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心灵感应

他俯下身动手解她身上的睡衣,她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反而出奇地安静。睡衣在他的手下很快敞开了,如凝脂般的娇嫩肌肤出现在眼前。

她不能伸手触碰他,只能凝视着这张俊美邪肆的面容。

内心此时充满了感激,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让她在这一世遇到了他的转世,只是他的记忆里没有她。

“该死的,我受够了,不要这样看我,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他低吼着伸手扼住她的下颚,紫色的眼眸处在阴暗的光线里,泛着隐隐的愠怒。

她的反常透着诡异,他看得出她透过他正在看另一个人,胸口顿时有一种被忽视的恼怒在肆意席卷着他的心。

她没有出声,默默地注视着他,唇边勾起了一抹浅笑。记得那人当时强迫她,她嘴里喊着舒亚哥哥的名字,他用的也是这样的口吻。

她为什么早没有注意到呢。他说话时的强势和霸道,不堪忍受被忽视的怒意,简直就是那个人的翻版。

他的警告对她根本不起作用,怒气无处发泄,他粗鲁地褪下她的睡衣,两具***的身躯即将贴合在一起,幽深的视线在扫向她雪白丰盈前骤然停住了。

精致的图案蔓延在白皙的胸前,毫无预警地撞击着他的眼球,目光在刹那间凌厉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耶塔拉斯王室的纹身?你与我们家族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静静看着他,不知该说出怎样的理由,继而将头扭向一旁。“我只想看到族谱,其它的与你无关。这个纹身是我觉得好玩,随便弄上去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他冷笑着将修长的手指***她的发间,揪着她的发迫使她转过头来。“说出来,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对耶塔拉斯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一般人抱有的神秘和好奇。我早就应该想到才对。”

“我想我说出来,你也未必相信。”她的眼神平静无波,下定决心不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毕竟这种神奇的经历在一般人听来就和听说外星人要侵略地球一般令人匪夷所思。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只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他注视着她脸上的倔强,饱满的双唇抿成一条凝固的直线,灼烫的大手抚上了她双肩上柔嫩的肌肤。

这样熟悉的句子仿佛一个导火线莫名引发了她身体的颤抖,她不止一次听到这句话,这样强悍的语气是炽热的,带着霸道的专制,像是要在她心口上烧灼出一个深刻的烙印。

任他的双手游走在娇弱的双肩,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他腹部的胎记,眼泪充盈了整个眼眶,快速划过脸蛋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明显抖动了几下。

她脸上的泪水,他不由自主地被牵动了某种潜在的情绪,心尖一下一下刺痛着。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心灵感应?她的所有情绪,在此刻他竟能轻易感受到。

这种痛像是长久地深植在心里,她的泪引发了沉睡的心痛,双手像是有它自己的意识,伸向她的脸颊,轻轻拭去满脸的湿意。

静默在两个人之间流淌,他们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些东西。出其不意地他将她拉起身,随手拿起他的衬衣披在她的身上。

在她惊愕的目光中解开了绑在她手腕上的领带。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太晚了,你休息吧。”他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垂眸看她呆愣着的小脸。“明天一早你去书房找我。”

说完这些,他骤然转身走向门口。

去书房找他?难道他的意思是说…

她朦胧的泪眼瞬间亮了起来,他今晚不打算碰她,并且同意给她看族谱,是这个意思吗?

他的转变也太快了吧。她实在想不通,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是从何而来,她蠕动着嘴唇正准备问出声,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身上披着的男性衬衣,不管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心里的疑团明天就可以解开,只要想到这些,心情就开始雀跃起来。

◎◎◎◎★***⊙⊙【顾盼☆琼依】⊙⊙***★◎◎◎◎

她不敢睡得太沉,夜里醒来好几次,看看墙上的挂钟,才凌晨三点,躺回床上后,再也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她赶紧爬起来,穿戴整齐后拉开房门,门口的保镖早就不知去向,应该是昨晚他离开时吩咐过了吧。

