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现在已经很习惯扬州菜,并且极为喜欢。

桌上的菜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他倒是想让如初多吃些,可如初从来都是一碗半的饭,菜适量。

因为挂心马柏那边。今天她吃饭的速度比往常还更慢了些。

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祁佑终于忍不住说了话,“先吃饭。别多想。”

“恩?恩,好。”

饭后,两人进了里屋,漫不经心的梳着头发,华如初琢磨着明日一早一定要出府。

反正今日她就已经在老太太那里报备过了。

视线蓦然被拦住,眨了眨眼,认出来是衣服。

顺着往上抬头,看向头顶的男人。“你晚上要出去吗?”

“一起出去。”

消化完这句话,华如初猛的回过身抱住男人的腰狂蹭,“祁佑你最好了。”

软软的仿佛撒娇的话听得祁佑心底都直痒痒。抚了抚她披散的长发,道:“换衣服,束发。”

“好。很快。”

看到祁佑拿出来的是男装,华如初哪还不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迅速去屏风后换了,头发高高束起,重新坐回到梳妆台前道:“我先稍微做下遮掩,祁佑,你衣服要不要换?”

低头看了下自己这身,祁佑自己去了柜子里翻找,“不能穿太起眼的颜色。”

侧头看了他一眼,华如初没好气的嗔他,“你有哪一件衣服的颜色是起眼的?灰黑紫蓝,要不是你好歹还有个身份衬着,不起眼的都要成路人了。”

翻出一件灰色的打算穿,听她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件深蓝的换上。

他也不想在如初身边太过失色。

将眉毛画粗,描了描眼线,杏眼成了丹凤眼,再在脸上扑了点东西变黑了些,好好一个美娇娘瞬间变成了个帅小伙。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有些嫌自己的眼神太有风情了些,成亲了果然就是不一样,以前也这么扮过,正常得很。

祁佑已经在她身后看了一会了,“我要扮吗?”

从镜中看他一眼,“你想跟去看文兴杰?”

祁佑毫不犹豫的点头,他自然是想去的,只是白天如初说了会有的麻烦他才歇了心思,现在听着,像是有回旋的余地?

华如初这次没有回绝他,微一沉吟便道:“那先过去别院,我让春玉给你易容。”

“恩。”

晚上偷溜华如初不是第一次干,祁家护卫的路线她都是摸熟了的,领着祁佑顺顺当当的就出了府。

看着她嘴角得意的笑,祁佑有些无奈,要是她有心走的话,祁府,真的关不住她。

“走吧,已经宵禁了,别碰上巡夜的士兵。”

“恩,走。”

江轩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华如初出现在他面前有些傻眼,虽然知道这丫头在哪里都不会吃亏,可居然能让她男人半夜领着她出来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我说丫头,你这日子过得也不比扬州差啊!”

在长辈面前这么放肆没规矩,华如初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今天的事很大,我必须得出来一趟亲眼看着了才能安心,江伯,这是我的夫君祁佑,祁佑,叫江伯。”

“江伯。”淡淡的,没有一句多余客套的话,换成气性稍微小点的都可能会不喜。

可江轩毕竟不是一般人,华三的眼光有多高他清楚得很,能让她放松戒心允许靠近的男人,差不到哪里去。

“祁佑的性子有点像您,您别怪他。”

“你都说他性子像我了,怪他不就是怪我自己?都嫁人了还喜欢挖坑等着人跳。”

…她这次真的是无心的,虽然以前有过那么几次的语言陷阱,可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怎么还记在心上,真小气。

祁佑几乎可以想像如初在扬州时过得有多滋润,以她的性子,使个坏实在太正常了。

来了祁府后她虽然尽量压制了,可有时候她眼中那种看戏的神采瞒不过他。

“不和您扯这个,江雨他们还没回来?”

“没有。我正想问你,你让他们干什么去了?都这时候了还没看到人。”

“我没让他们去干坏事,真是救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喊了声冤,华如初脑子转得飞快。“江伯,你的功夫没丢下吧。”

江轩瞪她一眼,“你又想干什么?我老头子今天才来。你就想让我为你干活?”

