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也不相信君姑娘是凶手,真是凶手,她会那么爽快的把瓶子交出来?她那么聪明,这其中定有猫腻!我相信她。”羽离痕也接着开口。

此时,第三个护花使者——护花大金刚楚亦也冷冷的站了起来,目光有如一柄锋利的利刃,冷冷的瞪向林沁月等人,“那一瓶究竟是不是毒药,看一下不就明白了?”

他知道君丫头这个人,她绝不打没把握的仗,绝不会冲动的那把只瓶子拿出来。

就在众人都在很想看那瓶子里的真相时,林沁月和楚倾月脸上已经浮起得意的笑容,尤其是楚倾月,她登时指着那瓶子,迅速的冲着瓶子跑了过来,跑到君绯羽身边,“你看,被本公主抓到了吧?还想抵赖,下毒的就是你!王爷,请你把她抓起来,给一国太子下毒,至于怎么处置,相信不用我说,大家都是知道的。”

说完,她那样子,已经得意到天上去了。

君绯羽看到她急不可耐的站到自己身边,心里骂了句蠢货之后,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个东西,不动声色的朝楚倾月靠。

看到君绯羽不说话,楚倾月更是得意,像抓到她的把柄一样,对着她得意的一笑,“怎么?你心虚了?你放心,一会儿你杀头的时候,我一定会替你收尸的,我不会像你那么狠毒,竟然敢毒杀一国太子,嫉妒她比你长得美丽,嫉妒她地位比你高,更嫉妒她抢了你的风头。”

“你赶紧闭嘴吧!老娘真不想听狗叫,谁家的狗没栓好绳子,跑到老娘面前来瞎逼逼!”听得不耐烦了,君绯羽冷冷的挖了挖耳朵,目光冰冷的扫向楚倾月。

没这么狠狠的一骂,楚倾月顿时脸上无光,激动得指向君绯羽,瞬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身后的楚亦则是冷眸暗藏锋芒,一点为楚倾月解围的心思都没有,在他看来,那个女人的女儿受挫,他一点也不想关心。

相反,她竟然敢诬陷羽儿下毒,这事,他可得好好找楚倾月麻烦。

这时候,经过老太医施针,躺在榻上的玉雪蝉气色好了不少,那老太医则是一脸的激动,当即朝纳兰清羽跪下道:“启禀王爷,实在是太好了,太子这毒虽然是奇毒,但是这毒,太医院正好有解药,老臣先为她施针稳住病情,还请王爷派人跟老臣徒弟去取解药。”

“这是何毒?”纳兰清羽冷冷眯起凤眸,看向老太医。

“这是阎王醉!它的解药天下只有两颗,其中一颗下落不明,而另一颗就在我们大渊皇宫。如果老臣来晚一步,这病情估计就复杂得多了。”所谓的复杂得多,只是隐晦的说法,这是奇毒,他要是施针晚了,女太子估计有生命危险。

听到院判的话,众人都是吓得一阵心惊,没想到这个毒这么烈,君绯羽竟然有这种本事,能弄到那么厉害的毒药。

一听这老太医说出来,林沁月顿时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这老头那么厉害。

不过她更没想到的,是大渊皇宫竟然有解药,这解药她都没有!

如果玉雪蝉没死,那君绯羽会不会靠一张嘴,又受不到惩罚了?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唇,一抬眸,就对上对面林祯那双阴毒的眼睛。

林祯朝她使了个眼色,这是两人在合伙要办某些事情的时候,常有的眼神。

看到林祯的目光,林沁月顿时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一定是派人暗中跟踪院判的徒弟,从中捣乱,不让他们及时将解药送过来,这样等玉雪蝉一死,君绯羽必死无疑。

哼,君绯羽,你处处压本公主一头,这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这时,所有人又盯着那只瓶子,都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里面到底有没有毒药。

君绯羽则拿着那只瓶子站了起来,走到楚倾月面前,“公主,刚才你口口声声说这里面是毒药,你确定?”

