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心下一松,好歹,少了一人。

目光稍移。落到段氏身上,“你呢?”

段氏心下苦笑,这事,她根本没有做主的权利,若是真让她选。她宁愿像吴氏一样,拿了千两银离得远远的,以后再找个合眼的人嫁了。不用再喝那从嘴苦到心的黑糊糊的药,早点生个孩子…

可这些,她都只能想想。

抬眼,段氏摇头,“妾,不离开。”

绿柳侧头看了她一眼,旋即又避了开去,经过这事。她们已经算是撕破脸了,谁离开都好。

不过,能再留下一个始终是好的。

少夫人心里不是会更不痛快?

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不痛快。她这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

“祁安,给吴氏银子。”

祁安长施一礼,回禀道:“夫人有交待。如果有姨娘离开,这银子她来给。”

祁佑心下一动,遂点头道:“吴氏,明日一早去向少夫人拜别吧。”

“是。”吴氏聪明的没有追问为何不是现在,都要离开了,没必要再做让人厌恶的事。

她算是看明白了,少夫人在大公子心里的地位是她们三个加起来都远远比不上的,从少夫进门至今,可以说极少和她们正面相见,就连晨昏定省都她找了由子取消,该给她们的一点不苛刻,看似好说话,没欺负了她们,也没被她们欺负了去,可以说她根本连个让她们了解的机会都没有。

这岂是一个心无城府的人做得到的?

什么都不做便将大公子抓在了手里,她又怎会真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软弱?

占了正妻之位,又占了夫君之心,她们还拿什么去和人争去抢?

偏那两人看不透,再留在这里,除了自找难堪她们还能得到什么?

祁佑起身,看都不看那两人一眼,边往门外走边道:“惩罚自现在起生效。”

段氏惊呼,“大公子,一百遍佛经,今日怎可能抄完?”

祁佑站在门口回头,“关我何事?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竹帘撩起又合上,竹片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屋内尤其听得清楚。

吴氏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想,以后,再也不用动不动就下跪了吧。

“两位姐姐又何必强求呢?大公子的心已经在少夫人身上。”

在知若的搀扶下站起来,绿柳冷笑,“男人的心是会变的,我就等着看少夫人失宠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如此风光,两位,不送。”

祁佑脚步轻快的来到卧房,看着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人,满眼柔和。

如初的酒品倒是好,喝酒越多人越娇媚,越会撒娇,撑不住了倒头便睡,也不闹腾。

脱了外衫上床,将睡得脸蛋红扑扑的人搂进怀里,亲一亲蹭一蹭,贴着如初的额头假寐。

段氏不会离开在他意料之中,绿柳也要留下来却让他没有想到。

他都已经将话说到那程度了,再加上绿柳家里就在城外,家里的条件这些年好转了许多,绿柳补贴了多少给家里他心里多少有个底,不说是想着她侍候自己也算尽心,这点钱财也就算了。

可往后再想那样,她是想都别想。

如初不想掌家他支持,但他屋里的事她还是要管起来的。

至于段氏,依他看她倒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不能。

段氏要解决起来倒也容易,寻个由头打发出去就是。

只有绿柳麻烦些,到底,他也无法对一个侍候了他十余年的女人绝情。

只是这香火情这一次算是用尽了,希望绿柳聪明些。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如初身上,这个人,真想用根绳子将她绑起来,那样他才不会担心她随时会不见。

“唔…要被你抱死了…”怀里的人闷闷的道,还用力挣扎了几下,祁佑赶紧松了力道,刚才他好像抱得太用力了些。

“回来了?什么时辰了?”

“申时一刻了,白天别睡太多。晚上会睡不着。”

“这么晚了?你送我哥他们去了别院?”

“没有,和祖父祖母说了会话后他们就离开了,我只送到门口。”抵着怀里人的额头,祁佑柔声道:“我正和祖父说话,宫里有人来传皇上口谕,大概意思是皇上许久未见祖父了。让他进宫,由我和你陪同。”

华如初抬头,对上男人带笑的眼,自己也笑开了,“皇上给陶嘉的这一耳光好响亮。”

“皇上并不喜太过张扬的女子。”

撑起身子趴到祁佑胸膛上。华如初苦着脸,“怎么办?我还想让你想法子将陶嘉捧得更高呢!”