没有了被人看管的压迫感,她心里的阴霾荡然无存,站在房间的门口,不知道书房的方向,于是左右看了看,决定向右走。

这是一间极宽的走廊,两旁挂满了庄严的肖像,镶有白色毛皮边的深红色丝绒外套,软帽上缝镶着三条貂皮以表明爵位级别,冠冕上有一镀金银圈,上沿饰有8个银球,这是伯爵在重大正式场合的穿着。

这些显而易见是艾塞特斯家族历代伯爵的肖像。

突然涌出难以言喻的感慨,无论是在一千多前年的耶塔拉斯,还是现在耶塔拉斯的后裔,似乎在冥冥之中她与其都有着某种牵扯不断的联系。

走出了长廊,她终于看到楼梯口的角落里有一名打扫的仆人,连忙上前问清了书房的具体位置。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书房对话

书房的门是虚掩的,她敲了几下门,静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或者是她起得太早,他还没起床吧。她轻轻推开门,决定进去找个位置坐下,等他过来。

书房里寂静极了,只听到墙上滴滴答答的钟响。她在书房里环视了一圈,书桌后的转椅背对着她,似乎坐着一个人影。

“艾塞特斯伯爵…”她试探地唤着他的名字,见转椅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依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心里带着一丝疑惑走向他。

早晨的阳光透过半敞的窗帘照着在他身上,给欣长的身影涂抹出一层浅柔的光晕。

他倚在真皮转椅上,一手支着头,紫色的眼眸被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他浅棕色的发有些凌乱,缎质的衬衣随意扣着,微露出健硕的胸膛,不禁猜想他昨晚到现在该不会就一直睡在这里吧。

她的脚步声并没有让他有所察觉,他似乎睡得很沉。她撇了一下唇,好吧,看族谱的事也不急于一时,要是现在把他叫醒,说不定他没睡饱,到时一发火,取消她看族谱的资格,所有的努力可都功亏一篑了。

他身上有浓浓的烟味,目光转向书桌,烟灰缸里塞满了雪茄的烟蒂,这家伙昨晚怎么回事,怎么会吸了这么多的烟,他难道还嫌慢性自杀不够快?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无声地做了个捶打他的手势,反正他现在也看不到。一股凉风钻了进来,转身跑到落地窗前替他拉上窗帘,这家伙难道不知道睡着了开窗容易感冒?

她拉着窗帘的手轻轻停顿了一下,不禁咬唇无声偷笑起来,自己不知怎么了,突然间变得爱管起这家伙的闲事来。

拉好窗帘,她打算去另一个角落的沙发上坐会,安静地等他睡醒。

正准备转身,腰上倏地一紧,一股力量拉扯着她,她没有防备转眼便坐到了一双结实的大腿上,一阵烟草味扑鼻子而来。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出声。”她转过头看他,这家伙原来是装睡。可恶,害得她刚刚乱施同情心,做了一大堆事。

他抿了抿没有回答她,唇畔溢出一抹苦笑。“你透过我总是在看另一个人,这种被人忽视的滋味教人难以忍受。昨晚我想了一夜,把你这些天的所有言行仔细回想了一遍,我想破了头,最后只想到一个荒诞可笑而又不得不相信的理由。你接近我,是因为我跟一个人很像,而那个人也是你最关心的人------莫帝森•奥格乐维特。”

她身体因这个名字而突然一僵,霎时忘了想要从他身上起身的动作。他猜出来了,他竟然猜出来了。

“我猜对了是吗?”他紧紧盯着他不知所措的小脸,“我…真的跟他长得很像?”

他既是知道了,也就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她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双眼出神地盯着地面。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或许你听起来觉得是天方夜谭,但这些都是真实的。我无意中穿梭时空,落到了一千七百年前的耶塔拉斯,见到了莫帝森•奥格乐维特,他将我留在他身边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所以我才会有脖子上的金项链和胸前的纹身…”

“你是说,你是穿梭时空?”他错愕地打断了她的话,显然还是被这样的事实惊呆了,过了好一会,他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缓缓开口,“族谱上记载,这个金项链是他送给王后的定情信物,而这位王后在未举行婚礼前就突然去世了。”

