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银子的话,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君绯羽也是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只是不想成亲而已,人没事,还好还好。

“他就这么废物?本王新娘子已经给她迎来,他连拜天地都不敢?难不成,这拜天地、入洞房一事都由本王来替了?”纳兰清羽冷冷出声,不是不敢,而是不肯,想违抗他的旨意吧。

众人一听,简直是一阵哗然,这哪是一位皇叔能说的话,这简直太侮辱皇帝了。

君绯羽一听,顿时恼怒的瞪向纳兰清羽,“我的婚事不用你替,我宁愿找只公鸡拜堂,也不和你,我呸!老乌龟!”

狠狠的骂完,她迅速拉上帘子,一颗心则是突突的直跳,为啥跳?怕狗王爷狗急了跳墙杀她呗。

“行了,再去劝劝他,你就告诉他,如果他不拜堂,本王这就派人杀了楚倾月。”纳兰清羽太明白纳兰荻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知道纳兰荻把君绯羽当楚倾月了。

只是他没想到,两人并没有见几次面,纳兰荻竟然和楚亦一样,对这女人情根深重,美貌只是外因,真正的原因,是他俩觉得这女人可爱、吸引人吧?所以才那么深的喜欢她。

“是,王爷。”小银子一身汗流浃背的赶紧往里面跑。

众人则慢慢的把轿子放了下来,纳兰清羽已经弃了马,改为步行。

他冷冷的走到宫殿的入口,眯起一双喋血的眸子,看向那里面,眼神尤为深邃。

正在这时,小银子又快速的跑了出来,“太好了,王爷,皇上说他愿意拜堂!”

纳兰清羽冷哼一声,没想到为了他心中的“楚倾月”,他竟然连自己不认识的女人都愿意娶。

他们这爱情,可真是伟大,这样看来,他倒成罪人了。

☆、第072章知道真相

伟大得,真令他感动。

“那就叫他准备好,吉时一到,就开始拜堂。”纳兰清羽冷冷的眯起凤眸,一双邪魅的美目玩味的看向轿子里的君绯羽,他很想知道,一会儿纳兰荻拜堂的时候能不能认出她来。

毕竟这个女人和纳兰荻见面,都戴着面纱。

他在心底冷冷的发誓,就算让他们在一起,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他们只能是名义上的夫妻。

都说他手段狠辣,十分无情,他若不无情狠毒一点,还真对不上他这个名声。

随即,众人早已准备好,那轿子在放定之后,从大殿里已经传来一阵极为娇弱的咳声。

然后,一身红裳的纳兰荻,胸前戴了朵大红花,被两名太监扶着出来。

此时他那一张脸,简直比冰雪还白,透着不染纤尘的高洁,他那红唇,则红似如火,有人扶他,他冷冷的想要把他们推开,努力的将身子站得很直。

“王爷,皇上来了,吉时已到,您看是不是应该拜堂了?”刘公公弯着腰,一脸谄媚的盯着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冷冷扫了一脸倔强的纳兰荻一眼,沉声道:“既然皇上脾气那么硬,就让他自己来拜,你们不用扶着他。”

“都滚开!你说得对,朕脾气就是这么硬,不需要别人假惺惺!”纳兰荻眸色深寒,一把就将两名太监推开,他果真咬牙站直了身子,整个人站得十分笔直,朝那花轿走了过去。

坐在花轿里的君绯羽戴着红盖头,颇有些紧张的盯着那前来的男人,他应该是看不见她的脸的。

这时,纳兰荻已经冷冷的扫了纳兰清羽一眼,咬牙走到花轿面前,“咚”的一声,他一脚朝那花轿门踢了下去。

君绯羽见状,顿时不知道作何反应,他怎么踢她的轿子呢?

这时,水仙赶紧的凑向她,小声的道:“小姐,这是婚嫁的习俗,皇上踢的那一脚,代表他不俱内,这是民间的习俗,民间有男子踢一脚,女子还一脚的规矩,女子还的这一脚,代表不怕男方家,有那个一山更压一山高的意思。当然,宫里是不时兴这个的,就算皇上踢了,你也不能踢回去,得好生的受着。”

君绯羽转了转眼珠,奶奶的凭什么他可以踢她,她不能反踢回去。

想到这里,她根本不听水仙的话,抬起脚,一脚就朝那轿门踢了过去,这一踢,也发出“咚”的一声,顿时,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这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回踢皇帝,简直就是在向皇帝宣战,这君绯羽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

