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冷静!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被认出来,试一试也许还有机会呢。

思及此,苏引故作惊吓的往后躲了躲,“这位差大哥你好像认错人了罢。”

认错人?司空寻轻笑,伸手挥开了头上的薄纱斗笠从侍卫身后走了出来,“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肯就范呢,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一直在期待着她会在最后一刻留下来,事实证明他错了,原来他们加起来也没有自由在她心里重要,虽然是早已料到的结果,当事实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难免会觉得挫败。

而且她以为她扮成了这幅鬼样子他就认不出来了么?也太小瞧他了。

苏引闻言心中一沉僵住了动作,身旁的人在看到状况不对时早已散开,而她被孤立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儿的。”

事已至此,全部失败,她已经彻底的走不了了。可她不明白事情到最后怎么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明明只差一步就出城门了,她离开的事除了她跟玉留白两兄弟之外没人知道,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地点这么巧的截到了她,这绝对不是巧合。

可若不是巧合又是什么?难道是玉留白跟玉魔之中有人背叛了她?既会背叛她,当初又为何要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见司空寻暴露了身份,人群中隐藏的人也纷纷掀开了伪装纷纷上前将苏引包围住,事情斗转突变,一时百姓都不扰自乱。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个老婆婆是谁啊?那个美男子又是谁啊?”

“采花贼?”

“难道是什么江洋大盗不成?”

“别胡说了!居然连当今七王爷都不认识,再胡说了被听见小心项上脑袋!”

“什么?七王爷?!”

“七王爷纡尊降贵的埋伏在这儿是为了什么啊?不会就为了这个老婆婆罢?”

“又有侍卫过来了!快,快别说了…”

司空寻轻轻扬手,围堵的侍卫立即闪身让开了一条路,司空寻缓步走进去站到了苏引面前,“想知道问我为何会这儿么,我们回去慢慢的说,来。”

看着眼前那只手,苏引往后退了退,“回去?回哪儿去?你的王府还是皇宫?”

司空寻见状不以为意的勾唇,“自然是皇宫了,在你离开的这几日发生了一些事,等我们回去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若是我不跟你回去呢。”

一听这话,司空寻笑了,“阿引你在说什么呢?不回去,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走得了么?嗯?”

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苏引握紧了双拳沉默不语。

还有泠崖,若是泠崖在的话他们一定能离开。

泠崖呢?到底在哪儿?

司空寻轻咳一声,不着痕迹的靠了过去,“阿引,你是不是在奇怪你的泠崖为什么没来救你呢?”

苏引闻言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你…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知道泠崖?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计划?是泠崖暴露了还是他们被人出卖了?玉留白没有理由那么做,不然当初也不会救她,除此之外只能是泠崖暴露了。

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泠崖的身份,没想到最后栽在了他手上,明明还说过要带她一起私奔,现在呢?皇帝大人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

“你别乱想,我说过一会儿会告诉你的,过来。”司空寻又再一次伸出了手。

苏引凝眉迟迟不肯伸手,反而别开了脸。

她知道她此刻做什么也无济于事,只是很不甘心。

司空寻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上前抓住苏引的手将人拉进怀里,熟悉的馨香盈满怀抱,空洞的心终于得到了填补,“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还能这么抱着你,真好。”

苏引反抗的动作僵住,任由那人将她紧紧抱进怀里,直至骨头发痛,“这算什么啊。”

斗来斗去,到最后好像谁也没有赢。

在感情这场仗里又怎么会有输赢呢?有的只是两败俱伤。

围观的人群见七王爷紧紧的抱住一个老婆婆,那效果震撼的堪比一声炸雷,炸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计划失败,心情复杂,苏引完全没心情顾及旁人,不管司空寻怎么对她都没说一句话,哪怕是当众将她抱进了马车。

进了马车之后像是隔绝了外界,终于有了独处的空间,方才坐下便被紧紧的揽过去了,熟悉的味道笼在鼻息间竟有种恍若隔绝的错觉。

司空寻收紧双臂,将脸埋入苏引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你怎么舍得丢下一切离开呢?我们在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位置么?”

