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拍斯坦利导演的戏是吧?那个角色本来是我的。”

“嗯,真巧。”

“真巧就完了?你可是抢了我的角色啊。”

“那就给的面里面多加块午餐肉?”

“…行。”

在保镖的护卫下,两个人就这样地离开了,留下一些人站在原地,留下更多的人瞪着熬红的眼睛看着电脑的屏幕。

顾惜来了,顾惜各种爆料!

池迟回国了,池迟说她帮顾惜!

池迟到了现场!

池迟和顾惜要走?!

她们真走了!怎么就走了?!

这一夜所有人兴奋又疲累,敲锣打鼓等着一场戏华丽开场,也听到了舞台上的崩到了顶点之后出了一声绝响,可是到了最后,他们却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一切一如在寂静中被雪覆盖的路,空空茫茫,只有车辙,蜿蜒到了不知名的夜色深处。

也许在这样的晚上,更适合煮一碗面,放一个鸡蛋,几块午餐肉,和着能聊天的朋友一起边吃边聊…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这么想着。

在那远离了尘嚣的车上,池迟和顾惜歪着头都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吐魂…我一年前就想写的一幕,终于用了一万五千字写出来了,好不好的我已经尽力了。

今天大概没有第二更了,我是个死人了。

对了,我得先抽奖…

前五十留言有小红包

第219章 治病

说好的方便面顾惜根本没吃上,进了袁经理安排的临时住所她脱了衣服倒头就睡,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窗外雪后初晴,能看见一角湛蓝的天,床头柜上摆了几瓶药和一保温杯的温水,她的床边还坐了一个马脸版的窦宝佳。

“醒了啊?”

顾惜可以发誓,窦宝佳脑子里面想着的一定是她怎么还不去死,那眼神跟淬了毒的针一样,恨不能活活地把她扎死在床上。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你赶紧吃药,吃完了就赶紧好利索了该滚蛋滚蛋,别再拖累我家池迟。”

窦宝佳的语气仿佛顾惜是她的宿世仇敌,到让顾惜挑着眉毛笑了起来。

“池迟,她不是说帮我煮面么?人呢?”

听见池迟的名字从顾惜的嘴里出来,窦宝佳更憋气了。

今天上午她终于坐火车赶到了沪市,刚一见到池迟她就被对方很不客气地安排来守着这个让她恨不能拆骨扒皮的家伙。

而池迟自己则先去找会计师,然后一起去找路楠,顾惜身上仅有的七个代言可以说全部违约,有两家还信誓旦旦地要跟顾惜法庭见,说顾惜的丑闻影响了他们品牌的声誉和形象,池迟就是去处理这些事情去的。

窦宝佳很想跟池迟一起去,却被对方一句很诚恳地话给怼了回来:“你要看着我几千万几千万地替顾惜掏钱,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窦宝佳:“…”不!我不想!我不干!我不要!你要掏的不是钱!是我心肝脾肺肾!是我的命根子!

看着窦宝佳脸都涨红了,池迟非常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才带着于缘他们走了。

一想到当时自己差点爆肝的样子,窦宝佳对顾惜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她去给你善后了,你居然会被人拍了照片和视频,说好的狐狸精怎么这么蠢?”

“说好的死爱财不也没拦住池迟为我这个狐狸精出生入死么?”顾惜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道。

那一瞬间,窦大经纪人决定自己要讨厌这个世界几秒钟。

“嗯…说到照片,有些人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她居然往我背后插刀子,你记得跟娄蓝雨说一下,我这里有个活儿让她接,对了,池迟掏钱。”

“…你要脸么?”