“小姐,你!”水仙也轻轻的惊呼了一声,这时,边上的何姑姑、梅姑姑两位喜娘见状,生怕君绯羽惹皇帝生气,赶紧的冲上来掀开轿帘。

“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下轿。”何姑姑抢先开口,这婚礼上最好不要出什么乱子,否则她们也会被连累。

君绯羽顿时在两位喜娘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轿,一下轿,一只极为冰冷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吧。”

这是纳兰荻无比冰冷的声音,他好像是在忍耐,忍着和君绯羽接触一样。

只是,在触及到君绯羽手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突然像被电触了一样,他一双漂亮如新月般的美眸,淡淡的扫到君绯羽身上,看着面前的少女倩影袅袅,姿态翩翩,不由得让他想起一句诗:“嬛嬛一袅楚宫腰,那更春来,玉减香消。”

这诗形容婀娜多姿和腰很细的女子,好像走一步都柔弱细长一样,那纤腰不盈一握,走路姿态娉婷玉立,突然让他想起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沉眸,不可能的,那人已经离开大渊,不知道回到楚国,面临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面前这个,只是曾经将他气病的疯女人罢了,他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是个疯丫头。

君绯羽感觉纳兰荻的手很冷,冷得好似石头一般,她就那样被他牵着,一步步、一履履的走得很慢。

终于,她被她牵着来到大殿,看着那布置得鲜红柳绿的大殿,她才感觉到一丝丝的喜庆。

这时,纳兰清羽已经冷冷眯起凤眸,腰间握着雕花复古的配剑,一步步走到了主位之上。

“吉时已到,请皇上、皇后站到中间,准备拜堂。”此时,何姑姑已经笑逐颜开的把君绯羽扶了过去,将她扶定之后,便开始念那些祝福之类的词。

透过那盖头,君绯羽能隐约的看纳兰荻铁青的脸色,突然,她伸手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在他手心轻轻的握了三下。

纳兰荻一阵疑惑,她怎么会捏他的手,正要走进大殿拜堂的时候,突然,坐上的纳兰清羽已经沉声道:“帮新娘子揭开盖头。”

何姑姑愣在那里,这还没拜堂呢,就揭盖头会不会不太妥当?

君绯羽也愣在那里,何姑姑这时却已经走了过来,朝她歉意的一笑,缓缓的给她揭开盖头。

可要知道,还未拜堂就揭头,这是不吉之兆,但这是摄政王的吩咐,她不敢不从。

在揭开盖头的那一刹那,纳兰荻突然看清了君绯羽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极弯的有如新月一般的美丽眼睛,这双眼睛是那么的熟悉,曾经魂牵梦萦的萦绕在他梦里。

没想到她面纱下的脸,竟然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纯净,与他想象中的一样,明媚如燕,淡雅若仙。

“怎么会是这样?你不是楚…”纳兰荻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就是戴面纱的那个女子,那个救过他几次的“楚倾月”。

怎么她现在又叫君绯羽了?

纳兰清羽则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突然冷拧眉锋,沉声道:“不用拜堂了,把皇后送去仙都宫。”

什么?

众人一听,这摄政王行事当真是奇怪,为何不要皇帝与皇后拜堂?大渊自古就有规定,未婚的皇帝,要与皇后拜堂成亲,行大礼。只有娶过妻的皇帝,在后面的婚礼中,才不需要拜堂行这些礼。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让皇后住在仙都宫,而不是皇帝的长门宫,这未免太欺负人了。

“等一下!我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谁!”开口的,正是被蒙在鼓里的纳兰荻,他一直以为自己娶的是那个刁蛮女子,可没想到,这正是他喜欢的女人。

纳兰清羽美眸冷挑,冷冷的道:“有什么事,你自己去问她,本王可以准许你们相处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君绯羽必须回到仙都宫。”

说完,他冷冷起身,便领着众人离去了。

何姑姑等人一看事情不妙,全都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迅速的退了出去。

等众人退出去之后,大殿里只剩下君绯羽和纳兰荻。

看到纳兰荻怀疑的眼神,君绯羽掳了掳嘴,忙道:“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之前戴面纱和你在一起的人,都是我,对,我是君绯羽,不是楚倾月。因为之前你被我气病的事,我怕你讨厌我,所以不敢告诉你真实姓名。而你,却把我误会为小仙儿和楚倾月,这可是你自己误解的,可不关我的事哈。”

君绯羽赶紧解释,声音放得很小,生怕又气晕纳兰荻。

纳兰荻听了她的解释之后,一双乌黑的凤眸顿时欣喜起来,他那脸色突然不那么苍白,原本整个萎靡不振的人突然亮了起来。

君绯羽则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毕竟是她先欺骗人在先,她不对,不过她老实招了,希望纳兰荻不要太生气。

本以为纳兰荻会非常的生气,没想到,他竟然对着她微微的笑了起来,而且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突然,他一把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大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小仙儿…哦不,君姑娘,不,绯羽,原来是你,你没有被人带走,还是健健康康的,是吗?”

