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知蛮悍似她,竟会对他做出这举动来。

他心底略颤,撇开眼,又去伸手斟酒,可刚一动,手腕便被她压下。

她手指轻轻按在他的手背上,小声道:“我替相爷斟…”

依他先前所行,斟酒温酒,而后取杯,握于手中。

沈无尘侧过身子,看她脸蛋微红,拿着玉杯却不给他,不由自己伸手过去,低笑道:“怎地,连杯酒都不给我?”

曾参商轻轻摇头,看他一眼,仍是在笑,“我…喂相爷可好?”

他怔然,似是不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她却垂了睫,自己飞快地抿了一口酒,抬手扯过他地袖子,将他往自己这边拉得近了些,抬眼望他,而后凑上去,轻轻吻上他的唇。

舌尖滑过他地唇间,迫他开口,然后推酒而入。

甜辣琼浆,在二人唇间缓流慢痒,激起一片战栗。

沈无尘伸手,猛地搂过她,将她扯到自己腿上,狠狠抱住,低头反咬她的唇,口齿含糊,问她道:“你今日到底…”

她略微气喘,却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进他怀中,眼中透亮湛澈,轻声道:“我…怕此去之后,再不能做这些事…”

他心口骤僵,搂在她腰间地手也松了些,眸间黯黯,“休要说这种话…”

未及放开她时,领口便被她轻扯而开,颈间晶凉落下她的唇,她地舌尖小巧灵活,浅浅滚过他的喉,而后一路向上,又去舔他耳垂。

他满身躁热无比,心中之火似是被加了把柴,自知应当推开她,可却无论如也也松不开搂在她腰间的手。

身子僵在那里,任她吻他咬他,自己忍着不动,半晌才哑声道:“你…莫要再撩我,不然的话…”

她自他身前抬头,手却滑下去,探着他身下一处,轻轻碰了碰,眼弯如月而笑,“军中小兵们出征前都会去烟花柳巷走一遭,免得往后都再无机会尝此人间极乐…我没别处可去,只得自相爷这里讨一场欢,相爷…肯偿我此愿否?”-

卷四雄图江山,何为欢喜天下一

沈无尘听了她这话,脸登时便黑了,峻眉横扬,口中低声怒道:“荒谬!”然后猛地将她推下身,自己起来便走。

心口烫意未消,怒气更大,每一步下去都似踩在火海之中。

想要她,但不是像这样!

说什么此去不归,要尝人间极乐以无憾…统统都是无稽之言!

曾参商半跌在椅上,小脸乍白又红,随即转黑,眼里水光凝凝,火意渐起,直盯着他的背影,待他弯过前方回廊,再看不见时,这才刹然回神,噌地起身,追了上去。

沈无尘前脚进屋,她后脚便跟着冲了进来。

两扇荞雕红木门板被撞得砰砰响。

他停下,转身,正对她一脸忿忿之情,压着火冷冷道:“出去。”

她又羞又愤又不甘,横着脸冲他撇嘴,“不出。”

千念万思未想到,他竟是不愿碰她!

沈无尘长眸寒光一漾,回身便要往外走,口中道:“那我出去。”

才走两步近她身侧,余光瞥见她小脸霞光灼灼,正欲大步越她而过时,忽听她小声念道:“非逼我揍人不可么…”

他人一僵,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见她小拳扬至眼前,近脸一寸,耳边响起她急切带怒的声音:“说什么喜欢我,都是骗人的!”

下意识地朝后退两步,欲避开她,却不料她两手将他狠狠一推。人紧紧贴上来,直逼他至身后榻边。

沈无尘反掌抵在床柱上,稳住身体,皱眉低眼,怒喝道:“你这女人!…”

下一瞬便被她压了下去。头重重磕在坚硬的床掾上。

他倒抽一口气,伸手欲推之时,却被她一把掐住喉咙,膝盖被顶肘节被锁,浑身上下动不得

曾参商一张小脸气得红扑扑的,趴在他身上,一双大眼离他只有一寸之距,眸中七分怒意卷了三分涩情。咬牙切齿道:“今日还偏偏由不得你说不要!”

沈无尘瞬时哑然,胸中火气忽而消了八九分,脸上略微有些抽搐,待她地手自他喉间挪开后,才龇牙抽气,挑眉看她,低声道:“…怎么,还想强要我不成?”

她脸色乍然变红,血漫粉颊,却仍作无赖状。“正是这么打算的!”

踢靴下地,抬手飞快抽掉袍带,除了外袍中单,又颤着手去解胸前紧缠的宽厚白布。

他眼前恍恍一亮。喉头燥热,干痒难耐,看她长发落肩,青丝滑至胸前壑谷之间,忍不住抬起胳膊,轻轻握住她发抖的手,“…真是傻瓜。”

她红着脸不抬头,使劲挣了一下。“你…你躺着便好,不要多管!”

