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清羽红唇微微轻勾,斜眼冷看着她,“就你?”

手里拿着块板砖想打他,装疯卖傻的装跛子,这也能称一介弱女子?

在凶悍无耻的她面前,就连他自称弱女子都不为过。

“就我,怎么了?”君绯羽使劲踮起脚尖,他实在太高了,恐怕有一米八五,而她,目测才一米六,就是踮起脚尖,也够不到他的下巴,更何况和他对视了。

“小矮子!够不着,让本王来帮帮你!”想到她在湖边救纳兰荻那心慌的样子,他就满腹不爽。

伸手揽上她的纤腰,就把她狠狠的搂向自己,单手把她抱在空中,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这下,她的鼻子,终于离他高挺的鼻子很近了。

一凑向他,她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香味沁人心脾,好像他天天沐浴在桃花里一样。

一个大男人,搞这么香干什么!

冷冷眯起眼睛,眼里流光潋滟,她嘴角讽刺的勾起,“王爷抱我这么近,难不成,你看上我了?”

嘴角扯出一抹轻笑,湛蓝色的眸子染上灿金色的光辉,他眼神深邃而有情的盯着她,狠狠深吸了一口冷气,“你,想多了!”

君绯羽冷冷怒瞪他一眼,他说得也是,他要是看上她,还会把她赐给别的男人吗?

冷冷磨了磨牙,两人现在抱这么近,她感觉十分暧昧,紧紧贴着他的身子,那健壮有力的身子,顿时让她心里颤栗一番。

而纳兰清羽同时也感受到面前女人柔软的身体,因为她头发上的水还没完干,如今就那样湿辘辘的垂在鬓前,看着飘逸动人,她那一双如古井般的大眼睛十分美丽,一张小巧的鹅蛋脸有如闭月羞花,那睫羽纤长又挺翘,红唇如玉,贝齿映白,美得婀娜多姿、冰肌玉骨。

玉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腰,那样的柔软,那样明显的女性弧线,他的脸色突然羞红了起来。

不经意间,君绯羽看到这个帝王般的男人,脸上竟然浮现一缕红晕,她顿时转了转眼珠,突然她朝天空一指,“看,那有个变态!”

说完,趁他不备,她张口就朝他鼻子咬了下去,“姐咬死你!”

在咬过去的时候,纳兰清羽的手已经一把伸过来,死死的把她的脸给盖住,不过他盖得太晚,她已经咬到他的鼻子。

鼻子上传来一阵蚂蚁啃咬的痛感,他一把将君绯羽丢了下来,愤怒的离她三尺远,“你是属狗的?你才是变态!”

他伸手擦了擦鼻尖的口水,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就被这狠毒的女人咬断鼻子了。

成功脱身的君绯羽狠狠瞪了他一眼,别以为老娘是好惹的,惹急了老娘,老娘能咬死你。

而某男,已经气得手上青筋暴裂,他迅速的走向自己的寝殿,迅速找来一方锦帕,很认真的清理鼻子上的口水。

对着那片鎏金缀玉的铜镜,他清楚的看到自己鼻尖上有弯月牙般的咬印,冷冷眯起眼睛,明日就是宫宴,如果这牙印消不掉,别人会怎么看他?

轻解玉带,衣带飘飘,他恼怒的扔下腰带,想着有那个女人住在隔壁,今晚连个觉都睡不安宁。

虽然叫人封好洞口,但他还是怕她偷看自己。

一想到那女人的口水,他冷冷起身,朝殿外的墨离道:“墨离,吩咐下去,守好本王的寝殿,别放任何老鼠之类的东西进来!”

才走向偏殿的君绯羽,猛地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这话,是在讽刺她是老鼠么?

呵!他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他看不上她,她更瞧不上他,她对他才没兴趣,更何况去偷窥他!