呼吸喷在颈间酥痒难耐,苏引忍不住挣扎了起来,只是还没动几下便被制住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能抱的下去。”

“怎么抱不下去我还亲的下去呢,要试试么?”

苏引唇角一抽,“不用了。”

“可是我想…唔。”司空寻仰首便欲靠上去,一只手便捂住了他的唇。

对上那双不满的凤眸,苏引满头黑线,“你不是说告诉我么,泠崖的事,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计…啊!你…你家伙!”

掌心突然被舔了一下,苏引立即抽回了手。

司空寻舔了舔唇,猩红的舌尖划过柔软的唇瓣说不出的魅惑,“阿引真是不懂情趣啊,这种时候怎么要听那种不合时宜的东西。”

“少废话,快说。”苏引无语的别开脸。

“好了,我说我说。不过,在说之前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见苏引有些生气,司空寻终于准备和盘托出了。

这情况有些不太妙啊,为什么坦白这种事会落到他头上?本来应该是泠崖那小子的任务,可那小子居然临阵脱逃了,真是…那点出息。

心理准备?听到这几个字,苏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知道了,你说罢。”

“首先我要申明一点泠崖的身份可不是我说的,虽然我也说了…但我只跟老师说过,这点你可别赖到我头上。”司空寻决定先明哲保身再说,他的付出也总得得到回报,谁让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解释呢,他们怕被记恨他就不怕么?一句主意全是他出的就完事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苏引越听越不明白了,“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沈凉迟会牵扯进来?”

“你别激动,慢慢听我说,注意控制情绪注意控制情绪啊。”司空寻连忙拍了拍苏引的肩以示安抚,自己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没有底,想着早晚都是一个死索性全部说出来算了。

想到此处,司空寻咳了几声,道,“这件事呢说起来完全是因你而起,我们虽然都有责任,但最主要的责任在你身上,谁让你迷惑了那么多人呢。老师会被牵扯进来自然是因为老师关心你,而且你知道他喜欢你,你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了他自然会担心,所以就跟我一起找你,泠崖的身份也是那时我告诉他的,但我的初衷是我们一起想办法,因为最后见过你的方宁都无法确定你的去向及安全。经过一番调查我们确定你并非被人掳走,房间里没有任何挣扎或打斗的痕迹,你必然是主动离开的。”

“我知道你离开的根本原因,你爱自由而皇兄却不顾你的意愿想折断你的翅膀将你困在皇宫,只要你惧怕的一切因素消失你便会回来,我是这么想的。所以召集了泠崖老师他们合计,最终我们达成一致,由我向皇兄协商,以你的自由与我们平等相爱的权利为前提,皇兄一开始不同意,但他三日之后答应了。你虽为皇后但他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也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虽然他一开始是这么说的可后来他的行为推翻了他的话,所以呢,你们商量到最后的结果只是还原如初而已。”苏引轻轻的笑,眸中却没有任何笑意,“你方才的话有些奇怪,什么叫你们三个达成一致?皇上为什么突然就妥协了?还有…你还是没有说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行踪,我的行踪只有两个人知道,或许泠崖也知道,是他告诉你的?”

“这个…”司空寻犹豫起来。

她的反应也太诡异了,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也…太冷静了。越是冷静便越是蹊跷,宁愿她生气宁愿她闹,那样至少她将心里的情绪宣泄出来了,可现在呢?她竟能笑的出来,还语气淡淡的追问他原因。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还能瞒得了多久。”苏引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听着街上传来的轰鸣声不禁一怔。

这是…礼炮的声音?这种时候怎么在放礼炮?难道…是婚礼?看着时辰八九不离十了,不然还有什么人在皇城用礼炮,司空隐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肯定知道她已经找回来了,即便知道还是与别人举行了婚礼,不,那不是别人,是他要封为妃子的人。

见苏引眼神冷下来,司空寻心中暗叫不妙,解释道,“阿引,其…其实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我怕你会怪他,这也是我答应他的条件。可你生气了,为了你能消气我就告诉你,你听过就算了可别去找他算账,不然我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了。说起来他也是为了你好,因为他看得出你动了心舍不得这里的一切,而他又恰好听到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才…”

司空寻正解释着最关键的地方,苏引却突然开口,“这声音是礼炮么。”

