的。

赌场首先剔除,那地方鱼龙混杂,最主要的是,太吵闹,气味也不好。客栈是个好去处,但她一个孩童,独自去投宿,太过显眼。最后,她的目光投向妓院。

摸了摸包袱里的东西,她到是一笑。还好,她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更不是没有成算的。

妓院是做夜里生意的,但这会儿已是后半夜,也早就没有了喧哗。该留宿已经进屋了,不留宿的,也早就离开了。只留着灯火,方便来去。

里面的人正歇着,两个膀大腰圆有的护卫正的打瞌睡,一个****在里面,趴在桌子上。

暂时安定(六)

肖灵悄悄的进,悄悄的来到里面。大抵摸了一圈,最终抓了个女人问出老鸨的住处。然后便直接找上门去。

意外的是,老鸨丰姿不减,居然还有恩客。所幸的是,正事办完了,那恩客一阵缠腻之后,便走了。

肖灵这才现身,直接先兵后礼。拿着匕首,直接抵在老鸨的脖子上。笑眯眯的问着混身打颤的老鸨:“怎么称呼?”

“艳,艳娘。”艳娘几乎被吓破胆,眼前的人个子很小,连声音一听都知道是孩童。本应该是没有任何威胁的,最开始,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笑…那笑,好似恶魔一般,比那匕首更让她胆寒。

本来还要高呼一声,引了外面的人来将这小子拿下。结果一看到那笑,便彻底歇了心思。她若喊,这小孩一定会立刻杀了她。手都不会颤一下!她艳娘迎来送往,看人的本事,绝对错不了。眼前的小家伙小归小,可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艳娘是吧,呶,给你银子赚。”拿了块银子丢到一边:“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给我找个僻静的地儿…”

“是,我立刻去办。”即便没有银子,她也会识实务的。

肖灵冲她又勾了勾嘴,又摸出一颗草来:“讷,把这个吃下去。”送到她的嘴边,笑眯眯的,甜甜的:“来,张嘴。”

艳娘才只一犹豫,匕首立刻便划破了她的皮。猛的一个激灵,立刻张嘴。

将草塞进艳娘的嘴里,“吃下去。”

艳娘再不敢有别的人想法,嚼了两下,又苦又涩,虽然不舒服,却是乖乖的咽了下去。

肖灵满意了,收起匕首。“现在,给我安排住处吧。”顿了一下,“对了,那草是有毒的。你可以试着找大夫解解看。”这句话纯粹是废话。

肖灵终于安定下来了,艳娘给她找的是前院与下人房交衔的地段。离着厨房极近,本来不是个好地方,但是因为离着厨房极近,所以特别暖和。也是艳娘平时给自己备的私人地方,至于之前那处,算是办公的地方吧。也不知道艳娘当初是什么打算,这间房的门也是修饰过的。如果不注意,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还有一个门。

洗了热水澡,吃了一顿滋味中上的熟识,甚至还要了壶酒,吃饱喝足,躺在软和的床铺上。悬了一个月的心,终于暂时安定了下来。

她一觉睡醒,却又是傍晚。这家叫怡红院的妓院正开门做生意,最热闹的时候。有些好奇,却将这好奇死死的压在心底。有人在前面弹琴唱曲,她在这里也能听到。

琴弹的不错,曲唱的也不错,却大抵是些艳曲…烟花之地么,还能要求他们高山流水么?到是有一点很意外,那就是这里的客人似乎挺多,而且,大多都是大富大贵。

因为之前忙着休息,这里的情况还没打探,可仅凭这一点,她估摸着,这个镇应该不小,经济必然相当繁荣。

“唉哟,陆大官人啊,您怎么在这?桃花可正等您呐!”一声夸张的声音响起,那刻意抬高的音调,让肖灵立刻将门关上,将光线完全隔绝在门外。

一个人好自由(一)

这是本能反应,这一个月里将将养成的。一有风吹草动,便缩回藏身之所,小心敛息,就怕让人发现。等到将门关死,她才恍然回神。

这里已不是密林,即便有人在找她,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何况,之前的动作若是让人看到,便有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呼,走开,老子要去厨房骂死那个厨子,居然敢给老子上这种劣质酒…”

“唉哟,陆大官人讷,这酒可不是厨子上的。是何二那个混小子,回头我就去骂死他。您看,您看,那不是桃花么…”

接着又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传来,三人浑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便又转了回去。

肖灵没了再开热闹的心,静静的坐在屋里。

果然很暖,在现在的季节,在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享受。

而她在想的是,那个陆大官人的声音,缘何那么熟悉?