朝他背影狠狠踢了一脚之后,她才走进大殿,换下衣裳,然后便抱着枕头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宫宴前夕。

这国家之间的外交,全都在这些宴会上,国际上那些首脑,不就经常你出访我国,我出访你国的么。

所以,这一次大渊皇帝登基,前来出访的外国使臣多了去。

一波走了,一波又来,尤其是当他们知道竟然是摄政王代皇帝登基时,来看好戏和热闹的更多了。

昨日送走一波国事繁忙的君王和皇子,今日又迎来一批重量级的嘉宾。

君绯羽没闲心管又来了哪些嘉宾,正在挑花生吃的她,听到水仙和琉璃在那里议论得眉飞色舞的。

“隔我们最近的琉璃国,在知道君小姐被王爷退婚之后,他们皇帝竟然快马加鞭的送了个公主过来,而之前送了贺礼的大夷国,也赶紧把藏在客栈里生了病的女太子送进宫来,一下子来了两个重量级的大美人,而且身份尊贵,才情卓绝,恐怕今晚的宫宴要热闹了。到时候,这两女相争,都为的是同一件事,一定有好戏看!”琉璃说着说着,那脸色都微微的一脸不爽了,好像这两个女的挡了她的道一样。

水仙赶紧竖起八卦的耳朵,“这两个美人要来,跟我家小姐有啥关系?”

“你这么笨啊!你家小姐被王爷休弃,她们两个就有机会了。不止她们两个,现在大陆上的所有国家,都想和王爷联姻。大夷国是个女儿国,光靠女人哪里保卫得了国家,从来都是和强国联姻,以美女来求庇护。这琉璃国只盛产宝石,没有其他物产出产,要想交换生活用品,也必须靠棵大树乘凉。所以,两国都看中咱王爷了,想和他联姻!”

琉璃说到这里,一脸羡慕的瘪了瘪嘴,“像王爷这么天姿尊贵的人中之龙,也只有公主以上品级的才配得上他了。虽然大渊国的女子都暗恋他,但因为身份不够,几乎没人敢说出来!说来,君小姐以前真幸福,竟然能被他钦点为未婚妻!”

琉璃说完,一脸好像君绯羽走了狗屎运的表情盯着她,顿时看得水仙一脸不爽,她一把把琉璃胸前的衣襟抓起来,提起她就往外面扔,“出去!我们这不欢迎你,你滚出去!”

“水仙,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琉璃一脸不解的瞪着水仙,可是还是被愤怒的水仙给赶了出去。

不解的端起托盘,她走得也是一脸的雾水。

“这个琉璃,什么叫被休弃?还表现出一副看不起小姐你的样子,我自然要赶她了。”水仙拍了拍手,反手就准备关门。

突然,门外面,纳兰清羽已经领着墨离等人,沉声走了进来。

“君绯羽!画像恢复得怎么样了?”纳兰清羽看到君绯羽正在挑花生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他再看到墙上,那画竟然还和昨天一样,一点也没有动,里面的美人脸型仍旧乱糟糟的!

看到这里,他玉手冷冷捏成拳头,愤怒的走到君绯羽面前,然后,拿起桌上那碟花生,狠狠的砸到地上。

碟子砸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也吓得水仙赶紧跪了下来。

而君绯羽,却像没事人一样,淡定自如的吃了最后一粒花生,再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

“王爷,我马上就把它恢复原位!”君绯羽朝纳兰清羽行了礼,态度十分虔诚,可那双眸子,却十分狡黠。

嘴角狠狠抽搐,恨不得送他上西天,面上则走到那画像前。

纳兰清羽眯起眼睛,狭长的桃花眸此时十分危险,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如何在短时间之内,将画像恢复!

君绯羽则走到那微微倾斜的画像前,伸手将画像摆正,摆成了稳稳当当的四方形状,便朝纳兰清羽拱手道:“启禀王爷,我已经听您的吩咐,在宫宴之前把画像恢复原位了!”

什么?所有人都疑惑的盯着君绯羽,她这…就叫恢复原位了?

纳兰清羽冷冷沉眸,那双绝色无比的眼眸里,已是重重的凉意,狠狠勾起红唇,眼里暴戾骤闪,“你就是这么恢复的?这人物的眉目,衣着,脸形,全都是模糊的!”

他太失望了,原以为她会恢复好,没想到,她竟然根本没动!