“呃?”司空寻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却下意识的点了头,“的确是礼炮的声音,不过…”

“不过那婚礼不是假的对么。”苏引放下了帘子,转头,“替我恭喜他。还有,我不想进宫,不管你带我去哪儿就是不要进宫。”

“恭…恭喜?”反应过来,司空寻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阿引,我说你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苏引凝眉,“我误会什么?你们不是用星药代替举行婚礼,他不是想封星药为妃么?所以这婚礼根本就是真的,我才是最不该出现的人。”

司空寻从未笑的这么激烈,肚子都有些疼了,“不行,我不行了…肚子笑的好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表情呢?你吃醋的样子真是少见啊,真想画下来收藏起来。”

从未见过她因为谁有过这样的表情,哪怕是他认为的她最爱的十三,看来…她是真的对皇兄动了情。

想来也是,朝夕相对,皇兄又那么猛烈地攻势,天雷勾动地火怎么可能半点感情也没有呢?其实她就不清楚她的感情罢。

“别笑了。”察觉到异样,苏引的脸黑了下去。

该死!他在笑什么?难道她说的不对么?误会,有什么可误会的,那到底是什么见鬼的误会!

“好好好,不笑…我不笑了。”司空寻无力的摆手,努力压住了笑意,“你啊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乱吃什么飞醋呢?代替你的根本不是星药,那是我们让玉留白他们故意那么说试探你的,谁知的心这么狠真的打算一走了之。”

“你说什么?”苏引这才注意话里的内容,故意?玉留白他们是故意试探她?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们早就知道,一切只是他们的计划,只有她无知的像个傻瓜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看到苏引的眼神,司空寻就知道她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玉留白他们原本不知道,也是一心想帮你,后面改变主意是因为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才会那么做。”

苏引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是么。”

玉留白啊,真没想到对她最没有目的的人到最后补了一刀,亏得她那么相信他。

“呃。”司空寻突然有一种全部玩砸的感觉,虽然她已经回来了。

原以为这一路至少能亲昵的独处一会儿,可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入境境况已然不同,若惹恼了她苦的人可是他,他才不会白白失去机会。

外面喧闹依旧,礼炮的数量也逐渐增加,一阵集中的炮火之后安静下来。

苏引转眸看了一眼,“方才你说代替我的不是星药为什么这婚礼好像并没有中断,难道他是与空气举行婚礼不成。”

“这个…”司空寻犹豫再三还是说不出口,“等你到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苏引愕然,这遮遮掩掩的是什么意思。

皇宫

苏引原以为进宫会见到一堆熟悉的人等候着她,没想到一下了马车便被一众宫女带走了,万般疑问却只换的司空寻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这一折腾就费了劲了,从梳洗熏香到修剪手足,一道又一道繁复的工序,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苏引已经彻底晕头转向了。

“主子?主子,已经好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苏引一怔回过神来,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愣住了,“方…方宁?”

“主子,是我。”见苏引清醒过来,方宁微微勾唇将铜镜放到了苏引面前。

苏引哪儿有心思去看镜子,接过来便扣在了梳妆台上,“你怎么在这儿?方才我来的时候明明没见着你。”

“我才到没一会儿,是皇上派人接我来的。”方宁解释道。

她原本还在府里焦急的等消息,没想到街上传来轰动没多久就见宫里的人来了,一听是皇上的旨意便知是主人回来了便赶紧过来了。虽然知道主人是被玉公子带走了,可没见着人始终不放心,此刻见到了总算可以安心了。

“又是他。”苏引哼了一声,心中完全没有任何感情。

方宁见状,叮嘱道,“主人这里可是皇宫隔墙有耳。而且…现在婚礼已经结束了,皇上他很快就会过来了。”

“他过来做什么。”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他,很多话无从开口更无从说起,而且她在婚礼前逃走他一定气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这不是找死么?明明之前还是她心里不舒服,恼他很他,怎么转眼间立场就颠倒过来了。

“主人与皇上完成了仪式,接下来就是…就是…用咱们民间的话说那叫洞房花烛,皇宫里的…”

