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儿,现在还撑不起。

“受了累。”看老太爷不想躺着,祁佑将背子塞他背后,扶着他靠上去。

老太太亲自端了一盏参汤服侍着老太爷服下,老太爷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抬眼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人,心下不是没有遗憾的。

祁家中间这一辈但凡有一个争气的也不至于落至今天这个地步。

原本大儿子不错,哪想到…

“我没事,只是老了。”

一句只是老了差点让所有人飙了泪,不是病了,不是痛了,只是老了。

何其无奈的话。

英雄迟暮,不过如此。

“自今日起,孙媳妇就算是解了禁了,你们记着,家和才能万事兴,其他话我也不想多说,都下去吧。”

男人们鱼贯从屋内出来就看到佑儿媳妇跪在地上,大夫人横眉怒目的瞪着她。

二房三房则在一边看戏。

祁珍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想上去劝吧又担心火上浇油,看到父亲叔伯和哥哥出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刚在里面爹才说了家和万事兴,一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出,祁中然冷了脸,“发生何事?”

何事?华如初低垂着头心下冷笑,婆婆要整治媳妇,任何一件事都能成为借口。

哪怕今天只是因为她多和祁珍说了一句话却没先去和婆婆见礼。

看到他们出来,大夫人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抢先道:“到底不是世家千金出身,不过是被禁足一段时间就连给婆婆见礼都不会了。”

“哟,大嫂,侄媳妇不过是多和珍丫头说了一句话才来和我们见礼,我这个做二婶的都觉得没什么可怪的,您这个婆婆可是够严厉的。”

祁林氏向来乐意和大嫂过不去,看热闹不怕事大,根本懒得理会祁风然使过来的眼色。

要不是一起看着的还有老三媳妇,她不介意再煽点风,最好烧得那女人再也不敢摆那祁家大媳妇的谱。

祁佑大步走过来就要将人扶起来,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居然就在祖父祖母歇息的外屋就发作如初。

华如初看他一眼,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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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有了媳妇忘了娘(求粉红)

她不是圣母,也不是这个年代的小媳妇,平白无故吃了排头,不趁着这机会将这口气发出来,她心气难平。

祁佑定定的看向自己的母亲,袍子一撩就跪了下去,“如初今日在宫中本就辛苦了,儿子愿代她受过。”

祁武氏被那眼神看得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本就陌生的儿子这一刻好像更陌生了。

祁中然冷然看了无事掀波澜的妻子一眼,亲自上前将儿子媳妇一起扶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就下了祁武氏面子,“面圣不是轻松的事,扶着你媳妇回去好好歇歇,我做主,这段时间就不用来给我和你娘晨昏定省了,好好养养身子,快点给家里添个孩子是你们目前最需要做的事。”

祁佑看向华如初,华如初福身行了一礼,“谢谢爹,儿媳告退。”

祁佑这才弯腰行了一礼,扶着华如初离开。

“什么叫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算是见识到了,夫君,你就这么由着他们对我不敬。”祁武氏气得直抖,儿子媳妇不把她放在眼内,夫君也完全不给她脸面,她还要活着干什么,她,她…

“好,好,好,你们都不把我放在眼内,你们都恨不得我死了是吧,我就死给你们看。”说着,祁武氏真就朝着门柱撞去。

祁风然和祁挽然连忙要上前拉住,被站在最前头的祁中然拦住,顺手将要冲过去的祁珍揽进了怀里,“谁也不要去拉她,随她去,她要真能撞死在这里我倒佩服她。”

屋内瞬间寂静出声,祁武氏的脚步早停了,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祁中然,他,居然这么恨她,恨不得她死了。恨不得再也看不到她。

她是不择手段成了他的妻,可她为他生育了儿女,就不能看在儿女的份上对她稍微好一点吗?

而其他人则是被吓到了,祁中然给家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文的,很有长兄风范,哪怕是官路不畅也从无改变。就是下面两个弟弟都是服他的。

几十年兄弟,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兄长狠起来是可以用言语杀人的。

“娘…”

祁珍哭得很小声,可屋子里太安静,哭声显得格外哀凄。

祁中然抚了抚女儿的头发,轻声道:“何必为了这样一个母亲哭。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则手段,她迫你学那些东西你忘了?连你嫂嫂和你多说一句话都要被她发落。她是恨不得你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这就是你的母亲。”

祁珍听得都忘了哭,她想替母亲辩解,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无可反驳。

“好好跟着你祖母,安安心心等着出嫁,爹给不了你十里红妆,但一定不会委屈了你,让你被婆家看不起。”

“爹…”

祁中然拍了拍女儿的脸。勉强笑了笑便放开了她往门口走去,经过祁武氏身边时眼神都没有给一个。

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她。一点也不想。

有时候他想问问老天,天底下如此多的男人女人,为何偏偏是他碰上她?