他低笑出声,胸口微微起伏,猛地将她拉下,迅速翻过身压住她,抬手去捻她的耳珠。低头亲她地脸。口中喃喃道:“此事竟也能被你做得毫无情致…”

她耳根酥酥痒痒,脸又红了几分。往里面缩了缩,抬手去解他的外袍,手滑进去摸他,低声道:“我…我第一回,又不知…”

他头一偏,含住她的小嘴,探舌去勾她,将她细细吻了个透,大手在她胸前拉扯一番,将那裹胸白布尽除。

她身子轻抖,迎着他,抬手将他外袍除了,又解开他里面白单,半阖水眸微微一眨,去看他的身子。

虽不似武人之壮,却也不若想像中那般孱弱。

她像是得了彩钱一般,咬着舌头笑起来,轻轻在他耳边吹气,道:“相爷生了副好身板。”

沈无尘大手一路向下,扯落她的锦裤,眼中之火将她身子尽燎一遍,而后又去咬她的嘴,含糊不清道:“…不如你。”

她的皮肤光滑紧实,在他掌下不消多时便全成了粉霞之色。

软而无力,似作水涌。

“你…”她轻喘,不知该怎么做。

他埋下头,轻咬她的肩膀,大手移下去捧住她地胸,拇指轻扫慢搓。

娇乳嫩尖,香滑腻人。

先前眼中尚是分明,只愿能抚她之心后离她而起,可真待触到她女子娇躯时,脑中只觉轰然一鸣,理智瞬时荡然无存。

他粗喘,眼中之火一簇一簇在冒,手上更是用力了些。

她低吟出声,身子愈发软了去,不由朝里面扭了一下,却引得他一把攥起她,使劲捏了捏她,叫她又痛又痒。

“莫动。”他哑着嗓子低声道,嘴唇沿着她的锁骨滑下去。

温暖湿濡的舌卷起她傲挺之尖,勾住,含在嘴中,狠命搅动她,另一只手紧紧揉捏着她那一边,两指夹着细嫩粉珠,时轻时重地捻动着。

她咬着唇,面红如血在溢,不禁在他身下扭来扭去,想要避开他,却又不舍避开他,这感觉虽是陌生令人慌,可偏偏撩心撩神,叫人欲罢不能。

他松开手,探上去,拨开她紧咬的唇瓣,眼中火亮迫人,“我要听。”

低哑的声音甚是蛊人心神,将她整个人都化成了水,再也抵不住。

他的手动一下,她便轻叫一声,声声连至最后,成了羞煞人的如浪之音,在这白日屋内,春帐之中,更是噬魂勾魄。

她的脸粉蒸带汗,身子微微弓起,细水如溪,润得她浑身上下都起了火,又痒又急。

他的头自她胸前抬起些,去看她的眼,“参商…”她水翦蒙雾,应声转头,红唇将启,却又被他堵住,他地手拉过她的,直直带她到身下,粗喘着哑声道:“参商。”

她小手颤着去摸他,看他面色遽变,不禁又一松,再握起,小心翼翼地搓捏几下,手指轻轻一转,抚上前面,稍稍用力按了按,然后前后套弄起来。

她的手越来越快,他的眼越来越黑,二人之间火苗噼啪作响,轻烟骤起,熏红了她地脸庞,熏热了他的身子。

他急喘,一把扯过她的胳膊,膝盖朝前顶过,猛地分开她,“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大掌探到下面去摸她,粘滑不堪。

她欲躲,却被他狠狠按住,身下被他手指拨来捻去,逼得她抬腿去踢他,“…休要折磨人!”

他轻易躲开,手指慢慢滑进去,眼底黑得一点光都不透,身子压下来,手指缓缓抽动几下,指腹摩挲着她,喘息愈发急迫起来,“参商。”

猛地起身,将她分得更大,捧住她的柔滑的臀,腰渐渐沉下去。

她仰起下巴,咬住嘴唇,眼角忽而凝水,双手紧撑在身侧,半晌才松了牙,轻轻喘了几口气,紧绷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

他忍着停下不动,眼底黑雾散了些,手轻轻揉着她,低声问她:“疼么,疼的话,我…”

她急着摇头,伸手去勾他地脖子,腰向上抬起些,迫他去动,小声道:“你若敢停,当心我揍人…”

他沉沉而笑,心底微疼,手探至两人之间,又将她逗弄了一番,待见她红唇作颤,才缓缓动起来。

浅抽慢送,觉出她愈来愈湿,才渐渐加了力道,动作快起来。

她浑身软若无骨,任他在上肆意猛动,意识摊散之间,只知紧紧揽着他的背,承受着他一波波越来越烈的冲撞。

魂魄似也在飞,耳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在唤她的名字,在问她,疼么,疼么参商…这样舒服么…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身子愈欢愉,眼角愈湿润,心间愈戚动。

从来都知他温文,却不知他在此时也会这么体贴。

对她这么好。

但她又能以何来报。

若是此征不得归,他又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