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把电视摁了暂停,池迟摸了两下小嫌弃的狗头转头看坐在另一边的窦宝佳。

“什么道理?”窦大经纪人对池迟的了悟是很感兴趣的。

池迟摇了一下手中的笔,轻轻叹了一口气,电视的光映在她的半边侧脸上,显得她的神色有点晦暗不明。

“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她的**就很小,当一个人拥有了很多的时候,她的**就会越来越大。”

当我连真正的表演都不能的时候,我的**只是一部未上演的话剧,当我在影视圈里已经站稳脚跟的时候,我就自然而然地希望话剧的圈子也会像影视圈一样任由自己挑选更喜欢的剧本。

“这个道理还用领悟?本来就是啊,你饿肚子的时候只要一个面包就够了,你吃饱了,还开了个面包店,你就会希望自己能买一辆好一点的车,多正常啊。我现在啊就希望你赶紧把小水洼开成一家特大特牛的经纪公司,我给你当总经理,你看,我的这个目标很小吧。

欲壑难填,人之常情。”

“是啊,正常。”

池迟笑了一下,不正常的其实是她,除了演戏之外她总是太过清心寡欲了一点,就像今天宫行书说的那样,她把一些东西看得太淡了,其实是另一种傲慢。

宫行书认为她今天就不应该上舞台上去演这个话剧,马天舒说白了也不过是个电影学院的教授兼一个话剧演员而已,池迟太给他面子才让他想多了,居然想让一个大高卢电影节的影后在他的话剧里面演配角,他宫行书电影的女主角去这么一个话剧里面当配角?这么耍大牌的话剧是能赚十亿票房,还是能让池迟多一个奖啊?

他抱怨的这些,池迟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喜欢的东西她愿意不计成本的去付出,只是这一场话剧显然其实并不真正需要她的付出,马天舒的态度她没觉得有问题。她真正觉得有问题的是——她已经展现了自己的演技,对方却还是不认为她能够成为一个够格的合作伙伴,因为她的年轻和她的性别。

“如果真要说**啊,其实我一旦有了还是很大的。”

“嗯?什么**,说说看?”

窦宝佳兴致勃勃地看着池迟,哟,连钱都不爱只会演戏的爸爸还会有很大的**呢。

盯着窦宝佳灼热的目光,池迟把视线转回到了电视上,小嫌弃已经把脑袋搭在了她的腿上,用一蓝一绿的两只眼睛看看她又看看窦宝佳。

“我啊,想要我的面前是一条坦途,所以,山河阻挡我,我用山填河,鬼神阻挡我呢,我就会让鬼神一起消失。”

话还没说完,池迟已经点开了电影继续拉片,只有窦宝佳听了池迟的话之后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同一个夜晚,宫行书扣了又一个喊自己出去喝酒的电话,他哪都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安安静静地对着京城这冷飕飕的天去想池迟。

或者说,想演戏的池迟。

几天之前,宫行书见到了佘兵,这个当年也算得上是他前辈的导演现在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废人。

一样是喝酒,一样是萎靡,宫行书他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但是他一看就知道佘兵和他颓废的状态是不一样的,他颓废的时候只是一时的,佘兵的颓废却显然是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自我放弃。

“我听说,你找了那个池迟来拍你的戏?我跟你说啊,她压根就不是人,她是鬼,她是来报仇的戏鬼!”

喝得醉醺醺的佘兵挥舞着手里的酒瓶子对着宫行书这样说,只这一句话,宫行书就明白佘兵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和池迟有关。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能让佘兵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不声不响地退出剧组,那之后也再也没碰过电影的东西?

可惜佘兵只肯说这一句,哪怕他最后都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嘴里念叨的也不过是戏鬼两个字儿。

听说过戏痴,听说过戏狂,哦,戏狂就是别人说宫行书的,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戏鬼,是人演戏如鬼?还是一个鬼披着人皮来演戏?

