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圣女这话好像是在埋怨本殿似的?”西戎碧跟上来似笑非笑的开口。

察觉到身旁的目光,苏引挤出一抹笑,“怎么会?是太子殿下想多了。”

“那就好。”西戎碧勾唇,扬手邀请道,“边走边聊罢,圣女请。”

苏引微微点头致意,两人缓步走了出去。

锦鹤国皇宫最为不同的大概就是将海域揽进了宫内,整个皇宫建立在零散的几个小岛上,都城的地势像是一只卧倒的牛,皇宫的位置就在牛的怀抱里,内临城池外连海域,风景与安全并存。

夕阳一点点的落下海平面,整个海面都被染成了红色,绚烂的让人神往,日落无疑是一天中最美的风景,因为即将逝去所以分外值得珍惜。

傍晚的夏日海边余温未消,地面上依然残留着微微的烘烤感,走在海边吹着暖风并不舒服,苏引的眉也越皱越紧,无奈身旁的人倒是十分惬意,从出来一直没说话,这一趟仿佛是专门出来欣赏风景一样。

这家伙什么意思?明明是为了那妖孽的事来的却偏偏不开口,等她先说?

西戎碧转眸看了一眼,缓缓开口,“本殿没有看错罢,圣女的心情果然不太好呢。”

苏引满头黑线,“没有,我心情很好。”

在这样的天气里让人出来出了一身的汗,谁会喜欢?不过,比起一会儿见到那妖孽来说,她倒是宁愿在这耗时间。

也不知道那妖孽是怎么回事,见到了她穿女装竟然没有半点儿反应,太奇怪了!秦越那么震惊,他却半点也惊讶,这不科学啊!难道…他早就知道她女扮男装了?不可能罢,她明明没有在他们面前暴露过,她真是吃不准那妖孽的心思了。明明脾气那么暴躁,这会竟然这么冷静,她只怕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么。”西戎碧闻言不予置否的笑了笑,“今日天禹国的人来了,圣女是怎么想的?”

西越国的人还没解决,天禹国又搀和进来了,相比起来天禹国的人可怕多了!锦鹤国隐于世外几百年,几乎与外界已经断了联系,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航线的?而且对于一个挂名丞相的重视度太超过想象了,就算是名副其实的丞相也不用王爷亲自前来罢。她在天禹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能得天禹国如此相待?更重要的是,天禹国的态度决定了之后的谈判成功与否。

果然来正题了么?苏引眸色一暗,故作轻松的道,“没怎么想啊,天禹国如此重视我我感觉很欣慰,毕竟我也是天禹国名义上的丞相,一国丞相突然失踪总该表示表示罢。”

“表示表示?圣女认为这次司空寻来仅仅是为了表示表示么?”西戎碧微微眯起眸子,停下了脚步,“若是…天禹国也加入争夺战呢?圣女这次会怎么选择?还一样要违背约定么?”

“违背约定?”这几个字让苏引很不舒服,脚步也停了下来,“太子殿下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与谁达成过约定我怎么不知道?以我的立场我只能尽量保持和平,我不知道天禹国这次会不会加入什么争夺战,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做,我要说的还是那两个字,中立。自然,三国之间的和平我会努力,但在那之外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了,还有,我是人,不是可以争夺的物品也请你们多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如何?”

“还是一样中立么。”早已意料中的答案,西戎碧并不觉得稀奇,“不过圣女方才说的话等于没说一样,说到底三国的争端因为圣女你,若连你都不表态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了结,更别提和平的解决了。”

苏引双手环臂轻轻的笑了,“那太子殿下希望我怎么做?难道偏向锦鹤国就能解决了?太子殿下是这个意思么?”