“我一个穷光蛋要什么脸?”顾惜闭着眼享受着赖床的乐趣。

窦宝佳深吸了两口气,才终于遏制住了自己把顾惜掐死在这个床上的冲动。

晚上九点多,池迟才把事情处理完,情况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路楠在处理商业合作关系上颇有一手,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是没牌可打,到了后来都还能从别人的手里讨回便宜。在这一点上,她比窦宝佳的手腕儿还要高明一些。

说起来,她真是个尽职尽责的经纪人,前一天顾惜一口气解雇了所有人,也包括她,可她今天上午醒来之后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召集回了顾惜团队里的所有主要人员,所有人职责明确,处理事务的效率颇高。

“就算要解散,也得清算清楚了再走,顾惜虽然性子作脾气坏,对手下人的这点人格魅力她还是不缺的。”

脸色依然不好却还是坚持着和池迟一起做完善后工作的路楠是这么说的,池迟把她送回医院的路上她还叮嘱池迟一定要照顾好顾惜。

“她的性格总是爱走极端,好的时候在她眼里什么都是最好的,坏的时候也一样,对别人是这样,对自己也是这样,可惜我的性格软,说服不了她,也帮不上她,到了现在还是只能做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路楠很自责,显然认为事情发展到了今天的地步,她是要负很大责任的。

池迟在一边轻轻点头:“是的,你是有责任。”

路楠:“…”

“但是每个事情的发展,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都不对自己感到愧疚,你又有什么好自责的呢?顾惜的运气还不错,遇到了一堆遇事都先在自己身上找责任的人,可是责任不是蛋糕,每个人都能平均分,说到底她才是决定自己未来道路的人,别人又没有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替她做选择。”

池迟说的话根本算不上安慰,甚至对顾惜都有点刻薄,路楠却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顾惜是一块冰,这么些年路楠又怕她化了,又怕她碎了,更怕她变得更冷更坚硬,路楠知道自己当不了一个守护者,只能努力成为一个执行者,这样的相处,让她们两个人都更舒服一些。

可是顾惜想要自毁,她就无能为力了。

“幸好有你肯帮她。”

“我这也不算帮助,不过是做我想做的事,我说了,她对我好,我就不能放着她不管。”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断了,毕竟当初是顾惜先对不起你…其实,自从遇到了那谁之后,每遇到一个不错的人,往往都是顾惜先对不起别人,那个时候我就该意识到是顾惜的心有问题。”

“有问题就要治的,扁鹊说厉害的医术是在疾病还没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治愈,再次是大病只有小征兆的时候已经好了…我们都没有那么高明的医术,只能等病发作开了,再该开刀就开刀,该放血就放血这就叫不破不立了。”

说着这样并不温柔的话,池迟笑容恬淡,眼睛直视前方。

路楠忍不住转头看她,嘴里重复着“不破不立”四个字。

当初顾惜看好池迟,路楠只把她当成是一个有点才华还攀上了顾惜的新人,后来池迟异军突起、接连拿奖,路楠就把她当做是顾惜的竞争者,那时候顾惜还事事为池迟着想,路楠的心里也有点不太舒服,后来池迟和顾惜因为一些事情闹崩了,她还觉得本就应该这样…甚至也觉得是池迟有些不知好歹。

现在想想,也许,她从来就没看明白池迟是个怎样的人,她到底什么时候知道顾惜一定会“破”的呢,又怎么会坚信顾惜能“立”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她仔细回想着池迟和顾惜之间的相处,还有池迟的“发迹史”,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想,越觉得池迟比远比她想象中要高明,甚至有着某种神秘的色彩。

把路楠送回了医院,池迟坐在车里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她也实在是太累了,这样连续的奔波和忙碌大量消耗着她的精力和体力。

就在这个时候池谨文给她打了电话。

一上来就是“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把现在住的地址告诉我,我让人给您送点营养品…要不您直接住进鹿鸣园吧,我在那有套别墅,您多带几个保镖也可以。”

“算了吧,昨天还有人问我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再住进你在沪市的房子,那热闹就大了。”

听见孙子的声音,池迟笑了一下。

“没关系,要是您愿意,我就跟媒体打招呼说您是我表妹,都怪我一直不关注娱乐圈里的是是非非,没想到谣言这种东西居然也会牵扯到您。”

池谨文从来对八卦不感兴趣,他所在的行业视嘴仗为最末流无力的做法,他的为人处世就有只看事实不听闲言的习惯,没想到就因为这样反而让池迟在舆论面前被动了,池谨文十分自责。

看来不止顾惜遇到了一些遇事先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的人,她自己教出来的孩子也有这样的品性啊。