“江伯,我虽然不在扬州了,可好药材还是能弄到的,葛榔头只卖我的帐,您知道的。”

“坏丫头。”不是很真心的骂了一声,江轩起身,“带路吧,别把我卖了。”

“哪敢啊!江雨和冬菲还不得找我拼命。我爹也得赶我出家门。”

“你已经是别家的人了,还用赶?”

“…”华如初又被噎着了,她倒是不想承认这句话。可在南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同样通用。

祁佑牵了她的手,安抚般的按了按。华如初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了嘴。

祁佑带着两人踩着屋顶到的地方。

看着那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房,华如初用眼神询问,‘就这?’

祁佑点头,牵着她上前敲门。

四短一长,门应声而开。

华如初定睛一看,居然是祁安守在这里。

“她们回来没有?”

“回来了。”祁安规矩的见了礼,低声禀报,“那人情况好像不太好,一直没醒过来。”

门在身后重新关上,一行人往里走。

华如初四处观察,心里隐隐有了结论。

这里,应该是个障眼法。

果然,进到最里间后祁安上前掀了床板,露里黑色的梯道。

祁佑率先跳进去,先给江轩搭了一把手后才将如初牵进来,回头吩咐道:“守好。”

“是。”

一梯梯的往下走,估算了一下位置,华如初忍不住有些黑线,“是我算错了吗?我怎么觉得这里已经到了街道底下?”

祁佑点头,“差不多。”

这可真是…没有水泥的世界真可怕,就是挖到别人床底下恐怕别人也防不住。

又走了一会,华如初听到了人声,是马柏。

再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光线,声音更加清晰。

“到了。”

“谁。”

“是我,夏言,情况怎么样?”

“小姐!晚上您怎么…”待看到小姐身边的姑爷,夏言明白了,原来姑爷是同伙。

“别废话,情况怎么样。”边往里走,华如初边问。

“一直没醒,就是那口气还吊着,刚才冬菲不知道用了什么药,他吐了口血,看着倒是好些了。”

华如初回头看了江伯一眼,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好运气鼓掌,江伯这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了。

江雨和冬菲头碰头的在商量要怎么样才能让人醒过来,“你刚才那药还不够霸道,后劲不足,要是能将他堵在心口的污血都吐出来就好了…师傅!”

江雨正对着门,瞪大眼睛看着走进来的人。

旋即又看向华三小姐,这位主子也太会使唤人了,让他和冬菲忙活还不够,他师傅才到就把他也拉来了。

冬菲回头看了一眼,往后一个仰躺就倒了下去,连忙站起来嘶嘶艾艾的喊了声师傅。

第二百零五章真相(求粉红)

江轩完全没有理会两人,视线落在平躺在木板上的人身上。

华三是没骗他,江雨倒真是救人来了。

只是救的恐怕不是一般人,不然也不会跟做贼一样躲在这地底下。

上前一把脉,老人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你们还不如让他爽快点去了,这么拖着比死了痛苦。”

华如初嘴巴都抿成了一条线,女人天生就心软些,她也没有到心硬如铁的地步,可马柏一定要救他,必定有他的道理。

“您先替我想想办法,能让他清醒一会也行,江伯,不是我心狠,就是他自己,也未必就那么甘心死去。”

江轩看她一眼,没有再多说。

华三再胆大包天,却也不是个草芥人命的人。

招手示意春玉过来,“去给你姑爷稍微易下容。”

春玉想说文兴杰不见得能醒过来,可想到小姐向来稳妥的性子,不再多言什么,领着姑爷往一边去了。

环眼看了下屋内面有疲色的几人,“都就地歇一歇,马柏,你随我来。”

拐边旁边一边无人的屋子里,两人席地而坐,“说说,昨晚你们都看到了什么,让你下这么大力气将人救出来。”