这一坐便是半晌,艳娘偷偷来了一趟,送了吃食。表情是诚惶诚恐,看样子,却是去看过大夫了。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肖灵问她:“那陆大官人是什么人?”

艳娘说:“这陆大官人是最近来的客商,出手大方,据说是准备在这里经商。这段时间看了不少商铺,也转了不少地界。身边侍候的人不少,却是个贪花好色的。以我艳娘的眼光瞧着,这人怕不是简单的商人,商人重利,这人却是个没有成算的…”

因为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做生意。

“小公子,要不然…我让人打听打听?”

肖灵欣然同意:“甚好,如此,我便在此静侯。”

红楼楚馆果然最是好打听消息的地方,不过一个时辰,艳娘就回来了:“打听到了,听说是在找什么人。”眼前的人来得蹊跷,艳娘猜也许跟她有关。但不敢猜,连探探口风都不敢。

肖灵约摸猜到了,“你先去忙,回头得了空,再来找我。我有话问你…”

如此又过了两个时辰,已是后半夜,该歇的全都歇了。时间只比她昨夜过来时,早那么一会儿。

艳娘再次过来,肖灵便开始询问各种问题。

得知此地依旧是大衍国,离着都城五百多里,离着海边百多里路。正是从海边到都城的必经之路。这镇也没什么太出彩的地方,只一条,那就是处在交通枢纽的附近。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的,这里却是必经之地。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只不过,现在大衍去欺占别国去了,这是境内,自然只见繁华,不见战端。

若是打到大衍境内,那这里,便不会有这么清闲了。

诚然,这里,其实还没有那么重要,因为这只是镇,真正被称为必守之关的是城,离这里不远,十来里路便到的司州城。

听到是司州城,肖灵却恍然发现,这地儿她却是知道的。

是大皇子母家的势力范围,他们家在这里,可以说是根深蒂固,说一不二。而肖灵想的是,听说这司州城里的青竹线羹乃是一绝,且除此地之外,别处却是再吃不到的。便是皇宫里,也不曾有过。

会知道这个,还是在军中时,有一个人刚好来自司州。每每听他说起,都是口水横流。

一个人好自由(二)

肖灵是个吃货,美食近在眼前,她自不想错过。只是,她也没有到了为了吃而不要性命的地步。在艳娘那里躲了两天,严密关注着那个陆大官人的消息。

到了第五天,那陆大官人便得了消息,说是有人通知他,他要找的人,出现在另一个地方。那地方却是在密林的另一边,如果当初她是往回走,顺着官道,便必定要经过那里。

便是她开始还不能确定那姓陆的就是百里山河的人,这会也确定个七七八八了。心中有些发寒,却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急着出去。每天依旧缩在屋里,吃喝全都是艳娘亲手送来,所有的消息也全都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即便是这怡春院的前院,那最热闹的,让她好奇万分的地方,也没有踏足一步。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在这一刻,身处危险之中,独自一人时,尤其坚定。因为无人会帮她,因为无处求救,她只一人,一切都得替她自己打算。

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连雪都下了三回。一场未化尽,一场又来到。兜兜转转,天地间一片雪白,一片冰寒。

这小镇来来去去,却总是热闹的。待肖灵终于出了屋子,时不时的转悠在街路上时,便能听到各种天南海北的口音及消息。

最大的热门,无外是大衍与太和之间的这场战争。

到了这儿,才知道,原来当初的借口,居然是刺杀事件。她在宫中时,那场冰灯园会的刺杀事件。刺客被认为太和人,两国交涉了很久。大衍要太和赔尝,狮子大开口,直接就要对方十座城。

太和自然不愿,双方打着口水仗,交涉许久。

直到大衍调兵到位,直接派了几个人过去。最后一言不和,那些人居然就被太和的人给杀了…大衍立刻爆出,那些被杀的人里,有两位是世家子弟,一位是亲王,一位是宗室元老…每一个都大有来头,也预示丰这麻烦大了。