去世?原来他是这样对所有臣民宣告她的突然失踪。或者这是最好,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她轻轻叹口气,心里一阵怅惘起来。

“我想看一下族谱。”她急切地想要从他身上坐起身,她想看一看,还有哪些是她所不知道的。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即时按住她的双肩,她再次坐回了他的腿上。“你不用看了,我昨晚已经仔细翻看过了,上面关于莫帝森•奥格乐维特只有几行字,关于王后的记载更是寥寥几笔,一下带过。”

她转移过身,急躁地揪住他的领口。“那么,他究竟活了多少岁?他有几个孩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杰西卡有没有…”

“这些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厉声打断了她,心口霍地因她脸上的痛苦而疼痛起来,他逐渐放缓了音量。“那些是几千年前的历史,你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现在你既然回到了现代,倒不如将他忘了。”

“忘?谈何容易?”她紧咬着唇,苦苦地笑着,“现在我不奢望别的,我只想看他过得好不好?难道这个小小的要求也觉得过分吗?”

他的眼眸在闪烁,像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她骤然升起不祥的预感,整个人仿若置身阴寒的冰窖。

“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她颤抖着双唇,揪住他的手臂,水眸里聚起了一层雾气,哀求地望着他,“告诉我,我想知道。我可以不去翻看你的族谱,我也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我只求你告诉我,他活的是好还是坏,他的命运究竟怎样?拜托,我求求你了…求你告诉我…”

她的乞求钻入耳朵里,他紧紧拧起眉,那股不知名的痛再次在心头隐约发作,他毫无理由地感受到她此时的无助与惶恐,她对那个人的感情远远超出他的估量。

“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保证听到后不会…”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离奇死因

她根本没有心思听他接下去要说什么,慌忙一个劲地点头。“我保证,我保证,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他静静注视着这个女人,他知道他输了,他输给了一个住在她心里,他永远也打不败的人,莫帝森•奥格乐维特。

他落寞地看着她,饱满的双唇轻轻吐出一句:“他…在王后去世后的第三年,一次叛军偷袭,他没有做任何抵抗,死在乱刀之下…”

“你…你胡说…胡说…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我不相信…你在说谎…”

她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又像有千万架飞机在头脑里嗡嗡作响,整个人一下子弹跳了起来。她摇着头,冲他嘶哑地大吼着,不停后退,后退,直到背靠上了墙壁。

大滴大滴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不,不会的,不会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在她离开后三年就去世了。他甚至没有做抵抗,为什么?为什么不做抵抗?

他手下的大臣库里奥掌管着最精确的情报网,杰西卡和大祭司之间的种种阴谋和计划也尽被他牢牢地掌握着,按道理来说,他们只算得上是强弩之末,挣扎不了太久。

他又怎么可能死在叛军的手中,不…她不相信。判军的首领到底是谁?难道在这三年里,除了杰西卡和祭司的势力,重新又冒出来一股势力吗?

“事情就是如此,我没有必要骗你。”压抑的叹息声飘在空气里,泪眼朦胧中,转椅上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消失在空旷的书房里。

“他…在王后去世后的第三年,一次叛军偷袭,他没有做任何抵抗,死在乱刀之下…”

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想大声质问为什么,可是嗓音沙哑着,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无法发出声响。

她软软地靠在墙壁上,一点点下滑,整个人已经哭成了泪人。

脚步声渐渐在书房里响起,她抬头望去,艾塞特斯伯爵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书桌上,便无声地退了出去。

他紧抿着唇,望着墙角她蜷缩的身影,指了指书桌上一叠泛黄的书册。“东西我已经让人拿来了,你可以过来看看。”

那是…族谱吗?她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几乎是扑向那叠东西。用颤抖的手拿起一本急切地翻看起来,很快她就找到了关于奥格乐索普二世的目录。

