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跳起来揍他一顿出出气。

他居然说输比赢难?!

他可知道他们想赢一把有多难!

北宁侯世子望着苏崇道,“你有这么高超的赌技,为什么东乡侯不让你赌博?”

“我有这么高超的赌技,是我年少不懂事,把青云山输掉了,我爹揍出来的,”苏崇叹息道。

“…。”

“你们不知道我那两年过的有多凄惨,”苏崇一脸往事不堪回首。

“…。”

“你们要学吗?”苏崇问道。

“…。”

“不,不了,”北宁侯世子摇头。

“刚刚我们已经把赌博戒了,”定国公府大少爷道。

“…。”

永宁宫。

尚不知情的太后端坐在凤椅上,皇后陪在一旁,两人心情都很不错。

崇国公府是她们的娘家,被东乡侯府的人一再的欺压,她们也脸上无光。

如今东乡侯府都是崇国公府的了,看谁还敢在背后嚼舌根。

“派人盯紧了宫门,只要东乡侯进宫就来禀告本宫,”皇后吩咐道。

“奴才遵命。”

小公公懂皇后的意思。

她是怕东乡侯没地方住,又进宫打劫皇上。

好不容易把东乡侯府赢了,皇上再赏赐一座宅子,会把她们活活气死的。

这一回,他们要东乡侯府成丧家之犬!

皇后心情很好的喝茶。

外面,一小公公飞奔进来,道,“太后、皇后,不好了!出大事了!”

皇后眉头一皱。

李嬷嬷呵斥道,“能出什么大事?!”

小公公急道,“崇国公世子把崇国公府输给了东乡侯府大少爷!”

太后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皇后又气又急,被茶水呛了喉咙,咳嗽不止。

不过这一刻,被呛的不止皇后,还有皇上。

御书房内。

皇上正在喝茶,听到小公公禀告这事,一口茶喷老远。

福公公惊呆了,“输的不是东乡侯府大少爷吗?”

小公公连连摇头。

“不是,东乡侯府大少爷扮猪吃老虎,他是故意输的,他不止把昨天输的都赢了回来,现在崇国公府也是他的了。”

“…。”

“听说东乡侯已经带人朝崇国公府去了,”小公公激动道。

皇上,“…。”

福公公,“…。”

“这回是闹大了,”皇上扶额道。

“皇上,现在该怎么办?”福公公莫名紧张。

“能怎么办?”

“朕和百官都说了愿赌服输!”皇上头疼。

愿赌服输——

这四个字不只是针对东乡侯的。

其他人也一样啊。

“朕算是看出来了,东乡侯那一家子都是人精,故意输的那么惨,只怕就是为了等朕和百官说这句话呢!”皇上揉太阳穴道。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何况东乡侯会允许他们出尔反尔吗?

早朝上,那么多大臣向着崇国公,欺压东乡侯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一句愿赌服输,东乡侯无话可说,他忍了。

以他的脾气,让他放弃到手的崇国公府,一准会被揍的满地找牙。

这就是个坑啊。

崇国公府掉进坑里都没发现,还有一堆跟着起哄的。

之前起的哄,都是埋崇国公的土。

他们以为帮的是崇国公。

到头来,他们帮的是东乡侯!

堵的是他们自己的嘴!

东乡侯对上崇国公,皇上高兴。

可这回,连崇老国公都误伤了,叫皇上怎么高兴的起来?

第二百零三章 欺负

皇上撑着额头,头疼了半天。

他都没法预料东乡侯去崇国公府轰人会闹成什么样。

他有种想出宫的冲动。

但他就是去了,好像除了被迫帮东乡侯轰人之外,也做不了别的。

但就这样放任不管,他怎么对得起逝去的前崇国公世子?

可皇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能牵制东乡侯的人。

最后找了个勉强算是东乡侯府的,他还能欺负的——

东乡侯的女婿。

皇上吩咐福公公道,“你去镇国公府找大少爷,让他来管这事。”

福公公,“…。”

皇上。

这事咱们不能管啊。

帮崇国公一把,东乡侯见了气,下回坑的是不是您可就不一定了。

在他们眼里,没有谁是不能坑的。

所有人都是拿来做垫脚石立威的啊。

可福公公也知道崇老国公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让皇上坐视不管,他做不到。

叹息一声,福公公就退出了御书房。

镇国公府,花园。

苏锦站在湖畔吹风,水波粼粼,阳光照射下,如一池的碎金。

杏儿东张西望。

“在看什么?”苏锦转身道。

“刚刚还有人拐着弯来讥讽大少爷是败家子,现在怎么没人了?”杏儿古怪道。

“…。”

苏锦忍不住抬手敲了她脑门一下,“怎么听你这话倒像是希望被人讥讽似的?”