“不难,她不是甘于平静的人。”

这倒是。只要她有动作,到时候推上一把就是,这么一想,华如初就丢开了这事,捏住祁佑的两边脸扯了扯,“怎么还学不会笑呢?明明比以前柔和许多了。”

祁佑只管搂住人,随她在自己脸上折腾,“我有笑。现在就在笑。”

眼睛确实是笑着的,眼神也非常柔和,比起才成亲的时候。男人现在这副模样已经好了太多,华如初觉得她应该知足。

低下头去亲了亲男人的眼睛,“好吧。这样总比皮笑肉不笑好。”

祁佑稍一用力,将如初的头按下来,含住还带有酒香的两片唇吮吸,还没挥发掉的酒精催发下,温度迅速升温。

原本是华如初趴在祁佑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成了祁佑在上,华如初在下的姿势。

衣裳也已半褪。

华如初看着男人满含欲.望的眼,眼睛亮晶晶的,“白日宣淫,祁佑,你变坏了。”

男人白天一般是不进内宅的,如果整日厮混在内宅,那便是没出息的证明。

所以那些世家公子哥儿哪怕是不当差,也会尽量白天不进内宅,而是约好了在外头厮混。

祁佑不说话,极熟练的将她的衣服全褪下,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正是要白日宣淫。

微微仰起头,露出白皙的脖子,华如初捧住男人的头轻哼,“别留下痕迹,明日要进宫。”

祁佑动作一顿,唇舌下移,夏天衣衫薄,脖子可能遮不住,可再往下,除了他,谁还能看到?

“恩…别…这么用力。”

祁佑轻轻咬了咬沾着口水显得亮闪闪的红樱,毫不意外又听到了她的呻.吟声。

如初的身体极敏感,尤其是喝了酒后。

而且在床上,如初从不扭捏,热情得让他也跟着疯狂燃烧。

这样的感情,无可形容的好。

华如初微微眯了眼,欣赏男人沉醉的表情,手指灵活的解了他的衣衫,也不替他脱,就那么敞着,手从胸口一直往下,摸上那早就挺立起来的昂扬。

尺寸惊人的昂扬一被握住仿佛又大了一圈,还在她手里跳动了一下。

鱼水之欢,华如初向来享受,也想让男人享受。

握住那东西一上一下的滑动,指甲轻轻划过顶端,将那些透明的液体抹在掌心,让昂扬滑动得更顺利。

“如初…”

“舒服吗?”

“恩。”

华如初将人推倒,自己跨坐了上去,低下头压着嗓音道:“那,想更舒服吗?”

祁佑的眼神如同压抑着一场风暴,声音低沉沙哑,“想。”

“我喜欢你…的诚实。”华如初笑得眼神带媚,微微抬起腰,一手握住那长长的一根,一寸寸吃下去。

ps:断得,更好,哈哈哈。

第一百七十四章真想切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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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下往上的姿势,进入到最深的地方,华如初有种已经顶进子宫的感觉。

若是留下种子,这里就能有个孩子了吧。

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华如初泛起停药的冲动。

一边努力抬腰,华如初的一只手边在祁佑有胸膛上写着字。

祁佑想去感觉她写的什么,华如初哪能让他如愿,也不上下动了,就坐在那根东西上面慢慢磨。

眼角眉稍尽是春意。

就连说话,每一个吐息都带着诱惑,“祁佑,你说我要是还不怀上孩子,你是不是又要多出来几个妾室?”

