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贵妃笑了:“我就知道,你扯什么继室所出,苏大人的年纪,其实都是哄我的。你最在意的,还是那苏姑娘的长相吧!”

  二皇子撇撇嘴,不置可否。

  “辰儿,你可别犯糊涂了。都说‘娶妻娶贤’,娶一个对你最有帮助的媳妇儿,那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好颜色的女子,哪里找不到?回头多挑几个容貌姣好的妾室便是了。”

  二皇子想了想,觉得全贵妃说得也有道理,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等到夏天过去之后,宫里头一下子定下了好几门亲事。大公主出嫁了,大皇子的婚礼将在初秋举行,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婚事也定了下来,接下来就该轮到四皇子和令仪了。

  可荣贵妃和淑妃两个,一个是拿儿子无可奈何,一个是觉得还不着急,想多留女儿两年,就没有那么积极地为他们寻觅亲事。

  一想起四皇子的终身大事,荣贵妃就要替他发愁。

  实在烦闷的时候,荣贵妃就来到淑妃这里,满面愁容地向她的好姐妹倒起苦水。

  “虽说京里头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儿不少,可要说起来,门当户对的也就那么几家。要是不早点定下来,好的都被人家选走了可如何是好呢?”

  淑妃安慰她说:“你也别这么着急了,远的不提,你们容家的姑娘不就很好么。”

  荣贵妃急道:“我也想过呀!我哥哥那二闺女,你也是见过的,哪样比别人差?可墨儿就是咬死了说什么只把她当成妹妹,不想耽误了她,死活都不肯松口。”

  淑妃有点尴尬地说:“那…别家的女孩儿呢?我看宋家的嫡次女也很不错。”

  荣贵妃头疼道:“那姑娘是很大方得体,只是大皇子没娶成宋家的嫡长女,可见淮阳长公主的眼光是极高的。墨儿能不能娶成她家的女儿还不好说,就是成了,也跟打敬妃母子的脸似的,怪不好看的。”

  “这倒也是。”淑妃歉然道:“只可惜我家那两个和墨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儿都是庶出,配不上墨儿,顶多也就做个侧妃,不能为姐姐分忧了。”

  荣贵妃叹气道:“这哪里能怪你,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还是我那儿子不听话,要是他肯配合,我也用不着这么操心了。”

  “墨儿是不是在男女之事上还没开窍啊?”淑妃不知道四皇子和左大姑娘的事,就按照自己的经验推测道:“皇后还没给他送司寝女官么?”

  提起这个,荣贵妃的表情倒是好看了不少:“这两年皇后不知道经了哪位高人指点,倒是学精了不少,知道有些事情该放权下来了。前些日子她特意把我叫去坤仪宫,卖了我一个人情,说是两个司寝女官都让我挑。还说我最了解墨儿,我选的人,一定能伺候好墨儿。”

  “那四皇子接受了么?”其实淑妃看四皇子这么抗拒婚事,有那么一点点地怀疑,四皇子是不是在哪方面不太正常。

  不光当着人家母妃的面,淑妃可不敢说这个话。

  好在荣贵妃点头道:“这事儿他倒还算顺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这右眼皮子总跳,总觉得心里头不大安宁。”

第60章 往事

  不仅仅是荣贵妃,就连裴清殊这个做弟弟的, 现在都有点替四皇子担心。

  四皇子现在看起来实在太平静了, 和那日冲动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刚开始裴清殊还担心, 四皇子是不是想不开, 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可是几个月过去,一直到四皇子生辰,修竹馆里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

  时间久了,裴清殊也就不那么日日惦记着四皇子和左大姑娘的事情了。

  四皇子生辰当天,他特意拜托裴清殊,把卢维也一并请到修竹馆去做客。卢维名声在外, 众皇子都对他仰慕已久。只可惜像卢维这样的名士, 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平日里除了教授裴清殊课业之外, 他很少会在宫中逗留,也不与其他皇子结交。一说起这事时,九皇子便不禁酸酸地说:“父皇还是偏爱十二弟的。”

  别问为什么四皇子过生日,九皇子也来了, 因为裴清殊也不知道。

  去年四皇子的生辰是在宝慈宫里过的, 因为九皇子的生母庆嫔也住在宝慈宫的缘故,四皇子为了给荣贵妃宫里的人一个面子,便请了九皇子一起来。

  可是今年,在九皇子已经和七皇子吵过一架的情况下,四皇子还是把九皇子请到了修竹馆里来,裴清殊就感觉有一点微妙了。

  不止是九皇子, 甚至连三皇子、六皇子还有八皇子,四皇子全都给请来了。

  裴清殊觉得很稀奇。

  他的四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交际了?

