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欢身子略动,忽然抬头。对两个宫女道:“都出去。”

宫女手一僵,也不知掌中彩果撒还是不撒,半晌才小心翼翼询问道:“陛下,合髻礼和交杯酒还未…”

英欢眼神定似仞石。“出去。”

那两名宫女见状忙垂眼,将金钱彩果放回银盘中,又将银盘并合卺杯留于案上,然后飞快地走了出去,将殿门轻轻掩上。

她欲起身,手却被身侧之人一把握住,攥得牢牢的。

回头便见宁墨一双眼冰似寒潭,深不见底。一如其名。

他手指动动,与她五指交缠,紧紧勾住她的手,低声道:“陛下何意?”

英欢嘴唇微启,眼波轻晃,另一只手抬起推了推他的身子。唇边绽了朵笑涡。轻声道:“朕乏了,不愿理会那些虚礼。”

说罢垂眼。手也顺势滑了下来。

他身上衣凉如泉,带着外面初春之夜中地伶汀紫萝花香,染润了她的指尖,让她不敢再碰。

宁墨将她拉近了些,望着她的眼,目光沉沉压人心。

她错开眼,看向他身后案上那金光淡闪的合卺杯,心重重朝下一落,手指愈凉。

与君互饮结心酒,天地神灵均为证,又哪里是虚礼。

只是这一生的这杯酒,她又怎能再饮一回。

那一个雪夜黎明破晓之瞬,那人霸道相迫逼她饮尽那盏酒,霸道相迫逼她从此心间只印其一人。

虽逆纲常伦德,可仍是心之所许,帝王之诺。

又如何能再同旁人共行此礼。

宁墨看她半晌,目光忽而一懈,手松了松,将她的手指轻起揉了揉,拉过来贴在自己胸前,“手这么冰,可是因为冷?”

他胸间暖意透过薄衫一点点传至她手上,他的话语温和带柔,举止体贴至心,刹那间便让她无所适从起来。

他心中不可能不明白。

却为何还要如此对她。

倘若他能变得冷寒刃利,那她也不必如此愧疚。

英欢胸口紧胀,稍抽动了下手指,可下一瞬手便被他拉进衣衫内,牢牢贴上他光洁的皮肤,毫无缝隙地压在他结实地胸膛上。

他的心跳微快,一下下震着她的手心。

宁墨身子*上来,另一只手从她身后揽过她的腰,而后头偏过来俯下,嘴唇一抿,将她红唇衔住,轻吮慢吻。

气若和风,眸似浅墨,他未闭眼,眼波流转微荡,握着她腰的手稍一用力,将她揽入怀中。

她心底僵硬,身子却在他溺人的目光里渐渐软了下来。

到底是熟悉他的气息他的身子的。

他舌尖滑进滑出,慢慢搅着她,动作精细得不能再精细,仿若在品世间奇胗,不忍一口吞下,温热略烫的手掌在她腰间抚弄,良久才离了她地唇,凑去她耳边低声道:“若是乏了,便早些休息。”

英欢略微气喘,苍白颊侧此时也泛起了红丝,急着推了他一把。眉头扭动,“朕…觉得口渴。”

只这大婚之夜留他于景欢殿中,心中之情再寒硬如铁,也终究不忍以言语直剖他心。

宁墨放开她,黑眸光灿如星。“等着。”起身前仍是不舍,亲了亲她的脸颊。

他起身朝外走去,肩宽背挺,长衫之后隐隐被汗浸湿,出了纱帐后便看不大清了。

她垂了眼,看向膝下红裙,如火似血,手心凝汗。头微微有些发晕。

未过多久他便回来,手持玉杯,至床边时看了看她,并未坐下,只是弯了腰将杯子搁进她手里,面上浮起淡淡笑意。

英欢接过杯子,慢慢喝了几口,水不烫不凉,温热适度,恰似他的目光。

把杯子还给他。见他转身去放杯子,手不由自主地握了握床掾,心下思量要怎生对他开

烛光盈盈,殿中越来越暖。

她脸色薰红。只觉胸腹之间似有热流滚滚而过,额上竟涌出点点细汗。

宁墨转身回来,坐下后再度拉过她地手,揉着她地指尖,低笑道:“现下是不冷了。”抬眼看她,眉毛微挑,“陛下觉得热?”

她点头,被他握着的手越来越烫。指腹阵阵发痒,心中躁热,“殿中熏笼早就叫人撤了,怎么夜里竟是愈发热了?”

