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声咝——

然后,韩先生的低调奥迪车身便向右侧倾了过去。

韩慕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抬头再看车外,李闯正挥舞着锋利的瑞士军刀跟自己微笑致意呢。

韩慕坤一脚踹开车门,三两步走过去抓着领子就把人提了起来:“你他妈想挨揍就直说!”

李闯被提溜着愣是蹬了半天没踩着地,当下就郁闷了,心想要搁以前,别说一个韩慕坤,就是泰森来了俩人也能练练:“因果循环,谁让你他妈没人性,大半夜把我丢这儿,你还真干得出来,你四下瞅瞅,这他妈有出租车么!”

韩慕坤快气炸了,那怒吼方圆百里估计都听得到:“我他妈不就是吓唬吓唬你!你有脑子没脑子啊——”

嘎?

What?

啥米?!

“我他妈跟你能气死!”韩慕坤总算撒开了手,到一旁不知电话谁去了。

李闯委屈的站在原地,任凭夜风吹起自己可怜巴巴的泪花儿——没人跟他说过这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啊!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俺。。俺自己抽自己。。。o(>﹏<)o

25

第25章...

荒郊,野外,无人烟。

饭馆早已不在可视范围内,就是这会儿架起望远镜恐怕也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车灯照亮了前方十几米,却照不到任何荒草外的东西。偶尔有些不知名的鸟在树梢上叫,配合着此起彼伏的蝉鸣,构成了一幅夏趣的光景。

可惜李闯没心情欣赏。他在一棵树下打死了八只蚊子之后,终于受不了地重新钻进了韩慕坤的破车。

韩慕坤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便慢条斯理的睁开眼,淡淡瞥过去:“你不挺有骨气的么,外面呆着呗,晚风习习多有情调。”

李闯没爱搭理他,自顾把车门关上。严丝合缝的玻璃窗阻隔了吸血者,也拢住了车内舒适的空调温度。由于车是向右侧倾斜,所以李闯顺势倚进了车门和椅背的夹角。

赵清誉的身体本来就小,缩成一团竟真的有点像小猫小狗了,韩慕坤看了他一眼,愈发的觉得神奇。按理说一个人纵然性格和外表有差别,也总可以找到某个契合点将二者连接到一起,毕竟无论如何这都是同一个人的内在与外在。可眼前的人却不是这样,性格和外表的强烈反差在这家伙身上好像是完全对立的,各走各的极端,你不干涉我,我也不干涉你,以至于韩慕坤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在面对两个人。就好像现在,小家伙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靠在那里,粉雕的娃娃一般,让人心底情不自禁的柔软,想去保护,去疼爱,韩慕坤几乎快忘掉了他前几分钟的恶行。

“喂,别一脸恶心巴拉的看我。”李闯皱眉,恶声恶气的。

难得舒适下来的氛围被打破,韩慕坤无语,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你就不能不说话?”

李闯哼了两声,那架势恨不得叼上根牙签儿得瑟:“管天管地,你还管我拉屎放屁?”

韩慕坤险些背过气儿去,他说什么来着,这人不说话就是粉娃,一说话就是鬼娃!

李闯还特好心的献计献策呢:“虽然你管不了我嘴,但你能管自己耳朵啊,真烦我的声儿咱就把耳朵堵上呗,对了,你车里有没有棉花球啊,面巾纸也……”

李闯的声音戛然而止。

韩慕坤直直咬住了他的脖子。

李闯一动不敢动,更别提说话。与之前带有情丨欲的亲密接触不同,这一次韩慕坤是真带着杀气来的。李闯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被猎豹咬住喉咙的羚羊,血气逐渐流失殆尽。

空调的风似乎变冷了,压抑在车内一点点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韩慕坤终于慢慢撤开利齿。下巴被对方头发不经意蹭到,李闯又惊出几下战栗。总算等韩大爷坐直了,李闯才心有余悸的摸上自己的脖子,火辣辣的疼,或许是破皮了,也可能明天会肿得老高,但幸好,喉咙还在。

“如何,想把我另两个轮胎也扎了么?”韩慕坤居然对着他笑。

李闯不寒而栗,想都没想就猛摇头。人得懂得适可而止不是?