“才没有呢,就是待的无聊,”杏儿摸脑门道。

“回去吧,”苏锦道。

她们往回走。

先前往她们身边凑的丫鬟,这会儿是两脚生风的绕道走了。

看来是真不对劲了。

“去找个丫鬟问问,”苏锦道。

苏锦一句吩咐。

镇国公府里就出现了一道让人瑟瑟发抖的奇观。

丫鬟一听杏儿喊她,撒丫子就跑。

跑一个,杏儿算了。

再喊,再跑。

杏儿有点生气了。

等再见一丫鬟,她就直接冲过去了。

吓的那丫鬟连食盒都扔了,撒腿就跑。

杏儿,“…。”

“你站住,你别跑啊,”杏儿喊道。

丫鬟跑的更快了。

这辈子就没跑这么快啊。

仿佛慢一点点,就人头落地的感觉。

杏儿的小暴脾气,问一句话怎么就那么难啊。

她拼命的追。

她可是跑惯的土匪丫鬟,哪是这些丫鬟能比的。

而且没跑一会儿,丫鬟自己就把自己撂倒了。

踩着裙摆往前一摔,那叫一个惨呐。

杏儿走到她跟前。

叉腰。

气息微喘。

“你跑什么啊!”杏儿瞪着她。

小丫鬟摔的爬不起来,满腹委屈不知道跟谁说。

是她要跑的吗?

她走路走的好好的。

是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二话不说就冲她跑过来,她能不跑吗?

小丫鬟趴着不敢起来,小心翼翼道,“你,你为什么要撵我?”

“你不先起来吗?”杏儿问道。

小丫鬟这才爬起来。

杏儿拉她起来,问道,“我问你,先前还一堆人讥讽我家姑娘,现在怎么看到我们就跑?”

小丫鬟,“…。”

大少奶奶的消息是真闭塞啊。

先前讥讽她们的丫鬟这会儿都吓个半死了,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半个时辰前,崇国公世子把崇国公府输给了你们家大少爷,”小丫鬟回道。

“…。”

杏儿脸上涌起一抹喜悦。

她朝苏锦跑过去,欢喜道,“姑娘,现在崇国公府是大少爷的了!”

声音清脆洪亮,如同涟漪一般,一层层的往远处荡漾开。

南漳郡主正好路过,听到杏儿的欢呼声,那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苏锦惊呆了。

这转变也太大了些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

“大少爷被侯爷训练的赌技一流,怎么可能会输的那么惨呢,”杏儿道。

“昨儿,我就猜到大少爷是逗崇国公世子玩的,”杏儿笑的眉眼弯弯。

“…。”

“我爹连赌技都教?”苏锦震惊。

除了读书识字外,还要练武功,练箭术,连赌术都要学,她大哥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杏儿道,“不是侯爷要教,是大少爷必须学,他以前把青云山都输给人家了,是真输。”

杏儿娓娓道来:

赌坊是热闹场所,苏崇是爱凑热闹的性子。

他十三岁那年下山,见赌坊里热闹非凡,就走了进去。

见人赌钱,他也跟着赌。

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哪能赌的过那些赌场老手,输的是一塌糊涂。

年少的苏崇心性高,越输越要赌。

最后欠了一屁股债,还把青云山输了。

苏锦扶额,“有人敢上青云山讨债吗?”

“没人敢啊,”杏儿道。

“那些人并不知道大少爷是飞虎寨少主,等看到大少爷在欠条上写下青云山山头几个字,当时就吓坏了,”杏儿道。

“青云山方圆百里的人都怕侯爷,侯爷还没下山,赌坊就关门大吉了,”杏儿道。

“…。”

“青云山输掉了,虽然没人敢去要,但侯爷还是很生气,让大少爷在牌位前跪了一天一夜,”杏儿道。

“从那天起,侯爷就要大少爷学赌技了,侯爷说做人顶天立地,愿赌服输。”

“如果哪一天真的有人来要青云山,侯爷会给他。”

“青云山是大少爷输掉的,大少爷要凭自己的本事再把青云山赢回来,”杏儿道。

“…。”

她爹真的挺会教儿子的。

苏锦心中腹诽。

杏儿道,“那一段时间大少爷过的可惨了,没有人教他,全靠他自己摸索,天天摇骰子,胳膊都差点脱臼,可怜兮兮的,都没人帮他说情。”

苏锦,“…。”

她爹不只是挺会教儿子。

而且是教的挺轻松的。

“不过大少爷聪明,两年就自学成才了,但是可惜,侯爷不许他用,说是怕他忘了老本行。”

“…。”

远处南漳郡主气的浑身颤抖。

赵妈妈扶着她。

南漳郡主的手抓的紧紧的。

疼的赵妈妈龇牙咧嘴。

真是要命啊。

因为东乡侯府大少爷说他不赌博,不进花楼。

这话被崇国公世子听到了。

再加上他不知道从何处打听到东乡侯府大少爷曾经把青云山输掉的事,就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