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的娘想要买几件肚兜这叫事吗?
管事妈妈一口答应。
本来南安王妃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还真可以。
高兴之余,又有点气愤。
毕竟上回找南安郡王买麻将,被南安郡王一口否决说没有后门可以走。
南安王妃望着靖国侯夫人她们道,“你们说我这儿子是白养了还是没白养?”
靖国侯夫人她们是想笑不能笑。
与此同时,远在渝州地界的南安郡王一个喷嚏打了,差点没摔跟斗。
身心俱疲啊。
他现在都快忘记骑马是什么滋味儿了。
这么多天,脚上的鞋都磨破了七八双了。
楚舜拿了几个水囊来,一人扔了一个。
南安郡王拔了盖子灌了好几口,只觉得浑身都痛快。
他望着前面一驾马车,对苏崇道,“苏兄,你去和你爹说说,他都从骑马改坐马车了,我们能不能从步行改成骑马?”
前两日下了点雨,他们冒雨前行,淋成落汤鸡。
就是那时候东乡侯开始坐马车的。
可雨都停了两天了,他也没换回骑马。
累的头晕脑胀,南安郡王有点扛不住了,东乡侯出行方式都升级了,他们是不是也该变一变了?
苏崇一脸惆怅,“我不知道我爹去哪儿了。”
“不知道?!”南安郡王惊呆。
“马车里坐的不是你爹?!”
“…。”
“早不是了,”苏崇道。
“…。”
楚舜他们懵了。
苏崇更懵,“你们居然到现在都没发现?”
“你们的观察力也忒弱了点吧?”
几支利剑朝南安郡王他们心口扎过来。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做爹的折磨他们的肉体,做儿子的扎他们的心。
身心俱疲,备受挫折。
“你爹不是来剿匪的吗,这都到渝州境内了,他去哪儿了?”楚舜问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在渝州,”苏崇道。
“…。”
南安郡王不大相信,他过去撩起车帘。
马车内,空荡荡的。
若说什么都没有也不准确,还是有封信塞在那里的。
苏崇把信拿出来一看。
东乡侯把剿匪的任务交给苏崇和楚舜他们了。
没有他在,剿匪会很顺利。
剿匪完,就让他们回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看着这封信,南安郡王就开始心疼自己的脚。
虽然一直就没把渝州土匪放在心上,但苏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剿匪会那么的顺利。
顺利到他们想哭。
看到信后,往前走了半个时候,渝州官员就带人来迎接他们了。
毕竟来剿匪的是东乡侯。
虽然是土匪招安的侯爷,大家看不上,但再看不上那也是朝廷封的侯爷,岂敢慢待?
何况除了他还有南安郡王、北宁侯世子、靖国侯世子和定国公府大少爷,还有冀北侯府两位少爷。
平常来一个都要巴结的,这一起来了,那是怎么招待都怕不周到的。
只是渝州官员的巴结,南安郡王他们没什么感觉,一路行来,实在是太辛苦了,他们迫不及待的要拿那群土匪出气。
南安郡王问道,“渝州大概有多少土匪?”
“渝州没土匪了,”渝州官员道。
“…。”
“没了?!”楚舜眼睛睁大。
“是啊,没了,”渝州官员道。
“东乡侯威名赫赫,那些土匪得知是东乡侯带人来灭他们,卷包袱就逃了。”
南安郡王他们的脸黑成锅底色。
他们辛辛苦苦,跋山涉水来剿匪。
结果还没和土匪打个照面,土匪就吓破胆跑了?
“土匪跑了,你们怎么不禀告朝廷?!”南安郡王火大。
“…不是不禀告,是不能啊,”渝州官员赶紧道。
“谁也不知道土匪有没有混在百姓中间的,万一送了信,你们打道回京,叫他们以为朝廷是吓唬他们的,到时候你们一走,他们卷土重来,渝州百姓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你们跋涉而来,我渝州略尽地主之谊,择日再返京,也让我渝州百姓知道朝廷是在乎他们的。”
这样安排倒也没问题。
南安郡王道,“歇两天也好,累了这么多天,我要过两天堕落的生活再回京。”
堕落?
渝州官员眼前一亮,“我这就派人给郡王爷准备美酒、美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保管郡王爷和几位世子爷满意。”
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扶额,重重的拍在渝州官员的肩膀上。
“本郡王的堕落和你的堕落不是同一个堕落,”南安郡王道。
“…。”
“懂,下官懂。”
“真懂了?”南安郡王有点怀疑。
“真懂了,”渝州官员肯定道。
然后——
南安郡王他们去了渝州官邸。
渝州官员给他们准备了好几个模样清秀的男子。
南安郡王,“…!!!”
真的。
别说吃饭了,隔夜饭都要差点吐出来。
身为钢铁直男哪里受得了这份恶心,看渝州官员都嫌脏眼睛。
走之前,揍的渝州官员爬都爬不起来。
出了官邸,楚舜他们一致讨伐南安郡王。
谁让他提堕落两个字的。
南安郡王委屈的不行,“我就是想过两天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用日晒雨淋,出门能骑马的日子啊。”
“郡王爷,你是真的堕落了,”北宁侯世子痛心疾首。
“…。”
“你已经堕落到对生活要求这么低了。”
“…。”
第三百九十一章 盯梢
崇国公府,书房。
崇国公坐在那里,眉头紧锁。
他跟前的书桌上摆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从渝州传来的消息——
东乡侯并未去渝州。
知道东乡侯狡猾,拿南安郡王他们做幌子,想除掉他难比登天。
但崇国公没想过东乡侯会失踪。
尤其是在明知道和南安郡王还有冀北侯府两位少爷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情况下单独离开的。
崇国公就不得不好奇东乡侯人去哪儿了。
好不容易才把东乡侯调离京都,现在他又落单了,若是能查到他在哪里,就是他的死期了。
崇国公想的很好,可是没人知道东乡侯是什么时候落单的,又去了哪里。
这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大齐朝又那么大,得派多少人出去才能找出东乡侯的消息?
