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涵留在原地,努力地提醒自己不要抽过去。

呜呜,不带这么大爷的!

他人都过来了,就直接把解药给她不就得了,干吗还要她游过去!

没办法,季语涵认命地脱了披风,准备准备,下了水。

嘶…冷啊。

这两天明明升温了,水温不应该这么凉才对。

难道是因为冰块同学刚“飘”过去?

果然强大…

游到对岸,躲过侍卫,季语涵一路往竹林禁地中走。

“咳,你在哪儿呢?”

没看见人影,她小声叫他。

“屋里。”

季语涵打了个哆嗦。

刚才的声音好像是从陵墓里传出来的?

真是“屋里”…

“咳,那个…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进。”

呜呜,她害怕!

季语涵干笑两声,“不太好吧…啊!”

像是被无形的手抓住,正慢慢向后缩的季语涵被一把扯进了陵墓。

季语涵紧闭着眼,呜…

她不是故意来打扰的,不管这里面住的是谁,晚上不要找她去“讲道理”…

一只冰冰的手摸到了她脸上。

“…你、你摸我干吗?”季语涵声音发颤地问他。

冰块男没回答,依然我行我素地翻翻她的眼睑,打开她的嘴,看看她的舌头。

呜呜,怎么感觉像是屠宰场出厂检疫…

真的没中毒?

冰块男的眼微微眯起,她喝了他的血,怎么可能没事?

冷飕飕的声音又响起,“我不给你解药了。”

“啊?”

季语涵一惊,那她的小命不是危险了?

你们有亲密关系了吗?(1)

“可当初不是说好了吗?我也没跟别人说过这里的事,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两道冰柱似的视线锁在她脸上,没人回答她的话。

她的着急紧张倒不像是装出来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没中毒?

冰块男看了她一会儿,最后手伸向黑暗中,之后拿出一样东西递过去。

这是解药?

季语涵打了个寒颤。

这里黑漆漆的,他随手一伸,万一拿错了怎么办?

这里可是陵、陵墓啊…拿错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见她犹豫,冰块男索性捏住她鼻子。

“呼…”

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可为了喘气,季语涵下意识地张开嘴。

之后药就被塞进嘴里了…

呜呜,她吃的到底是什么!

“睁眼。”点着远处的火把,冰块男命令。

季语涵胆小地掀开睫毛

“啊…”

冰块男那张惨白的脸被飘摇不定的火把照得格外诡异,一直怕鬼的季语涵吓得叫了一声,眼圈瞬间就红了。

怎么这么胆小?

冰块男就不觉得这墓地有什么可怕的,不过看看季语涵可怜兮兮的模样…

手一伸,他把火把隔空抓过来,移到近处。

这样他的脸看起来就正常多了,季语涵默默泪流,“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冰块男不理会她的要求,径自开始审问,“头晕?”

“…不晕。”

“恶心?”

“…我饿了。”

“没有难受的地方?”

怎么可能?!

他刚才给她吃的不是解药,而是剧毒,现在应该发作了才是。

“…腿软。”季语涵觉得很没面子地回答。

呜呜,那是吓的…

冰块男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季语涵。

呜呜,看她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放她走?

她为什么这么倒霉,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多怪人怪事…

你们有亲密关系了?(2)

怕看到奇怪的东西,季语涵的视线也不敢乱飘,只能跟冰块男对视。

虽然凉飕飕的十分不友善,越看越吓人,可他好歹是人啊…

看着看着,她就发现…

“你在流汗?”

现在本来就是秋天,而且这里还挺…阴凉的。

冰块不说话,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咳,遇到面瘫又话少的同学时,咱得自力更生,努力寻找答案。

所以季语涵努力回忆,她之前在寝宫里看见他,他好像还挺正常的。

难道是…

怀疑的视线飘到火把上。

这位同学不会真是冰块做的,所以被火烤化了吧…

试探性地,季语涵伸出手,想要把火把拿过来。

…她的手被一只忽冷忽热的手抓住了。

呃…难道她猜对了,他真的很怕热?

一愣之后,季语涵开始觉得眼前的冰块同学可爱起来。

他是怕吓着她,才把火把移过来的?

外冷内热呀…真看不出来他还挺知道照顾人的。

就是大爷了点…

正想着,冰块男出声了,“你们有亲密关系了吗?”

季语涵一抖,差点被哽住。

“什、什么?”

文化差异吧…季语涵安慰自己。

古代的“亲密关系”跟现代肯定不是一个意思!

冰块男还是冰冷语气,“我是在端木离的寝宫找到你的。”

呜呜,还真是一个意思!

“我们没有关系!”

冰块男一言不发,似乎不太相信。

确实不太可信啊,都“抓奸在床”了…

呜呜,端木离,还她的一世英名!

“那个…总之这就是误会,我们真没有关系!”

“真的?”冰块男谨慎地再次确认。

“真的!”

二话没说,冰块男伸手就扯开了季语涵的领口。

“啊…”

“啊…”

接连两声尖叫。

她好像突然变成宝贝了(1)

第一次尖叫是她以为冰块男要非礼她,可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发出更恐怖的第二声尖叫。

咬、咬人?

他明明是在她锁骨下面狠狠地咬了一口啊!

呜呜…被点住穴道,动都不能动,也无法说话的季语涵哭都快哭不出来了。

她防错人了,原来真正想吃她的人在这儿呢…

咬了第一口,冰块男没再接着咬下去。

“咕”。

陵墓里十分安静,季语涵头皮发麻地听到了吞咽的声音。

她很确定自己的肉还在身上长着,没被他咬下去。

那他现在咽的是…口水?

或者是她的血?

这两个想法都太不美好了…

正在她考虑自己是不是该直接咬舌自尽,免得被他细嚼慢咽了的时候,冰块男抬起头了。

黑曜石似的眼睛在惨白的脸上熠熠闪着光,薄唇边还带着殷殷血丝…

呜呜,吸血鬼!

现在她确定了,刚才他咽的是她的血!

冰块男神色不明地看着她,竟然稍微有了些温度的手指抚上她锁骨下的伤口。

呜呜,要吃就快吃,不要这么拖拖拉拉的吓唬人了!

很奇异地,本来很疼的伤口上出现了清清凉凉的感觉,而且麻麻的,有些痒。

下意识地一缩,季语涵才发现自己的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已经能自由移动。

“伤口明天就会好。”

不等季语涵尖叫,冰块男先开口。

要喊的话都哽在喉咙里。

明天?

难道说她还能活着看到明天?

他不打算吃她或者吸她的血了?

难道刚才是在“验货”,结果他发现她不好吃?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袋里跑来跑去,季语涵裹紧衣服,戒备地看着他。

“别让端木离发现你身上的伤口。”

这就是刚才他问了那么惊悚的一个问题的原因?

她好像突然变成宝贝了(2)

这么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死在这儿?

“那个…你到底要干吗?”

冰块同学没回答,反问她,“你师父是谁?”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