她就是那个在宫宴上艳绝天下、名声大震、绽放光芒的君绯羽。

怪不得他之前调查的楚倾月,那性格和他遇到的完全不一样,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原来是这样。

他遇到的根本不是楚国的楚倾月,而是君家的小姐君绯羽,那个精灵古怪的少女,竟然就是要嫁给他的人。

“绯羽,你叫绯羽,很好听的名字,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又会怪你。”真正爱一个人,怎么会因为这些怪她呢。

他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

君绯羽被纳兰荻的动作搞懵了,按正常的戏路,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很生气,根本不理她么?

没想到他竟然一点也不怀疑她,这么快就原谅她的欺骗了,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很好,这样的纯净柔美,让她心中很是感动。

“我以为你会怪我欺骗你,没想到,你这么大度。”君绯羽轻轻的一笑,突然她很担忧的看着他,“对了,你的身子怎么样了?你知道吗?这些天我都在担心你,可纳兰清羽派人把我守着,我根本没法进宫来看你,我好担心你。”

“咳咳…不用担心,羽儿,我没事,如果我早知道与我结成夫妻的就是你,也不会痛苦那么久了。”纳兰荻眼睛里充满欣喜,那眉眼灿若星辰,很是吸引人。

☆、第073章两男相争

君绯羽则是微笑的看了看他,突然抬眸看向前方,冷声道:“这一切都是纳兰清羽害的,他故意不告诉你真相,为的就是折磨你。但我搞不懂他明明不想要你得到幸福,为什么还把我嫁给你,这个男人的心思我真的摸不透。”

“羽儿,直到我听到楚国公主犯了事之后,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羽儿,我…我很想你。或许你不会相信,当我那天以为你要死了,恨得毒气攻心,我恨不得杀了那些人,如今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纳兰荻暂时不想去理会纳兰清羽的目的,他只想和羽儿好好的在一起。

不过君绯羽心中却有一件事搞不明白,她挑眸看向纳兰荻,“你说你想我?我可不太信,你心中不是有什么淳于惜么?”

“她么?”纳兰荻微微一笑,一改往日的冷酷冰冷,那没有血色的脸上,渐渐的起了红晕,然后低头看向君绯羽,“你是…吃醋了?”

原本在他以为楚倾月要被带走处置时,他真的很气愤,他恨得想杀了纳兰清羽,无奈纳兰清羽实力太强,他又被许多人看守着,最重要的是,他是副病体。

他其实在温泉边第一次见到戴着面纱的她时,就对她有了好感,而在那一次,她穿着一袭洁白轻纱来到桃花树下,映着月光在自己面前跳舞的模样,彻底的倾倒了他。

他那时候才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但是他不敢告诉她,更不敢去寻找她,毕竟他是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能连累自己喜欢的女子。

但是却没想到,嫁给他的,竟然就是他魂牵梦萦多时的女子,他真的很兴奋,很激动,可是心里却有隐隐的担忧,他若是真的死了,会不会拖累她?

君绯羽听到他的问话,看着他那一双新月般美丽的眼眸,那唇红齿白表面腰若扶柳眉宇间却是暗藏霸气的男人,心中微微的一动,要说吃醋,还真的有点。

“切,谁会吃你的醋啊,我不过是问问。”君绯羽装作无意的摇了摇头,一个白眼朝纳兰荻翻了过去,顿时看得他忍不住笑了。

他已是好久没有笑过了。

看到君绯羽一脸好奇,但是却漫不经心假装不经意的表情,他突然挑眉一笑,轻声的道:“我从来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不过,她是无辜之人。她是皇叔安排来靠近我的棋子,皇叔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因为她在言谈中早早的露了陷。”

“啊?棋子?然后呢?那你会不会认为我也是棋子?”君绯羽一脸的疑惑,纳兰荻千万不要是那起子小气多疑之人呀,这样她连朋友都不想和他做了。

纳兰荻一听,赶紧的伸出细长如兰花一般的手指,轻轻的捂住君绯羽的红唇,一脸笃定的笑道:“我信你,你不是。谁会安排这么傻又这么鲁莽女子当棋子呀。”

君绯羽一听,顿时抬头望了眼殿上面的廊柱,转了转眼珠,她在他心中,愿意是个傻女人。

真是的,他没看出来她又聪明又谨慎又有勇气么?