说到底就是想将事情都推到她身上来,她又不是傻子,这么难缠的事她为什么要揽到身上来,根本就是自找麻烦。她还想等事情淡下来一点就找机会走人呢,再等下午只怕泠崖的事迟早要抖出来。宫移知道,自然他是锦鹤国的人她不能对他报多大的希望,秦越也知道了,如今就连司空寻也知道了,只怕他们谁之中一个不高兴就说出来到时候要怎么收场?一个她来牵扯就够了,绝不能再加上一个泠崖,何况泠崖与她不同,她只是单纯的牵扯而已,对他却是一种伤害,虽然他否认了。

明明在笑,西戎碧却分明感觉到了敌意,眸色微变却也笑了,“圣女觉得本殿是在逼你么?圣女现在是锦鹤国的圣女罢,至少对和平这种事要尽点心不是么?何况圣女原本就与这两国有关系,若由圣女去处理这是最好的罢,至少不会比本殿去交涉更糟糕。”

苏引算是明白了,这是不将她推进火坑不死心了,反正一开始她的作用也有一不部分是因为这个,若非老皇帝一直不肯放弃,他们根本就不会找她回来罢。很显然,在他们的眼里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自然让她去解决也在情理之中,可事实呢?那是她的错么!她才真正的受害者好么!是她让老天发生的海难?还是她让老爷子爱上了灵游圣女?还是她求他们将她找回来的?

打着尽孝的名头却不愿承担后果,这群人也不过如此。

沉吟半晌,苏引吸了口气,“我会尽力去谈,还是一样,我不能保证结果。我是我,太子殿下这边也要做点努力,太子殿下快要登基了罢,在这种时候可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我会诚心在月神面前为太子殿下祈祷的。”

西戎碧闻言心中一沉,幽幽的望着眼前的人,眸中掠过一抹浓浓的兴味,“圣女果然是圣女,真是什么事都一清二楚呢。谈判的事就交给圣女了,本殿下相信圣女一定会出色的完成,自然本殿下也会努力的从旁协助,这件事之后本殿还等着与圣女同临天下呢。”

这些日子的接触让他都忘了她曾经是谁了,从头到尾她都是请清楚楚的呢,他喜欢聪明的人。

对上那双玩味的眸子,苏引耸了耸肩,“天下这种东西呢我向来不敢兴趣,天下这么重的大任有太子殿下撑着就够了,我还是在月神面前祈祷罢,这种事情才最适合我也是我的本职嘛。”

果然!一直以来她都小看了这个人,今日终于露出了本性,他的野心是君临天下至上皇权,只怕连她也被算计在内敌人之内了,圣女与皇帝权利同等这种东西到底是谁说出来的?同等个毛线啊同等,她分明就是个摆设,啊…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月神只是控制思想的一种工具而已罢。

怪不得一开始就觉得这种信奉太盲目了呢,其实何止是盲目,完全是莫名其妙。不过,她也真佩服创建出这乐坛神教的人,简直就是洗脑一样的存在,在经历了时间的洗礼之后这种存在渐渐神化了,现在已经完全超过神的存在了。那个谁,真的太成功了。

“原来圣女志不在此啊,那真是可惜呢。”西戎碧惋惜的连连摇头,唇角的笑却越发的炫目起来。

苏引在心里翻个白眼,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道,“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呢,事情也谈的差不多了,太子殿下我们还是回去罢。”

“嗯,圣女请。”西戎碧点点头。

走了两步,肩头微微一沉,陌生的气息暗暗袭来,苏引顿时绷紧了背脊,“太子殿下这是?”

这家伙在做什么?突然搂着她做什么?

“哦,天黑路远,本殿下怕圣女摔到,还是由本殿下扶着圣女罢。”西戎碧微微一笑。

看着不远处的拱门与灰色的天空,苏引满头黑线,“太子殿下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天黑路远?天黑路远你妹!

短短的路程苏引却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肩上那只手像是着了火一样让她无比怪异,好不容易撑到了路口赶紧找借口遁了。

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西戎碧轻轻勾唇笑的邪佞,“若是皇帝与圣女成亲了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呢?那一定…很有趣。”

月坛古堡

一进房间苏引便屋内的人全部打发出去了,取下额头上的饰物扔到了泠崖手里,径自走到落地窗前的软榻上躺了下来。

泠崖将手中的额饰放到桌子上,缓步走了过去,“公子你怎么了?那个人…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三国之间谈判的事。”苏引怔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她怎么能跟泠崖说西戎碧的事呢?那只会让他们都不痛快,罢了,还是让她一个人不痛快罢。

其实,她只是不懂西戎碧到底存了心思而已,总觉得…

此时内室窗户传来一声轻响,两人都愣了一下。

苏引凝眉,“什么声音?”