君绯羽则是一本正经的看向他,“王爷,您昨天的吩咐是,命令臣女在宫宴之前把画像恢复原位。你又没说修复画像里的美人,只说了把画像恢复原位,原天这画像歪了点,我今天把它移正,不就正好恢复原位了么。请问,我哪里做错了?”

沉稳笃定的声音说出来,而且她样子还一本正经的,这话气得纳兰清羽“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那桌子应声而裂,瞬间被砸成了几半。

而桌子上的茶壶、碗碟之类的,也一同狠狠的砸到地上,显示着这帝国王爷最深沉的怒气。

“好!你很好!你会狡辩,牙尖嘴利!你知不知道,本王现在真想掐断你的脖子,看你还怎么狡辩!”纳兰清羽望着那仍旧模糊的画像,气得眉眼里全是肃杀。

在那肃杀之下,还有隐隐像泪珠一样晶莹的东西,他那美丽的眸子好像染了层霜一样,深吸一口气,哪怕心中有如万千刀绞,他也强忍住内心的酸涩,硬是让自己保持了一国摄政王的风范,没让自己在属下面前哭出来。

不过君绯羽,在看到他眼里那厚重的失望和落寞时,唇色微微扯了扯,这一次,她没再说什么话来气他。

她本来想把脖子伸过去,赌他敢不敢掐断。

不过,看到他这副好像别人欠他十万八万钱的表情,她压下了这个想法。

“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碰这幅画像!”怕这女人再挑他的字眼,他又道,“包括这画的画框,里面的人物,脸型、身体、衣裳等等,你都不准再靠近。如果你敢再靠近,本王一剑杀了你!”

暴跳如雷的语调,重重的响彻大殿,听得君绯羽搓了搓掌心,恨不得一拳头砸扁他的鼻子。

他说完,那透着三月春花一般的眼眸,已经冷冷一瞥,突然深邃的一沉,“既然你这么能说,那今晚的宫宴,你也去!如果有外国使臣刁难本王,你可记得替本王好好反驳反驳!”

清冷的嗓音落幕之后,男子眼神静静的垂落,好似寂静的幽谷,冷冷地拂了宽大的深黑色袖摆,便领着人转身出去了。

看他那背影,今日竟穿了一件黑得十分神秘的宽大华服,这袍子上用银线绣着浅浅的暗龙,袍子用一根黑色的缀金边鎏金玉带系着,极为合身的衬出了他完美高大的身材。

他头戴九旒的玉旒冕,一颗颗深红色的玉珠垂落在额前,红唇冷抿,步履沉着,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眼,衬得周围所有的人和物都失去了色彩。

这一刻,风华绝代又英姿卓绝的他,才是整个皇宫的风景。

瞪了一眼装扮华美的他,嘴里暗骂一句凤骚之后,白雪已经给君绯羽抱了一套衣裳过来。

看到白雪走进来,君绯羽便报复似的盯着纳兰清羽远去的背影,跳起来就大吼一句:“卧槽他先人板板,这是谁特么在装逼啊,好特么刺眼!”

想让她在宫宴上替他反驳,想得美!

一想起他是如何抛弃自己的,自己又是如何让这些小宫女嘲笑的,她就忍不住想骂他。

“…”白雪恨恨的瞪了君绯羽一眼,一脸不爽的把衣裳放下,气恼的指着她就道,“你竟敢在背后怒骂王爷,你眼里还有没有王爷!你就不怕他责罚你!”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是在骂他?这世上装逼的人那么多,我又没指名道姓是他。你胡乱猜测说是他,难不成,你在心中潜意识的把他当成装逼货了?你就不怕他责罚你?”三言两语,便说得白雪缴械投降。

她蠕了蠕红唇,战斗力低得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把衣裳放下之后,她气得恨恨的瞪了君绯羽一眼,便愤怒的出去了。

水仙看到那套衣裳,顿时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轻轻提起那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深褐色衣裳,她嘴巴张了张,“小姐,这就是王爷给您准备的衣裳?跟破烂似的,要是你穿上,马上就成叫花子了。”

君绯羽也仔细盯着那衣裳看,这男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他派人给她拿这样一件脏兮兮、黑搓搓、皱巴巴的衣裳,不会是想在宫宴上羞辱她吧?