韩慕坤赞许的点点头,慢慢敛了笑容,一字一句道:“别惹我生气。”

李闯受教的同时也略带困惑:“合着我之前那些都不算?”

韩慕坤眯起眼睛。

李闯咽下口水:“当我没说,没说哈。”

韩慕坤翻翻白眼,估计是发现和这人说话纯属浪费生命了,干脆不再搭理。

李闯自讨没趣的耸耸肩,也不再做声。

一小时之后

“我说,你真叫人过来接咱俩了吗……”眼见着都半夜了,李闯心里越来越没底。

韩慕坤都快见了周公,结果让李闯这一句又给弄精神了,瞪过去没好气问:“咱俩过来用了多久?”

李闯掰手指头算算:“大概两个多小时吧。”

“那不就对了,”韩慕坤有些烦躁的打了个哈欠,“小赵开的也是车,不是喷气式飞机。”

“那他怎么找到我们的位置呢?”

“我手机里有卫星定位。”

“……”

“还有问题么,小朋友?”

“木……”

哈欠这东西是有传染性的,李闯看韩慕坤打了个,便情不自禁的也打了个,而韩慕坤看李闯打,自己又打了个,就这么循环往复了半天,韩慕坤终于受不了的拧开了车上的收音机。

“懒懒的推开这扇窗,我独坐对月凝望,温柔的星语轻唱,希望可以抚平你的忧伤。二十三点三十分,欢迎大家收听夜曲……”电台女主持的声音舒缓而温和,不一会儿,柔软的音符流水般倾泻出来,让静谧的夜多了分味道。

渐渐的,人的情绪也好像随着舒缓的曲调被安抚下来,少了烦躁,多了宁静。

不知谁先起的头,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起来。不知怎么聊到了年龄,李闯才知道原来韩慕坤比自己大了一轮还多,他就纳闷赵清誉到底是怎么跟这人好上的,横竖俩人都不搭噶嘛。当然这事儿他又不能问当事人,于是只好自己揣摩。后来就又聊到了人生,或许是夜里的人们更愿意倾诉,韩慕坤居然给李闯讲起自己当初到深圳创业的事儿了。

在这之前,韩慕坤在李闯这真的只就是个平面形象,关键词就那么几个,男人,事业成功,同志,赵清誉的对象。可慢慢听进去对方的故事,听那些艰难的摸爬滚打,那些坚韧的永不放弃,好像男人就立体起来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鲜活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李闯想,就连上帝也一样,你不付出,不流汗甚至流血,那么就别指望他会偏爱你。

李闯并不是一个敏感的人,但或许这个夜太安静了,又或者电台的音乐很好的烘托了气氛,于是他便从韩慕坤的语气里听出了寂寞。这其实是李闯到了深圳才学会的词,以前的他孤独但不寂寞,此刻却真的希望能有个人来陪陪自己,听自己说说心里话,而他只需要回应一句,嗯,我相信。

韩慕坤发现李闯在晃神,呆呆的样子莫名的,就有点让人心疼。

现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和谐,所以韩慕坤情不自禁地捏捏对方的脸:“想什么呢,都快把魂儿想飞了。”

李闯回过神,半真半假咕哝:“要真能让魂儿飞走就好了。”

韩慕坤听不大懂,虽然对方说的是汉语。

李闯无所谓地耸耸肩,露出个笑容,换了话题:“你刚不说想踏实么,那干嘛不结婚?”

“你希望我结?”

“这我有什么关……关系你的人生你做主虽然我会黯然伤心顾影自怜痛不欲生!”

“你真可以改行说评书去了。”

“我、我是认真的!”李闯心虚地瞪大眼睛,嘴上还说,“不信你看着我的眼睛!”

