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里子面子这才算是找了回来。

不过一想到那个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对二皇子妃的恨意就绵绵不绝,要是可以,她真想亲手掐死那个女人的两个孩子。

在听到太子妃有孕的消息后更是一阵伤心,掉了好一会的眼泪。

她太需要一个孩子了。

陶嘉懒洋洋的翻着帐册,看着那复杂的记帐方式更觉心烦。

她虽然没学过财务,但是最简单的记帐方法她还是知道的,不过她没有拿出来。

好东西要一点点的挤,这样才能不被舍下,她很清楚这个道理。

所以下了些功夫将这复杂的记帐法给学会了,当她突然哪一天拿出来时,闻昱扬才能惊艳。

每每看到闻昱扬眼里的欣赏喜爱,她就觉得无以言说的满足。

这是她的优势,谁都比不上的优势。

前段时间太原出现的茶叶和紫砂壶让她很是吃了一惊,原本以为是来了老乡,没想到见着人了,却是那般软弱之人,有意无意的说了几个新鲜的词她也是一脸茫然,那人,绝不可能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不是就好,不然还真不好办,毕竟对方的身份也非同一般。

正琢磨着。就有宫女来报贾清求见。

陶嘉猛的直了腰,“叫她进来,其他人都退下。”

“是。”

贾清是她从小提拔上来的丫环,长得不好看,但是心很细,管着她一些很重要的事。

“怎么突然来了?”

贾清行了礼。凑近主子回报道:“刚刚收到太子府那边传出来的消息,说太子妃能怀上孩子都是因为听信了一个人的话,那人叫华如初,您见过的,祁府孙少夫人。”

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陶嘉皱眉。老是这样,觉得她可疑,一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稍一放心,就又出点什么事和那人扯上关系,再查,还是和她无关,现在太子妃有孕怎么也能和她扯到一块?

“有几分可信度?”

“这个,奴婢不好说,只是乔娘一直都非常谨慎。自进了太子府后极少传出消息来,但每次传回来的消息都很可靠,这次的事如果没有几分把握。她应该不会传出消息来。”

虽然嘴里说不好说,但是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说明她已经明显信了乔娘的话,陶嘉微微点头。以乔娘的性子,这话确实有几分可信度。

不过,“她根本还没有近身侍候太子妃的机会,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话是太子妃亲自说的,并没有避讳,太子府不少人都知道。”

要真是这样,那是不是可以…

显然,贾清也和她想到一起去了,“如果华氏真有什么让人易受孕的法子,您看是不是拉拢拉拢她?”

要是没有之前的几次打压,去拉拢倒也说得过去,可之前她在祁府是一点没留情,现在恐怕就算她表露出善意,华氏也会存有戒心。

真是…

怎么偏巧是她?

“传话给乔娘,让她小心些,不要暴露了身份,还有,若是可以,最好是再确认一下这事。”

“是,那华氏那里…”

“那里先不用管,我自有章程。”

“是,那奴婢告退。”

挥了挥手,陶嘉陷入沉思,她虽然是早早布局,但是手边可用之人太少,娘家也不能提供给她多少助力,能有现在的这番局面费了她不少心血,她不能莽撞。

早知如此,她还在娘家的时候就助娘家奋起,而不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死死攒在手里,虽然她到这里来时这具身体就已经有了十四岁,要不是守孝,亲事都怕是早定下来了,她才有机会寻个更高更好的。

身份上的不及让她只能为侧妃,可是,她不会一直为侧妃。

所以,她迫切需要一个孩子。

如果华氏真有什么秘方,她一点也不介意拉下脸去示好。

虽然祁家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党,但是想来那华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她才对。

华如初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自从那天她不再压着自己的脾性装好人后,反倒常有人来她这里串门。

大房的庶子庶女来她这里请个安很正常,长嫂为母,更何况她还是嫡长嫂,可眼前这位,怎么着也该是她去请安才对吧。

“还是你们成亲的时候来过,和那会比起来,现在舒服多了。”

“我这门可不是天天都关着的,三婶要是来我还会拦着?”华如初不软不硬的回道,走到祁沈氏对面坐下。

祁沈氏高高挑起眉,撕了那层伪装,这口气就是不一样啊!

丫头上了茶,体贴的拉着祁沈氏的丫头退了出去。

“你的丫头确实教得好,你知道我是从哪里看出你的破绽的吗?”

说起来,祁沈氏是祁家除了祁佑外唯一怀疑过她的人,她早就好奇哪里让她看出来的,听到她提起她的丫头才明白了几分,“我的丫头表现得太好?”