  他原本还以为,失恋之后的四皇子会变得更加孤僻呢。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在,没有他们和三皇子争锋相对的缘故,裴清殊竟然觉得,和兄弟们聚会也不是一件那么难熬的事情。

  虽说三皇子对受宠的六皇子也有几分妒忌,不过六皇子是个非常会说场面话的人,对兄长们也很敬重。所以三皇子就是想冲他发火,也找不到一点理由。

  从修竹馆出来之后,裴清殊吃得有些撑了,就提出和卢维一起走一走,亲自送他出宫。

  卢维没有说什么“天气太热殿下就不必相送了”之类的场面话,而是爽快地点头答应。正好他也有些话想和裴清殊说。

  “殿下,你四哥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啊?”走出庆宁宫之后,卢维终于忍不住问道。

  裴清殊一愣,惊讶地说:“先生怎么知道?”

  “他今日不是弹了一曲《凤求凰》么。”卢维叹了一声,“整首曲子听下来,我脑海里头只有四个字——求而不得。”

  裴清殊快给他跪了:“先生真乃神人也!”

  不像他,他就什么都没听出来!

  卢维苦涩笑道:“什么神人啊,是我有一阵儿的琴音和他一样。”

  裴清殊愣了愣,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因为这个缘故,先生才一直没有娶妻么?”

  “也是,也不是。”提起自己的婚事,卢维就十分头疼,“我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罢了。”

  要说起来,裴清殊认识卢维也有大半年了,师徒两个一直相处得很不错。

  裴清殊觉得,或许是时候问问他和俪妃的事情了。

  “先生,你是不是…认识我母妃啊?”

  听到裴清殊这么问,卢维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而是十分自然地接话道:“对啊。”

  意外的反倒是裴清殊。

  他就这么…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啥大老远的跑来教你这个小不点啊。”卢维现在说话也是越来越随便了,“还不是看在你是恨月儿子的份儿上嘛。”

  见他这么容易地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裴清殊突然很后悔,他之前干嘛那么慎重啊?害得自己平白憋了那么久!早知道当初就早点问卢维当年的事情了!

  “那,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裴清殊好奇极了。

  “在她还不叫现在这个名字的时候。”卢维倒也不藏着掖着,“她父亲林大人与我父亲曾是同窗,小的时候,我们两家关系很好。”

  “那就是青梅竹马咯?”

  卢维脸上露出有一点复杂的表情来:“也说不上吧。她从小就和别的女孩儿不一样,不爱跟别人说话,喜欢一个人呆着。从她进了晋江书社写小说开始,和我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

  这倒有些出乎裴清殊的意料了:“她连先生你也看不上?!”

  在裴清殊看来,卢维的相貌和才华都已经是非常顶尖的了,他还以为卢维就是俪妃最理想的意中人呢!

  “那时候我也不服气啊,我读书早,学的也比别人快,走到哪里都有人夸我,捧着我,可就她对我一直淡淡的。所以说啊…”卢维弯下腰,在裴清殊耳边低声道:“你父皇总担心你母妃心里有那个钟太医,但这是不可能的。她连我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姓钟的小子呢。”

  卢维这段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裴清殊都快被他给整懵了。

  怎么回事?!皇帝心里怎么想,卢维怎么会知道?

  卢维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就一定比钟太医强?难道说钟太医他也认识么?

  裴清殊还想再问,可两人已经走到了宫门口,不能再送了。

  裴清殊只得无奈地目送卢维出宫。

  好在第二天下午,裴清殊还是能在长华殿里见到卢维的。

  这把他也没有心思上课了,见到卢维就抓住他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当你父皇给我这么多俸禄,真是只教你一个人的啊?”卢维笑道:“自打我入了京,基本上每回皇上在你娘亲那儿吃了闭门羹,他都要找我喝酒的。”

  原来是这样。

  想想也是,皇帝心里应该也觉得自己很苦吧!费尽心思地把自己的心上人抢进了宫,可因为太怂,都好几年了,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是不能随着心意和佳人亲近。这么大的后宫,除了一个老太监和一个孩子,他连个倒苦水的人都没有。

  卢维一来,皇帝算是找到说话的人了。

  解决了一个疑惑之后,裴清殊又忍不住问:“那钟太医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啊?”