泠崖摇头,眼神却警戒起来,正准备走过去幕帘便被人掀开,两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看着那两个人,苏引愕然的瞪大眼睛,“天还没黑呢,你们怎么…”

年少足风流 第九十二章~~男扮女装的发现

更新时间:2013527 23:52:07 本章字数:5986

她不是说要去找他们么?这就找上门来了,天都没黑也不拍被人看到,还真心急啊!这里可是锦鹤国,他们两个这样是不是也太乱来了。

司空寻淡淡的看了泠崖一眼,缓缓开口,“天没黑怎么了,本王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你那会儿压下的话现在可以说了罢。”

隐瞒了他那么大的事,他还能镇定的了?这一下午都不知是怎么过去的,简直比一年还要长,那个西戎碧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在门口给他安排了那么多守卫,美其名曰保护他的安全。

苏引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泠崖,你带着九阴出去避一避。”

“是。”泠崖闻言沉下眸子却不得不遵从。

“属下告退。”九阴那叫一个会看眼色,立即转身便朝内室走去,泠崖也只好跟了上去,须臾传来一声轻响便再没了动静。

听到那声响,苏引知道那是九阴故意所为也不说什么,转身走到卓岸边倒了杯茶,“王爷过来这边坐罢。”

司空寻见状微微眯起眸子,缓步走了过去,看着站在桌案前的人,伸手揽住了罗裙下纤细的腰肢,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让他深深地舒了口气,“果然是苏引的味道,真是久违了。”

突然被抱住苏引僵了一下,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却被抱的更紧,“王爷…王爷你先放手,我先去锁一下门。”

听到这话,司空寻不情不愿的放开手坐了下来。

苏引松了口气,走到门口将门落了锁。

其实,她最怕的就是跟这两兄弟相处,动手动脚什么的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不能反抗不能挣扎,简直要憋屈死了。

见苏引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司空寻挑了挑眉也起身走了过去,“几个月不见,这就与我如此疏远了么?连坐也要坐的那么远。”

“不是,我只是习惯坐在这里。”苏引一脸僵硬的笑了笑,让开了距离。

司空寻坐了下来,这一次倒是规矩下来,“先不说这个,说说你那会儿在船上说的事儿,还有…你这一身女装又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为什么叫你圣女,你男扮女装在骗他们?”

男扮女装?苏引呛了一下,蓦地转头,“王爷…”

他说什么?男扮女装?她怎么说也是个女的罢,穿回女装还能被人认成男扮女装?好吧,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根本没想过她是个女子,下意识的认为她是男扮女装在欺骗锦鹤国的人谋取生机,可这归根结底不就是嫌她太像个男人了么!原来对这幅样貌还挺有自信的…罢了,反正本来也不是她的脸。

对上那双懊恼的眸子,司空寻不解的扬眉,“怎么了?我说了什么?你怎么这幅表情…”

“就…就是…”苏引无语望天,半晌才道,“王爷,我要向你说明一件事,不!是坦白一件事,你不能生气也不能怪我,因为我也身不由己的。好罢,我在说废话,要你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反正你也不会遵守诺言的…”

那次乌龙的意中人事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明明答应了她不会生气,结果呢?

见苏引如此反应,司空寻越发觉得怪异起来,“苏引,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坦白一件事,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苏引觉得她真的无比冤枉,所有的黑锅都让她一个人背了,“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想纠正王爷方才说的一句话而已。王爷说我是男扮女装,这个不对,我…我是女扮男装,一直是。”语毕,苏引便蓦地扭过头去,等待着某人火山爆发。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是不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

事到临头,苏引也已经豁出去了,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不是男扮女装,是女扮男装,一直是。”

这一次司空寻听清楚了,一字一字无比清楚,眼神从茫然到呆滞最后是震惊,看着侧对他的人简直要将人看穿了一样,覆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因为他怕他克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来。

女扮男装,一直是女扮男装…女子,他居然是女子?!一直以来她都在骗他们么?骗了他,骗了皇兄,骗了老师骗了整个天禹国的人乃至天下。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确觉得她长得太过女气,但从未想过她会是女子,他怎么不曾想到这天下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骗人,还一骗就是这么多年,她的脑袋长的到底是有多牢?更可笑的是他,一直到方才他居然还以为她是男扮女装,还以为她为了生存故意而为,怪不得那些人都叫她圣女,原来只有他这个傻子被蒙在鼓里。

半晌听不到动静,苏引竟慢慢的紧张起来,想回头看又不敢,因为她感觉背后要着火了,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估计她现在已经挂了。可是有事说事别搞沉默啊,这样压抑的爆发太可怕了好么!她是不是…现在再做点什么补救?