“没本事的主子教不出云书她们那样的丫头。”

“就不能是我家里人调.教出来的?”

“能,但是别人教出来的丫头对你会有敬,规规矩矩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而不是处处为你着想,对祁府的任何人都保存着戒心,生怕你被伤害。”

“她们有露出那么多破绽?”

“倒也不是,是我观察得仔细罢了。”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祁沈氏点头,“都是这种茶叶。怎么你这里的味道就是好一些?是不是藏私了?”

“行,我知道三婶的来意了,云书,去包一包茶叶来。”

外头云书扬声应了,祁沈氏笑上都笑出了浅浅的纹路,“看样子这趟来值了。铺子里的茶叶贵得狠,一小包就得五两银,一般人家哪吃得起。”

“三婶不是想以后都在我这拿了吧。”

祁沈氏大笑,“你不说我还没这个想法,只想着占一次便宜就算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起这个心思了,三婶就问你一句,你给不给吧。”

“给。三婶都开口了当然要给,外头铺子里的还是让别人出银子去买吧,以后家里人的我都供了,秋茶应该就这两天就能送来了,到时候我给三婶送去,只要您不拿出去送人,喝到明年没问题。”

居然真给了?祁沈氏讶然看向华如初,“你不准备拿去卖钱?”

“不了。三婶应该知道那个茶叶铺子是太子府的吧,我去和谁抢生意都不能和太子抢啊!”语气似乎有些无奈,可华如初的神情看起来却一点不觉得可惜。

祁沈氏自然看得出来。可一想到她那个茶园,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那你的茶叶怎么办?就我们一家人能喝得了多少。”

“我没有做那么多。大部分都让人在折腾新茶,不过现在还没什么消息,做出来的我也会送一半到太子府。”

“你倒是替祁佑挣面子。”这么说着,祁沈氏却笑起来,华氏能这么坦白的和她讲,这让她很高兴,她本身就不爱那些个弯弯绕绕,偏偏生在那样的家族,又嫁入祁家,再不喜欢也得端着。

和华氏说话让她觉得轻松,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三婶又知道了。”华如初笑语晏晏的,完全没了平时表现出来的弱势,从容自若的姿态让人看着就心生好感。

“我还是喜欢你这样,以前你怎么就会想要装成那副模样呢?”

“当时想得太远了些,您就当我是未雨绸缪的过头了吧。”

祁沈氏没有追问她在提防些什么,和她说起二房那点府里众人皆知的心思,最后给她提了个醒,“二嫂想掌家都想疯了,我看老太太也是看好你,你小心些就是。”

“三婶,你能不能给我在二婶耳边吹吹风啊,就说我压根没有掌家的打算,让她多努力,最好是让老太太把掌家的权力交给她。”

“真这么想?”

华如初忙不迭的点头,“比珍珠还真。”

“珍珠?我好像听说过,是首饰?”

这一下就从掌家的事过渡到了首饰?华如初无奈点头,正想拉回去再磨磨三婶,就听到祁沈氏又道:“听说珍珠是琳琅阁卖出来的,琳琅阁又在扬州,你这有没有?”

“有,三婶想看?”

“是想看看,扬州有个琳琅阁还真是福气,什么新鲜玩意都能看到。”

华如初很有些不好意思,珍珠她手里很多,之所以每次琳琅阁只卖出那么一点点,不过是为了奇货可居罢了。

轻咳了一声,让丫头去拿了自己的首饰盒子过来,拔扒了一阵,从最里面拿了一根珍珠串成的手链出来。

大小均匀的珠子闪着柔着的光泽,祁沈氏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

“怪不得扬州那边都不够卖,这可比一般的首饰好看多了。”

摸了摸鼻子,华如初当然不会去说这是她的珍珠首饰里最不起眼的了,真正的好东西她是不会让人看到的。

不过,对于年后就要开张的琳琅阁,她已经越来越看好了。

不知道开业第一天能到手多少银子…

ps:第二更,第三更晚一点可能有,我会尽力,两百章了,鬼鬼的文更新其实还不错的,是吧。

第二百零一章我给你一个家

自己手里最不缺,华如初最终也没有随手把珍珠手链送出去,人可以大方,却不能大方过头。

祁沈氏自然更不会开那个口,心满意足的见识了一番就将东西放了回去。

“下个月老太爷生辰,六十整寿,我琢磨着可能会大办,祁府很久没有大摆筵席了。”

突然提起这事…华如初抬眼看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点头。

看她心里有了底,祁沈氏也就点到即止,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笑纳了一大匣子茶叶离开。

云书随同进屋,轻声道:“三夫人是特意过来提醒小姐的吗?”