楚倾月有些心虚的看向君绯羽,“这里面一定有毒药,我亲眼看到你拿出来的,就算没有毒药,也是因为毒药已经被你放进酒杯里了,所以它有可能是只空瓶!”

“既然是空瓶,那就是没证没据,如果身上揣只空瓶就是下毒凶手,那据我所知,这里大多数人身上都揣着一些瓶子,至于瓶子,则是各有作用。有的会往里面装利用入睡的沉香粉,有些会装些保护自己的小暗器,有人会装一些解百毒的药丸。你就真的这么确定,我这瓶子里是毒药?”君绯羽冷冷一笑,这些事,可是之前水仙告诉她的。

想不到水仙也挺聪明的。

不过她不知道,是有人提前告诉水仙的。

“这…”楚倾月一时间愣在当场,摸了摸身上,她也揣得有瓶子,那是她用来放脂粉的,用瓶子装很方便,用纸包和其他小盒子都没那么方便,瓶子还可以系在腰部,有的像葫芦一样制作得很精美,所以她也常喜欢带几只瓶子。

看到楚倾月被自己问得哑口无言,君绯羽冷哼一声,“这么想知道我瓶子里是什么,就让你知道好了。”

说完,君绯羽稳稳的拿起那瓶子,把瓶子冷冷拧开,顿时,一股醉人的酒香味朝众人袭来。

她朝楚倾月晃荡了一下那瓶子,里面的酒便发出叮咚的声音,众人凑近一看,只见杯子里面一片清澈,只有醉人的美酒,哪有其他的东西。

“想偷点酒喝也找我的麻烦,反正都带不走,我就在这喝了算了。”君绯羽说完,把瓶嘴对向自己,仰头便把里面的酒喝了个精光。

这瓶子装了大约一两酒,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迅速喝完,看得众人瞪大眼睛,这也太厉害了。

“怎么?这瓶子里装的只是酒,有没有毒药?如果像你说的,我之前里面装得有阎王醉,只是把阎王醉放进酒杯里去了而已。不过据我所知,这阎王醉毒性极烈,哪怕沾到一点点都会中毒,因为极具腐蚀性,沾到什么就会狠狠的渗透进去。更毒的是,只要是盛过它的器皿,再用器皿来使用,尤其是喝东西这种事,那毒性更浓,因为这酒已经把整个杯子浸住了。所以,这瓶子里的酒我敢喝,你还有什么证据?”君绯羽不紧不慢的说完,其实她不了解这个阎王醉,是水仙在玉雪蝉中毒之后告诉她的。

没想到,倒真派上了用场,朝水仙使了个眼色,没想到水仙进步了,比以前聪明多了。

跟她混久了,头脑竟然都变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水仙的脸上是尴尬的笑意,这么妙的计策,哪是她想的啊,分明是小银子偷偷告诉她的。

至于小银子为什么会知道,她猜小银子和她一样笨,估计也不知道,可能是王爷或者墨离告诉他的也不一定。

总之,有人帮着自家小姐,自然是开心极了。

看到君绯羽得意的样子,纳兰清羽忍不住将手放到红唇前,微微的顿了顿,这女人,反应还挺快的。

看来,不需要他之前叫小银子传的话,她照样能解决这些问题,他倒是低估她了。

“这…这里面竟然没有毒药?本公主不信,一定是你换了瓶子!”楚倾月咬了咬牙,顿时有些慌乱了。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精明,什么都知道,而且反应极快。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换了副猪脑子!如今瓶子已经打开,里面没有毒药,这毒就不是我们羽儿下的,与她无关,你要是再敢诬陷她,小心我揍你!”纳兰烨伸出拳头,朝楚倾月恶狠狠的威胁过去。

这一威胁,吓得楚倾月脸色刷地惨白了。

正在这时,大殿外面有名陈太医心急的走了进来,走过来就朝纳兰清羽跪下,满面惊慌,“王爷,不好了,那瓶阎王醉的解药不见了,被人偷走,已经不翼而飞了。”

