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缘和林智看着一个大男人说哭就要哭,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柳亭心一巴掌敲在他的脑门上。

“行行行,还还还!你个哭包!”

这气氛哪里还容得下别人呢,池迟带头其余的人都跟着她离开了那个房间。

“于缘,你去问问周荇电影的看片会怎么样了。”

“林智,我明天的剧本有几句话的改动,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更深含义的解读…剧本你去跟陈方要。”

打发走了两个“跟班”。

一直背对着她们的池迟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泪水,终于蜿蜒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Д  ̄)┍今天状态奇差

虐人一分,虐己十分,好在全文最虐的地方已经过去了…叹气

第162章 崩溃

又是一个周末,钱晓桦直挺挺地躺在宿舍里一动也不想动,自打进了四月外头几乎每天都在下雨,躺在潮乎乎的床单上她觉得自己的关节都要长毛了。

“小花小花,别睡了,都九点了,你不是说要发奋努力去图书馆看书么?”钱晓桦的室友拽了一下钱晓桦露在外面的被子角。

“嘤~不想去啊,我发奋努力好几个月了,今天让我睡个懒觉吧!天天七点以前就起床我真是要伤不起了!”

钱晓桦抬腿把被子一撑一压,整个人像是抱着别人大腿一样地抱着自己的被子。

她的床里墙面上还贴着用来自勉的横幅“业精于勤荒于嬉”,看见这个她嘤咛了一声又把头转了个方向。

钱晓桦的室友没办法,只能念钱晓桦贴在书桌上的纸条:“力争全系前五,暑假去看吃吃,能拿全系前三,嘿嘿嘿嘿嘿嘿。”

她刚念到吃吃两个字,钱晓桦猛地坐了起来,嘴里大喊着:“为了我吃!Fighting!”

她的室友是个闪闪,也是池迟的路人粉,看见钱晓桦跟被打了强效鸡血似的,她只能摇摇头。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这个嘿嘿嘿嘿嘿嘿是什么鬼。”

跳下床的钱晓桦对她做了个鬼脸:“就不告诉你!”

其实在钱晓桦的心里有个痴念,她要是告诉七蛋自己从原本的全系中游进步到了全系前三,今年还过了六级和计算机二级,七蛋会不会让自己去跟她真的面对面见一见当做是奖励呢?

朋友做了这么久,这点福利应该能申请到吧?

好吧,就算申请不到也可以畅想一下嘛!

一起去图书馆的路上,两个同样混迹于粉丝圈儿的女孩儿闲谈的还是她们俩的偶像。

“想想还是好气哦!我家烁烁拍了一个小言电影就被女方的宣传给黏上了,天天出捆绑的通稿!”

“你烁那么红,这也是没办法的,再说啦,男明星嘛,被人捆绑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想了想,钱晓桦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的室友了,谁让封烁红了一年多,现在还是最红的男偶像呢?只要跟他沾一点边儿就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那些女明星们有几个能忍受这样的诱惑呢?经过了吃货们对抗媒体的事儿之后,钱晓桦对娱乐圈里的真真假假都看开了,一切都是套路啊。

“啊啊啊!你吃的网剧什么时候上啊!到时候我一定为风吃党摇旗呐喊!不管怎么说,你吃的格调、演技、口碑、国民度都吊打那些人十条街!嘤嘤嘤,更重要的是还从来不捆绑!让我烁跟你吃炒CP我一万个愿意啊!”

钱晓桦横了自己室友一眼,一脸嫌弃地说:“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吃那么小,C什么P啊,就应该一心一意忙工作,全心全意谋发展!再说了,就算炒CP,那也是吃风,我吃总攻一百年不动摇!”

“我烁也是攻!”

“让你家攻找别人去吧!”

“别啊!别家都好讨厌啊!”

两个女孩儿嬉嬉闹闹在细雨中走到了图书馆,趁着还能说话,钱晓桦的室友拽着正收雨伞的钱晓桦最后一个问题。

“下个周的《王子》发布会你吃去么?我家的行程单上说烁烁要去的,他客串的都去,你家吃吃呢?”

钱晓桦耸了一下肩膀:“不知道啊,我们现在都追不到吃吃的行程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同样的问题封烁也问了。

“我这个客串的都会去捧场,池迟作为主演应该会参加吧?”