“大宅门里没有那种好人,三夫人虽然比二夫人要好些,但要说她没有一点自己的计量,我不信,不过她提的这个醒倒是及时。”

晚上祁佑回来和他说起这事,祁佑道:“祖父是下月二十二生辰,还有时间,我最近忙,你想想送点什么好。”

要说送礼的东西华如初是真不缺,她手里有个琳琅阁,新鲜玩意多,喜欢的不免就自己留了一份,都做为嫁妆一起来了太原,随便挑一件送礼都不会失礼。

正想顺势接应下来,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有更好的方法,“你这几天抽出半天时间出来,我们去亲手做一套紫砂壶给祖父,还要开窑烧制,越早去越好,就算到时候真不成也还能想别的辄。”

亲手做?“我不会。”

“我会就行,到时候我教你,不难的。”

眼神往旁边一扫就看到桌上摆着的如初给自己做的那一整套,祁佑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点了头。

看到他的眼神,华如初莞尔一笑,转身吩咐丫头去烧水。

“这几天你都是天黑才回来,很忙?”

“恩,前两天皇上亲审了文兴杰,罪证很齐全。除了太子呈上去的,皇上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很多致命的证据,文家就是想保,也要考虑一下会不会祸及整个文家,祸及二皇子。”

“那文家就眼睁睁看着文兴杰没了?”

想起今日看到的文兴杰,祁佑也不由得皱起了眉。文兴杰会被舍弃掉在他意料之中,可文兴杰那样疯狂的样子让他很心惊。

如果只是不甘他都能理解,可疯狂…为什么?

生在他们这样的家族,被家族舍弃不是很正常吗?

“祁佑,怎么了?”把他的怔忡看在眼里。华如初握住他微凉的手。

“就是想起文兴杰死前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祁佑的直觉堪比野兽,经过一些事。华如初已经很信服了,连忙问他详情。

听他说完,华如初也觉出了其中的异常。

不管那个人在家里有多重要,一旦危及家族,被舍弃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如祁佑,如果哪天他会给祁家带来灾难,哪怕他是老太爷费了二十年的心力才养出来的。该牺牲时也会牺牲掉。

和家族比起来,个人荣辱算什么。

这也是她最不喜欢大家族的地方,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她就做不到。

春玉提着壶进来,华如初净了手准备沏茶,边吩咐道:“叫云书进来。我有事交待。”

“是。”

云书来得很快,华如初才刚刚洗了茶。

手中动作不停,道:“你出去一趟,让马柏派几个人出去查一查文兴杰,对了,祁佑,文兴杰关在哪?”

“天牢。”

好得很,进了那里不要说出来,就是家人想见上一面都难,正合适去窥探些什么,“暂时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是觉得文兴杰那里值得围观一番,说不定能得到点对我们有利的东西,你让马柏亲自去,对了,去带上江雨。”

“小姐,婢子和马管家一起去吧,江雨…是不是不太适合?他毕竟还只能算是半个自己人。”

“要么他去,要么冬菲去,你让他自己选,和身手好不好无关,我只是觉得带个大夫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是。”

“现在就去吧,小心些,别让人看到了,传了话就在那边歇了,明日我会过去。”

“是。”

话说完,茶沏好,推了一杯到祁佑面前,自己端起一杯闻了闻,瞅着对面的人问,“我这算不算是越俎代庖?”

端起形状说不上太完好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香让他忙碌一天的脑子都放松不少,“我很高兴你为我费心,我的人在这事上不方便出面,若是有个万一,文家那边便能借题发挥,反倒不妙。”

“你不怪我就好。”

喝完一杯茶,将杯子放回去,转而握住如初放在一边的柔荑,“有你在背后为我打点,我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就是在太子那里,他这些时日也是得了大好的。

没人知道这背后的功臣会是他的小妻子。

“那,我过些时日出门多些,你会不会生气?”

祁佑本就敏锐,如初这么一些就将今日的事都串连起来,“三婶是来提醒你祖母会借这个机会将你推出去?”

“是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过我觉得也不无可能,听祁珍说看帐本有些吃力,花的时间也比以往多了些,还经常说老了,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我觉得她是故意说给祁珍听的,这是在给我下套,想让我心软。”

“那你心软了吗?”

当然没有,老太太精神着呢,她哪会那么容易心软,不过这样的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撇了撇嘴道:“有点。”

亲了亲握着纤白手指,祁佑眼中有了笑意,“所以你想躲开?”