说完,他沉痛的闭上眼睛,一脸自责得不行的模样,君绯羽想,他应该就是太医院院判的徒弟。

而跟着他的墨醉也走了进来,墨醉一脸沉肃,目光深沉而坚定,“王爷,是这样的,在我们到达太医院的时候,守药阁的两名太医竟然被人打昏了,药阁被翻得一团糟,里面的解药也不见了。没有解药,恐怕女太子的毒不好解。”

说到这里,墨醉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殿里所有人,都瞬间深吸一口凉气。

太黑暗了,竟然有人去偷解药,而那背后的人,一定是想害死玉雪蝉,连唯一的求生机会都不给她。

纳兰清羽眉锋锋利的拧起,凤眸幽幽,冷冷盯着地上的陈太医,“行了,你们先起来。来人,去彻底清查皇宫,任何可疑人等都不能放过。”

他的大渊皇宫,竟然有人进来捣乱!

那幕后的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挑拨大渊与大夷国的关系!

他一定要查出这个人,把今天的这一切,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而他心中,早已经有好几个嫌疑人选,但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双睥慵懒的眯起,双眸犀利的扫向众人,“难道除了这解药,就没有别的医治办法了?院判,你们太医是做什么吃的,连一个阎王醉都解不了?当真是一群废物,饭桶,本王养你们还不如养一群猪!”

气愤的声音狠狠怒骂下来,吓得众太医全都跪到宫门口,一个个吓得浑身颤抖。

王爷这是发怒了!代表他很生气,他一生气,就有很严重的后果,如果玉雪蝉真的死在宫里,大渊难逃干系!

“王爷,这是十大奇毒之一,老臣也真的是无能为力啊!这下毒的人太狠心,他根本就没想让中毒之人活,一副铁了心要杀掉对方的样子,所以才使了阎王醉!如果没有解药,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院判说完,已经是老泪纵横。

让王爷发怒是他们的无能,是他们的失职,可是这奇毒当真是千年难遇,除了解药可以解之外,什么东西都没用。

而玉榻上的玉雪蝉,此时她眉眼已经是虚弱的闭了起来,眼眸幽幽的看向大家,“请王爷息怒,王爷不必为了我惩罚他们,是我这条命该绝…王爷放心,如果我有事,我大夷定不会怪你,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这柔柔美美的声音,听得大家心都碎了,真是好善良的女子啊。

她和纳兰清羽当真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两人那么相配,尤其是她那么高贵,那么善良,那么大度,寥寥几句,已经听得大殿上的众伙她点赞,有几个男人已经痴情的凝望向她,恨不得为她去死。

这样的品质才是真正高贵的太子,这样的女人才是大家最想娶的。

此时脸色最冰冷的,却是君绯羽。

她明明和玉雪蝉约好,不喝那酒的,而且她给了她棉花,也确定她没喝那酒。

可是,玉雪蝉还是中毒了,而且由太医诊断中的真的是奇毒阎王醉,难不成,她刚才真的喝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她是真的想死,还是怎么的?

不,她看得出,之前的玉雪蝉眼里有极强的求生欲,她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去死的人,所以这件事太蹊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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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既然不想死,她为何会用命去搏?她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这时,玉雪蝉身后的女长老则是一脸苦口婆心的叹了口气,“太子,您这又是何必呢!这解药都不翼而飞了,您这毒都解不了,还总替人家着想,你中毒成这样,也没见人家怎么想着你。”

说到这里,她不服气且很恼恨的瞪了眼纳兰清羽,自家太子的心思,这个男人为什么总不明白。

纳兰清羽目光则是无比客气和疏离的看向玉雪蝉,“太子放心,本王一定会找到解药,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他便转身,朝墨离他们低声吩咐着什么。

听到他的话,玉雪蝉目光则是幽幽的盯着他,突然,她猛地咳嗽了一声,嘴里竟然又咳出一口鲜血,“王爷,我…可能就快要死了,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单独说一下,可不可以秉退大家。”

说到这里,她眼神幽怨,十分幽深的看着纳兰清羽,想起小时候初与他相识,他那一袭白衣翩翩的模样,想起那时候心的悸动,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听到这里,君绯羽突然眯起眼睛,一个根本不想死的人,却故意喝了毒酒要死,难不成,她是因为喜欢纳兰清羽?想以死明志?