她如至珍宝,捧在手里,翻到关于那天的记载,啜泣着一行行读下去。

奥格乐索普二世大婚前王后突然病世,他郁郁寡欢,整整三个月都将自己关在最新落成的王后的行宫里。

不久后的某一天,奥格乐索普二世突然宣称过世的王后在接受神的召唤之前曾经预言,耶塔拉斯将在不久的将来沉没,他将按照这条预言于三年后带领所有的臣民从耶塔拉斯撤离。

三年后,奥格乐索普二世同父异母的弟弟杰西卡•奥格乐维特,在祭司势力的扶植下,在封地上建立了自己的政权,与奥格乐索普二世公然对垒。

看到这里,她明白了,看来是杰西卡在她离开后从监狱里逃出去了。那么伊恩呢?伊恩怎么办?一股羞愧涌上心头,她当时一心想要回到现代,可是她却忽略了她的朋友伊恩。

她捂住唇,不让自己再哭出声,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一次判军偷袭,奥格乐索普二世没有做任何抵抗,死于判军剑下…

阅读到这一行字,眼眶一阵炽热,泛满迷蒙泪花,事情跟艾塞特斯伯爵说得分毫不差,他真的死于她离开的三年后。

奥格乐索普二世没有子嗣,王位自然而然由其它同父异母的兄弟继承,杰西卡•奥格乐维特登上了王位。

半年后凯思琳公主的丈夫,手握军权的格里诺将军查清叛军的幕后指使者正是杰西卡•奥格乐维特,于是在某天夜里发动兵变,夺取了杰西卡•奥格乐维特手中的政权,拥立洛弗尔•奥格乐维特为新一任君王。

她不相信关于他的一切记载就些终结,继续往下翻。

下一任君王接手时为了表示尊重,将从耶塔拉斯撤离的事当成是格乐索普二世遗留下来的训诫,却没有得到新君王的重视,但是这条训诫却完整得保留下来,一代君王一代君王地传承下去。

直到两百年前,耶塔拉斯的最后一任君王得到了这条训戒,他没有继承历代君王的勇猛英武,他缺少优秀政治家玩弄权术的手段,缺少对臣下的控制方略,做任何决策之前他喜欢祈问诸神,由神来做决定。他经过慎重地仔细考究,并在祭司请问诸神的情况下得到了证实,于是他下定决心将所有的臣民一点点撤离了出去…

将几本厚厚的族谱翻了一遍,直到最后一页,再也没有看到任何关于他的记载。她不死心又重新翻看了一遍,这一次,她看得极其仔细,最终在关于奥格乐索普二世的那几页中的最后一页上看到了一行小字。

奥格乐索普二世的陵墓里,他手握着一个小石像,据说那里王后身前唯一留下的东西。三年来,奥格乐索普二世一直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

关于那个石像,是她那天一时顽皮,让基布尔大叔做了一个自己穿着太空服的石像,后来他看到了,也要求石匠照着他的样子做了一个,他们彼此交换着保存。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只做妹妹

难忍心里的悲伤,转眼泪水打湿了下巴,他还将她的石像保留在身边,而他的石像她记得自己那几天都是随身携带,那么它现在又在哪里?

她无法理解,他身经百战,在判军偷袭时明明可以以剑相搏,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反抗,这些似乎只说明了一件事,他根本就是在求死。

“你不要这样。我早说过,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再怎么伤心,也无法改变什么。”

一只带着古龙香水的手帕突然伸到眼前,她吸着鼻子,接了过来,擦着脸上泪水。

真的无法改变什么吗?不,她想改变,她想改变他的命运,她想在那一刻他放弃生的希望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对,她想通了,她必须这么做。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艾塞特斯伯爵踱步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背对着她的声音有些瑟萧的苦闷。“现在你可以走了。”

她一颤,握紧手里的手帕,挂满泪痕的小脸转过去,只看到了他模糊的背影。他不再强留她,而是打算放她走。

她怔忡着忘记了回答,书房的敲门声缓缓响起,一个恭敬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里,是之前进来的管家。

“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派车将她送回去吧。”背对着她的身影压低着冰冷的嗓音,她细心地捕捉到了一丝落寞的惆怅。

管家微侧过身,指着书房门口,一板一眼地说着。“小姐,这边请。”