宫行书自认为自己了解池迟,因为他看透了池迟骨子里作天作地的性子,可是几次接触的是,这个女孩儿都表现出了超乎年龄的沉稳和滴水不漏,只要她愿意,精明如宫行书也不能窥探到她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一切对池迟性格的判断都要从事情的结果上逆推,而不能让人在事情发生之前察觉到发展的轨迹。

这种不可掌控的感觉让宫行书对池迟充满了好奇,“戏鬼”两个字更是把他的好奇心推到了顶点。

“冬天怎么还不过去啊,春天怎还不来啊,春天来了,那池迟不也就飞来我剧组了么。”

宫大导演揉了揉自己的胡子又随便抓了抓自己的衣服,只觉得有一只小手就在他的心尖儿上挠了又挠,挠的他恨不能现在就拽着池迟进剧组。

元旦,池迟和是小水洼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们一起过的,这一年他们着实辛苦,筹备柳亭心的婚礼大多是他们在出力,持续了一整年的“你造谣我就怼死你”行动也牵扯了所有人太多的精力。

“估计也就我是最舒心的一个了。”

造型师华锦举着果汁杯幽幽地说,这一年池迟参加活动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日常出街的造型她自己也能搞定大半,身为造型师华锦除了每到季节就帮池迟选一些当季新款的衣服配饰填充衣柜之外也没什么事儿做,倒是外快接了不少,让他赚钱都赚的很是心虚,还提前跟池迟打了招呼今年不要年终的红包了。

“这个月要跟我去好几个国家呢,现在就喊舒心可有点早。”

池迟想想自己的行程表,在心里默默地为华锦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新的公历年一开始,池迟就乘坐飞机前往了了枫叶国参加多伦冬季电影节,《以彼之道》入围多伦冬季电影节,池迟自己也自动入围了该电影节的最佳女演员角逐,在五天的电影节结束之后,池迟和另一位来自高卢的女演员一起拿到了最佳女主角的奖杯。

当然,相较于这个含金量不高的电影节奖项,国内的观众们更在意的是池迟那三套CH所属集团主线的当季高定礼服和CH最新款的成衣。

池迟和CH的代言合约即将到期已经不是秘密了,在顾惜之后是池迟,那之后又会是谁能在影视圈里掀起一场风浪呢?

几乎所有的小花儿们都摩拳擦掌,希望CH能够青睐自己。

在多伦冬季电影节之后池迟又在枫叶国完成了两个海外杂志封面的拍摄工作,接着乘坐飞机前往了高卢参加时装周活动。

对于吃货们来说,他们在过去的一年中都没怎么见过池迟露面,现在看着她全球跑,一大堆一大堆的美图传到了网上,真是让他们这些身为粉丝的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感。

每天都有漂漂亮亮照片出现的池迟会不会是被人穿越了啊?

在繁忙的工作中,池迟满意地看到自己的体重在飞速下降,等到她在一月二十号抵达合众国面见斯坦利导演的时候,她的体脂含量已经很接近要求的基准线了。

拿到剧本、定妆…斯坦利导演对池迟在《以彼之道》中的表演很感兴趣,按照他的说法,池迟对于镜头有一种特殊的体悟能力,所以和导演的合作总是让人愉快的。

池迟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有多么的“龙套”和有趣。

她的全部台词加起来大概只有二十多句,大多是和男主角的对话,告诉男主他之所以被陷害的前因后果,然后她就要跟来追杀男主的追兵打一架,接着就再次消失于山洞之中。

说有趣,是因为这个角色是一个喜剧角色,她要表现出一种夸张的喜剧感,夸张的肢体动作和冷静到冷漠的台词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让人觉得幽默有趣。

“我希望你倒吊着出场你看怎么样?可怜兮兮的、被树藤绑住的柔弱少女,你的脸上要有笑容,因为你是个先知,人类让你发笑,可是你的陈诉其实是非常平板的…”

听着斯坦利导演的讲解,池迟揉了揉自己的脸庞,这个角色早就由编剧做好了详细的人物小相,很显然斯坦利导演是在定下了由她出演这个角色之后又给这个角色丰满了“人格”。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笑容?她是讥讽的,还是觉得可笑的?她笑的力度您有一个大概的要求么?”