太和的人也不是傻的,到的此时也就知道,对方这是故意找茬来的,这场战是不打也的打。

结果太和那边刚知道要打仗,大衍这边已经兵临城下…于是,便有了肖灵参加的那场战争。那是太和的第一座城,仅一日夜,便被大衍拿下了。

成就了许多人,毁灭了许多人。据百里山河说,那城里本有十万多人,城破之日,死了有一半。

大衍从一开始就嚣张的显示了他的强势和霸道,不臣服便死吧。

也因为这第一战,杀得太和的人胆寒,以至于后面,大衍连连胜利。还未破城,百姓便已逃逸,甚至听说,有一座城的城主都直接开城投降…

而到了今时今日,大衍已拿下太和十个城池。

传递着这些消息的人们,个个很是激奋。他们夸张的说着大衍的军队如何有如神助,如何势如破敌,如何一呼百应,连山河都震动…他们说着太和的人如何胆小丢人,如何的狗屁不如…

一个人好自由(三)

肖灵听着着实沉郁了一会儿,虽然大衍的确是胜了,可是,她无法鄙视那些太和的士卒。

她还记得在她唯一参战的战争中,不管是太和的还是大衍的,他们全都是一样的。他们一样全力杀敌,一样的置之死地…不论输赢,没有任何人有权利鄙视他们。包括她,或者大衍的任何一位士兵将领。

他们所有人都是英雄,死的光荣,生的英勇。至少比眼前的这些只会胡说八道的人要值得人尊敬。

“听说了么,太子亲临战场,与战士们同甘共苦,同吃同住…”

“真不愧是我们大衍的太子…”

“是啊,夏天的时候,西边发大水,也是太子亲自带着银两去救的灾…”

“咱们大衍皇上圣明,储君仁义,还怕拿不下一个太和?”

“是啊,是啊。”

“…”附和者众多。

肖灵听了,更加恼了。你们这些愚民知道些什么?太子做的都是明面上的,沽名钓誉罢了。你们可知道,当太子坐着辇,高高在上,一脸高傲的看着那些受灾的百姓时,四皇子正在抗灾前线?可知道他为了背沙袋,整个背部的皮都磨破了?可知道,他几天几夜未合眼,待停下来,那腿筋都缓不过来?

你们可知道,当太子骑着高头大马,只在后方挥挥长剑时,四皇子拿着刀盾,身披铠甲,亲自上阵,浴血杀敌,九死一生?

没有人知道,被知道的永远是那些鲜衣怒马之流,死在战场上的人无数,除却他们的亲人,再不会有人知道。

气郁,难受,最终却是淡了下来。

现在这些都不再是她该关注的,即便再不平又能如何?

在这样的心情下,又迎来了新年。新年是万民同庆的,对于百姓,也只有这些虚无的东西是最公平的。在这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染上了喜悦,哪怕日子再难过。即便是乞丐也是高兴的,因为在这样的季节里,施舍者都更大方些,给得食物更丰盛些。

在这样的季节里,肖灵离开了小镇,去了司州城。

坐着艳娘准备的马车,在她的恩客的掩护下进了城。那位恩客是司州城里的一个大老板,家中很是有钱,可有个惧内的毛病。偶然间到了艳娘这里,艳娘是什么人?想要收拢住一个男人的心,还是一个在家里夫纲不正的男人,那是手到擒来,毫无难度。

于是,艳娘便成了他的每次出门的慰籍,只是并不能长久相守。艳娘也想得开,本来就有婊子无意的说法,对于这个男人,她也没多少真心。只是贪他那份钱财,顺便,女人么,也是有需要的。过尽千帆之后难免有些挑剔,而在这种地方,即便是虚情假意,只要装得够久、够真,也足够让她珍惜一二。

肖灵与艳娘的初见并不愉快,后来接触久了,到是喜欢上了这个风尘女子。身处风尘,不怨不愤。心自苦,不愤俗。她楼里的姑娘很多,却从未逼过任何一个人。做这一行的人,有的是钱。而她是个不贪心的,早年早早的就绝了子嗣,一辈子注定了就一人,死了除了一坯黄土,什么也不剩。

一个人好自由(四)

因此,她对楼里的姑娘挺好,规矩有,但给她们极大的选择空间。便是钱财,对外虽然紧的很,对内,却是大方的很。

以艳娘的眼光,自然也看得出肖灵是男是女。对她照顾颇多!

而肖灵投桃报李:“你可想要个孩子?”

