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贵君在一旁哼道:“这些人都该死!杀了她们给你妹妹报仇!”

秋若男已然不支,两个人勉力维持,正是纠缠间,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姬岚先是怔住,然后疯了一般地冲向了姬瑶。

扶苏察觉了她的用意,她扔出了匕首掷向姬岚,不想被她侧身躲开,这时外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女相书文君带着监史大人一股脑地冲了进来!

一时间大乱,何贵君举剑自杀,姬岚本想与姬瑶同归于尽,不想姬瑶用铁链格开,然后便被人按倒在地…

西晋女皇早有旨意,皇位传于三皇女姬瑶,玉玺也给了她,不想被姬岚趁虚而入 ,还竟敢囚禁于此,监使大人都记下了这一切,苏萧成功将人带来自然是立了一功,可他实在不好表明身份,只猛地给扶苏使眼色,她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也恍然想起,扶颖哪去了?

扶颖本来是扶持姬瑶上位的,结果进了西晋的地界就被人抓了去,姬瑶只说还需查找,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其实谁也没有想到,扶颖也在他们眼皮底下,姬岚给她关在了京城一家有名的青楼中,正是查抄姬岚产业的时候才找到的人,彼时,她还在温柔乡中喝着美酒,只气得苏萧甩袖而去,扶苏幸灾乐祸的偷笑了很久。

她根本就没着急出去,不然早有法子送出消息,惹怒了自家亲亲夫郎,恐怕回了东晋也是得哄上一段时日,那也得人家肯见她。

大事已了,姬瑶想让扶苏再在西晋住上一段日子,不想东晋也是多事之秋,姐妹二人便想早些回去,还没等送出京城,便有人来报,东晋的护国大将军连城来了。

扶苏诧异不已,她暗里想过,除去路党,连城定然是使了力,他赶赴边关,也必定是忙着接手一切,安排各位小将军换岗,怎么来的这么快!这人,总让她又惊又喜啊!

当然快,必须快,连城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小妻子,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飞了来,他也是胆大,只身一人,骑着那千里马便是一路疾驰,进了西晋的京城。

那时扶苏等人还在西晋的后宫中商议着归期,听闻他来了西晋的京城,赶忙出来相见,后来她一直记着当时情景,她的夫君连城连日奔波,却是神采奕奕,他骑着高头大马轻骑而来,远远地就见身姿翩翩,真真的是异常飘逸,许是多日不见,她就站在大街之上,只觉得心如捣鼓…

转眼间人已到了跟前,扶苏痴痴看着那人坐在马上,忽然就勒住了缰绳,然后俯身抱住了马的脖颈,却是挑眉看着她。

两个人就那么看着彼此,片刻都没有人言语,然后又一齐笑出声来…

为什么不说,不说那些想念的话,谁也不知道…

后来扶苏常常想,如果那个时候她能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试探,也许便不会…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想说,其实她找到了那个要与她一生一世的人,就是他,连城…

而扶颖,她更是丝毫没意识到,她会变成东晋的女皇陛下,她也从未想过,能为她上刀山,下火海,能为她舍命能为她做任何事的苏萧,会轻易离开她。

也正是经此一事,才成就了苏萧后来独宠一世的恩爱。

人心难测

第三十七章

对于现在这个状态,今朝十分满意,关于那些对的还是错的,她已经不想太过于深究,看得出来青君对她非常紧张,对她的态度总是小心翼翼,这让她不习惯,却也毫无办法,至于青君么,他战战兢兢的过了几日,发现阮府的人对他还像以前那样,并没有像大表哥说的那般心怀芥蒂,这才放了心,阮璃玉一直没有去找玉竹,她在职也因此受到了打压,心灰意冷索性称病辞职在家。

青君也曾在今朝不在的时候问过妻姐,她回答得十分随意,只说合离的时候已经言明,女婚男嫁各不相干。

那一席话只浇了他透心凉,阮家这是记恨了么,那么对他的那些态度岂不是也在敷衍?他不敢多想,那些对今朝歉意,对阮家的歉意仿佛是一块巨石压在了身上。

试探着问了今朝,她总是将话题岔到一边,再不提以前的事,也是合该着他听见,那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只听见璃玉对今朝说,当初不听家训,如今悔不当初,皇家子更是不该招惹,她后悔了。