本意是有点想要为难这个初来乍到东方少女的斯坦利导演眼睁睁看着池迟给他表演起了好几种不同的笑脸,但是询问的语气始终如一。

看着这位东方年轻影后的“表演”,斯坦利导演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Chi小姐。”

好吧,从开始聊剧本到现在,斯坦利导演终于叫了一个“Miss”出来,而不再是一个又一个的“you should”。

作者有话要说:唔,看着你们这么努力地提要求,我决定还是简单粗暴地抽钱加签名书,然后我八月十五当天加个更就行了。

对了,我可能要参加中秋诗会,有诗情画意的妹子们可以现在酝酿了,正式开始的时候给我写诗,我就努力憋多一点更新┑( ̄Д  ̄)┍

第216章 清白

“我以为你会帮那个东方来的小斑鸠多适应一下我们的环境,毕竟身后的老板们靠她拉到了不少黄种人的投资不是么?”

紧张的拍摄工作间隙,斯坦利导演和自己的老搭档闲聊,得到了对方这样一个带着揶揄意味的疑问。

“小斑鸠?你说Chi?她可不是要人帮助的小斑鸠。”

“我知道,她是开启宝库的金钥匙,据说她的名字就代表会多出来很多票房不是么?”

斯坦利导演的这位老搭档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前些年很流行东方演员们到好莱坞镀金,一方面是这些演员会带来一些投资和票房吸引,另一方面是这些演员能够给自己制造话题提升自己的知名度。看起来是互惠双赢的事情。

可是事实证明真正能够带动票房的不是演员和话题而是作品本身,或者说是人们对“大片”观赏体验的追求。

所谓的“互惠”要付出的成本太大,这条路走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不,我的意思是,她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就能在这里过得很好…以前我以为东方人都刻板勤奋,她用她的行动告诉我,她可以更刻板也可以更勤奋,同样的,她也有超乎人想象的才华…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和好莱坞演员们比拼才华的资格。”

结束了午餐的演员们在动作指导的帮助下研究着他们一会儿打戏的动作。

一头白发的池迟先是一套让人眼花缭乱的武打动作,又在一个利落的侧踢之后让自己身体的动作变得轻缓起来,这样自然而然就带了一种奇妙的东方韵律,旁边围观的几个男演员有的干脆吹口哨表示对这位东方女孩儿的赞赏。

就在两天之前,同样是这些人在试戏的时候还对池迟心存疑虑,好吧,说心存疑虑这种说法太委婉了,这些演员们知道“Smile(微笑)”这个角色的存在但是并不知道会由谁来扮演,毕竟原著里的白人都能找黑人来演,一个戏份不多但是人设很好的配角改一下肤色也是可以的。

池迟的出现让他们对于出现在电影里的“东方符号”理解不能,尤其是这个女孩儿看起来还这么年轻,年轻到让人们忍不住去想她背后的投资方们为了她的这个角色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当然,在池迟第一场戏之后,人们就知道他们错了。

她就那样地出现在了人们对面前,脸上带着有点夸张又迷茫的微笑,绿幕之下,她用手扶着并不存在的岩石。

灰白色的长发、黑色的袍子,戴着白色美瞳的眼睛…她是个诡异的先知,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活了多久,突兀地出现又突兀地消失,在平时孱弱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在战斗的时候能把追兵全部干倒。

这就是Smlie这个角色。

池迟完整且近乎完美地呈现了她,从这个角色的质量上来说,斯坦利导演非常满意,她跟电影是和谐的,角色的存在感并不让人觉得突兀,同样也让这个原著中的人气人物被成功具现化了。

“历史上有很多伟大的演员,在他们表演一个角色之前,人们是没办法想象他们是如何表演的,因为他们永远高于导演的预期,对于导演们来说,遇到这样的演员一定要…多用一会儿。”

斯坦利导演说完这句话就拍了拍手提醒工作人员们正式开始工作,在整个绿幕搭起来的棚子里,池迟和所有别的演员一样详细听着下午的具体工作安排。

身高已经一米七五的她站在欧美人堆里只是太纤细了一些而已。

窗外是大雪,厚厚的一层,把天把地把人的心都覆盖了。

顾惜就看着外面的雪景,目光呆滞。

“我真喜欢这种雪天,真清白。”

她这么说着,双手慢慢地举起水杯喝了两大口,杯子里装着的是酒。

“你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了。”

“可我还没醉啊。”

这是还没醉么?你又什么时候清醒过?