韩慕坤被逗得直乐:“你就跟我扯吧。”

“呃……”

“不过我倒确实没想过结婚。之前好像没跟你说过吧,我纯GAY,对着女人硬不起来。”

李闯这回是真诚的瞪大眼睛了。

韩慕坤眯起眼睛:“亲爱的,你这目光是叫做同情么?”

李闯抿抿嘴唇,继续无语凝望。

韩慕坤被打败,张开手掌便捂住了小孩儿整张脸:“省省吧,自己还没弄明白呢别老瞎操心这个那个的。”

李闯把脸从宽厚的手掌里挪出来,抗议:“谁说我没弄明白呢,我对女的行,可行了!”

“哟呵,”韩慕坤倒来了兴趣,“看这样你不是雏儿啊,跟女的做过?”

李闯苦思冥想:“看A片打手枪算不?”

韩慕坤领会半天精神,才喷出一句:“靠!”

李闯乐得很猥琐。

后来韩慕坤点了根烟,说,要是跟女的行,我才不找男的,那我儿子现在都能打酱油了。李闯在缭绕的烟雾里,感觉到了一点点无奈。他不知道韩慕坤为什么跟他说这个,就好像没把他当做男朋友或者情人,而仅仅是个倾听者。某个瞬间,他甚至觉得或许这个男人也不喜欢飘着,晃着,而仅仅是因为还没遇见对的人,能让他有足够的重量双脚落地。

夜,总是会让人想些有的没的。

两个小时以后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俩人实在没嗑可唠,且又困又乏,车内便重新归于寂静。

李闯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擦擦泪水,他决定下车清醒清醒。不想手刚摸到门就被制止了,然后他就听见韩慕坤说:“老老实实坐着吧,马上就后半夜了,这地儿不比市内,乱着呢。”

李闯有些诧异对方反应的迅速和语气里流露出的关心,呃,不会是错觉吧。正想看过去查证,韩慕坤却忽然关掉了车里的灯,下一秒,车前灯也灭了。

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广播那小小的屏幕再跳动着冷光。

“怎么了?”突来的黑暗让李闯有点紧张。

“防贼。”韩慕坤就说了俩字儿,然后一把将李闯凑过来的脑袋推开,“行了,死睡去吧。”

李闯扑棱开男人的爪子,没好气道:“你还真是一点不招人稀罕。”

韩慕坤又气又笑:“那你他妈跟我好啥?”

闯哥很无辜:“谁跟你好了?”

韩慕坤直接被打败:“得,连这个都不承认了是吧,我说你怎么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啧,想分了?”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韩慕坤觉得心脏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儿,肯定不是痛彻心扉啥的,但就是不那么舒坦。

李闯瞪大眼睛剧烈摇头,又想起来对方看不到,赶紧换说的:“啥分啊?你哪得出的结论?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就是没钱花没饭吃没衣服穿也不能没有你啊!”

韩慕坤有些错愕,半天,才揉搓着李闯的脑袋瓜儿哈哈乐起来:“你他妈太可爱了!”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李闯,他似乎可能大概犯了个错误:“呃,有这么可乐么……”

韩慕坤想了想,难得认真道:“说实话,挺高兴的。”

李闯头皮又麻了:“别告诉我……那个……我以前没表白过……”

“你说呢?”韩慕坤轻快的反问湮灭了闯哥全部的渴望。

李闯人生的第一次表白,就这样在一个乌漆抹黑的夜晚贡献给了一个乌漆抹黑的男人。事后他反复回忆当时的场景,都坚决认为不是他的错,而是月亮惹的祸。

作者有话要说:加餐完毕~~呼呼去~~晚安~~~O(∩_∩)O

26

第26章...