不行,这太怪了。

她根本不想死,为什么会以死明志?

死了就不能跟纳兰清羽在一起了,她想玉雪蝉没那么傻。

难道是,她假装中毒,或者别的?为的就是和纳兰清羽单独说话,也许会向他提出一些要求?不然单独说话干什么。

从玉雪蝉看纳兰清羽痴痴凝望的目光中,她终于看懂了,玉雪蝉喜欢他,想从他身上得到爱的温暖,从而不惜一切甚至令自己中毒?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搓了搓手,心中顿时有了想法,很有可能,这玉雪蝉根本是有解药的。

这心思可真缜密啊,还连带着欺骗了她,还和她传纸条商量着如何防范林沁月,这下她一中毒,不仅得了摄政王的同情,而且如果抓住凶手,无论是谁,只要是她的敌人,对方都会死。

这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而她在中间,竟然不知不觉的成了人家的棋子。

这时,纳兰清羽虽眼眸很冷,不过看到玉雪蝉那么凄凉的样子,他冷冷扬手,朝众人道:“请诸位先在殿外等候片刻,来人,带诸位出殿。”

不等他说完,君绯羽已经第一个走了出来,楚亦见状,也跟着走了出去,一直淡笑着走在她身后。

“丫头,在想什么呢!”楚亦扬起手中的玉扇,往君绯羽头上轻轻一打,本以为君绯羽会恶狠狠的回头怒骂他一句,没想到,她像转了性子一般,反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在想,这下毒之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君绯羽一脸带笑的看着楚亦,她可不是神经病,人家处处帮她,她还处处与人作对。

通过刚才在大殿上的表现,她给楚亦打九分,因为他一直在维护她。

她都拒绝了他的婚事,他不仅不恨她,反而处处维护,这样高尚的道德情操,也感染了君绯羽这根木头。

楚亦微微眯起眼睛,沉醉的一笑,神情似冷非冷的看向大殿里的人,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最后谁会得利,这下毒的自然就是谁。”

摸了摸下巴,君绯羽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你说,这阎王醉的解药,天下当真只有两颗?并且,一颗不知道在哪,另一颗在大渊皇宫,却突然消失了?”

楚亦扬了扬手中的玉扇,突然神秘的一笑,“我曾经查过,那一颗大家都不知道在哪里的解药,其实从未消失过,根据我查出来的结果,这天下绝大部分奇毒蛊毒,以及它们的解药,都在大夷。原因无他,因为大夷是一个女儿国,她们的力量弱,但是在制毒方面却很强悍,几乎什么毒都难不倒她们。你别看玉雪蝉中毒了,但我却不觉得有多严重,她们自己就是下毒治毒的老祖宗,什么毒能难倒她们?不过这天底下大多是外行人,根本看不懂这里面的猫腻。如果她是因为情还好些,如果是其他的目的,你讨厌的摄政王,估计就要上勾了。”

“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只是我没想到,大夷竟然是个制毒那么厉害的国家。身体不行,武力值不行,她们就专门攻毒。多谢你的提点,我明白了。”君绯羽这下终于摸清楚玉雪蝉如此奇怪的原因。

她设计出这一出,要么是想害纳兰清羽,要么就是想得到他。

这时,楚亦的眉眼闪过一阵失落,不过是转瞬即逝,随后朝君绯羽微微一笑,“你不是很讨厌纳兰清羽?如果他上当,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一脸失落的样子?”