她悔的是什么?玉竹表哥受了多少委屈?青君很想上前质问一番,可今朝的下一句话登时让她定住了脚步,继而转身离去。

她说皇权至上,我等小民也只能看人家脸色了。

他转身就走,今朝也受了委屈,因为他。

没过几日,扶紫上表请奏的婚事,女皇准了,诏告天下,婚期定在来年的春时。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十分突然,十一月刚过,忽然下了鹅毛大雪,女皇凤颜大悦,免缴三年,如此祥瑞普天同庆。

大雪过后女皇授意猎场开放,许多京外的小姐公子都远道而来,狩猎是名门贵女公子等人的消遣,今朝没什么兴趣,青君却很向往,他硬是将她拽了来,之后和扶伊扶曜三个人骑马狩猎去了。

难得天气只凉不冷,璃玉心情逐渐平淡了些,也出来走走。姐妹二人走在林边的小亭中,找两个有毛垫的就坐下了。

“还真怕你不来呢,|”今朝嘻嘻笑道:“你在家呆的都快发霉了,怎么也不知道出来走走?”

“这场雪过后我觉得我又活了,”璃玉远目看着这一片白色,神色平静。

“才活呀?”今朝挑眉:“那你去不去找玉竹了?”、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你想知道?”

|“当然了,”今朝重重点头:“以前不问也不代表我不好奇呀。”

璃玉闻言笑了:“那你呢?亏也吃了,屈也受了,辱也经了,怎么还不跟青君和离了?有些事放在心底就自己知道得了,哪疼哪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找玉竹和你为什么不和离是一个道理。|”

呵~今朝默然了,忽然觉得酸酸的。

|“姐,别想太多了,爹娘那横竖还有我呢不是?”

璃玉欣慰地笑笑,玉竹这一招够狠,和离了,他一肚子委屈独自走了,后果全由她阮家承着了,爹娘受辱,在职受欺,颜面尽失。

他走的时候,她绝望,等这些日子慢慢熬过来了,这大雪过后犹如新生,心底对他的不舍和爱意,磨着魔着竟生了些许的恨意。

甚至,她连孤独一生的准备都做了,偏不想低头。

“你才别想太多呢!”阮璃玉笑道:“婚姻大事也不是儿戏,总不能憋屈一辈子的。”

|“哪有啊?”今朝笑了:“青君和玉竹不同,我和你情况也不同,我俩挺好的,”她怕姐姐不信还故意夸张道:“你没见着吗,青君紧张我,现在是一门心思讨好我呢!”

“是么~”璃玉不置可否,只站起身来随意走动走动,这不经意的一瞥,却是怔了一怔。

不远处的雪地上,站着个人,他背着长剑,身穿青衣,不是苏玉竹又是哪个?

还是走时的模样,阮璃玉有些恍惚,仿佛这个男人从未在生命中离开,可也就是像而已,事实上他不仅走了,还走得精彩,如果伤痛和屈辱能用时间抹平的话,那么她想还是时日不多,不然怎么还那么痛呢?

她本意是对两个男人愧疚,可从未想过和离,谁也不想抛弃,不是非要享那齐人之美,只是责任难为,想着反正不碰炎月就是了,可结果呢?

被人按着按下和离书手印,爹娘被连城辱骂一番,君后暗中使绊子,她政途不顺,就为了让她低头认错,阮家已然蒙羞,她认错可以她受苦活该,可是爹娘不行,不管是因为什么,阮璃玉对苏玉竹的情,欠下的债也不能这么还,为人子女,或许无关与爱与不爱,她微微叹息,片刻就恢复了自然的神态。

“玉竹回京了?”她笑得淡然:“真是好久不见。”

苏玉竹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走的时候,对阮璃玉的笃定,在这几个月的时日里,消磨个精光,几乎是度日如年,可是她呢,她的消息总是一个,称病在家,深居简出。

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嫁进阮府的时候他还想着炎月只是个摆设,他就忍了,可那人被罗琼调教得进退有礼,人前人后对他都十分的恭敬,他以为他能不在意,可只要见了炎月就难免想像着他和璃玉缠绵的场景,一想到璃玉也曾与那个人做着那件事,他就想杀人…这种不能克制的情结纠缠着他,只要他难过就把气撒在璃玉身上,最后她去了书房。

他想做什么?玉竹叹息着想,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和离,他是想让璃玉清醒,在两夫之间选一个,结果呢!