“不会。”

“我不愿意没人能逼我。”想驰骋的欲.望太强烈,祁佑忍得很辛苦,但是,他享受如初的主动。

胸膛上一颗颗的汗珠往低处滑落,华如初将看到的第一颗都用指头去划拉了,玩得都快忘了正事。

祁佑忍不住往上顶了顶,再顶了顶,然后被身上人按住了。

“我来。”

一上一下的吞吐进出,那种视觉太震撼,太撩拨人心,再加上自身感官的回馈,祁佑撑起身子将人搂住,用力挺腰。

连绵不绝的快感几乎让他精关失守。

“讨厌…我要自己来。”

祁佑亲了亲她,不说话,动作却一下比一下来得重。

帷幔晃动得如同波纹一般。

华如初被顶得往上抛起,又迅速被拉回来,再往上抛起,如此反复。

迷迷糊糊的,华如初想,舒服就算了,不讲究那主动权在谁手里了。

待一切风平浪尽,华如初捂在被子里大笑。

一个向来正儿八经的男人被她带得白日那啥,好有成就感。

祁佑连人带被子将那一团抱起。将如初的脸蛋从里找出来,被子依旧捂在她身上。

看到祁佑那张脸,华如初忍不住又笑。

祁佑也不问她为何笑,长手一伸,端过斗橱上的茶杯喝了几口,剩下一半拿在手里。等如初笑得歇下来了才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下去。

“胡闹都胡闹过了,再看到你板着脸我就特别想笑,这让我想到一个词。”边说着,华如初边挣开他离他远了点。

祁佑眉眼微扬,“我不想知道。”

“可我想说。”再往后退了点。“你不觉得这样很…假正经吗?”

就知道没什么好话,祁佑扑过去,将要逃的人扑在身下。手指从她的额际开始描绘,一点点刻印入心底。

这张脸,他百看不厌。

这个人,他入了心。

“你和祁亮说一千两银由你来给?”

“那是自然,打发妾室不该是正妻的活计吗?说起来给夫君纳妾也是正妻的责任,夫君,你要再收几房吗?听说那知若不错。”

头往下磕了她额头一下,“以后不管谁往我房里塞人。你不用理会,我来处理。”

“求之不得,要是老往我跟前凑。我担心会忍不住划花了那些个美人脸。”

祁佑眼中闪过笑意,在他面前不再忍耐的如初坦率得可爱。

那副什么都好说的样子还是留给别人看好了。

“吴氏同意离开,我让她明日一早来向你拜别。到时候记得给她银子。”

“自然得给,好歹也侍候了你两年。”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祁佑轻声问,“不高兴?”

“如果我心里有你,就不会高兴。”

“那你现在高兴吗?”

摸着自己的心口想了想,华如初瞄着他下面那根苦恼的皱眉,“有点想切了它。”

背上一凉,祁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以后他若是负了如初,如初绝不会和其他女人那般只知怨恨,直接动手都有可能。

不过他会负她吗?

不会,他只担心抓不牢她。

“以后不会了。”

捏住祁佑的鼻子,华如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吧,相信你了,那么你可不可以下去了?好重。”

祁佑顺手将她也给拉了起来,“起来走走,快要用晚饭了。”

“骨头都睡软了,祁佑,你也侍候我一回呗。”

祁佑眼神柔软,真就拿了她的衣物过来,从肚兜开始一件件给她穿上,除了偶尔系错一根带子,居然也大致无错的给华如初全穿上身了。

“我不得不怀疑祁佑你以前做过这样的事。”

“第一次。”

华如初笑眯了眼,揽住男人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又亲了亲他的嘴角,“表扬一个。”

祁佑头微微一偏,头一低就亲上她的唇,“表扬应该是亲在这里。”

斜睨他一眼,华如初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梳发,这个男人,变坏了。

“要不要去陪祖父祖母用晚饭?”

华如初想了想,摇头,“府里不是有二皇子的探子吗?做戏做足,我还等着看他们明天的反应呢!不过二老不会不高兴吧。”

“不会,祖父祖母只会更觉得你守规矩。”

“那就好,我已经那么柔弱了,再要是被厌烦,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祁佑走到她身后,透过镜子看着她一脸狡黠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勾了勾。

这次,华如初看到了。

猛的回头,华如初摸着他的嘴角乐得不行,“祁佑,你真的会笑了。”

祁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此时的模样也有些怔忡,他,笑了?