挂在池迟年轻脸庞上的笑容更真切慈爱了一点。

“这种琐碎不用放在心上,没有证据的胡言乱语,只有穷极无聊的可怜人才会当真。”

“可您毕竟是身在那种是非圈里,麻烦还是少一点的好。”

池谨文很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别人知道池迟和他们兄妹是一家人。

“唔…”

池迟斟酌了一下,突然笑了:“我就不信,没有这层关系你就摆不平那些媒体。”

电话的那一头,池谨文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的这种小心思在这个人的面前永远都会被轻易看透。

“我听说您替顾惜掏了六千万。”

“顾惜有两处房产和一些债券…卖了大概刚好够用,但是这样也没什么意思,我手上有余钱,就先帮她一把。”

顾惜原本的固定资产要远比现在丰厚,只不过在蒂华争权案之前她为了迷惑韩柯,把大部分的财产都变现之后高价买了蒂华的股票,这些股票后来转手给了池谨文,顾惜还小赚了一点,可惜那之后顾惜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路楠为了稳妥起见把一部分钱买了商业保险——这些钱现在也就动不了了。

“钱能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您要是不方便这钱我出好了。”

“够用的。”

“祖孙”两人闲话了一会儿,池谨文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您明知道只要您一个电话我就能出手保顾惜,为什么您还是要放任事情闹大呢?”

池谨文真的有些不解,这几天的新闻轰轰烈烈,所有人都说着顾惜,说着池迟,也说着池迟和顾惜,池谨文却觉得这事儿其中有蹊跷,因为他的奶奶绝对不是一个让自己身处险境的人——当初为了救他而断腿可以说是唯一的例外。

“一个人要跳楼,楼下的网子能救了她的命,可也只能救命而已,有人伸手拉住她,才能救了她的心。”

池迟是这样带着笑对池谨文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Д  ̄)┍要治病,池迟从来玩大的。

营养液!

写诗!

憋忘啦!

还不会这么快完结…池迟的外国风云还得写写呢。

和宫行书的《大燎寨》还得狠狠来几发呢。

第220章 纯粹

“有时候我很奇怪,您和顾惜到底属于一种怎样的关系。”

池谨文觉得池迟说出来这种话着实有那么一点冷漠,或者说冷酷了。

“算是朋友吧…可是就算朋友,也不可能小心翼翼生怕她出一点错地去帮助她。”

年轻的脸庞上此时带着清淡的微笑,一如曾经那个捧着蛋糕等待孙子的老人。

“有些挫折得自己去经历,有些痛苦也得自己去品尝,那样年轻人才会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永远把不好的东西拦在外面,这种事情我做过,终究却没有达到我想要的目的…”

电话的两边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您一直都做的很好,真的,我和谨音…都在一个美好的环境里长大,哪怕经历了一些波折,可是都有您一直在为我们遮风挡雨。”

“遮风挡雨,遮挡了太多,反而让你们变得太过纯粹,纯粹的喜欢,纯粹的不喜欢,纯粹的想要长大,纯粹的不想要长大,面对情感和自我,你们都太过追求这种纯粹了。这是我的错。我知道,你们一直希望我不要做一个圣人,可是有掌控欲的人,根本称不上是圣人吧。”

池迟的声音是清亮的,和她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了池谨文的心头,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平复内心的躁动。

“我们一直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这种生活就叫作过分纯粹的话,那我们也可以把这种纯粹叫做幸福和幸运,我也不觉得您有什么掌控欲…您对我们的抚养一直是自由又开放的。”

说着这样的话,池谨文却觉得心里一点点地空了,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有什么长久压在那里的东西现在已经压够了,对方伸了个懒腰想要就此离开,他却由衷地感到不舍。

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要选择在现在离开呢?

可是在面对池迟的时候,事情从来不会像池谨文所盼望的那样发展,她笑了,轻轻的笑声通过手机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像是一场戏到了终局,有人告诉他结果,也像是一个魔法到了最后,魔术师亲手解开了秘密。

“长辈,总是希望能保持自己对晚辈的影响力,很多时候他们能很轻易地达到这一点,因为他们经历了更多的事情,知道怎么把事情扭转成他们想要的样子。所以,‘让你以为你有选择权’是一个有点高明又有点无赖的做法。”

让你以为你有选择权,让你以为你做出的选择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可是本心来自于哪里呢?