她离开的心是急迫的,可是脚步却无法搬移,她望着那欣长的身影,牵动着嘴唇想要说些感谢之类的话。

“乘我还没改变主意前,你尽快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不保证接下来还会对你保持这该死的绅士风度。”

他的身形在微微抖动,冷沉的嗓音隐藏着一股难言的痛楚,那个有着绝对自信的艾塞特斯伯爵已经荡然无存。

对不起,她牵动着嘴唇,对着他的背影无声地说着,脚步不自觉地移动,很快跑出了书房。

不一会,从书房里若隐若现地传来一阵瓷器摔碎的响声,沉闷得更像是一种悲伤的叹息。

轿车还没靠近豪宅,安妮就要求停车,不管怎样,她是被他们劫持走了…现在又送她回来,被人看到总归不大好。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关键时候找个人都找不到…还不快去找…”

她刚走进客厅听到管家的声音,十几个舒亚哥哥手下的人正低头不敢说话。

她迎面碰到了几名正在打扫的女佣,其中一个扔下了手中的吸尘器,活像看到鬼似的惊叫着引来了管家。

“你在吵什么?少爷一天一夜没睡,刚上去休息一会,你…”管家转过身呵斥着惊叫的女佣,在看到安妮的身影后也愣了一下,随即匆忙跑向三楼的身影,看来是去叫舒亚哥哥了。

她叹了口气,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在回家的路上,她想过自己要不要回来,回到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最后她想起了放她走的艾塞特斯伯爵,那拼命压抑而又无可奈何的情感,她突然间对舒亚哥哥的恨消失了。

他说得很对,费尽气力找到心爱的人,本该是欣喜和开心的事,却得知她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这种晴天霹雳足可以将人逼疯,将他的所有理智瞬间夺走。

虽然小王子的事现在依然是她心里的痛,但是站在舒亚哥哥的立场上去想,去分析,从而去体会,她彻底懂了,他本不想伤害她,做出这件事,也让他的内心经受着痛苦的折磨,他心里的滋味也一定不好受。

楼梯口响起一阵快速的脚步声,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头时,舒亚哥哥几近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安妮,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整天了,派人四处找你。我以为你生我的气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一下坐到她的身旁,握住她的双肩,焦躁的嗓音里竟带有几分慌乱的哽咽。

她突然有些怔住了,那双清澈见底的浅蓝色眼眸颓废黯然,下巴上满是胡茬,一向整洁干净的白衬衫也是皱巴巴的,随意穿在身上。

“我…”

“不,你不要说话。”乔舒亚像是害怕失去一般倏然按住了她的唇,“安妮,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道歉,我不应该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把孩子打掉。如果知道你那么在乎那个孩子,我决不会那样做。”

按在她唇上的指间透出烟草的味道,记忆中的舒亚哥哥早就戒掉了烟瘾,因为她曾经说过,她不喜欢他吸烟。

“你原谅我好吗?安妮,你…你可以答应我吗?”他按着她的肩膀,双手在不可抑制地颤抖,“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

一贯从容不迫的舒亚哥哥不见了,他此刻更像是个害怕失去的男人,可惜,她现在的心清晰得如同明镜,她看清了这十几年来对他的感情,她对他的喜欢像是一根无依无靠的小树藤对于大树的敬仰和依赖,这些与刻骨铭心的爱恋无关。

她可以待在他身边一辈子,只做妹妹,但永远也做不了他的另一半。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改头换面

推开洒满阳光的房间,缓步走到正中央,那里静静摆放着一架钢琴,这是她十六岁时,舒亚哥哥用辛苦赚来的钱给她买的生日礼物。

掀开覆着整洁蕾丝布的琴盖,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指尖熟练地在上面飞舞,一连串音韵从指下弹跳出来。

触碰到钢键后,隐隐的头痛陡然消失了,她真希望自己忘记一切,就这样一直弹下去。

她放不下心里的那个人,也就注定要令舒亚哥哥失望了。

◎◎◎◎★***⊙⊙【顾盼☆琼依】⊙⊙***★◎◎◎◎

安妮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小手不舍地抚着一头光滑柔顺的长发,慢慢闭上眼睛,忍痛而坚决地说:“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