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住进来的时候这别院还显得空空荡荡的,现在看着倒是好了很多。”

“你的人调.教得不错。”

“呀,被你看出来了。”

看她放松的神情,祁佑不经大脑的话冲口而出,“以后你可常来这里。”

“真的可以?”华如初停下脚步,眼光灼灼的看着他。

祁佑发现自己并没有后悔,反倒因为如初的意外而开怀,“恩,可以,你可以说是在为太子办事,祖母不会为难。”

占大便宜了,华如初觉得她的未来也不见得会一片黑暗,她这个夫君确实是比较放任她的。

“祁佑,能嫁给你,是我之幸。”

这话有多认真华如初知道,祁佑也感觉到了,他从来不知道听到一句这样的话会让他的心跳得这么快,一向敏锐的脑子也迟缓起来,他想说‘能娶到你是我之幸’,可这话在喉咙口来来回回的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他从没有如此的恼自己嘴拙。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华如初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这话虽然不是情话,可性质和情话也没有差别。

最主要是,她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是最尴尬的,当然,她并不失望,祁佑的沉默嘴拙她不是第一天知道。

只是说出来那样的话对方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厚脸皮如她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什么,祁佑,我们去那边看看便回去吧,第一次出来要是就回得晚了,祖母那里也不好交待。”

“恩。”

回到府内,两人先去了主院请安,如此被放任,虽然是因为太子的关系,华如初也感恩。

“祖母万安。”

“回来了?”老夫人满意的看向孙媳妇,能在这个时辰回来也算是懂规矩。

“是,让祖母挂心了。”

老夫人看向祁佑,“你去书房吧,老太爷在那里等你。”

“是。”看了如初一眼,祁佑往书房走去,见识过了如初伪装的本事后,他对她就没有多少担心了。

把帐本放远揉了揉眼睛,老夫人带着几分疲累道:“佑儿媳妇,你能为佑儿分担些事,祖母很高兴,这个茶园好好弄,不要让太子失望。”

“是,孙媳妇省得。”

“我许你自由出入的权利,但是该注意的地方你也得多注意,别让人拿来当话题。”

“是。”

华如初柔顺的模样取悦了老夫人,指了指椅子示意,“坐,别站着,双芷,给少夫人泡杯茶来。”

“是,老夫人。”

“这茶喝着有精神,就是晚上不能喝,会睡不着。”

她没有提醒过晚上不能喝茶?华如初眨了眨眼,要不要承认错误?

还是…算了吧,反正老夫人也知道晚上不能喝了,现在说不说都一样,华如初扯着眉毛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陪两老用了膳,两人又陪着说了会话,当然,说话的是华如初和老夫人,除非是点到祁佑的名,不然他就不插一言,老太爷一直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屋内的气氛却是不错的。

告辞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半步的距离。

眼尖的看到前面路口站着的人,华如初捏着帕子掩住嘴角的笑意,古有年氏夜请四爷,今有知若路拦大公子?好像还挺压韵。

祁佑也看到前边等着的人,眉不自觉的攒到一起,脚步都缓了下来。

“夫人,我先去书房处理点事,给我留门。”

华如初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蹲身道:“是。”

走到近前,祁佑看都不看知若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刚福身下去还来不及请安的知若愣在那里,好在她本就是个脑子灵活的人,稍一侧身就在朝华如初的方向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少夫人。”

忍住笑,华如初温声道:“等在这里可是有要事?”

知若咬了咬唇,仿佛无限委屈,“回少夫人话,姨奶奶身体一直不大好,就是睡着了也是唤着大公子,奴婢…奴婢就…都是奴婢擅作主张,请少夫人不要怪罪姨奶奶。”

说着,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那个声响,让人听着都觉着生疼生疼的。

“快起来,你能如此为主子着想是绿柳的福气。”

看她还想提什么要求,云书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强行把她提着站了起来,笑语晏晏的道:“知若姐姐,我家小姐不怪你,你还是赶紧起来吧,小姐最疼惜人,你天天要照顾大姨奶奶本就受累,再这么跪着身体可怎么受得了。”

知若挣了几次都没挣脱开来,心里就有了计较,她猜的果然没错,虽然少夫人看着柔柔弱弱,她身边的大丫环却是有功夫的,以后她得注意着点,别让人抓了短处。

“是,知若多谢少夫人体恤。”

“小姐,您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歇着吧,一会还得侍候姑爷。”说着,还装作若有似无的看了知若一眼,带着点掩藏的得色。