凌晨一点,双双进入梦乡的韩慕坤和李闯被执着而有礼的扣窗声敲醒——接应的人到了。

李闯迷迷糊糊的下车,第一时间用手去遮挡不远处刺目的车灯,然后他听见那个斯文的接应人恭恭敬敬对着韩慕坤叫了声:“老板。”

韩慕坤好像微微点了头,李闯听见他问:“几个人过来的?”

然后接应人回答:“算上我,一共四个,备胎和工具也都带齐了。

后来韩慕坤好像和那人说留一个人给我开车,你带着其他人把这个车收拾收拾弄回去云云,李闯没听太真切,这会儿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新来的车上。极富质感的银色外壳,流线动人的车身,低调而奢华的车灯,还有只一眼便不会再忘的帅气的车标。

最新款的保时捷911。

“喜欢?”韩慕坤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李闯问他:“你的?”

韩慕坤拉开后车门,并不进,而是把一只胳膊搭在了车门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李闯:“怎么,瞧着像借的?”

李闯没理他,而是径自绕了车一圈,最后在车后玻璃上发现了“此车姓韩”的铁证。那是一张已经泛黄了的白纸,不太正的贴在后车窗右上角,因为车里开着灯,所以破纸上用毛笔书写的歪歪斜斜的两个字很清晰——磨合。

用塑料袋拎大力神杯,用搪瓷茶缸喝XO,也就韩慕坤能干出这暴殄天物的事儿。嘎嘎新的跑车,你配一破纸片儿……你说你好歹弄个打印的呢!

估计是韩慕坤和李闯迟迟没上车,等在里面的开车师傅不乐意的,从车窗探出头来挨个巡视:“你俩要还想继续吹吹风,兄弟我可走啦。”

韩慕坤先是一愣,继而笑起来,走过去没好气的推了那人一下:“操,怎么是你小子啊。”

宁雷哀怨的打了个哈欠,半真半假控诉道:“我这不下班晚了想搁咱大厦窝一宿么,结果就听老赵那边忙忙活活的又找备胎又调车,我一想,老板出事我不能干坐着啊,这不正是表忠心的时候!”

“滚蛋吧你,想试我新车就直说。”韩慕坤实在太了解这个下属兼哥们儿了。

宁雷嘿嘿一乐:“反正你也没开熟呢,我正好帮你磨合磨合。”说完又冲着李闯来了句,“对吧,小誉。”

李闯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脸扯疼了才挤出点干笑:“嗯,呵,呵呵,你叫我喂呀欸呀的就行,呵呵,不用客气……”

宁雷长了张圆脸,眼睛也是圆圆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亲切。这会儿一笑,眉眼都挤到一起更是和善得不得了:“上次见面也没跟你说上几句话,这一算,都过三个月了。”

李闯想说什么,可惜被韩慕坤抢了白:“上次没说话是对的,这回也不用叭叭叭。”说着韩慕坤就把人下属脑袋给直接塞回了窗户,又转身揪过李闯丢进了车里,一切完毕人韩大爷才巨有派的挤进后座,一关门:“开车。”

宁雷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对着内视镜里的韩慕坤调侃:“瞧你紧张的,怕我欺负小朋友吗?”

“我怕你被他欺负,”韩慕坤没好气的把李闯又往另一边挤了挤,“你别看他现在老实的,那是跟你装呢。”