剩下的话不用说苏引也明白了,“我什么时候与他完成什么仪式了,不是本人不作数。”

他倒是会设计,一来二去的就将事办了,那妖孽嘴上说的好,什么不限制她的自由,到头来还不是将皇后的大帽子卡到了她头上。

方宁闻言愕然,“虽说主人不在,但皇上用来举行仪式的是一只凤凰,凤凰身上挂着主人的名字,按照习俗来说…主人已经是皇后娘娘了。”

“居然连这种主意都想出来了,怪不得方才在路上司空寻那妖孽不肯说呢。”苏引哼了一声,听人说过若是古代婚礼上有用鸡代替的,她是不是还得感激他们找了只凤凰来当她的替身啊。

不过,真的能找到凤凰么?

见苏引面色不悦,方宁为难的凝眉,犹豫再三终于开口,“主人,其实皇上挺好的,对主人可以算得上是百依百顺,一代帝王能如此相待,主人…”

方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引打断,“阿宁,皇帝大人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帮他说话?”

“没有。”方宁连连摆手,“主人别误会,只是这几日主子失踪之后我才发现的,皇上对主子的感情是真的,试问哪个帝王能容忍自己跌这么大的面子?先不说平日里皇上对主子的纵容,但说这次…主子私自逃婚这是多大的罪,可皇上只是生气担心并没有任何处置主子的心。我听说因为皇上要娶主子的事遭到一些朝中大臣的联名反对,甚至还在御书房外彻夜跪拜,皇上娶主子也不是简单的事,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为皇上说话,只是觉得若主子真的对皇上有意就别再彼此折磨了。”

苏引敛眸,倒是笑了,“平日里没见你怎么说话,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能说会道的了。”

彼此折磨,好像是这样…她以为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教这情迷了心。之前一直回避皇帝大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身份,她不想要牢笼,更不想与人争斗,勾心都的抢男人那不适合她。

再者因为他一直用身份有意无意的压迫她便不自觉地有了逆反心理,太过直接的感情反倒叫人退缩。她也不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心,只是一次次被她故意忽视了而已,这两次星药的事最为明显,她依然在回避,可已然动了心不论她怎么否定都没有用,她的心早在潜意识里就已经接受了他,否则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被一个不爱的男人占有。

不仅仅是皇帝大人还有司空寻那妖孽,甚至是沈凉迟,这一切都是她想离开的根本原因,太乱,而且她不知应该怎么处理这种关系。

说起这个,现下已经成了最头疼的话题。

方宁也没再搭话安静了站了会儿,在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时犹豫了下默默地退出去了。

方才出了门便看到拾阶而上的司空隐,连忙便躬身见礼却被司空隐制止了,见那手势,方宁了然的点点头退到了一旁。

司空隐满意的点头,扬手示意何念一行人都留下来径自朝殿内走去。

那厢苏引正苦恼着怎么处理几人的关系,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发觉身旁安静了许久,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皇…皇…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阿宁什么走的,皇帝大人又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啊!而且这家伙走路怎么没声音的,连宣报的人也不吱声了。

“刚来一会儿。”司空寻缓缓开口,蹙眉将苏引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一点儿也没变,看来你这几日过得很不错。”

他都快被她折磨死了,她倒是逍遥自在,这婚逃的真够惬意的。

一会儿?苏引唇角抽搐,“是么。”

过的很不错?这话是什么意思?开始算账了么。

见苏引低着头再没话了,司空隐无奈的叹息一声,“过来。”

“啊?”苏引茫然的抬头。

过…去?

“啊什么,我让你过来。”说着,司空隐慢慢将手递了过去。

犹豫半晌,苏引终于起身走过去将手放了上去,方才触到掌心便被紧紧握住拉了过去,身形不稳直接倒过去坐进了某人怀里。

熟悉的气息袭来,司空隐经不住收紧双臂,满意的俯首蹭了蹭苏引的额头,“终于回来了,这几日可曾想过我么。”

意外的温柔让苏引愣住了,“你…不怪我?”