华如初红了脸,朝知若微微点头便离开了。

知若福身相送,心里却暗恨不已,冒着被主子发现的危险在这里候着,人是等到了,却一点好处都没占到,大公子仿佛没有看到她似的,今天的一番苦心都白费了,下次的机会可就不那么好找了。

“备水,我要沐浴。”

“是。”

想起祁佑衣摆上也沾了点泥,华如初又道:“让厨房多烧些热水,姑爷一会可能要用。”

云书出去吩咐了一声,让秋谨等人去耳房做准备,扶着小姐到梳妆镜前坐下,解了那满头的束缚。

“一会多给我揉揉头,天天把头发束得这么正儿八经的,头皮疼。”

看耳房那边还没有准备好,云书十指贴入头皮轻轻按揉,边道:“冀州这边的妇人发髻都是这么紧的,我们学了好几天才过了姑姑那关,咱们扬州就不用如此,松松挽着又舒服又好看。”

“以后在院里就给我挽松点,需要出门时再束发也来得急。”

“是。”

“小姐,水备好了。”

华如初起身,迫不及待的脱光踩入大木桶中,水满溢而出,舒服的叹了口气,他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有个热水澡洗就知足了。

云书拿了皂角给小姐洗头,为了不让小姐睡着习惯性的说些漫无边际的话,“小姐,春玉也出去一段时间了,您看是不是让她回您身边来?”

“不急,我不在,别院那些人心底会不安,让春玉在那里一段时间也好,这样吧,云书,以后你们几个轮流去别院守着,有你们在那里看着我也放心,再说,在别院总好过在这后宅困守着,就是换了男装去放肆一番我也会当不知道。”

云书鼻子发酸,没控制好说话都带着鼻音,“是,婢子会安排好。”

华如初回头看她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不由得失笑,“你这是什么样子,觉得我现在的日子不好过?”

私底下,云书说话也就不那么顾忌,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不甘,“和以前相比,小姐您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好了,隔墙有耳,别什么都拿出来说。”华如初反手拍了拍云书的肩,带去一串的水迹,“虽然是换了种生活,但我并不是不开心的,心态调整好了什么日子都是过,以前的日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永远那样下去,成亲生子,这都是我要经历的,祁佑…已经超出预料很多了,云书,人该学会知足,不然永远都不会快乐。”

PS:下章吃肉,求粉红。

第五十四章浴桶中的恩爱

叹息般的话让云书不敢再接下去,小姐曾经把自己形容成杂草,说在哪里都可以成活,不娇贵,可明明她家的小姐就是娇贵的,被疼着宠着长大的,就算要比较,也该把自己比较成那些名花名品,怎么就和杂草一样呢?

“专心点,眼睛里进东西了。”

“啊!您快闭上眼。”云书紧张的拧了帕子轻轻揉了揉小姐的眼睛,“还疼吗?”

“没事了,给头发冲水吧。”

“是。”

恢复过来的云书继续不紧不慢的给小姐洗发,看小姐闭上了眼连忙又起了个话题,“小姐,绿柳那里,您就不打算打算吗?还有知若,就任她这么下去?要是传到大夫人或者老夫人那里,可能又要说您不会调.教人了。”

“不急,恶人自有恶人磨,绿柳要是知道了知若的心思收拾她有的是手段,现在她是着了慌,等她冷静下来就有戏看了,对了,把绿柳身体毁了的消息传给吴氏的丫头知道,接下来就看她们各显神通了。”

“段氏那里不用理会?”

“吴氏知道了会告诉她的,她们现在还是同盟关系,这事不会瞒着。”

“是,婢子知道要怎么做了。”

华如初咧了咧嘴角,“随她们斗去,别来扰我清静就行,现在没一点动静这心里反倒不安宁,可别是暴风雨之前的安静才好。”

把头发拧干水用干布巾擦了一会,到不滴水后换了条布巾把头发包到头上,云书扶着小姐的肩膀让她伏到桶沿,拿了澡巾给她擦背。

“婢子原先觉得知若挺聪明的,可现在看着倒不这么看了,聪明人哪会这么迫不及待,把自己的底全漏了。”

外头进来的人脚步一顿,制止了丫环们的请安,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雪白的背在水中若隐若现,让进来的人呼吸都乱了几分。

云书和秋谨警觉的回头,看清楚来人后先是一惊,继而对望一眼,当没看到,小姐在姑爷面前并没有隐瞒本性,这样的话让姑爷听到不打紧,可能,还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后果。

华如初被热水泡得昏昏欲睡,心神早就没了平日里的警惕,懒洋洋的给云书解惑,“知若是有几分心机,她跟着绿柳也不是一年两年,据我所知,自从绿柳抬举后就是她在侍候,她忍了五年,这份稳劲一般人没有,可今年她就要十八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摆在眼前,她哪会不心动,再拖个一两年,她最好的年华就过去了,到时候就是再有机会,大公子也看不上她了。”

云书偷眼瞧了姑爷一眼,眼珠子一转,道:“要是绿柳姨奶奶遂了她的意,把她送上姑爷的床呢?”