“啊?我有吗?那狗王爷,我巴不得他被人害死,我仇还没报呢,切!谁会为他失落!”君绯羽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才不会为这狗王爷有半点失落感,她心中想的,可是那一袭翩翩白衣的高冷帅皇帝。

此时,大殿里,纳兰清羽已经秉退众人,玉雪蝉由女长老扶着,将她轻轻的靠在玉榻上,女长老微叹了口气,便退了出去。

此时,殿里只剩下两个人,一时安静,静得落针可闻,甚至连玉雪蝉的微弱呼吸都显得很大。

“王爷,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我第一次在大渊皇宫相遇的情形吗?”玉雪蝉柔柔出声,想起那飘满大雪的冬日皇宫,想起和大雪一样白皙的纳兰清羽。

那一年,他八岁,她则是六岁。

记得当时的皇宫满是雪和冰,那湖面全部积满了冰,她当时贪玩,一个人跑到湖面玩耍。

由于湖面的冰没有积多久,其实还处于很薄的阶段,她在湖面走了两步,一不小心整个人就滑了下去。

她记得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湖里的水特别刺骨,当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冻死在湖里的时候,一双纤长而充满贵气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稳稳拉住。

然后,才八岁大的他,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死死拽着她,再利用他还没学到好高深的内力,将她迅速拉了上来。

在被拉上来的时候,她终于不再害怕,虽然身上是湿的,整上人很冷,但当她看到他那张干净得好像谪仙的脸时,一切的痛苦都不叫痛苦。

她当时愣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盯着他,看着这小大人般的男人冷冷把自己放下,一副大人一般的胸有成竹模样,十分沉稳的挑起眸子,“自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谢谢你,大哥哥,我以后一定注意。”一边说,她一边在咳嗽,眼泪混着鼻水一下子流了出来。

“别哭了,放心,你会没事的,快回去吧,晚了你的身子会出问题的。”他说完,从怀里递出一张手绢,温柔的塞在她手里。

握着那块手绢,她朝他感激而坚定的点了点头,而他,已经在听到有人叫自己的时候,转身朝远处跑了去。

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她努力的记住脑海中他的样子,本以为两人只是断暂的邂逅,他只是救了自己一命。

没想到,这件事被一个小太监看得清清楚楚,原本是纳兰清羽救她做了好事,那太监竟然跑去向皇后和皇上告状,说亲眼看到最小的皇叔,也就是皇帝最小的亲兄弟把外国女太子推进湖里。

一时间,大渊国帝大怒,命人把纳兰清羽看押起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把他吊起来打。

原本他要遭受一番皮肉之苦,但是因为她的母亲来了,向皇上求情,进了皇上的寝宫,不知道在里面和他说了些什么,反正过了两个时辰她出来,她的神情很慌乱,衣饰也很凌乱,虽然浑身凌乱,但是好在皇帝松口,答应放了纳兰清羽。

时年八岁的纳兰清羽当时跪在凤銮宫门口,冒着凄厉的风雪,请求皇帝放过他母亲,最终,当他忍受不了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时候,一脸凄美的浣贵妃走出来了,急忙把他抱走去医治。

据说因为那一次假的推她事件,纳兰清羽因为感染风寒,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而因为她们在大渊有探子,后面她也了解到纳兰清羽获救的真实原因,是浣贵妃用身体换来的。

也就是说,她当时就知道了一个震惊后宫的秘密,皇帝作为比纳兰清羽大二十几岁的哥哥,竟然霸占了他应该尊称为母妃的浣贵妃。

一个皇宫里的掌权者,竟然跑去霸占自己的母亲,虽然不是亲生的,好歹浣贵妃也是他父亲的妃子,这样的道德伦丧,真是成何体统。

这样的秘密当然没人敢大肆宣扬,都是些小道消息、风言风语罢了。

她那时候才知道,因为她的一时贪玩,纳兰清羽为她付出了许多,也隐忍许多,还害得浣贵妃被连累。

所以她小小年纪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嫁给纳兰清羽,一定要用一生来珍爱他,希望弥补那一次的过错。