“不要了。”艳娘淡淡一叹:“这把年纪了,生出孩子也养不了多久,结果还累得孩子成了贱籍…”果真是个通透的人,肖灵并不再劝。只她却是将肖灵当成了后辈,照顾的越发可心。尤其是关于各种消息,一旦发现个什么可疑人物,立刻便会一点不漏的跟她说…

此次离开,也是她安排的。艳娘楼里的一个姑娘要进城,让那男人顺便带着,而她藏在那姑娘的马车隔层里。说到底,艳娘对那个男人的信任并不高。这件事,没跟那男人说一个字。

进了城,马车与那男人分开后,停在一处庭院前。那是艳娘在这里置办的院子,不但有她屋舍,还有忠仆。

肖灵在她马车稍停的那瞬悄然下车,进门,整个过程,俱在一息间完成。

司州城里寸土寸金,艳娘在这里的宅子也不过是一进的宅子,再加前后的院。院也是极小,更没有这里流行的水塘子。只是栽着一些普通的花木,这种季节,也唯有冬青还有些颜色。至于梅花,这院子里没有,到是隔壁,隐隐的梅香传来。

宅子里有一忠仆,是个破了相的女子。听说是跟艳娘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是个苦命的。本来大好容颜却落入风尘,被个得势的纨绔看上,非要买回家。结果只是贪新贪色,不过两月,便丢在一边。那纨绔本有妻妾,见此便十分欺凌,最后还被破了相,赶出府。流落街头,被艳娘接了回来。

抛头露面是不行的,便在这里买了房子,让她在这里住着,顺便看着房子。

听说,此人精神不太好。

不过,初见时,是看不出来的。

“你就是艳娘说的小家伙?”那女人据说是跟艳娘差不多大,可只看形貌,却足以做艳娘的娘了。脸上也不算全毁,只是左脸上有一块疤,铜钱大,十分狰狞。

“我就是。”

“怎么称呼?”

“小公子就好。”

女人点了点头,便领着她进了屋:“自己随意,管住不管吃…有事别找我。”

肖灵失笑,又是一个极具个性的女人。

肖灵便这么住了下来,一身男装,富贵公子模样。只是用药改了肤色,还改了发色。可惜没有美瞳,否则连眸色也能改的。其他,便只是画粗了眉,抹厚了唇。

终究是爱美,那份忌惮之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减轻。所以,改变不大,只是相对的弱化了优点,却决不至于变丑。

来司州城,最大的目标就是吃。

青竹线羹,她念念已久的东西。

她记得那个士兵说的,在司州城西边,贫民区那边的花子街中央,有个小铺子,每天早上就卖一个时辰。那是绝世的美味,吃了还想吃…

一个人好自由(五)

当时她便细细的问了,想知道那青竹线羹是什么制的,什么味道。

那人只是不说,一个劲的神秘兮兮的:“嘿嘿,这东西,你得吃了才知道。”

弄得肖灵那两天抓心挠肺的难受。

还是云龙玄玉说:“想吃爷以后带你去吃个够,吃遍大衍。”

此时,肖灵便坐在那在那家被推崇备至的小摊子前,而她的面前,坐着的是三个陌生人。没什么阴谋,只是拼桌,他们也是食客。

这摊子是在贫民区,一个小摊位,一副挑子,三张桌子,每个桌子边上四条板凳。坐他们这样四个的是这里最小的桌子,其他的,都是长长的桌子,挤挤坐上十来个人。

还是有些失落的,再好的美食,一个人吃,总是少一些滋味。好在很快,她的心情就因为端上来的,香溢好几条街的青竹线羹而好起来。

“咦,你不是本地人?”在这种地方,可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事实上,这里一直吵得可以,一边说一边吃,离得近了,说不准还能碰到口水。说话的是与她坐一桌的男子,二十来岁的样子。

肖灵讶异,“你怎么知道?”从这人过来,她到现在都没开过口呢!

“嘿嘿嘿,因为本城的富贵人家,可不会来吃这个。”

“为何?”尝一口,味道好极了。肖灵满足的眯起了嘴,香味十分,口感十分,手艺九分,美观…唔,五分。好吧,还是相当难得的,的确不负那人的推崇。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做的?”那人奸奸一笑,同时笑的,还有其他人。所有食客都看好戏般的望过来,一副很期待的模样。

肖灵暗自一挑眉,扫了所有人一眼。她还真不知道,不过…不管是什么东西,也休想让她变了脸色。

“什么?”

“青竹丝啊。”

肖灵见识够广,但这青竹丝,她着实是没听过。

见她一脸懵懂,边上的人都呵呵笑了,没有恶意,只是看好戏,恶作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