“还没说完呢!皇叔安排她接近我的时候,早就暗中训练了她三年,每日教她我喜欢的东西,训练她学习琴棋书画,让她按着我喜欢的口味发展。待她一送到我面前的时候,她一开口,便吟了我最喜欢的诗,跳了我最喜欢的舞,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点心。这一切来得过于刻意,很快就让我发现了。为了迷惑皇叔,我假装没识破淳于惜的伎俩,整日和她吟诗作对,弹琴品笛,渐渐的,皇叔都以为我爱上了她。突然在有一天!”

说到这里,门外突然传来墨醉的声音,“皇上,时辰快到了,王爷在催了。”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君绯羽此时恨不得撕烂墨醉的嘴巴,她看了看玉案上的香,冷冷的道:“尼玛才一柱香的时间都没到,哪里到半个时辰了?原来摄政王不过是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哼!”

一听到君绯羽这样评价自家王爷,墨醉强忍住愤怒,转身就走出去了。

“别理这些狗腿子,你接着说,突然有一天怎么了?”君绯羽很想知道淳于惜后面的结果。

纳兰荻微微的一笑,那眉眼有如桃花盛开,和平日里淡漠的他完全不一样,一看到君绯羽,他仿佛找到了新生,整个人都变得有活力起来。

“突然有一天,就在皇叔以为我深深、深深的爱上淳于惜的时候,他竟然派人把她接去了他的寝宫,然后还派人暗中通知我,他要宠幸淳于惜。你想,碰到这种事,我怎么能不愤怒,不过我当时知道是计,马上假装被气得吐血,就被人抬上了床,整个宫里请了许多太医来,一直在为我的病忙碌。我这边病得很重,看着被气得不轻,另一边的皇叔,应该是很得意吧。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这样折磨我,恶整我,以折磨我的身心为乐。”

说到这里,纳兰荻轻轻的叹了口气,君绯羽则觉得奇怪,忙道,“他不会真的宠幸了淳于惜吧?看他那样子像个断袖,我猜他是太监,怎么可能能够宠幸女人,哼!”

看到君绯羽对纳兰清羽的不满,纳兰荻先是觉得很开心,至少她很讨厌自己的敌人。

可是一听这话,他就发现,羽儿表面上在讨伐皇叔,可赶紧问的则是他有没有宠幸淳于惜,难道,她很在乎皇叔有没有宠幸别的女人么?

想到这里,他心里微微一痛,随即又赶紧摇头,肯定是他想多了,羽儿那么讨厌皇叔,是绝计不会喜欢他的。

“没有。皇叔一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他只是把淳于惜带走,做了一首情诗送她,向我这边暗中传的是要宠幸,不过他只是和她在月下畅谈了一个晚上。直到后来我才从惜儿口里知道,在她被训练进宫迷惑我之前,她已经对皇叔情根深重,原来她一直喜欢的是皇叔,为了他,她甘愿做这颗棋子。其实惜儿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纳兰荻仰起头,望着外面那幽蓝色的晴空,轻轻叹了口气。

君绯羽也点了点头,做了自己心爱男人的棋子,要去引诱另外一个人,果真是挺苦命的。

“原来那首诗真是他做的,没想到他还有点才华,他长得那么花心,能吸引女孩子也不奇怪了。淳于惜真是太单纯,竟然没看出这个男人心底的邪恶,他才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说不定他真正喜欢的是你,就是想故意折磨你好引起你的注意,或者他就是个断袖,只要是美男子都喜欢。”

“你这说的是什么啊,羽儿。皇叔他不喜欢男人,他是个正常的人,他真正喜欢的是女人,只是这个女人还没出现罢了。”

“为什么呢?他都二十二了,竟然还没遇到喜欢的女人?难不成他不懂情爱?”君绯羽是一脸的疑惑,没想到这狗王爷还真是个奇人,他的心竟然不像他的脸那样花。

“因为他本性孤傲,性格残暴,一手掌控着整个大渊,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女人配得上他,他一直都看不上,觉得世间没有人配得起他,所以一直没有找。”纳兰荻缓缓出声,对纳兰清羽的评价,他倒是十分中肯,不会刻意诋毁他,会客观的陈述事实。