他等了她几个月,尽管他走的时候她是那么不舍,可却从未去找过他,只能说,他苏玉竹,高估了璃玉对他的爱…

“阮璃玉!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他缓缓走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你真好。”

“你说呢?”璃玉忍不住笑了:“你说我为什么不去找你?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爹爹?嗯?”

“额,姐夫嗯…苏公子你和家姐说着话,今朝先行一步。”阮今朝急忙退出亭外。

亭内二人四目相对,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今朝也不停留,绕过亭子进了树林,说起这个姐姐就难免想起罗柔表姐,她的姐妹情谊,还需要缓解一下不是?

正是胡乱想着,忽闻有人轻唤。

“今朝?”|

她抬头,前面一男子身穿华缎青衣,身披白色大毛斗篷,翩翩而立。

“哦,是容公子呀。|”阮今朝听说了,他最近一直在相看妻主,可是与皇女悔婚的,好像不怎么顺利,想着皆有自家夫君而起,她顿时缓了脸色,走到跟前:“怎么一个人啊?”

“嗯,不介意和我一起走走吧,”容姒小心道:“我好像迷路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今朝也不拆穿,只与他并肩而行,一起向马场走去。

苏青君的心情,只能用非常糟糕来形容了,两个表哥都是硕果累累,偏就他的箭总快不过他俩,骑马而行,刚见了今朝,一看她旁边的那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扶伊在旁边瞧见了,低笑道:“诶诶诶,扶曜啊,这谁家小公子啊,长得不错啊…啧啧啧,真是一对璧人模样的…”

扶曜偏头看了一下,也不细看,他神色淡漠,很想说这两个人都不认识,一想算了,只当没听见。

“那青君呢,”扶伊笑道:“你给表哥介绍下认识认识。”

苏青君瞪了他一眼,回身取了个短箭,两指用力一掰,去了箭头,这便对准容姒弯弓搭箭,半点犹豫都不曾,那箭矢破空而去,直直射了出去!

抱歉了诶,迟到的更新,会加快更新的啦!

猜一猜这四对的走向结局,谁成了,谁离了…

不用我说哪四对了吧?

喜从天降

第三十八章

迎面短箭疾飞而来,阮今朝下意识停住脚步,容姒眯起双眼,他不止顿足甚至还挺起了胸膛,二人并肩而立,一个是胸有成竹心知肚明不会出事,静观其变,一个是满心庆幸,不怀好意,出事更好!

今朝隔空望着青君,他脸色不明,兄弟三人齐齐看向这边,她偏头,那没有箭头的断箭刚好射在她俩脚前三寸左右的地方,容姒正失神看着,抿唇不语。

“看吧,”她低笑道:“其实他比你想的要聪敏一点,这只是警告,万万不会在这种场合里做出不合时宜的事。”

“嗯,”容姒不得不点头:“青君殿下果然好气量。”

说他好气量,今朝低声失笑:“那么容公子以后还是离今朝远些吧,至于守陶,也不会兑给你的。”

“好。”他输得心服口服,本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微微欠身,对着三位殿下便是一揖站立不动。

阮今朝头也不回奔着自家夫君而去:“失陪。”

且不说她夫妻这般相见,那边一声失声尖叫,扶颜骑马飞驰而到,她也不看别人只盯着扶曜的脸,尖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青君盯着今朝目不转睛,扶伊抚额低笑,二人谁也不做声,倒是扶曜面目表情,淡淡瞥着她:“青君他手滑了一下。”

眼瞅着断箭疾奔而去,扶颜拍马而来,她生拍出了什么大事,这会瞧见一场虚惊悄然松了口气,想着与扶曜已是半月未见,半月前也只是惊鸿一瞥,人压根就没睁眼瞧她一眼,这会有点气馁,偏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对着她只有淡漠。

“咳咳!”她调转马头,示意扶曜同去:“还不走在这碍人夫妻的眼?”