  “就是普通人。”卢维很肯定地说:“你娘也不怎么喜欢他。当初他们议亲的时候,我正好在京城。那时候她心情不怎么好的,连小说都好些天没写,天天在家里和她爹做斗争。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她突然就同意那门亲事了。只不过还没过门,就被皇上下旨接进了宫。”

  卢维的话,完全颠覆了裴清殊对于当年那些往事的猜测。

  如果说俪妃不怎么喜欢钟太医的话,那她当初那么抗拒入宫又是怎么回事?

  皇帝又为什么会疑心俪妃,甚至将她打入冷宫?

  本以为卢维能解答裴清殊心中的疑惑,没想到听了卢维的回答之后,裴清殊反而更迷糊了。

  像是看出裴清殊的疑惑一样,卢维无奈地说:“你母妃到底为什么进的冷宫,只有她和皇上两个人知道。你也别瞎想了,现在那位淑妃娘娘不是对你挺好的吗?来吧来吧,有这胡思乱想的功夫,还不如多弹弹琴。你看昨天四皇子生日,人家四皇子和六皇子弹的曲子多好听啊。你可得加倍努力,不能给你师父我丢人。”

  裴清殊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放学之后,裴清殊没有回景行轩,而是直接去了淑妃那里。

  现在他倒是不用躲着十皇子了,因为在连续骚扰了他好几个月之后,没有得到回应的十皇子终于暂时放弃了对裴清殊的攻势,也不知道最近又缠着谁去了。

  裴清殊今天不回去,想躲的人其实是七皇子。

  昨天刚参加完四皇子的生日宴不久,七皇子就来找裴清殊抱怨了一通,说不明白四皇子为什么突然会邀请老九他们过来。

  裴清殊估摸着,七皇子今天来了肯定还要再跟他说这件事,干脆就到淑妃那里去躲个清静。

  不是他不理解七皇子,只是不管是朋友还是兄弟,苦水听得多了,翻来覆去的也就是那一套,实在是听腻了。而且抱怨听得多了,自己也会跟着烦躁。

  最重要的是,裴清殊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帮七皇子分析这件事情。他也不敢说四皇子的坏话,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反正七皇子是个乐天派的性格,裴清殊相信他只要好好静一静,等过两天自己就会好了。

  让裴清殊没想到的是,今日他刚到琼华宫,就见令仪哭着从里头跑了出来。

  他追了两步,可令仪跑得实在太快了,他没追上。

  他揣着满腹疑惑进了门,就见淑妃脸色不大好看地坐在贵妃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清殊怕惊扰到她,特别小声地问:“母妃,令仪姐姐怎么了?”

  淑妃见是他来了,面色稍霁,叹了口气道:“别管她!你姐姐被你父皇惯娇气了,一点礼貌都不懂,真是气死我了。”

  裴清殊听了这话,不禁有一点想笑。皇帝是挺宠令仪不假,可是最惯着她的,不就是淑妃自己么,怎么这也能赖到皇帝头上?

  “母妃别气了,到底怎么了嘛。”以前令仪对丽嫔之流不礼貌的时候,也没见淑妃这么生气呀?

第61章 争风

  淑妃又叹了两声气才告诉他,原来今天是傅家来人了, 来的是淑妃的长嫂和两个弟媳。

  正好令仪从慧曜楼回来找淑妃说话, 遇上她的几位舅妈之后, 几人便一同喝茶。

  刚开始的时候气氛还挺和谐的, 几位夫人将傅家发生的一些事情说给淑妃听,淑妃也挑拣一些宫中的趣事说给她们听。令仪时不时在其中插科打诨,暖阁里头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转折点是从傅大夫人提起她的长子傅然开始的。傅大夫人瞟了一眼令仪之后,对淑妃说起傅大公子近些日子总念叨着他表妹,说令仪今年长高了,也变漂亮了,不像小时候跟个小肉团子似的。

  令仪听得尴尬, 倒也没说什么。谁知傅三夫人不知怎的, 突然说起最近有两户人家来傅家说亲, 都被推了的事情,末了还说,傅大公子这是在等着二公主呢。

  令仪一听就炸了,夹枪带棒地讽刺了傅三夫人和傅大公子一番, 暗示傅三夫人多管闲事, 傅大公子不知羞耻,竟然敢胡言乱语,来坏她的名声。

  傅三夫人本是在傅大夫人的授意下,帮着说两句玩笑话,试探一下淑妃的。却没想到淑妃还没说什么,令仪的反应就这么大, 一时之间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傅大夫人见了,便试图打圆场,对令仪说道:“二公主别介意,你三舅妈是开玩笑的,并没有坏你名声的意思。这屋里头都是自家人,绝不会传出去的。”

  谁知令仪却冷着脸说:“玩笑?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况且我是皇家的公主,我的婚事,岂是某些人可以随口挂在嘴边拿来开玩笑的?”