马柏笑了一笑,“小姐您还是这么了解我,也是巧了,昨夜我们前脚到,后脚就有人来了,来的人是文兴杰的长兄文兴邦,听他说是文家的老太爷去皇上那讨了这差事,让文家人来送文兴杰上路,我原本也以为这是文家的仁义,不让自家人死于别人之手,让外人轻贱,没想到…”

想起当时听到的那些事,马柏心底升起一股寒气,出生在那样的家庭。虽说落地富贵,可那日子过得真不算舒坦。

听马柏还原昨晚的情况,再结合对文家一些情况的了解,华如初才知道为什么文家人会舍弃文兴杰舍弃得这般痛快,还从中推了一把。

原来是这么回事。

文兴邦比文兴杰要大两岁,同母所出。原该是再亲密不过的关系,却没想到两人从小关系就不好,打架互相陷害更是家常便饭。

文兴邦聪明,学东西学得快,而且很会哄人。就是对着下人都整天笑眯眯的,家里无人不喜欢他。

文兴杰也聪明,可他吃亏就吃在没那么会说。一旦两人犯了错,他肯定是受罚的那个,哪怕犯错的不是他。

时间长了,他就不去争这宠了,反正他也是家里嫡子,就算没那么受宠,家里也没人敢克扣他什么。

后来干脆就努力向学,在这上面倒真是让他露了不小的脸。后来一个名士看中了他,收他为关门弟子,更是让他在家族地位飙升。

两兄弟有竞争本是好事。可两人越来越朝着恶性竞争发展,还是在瞒着家人的情况下。

后来随着文家女成为继后,文家在朝堂上越来越势大。文兴杰成了一州之牧,文兴邦则在太原坐镇,并且慢慢接掌了文家。

两人分开了,按理来说关系要缓和一些才对,文兴杰也是这么想的,可文兴邦不那么看。

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一家之长,可南朝总共才有九大州,文兴杰却掌管了其中一州,天高皇帝远的,不知道过得有多逍遥,他虽说是一品大臣,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不能行差踏错半步,一比较,心里越加不平衡。