为何。偏偏要毁了他。

屋里的人相继离开,祁珍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将母亲送了回去。

其他人可以不理会,可她不行,这是她的娘。

这是她该尽的孝道。

屋内,老太爷看着坐回床边的老妻,“都走了?”

“恩,佑儿,怕是会越加不待见他母亲了。”

“在她将佑儿亲自交到我手里头都没回一下时,她就该得这个下场。”老太爷冷哼一声,对老大媳妇的不喜溢于言表。

老太太叹了口气,“可终归是母子,儿子是母亲的依靠,以后他们这样可该怎么办。”

“该给她的佑儿不会少了一分。”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问起宫里发生的事。

老太爷大致讲了一些,老太太这才知道老爷子居然弄出了个让皇上大喜的兵书来,不由得就抱怨道:“你天天在家居然都没透露出一丝半点来。”

“要不是边境不稳,这个东西我会等新君登基后再拿出来,到那时能得到的好处比现在要多多了,对佑儿对祁家都更有利,可南朝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兵力不错,马也养肥了,就是为将者不出挑,再兵强马壮也经不起一场败仗,战争最重士气,要是士气上就先输人一筹,那离战败也就不远了。”

“您啊,该自私的时候大方的过了头,这么好的东西换不来大的利益,多亏。”

拍了拍老妻的手,老太爷脸上微微有了笑意,“有南朝才有我们祁家,这是大义,从小节上来说,我们也不见得就真的换不来利益,离宫时皇上说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祁家,很好。”

老太太到底也是出自大家,马上就明白了这其中的不一样,祁家很好,而不是单指个人,那是不是说皇上今后看重的就不止是老爷子一个人?

若真是如此…

对上老太爷含笑的眼,老太太眼中有了湿意,“如此,这次就真的不亏了,以后去了地下,我也有脸见一众长辈。”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祁家亏得有你,才能一直撑得还不算太丢脸。”府里的情况老太爷很清楚,老妻为了这个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头发,多少个夜晚辗转难眠。

本就盈盈欲滴的眼泪滚了下来,老太太拍了老太爷一下,“做什么说这些,惹得我掉眼泪,我是祁家妇,为祁家做打算本就是份内事,祁家的脸面也是我的脸面,我自然是希望祁家好的。”

“以后会好的,你不用担心,祁家妇里,并不是没有撑得起来的人。”

老太太满脸惊讶的抬头,“您的意思是…”

老太爷笑得欣慰,“今日面圣时,佑儿媳妇表现得很好,非常好,皇上所说的祁家很好四个字有她的一分功劳。”

“怎么会。那么个胆小性子,我在家还一直担心她面圣时会不会在君前失仪。”

“佑儿说只要牵涉到她娘家人她胆子就有天大,若孙媳妇在娘家人的事上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在其他事上又岂会胆小如鼠?”

老太太听得渐明,“您是说,孙媳妇在扮猪吃老虎?”

“是不是猪吃老虎有待观察。不过她那个性子稳得住倒是真的,你想想从她入门至今也发生了不少事,可她竟然都忍下来了,面上看似吃了亏,可追根结底她吃亏了吗?太子的手令。太子妃亲自上门来给她撑腰,佑儿处处护着她,三房侍妾一个还自愿离了府。

陶侧妃几次打她麻烦。虽说她被迫禁足了将近三个月,可太子妃记住了她,太子也知道她是因他被牵连,用小小的代价换来这些,她真的吃亏了吗?

不过这事你在心里有个底就是,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别对她另眼相看,若是府里有什么难事倒不妨问问她的意见。她若是心里有祁家就一定会说,反之…那就交给时间吧。”

老太太点头应下,只是心里实在有些想不通。“你说她为什么要扮?就算她本性骄纵,祁家看在圣上赐婚的份上也不会亏了她啊!”

“她有她的考量吧,我觉着这样倒挺好。让我有种祁家藏了宝的感觉,总也是我们祁家的人了,跑不了,你也别对她有意见,就跟以前一样吧。”

“知道了。”看老太爷面露疲色,老太太扶着她躺下来,边道:“您先歇会,其他事都不着急。”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下来,风刮得院里的树叶哗哗的响,小株一些的都弯下了腰。

华如初停下脚步,轻声道:“要变天了。”

祁佑一直扶着她,就是离了主院都没有松开,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也抬头看向天空,明明正是一天中阳气最旺的时候,却阴沉得犹如到了天黑时分。

“担心兄长?”