李闯拱了半天没拱动韩大叔,只好认命的往旁边靠去,没理会俩人的调侃,他实在是太困了,挣扎着找到个舒服的位置,不一会儿,就去见了周公。

车在路上飞驰,窗关得很严,跑车良好的性能让整个世界听起来无比安静。

李闯仰面朝天的呼呼着,微扬的头偶尔随着不平的路面颠簸两下,眉毛轻蹙,不知做到了第几个梦。

韩慕坤欣赏了两分钟,然后蹑手蹑脚把小孩儿的脑袋弄过来,靠在了自己的肩膀。

十月下旬,S大的运动会轰轰烈烈拉开了前奏曲。

所谓前奏,毫无疑问就是校运会之前的热身——院运会。

李闯所在的化学系据说是在校运会上打出过名堂的,虽然他们的成绩通常需要从后面数,但架不住总有轰动效应。前年是拉拉队为了给健儿们打气,连夜制了几十瓶不纯净的H2也就是氢气封进易拉罐里,等第二天需要加油时齐齐点燃,不巧化学院的位置又正好挨着主席台,巨大的爆破声响把正念着“一百米跑道不算长,运动健儿奔跑忙”的播音员当下就惊的没了声儿,据说当时坐她身边的名誉老校长事后缓了半个月,还觉得耳朵嗡嗡的。去年组委会吸取教训,把化学院方阵都快安排到操场外面了,而化学院这一次也真争气,再没弄出一点幺蛾子,至于个别跑步运动员为了提高成绩在鞋里塞了点碳粉铁粉以反应产生的热能加速血液循环却最终被烫伤,纯属个人行为,并不影响组委会最终授予该院精神文明奖。唯一特别点的就是那一届的奖状上多了俩字,精神文明奖变成了创新精神文明奖。

因此这一次校园会,化学院的领导们势在必得,要乘着精神文明的东风,去追寻更高的荣誉,比如总成绩第一名。而这直接的后果,便是院运会如火如荼的张罗起来了,放眼全学校,化学院的运动会都是筹备和安排最早的一个。领导的人才方针很明确,早发掘,早培养,争大光。

当然,这些都不是化院学子们关心的。当体育委员在各自班级把群众们动员得慷慨激昂的时候,每个人想的都只是,如何打败隔壁班。

807全宿舍都报了项目,这是李闯没想到的。体委动员的时候他本来持观望态度,却不想舍友一个个都有了归宿,当下闯哥就热血沸腾了,心说平日里那么蔫吧的人都能报效班级,他咋可以因为换了个身体就没觉悟了?所以李闯一咬牙一跺脚,报了自己一直跃跃欲试的一万米。

这也算李闯的一个心愿。以前还在自己身体里的时候,他的爆发力和速度在班里甚至学校都是屈指可数的,所以每次运动会,他可以报的两个单人项目都铁定是短跑,额外再加几项接力。他总想尝试一万米,可院里总有那么两个牛人,就是冲过了终点线还能拉着院旗绕场再来个三五周并且始终微笑绝对不抽的,因此他这愿望也就一直搁浅下来了。

万米,全班俩名额,一个李闯,一个空缺。闯哥帮赵清誉,把全班又震了。至于为什么是又,请参考赵清誉同学大一军训时“被出柜”的壮举。

李闯觉得这是个改善室友关系的好机会。

要搁以前,李闯才懒得管呢,爱谁谁,你看不上大爷大爷我还看不上你呢。可赵清誉这几个室友吧,李闯还真没觉出他们怎么烦人,做实验的时候该帮衬也帮衬,有时候早上有课没起来他们也能咳嗽几声以表提醒,最多就是顶个死人脸,但这对闯哥来说完全没有杀伤力嘛,所以李闯打定主意,这些室友,可以处。

报完名的当天晚上,李闯就在宿舍召开了全民非自愿会议。他言简意赅的把自己想法说了,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从明天开始大家一道早起训练,备战院运会。

群众们听得很认真,但没人给反应。

话说到这份上,李闯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对着另外三个人说:“无论咱之前关系怎么样,但大家还得处四年呢,老这么咯咯愣愣的多难受,有什么话咱今天就说开,说破无毒嘛。”

最先给回应的是宋红庆,这人算是三个家伙里比较直的了,虽然措辞在李闯看来仍然很婉转:“你也应该能感觉到,我们不太喜欢你。”

李闯理所当然的点头:“废话,喜欢我你们不也是GAY了。”

“不是这个意思,”宋红庆黑线,纠结半天,才斟酌着继续,“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太会想跟你一起弄这个什么早……”

“没事儿啊,我会就行,跑圈压腿引体向上咱来全套的,有我在,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