他恨她毁了他母妃的画像,恨她一个让他吃瘪,所以,他就想了个办法整她!

呵呵的冷笑一记,他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她也没能耐在这宫里活了。

而早已经前往宫宴路上的纳兰清羽,一直冷冷沉着眸,墨离见他心事重重,轻轻试探的道:“王爷,这可是各国皇子公主云集的宫宴,真让君小姐穿成那样,恐怕会丢大渊的脸!”

醉若琉璃的美眸冰冷的挑起,“她不是这么聪明么,本王倒要看看她的能耐,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王爷的意思是,她穿成这样,到时候一定会被人嘲笑,王爷想看她的反击计策?”墨离歪斜着头,开始分析王爷的用意。

摇了摇头,纳兰清羽笑得绝美而邪肆,“你认为本王会闲得去关注她?她的一举一动,只配穿那样的衣裳!”

简洁有力的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朝御花园以东的浣清园走去。

只留下…那绝情冷酷又美得耀眼的背影。

墨离嘴角奋力的抽了抽,他还以为王爷是因为关注君绯羽,才这么对付她,估计是和她扛上了,想和她斗气,才这么整她的。

没想到,他根本没闲心搭理她,是她只配穿那样的衣裳。

昨晚上王爷还吩咐点宫灯,他也以为是为君绯羽点的,结果,好像也不是。

可是,王爷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次次饶她,以王爷那冷酷暴戾的脾气,要是换成别人,都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这时候,化好妆,穿好衣裳的君绯羽也在水仙的陪伴下出门了。

琉璃在前面当指引,水仙则扶着她。

看着自家小姐那倾国倾城一般的容貌,水仙眼睛都看痴了,小姐刚才化了精致的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还在眼睛上画了漂亮的眼影。

那是粉红色的眼影,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她甚至不知道,原来女人的眼睛上面,也可以画东西。

而且最绝的是,小姐竟然会画画,她在眼影上面画了两个对称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跟这里的异族人一样,留着一束长长的黄发,黄发直达眼梢,小姑娘是站在城堡里的,小姐又在眼皮上画了海岸、湖水、星空等东西。

远处看不清楚,往近处一看,小姐的眼睛就像一幅美丽的画一样,美极了,是她见过最奇特的眼睛。

虽然画了这么多景物,但她的眼睛并不显夸张,整体是浅浅的粉红色,看着干净清爽,十分吸引人。

小姐的头髻,也是她自己编的很好看的飞仙髻,那髻上仿佛有两只龙角一样,上面绕着淡雅的玉饰,还系了粉红色的铃铛和丝带。

小姐这样往前走,髻上的丝带随风飞舞,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若不是穿了这件破烂般的衣裳,她家小姐就真的成神仙了。

不过,她并不担心这件衣裳,因为聪明的小姐,早在里面穿了一件洁白如雪的轻纱锦袍,一旦脱下这件破烂,那件白衣裳一露出来,她家小姐就会惊艳四座!

摄政王要对付自家小姐,不过他魔高一尺,小姐道高一丈,一会准能把他气倒!

在经过静园的时候,君绯羽不经意的往里面扫了扫,突然看到远处的那棵百年桃树下,站着一个背影落寞、茕茕孑立的男人。

心中咯噔一下,她停步脚步,朝水仙和琉璃道:“我肚子痛,想上茅房,你俩去浣清园等我。”

“可是君小姐,王爷说了,您不能迟到,您就快迟到了。”琉璃瘪了瘪嘴,因为化眼睛的时间太久,她们耽搁了太长时间,一会儿她怕摄政王责罚。

君绯羽则冷冷瞪向她,像河东狮子一般怒吼过去,“老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如果没法交差,直接转告他,如果不想老娘在大殿上出丑,让老娘先拉完再说!”