华如初摇头,“太原到扬州,坐船速度更快,就算下雨也淋不着他。”

祁佑很想问她在担心什么,可一想到刚才母亲那样对她,就觉得问什么都不该,也许,如初只是心情不好罢了。

“走吧,真要下雨了。”

“恩。”

两人沉默着换了衣服。

华如初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下雨前的那一会总是特别闷热。

祁佑从身后抱住她,“抱歉。”

“不怪你,婆媳和睦的少,她不喜我很正常。”

并且从今以后会更不喜,丈夫儿子都不帮她,她不更恨自己才怪。

“我只是有点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事惹到了她,推算由头,应该是她随太子妃出门那次我带着祁珍出门,这事就真的那么错吗?要是她知道祖母之所以会知道她迫着祁珍学那些东西是因为我告的状,她还不得撕巴了我。”

“她不会知道。”

想来想去,华如初突然笑了,“要不是你让我管祁珍的事,你娘哪会那么讨厌我,说起来都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别敷衍我。”

“没有敷衍,她那里不用理会,以后也不用去给她晨昏定省。”

“以前也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去得不多,这么一说她讨厌我还真是理由充足。”华如初算了算,“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很久没装柔弱了。”

“这样就很好。”

“真好还是假好?”

“真好。”

一道闪电劈开了乌云,轰隆隆的雷声随之而至,雨终于落了下来。

窗前的两人不再说话,任凉风拂面,满室闷热散去,夏天,好像快要过去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如今已是八月中旬。

太原的秋天来得比扬州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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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宠妾灭妻(求粉红)

晚上,云书等人悄无声息的潜了回来。

小院中的人数终于全都归了位,恢复到以前的井然有序,仿佛中间这几个月时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次日一早,华如初就将自己和祁佑两人都打点妥当,一起去了主院陪两老用早饭。

经过昨日在宫中的表现,华如初已经有了伪装全掉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两老还和平日一样,并无变化。

放下筷子,老太太漱了口,拿着帕子按了按嘴角,看到其他人也相继放了筷子,桌上的盘盘碟碟基本没剩什么,不由得笑道:“最近几月我都胖了一圈了,天天被这么多好吃的养着,吃得都多了些,也亏得佑儿媳妇自己不方便了都让人日日送来。”

“扬州人擅吃,换着花样的对自己好,我身边的丫头对我上心,知道我要嫁来太原便缠着家里厨房的师傅多学了许多菜式花样,您要喜欢,我以后让她们餐餐给您送。”

“那倒不用,偶尔能吃上一餐就行了,吃了几十年的冀菜,好不好吃的也习惯了。”

“是,人都念旧,外来的东西再好也是比不得自己家乡吃惯的。”华如初接过双芷递来的茶揭了盖子瞧了瞧,看放的茶叶不多便也没有多做提醒,放至老太太手边。

什么科学的喝茶方法都是那个世界的事,在这里,饭后喝茶是人人都有的饮食习惯。

老太太看她态度还和平日差不多,眉眼也依旧是垂着的,先入为主的觉得她胆小,无论她做什么都会往那个方向想,忽然得知她不是胆小的人,再去看她的举动便觉得,她只是在用她的恭敬姿态待长辈而已,脸上从来就没有过怯弱,说出来的话条理分明。根本无惧任何人。

就连想起她有时候的苍白脸色都觉得那是想念家人之故。

这便是看人顺眼了便什么都是好的了。

祁佑喝了两口茶便放了杯子,起身道:“我今日起要当差,如初要去太子府,一起走。”

老太爷微微点头,眼尾扫过孙媳妇,道:“是该去一趟。好好谢过太子妃殿下的维护。”

华如初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起身福了一福,脆声应下。

“去吧。”

马丢给祁亮去牵着,祁佑长脚一跨跟在如初身后进了马车。

华如初笑眼看他,“就不担心别人笑话?”

“不管。”

任性的男人。华如初也不赶他离开,将马车里放着的一个包裹打开,“这是我绣纺里做出来的东西。怎么样?”

祁佑哪里看得出好不好,看了一眼便道:“给太子妃的?”

“恩,绣纺这三个月做出来了一些,我打算全部卖出去,得先看看太子妃的态度,如果宫中要的多,往外卖的自然就少一些。”

“你赚的是不是会少些?”

华如初也知道她这是将媚眼抛给瞎子了,这男人懂什么刺绣。将包裹重新系好,道:“倒也还好,卖给外面自然要稍贵上一些才好交待。衣衫再好也没人天天买,只要前面满足了她们,后面就有往外卖的了。我享受这个过程,不急。”

看她确实不像是委屈了自己的样子,祁佑也就随她去了,干脆搂了人闭目养神。

华如初脑袋往后磕了磕,“记得给我要几套茶具回来。”

祁佑恩了一声,紧了紧搂着她腰的手,“有人答应过我亲手给我做一个。”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出去玩了一趟,她都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你确定那里的泥还经得起我折腾?”