祁佑接过云书手中的布巾,放轻了力道学着云书的样子来回擦着,边等着答案,他也很好奇她会怎么回答。

“云书,你不要小看了你们家姑爷,他看不上那些小手段,更看不上耍小手段的那些人,把妾室身边的丫头收了这样的事他不会做,你家小姐这点还是看得明白的。”

“这么相信我?”

低沉的男声吓得华如初撑在桶沿的手一滑,下巴直直的往桶沿上撞去,水中不好受力,到处都是湿滑的,华如初认命的准备痛这一下,身体就被人揽住了,堪堪在撞上桶沿之前的千均一发。

惊魂未定的看向来人,华如初捧起一捧水就往他身上泼去,“什么时候进来的,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衣裳本就在刚才抱她的时候湿了一块,再被这一泼,胸膛以下膝盖以上基本湿了个透,祁佑也不恼,朝云书挥了挥手,云书会意,迅速带着丫头们退了出去。

华如初发誓,她看到云书在偷笑,不,不止云书,所有丫环都在偷笑,这帮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你来了也不通传一声,看我明天不收拾她们。”

祁佑眼中闪过笑意,不紧不慢的脱了衣裳,赤.裸着在华如初的惊目瞠舌下跨进木桶。

流…流氓…

十几年时间,早就被这里的风气熏陶得保守的华如初暗暗祈祷明天不要长针眼。

祁佑好笑的看着他的小妻子红透了脸,“害羞了?”

“害害羞什么,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身上我哪里没见过?”

“真的全见过?”祁佑在水里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挺立起来的昂扬上,“这里…也见过?”

死鸭子嘴硬的人马上哑火了,这个男人…今天这是什么模式开启的?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的沉默呢?他的沉稳呢?他的面无表情呢?现在这副眉眼微挑的表情是学了谁的?

“这时候还能分心?恩?在想什么?”

华如初连连摇头,也顾不得裸不裸这个问题了,挣脱着就要离开这里,远离这个流氓,总觉得再不跑会发生点什么不可预估的事。

可男人哪会让她如愿,一个用力把刚踉跄着站起来的人拉进怀里,赤身相贴,华如初瞬间觉得水温都比刚才高了。

“祁佑…”

“我在,想说什么?”若有似无的亲吻落在颈间耳后,说话时喷出来的气息让华如初瑟缩着想躲。

“我…我洗好了,你让我先出去,我再让丫头打些热水进来。”

“现在水温正好。”亲吻渐渐往下,左胸上的红蕾被含住,华如初全身打了个哆嗦,要是现在她还不知道祁佑的打算,这些天人.妻的日子就白过了。

在浴桶里做,很高难度的好不好?!

另一边红蕾遭袭,华如初呻.吟出声,好歹她也是两世为人,老这么处于下风是怎么回事?

反被动于主动,华如初恶劣的伸出手去,再一次握住男人的昂扬,要玩一起玩,反正都躲不开了。

但是她却忘了,有些地方可以争强好胜,现在这样的时候却绝对不行,有些时候可以主动,现在,这一刻却绝对不是适合的时候。

因为她的主动,祁佑兴奋得眼中都带上了血色,不同于见血时的兴奋,由床第间引发他纯粹的彻底的兴奋,这还是头一次。

“如初,我好高兴…”吻由额头,至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唇上,霸道的,强势的夺了她的呼吸,呼吸交融,舌尖扫过她嘴里每一个角落,不容躲闪,不容抗拒,只能接受。

华如初一开始还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可是,她的实践经验到底还是太少了,很快就晕晕乎乎不知今昔何昔。

“如初,坐上来。”借着水的浮力,祁佑很轻易就将迷糊的人移到自己身上,经过水的润滑,在坐上去的那一刻一冲到底。

“啊…”

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一个下沉,头微微扬起,眼睛紧闭,这个样子的华如初美,媚,魅,诱惑无边。

祁佑哪还忍得住,全身心都在叫着要这个人,狠狠的要她,让她下不了床,让她只能乖乖的在他身后,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特别。

这是他的妻,他祁佑的夫人,无人能窥视。

沉浮间,水满溢而出,华如初努力跟上男人的动作,配合他的进出,她不要做男人最不爱的死鱼女人,鱼水之欢,她也可以主动享受不是?动一动扭一扭,她也会!