“我有两个丫头要出嫁,新茶要研制,娘娘们的衣衫也慢不得,我很忙。”

“你要实在不喜欢,我去和祖母说。”

“和你说过了,没用的,还会让她心里不喜,我虽然不用装柔弱扮可怜了,但是总归要在这内宅过下去的,我只是不想掌家,犯不着让老太太厌了我,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吧,继续忙你的,我出门的理由光明正大,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自己拿捏好,别让自己受了委屈就是,祁府里,你只要敬着祖父祖母就好,其他人,不用太在意。”

“要是祖父知道你是这么看待祁家人的他该多伤心。”

“他知道。”

华如初哑然,真知道?

“只要我做的事是为祁家计,他便不会说什么。”

这样的说法,真无情,华如初听得心都有些发冷。

全了家族,那个人感情呢?原本还以为祁家至少还有两老是对祁佑好的,现在想想,那个好也要大大打个折扣。

怪不得祁佑会长成木头一样。

反过来握住祁佑的手,华如初心里微微有点疼,“祁家是一个家族,但不是一个家,真正的家不是这样的,我在乎你,你在乎我,以后还会在乎我们的孩子,遇上困难时我们一起面对,谁也不舍弃谁,让你一回来就能放松下来,躺哪里都能安睡,这才是家。”

祁佑想了想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脸上越加木然,“我没家。”

华如初忍了忍,没忍住,起身走到祁佑身后揽住他的脖子,就像守护着他一般,“我给你一个家,现在是在这里,以后我们也可以在任何别的地方拥有我们的家。”

过了好半晌,祁佑才在她怀里点头,没有说出心里的话――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次日,侍候完祁佑出门,华如初便去了主院。

“祖母,我两个丫头订下了亲事,要置办的东西多,再加上茶园的事,所以最近出门会勤些,要是有不合规矩的地方您只管说,我会多加注意。”

老太太看着眼前不卑不吭的孙媳妇,“丫头订亲赏银子最实惠,怎还用你亲自去给她们置办嫁妆?”

“她们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说是丫头,情分和姐妹差不多,再者说她们早就是自由身,还愿意千里迢迢跟我来太原,我也不能亏待了她们。”

“都是自由身?你身边那几个都是?”老太太难掩讶异,孙媳妇韬光养晦的这几个月里,她这几个丫头表现得可比她要出色多了,就是她看着都眼红,双芷好归好,论机灵比起她们来却也差了点,没想到居然还是这么重情重义的。

“是。”

“怎的不挑一些卖身契都在手里的,那样也能用得放心些。”

“下面的小丫头就是签了死契的,不过我用惯了她们,她们也一门心思要跟着我,就是以后随着我在太原安家也愿意,我便同意了。”

老太太起了好奇心,追问道:“都是嫁的府里的谁?”

府里的?小厮?华如初眨了眨眼,默默忍下一口血,原本不打算宣扬的事全说了出来,“和云书定亲的是陈举人,待明年春闱过后便成婚,冬菲嫁的是一个大夫,正在太原筹备医馆,再有得一段时间便能开业了。”

华如初离开好一会后,老太太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丫头居然能嫁举人,这…这举人居然也愿意?

到底是她太久没出门这世道起了大变化,还是她那孙媳妇说了疯话?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该不会她说的嫁,实际上是做人妾室的吧。

要是妾室,就想得通了。

ps:昨天家里来了客人,小孩抢了我电脑玩游戏,所以第三更什么的,又成了浮云,今天端午节,我看能不能给大家加个餐,反正我哪都不算去了!!最后,顺手求个粉红。

第二百零二章惊变(1)

完全不知道她的丫头被轻看了的华如初去了别院。

“你说什么?马柏还没有回来?江雨呢?”

“我亲自去了医馆一趟,没看到他。”云书急得嘴角都起了泡,早知道,昨天她就该跟去的。

华如初闭了闭眼,让自己不要乱,马柏的身手如何她是知道的,为了报仇,那几年他几乎是豁出命去的练,是真正见过血夺过命的人,除非出动弓弩营,光是兵将她不信能困得住马柏。

“外面有没有什么消息?”

“暂时还没有,我派了人出去打听,如果有情况,他们会马上把消息报回来。”

“那就别急。”站起来走了两个来回,华如初转身道:“今日留在家里的是祁安,夏言,你回去一趟,让他去递个话给祁佑,若是不耽误他的事,请大公子来一趟这里。”

“是。”

若是马柏被抓或者行踪曝露,怎么说太子那里应该也是有消息的,如果太子知道,祁佑一定会知道。

环眼看了一圈没看到冬菲,华如初问,“冬菲人呢?”

“去医馆了,今天会有一批药材送到,江雨不在,她要查货接收。”

“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