是从别人口中告诉你的这个世界,还是别人用殷切的希望引导着你的前行?

说完,池迟就挂掉了电话。

池谨文和池谨音,如果没池秀兰的突然消失,他们会是一对虽然不能互相理解,可是也不会为了利益争夺的兄妹,一个充满了责任感的哥哥,一个没有什么责任感只想追求自我的妹妹。

在这样一对兄妹的成长中,池秀兰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她自己到现在也说不清楚了,或许是一个坚强却孱弱能激发人斗志的偶像,或许是一个温和包容让人可以肆意妄为的长者。

池迟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她来说,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可她在对池谨文说了那些话之后总觉得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她不是不知道,池秀兰的存在对池谨文来说是正面的,也是负面的,因为她对自己的要求太过苛刻,也确实做了太多,把这个“角色”设定的太过完美,反而让池谨文的追逐之路变得漫长又无序,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一切,池秀兰自己是想找一天和池谨文好好聊聊的,从她的过去,到她的现在…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因为人只有在面对死神的时候,才能对自己的一生坦然面对,池秀兰想在那个时候坦然地告诉池谨文,她从来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好,她也会执拗任性,她也会自私又冷漠,她这一生只对一件事情做到了真正的纯粹,那件事情,不是抚养这两个孩子。

可惜,机会还没出现,她就变成了池迟,没有了记忆之后那倾诉的时机也悄然消失了。

于是,一直到了今天,她才等到了一个仿佛合适的时机。

用手遮住眼睛,池迟长叹了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开车的于缘以为是迎面驶来的汽车开了远光灯让池迟不舒服,还出声问她要不要干脆躺下,得到了池迟几下无力的摆手作为回应。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池迟才拿起手机给池谨文发了一条短信。

“不够纯粹的感情不代表不真诚,至少在一段看不见前路的人生中,有人是愿意一直为你们付出一切的,不论对与错,她选择了爱你们,才有了后来不够纯粹的爱。”

过了足足十分钟,池迟才收到了池谨文的回信:

“我会慢慢想明白的。”

心中光明伟大的巨人慢慢坐下来然后脱掉鞋子抠脚,一边抠一边告诉你她也是个有缺点的凡人,这种形容大概能勉强描述池谨文现在心里的感觉吧。

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池迟看看窗外,又看看汽车的后视镜,也许是池谨文打了招呼的缘故,今天没有多少狗仔对她跟进跟出,也或许是因为她该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那些媒体该想的是如何用劲爆的标题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不再是追逐她们身上所剩不多的新闻价值。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旦一个人身上有了“利”,那就要经受别人的来来往往,他们不会在意这样一个人会不会有感情,会不会难过伤悲,会不会终究有承受不住的那一天。

其实何止娱乐圈呢,池迟还记得在她侄子去世之后她主导的第一个项目,当时为了争夺地皮的开发权,某个竞争对手在报纸上大肆渲染她在侄子去世之后已经成了个肆意妄为的疯子,就连她在葬礼上的每一个细节表情都被挖出来进行解读。

与道德无关,不过是她这个个体因为被填充了太多的利益,而被忽略了她是个人罢了。

“前面那家店的评价怎么样?”

“什么?”

正在等绿灯的于缘微微转头,看见了一家很有民族特色的菜馆。

顾惜和窦宝佳两看生厌,两个人每说几句话,窦宝佳都恨不能当一次杀人凶手,后来她学乖了,顾惜现在百毒不侵,她实在说不过,就干脆当一个闷葫芦,任凭顾惜怎么挑衅,她也一言不发。

几次三番下来,顾惜自己也觉得无聊,就低下头专心地玩起了手机游戏。

两个人明明一个是大影后,一个是大牌经纪人,现在在这个小房子里倒颇像是两个等着爸爸回家的宝宝,沙发两端一边坐一个,除了做自己的事情之外就是看看时间,再看看大门。

窦宝佳带来的人都被池迟叫走帮忙了,她们所住的地方是属于熊猫集团的,安全系数很高,就连一日三餐都送上门,只是池迟一直没回来,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多少胃口。