面前的琉璃吓得身子一抖,悄悄的白了君绯羽一眼,拉起水仙就赶紧往浣清园走。

她可真怕这小姐一会拉在浣清园,毕竟比起在那里出丑,她宁愿她迟到,反正被责罚的又不是她一个人。

看着两人走了,君绯羽眨了眨眼睛,从怀里摸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面纱,蒙在了脸上。

脱下那身乞丐装,她便一步步朝静园走了进去。

假装不经意的来到这里,假装没有看到纳兰荻,她蹲下身子,采了朵娇艳欲滴的蔷薇花,放在鼻前闻了闻。

每一个采花的姿势都那么假,演技拙劣,根本不像是偶然路过这里,而且专门跑到纳兰荻站的附近去踩花,这一幕,很快就让纳兰荻发现了。

是她?

纳兰荻沉了沉眸,今日的她,好像很美,只是,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一袭白衣飘飘的样子。

这样的她,真的好像月中仙子,穿过云层而来,像精灵一般。

不过,她好像没看到他,一个人舞着舞步在原地踩花,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好像姿态…比较曼妙。

只是,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好像是装的。

拿眼偷瞄了纳兰荻一眼,君绯羽媚态翩然的在原地转了个圈,他在偷看自己,是不是在偷看自己无与伦与的美貌,或偷看自己呼之欲出的大波,或偷看自己笔直纤细的白白嫩腿?

果然,他朝她走了过来。

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一阵的紧张。

“你亵裤露出来了!”他淡淡开口,并没有害羞的转过脸,而是一脸镇定的看着她。

“什么?”君绯羽尖叫一声,她赶紧伸手抓向自己的裙子,猛然发现,因为刚才比较忙,她竟然把裙子扎到内裤里去了!

这是一条白色的四角内裤,古人称为亵裤,如今它这样扎着她的裙子,猛然变成了纨绔!

僵立着一张脸,她像机器人一样呆立在那里,缓缓把扎进内裤里的裙子拉出来,脸上虽然极为尴尬,不过她假装很沉稳的没听到他的话,慢慢整理好裙子,她默默的转身就要走。

因为,真特么的太丢人了。

她刚才还自恋的对着他妖娆起舞,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没想到屁股后面竟然只穿着一条内裤,还让人家看了个精光。

“等一下!”他突然出声,人淡漠的走上来,慢慢的把手伸到她额前,看了眼那美得出奇的眼睛,眼神微怔。

只消微微一怔,他便伸手抚去了落在她头上的桃花,动作很温柔,很轻。

今晚的她,和记忆中的那抹倩影,竟然很像,很像。

都是一袭翩翩白衣,都是那样的惊鸿出尘,心中燃起阵阵的苦涩,玉手一阵冰凉,连他的心,都凉得刺骨。

眉头紧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角淡淡勾起,便抬眸望向天上的星星。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今天的月色,还真美啊!”轻咳了一声,君绯羽想通过转移话题来摆脱她之前的尴尬。

美眸微凉,长睫有如落尘,他破开荒的接了她的话,“是很美。不过,宫宴快开始了,公主还是不要迟到,先去宫宴的好。”

一口一句公主的,他真把她当楚倾月了?

君绯羽不禁为这个皇帝头疼,他到底是单纯还是蠢,处在深宫,竟然不去调查一下她。

不过他身边没什么值得信任的人,而且她又隐藏得极为深,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不知道更好,免得他知道自己是君绯羽,会被气死!

转了转眼珠,她眼里闪过一缕狡黠,“你是一国之君,难道宫宴,你不参加么?”

纳兰荻讽刺的一笑,摇了摇头,“朕不喜欢那种地方。”

太吵,不够清静。

他也不想戴着一张面具与人相处,尤其还得忍受摄政王的刁难,所以他索性不去。

或许这样,正如了摄政王的意吧。

“你可知道,今晚你的未婚妻,咳…就是摄政王赐给你的君家小姐也去,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她,不好奇她长什么样?”君绯羽踮了踮脚尖,发现这个男人的心有些冷。

眉目微微动了动,他宛若天神一般抬起玉颜,“左右不过是一具枯骨,有什么可看的!”

外表再美,打扮得再隆重,对他而言,都是一堆枯骨罢了。

“枯骨,难不成你想杀了她?”君绯羽抚了抚脖子,不会连纳兰荻也这么狠吧,看他虽然冷冷淡淡的,但没有纳兰清羽残暴啊。

而且,他有残暴的本钱么,他就不怕她先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