思及此,苏引深吸一口气道,“王爷,我我知道我欺骗王爷欺骗皇上乃至天下,罪无可恕,但这也不是我所愿意的,我从小便以男装示天下,这是我父亲决定的而我只能遵从。这其中的原因…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就是因为锦鹤国,我母亲是锦鹤国圣女,锦鹤国信奉月神,而圣女在他们眼里便代表着月神,纯净圣洁,不容玷污,我父亲生怕锦鹤国的人会寻来,因此让我女扮男装…我…啊!”

话未说完腰间一紧整个人突然便被搂了过去,力道极大,一瞬间像是透过气似的,“王…王爷,好难受!你…你先放手,我…”

“别动。”司空寻缓缓俯身开口,声音低沉,双臂的力道却因为那一声难受不自觉地削减了不少,“那些所谓的原因就不用解释了,虽然你父亲的本意是为了保护你,但你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说明为什么不说?说到底你还是欺骗了我,而且骗的这么惨,这段时间我还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结果呢?多可笑啊!你居然是女子,你说…皇兄他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样?会不会治你个欺君之罪?然后…”

苏引僵住了动作,额头滑下三条黑线,“王爷,对于我的隐瞒我深感抱歉,就像王爷说的我有很多机会可以坦白,但我要怎么坦白?在天禹国坦白结果是什么方才王爷也说了,我本非有心欺骗,只是身不由己,而且我在天禹国暴露身份对王爷有好处么?皇上一道圣旨,王爷又能如何?”

“你!”司空寻闻言气恼的凝眉,却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转而一想便又笑了,“所以呢?现在在皇兄不在的锦鹤国我做什么…他便管不了罢。从来没人敢欺骗我,你却一再的骗我,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是,若她在天禹国便暴露身份,皇兄一道圣旨便能将她纳入后宫,那时他便是有翻天的本事也无可奈何。虽然他一直都觉得皇位是负累,但在关键时刻的确方便,比如抢喜欢的人,除非他先下手为强否则就绝抢不过皇兄。

现在,不正是他的好机会么?这次锦鹤国之行让他对皇兄的看法改观不少,但比起苏引…那便只有对不起了,反正他最终都会原谅他的不是么?

惩罚?这是什么paly啊喂!苏引差点喷出一口血来,“王爷,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这人想做什么?难道是…生米煮成熟饭之类的?凭什么!她不要。

“少装蒜。”司空寻不悦的低首张嘴咬了一口,在肩胛的位置。

“疼!”苏引故意喊了一声,疼是疼,但不重。

这一声惊呼,门外立即就有人询问了。

“圣女,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引故意不回答,其实她也是想逼走他,只是想警告一下这里是锦鹤国,他是绝对不能乱来的。

司空寻哪儿会看不出苏引打的什么主意,眼尾一扬,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原本揽在腰间的手突然上移抚上了那张脸冷不丁便转过来,一瞬间同时凑了过去。

苏引一惊,还还不及反抗便被封住了口。

“唔…”

轻呼被唇齿覆盖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听起来无比暧昧,而门外的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贸然闯入,只是又焦急的询问起来。

“圣女?圣女,你没事儿罢?”

“圣女你怎么样了?”

“圣女…”

苏引顿时满头黑线,极力压下声音,只能瞪大眼睛表示抗议,当然她的手也没闲着,只是背后的位置让她怎么挣扎也退不到那人,更别提腰间还有一只铁一般的手臂,完全禁锢了她的自由。

那别别扭扭的挣扎司空寻又岂会放在眼里,几个月的相思得到了解脱,自然不肯轻易放开,熟悉的气息,记忆里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越发的疯狂起来。

“唔…你这混…”剩余的话完全被吞没,侵略而来的唇舌让苏引气的有些红了脸,听着门外的人拍门的动静,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干脆的一口咬了下去。

“唔!”