祁佑沉默了一会,道:“我去催。”

华如初偷笑,决定趁着还有点时间要常去偷偷师,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问清楚,“太子那个手令还能用吗?”

“自然能。”

大善,华如初最近确实需要多往别院去几次,她的生意该做起来了,坐吃山空让她浑身难受。

马车稳稳当当停下来,祁佑率先跳了下去,转身将人扶下来。

周良和上次一样迎了出来,不同的是身后还跟着太子妃身边的陈嬷嬷。

“大公子,太子殿下和莫先生都在文渊阁,殿下发了话,若是您来了请您直接过去。”

紧接着陈嬷嬷便上前行礼,道:“祁少夫人请随老奴来,娘娘一早便猜到您会来,早早便在盼着了。”

“劳烦嬷嬷带路。”

华如初记性向来好,去过一次的地方便能大致记住,此时看这路却不是往太子妃的住处去。

仿佛是知道她的疑惑,陈嬷嬷解释道:“自从听了您的话屋里不放冰块后,娘娘便不爱呆在屋里了,东边有座跨院,虽说小了些却极凉爽,娘娘大多时间是呆在那里,太子这些时日也常去。”

华如初一听脚步就是一顿,幸好前边周管家就说了太子在文渊阁,不然她真有点不敢去了。

穿越光环有时候太亮,不是每个穿越女都愿意承受的。

“娘娘最近身体可好?”

“您说的那些很有用,不用那些冰块后虽说热起来难受了些,人也没什么精神,可太医把脉却说娘娘的身体好了许多,奴婢代娘娘谢过少夫人。”

说着,陈嬷嬷真就回身福了一福。

华如初哪里肯受她的礼,赶紧侧开身将人扶起,嗔怪道:“嬷嬷是想折了我的寿么?”

陈嬷嬷笑得眼角的皱纹尽显,顺势直了腰,虽不会仗势欺人,可一个识进退的人总是让人心生喜爱的,“您受得起,和那些只会说好听话奉承娘娘的人比起来,您受得起。”

此时东跨院在望,隐隐的,华如初已经看到那边一身华服的太子妃了,半拉半扶着陈嬷嬷便往前走,边道:“不好让娘娘久等,我们快过去吧。”

“是。”

今日的天气有些闷热,走了这一路额上已是见汗,可一走入这边跨院便觉得凉爽了许多。微风吹着,很是舒服,太子妃倒是挑了个好地方。

“臣妇给娘娘请安。”

“快起来,嬷嬷,看坐。”

“谢娘娘。”

看她真就大大方方的坐下,而不是其他人那样小心翼翼的只敢挨着凳子挪上去小半个屁.股。太子妃心里就更高兴了些。

越是满腹心机的人越是喜欢和简单的人相处,相交。

更何况从才接触开始太子妃便对华如初印象颇好。

“听闻父皇让你和原及陪着老太爷进宫了,就想着你今日应该会来府里见见我,本宫果然没有料错。”太子妃笑得眉眼弯弯,可见心情确实是不错。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被父皇以这种方式解了禁,二弟妹去讽刺了陶侧妃几句,陶侧妃气得当场就摔了茶杯。那么不凑巧的自己又踩了水渍滑倒以至滑了胎,成为侧妃好几年终于有了孩子却被自己祸害没了,听说大闹了一场,不肯见太医不肯吃药,生生熬着,二皇子发作了正妃,二弟妹那个性子哪忍得下,当下就闹进宫了。这会二皇子府里还僵持着呢。”

一来就听到这么个劲爆消息,华如初都想潜去二皇子府看戏了。

陶嘉成为侧妃有快三年了吧,还没能生下一儿半女。这是她最吃亏的地方,在皇子府里,没有强大的娘家就已经让她吃了大亏。再没有孩子,二皇子再偏袒她又有何用?

好不容易怀上了,居然因为大意滑了胎,这可真是…

做为老乡,她都替她觉得惋惜。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二皇子这下怕是要遭申斥了。”

太子妃冷笑,“将那陶嘉当成宝贝似的宠着护着,他又岂会怕这点麻烦,宠妾灭妻,他也算是做到极致了。”

大家世族最忌宠妾灭妻,皇子府更甚。

哪家的正妻不是利益联姻?这样结合下的夫妻又哪来感情,何谈幸福。

男人可以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收为妾室,要是识进退倒也罢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下,期望自己如此大度还能让夫君多瞧上自己一眼,可要碰上那只知胡搅蛮缠却偏偏得夫君宠爱的,哪个大妇容得下?

于是,内宅难安。

陶嘉不是不识进退,她是太过自视甚高了,追捧她的人多,可讨厌她的人也不少。

那些坐得高看得远的女人只怕都看不上她那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