看着站在顾惜的身后,路楠皱了一下眉头。

已经几个月了,顾惜显然已经形成了严重的酒精依赖,她每天都要喝很多的酒,不给酒她就不吃不喝也不睡…路楠想要带顾惜去医院,却又担心被媒体拍到,高价请了医生来看,医生的建议是顾惜戒酒并且完全脱离她目前的环境进行彻底的治疗,可是顾惜自己不愿意,谁要是逼着她去做什么,她会立刻尖叫得像一个疯子。

这样的顾惜让路楠束手无策。

也许,顾惜早就已经疯了,以前她看起来正常是因为还有斗倒韩柯这件事支撑着她,现在,她连自己最后的目标都没有了,就放任自己彻底陷入到了这种疯狂中。

在顾惜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会看起来正常一点,可是她一“正常”就会想要吃一些垃圾食品,五毛钱一根的烤串和几块钱一大堆的土豆饼…只要最便宜用料最糟糕的,绝对不肯吃别人精心做出来的,吃了之后会吐还会拉肚子,路楠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该让顾惜“正常”还是“不正常”了。

“婚礼开始了么?我的礼服呢?”

顾惜蜡黄的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她看着路楠,又好像没有看着。

路楠赶忙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正是柳亭心结婚那天的视频,顾惜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对着电视又是目光呆滞。

看着顾惜蓬头垢面坐在地上的样子,路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到底要多久顾惜才能走出来呢?

一年?

两年?

可是一年两年之后,顾惜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们所面对的这个圈子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时间并没有让路楠真的去想什么一年两年,就在这一天的深夜,顾惜和韩柯各种暧昧的照片全网推送,路楠在半夜紧急处理事物的时候突然昏倒,过去的几个月里她过度疲劳,这次的急怒让她隐藏的病症集中爆发。

惊慌失措的助理们只能关掉路楠的手机和她们自己的通讯工具,那个胖乎乎的生活助理纠结了十几分钟终于打开了顾惜的房门。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顾惜各种角度的照片已经到了人手一份的地步,顾惜艳照空降微博热搜,几乎现在在上网的人都在“说你们看见了那啥么”,“你们谁有视频”,“鉴定帝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顾惜”,“听说还有更劲爆的”。随着照片上的男人被扒出来,韩柯也很快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人们跑去顾惜的微博下留言,跑去蒂华的官方微博下留言,跑去所有他们能表达自己情绪的地方说话。

这是一场丑闻,也是一场狂欢。

顾惜自己也成了这一场狂欢的看客,在黑暗中,她拨弄着助理的手机,看着人们谩骂她,嘲讽她,这些人中也包括了那些信誓旦旦说要爱她到永远的粉丝们,他们的情绪比别人更加激烈,骂出来的语言也比别人更加的诛心。

“一想到我喜欢你的那些晚上你就这样躺在韩柯的床上,我就觉得想吐。”

这一条评论顾惜直勾勾地看了半分钟,突然笑了。

“真巧,我也觉得恶心。”

“顾、顾姐,我们怎么办啊?”

听见顾惜终于说话了,胖乎乎的助理好像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楠姐那已经叫来了医生了,小张小李都陪着,我让几个保镖把房子里里外外查了一遍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您在这,您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顾惜没有回答自己助理的问题,而是用助理的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不管她多么的不愿意,这个号码就存在于她的脑海中,就如同它的主人存在于她的人生中一样。

电话被人接起来之后足有两三秒钟没人说话,直到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声轻笑。

“我还以为你会多纠结一会儿再给我打电话。”

“照片是你发的?”

“我说了不是,你会信么?”

“我信。”

顾惜原本精致现在周边长了痘的唇角抽动了一下。

听见顾惜的回答,韩柯又笑了。

“是吕妍,最近查我的经济问题查到了她的头上,她着急了。当然不是我,我怎么舍得把你那么好看的照片让别的男人看到呢?”