池迟进门的时候窦宝佳先闻到了烤羊肉的味道,看着于缘手里拿着的餐盒,她颠颠儿跑过去接。

“怕你们今天吃的不好,买了大盘鸡、羊腿手抓饭和烤羊肉,哦,我多加了几份宽面,要是不想吃饭只吃面应该也够了。”

脱下羽绒服,露出了穿着白色薄毛衣裙的瘦削身材,窦宝佳一手拎着大盘鸡另一只手在池迟的后脊上抓了下。

“你怎么又瘦了,在国外没吃好?”

“还好,于缘的手艺进步很快的,经常给我开小灶,前一阵都是打戏,稍微有点辛苦吧。”

抬头看看窦宝佳对着池迟嘘寒问暖,顾惜继续低头去玩自己的游戏,只等着池迟去找东西的时候路过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她立刻对池迟来了个“回眸一笑”。

“先吃饭再玩游戏。”

“好!”

顾惜越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还没忘了甩给窦宝佳一个找事儿的眼神。

“今天还顺利么?”

毫无形象地从嘴里抽出一截鸡腿骨,顾惜捧着拌了很多大盘鸡里的土豆和浓郁汤汁的面问池迟,她的嘴角现在就挂着一点汤色,显然是对今天的宵夜很满意的样子。

“比想象的顺利,还以为我得掏这一年赚的钱出来,结果只需要一部电视剧的片酬就够了。”

池迟说的轻描淡写,仿佛那不是她辛辛苦苦赚的几千万似的。

啃着羊骨头的窦宝佳哼了一声,要不是她嘴里那块羊骨头是羊腿关节她最爱的那块带了软组织的,说不定她会把嘴里的饭呸顾惜一头一脸。

那都是她最爱的钱!她瞅着池迟辛勤劳动小半年赚回来的,现在说没有就没有了!

“没事儿,我还会赚更多的,和宫行书合作《大燎寨》,他说了我可以带资进组以后拿分成。”

池迟拍了拍窦宝佳的肩膀。

宫行书的电影就没有赔钱的,窦宝佳想了想,算是被安抚了。

“比想象的顺利…那你想象中,我得糟成什么样?”顾惜抓住池迟话里的一个点问出了一个看起来很随意的问题。

池迟笑了一下说:

“你监狱,我在外面看餐馆顺便演话剧等着养你。”

一时之间,满桌寂静。

“呵,那我现在还算不错,虽然穷了,好歹更干净一点。”

身为“差点进去”的那一个,顾惜反而是最快恢复冷静的,痛快地吃完一根羊肉串,她笑着把签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

喵喵哒!

写诗记得第一行写中秋赛诗会啊

喵哒哒哒!

饿了!

第221章 蛇戏

“据悉,自从池迟从发布会上带走顾惜之后现在已经全权接手了顾惜的工作,包括顾惜剩余代言的处理。”

电视屏幕上穿着浅蓝色羊绒大衣、头发已经褪成了灰色的池迟腰板笔直地对着镜头说:“该说的我们已经说了,该做的我们正在做,顾惜以后不会出现在公众的面前了,就这样。”

画面的最后是池迟快步离去的背影。

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韩柯冷哼了一声喝完了自己手里的啤酒。

距离那个雪夜已经过去了两天,他终于认识到了一个现实——顾惜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念,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扯下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所有不为人知的遮掩之后,自己对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约束力了。

明明,明明现在是个困兽的他可以把顾惜也拉进属于他的圈笼,为什么到了即将胜利的那一刻,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韩柯一直想不明白,这些年来,他知道顾惜在想什么,她想离开他,时时刻刻都在想,所以他每次都在她有一点点希望的时候再把那点希望给彻底地毁掉,他喜欢这种看着她在隐秘处满怀希望又突然绝望的感觉。

在这样的一次次里面,他越来越喜欢她,甚至到了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