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在寒玉冰床上,不用担心这点。”
说到齐媚儿,端木鸿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
好像现在不怎么怒了呀…
季语涵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你也下不去手杀端木离对不对?”
已经平和的脸瞬间就又阴了下来,“他差点害死媚儿,你以为我会对他手下留情?”
“上次非非扮成舞伶坊的老大,潜进宫里,是你要他杀端木离的吧?”
“没错!”
“可这件事情已经两年了,你刚刚叫人动手…”
“…我在准备!”
“又不是多复杂的计划,哪里用准备两年,你明明也是还念着兄…”
“住口!”
端木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逼近季语涵,“你再敢说那个词…”
“咳,”季语涵打断他,提醒道,“把我掐死就没法丢下锅炼药了…”
磨牙、拧脸,很诱人的妖孽变成吃人妖怪。
季语涵瞪大眼,石化中。
终于吓到她了?
端木鸿的怒气总算消散一些了,不过脸却拧得更厉害,企图直接把季语涵吓得再也不敢跟他啰嗦。
季语涵倒抽一口凉气,回神了。
“我第一次看见脸拧成这样还是很妖孽很美的人啊…”
“嘶”,好帅。
端木鸿要吐血了。
山谷的隐秘之处,一直在暗中看着的端木离笑着拿出记事本。
很好,又一条罪名…
他的心情好,不远处的端木鸿则是已经要炸了。
“端木离究竟是怎么忍受你的!”
跟这女人生活在一起这么久,竟然没想把她掐死?
与妖孽同居(?)的日子(4)
季语涵郁闷了,“这问题问反了呀…”
呜呜,明明是该问她是怎么忍受那只狡猾的色狼的!
她哀怨的神情被端木离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又一条罪名诞生了…
为了能顺利把她丢下锅,端木鸿压住火气,坐下。
“咳,你刚才拍桌子,茶壶碎了。”
刚压下的火又窜上来了。
“再去拿一个吧。”
季语涵很严肃,“这个…我聊天时习惯性地要喝水。”
@#¥%&*!
没多久,新的茶壶摆上桌,两人继续这场气氛十分不和谐的聊天。
这次端木鸿不再等着被她气死了,主动开口。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端木离?你也知道他那人有多狡猾。”
其实她很想大喊一声“是啊”来赞成…咳。
季语涵帮自家老公辩护,“他是爱整人,不过从来不会伤害自己在乎的人,这点你也应该知道吧。”
端木鸿哼了一声,阴着脸反问,“在乎的人?”
这个…
季语涵端起桌上茶壶,向后退了一下。
“你不记得了?十六岁的时候你尿床,太监拿出来的被子被齐小姐看到,还是端木离帮你背的黑锅。”
嘿嘿,她来之前可是做过功课啊。
“咣”的一拳打在桌上,妖孽又要吃人了,“那是他把水倒在我被子上,不是我尿床!”
“…咳。”
不能笑不能笑,这是个严肃的场合~
“他是在跟你开玩笑,不过知道你不想在齐小姐面前丢人,当时就帮忙了。”
吃人表情定格。
两年前的事发生得太突然,当年的那些兄弟嬉闹他已经没再想起了。
“他要是喜欢齐媚儿,怎么可能这么做嘛。”
“…那是当年。”
“那是当年…”
季语涵再往后退退,“这么说你也觉得感情是会变的,变的不一定是兄弟之情,也许是别的啊。”
与妖孽同居(?)的日子(5)
这次季语涵白戒备了,端木鸿竟然没有发飙,只是脸越来越冷。
“嘶”…冰山美人!
咳,美男、美男。
没再说什么,端木鸿突然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她。
这是…听进去她的话了吧?
嘿嘿,首战告捷!
等端木鸿走远了,季语涵四处看看,想找到自家老公躲在哪里。
piu~
一粒小石子打在她脚下。
心情很好地抬起头看,正见到端木离在不远处冲着她笑…手里还挥着个小记事本。
呜…心情不好了!