迷迷糊糊恢复意识,华如初睁开眼,屋子里没有别人的气息,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心下哀嚎,昨晚战况是有多激烈,祁佑什么时候起的她居然不知道!是…太过熟悉他的气息,以至于对他都开始放心了吗?

半坐起来靠在床头,打起帷帐,看到小橱上放着的一杯水不由得怔了怔,端起来抿了一口,已经冷了,如果是她的丫环不会让她喝凉水,应该,是祁佑担心她口渴离开时放在这里的吧。

一口一口的把水喝光,凉水滑过喉咙进入胃里,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些。

“外面谁在?”

“婢子秋谨在。”门吱呀一声打开,秋谨迈着轻快的脚步进来,嘴角笑意明显,福身行礼道,“小姐万安。”

“怎么笑成这样?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喜事?”

秋谨去衣柜拿了肚兜衣裳上前扶着她起身,看到小姐光裸的身体上各种痕迹,脸蛋微红,笑意却更深。

“婢子为小姐高兴,姑爷离开时说您在歇息,除非主院老太爷老夫人有事找您,不然谁来了也不得打扰您。”

“他爹娘来了也不许?”

秋谨抿嘴一笑,系上肚兜的带子,“姑爷没说。”

他们父子母子之间的感情确实淡,说起来,以前是天天在主院可以见到,顺便就把安给请了,这都几天没去主院了,她是不是得去那边请个安?

“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末,您今儿个起得比平常晚了许多。”

华如初横她一眼,“再不把那嘴角抿直了,小心我把你胡乱许户人家嫁了。”

“您才不会,婢子也不想嫁,一辈子侍候您。”

哪能一辈子不嫁人啊,就是她,再不甘不愿不也嫁了吗?一个人再厉害,也不要想着以一己之力去对抗大众,那是不可能赢的。

“你们几个年岁都不小了,抓紧时间物色,若是有看得上眼的就和我来说,我给你们做主。”

秋谨眼睛微红,勉强笑着,“婢子们要是都嫁了,您怎么办?换别人侍候您哪里会习惯,婢子也不放心,反正跟着您婢子挺开心的,您就别赶婢子走了。”

PS:要老命了啊!这算是肉吧,有粉红的赶紧犒劳犒劳鬼鬼!

第五十五章绿柳哭求

华如初自顾自的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给自己梳理头发,边道:“秋谨,女人的一生中有一些特殊的经历如果不走上一遍,你的人生就不会完整,比如说成亲,再比如生子,那是你生命的延续,长着和你一样的眉眼,和你一样的性子,想像一下,你不想要吗?你们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多少也学到了一些东西,只要不去攀高枝,哪个男人你们拿捏不住?我求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们,却是有机会的,再说你们嫁了就不能再侍候我了?我是嫁侍女不是卖侍女。”

秋谨拿过小姐手里的梳子,把喉间的哽咽使劲吞下去,道:“婢子明白了,婢子…请小姐做主许人。”

“你这丫头,哪个做下人的不想求到个自由婚配的恩典?你怎么反着来了?”

“婢子相信小姐的眼光。”

从镜子里看了秋谨一眼,华如初点头应下,“那便不急,我再细细瞧上一阵。”

秋谨动作一顿,“您心里有人选了?”

“你们几个年纪都和我差不多,我都成亲了哪能不替你们留意,总不能真把你们往祁佑床上送,用这种方式来固宠我华如初还不屑为之。”

“那…云书姐呢?她今年已经二十一了,再不成亲可就…”

华如初也头疼,五个丫头里云书她是用了最多心思培养的,教的东西多且杂,云书也争气,不说都学精了,至少都是学明白了的。

要是把云书许给一个管事的下人,她觉得那太委屈云书了,在家时她甚至打过大哥的主意,可是配大哥云书的身份又太低了,就是爹娘不说,云书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再说以大哥的性子要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难。

她得不到的,她非常希望她身边的人可以得到,云书,春玉,夏言,秋谨,冬菲五人都是从小就跟她,又随她陪嫁到冀州太原,可以说,就是因为有她们在身边,她底气才会那么足。

她心里没那么重的主从观念,对她来些,这五个丫头是她信任的丫头,也是她的半个家人。

让家人幸福,是她心里的执念。

“云书的事比你们要麻烦,急不来。”