他发问的对象是周末一大早就来监督他杂志拍摄的窦宝佳。

“不好说,反正C娱乐那边也没催,池迟上次说她最近拍摄的进度很赶。”

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窦宝佳看着封烁的化妆师给他摆弄着发型,手里把玩着她刚从袖子上解下来的白金镶宝石袖扣——上次她过生日池迟送她的礼物。

“唉,明明都是一样收了宣传费…”

封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叹到一半打了个哈欠,他现在还在拍一部电视剧呢,昨天拍完了直接到机场,十一点到了京城,在国际机场的旁边的酒店直接睡了一晚,今天早上又要早早地赶来化妆。

“你也不看看天池和池迟是什么关系,你和天池是什么关系…好吧,到底什么关系我也没弄明白,池董事长看起来也不像是对池迟有意思的样子,可是又对池迟这么好,听说池迟未必参加发布会但是会参加《小钱钱儿》的内部试映,他们立刻表示可以调整时间争取让池迟回来一次解决…搁你这,那是肯定不行吧?说起来,你跟池谨文是怎么回事儿?”

听见池谨文的名字,封烁又叹了一声。

其实,他也觉得很奇怪,按说池谨文那么不待见他,应该也是懒得见他才对,结果某次活动上碰见了,池谨文居然主动跟他打招呼,还问他喜欢什么运动。

封烁说自己喜欢打篮球。

那之后,事情就越发不对劲了起来。

封烁每次回京城,池谨文就会打电话来问他有没有时间打球,前一阵儿封烁刚好是休息时间,每天除了找老师打磨演技之外就是接受采访,还真跟池谨文打了几次球。

池谨文看起来清瘦文雅,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力量型选手,打篮球总是用“野蛮冲撞”这一招,凶残程度堪比职业橄榄球运动员,就是球技实在是…尤其是投篮的命中率…

经常被封烁打个10:0。

就这样,池谨文除了抱怨几句封烁“年纪轻不体贴”、“不懂尊老爱幼”之外,还继续一次一次地“约球”。

年纪轻不体贴!你见过打篮球的时候体贴对手的么?

不懂尊老爱幼!你是老还是幼啊,三十多岁年富力强的男人打篮球被虐了能不能别拿年纪当借口?

封烁觉得自己心很累。

池谨文的“殷勤”一度让窦宝佳毛骨悚然,生怕封烁被逼急了惹毛池谨文,让这位“霸道总裁”有机会干掉自己的“情敌”,后来发现池谨文对池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她对这件事的思考路径就越来越“弯”、越来越“弯”了。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窦宝佳继续透过镜子看封烁,看那俊眉修目,还有自带美图效果的白皙皮肤,“啧…”

“能不能把你脑子里那些东西都打包扔出去?天天想这些猥琐的你还能不能行了。”

“扔哪去?扔给池迟?”窦宝佳双眉一挑,就看见听到池迟名字的封烁气势又萎了下去。

“在这里被杀死的,全是十□□岁的少女,最好是妓·女,看起来娇弱又好下手,谁又会在乎一个妓·女的死活呢?”

各种各样的建筑设备中,站着一个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人影,他的脚下是已经结块的水泥,人们在这里灌注钢筋水泥,再运到不远处的工地上——那个兴建水坝的项目已经停了几年,这里偶尔却还有机械轰鸣的声音,好在周围没有什么居民,这里不用受到什么投诉。

现在,那些设备正在运作着,水泥在被搅拌,并没有人去研究它的配比是否准确,将来的造出的东西是否结实,只要知道水泥浆将被传送带送到机器的顶端再被倾倒下来就够了。

这些设备此时不像是在工作,像是在奏响挽歌。

就像这个阴森的夜晚,黑影所在地方并不像是一个工地或者工厂,而更像是地狱一样。

因为,在即将倾斜水泥浆的地方有一个铁架子,架子上绑着一个人。

被绑在钢筋架子上的人努力挣动自己的手脚,那些结实的铁丝让他完全没办法摆脱现在的处境。

他如同被绑在了十字架上,即将接受刑罚,他是躺着的,直视着那个将要倾泻水泥浆的地方。

“把她们带来这里,绑在这里,灌注成一个又一个的‘艺术品’,你说是你让她们的美丽永远留在这里了。”

黑衣人的声音虽然低沉,可是还能听出来是个女人。

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像是幽魂一样,在这个“处刑架”旁游走,等着收割罪人的姓名。

“那时,这里也是一阵阵的噪音,你把声音当做天堂的奏乐,你跟她们说别害怕,天堂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被绑着的男人已经陷入到了极度的恐惧中,面前这个人在说的话正是他曾经说的,就像面前这个人所做的事情,也正是他曾经做过的。

只不过那时的他是个执行者,现在的他…要承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金发的少女,红发的少女,亚麻色头发的少女…你割下她们的头发搓成了手环戴在自己的手上。”

那人的声音极其凛冽,深沉悠扬的语调中带着完全脱离了人性的冷静。

“你以为你收藏了她们的灵魂。”

这个黑影是人么?被封住嘴的男人发出了无助的呜咽声,她什么都知道,她仿佛什么都能看得见。

这怎么会是人,这是来自地狱的死神!