  傅三夫人被一个小辈训得抬不起头来,脸色通红地说:“是我无知妇人说错话了,公主恕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茶自然是吃不下去了。几位夫人匆匆告辞离去,不欢而散。

  她们前脚刚走,淑妃后脚就训起了女儿。

  令仪在人前还能忍着,可这会儿见一向疼爱她的母妃如此,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边抹眼泪边哭诉:“母妃不仅不帮我说话,还站在她们那边说我…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呀?”

  “你瞧瞧你这副狂妄的样子,我要是不管你还能成么?”淑妃也很生气,感觉女儿让她丢脸了,“她们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舅妈,是你的长辈,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还拿公主身份压人家,你害不害臊啊你!”

  “长辈怎么了,长辈就能胡言乱语,不讲道理了吗!”

  令仪都快哭得背过气了,淑妃看着也十分心疼。可是她觉得女儿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实在是不得不狠下心来管管了。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目无尊长,嚣张跋扈,哪里有一点皇家公主的气度?你现在就给我回慧曜楼里去好好反省,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就别再回来了!”

  令仪听到母亲这样责骂自己,哭得更加伤心了。气愤之下,她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转过头就跑,正好和裴清殊擦肩而过。

  听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裴清殊心中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佯作天真地问淑妃:“所以说,傅家表哥到底想不想娶令仪姐姐啊?”

  淑妃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应该是想的。傅府里管事儿的是你大舅妈,若是没有她的授意,你三舅妈不敢胡乱说话。今天她那话,就是说给我听的。”

  裴清殊有点紧张地问:“那…母妃想让令仪姐姐嫁给傅家表哥么?”

  淑妃或许不知道,但裴清殊看得清清楚楚,令仪心里仰慕的人,应该是那位名冠京华的容二公子。

  “然儿那孩子,倒是个好孩子。为人稳重,又老实。说句现实一点的话,他是你舅舅的嫡长子,将来傅家的爵位定是要落在他头上的。就算他以后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他也仍旧能够富贵一生。”淑妃夸了傅大公子半天,可眉头却还是皱着的,“只是我太了解令仪了,她这样的性子,你表哥怕是拿捏不住她。真把她配给了然儿,我还要担心傅家家宅不宁呢。”

  裴清殊想了想,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他其实还挺想问问淑妃觉得容二公子怎么样,不过在没有得到令仪的同意之前,裴清殊怕自己多管闲事,反倒坏了事,就没有多嘴。

  第二天下课之后,裴清殊罕见地来到了公主们所居的慧曜楼。

  慧曜楼和庆宁宫类似,都是由几座独立的小院儿组成的。特别之处在于,慧曜楼中有一座三层小楼,供公主们共同使用。

  裴清殊今天来,本是想要劝劝令仪,让她不要太担心了的。因为他看淑妃的意思,好像也不是那么强烈地想要把令仪嫁回傅家。

  谁想裴清殊一来,就看到了十分精彩的一出。

  令仪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精神饱满地和三公主掐架呢。

  “裴昌仪,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啊,不就是得了容公子写的一幅扇面么,人家又不是特意写给你的。”

  三公主手执那把扇子,十分神气地说:“那又怎么了,这可是容二公子亲手写的,有些人想要还没有呢!”

  令仪瞪起一双凤眼骂道:“拿着外男的东西在宫中招摇,真是恬不知耻!别以为你是皇后的女儿,就能这样无法无天!”

  三公主不服气道:“裴令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嫉妒我有的东西你没有么?你要是真的想要,就好好求求我呀。说不定我心情好,就送给你了呢。”

  “呸!真不要脸!谁稀罕啊,你自己留着吧你!”正常在宫里遇到这种事情,令仪肯定要去找皇后告状了。可偏生三公主就是皇后的亲生女儿,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皇后肯定会偏袒自己的亲闺女。

  令仪越想越气,三公主却是越发得意起来:“我怎么就不要脸了,这宫里的字画,大多是男子所书,也没见不让女眷们用呀?还不是你心里嫉妒我,才会这样说的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