可是后面长大后,即使和他见过几次,他对她的态度都很冷淡,只是很有礼貌的客气,并没有亲近过。

她那时候才知道,他在烧了两个月之后,一醒来,整个人变得更加孤寂,为人处事也更沉稳,在他九岁时,对着自己的母亲,指着来宫里玩耍的一个面容晶莹的小女娃道:“本王要娶她为妃,要为她修一座像仙境一样的宫殿,把她养在里面,养一辈子。”

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她难受得两天没吃下饭,他为什么不理自己,反而小小年纪,就像小大人一样替自己指了一门婚事。

这个年代的人本就早熟,何况他们是皇家子弟,更是五、六岁便已经很成熟了。

她只知道那个女娃叫君绯羽,当时才三岁,长得粉嫩可爱,晶莹如玉,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穿着件大红色的棉袄在雪地里玩耍,听说当时很可爱,全皇宫的人都喜欢她。

如此可爱的女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也难怪他会喜欢。

想起这些陈年往事,玉雪蝉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真的好疼。

如果说她没有珍惜,他心里没有自己还好说,她明明先遇到他,也很珍惜,经常会与他互传书信,还经常会来大渊看他。

看着面色虚弱,目光柔而多情的玉雪蝉,纳兰清羽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眸却是疏离的挑起,“记得,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你可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玉雪蝉轻轻出声,有一件事她一直没告诉他,她的身体变得如此虚弱,也是因为那一次掉湖。

她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所以从来没说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她发现他对自己太客气,太客气,客气到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太子请慎言,你是一国太子,这世间任你挑的男子多了去,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不紧不慢的出声,一双眼睛深邃的看着她。

看着他淡淡的模样,玉雪蝉心里咯噔一下,她就知道,他太聪明,早就猜出了她的心思,所以她一开口,他就在阻止她了。

“不!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对我,我有哪里不好了,我现在就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想…成为你的妻子…”凄冷的出声,她将声音放大一些,可是那语气,却是浓浓的无奈。

说完,她突然一仰头,又吐出一口鲜血。

这场景看得纳兰清羽触目惊心,他立即上前扶住她,朝殿外道:“请名太医进来!”

“我也略懂医术,让我去!”这时,君绯羽已经抢先走在前头,玉雪蝉如果想利用她来耍花招,那她何不将计就计,反正知道玉雪蝉也有解药,肯定不会让自己死的,那她就来反利用她,为自己博一个神医的名声。

“这…”太医院院判指着君绯羽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小小的一丫头,哪里会医术了。

可她已经溜进去了,又没有王爷的吩咐,他们太医院的人都不敢动,要是这小丫头拿太子的病没辙,可如何是好?

在溜进去的时候,君绯羽顿时发现大殿里气氛异常,玉雪蝉一脸的难过、凄惶,而纳兰清羽,一双眼睛则仍旧是淡淡的,对她只有表面的客气,即使是伸手扶着她,那姿势也极其绅士,非常的有礼貌,也就是说,隔玉雪蝉很远。

这么美的女人倒在榻上,要是换成别的男人,早就心疼的呵护过去了,没想到这男人单手扶着她,身子偏得那么远,那么疏离的样子,真让人伤心哪。

“你进来干什么?”一阵凉凉的声音,代表着纳兰清羽的不悦。

君绯羽朝他露出一记狗腿的笑容,“我略懂医术,进来当然是为太子看病了。你们有什么话,快说啊,别理我,当我不存在,我只是进来看病的。”

君绯羽说完,便去拉玉雪蝉的手,这一拉,玉雪蝉反射性的往里面缩了一下,很明显不想被她拉。

君绯羽也不戳穿,迅速伸手过去,把她的手给拉住,细细的为她看脉。

玉雪蝉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里顿时闪过一缕冷意,她正要给纳兰清羽表白,怎么这丫头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