“她们的灵魂,正在唾弃着你的肮脏。”

传送带开始转动了,男人目呲欲裂,整个人已经疯狂,可他无论怎样绝望地挣扎,都不能让他挣脱命运的束缚。

“同样的地方,有人将上天堂,有人要入地狱。”

黑影转身,在她的身后,水泥浆把那个仰躺着的男人彻底淹没,他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来。

“善良的人上天堂,有罪的人下地狱。”

镜头拉近,终于给了那人一个特写,黑色的眼睛,修长的眉毛…她是Judy,她是Jane,她也都不是,现在的她,是Judge。

于是一切在她的身上所表现出的情绪只有深沉和宁静,也有着愤怒和疯狂即将爆发的点点征兆——比如她轻颤的手,比如她那双像黑夜一样让人沉沦其中的眼睛,比如她此时若有似无的笑。

“善良的人上天堂的时间太早,有罪的人,下地狱的时间太晚。美好的灵魂连上帝都渴望,罪恶的邪魔撒旦都厌弃…只有人类在其中绝望。”

下一句词是“所以有审判者的出现,让上帝的归上帝,让撒旦的归撒旦。”

说完了这一句词,这一整幕戏就算是过了。

就在这里,Judge却顿住了。

她的瞳孔睁大,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在黑袍外露出的手张开又重新握紧,过了两秒钟,才说出了最后的台词。

人们似乎能能听见她平静之下的哽咽,似乎能看见她的眼中流出了带着血的泪水,其实…都是幻觉。

凯恩斯喊了Cut,他看见池迟还站在那里不动,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从这场戏一开始他心里那种似有似无的不对劲儿现在终于应验了。

“快!去把Chi的助理叫进来!”

“善良的人,上天堂太早,有罪的人,下地狱太晚…善良的人上天堂…太早,为什么?为什么?!”

起初这句台词她还是用外语说的,最后已经全是中文,在她一边又一遍地重复中,眼泪伴随着哭喊声一起爆发。

“姑姑,这些年我一直把您当我的妈妈…这辈子我走的早,下辈子我给您…我还您。”

这个人是谁?

“…这个世上,我不亏天,不欠地…”

这个人又是谁?

这些天累积的悲痛终于彻底迸发出来,像是一个炸弹炸碎了她心中的堤坝,太久远的过往,太相似的回忆,都是同样年轻的却又要早早离开这个世界生命。

一个在时光的彼岸叫她姑姑。

一个在她的面前叫她小池迟。

可她一个都救不了,一个都帮不了!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为什么总有冥冥中的存在要过早地收走最美好的灵魂,为什么到最后都留下她,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远去?为什么?为什么?

陈方她们冲进拍摄棚看见的就是池迟蹲在地上抱头尖叫的样子,一向聪明强大几乎无所不能的女孩儿现在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了。

“池迟,你冷静一点!”

想起来拍《申九》的时候的那次“入戏”,陈方的心已经被巨大的恐惧给攥紧了。

自从柳亭心来了,池迟的情绪就一直不对,她早该发现的,可她又想当然地以为她只是因为柳亭心身体不好而焦虑。

现在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抓住池迟颤抖的手,第一次在池迟的身边感受到了自己彻底的无力。

于缘看着陈方一脸愧疚惊慌得恨不能给她自己一个耳光,自己也极度地自责。

池迟已经停止了尖叫,只是眼泪还在不停地流,于缘的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发现池迟现在目光呆滞,显然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感知。

麦康利已经把剧组配备的医生给拎了过来:“先给她打一支镇静剂。”

“不行!”陈方拦在了池迟的前面,“她从来不服用精神类药物。”

茫然失措的林智总算还记得自己是个翻译,把陈方的意思转达给了麦康利,接着,她也学着陈方的样子拦在了池迟的身边。

“什么?”麦康利对这几个东方女人的表现感觉到诧异,“只是低剂量,相信我,打了一针她的状态就会好很多。”

“NO!”陈方坚决地摇头。

上次池迟“入戏”之后还坚决抗拒镇定剂,现在她不能让人在她没有感知的情况下给她打这种东西。

麦康利无奈地转身对凯恩斯招招手,他从来不是倔强女人的对手。

“女士,只是一点助眠剂。”

换来的是陈方同样凶狠的瞪视。

正在双方焦灼的时候,那个被她们“保护”着的女孩儿已经站了起来。

“我没事了。”

她轻声说。

陈方和于缘一左一右扶着她,把她一路扶回了保姆车上。

“今天的事情别告诉柳亭心,一个字儿也别说。”池迟说了这句话,就在车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事儿个P!让池迟回国!立刻!马上!”