司空隐轻轻摇了摇头,“我也有错,虽然我从未想过折断你的翅膀,可做出的事却违背了我的本意,因为你一再拒绝一再逃避,我便想用身份困住你,至少让你记得你是谁的人,也让天下人看看我喜欢的人是谁。寻说得对,一直以来我只按照我的意愿做事,也只怨你不付出,而我呢,由始至终也没对你付出过什么,而我自认的深情与宠溺对你来说甚至是负担。这次你逃婚我的确生气,但我气的是你不在乎我,因为你宁愿冒着被掉脑袋的危险也不愿与我在一起,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说喜欢你,看起来好像一切只是我单方面的情感,我甚至怕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

这是苏引第一次听到这番话,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只是更多的是开心与释然,“没想到皇上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真是少见。”

司空隐没有理会这调侃,一心只想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只是盯着苏引看,“你的回答呢?你心里有我么?”

那双眸子里满是担忧,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苏引人忍不住笑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没有爹,虽然你表达的方式有些极端好在幡然醒悟为时未晚便也罢了,不过以后不准再犯,而且你要守信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不然…我可是随时会走的。”

司空隐闻言紧紧的握住了苏引的手,笑意一点点一溢出眸子,“这么说…你心里是有我的了?我早就说过你一定会喜欢我,像我这样既深情又专情的人到哪儿找去。”

苏引满头黑线,“又来了,不得瑟会少块肉么。”

“阿引。”司空隐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俯首靠了过去,“总觉得好久没见过你一样,好想你。你离开的这几日我没睡过一个好觉,担心你的安危,又挫败又痛苦,还有那么些人成日里给我施压…”

“谁敢给皇上您施压啊?莫不是不要命了。”苏引故意调侃了一句,其实心里明白,她虽身为锦鹤国圣女,也曾为丞相,但在那群老家伙眼里她就等同于祸水,祸乱三国,再加上三国之间尴尬的关系就更不可能同意她为皇后了。

“这些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心烦并没有放在眼里。”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司空隐心中一动,不自觉地靠了过去,“别说这些了,让我好好看看。”

“这才几日没见有什么可看的。”苏引觉得矫情,抓住胡作非为的手别开了脸,“皇上等…等等…”

司空隐像是听不到苏引的话,固执的靠过去,反而越来越近,痴痴地看着那张脸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有些粗重起来,“阿引…阿引…”

一见这动静苏引满头黑线,赶忙挣扎着起身,“皇上你忘了我现在是什么人了?这是非常时期你可别乱想,冷静冷静。”

司空隐闻言懊恼的凝眉,眸中的欲色退去变得清明起来,良久懊恼的叹了口气,“安心,我不会乱来的,虽然我真的很不待见这混小子。”

居然骂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苏引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

听到外面隐隐的人声,苏引凝眉,“你不出去行么?外面好像还有很多人罢。”

“没事,外面自然有人应对。”说着,司空隐伸手抬起了那张低垂的脸笑了笑凑了过去,“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何况今日还是我们成亲的大好日子,这晚上在民间是叫洞房花烛罢。”

“所以呢,你想怎样。”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说什么洞房花烛,这色鬼该不会是在打那种主意罢。

“想怎样?”司空隐心中一动,邪佞的勾唇,“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犯规啊。话可以你说的,我想怎样便能怎样么?”

“当然不行。”苏引无语的抚上眉心,拒绝的干脆,“说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嗯。”司空隐随意应了一声。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问清楚,当真正说的实话还真是开不了口,苏引暗暗地握紧了双手,“王爷…我是问司空寻,他为什么会突然与你站到了同一阵线,你是不是答应了什么条件?”

“条件么,如果那也算是的话。”听到此处,司空隐安静下来,连带着手也放了下来,“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我暂且不说,等见到寻的时候你自己去问他罢。现在我好累,我们睡罢。”

睡…睡觉?

苏引还处在震惊之中,腰间一紧已然被拦腰抱了起来,“皇…皇上,等等!不是说好不…你怎么出尔反尔?我现在…”

“胡思乱想什么呢。”司空隐忍不住笑,脚下却没有停下,两人侧身进了珠帘后的世界。

直至躺在床上苏引才相信了方才的话,看着眼前紧紧抱着自己的人慢慢伸出手去揽住了司空隐的腰。

熟悉的气息暗暗袭来,竟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