扶曜也不多说,一夹马身就窜了出去,也不与她同去,却是朝容姒那边去了,

“诶!”扶颜伸手欲抓,虚空一把,她懊恼地想挠头,回头瞧见自家哥哥正强忍着笑意,惬意地看着她,倔意又起,轻哼一声,就要离去。

扶伊慢悠悠道:“要不要哥哥教教你?看上扶曜那小子了?”

“谁看上他了?”她嘀咕道:“你哪只眼睛看见了?”话虽这么说,却是人没离开,拽着缰绳,凑近了些,也不走,也不说。

扶伊终于笑出声来:“好妹子,看上人家就明明白白的对他说,切莫再嘴硬,等错过了懊悔!”说着再不看她,两腿一夹,驾!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扶颜对走过来的阮今朝点点头,也不停留,赶紧给人夫妻腾地儿。

今朝走到马前,青君紧紧拽着缰绳垂眸看着她不语,那马儿已是不耐烦,不时还打着响鼻,刨着土。

“都打到什么了?”她看向马后挂着的袋子。

苏青君偏腿下马,他拽过袋子示意她低头看,闷闷道:“心里有事箭头总歪。”

“你心里有什么事?”今朝奇道:“你的事不都挂在脸上么?”

他被道破心事,不自在地看向容姒,发现他还没走,不悦道:“你把我撇下跟他说什么呢!”

“喂!”她好笑地拉住他的手:“苏青君~是你给我撇下的好么?”见他委屈瞪她,连忙正色解释道:“他想盘下守陶而已,没说别的。”

“你应了?”青君知道今朝那个店亏了,有盘出去的打算。

“没有,”今朝握紧他的手,顺便还挠了挠了他的手心:“你介意的话,以后我不会再见他。”

“你~”青君惊恐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吃醋嘛,”阮今朝拽着他往前走:“我知道你的醋劲大,闹出人命的话就不好了。”

“哪有?”他睁眼说瞎话,小声道:“刚才手滑了…”

“呦,”今朝加快脚步:“你个嘴硬的,还不承认,差点就杀人了!”

苏青君轻哼一声,二人越走越远,他忍不住回头张望,只见容姒就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看他做什么?”她突然站定,郑重道:“青君,苏青君,我发现我身边的所有人,只要是闹不快的,都逃不脱另有新欢或者是难忘旧情,这两样我都不想要,”她叹息道:“若是你对我多一些信心,我能应你一世,没有别人,不管是新人还是旧人,都没有,只有我和你。”

他瞪大眼睛,二人站在密林中,容姒已然不见踪影,想着最初心急成亲,是因今朝动心,他心里怎么能没有疑问,苏青君调节着微微起伏的胸口,脑中混乱一片…

“你不喜欢容姒了么?”他艰难开口:“我知道你看上他了~”

“没有,”阮今朝坚定道:“不过是合了眼缘而已,你别多想。”

“那为什么这么想和我一起?”青君急道:“是因为皇权么?是为了阮家么?”

“不是,”她笑着松开他的手,然后又将双手递到他面前:“你要做的,就是信我,从此同心,没有别个,执手白头。”

“我信。”纵然他十分想问那天她和大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仍是飞快地抓住了她:“我相信你。”

“这才对,”今朝拥住他的腰身:“就像以前那样对我就行,我喜欢那样的青君。”

“你确定?”苏青君捧起她的脸蛋,笑意初现:“可别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哎呦!”她话未说完,耳朵已是被他掐了一把,捂着耳朵瞪着他一脸笑意不明所以。

“那阮今朝你给我听好了!”苏青君掐着她的耳朵使劲拧了个圈:“你要是敢三心二意我就杀了你!”

“不敢不敢!”她捂着耳朵,对着他欠身:“那么,夫君有礼了。”

他笑出声来,扯开的笑意忍不住加深更加深…

正是这时,只听远处鸣锣召唤大家,今朝回头张望:“咱们快回去吧!”