窦宝佳在电话里吼得声嘶力竭。

“我把她交给你们,你们这是做了什么?天天跟在她身后混吃混喝,还收她买的礼物,结果你们就把人照顾成了这样?!你们还有脸待在她身边么?!”

陈方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窦宝佳的训斥,于缘在隔壁守着那个沉睡的女孩儿。

她太累了吧?

她太累了。

于缘小心地伸出手,想要抚平了女孩儿的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的防盗章先不放了,我去做头发,昨天心情太down了没做,晚上可能会更新的比较晚…┑( ̄Д  ̄)┍

第163章 本心

第二天,池迟就坐了飞机回国,带走了几个助理,留下了林智和陈方及时向池迟反应剧组方面的问题。

穿着套头衫的池迟走了窦宝佳特意安排的机场VIP通道,躲过了闻风而来的一些粉丝还有那些暗中窥探的媒体。

“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窦宝佳本来想直接安排池迟去见心理医生的,又怕池迟急急忙忙回国会被媒体盯上,一回国就见心理医生,呵呵,不用两天网上就能风言风语说池迟疯了。

这些天窦宝佳没事儿就和娄蓝雨联手,一起对那些造谣池迟的媒体、自媒体穷追猛打,无论他们是把池迟捧上天还是踩下地,只要他们捏造了有关池迟的不实信息都会被追究到底。

这样的做法在娱乐圈里堪称疯狂,她们今天仗着池迟不曾行差踏错就对无良媒体不依不饶,那些暂时忍气吞声的无良媒体也会等着池迟出了差错的那一天,等着把她推下万丈深渊。

现在,池迟绝对不能出问题。

说起来,坐在后座上的女孩儿…还是女人?

窦宝佳对人的气质有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就像她第一次看见封烁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付出一切功成名就的决心,当然,也可以叫野心,也像她第一次看到池迟的时候,会看出她身上特殊的气质——苍老和稚嫩的融合,剔透又沧桑。

现在她觉得短短一段时间不见,池迟“长大”了很多,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矛盾的沧桑感变得更加浓重,那种青春期的剔透也成了一种饱经沧桑的通透。

这些天…池迟是去穿了个越?

窦宝佳觉得只有穿越或者重生能够解释池迟身上这种气质的变化了。

这么想完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都会胡思乱想了。

到底想怎么样?

池迟仰头看着车顶,

从始自终,我不过是想当个演员而已。

可是命运像一个磨盘,一遍一遍地碾压过那段寂寞又苍凉的人生。

生离,死别,从她当年站在影视城到现在,帮助过她的韩萍老板和金大厨因为她繁忙的工作而渐行渐远,和她同甘共苦过的温家人为了保护温潞宁远避海外不再联系,雪地中缘悭一面后又机缘巧合成为好友的顾惜已经和她分道扬镳,现在,柳亭心又罹患重病…

上辈子,她少年失去了兄嫂,盛年丢了一条腿,晚年送葬了自己的侄子,迟暮之时,又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一直心有魔障…

是的,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那些自己拖着残体独居的日日夜夜,想起了那些被幻肢痛折磨的春夏秋冬,也想起了自己对自己人生的总结。

——输给了天,输给了命,输给了时间。

那些她所失去的一切,最终让她彻底失去了触碰梦想的机会。

现在她什么都不要了只是想好好地演戏,却又一次次地得到又失去。

人的心不可能是铁打的,会冷会痛会绝望,会在回过头去的时候迷惘,会在看见未来的时候悲伤。

就像现在的池迟,她想学着怨恨,却又不知道该怨恨谁,她想学着愤怒,又清楚这种愤怒的无济于事。

她记得自己所想所悟的那一切,人生最美莫过前行,同样,人生最痛,就是看着一个本该前行的人,本在前行的人,被命运画上了一个无情的休止符。

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池迟可以坦然面对,发生在她关爱的那些晚辈身上,真的是让她心痛难当。

“我想演戏,演一个又一个好戏。”

池迟慢慢地说,这是她永恒不变的追求,为了这个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无论是身份、财富、地位、还是情感。

“我也想…让我关心的人都能好好活着。”

这句话,让窦宝佳陡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当她听池迟亲口说出柳亭心得了癌症将不久人世的消息,她也愣住了。

何止是她,到现在终于弄出于缘原本正开着车呢,这一声惊雷让她直接把车停在了应急车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