司空寻一顿反射性的放开了手,口中尝到了甜甜的血腥味,原本的懊恼在看到那张红透的脸时消失不见,反而变得愉悦起来,“明明是我要惩罚你怎么变成你惩罚我了,这不是反过来了么?”

“你!”苏引气恼的凝眉,第一次发现这人原来这么没脸没皮,听着外面越发哄乱的动静扬声开口,“我没事,方才不小心碰了一下,你们都下去罢,我想休息会儿。”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很快便传来回应。

“是。”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远去,外面终于安静下来。

苏引见状舒了口气,感觉到那道落在身上的视线,挑眉看了过去,“王爷,请恕我提醒您一声,这里是锦鹤国不是天禹国,做什么之前您可得想想清楚。”

“怎么?这是在威胁我?”司空寻好笑的勾唇,慢条斯理的拿出巾帕擦了擦唇角,剩余的血迹伸舌慢慢的舔了一遍,眼波勾人,十分之妖媚。

苏引顿时满头黑线,“我不是在威胁王爷,只是在提醒,而且现在的形式我王爷还不清楚。我如今身处锦鹤国被封圣女不得脱身,西越已经派人过来讨论归属问题,如今王爷你也来了,现在我想知道王爷是怎么打算的?参与其中?还是…只是想知道我的去处给天下一个交代?”

这家伙果然是个妖孽!

是,她承认…方才的动作的确挺诱惑的,但她可没有被魅惑。

“哦?你说西越已经派人过来了?那谈的如何?”司空寻闻言诧异的扬眸,懒懒的靠在了软枕上,一派悠然。

当初秦越将她送给天禹国,现在又派人来谈论归属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将人要回去?他是不是忘了苏引早就是天禹国的人了,有他西越什么事儿?自然,若秦越是为他们办事,那可以。若不是…哼,那就别怪他客气了。

“王爷好像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苏引微微眯起眸子,逼问道。

又来一个装蒜的么?看他的样子完全没有紧张感,是放弃了还是胸有成竹?

“这个问题还要回答么?”司空寻轻哼一声,不悦的凝眉,“你自然要我回去,你别忘了你是天禹国的丞相大人,更重要的是你是本王的人,不跟本王回去想怎么地?”

苏引闻言唇角恨恨的抽了抽,“王爷只要表述天禹国的立场便可,既如此,那我便心中有数了。”

“有数?你什么意思?”司空寻倏地眯起眸子。

听她这话,好像这事儿的决定权在她手上一样,虽然是关乎她本人,但分明是国与国之间的对决,她可别又闹出什么事儿来。

对上那双凌厉的眸子,苏引软软的靠在了扶手上,软软的长毛毯子靠着很舒服,就是旁边的人有点不舒服。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对了,你不是要问泠崖的事么,我现在告诉你好了。你看到西戎碧的时候应该已经想到了,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也认出了泠崖,他明明易了容。”

司空寻冷哼,“认出泠崖还不简单,除了他还有谁能那么贴近的跟在你身边形影不离的。西戎碧与泠崖是双生子这个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真是没想到你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跟锦鹤国皇室扯上了关系,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隐瞒他的身份?他是皇子的话,对你现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罢。”

“那是因为锦鹤国容不下双生子,特别是皇室,在这里双生子被视为禁忌,只能留一个。所以…泠崖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的母亲有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当年他被送出了锦鹤国流落在外,后来就遇见了我。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隐藏身份了罢,王爷能保守这个…”

话未说完便被司空寻打断,“我为何要保守这个秘密?他的死活与我何干?你说,若是我拿这个秘密去向西戎碧换你的话…结果会怎样?”

那张脸上没有半点笑意,苏引心中一沉,语气顿时冷了下去,“王爷,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而且你的交换结果也只能是失败,希望你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她不确定这妖孽是不是在试探她,总之先看看再说。

司空寻清晰的看到了那双眸子里的冷意,讽刺的笑了出来,“你果然对他很在意!我问你,若是我真的这么做了,你会怎样?”