那嘴角微勾的模样,确实是笑吧。

原来,他还是会笑的。

“记住这个感觉,不要勉强自己,想笑的时候自然就笑出来了。”

这个感觉吗?只是看着眼前这人,他就觉得满足,就觉得心情愉快,所以,是不是只要多看看如初就能学会笑了?

“真希望看到你的其他表情。发怒的生气的难过的兴奋的,就算是痛哭的也好,能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也是一种幸福。”苦恼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华如初满心不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会哭。我娘说我自出生起就没有哭过,难道我天生就是个没眼泪的人?”

抬眼看到男人一脸心疼,华如初咧开嘴巴笑了笑,“没事,习惯了。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难受,人本就来有七情六欲,会哭会笑会流泪。这都是本能,要是这本能都不会,谁也不会好受,出嫁拜别父母的时候我特别想哭,眼睛都红得跟个兔子一样,又酸又胀,眼泪就是出不来,那种被生生憋着的感觉我现在都记得。”

抱住男人的腰。脸埋在他肚子上,不让他看到她又红了的眼睛,想父母很正常。可想到那种难受劲又想哭就有点丢人了。

祁佑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得笨拙的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

昏暗的室内,梳妆台前。两人互相慰藉彼此,给对方温暖。

次日一早,华如初将祁佑赶去给两老请安,她在花厅静候吴氏的到来。

三个女人里,华如初最看不上的是绿柳,看似聪明,实则目光短浅,所用的手段最不入流。

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是拼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论哪种,都不是聪明人所为。

想要勾起祁佑的怜惜,她用错了方法。

连身体都毁了啊!

绿柳不离祁府在她预料之中,一个连生孩子都是奢望的女人离了祁府还能有怎样的出路?

又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的女人?

更何况,她本就不是那么甘心离了祁佑。

她不觉得这是爱。

绿柳在为她的执念买单。

而段氏不过是二皇子手上的棋子,她不会去同情她,却也不会高看她一眼。

吴氏则是三人中最有眼色的,很精明,若是阅历再深一些,祁佑这一房应该会更热闹。

“小姐,吴姨娘来了。”

吴氏从外进来,听到这话便笑了,“自今日起,我便不是祁府的姨娘了。”

“吴姑娘是个聪明人。”

吴氏看向上首的女人,比起往日的柔弱,今日的少夫人身上居然让人有种飒爽的感觉。

头发是内宅妇人常盘的发髻,衣服也是她往日穿的那些,可是,气场完全变了。

这才是真正的华如初吧。

只有这样的华如初才衬得起武林盟主的女儿这个身份。

“少夫人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我是从来没想过要露。”华如初示意她坐,丫头沏了茶奉上,浓浓的茶香让吴氏好奇的端过来揭了盖子查看。

“若是喜欢,走时我送你一些。”

“只是闻着就有种这才是茶的感觉,少夫人客气,反正也要离开了,我就舔着脸接了。”

华如初笑了笑,让秋谨将准备好的一千两银票送上,另外再给了一个红封,里面也是轻飘飘的一张,“这二百两就当是个添头了,希望你以后能找个如意郎君,别再做人妾室了,女人做正妻都难,何况是没地位的妾,谁都能踩上一脚,一步步如履薄冰,太辛苦了。”

吴氏眼神复杂,没拒绝这多出来的二百两,离了祁府,她便不再是吃喝不愁还有月例银子,有这一千二百两,好好谋划,说不定她也能活得痛快些。

少夫人有句话说得没错,女人做正妻都难,何况是妾,要是可以,她又如何愿为人妾?

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吴氏脆声道:“谢少夫人的赏,这两年虽说也攒了些,可心里到底是没有底气,有大公子许下的一千两,再加上您送的二百两,日子应该能过得不错了,能离了这大宅门,说真的,我心下觉得松了口气,本就是小家小户出身,还是觉得那样的日子更适合我。”

看她笑容都变得明艳了些,华如初便知道她心里应该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必谢我,这银子我给得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