“什么?我呸!这狗王爷,竟然说没女人配得上他?意思是,天底下的女人他都瞧不起喽?真是个骨子里瞧不起女人的直男癌!他看不上我,我更看不上他,我对他更没兴趣。对了,那淳于惜后面怎么样了啊,有没有和他好,或者和你好?”君绯羽对淳于惜的结局还是很感兴趣的。

纳兰荻叹了口气,眉毛轻轻的拧成一条线,“不出我所料,她捏着那首诗,在一个月夜,像皇叔表白了。结果,被皇叔冷漠无情的拒绝了,皇叔告诉她,他只是在利用她,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这样的棋子他有千千万万,他是绝对不会对她动情的。这样冷酷无情的话一说出来,淳于惜当时难受得想用一条白绫了断自己,是我劝住了她。在表白之后,她还是没能死心,想再去见皇叔一面,当她走到皇叔寝宫的时候,却发现皇叔正盯着一幅三岁小孩的画像看得出神,这时候她才知道,皇叔真正在乎和爱的,只有他小时候那个未婚妻。不过惜儿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乎,却不相见,在乎,却不理会。在那一刻,她是彻底的死了心,便出了宫领了几个人去云游天下去了。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游遍整个江山,吃遍玩遍整个大渊乃至其他国家,没想到,我上个月得到消息,有人告诉我,她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悄悄的在慈云庵出家了…”

说到这里,纳兰荻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又喃喃的道:“其实她表面洒脱,告诉别人她云游天下,好像放开了一样。可是我们都知道,她并没有真正的放下,因为执念,得不到,放不下,所以她毅然决然的选择在慈云庵出家,如今,她早已常伴佛前,青灯礼佛,不闻世事了。”

君绯羽也是觉得十分遗憾,没想到这个淳于惜那么长情,她也觉得心里闷闷的,“也许淳于惜理解错了,狗王爷看我三岁时的画像,说不定心里在骂这是哪家的瓜娃子怎么长这么丑,这挫货真是个土肥圆、矮挫穷,根本配不上本王,本王要找个机会把她休了才是。或者他当时正在出神,思考问题,在发呆,根本盯的不是画,而是在思考明天上朝穿哪件衣裳,或者上厕所采用哪种姿势,是蹲坑式、侧拉式、斜方位式?或者他在思考明天梳什么头型,以怎样的头型才能在朝上一鸣惊人、威风凛凛?或者他背对着淳于惜,只是在偷偷的挖鼻孔,生怕别人看到他,就用背对着的方式,淳于惜真傻,她应该走过去问问他的,就凭他看那幅画就认定他喜欢画中的人,简直太傻了有没有?”

“这…”纳兰荻一听,忍不住就笑出了声,开始他还不相信别人的话,别人都劝他好好接纳君家姑娘,说君家姑娘为人爽快,说话搞笑。

没想到如今亲自一见,果然是那么的搞笑,听得他心情瞬间就转好了。

可那门外的某人心情却是一下子像打了惊雷一般,他一个箭步走进来,目光冷冷的瞪向两人,那美丽的眸子映起了阵阵酷意的冷意,“君绯羽!谁给你的胆子,又在这里编排本王?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啊,王爷,您来了…”君绯羽赶紧的伸手捂住嘴巴,怎么这狗王爷总是阴魂不散,她随便说他两句他都能听得那么清楚,真是的。

“你刚才又在编排本王,本王亲耳听到了,这一次,你还有何话可说?”纳兰清羽说完,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君绯羽的手给拽住,把她往自己面前狠狠的一扯。

这一瞬间,纳兰荻真是血气上涌,他一个箭步走上前,同样一伸手就把君绯羽的另一只手给拉住了,“羽儿,你是我的妻子,不要跟他走。”

“本王没听错吧?你俩根本没拜堂,也未成亲,甚至连颁发的皇后诏令都没有,她又怎么会是你的妻子?”他俩在外人看来,是有夫妻之名,不过完全没有夫妻之实。

他随时可以拆散他们。

☆、第074章相互心疼

“你简直无耻!”纳兰荻紧紧拉住君绯羽,一脸的血性,一点也不愿意放手的样子。

纳兰清羽同样紧紧的一拉,红唇冷勾,不紧不慢的扬起头,“无耻这个称呼,似乎还不够形容本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这个宫里的皇帝了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看到两人笑得很欢的样子,心里竟然溢起一股不爽的感觉,纳兰荻是他仇人的儿子,他怎么可能看着他那么快乐?