“除了身份低点,云书姐哪点比那些世家小姐差了?她们有云书姐会管家吗?有云书姐会赚钱吗?有云书姐功夫高吗?有云书姐性格好吗?就是长相云书姐也是一等一的,可以云书姐的身份,她要是想当正妻就只能嫁个管事,云书姐哪能去当人家妾,老天爷真不公平。”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秋谨这么替我着想。”云书温婉的笑着跨门而入,抱了抱愣在那里因为背人道人长短而被人当场抓住不知如何是好的秋谨,“谢谢你,秋谨。”

“不…不谢,对不起云书姐,我背着你说你是非了。”

“这样的是非我很喜欢。”云书把人推开一步,自己接过了她手里的梳子,把头发解开重新挽过,小姐昨天说了头皮疼,不出门就松松的挽着好了,就像在华家时一样。

秋谨心里不好意思的劲还没过去,福了福身道:“小姐,我去厨房看看早膳做好没有。”

“去吧。”

头发挽好后,华如初才道:“她们都担心你。”

“我知道,可是小姐,我的眼界已经开了,一般的人入不了眼,身份高的人又不可能许我正妻之位,可能是我的姻缘还没到吧,您别为我担心,缘份该来的时候就来了,要是实在嫁不出去,您就勉为其难的允了我侍候您一辈子吧。”

“你要真跟我一辈子我当然求之不得…罢了罢了,这事以后再说,一时半会也急不来,我有些饿了。”

“早膳是熬得浓浓的粥,您多吃些,养胃。”

华如初起身,边往外走边问,“姑爷早膳吃的什么?谁侍候的?”

“婢子侍候的,婢子让厨房蒸了白面馒头,然后照您说的那样做了些咸菜夹在其中,姑爷好像挺喜欢,比平时多吃了一个,还喝了一碗粥。”

“以后的馒头就那么做。”

“是,婢子会吩咐下去。”

喝了两碗粥,华如初练了会字,这一手字经过这么多年的苦练已经挺能见人了,要融入这个世界,这一手字便不能漏了底,这里的女人要么是不识字的,要么就是才学极高,写得一手好字,她不想当个文盲,便只能苦练字了。

夏言进来,等到小姐一鼓作气写完一页纸后才禀报,“小姐,绿柳姨娘求见。”

华如初扬眉,“有说什么事吗?她能下床了?”

“婢子看她走路不稳妥,是知若扶着进来的。”

华如初没有了练字的兴致,接过秋谨递来的热帕子擦了擦手,“去见见吧,早见早打发,可别晕在我这里了。”

绿柳再一次擦掉额头上的虚汗,脸色惨白,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可眼中翻涌的执念让人心惊,知若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心下琢磨主子来这一遭能不能如愿。

外面传来脚步声,绿柳勉强站起来,推开知若要扶她的手,摇摇晃晃的样子仿佛就是轻轻吹一口气都能把她吹倒下。

华如初看到她那样,看了眼云书,云书会意,快步走进来扶着绿柳坐下,“大姨奶奶,您身体不好就不要勉强了,我们家小姐不会怪罪您失礼的。”

“确实如此,你身体不爽利,这些个规矩就省了。”华如初在主位坐下,柔柔的看向下首之人,“绿姨娘,你不在屋里好好养着,怎么来了我这里?有什么事让丫头来说一声不就好了。”

绿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人太过慵懒无力,跪没跪好,人整个都伏到了地上,强撑着跪好,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少夫人,妾知道您心好,妾求求您,请您看在妾身体如此不好的份上,准妾的爹娘入府探望。”

绿柳的爹娘还在世?她一直以为绿柳是祁府从牙婆子手里买来的丫头,华如初起身走过去费力扶起她,道:“让爹娘入府探望生病的妾室并不是过份的事,你为何这般为难,还得来求我?”

绿柳狼狈的擦掉脸上的泪,哽咽着道:“少夫人您入府时间短,很多府里的规矩可能都不太清楚,妾室只能每三个月见亲人一次,下人是一年时间才有一次机会,妾的爹娘一个月前才来见过妾,所以…所以妾只能来求您,少夫人,您就可怜可怜妾吧。”

说着,绿柳又要跪下去,华如初连忙扶住她,“绿姨娘,你应该清楚我并没有在府里管事,这样的主,我做不了。”

“您有的,妾是大公子房里的人,大公子房里的事您都有资格过问,只要您准了外人就不能说什么,少夫人,妾真的只是太想爹娘了,您…您就帮帮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