她转身欲走,苏青君在她身后一把抱住她,咬着她的耳朵急急说道:“说准了,阮今朝!不带反悔的!”

“我不反悔,”她使劲一推,挣脱开来:“但你能换个地方咬吗?”

他却只剩下傻笑了…

那天狩猎,几位公子小姐都是满载而归,偏就苏青君,马儿和猎物跑了一边去,若不是侍卫给送了回来,还不知哪去呢,可这些人当中,又属他笑得最为开心…

阮家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欢喜,苏青君回府之后将侍卫都赶回了郡王府,他将丰富的嫁妆全都入了阮家的库房,又请示了罗琼,逐一给小厮们发了赏赐,拿了贴己钱还要给偏院收拾收拾…

他整日都笑眯眯的,今朝的日子越发甜蜜起来,因着夫妻交心,整个冬日都觉得暖洋洋的,比起她们两个人,阮璃玉的后院就冷清了些。

苏玉竹回京之后,一直没有走,他那日找了来,两个人却是相对无言,在亭中说了些不疼不痒的话,然后分道扬镳。

他不甘心,在京滞留不走,可璃玉却再未出阮府一步,也不去寻他,这让他好生着恼,这人随着扶伊一起长大,心高气傲,虽然是奴才一样的爹,可不论是在公主府那,还是将军府,抑或是君后那,都能贵得起,他想了很多种结局,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与青君说了几次,他只说璃玉在府中是个懒散人,几乎是足不出户,听说她连官都辞了,他更是心疼,原来他以为和离也就像是每次闹了脾气,没想到闹成这样。

也曾见过罗琼,他没说什么,只叹息着喝了两碗茶,说阮家欢迎他随时回来,苏玉竹只觉得脸上无光,臊得慌。

又挨了一个多月,接近年关,整个京城都陷入了喜气洋洋迎接新年的气氛当中,玉竹随着小鱼儿住在公主府,他自小没有母亲,扶苏对他视若己出,虽然是跟在扶伊身边是伴读的身份,可吃穿用度全都一样,两个人好的时候跟一个人似的,多少也沾染了些脾气,因为对身份看得很重,所以正是为人敏感多疑。

小鱼儿又厚着脸求了扶苏和连城,夫妻二人十分无语,对于后辈们的感情纠葛实在难心,说了他父子一通,又是亲自去了阮府,阮府中自然是如临大敌,尤其阮璃玉,总是难以释怀。

扶苏两世为人,自然明白她的想法,她好生安抚了,只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千万别因一点小事就坏了美满姻缘。其间暗示了玉竹的悔意,阮家的几个人都沉默了,璃玉垂首不语,扶苏知道不能心急,只略略劝了劝。

正是年前,阮今朝接连几日都觉困乏,扶苏和连城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吐了,直吓坏了青君,罗琼和阮软是见识过的,连忙叫人请了大夫来,果不其然,是有喜了…

这一下子,又是喜从天降…

最近卡文加忙死…尽量更新。

圣旨又到

第三十九章

天气回暖,春天就快来了,随着天气的变化,太女的婚期也就快来临,扶伊的喜衣历时七七四十九天,由三个顶尖的绣工共同完成,完成的这天,几个兄弟齐聚一堂,看着这件繁琐的喜衣满是艳羡。

这是太女正君的喜衣,如果没有意外将来会是君后,婚礼自然会是盛大无比,许是觉得以后再难如此简单的笑谈,几人早早来了公主府相见,扶曜一如既往的白衫,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玉竹心情抑郁难消,也是强颜欢笑,扶伊对这婚事本心抗拒,眉宇间难掩清愁,三人本想说些贴己话,可到了一起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正是相对无言,青君姗姗来迟,他一进了后院,就风风火火地朝扶伊的闺房而去,屋内几人围着桌上欲待试穿的喜衣面面相觑,他急忙告罪,嘻嘻笑道:“表哥们好早!青君来迟了诶!”

“不是叫你早点来了么?”扶伊细细摩挲着喜衣的金边,挑眉道:“现如今哥几个谁也不如你春风得意,你不来我们全都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