他目光深浅不定,掌顺着她的手腕撩开她的袖口,摩挲着她小臂上光滑地皮肤。“许是因为陛下心热…”

她轻喘一口气。被他触摸过的肌肤有如火燎,酥麻不已。身子竟不像是她自己平日里的,怪得出奇,“你…”

他冷不丁地一松手,将她放倒在床上,身子俯下来轻起压上她,不顾她惊喘,便伸手拨开她的襟前,吻上她地身子。

她眼前罩雾,抬手按上他的肩想要将他推开,却是一点力都使不上,开口便是低哑至极的声音,“宁墨…”

他将她的手按至颈后,唇舌灵活地在她身上游走,一寸肌肤都不放过,直等她口中轻泣出声,才抬头,“陛下是否还觉得热…”

身上热流瞬间涌至小腹,积聚成渴望,强烈而又灼人。

英欢睁眼,眼前之人面目模糊,恍惚间仿佛看见那一双似刃褐眸,眸中火光扑闪,直烧她心,身上男子喘息之音听在耳中,心间更痒…

她仰起下巴去吻他,牙齿轻轻咬他,双手滑入他衣衫中抚摸他地身子,动作急迫而又慌乱。

意乱情迷中隐约感到身下一凉,衣物被他除尽。

他拨开她的腿,身子压下来,重重地喘息声响在她耳侧,“你…从未有这么湿过。”

她脑中尽是那一夜地火热缱绻之情,身子阵阵发颤,等来等去却等不到他来解她身上之火,禁不住抬腿勾住他的腰,手在他陡峭面庞上轻划,吐气如兰道:“你来…”

他头偏过来,撑在她身侧地手臂青筋突现,墨眸黑如万丈深渊,星火尽灭,身子欲动,却又迟疑不进。

她身上痒热难耐,拼命缠住他,轻声求他道:“就像上回那样…好不好…”

他眼角微动,吻了吻她耳垂,低声道:“上一回…是指哪一回?”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咬了咬唇,又道:“开宁行宫那一夜…你难道忘了?”

昨天熬通宵补更新,今天人一下子就颓了。

两三年前熬个几天不好好睡人还能生龙活虎,现如今真是“老”了…

上周去看医生,医生说一定要把晚上11点到凌晨5点这段时间用来睡眠。本来不以为然,但今天突觉应当遵医嘱才对,于是凌晨5点才爬起来写更新…因存时差,所以往后更新时间若不是在北京时间的早晨,就在临近午夜…像ech说的,健康不能透支,还望大家理解。

卷三欢若平生,喜之不尽帝业二十四

开宁行宫那一夜…

宁墨手指一缩,攥了攥锦褥喜红之面,随即松手,缠上她排散开于枕侧的发,头低了些,看进她眼中,不动声色地问道:“我是谁?”

英欢红唇干热,不答却吻上他,伸出舌拼命勾动他,费力撑起身子贴入他怀里,推他至身后床柱一侧,将他身上衣衫彻底解落,双手滑至他背后紧紧搂住他,娇喘着将头埋进他颈窝里,腰间轻款慢摆,磨蹭着他,断断续续道:“妖孽…莫要再折磨人。”

他眼瞳骤然一黯,掌间渗出些凉意,抬手握住她下巴,逼她对上他的目光,低低喟叹一声,“就连此时…你心中也只有他。”

她眼神涣散,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只觉身上火苗噼啪作响,似要将她焚烧成烬,解火之水就在身前,却怎生都得不到…

莲足十趾尽数蜷起,她拉下他的手按在胸前让他拨弄她,身上之火却是更旺,顺着足底一路燃上来,帐中一片烟熏火燎,眼前迷迷蒙蒙雾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双腿撑开,跪在他身前,手按在他肩侧,提腰缓缓向下坐去,贝齿连咬红唇,面上半是娇羞半是柔媚,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这还是…上回你教的…”

他丝毫未动,只是看着她的眼,任由她折腾,可眉眼之间却是愈发清冽,寒气渐散,眼波之光沉似碎冰。

一如其心。

她轻动了几下。随即眉头小拧,水眸晃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动作愈发急了,又试了几次均是不得,身上早已香汗淋漓。不禁一软,人*上他胸前,小手直直探下去,轻声怨道:“你就看着我难受不成…”

可手才一触上他,她便生生愣住。

似是不置信,忙抬眼去看他,就见他墨眸半亮,面上峻冷不已。全无先前盛欲之情。

她收回手,口中喃喃道:“你怎么…”

话未说完便埋下头,略带恼意地捶了他几下,心火四溅,愤愤不平。

她在他身上极尽撩拨之意,可他竟是一派疲软之态。

人一下子便晕眩起来,身上大火越燃越烈,她再也撑不住,张口便狠狠咬上他的肩,似是在泄愤。

他像是毫不知痛。待她咬够后又让她*了他半晌,才伸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慢慢推开来,自己抽身而出。合了衣衫下榻。

英欢身子倒在榻上,丝锦擦过她地胸腹手臂,奇痒难忍。

朦胧间瞧见帐外人影晃动,可脑中意识却似雾一般缭绕纠缠,人颓然在枕,无可奈何地闭了眼,手握起,指甲一下下划过掌心。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

隐约觉得纱帐又被撩起,冰帛滑过她的额,湿湿凉凉的。

她睁眼,眼中红红,可却仍是看不清他的脸。

唇边一润,有水送入她口中。寒意陡然沁至心肺。只一瞬身上之火便灭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