绝不容许。

只是,这一次的感觉,似乎和上一次利用淳于惜不一样,上一次他是想利用淳于惜去引诱纳兰荻,让他爱上她,然后活生生的拆散他们,让他痛苦。

当时他看到纳兰荻和淳于惜花前月下的谈天说地,竟然没有半点不爽的感觉,可是这一次,他一看到两人笑得那么舒心,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听到纳兰清羽的话,纳兰荻红唇无比阴寒的勾起,脸上是一脸的盛怒,“朕乃父皇亲自任命的储君,也是他亲自传诏的接班人,朕是名正言顺的大渊之主,自然可以作这个宫的主!羽儿是朕名正言顺娶的皇后,她自然得跟朕在一起!”

“如果本王说,本王不想呢?”纳兰清羽邪魅的挑起眉梢,如果纳兰荻表现出一点不喜欢君绯羽的样子,他或许还不想争。

越是看到纳兰荻动心,他越就想抢过来,他要让他也尝尝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抢的滋味,当初他母亲是太祖很宠爱的浣贵妃,就因为先皇喜欢她,就暗中把她抢了去。

母妃在宫里受了多年的苦,一直活得很屈辱,在太祖死后,白天她是太祖的贵妃,到了夜晚,却被纳兰荻的父亲纳兰睿抢去长门宫。

很多次,他都独自一人站在长门宫门前,冷冷的看着母妃被人抬进去,又被人抬出来。

因为这样,母妃遭受过许多妃嫔的非议,暗中给她使绊子的人多不胜数,从那一刻他就决定,以后他不会做好人,他会做一个坏人,只有坏人才能保全自己和母妃。

像母妃那样善良了一辈子,最后落得个那样的下场,他不愿意善良,这宫里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你不强起来,别人就会整死你。

在知道纳兰荻对君绯羽有好感之后,他很庆幸自己把君绯羽赐给他,这样他就可以让纳兰荻爱上君绯羽,他再狠狠的拆散他们,这样他就能尝到世间最锥心的痛。

这种痛,比身中奇毒还要蚀骨,纳兰睿用这种方法伤害他和母妃,他杀了他还不解气,还要用这种方法向他儿子报复回来。

君绯羽的手臂被两人都拉得很痛,她看了眼一眼森冷的纳兰清羽,她是不会相信他会因为爱自己才来抢,他是个霸道的人,只是嫉妒心作祟,见不得纳兰荻好。

就在这时,纳兰荻估计又是毒气攻心,他捏君绯羽的手突然软了一下,他眉头也紧紧的皱着,脸色又恢复了一片苍白,原本他能站出来举行婚礼,都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如今又被纳兰清羽这样刺激,他顿时毒气上涌了。

“皇上,你怎么了?”君绯羽赶紧看向他,发现他的手一软,正要脱离她的手之际,他又一个咬牙,把手紧紧的拉紧她,一点也不肯放开,哪怕他自己都快支撑不住了。

看到纳兰荻这副明明支撑不住还要硬撑的样子,君绯羽的心突然就软了,她顿时觉得这个纳兰清羽怎么那么咄咄逼人!

她登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扬起了眉,“你放手,我跟你走就是。不过在走之前,我要给他看病。”

这么拖下去不是个办法,要是把纳兰荻拖挂了,她估计会后悔一辈子。

与其和他们在这里纠缠,她不如再想别的办法,先稳住纳兰荻的病情比什么都好,到时候再慢慢收拾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转了转湛蓝色的眼睛,不知怎么的,一听到君绯羽如此关心纳兰荻,他内心里突然是暗潮涌动。

他冷冷的放开了手,目光定定的盯着两人,他一放手,纳兰荻顿时紧紧抱住君绯羽,君绯羽也赶紧的扶住他,两人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一样相互扶持,互相凝望着。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要把这个女人抢过来,绝对不会让纳兰荻幸福。

“本王再等你半个时辰,到时候无论你有没有治好,你都必须跟本王走,否则,本王宰了你全家!”纳兰清羽妖魅的红唇冰冷的勾起,冷冷的轻闭一下眼睛,那纤长的睫毛映着孤傲冷酷的影子。

然后,他转身便走出了大殿,这时候,君绯羽赶紧将要倒地的纳兰荻一抱,这一抱,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腰肢的强健。

没想到他这样一副病体,竟然也有这么强健的体魄,和她想象中的病美人并不一样。

“来,我扶你躺下。”君绯羽说完,把他轻轻的扶躺到玉榻上面,她则赶紧摸他的额头,发现冰冷十分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