一个侍卫而已,对他来说不但不值一提更是潜在的敌人,对于这样的人他何须心慈手软?若在他之间她的重心偏向他,他会毫不犹豫做这场交易。

苏引闻言一怔,顿时明白这是在试探她,“既然是王爷问的那我便回答,若王爷真的拿泠崖去做交易,我会不惜一切在这之前与他一起离开,无论结果,同生同死。”

“你说什么!”司空寻蓦地站起身来,凤眸幽暗,心中的怒火一触即发,“你居然要与他同生同死?苏引,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问你,你…你是不是喜欢他?”

这一句话他竟问的如此小心翼翼,曾几何时他变得这么怯弱了?以前想要哪个女子不是轻而易举,只要他想要便能得到,为什么…为什么对她他变得这么患得患失?居然还会去站在她的立场考虑?这还是他么?简直像是天方夜谭一样,可笑!

苏引眸色一沉,心因为这个问题乱成了一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回答是必定会惹怒他,也不知这妖孽疯起来怎样?会不会很严重?回答否,那违背了她的心意,其实这一段时间她是想问清楚却又总在躲避,方才他说了那话之后她心里瞬间就有了答案,豁然开朗。

同生同死,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一次却毫不犹豫,原来不知不觉间在她心里他已经那么重要了么?

迟迟得不到回答,司空寻有些暴躁起来,倾身逼近语气森然,“怎么?不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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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足风流 第九十三章~~居然让她负责?

更新时间:2013528 23:52:33 本章字数:6156

苏引回过神来,对上那双阴郁的眸子轻轻勾唇,“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耐心了?我的回答对于王爷来说重要么?泠崖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不是王爷所认为的只是简单地主仆关系而已。其实我倒是对王爷与皇上此次的来意不是很清楚,天禹国人才济济,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若是因为王爷与皇上之间所谓的争抢,那我希望二位能高抬贵手放了我。”

“不清楚?”清楚的看到那双眸中的讽刺,司空寻怒极反笑,“你居然说不清楚?苏引,你是不是没有心?你就一点也感觉不到?我待你如何你真的就一点也感觉不到!”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问他的来意是什么?若非为了她,他千里迢迢不顾危险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游玩么?她还真有让他发狂的本事啊。

“待我如何?啊,是,王爷救过我的命现在还千里迢迢的来找我。可这些不能成为理由,王爷府上明明有那么多美人不是么?我相信她们之中任何人都不会比我差,王爷喜欢我的理由若是因为皇上那根本就不是喜欢。”既然说了那就全部说开罢,反正她现在也离了天禹国,想到那一群美人她就觉得可笑,有了那么多还要招惹她做什么呢?闲的无聊玩挑战什么的最讨厌了。

司空寻闻言愕然,反射性的想要解释又说不出口,“那些人是…我…我…那你呢?你在意么?对于那些女人的存在,你是不是介意?”

该死!这话怎么就绕回到他这里来了,那群女人也只是摆设而已,他连动也没有动过,就连初吻也是被她不小心夺走的,可是他这么说的话…她会信么?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她在意那些女人的存在也就是在意他,所以…她这是在吃醋么?

球又被踢回来了,苏引面色一黑,“王爷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不过,王爷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对于王爷的那些女人我不在意,不,应该说轮不到我在意。”

哪怕他后宫三千呢,与她何干?不对,这话题怎么就绕到这个上面来了?他们现在难道不是在讨论去留的问题么?

“怎么就轮不到你在意,我喜欢你你就得在意!”司空寻气恼的凝眉,俯身压住了苏引的肩,“苏引,我告诉你不管现在怎么想,我都只有一句话,我对你是真心的,府上那些女人我额可以解释。你也别妄想借此机会逃离,那是不可能的。”

苏引错愕的瞠大双眸,看着那张逼近的脸,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就算王爷这么说我也…”

这妖孽怎么回事啊?哪有人硬塞答案的,还说是真心…他知道什么是真心?有那么多女人…等等,她怎么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他有没有女人管她什么事啊。

“你不信我?”司空寻有些焦急起来,扣住苏引肩膀的手也不停的收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但是我就是真心的!而且…而且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呢,就连我的…我的初…初吻也是你夺去的,所以你必须得负责。”

该死!他到底在说什么?想他堂堂一国王爷居然在这儿威胁耍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这么多年都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