“能猜到。”

“我真喜欢你这么干脆利落和我说话的样子,一想到你的嘴现在抿着压抑着怒气和不安还要跟你最讨厌的人说话,我就觉得兴奋…比你摸我还让我兴奋。”

听见韩柯充满暗示意味的话语,顾惜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借着一点幽暗的光,胖助理小心地看着她的神色,只觉得她像是一尊没有了生机的雕像。

不悲不喜,无恨无怨。

“知道不是你就好。”

“怎么会好?顾惜,你完了你知道么?那些照片足够把你这一辈子都毁了,以后那些人看见你的名字就会想起你岔开大腿坐在我身上的样子,他们会想着,哎呀这个人是谁,哦,她是跟韩柯睡过的那个…顾惜,你辛辛苦苦算计了这么多年,就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你开心么?”

顾惜沉默,她身旁的助理听到了韩柯的话,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己的老板,生怕她受不住刺激突然又癫狂起来。

“我打电话给你,不是为了听你把自己当成一团屎糊在我的身上。”

听见顾惜这样的声音,韩柯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想到自己的计划,他的脸上是控制不住的笑容,换一只手拿手机,他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

“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你有多聪明没人比我更知道,顾惜,你知道有办法能让你从这一团大麻烦里面脱身,你一定想到了那个办法了对不对?”

这个夜晚是不是太黑,又太静了?

听着电话里隐约传出的声音,胖助理有些不安地看着被拉上的窗帘。

顾惜依然没动。

于是电话那头的人声,就连助理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嫁给我。”

砰通!

谁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助理无措地私下看了一眼,才意识到那是自己失序的心跳。

“只要你嫁给我,不管什么样的照片都是咱们的私事,谁敢胡言乱语,都是在破坏我们的家庭,窥探我们的家庭**。有一个家来保护你,顾惜,你就安全了。”

安全?么?

顾惜抬起头,小助理看见她的双眼异常地明亮。

“顾惜,你从来都知道什么对你是最重要的,你想想这么多年你打下的地位、金钱…你舍得么,就因为和我的几张照片你就把这一切都丢了,值得么?”

舍得么?值得么?

“好,我想想。”

说完,顾惜就挂掉了电话。

韩柯笑着把手机甩到一边,得意洋洋地躺回到了床上。

顾惜说到底和他是一种人,他们从来都会在恰当的时候做出恰当的选择。

在刚刚某一个瞬间,韩柯很想跟顾惜表白,他爱她,真的爱,爱的想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挖出来给她,从她把自己从蒂华董事长的位置上拽下来之后,自己就那么爱上了她。

正因为爱到不想撒手,他才不断地向和他有一腿的吕妍施加心理压力,让她以为顾惜倒了她就能脱身,又“不小心”把那些照片泄露给了她。

不过与能彻底得到顾惜相比,这些小心机根本算不上什么。

在这个全民狂欢的夜晚,顾惜的微博账号发了一条消息,明天晚上她会开记者会公开解释她和韩柯先生之间的关系。

助理小心翼翼地对顾惜说:“微博发好了,我会联系和咱们关系好的记者,顾姐有什么问题不希望他们问么?”

“没有。”

光着脚走下床,只穿了一件白色棉袍子的顾惜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的雪地,一切都是白色的,只不过在黑暗中,白的不那么明显。

一切都是清楚的,只不过在她头脑昏沉的时候她没看到罢了。

“顾姐,我明天叫保安公司过来?”

“不用。”

“顾姐,楠姐现在身体不好,要不要找公关公司的人来帮忙?”

“都不需要,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胖乎乎的助理惴惴不安地离开了房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想到的是幸好这个房间在二楼,跳楼是死不了人的。

在这同一个夜晚,也有人为着网上的消息头疼着,那个人就是窦宝佳,一个越洋电话她说的是苦口婆心。

“记住,三天,三天之内不要让池迟看到国内网上的消息,知道么?”

陈方低声答应了,顾惜出了这种事儿,无论如何池迟不能在事态明朗之前和顾惜沾上一丁点关系。

“何止是艳照那么简单,前一段时间有人造谣说顾惜给别人当拉皮条的,风头才刚刚过去,有心人把两件事往一处扯,池迟碰上去那也得疼!”

于缘看着躲在角落里电话的陈方,默默关掉了自己的手机屏幕。

拍摄场上,池迟正在拍这部电影中她的最后一场打戏。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赛诗会的比赛规则是这样的:

评论:第一行写中秋赛诗会,第二行开始写诗

栗子:中秋赛诗会

今天我断章就是这么龌龊

打我呀

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