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一惊,刚才的确他们并么有说什么。

“关于,碧公子是月离人的事情。”

“所以?”

景一碧不以为然的低笑道。

“前些日子,我碰到一个人。也就是那晚,刺杀公子的月离复-国-军,说不定,他们能对公子有所帮助。”

“多谢阿九的好意。然而,你也说了,那晚刺杀我的复-国-军。”景一碧说道他们,神色十分的严肃,眼神似乎还带着点厌恶,“对方也并非不知道在下的月离人。只是,事情并非阿九想的那么简单,月离人,还有月离人的矛盾。”

阿九一怔,“不好意思,我唐突了。”

她原想,让紫月和景一碧合作。

然而,紫月当时刺杀过景一碧,虽然不知道,两人有什么过节,不过看此时景一碧的神情,合作几乎不可能吧。

“阿九你是局外人,自然不清楚这缘由,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的好意。”

“不用。那我先告辞了。”

对他突然的疏离未免失落,阿九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等等。”

刚走一步,反而是景一碧叫住了她。

“碧公子有何事?”

“阿九。”景一碧深深的凝望着阿九,“帝都是一个是非之地,你还是离开吧。”

“碧公子何意?”

“在下不知道,阿九你来自何方,然而你武艺高强,来去无影,一看便知道是一个追随自由的人。刚才你提到了复-国-军,还有月离人,以及上次您拿皇上玉佩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到底何种原因让你牵扯进去。然而现在,景一碧希望阿九你退出这一场是非,远离帝都这个到处是危险的地方。”

“阿九你可知道,虽然是冬季,然而最南边的南国啊,却是四季如春,景色盛美。帝都天寒地冻,阿九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前去游离一番?”

阿九喉咙一紧,盯着景一碧,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到,“对不起,我暂时无法离开。”

那样的美景,一个人前去了,看到的也是一份担忧的寂寞。

她怎么能离开?自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却将景一碧丢在这里?

她已经不能走了,在那天她被伏击时,他置身回来救她的时候,都注定了她无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阿九,你何必执着于帝都呢?”景一碧惨然一笑。

“那碧公子,又何必执着呢?”她反问。

“阿九,你几次就救我于水火,甚至不惜冒着危险来送礼物,如今又想办法帮助景一碧。是因为,一碧真的像你的那位朋友吗?”

阿九闭口不语。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阿九不得已留在了帝都。那景一碧会内疚不已,因为,我一定不是你的那个朋友。”

最后一句话,他语气坚决,“说不定,以后为了某些原因,景一碧还会亲自杀了阿九。如果这样,你觉得值得吗?”

“值不值得,那是我自己说了算。”

她缓缓开口,然后转身,消失在林子里。

前几天,她的命是他救回来的。

如果,景一碧要杀她,她不会说什么。

其实,这个事情上,很多事情,并非用值不值得来衡量。

比如,你爱一个人,难道要问,他值不值得你去爱吗?爱是一种感觉,是一种缘分,并不取决于值得或者不值得。

有些人,倾尽所有,完美至极,值得任何人爱,可你,偏偏无法爱上。

而有些人,你厌恶至极,你痛恨至极,可是,你却偏偏爱上。

前世,她和十一经历了磨难,决心相互厮守一生。等她重生过来,在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最后他那一声九儿。她觉得,若是有来世,她和十一该相爱的。

然而,她碰到了景一碧,碰到了君卿舞。可是,她爱的却是君卿舞!爱的迷茫,不知所措,甚至不明不白。

师姐说,爱情是什么?甘之若饴的鹤顶红!

回到琉璃宫的时候,已然半夜,秋墨还在等着她,说皇上去了内殿。

阿九明白秋墨的意思,君卿舞并没有在中殿停留,那样也好,并没有发现她消失的踪迹。

回到房间的时候,阿九突然发现床头多了一个盒子。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难得一见的冰纱方巾,上面绣着一朵牡丹。

而方巾下面,竟然是一只烟花。

紫月来过?

阿九惊了一跳,这些东西是紫月送来的。那说明,方巾是十二王爷的东西。

阿九手拿着丝绢,这种丝绢,比起苏州的薄纱,好上千倍,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国的贡品。

贡品乃宫中之物,如今却是出现在了十二王爷的府邸之上,很显然,这其中定有奥妙。

而且丝绢上绣着牡丹,出自女子之手,看来是定情信物。

阿九将丝绢放在灯前,自己查看,就觉得那线有些蹊跷。

“小春子。”

“夫人,小春子在呢。”

小春子屁颠屁颠的跑上来,恭谨的站在阿九身前。

“小春子,你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可认得这是什么线?”

牡丹花用的先,并非一般的线,用红金制作,比丝还细上了几倍。

“哟,这不是琉璃线吗?”小春子惊呼道,“这可是当年先皇诞辰楚国送来的贡品呢。”

先皇?

“果真是好眼力。但是,这可不是先皇那时的贡品,这是我在苏州,买到的。”

“啊?苏州也有这琉璃线了?”

“你没有出宫,自然不知道。”

阿九将丝绢收起来,遣退了小春子,眼底掠过一丝狠厉。

这一次,定然让莫家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

其实小春子说的不错,这个就是先皇楚国送来的贡品。

两日之后便是太后的生辰,此时,皇宫一片繁忙,各宫都想尽办法准备最好的礼物,准备在生辰之际,讨好太后。

而第二次,琉璃宫夫人的凤辇便被抬去了太后的宫中。

这是册封夫人以来,阿九第一次以夫人的身份,给太后请安。

听到通报说荣华夫人的撵车前来是,乾昆宫的人都微微一惊,甚至于坐在位置上的太后,神色都不由一怔,仿以为听错了。

荣华夫人,在入宫之前,便有病西施的美誉,在加上帝都偏北,天气甚为的寒冷,因为,册封当日,琉璃宫便传出,夫人感染风寒,将在琉璃宫休养。

皇上特为她免去了向太后请按,也禁止任何人前去探视,以免影响了夫人的休息。

此时,一屋子的女子听说荣华夫人来了,无不惊奇,抬头,远远的便看见一个白衣女子珊珊而来。

和当日册封一样,荣华夫人一身雪白的衣衫,头发垂在腰际,用红色的丝带缠住发尾。

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然而那种简洁,却让这面色苍白的女子,有一种难言的高贵气质。

她站在门口,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只是清扫全场,一群女人都感到一种压迫和威严,纷纷垂下头,不敢与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对视。

“太后娘娘圣安。”

阿九走到殿中,对太后娘娘微微行礼。

夫人一称谓建国初期,便是与皇后同等,也就是如今后宫之主,因此,阿九没有必要朝太后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