别这边人都调走了,那边东乡侯回京了。
眼下重要的还不是东乡侯,是飞虎军。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崇国公道。
王管事推门进去,禀告道,“国公爷,派去盯着李大夫的人死了。”
死了?
崇国公眸光冰冷。
本来他还只是怀疑李大夫就是帮老国公解毒之人。
如今看来,那是确凿无疑了。
“李大夫人呢?”崇国公问道。
“不知道去哪儿了,李记药铺关门了,”王管事小心翼翼道。
…
东乡侯府里。
李大夫、李夫人还有他们的儿子以及小伙计被小厮领着往内院走。
李大夫还算镇定,但李夫人他们就瑟瑟发抖了。
这里是东乡侯府啊。
是土匪窝。
怎么把他们送这儿来了?
东乡侯府和崇国公府就隔了一堵墙,翻过去就能给崇老国公治病,倒是方便了,可让他们怎么在东乡侯府住下去?
李大夫头疼的紧。
这几天对他来说,过的太煎熬了。
三天去了崇国公府四次,每回都能碰到崇国公府的人探望崇老国公,最后解毒一事不了了之。
李大夫是聪明人,或者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太过凑巧的事就不是凑巧。
崇国公是怀疑有人给崇老国公解毒,所以派人来盯着。
第四次从崇国公府出来,李大夫就开始警惕了,果真在药铺外看到了盯梢的人。
他强自镇定,继续给人看病开方子,却偷偷写了信让小伙计送到刑部给谢景宸,向他求助。
虽然苏锦给了他信号弹,但他怕真发信号的时候就晚了。
药铺里的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真碰到什么事,估计还等不到别人救他们,就一命呜呼了。
谢景宸没想到崇国公这么警惕。
李大夫是被他们给卷进来的,不能葬送了他们的性命,得确保他们周全。
如果说有什么地方藏李大夫安全,大概也只有东乡侯府了。
把人送进东乡侯府,进出给崇老国公解毒也方便。
就这样,李大夫一家被送进了东乡侯府。
唐氏让他们在东乡侯安心住下,吃用尽管吩咐。
她这么好说话,着实让李大夫一家诧异,东乡侯夫人真不像土匪。
只是住进东乡侯府容易,给崇老国公治病却没那么简单。
崇国公府派人把那断腿的丫鬟接走后,又安排了两丫鬟进来,还有小厮。
皇上虽然安排了护卫在崇国公府内,却没法阻止崇国公派人进来,毕竟人家才是崇老国公的儿子,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太多管闲事了。
小院里多了丫鬟小厮,李大夫想去给崇老国公解毒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事困扰了唐氏好几天,最后迎刃而解。
大家都忘了崇国公府里有密道的事。
为了防止崇国公府的人溜进来,所以东乡侯把密道封了。
唐氏翻出密道图,发现崇老国公的屋子就能直接进出密道。
东乡侯不在,唐氏做主把密道打开,让李大夫穿过密道去给崇老国公解毒,神不知鬼不觉。
李大夫人好说话,让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只是给人治病像是做贼似的,他也是心累的很。
…
转眼,七天过去了。
入伏天,一天比一天热。
早上吃过早饭,从沉香轩走到栖鹤堂请早安,都热出来一身的汗,恨不得随身带个冰盆才好。
苏锦进屋的时候,丫鬟正往屋外抬冰盆。
杏儿见了纳闷,“怎么抬出来?”
“昨儿夜里,老夫人屋子里多添了个冰盆,老夫人受凉了,”丫鬟道。
“…。”
苏锦迈步进屋,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咳嗽。
大夫收拾药箱,丫鬟领着他去开药方。
见苏锦过来,三太太端茶道,“今年夏天格外热,咱们镇国公府能过这么清凉的夏天,多亏了大少奶奶。”
苏锦眉头一挑,笑道,“三婶夸我,我心领了,但镇国公府能这么清凉全因崇国公府送了不少的冰块来,该崇国公府的功劳,我可不能领。”
“大少奶奶太谦虚了,”三太太道。
要不是苏锦挤的崇国公府的冰块卖不出去,也不会送一堆来镇国公府。
雪中送炭珍贵,锦上添花还真没人稀罕。
外面,南漳郡主走进来。
上回见南漳郡主还是那天夜里,不想见到苏锦,就免了她请安。
今日再见,让消瘦了一圈。
苏锦注意到她的头发,烧掉了不少,发髻没有以前高了。
福身给老夫人请安后,南漳郡主坐下来。
她手蒙着绸缎,看不见伤口。
“受伤的伤可好些了?”老夫人问道。
“已经结痂了,”南漳郡主回道。
二太太望着她道,“大嫂气色不好,怎么不多在屋子里养些日子?”
南漳郡主道,“再有十天,国公爷他们就该回京了,到时候府里肯定要办宴会,我现在就得筹备起来,还有烧掉的屋子,必须在国公爷他们回京之前恢复如初。”
三太太叹息一声,“大嫂屋子里的都是稀罕东西,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