季语涵不理他了,十分悲愤地回房间。
这座山谷很大,季语涵住在里面也没有乱跑,所以再看见端木鸿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几天没见,端木鸿好像瘦了一圈,本来魅惑流离的妖孽眼现在也没什么神采。
不过当他看见季语涵时,眼睛立即发亮…
咳,这是气的。
“你在做什么!”磨牙声。
季语涵尴尬地从锅里站起来,“咳,我是想在这儿晒太阳,但是这里没地方坐,我就跑到炼丹炉里来了。”
很漂亮的一只炼丹炉啊…很大,已经跟浴缸差不多了,躺起来很舒服。
“咳,反正现在这里也没东西嘛,就利用一下。”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直接点火把你煮了!”
端木鸿发飙了,“你到底长了个什么脑子!”
长得妖孽也不能随便骂人啊…
季语涵一本正经,“我这是置生死于度外,这是超脱…”
端木鸿瞬间就有种让她彻底“超脱”了的冲动。
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最后端木鸿还是硬压住火。
“你们之前在找仙鹤果?”
“嗯。”
冷冰冰的声音不带情绪,“如果找得到,你就不用死。”
丢下这句话,端木鸿又想闪身离开。
他开始动摇了?
反常…是因为动心了(1)
季语涵连忙追过去,“你别跑呀,我不会轻功!”
怎么也追不上那个快消失了的背影,季语涵怒了。
“你再跑我就不心平气和地下锅了!”
远处的颀长身形一晃,险些从半空中摔下来。
“…季语涵!”
端木鸿冲回来,忍不了地大声吼她。
“咳,要淡定,生气容易长皱纹的~”
季语涵很口水地看着他,“你该好好保养这张脸啊。”
端木鸿看了看她身后可以用来煮东西的炼丹炉,突然觉得吃素吃久了,吃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人还是不能随便吃的…
所以季语涵还是在山谷里活得好好的,但是端木鸿就过得不怎么好了。
…应该说是十分不好,他每天都要被气死不知道多少回。
一天夜里,在两人都睡着后,非非回到谷里,站到端木离身边。
他的武功不够好,怕端木鸿发现,白天的时候一直不敢进谷。
“主人最近跟以前不一样了。”非非开口。
“你干吗叫他主人?”
“…打赌输了。”
非非一肚子怨气,这兄弟俩就没有一个是忠厚老实的!
端木离一笑,“你想说什么?”
“他的性子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傲慢,眼高于顶,让他开口说句话比登天都难,就算让他瞥人家一眼都不容易。”
非非说着看向端木鸿的房间,“他这几天现在跟小黑炭说的话已经太多了,我也第一次看见他能这么快接受有人在他身边晃。”
这很反常。
端木离笑了,“果果本来就有亲和力,我还没看见哪个人能讨厌她。”
这话非非也赞成,但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他有点火了,压低声音,“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反应?要是你皇兄喜欢上小黑炭,你还要拱手把她让出去?”
反常…是因为动心了(2)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当年的事你一直觉得对他心有愧疚,他已经失去齐媚儿了,要是这次他喜欢小黑炭,你就会把她让出去?”
非非愤慨了这么一长串话,端木离只回了轻飘飘的一句。
“你想多了。”
端木离说完就打算走了,非非正要追去,却发现脚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黏住了,动弹不得。
“靠,什么玩意!”
“葵简草的汁液。”
端木离笑着晃晃手里的半截葵简草,“你被粘住了。”
非非气得张牙舞爪,“你整人有瘾是不是!”
端木离温和一笑,“差不多。”
“在这儿守着,我上去一趟。”
让?
欠皇兄的,他可以用别的方式弥补,至于果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他说什么都不会让。
非非看着端木离悠闲出谷的背影,火大地继续跟鞋底的葵简草汁液奋战。
谷外,万俟瑞神色冰冷地靠在树干上,远看过去就是一座冰雕。
…近看的话是座很帅的冰雕。
“除了仙鹤果,还有办法让齐媚儿醒过来吗?”端木离直接问他。
万俟瑞也不多废话,“也许有,我需要看一下齐媚儿的情况。”
端木离的眼神落向谷里,“寒玉冰床不能见光,保险起见,应该是放在地底的密室。”
“你没找到?”万俟瑞冷飕飕地问。
他自然是没心情帮端木离这对兄弟的忙,可如果救活了齐媚儿,就等于让季语涵少个麻烦,所以他现在才会跟端木离说这么多话。
对于少言寡语的冰块王爷来说,正常的问答就是很多话了…
“没找到,密室的入口应该是在皇兄房间里。”
“你不放心离开她?”冷飕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