他又羡慕又嫉妒,可真让他和文兴杰换,他又绝不愿意。

他只是不想将文家的一点点好处分给那个同母所出的弟弟罢了。

本来他也没什么办法,州牧非诏不得回朝,就连找个茬他都找不着。

偏巧此时文兴杰的便宜小舅子发现了那个银矿,他自知一个人绝对吃不下,便将事情告诉了他。

文兴杰知道二皇子需要大笔银子拉拢人,再说这银矿交到二皇子手里,真有事发那天他也摘得清,到底,这银矿也没有落入外人之手不是。

他送回去的信第一时间落在了文兴邦手里,大概是位置坐得高了,文兴邦胆子也越来越大,野心随之膨胀,并没有将这事告知二皇子,可在回给文兴杰的信里却说二皇子已知。

于是文兴杰想尽法子送回去的银子二皇子一两都没得到,全落进了文兴邦手里。

等到这事进行了有一年多的时候,他才将这事告知了老父亲。

就算当时文老爷子气得差点见了阎王,这事也只得这么继续下去了,要是这时候他们将这事捅到二皇子那里,二皇子只会更起疑心。

再说文老爷子未必就没有其他心思,文家的势力已经大得迷住了他们的眼,让天下换个姓,他们也觉得自己未必就做不到。

也怪不得他们起心思,从文兴杰送回来的信里他们得知这座银矿是他们所知的最大的一座银矿,不管是以前挖空的,还是正在开采中的都和这座没得比。

有了一座银山,有拉拢收买来的各路人马,有悄悄弄出来的弓弩营,有二皇子这张大旗…

他们越来越有信心。

所以在得知皇帝身体有疾,便设计将太子派去了兖州,在那里张开大网准备让他有去无回。

收拾了大皇子,二皇子对付起来要容易多了。

哪想到这一切被人挑破了害他们损兵折将不说,还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大秘密。

二皇子知道后有多狂躁他们能够想像,以后对他们的信任依赖都会大大降低,就是宫中的皇后这次都对他们避而不见,可见气得有多狠。

可这些都只是一时的,只要撑过去了以后自有法子解决,可他们现在要关心的是,怎么才能留得青山在。

舍弃文兴杰是文兴邦提出来的,这也是他一开始就给文家,给他自己留下的后路,顺带还能除了这个扎了他几十年的眼中钉,一举两得。

老爷子到这时候都不知道两个儿子水火不容,还当文兴邦真的是为文家着想才想着要牺牲同胞兄弟,他老了扛不住,天天在床上躺着,将这事交给了长子去处理。

结果,可想而知。

两兄弟在天牢相见,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一个衣着整洁,一个满面狼狈。

显然,争斗几十年,文兴邦是获胜的那方。

“为什么?”

文兴邦冷笑,“为什么?我的好弟弟,我们相争几十年,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换成你在我的位置,你不会这么做吗?”

“不会,我就是再讨厌你也从没想过要如此害你,还搭上整个文家赔葬。”

“笑话,文家好好的,你不是早知道死的只有你了吗?你欺君罔上,私吞银矿,死不足惜,文家已经将你从文家除名,皇上还派了内侍来安抚,又怎会再动文家。”

文兴杰满脸讥诮,他突然觉得和这样一个人斗了几十年,最后居然毁在他手里实在是他自己太蠢的缘故,就这样的对手,他竟然都败了,不是蠢是什么?

“你根本不用以妻儿的安危胁迫我,我也会为文家牺牲,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恨你。”

“哈哈哈,恨吧,该恨的,以后你的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儿嘛,哈哈哈!”

文兴杰变了脸色,拖着铁链起身,喘着粗气瞪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罢了罢了,都死到临头了,便让你做个明白鬼吧,以全了我们兄弟一场的情意,哈哈哈。”

越想越得意,文兴邦又大笑了几声,这才为文兴杰解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和芬娘一起玩时,芬娘便说过长大后要嫁给我,我自然也是喜欢她的,漂漂亮亮的小表妹谁不喜欢,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们还互相交换了信物,那时候,我以为她一定会是我的妻,可我没想到父亲会将她许给你,为我聘下谭家的长女为妻,这事已无可更改,我只得服从。

可芬娘到底是喜欢我的,有一年你有好几个月未在家,你知道睡在芬娘身边的人是谁吗?哈哈哈,是我,你知道你那儿子为什么那么像我吗?是因为那是我的种,哈哈哈,因为长得像我,你不喜欢他,不亲近他,我却对他很好,有大半时间他是住在我这的,你要死了,他来看过你吗?他恨你,恨不得你快点死,哈哈哈!

文兴杰,我的好弟弟,你说你活得这般窝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快点死了痛快,啊,我还忘了一件事,你不是私藏了一大笔银子,地方只有芬娘知道吗?放心放心,等风声过去后,我会去替你取出来的,哈哈哈,痛快,真痛快,今天是我长这么大最痛快的一天。”

文兴杰眼睛赤红,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恨不得食这人的肉啃这人的骨吸这人的血,那眼中的刻骨恨意让文兴邦骇得倒退一步,旋即又觉得丢脸一般上前两步,嘲笑道:“再恨我又能如何?我才是胜利者,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接收了,你该感谢我才对,你不在了,你的妻儿我还会顾全,我这个兄长多有情义?就是父亲也会更喜欢我,文家已经是我的,父亲那些老底全会掏给我,再加上你的,我得到了所有的一切,你就是死得再冤又有谁知道?和我斗?活该得个这样的下场。”

ps:写变态的时候,我写得很痛快,很h…我是不是已经离变态不远了?

第二百零六章一线生机

文兴杰眼中有着燃尽一切的疯狂,他想砍死眼前这个人,哪怕是永世不得超生,他也想砍死他。

喘息声越来越重,文兴邦也越来越得意。

这就是他要的后果,要是能气死他,他甚至都想省下那瓶子毒药。

“你就不怕,你说的被人听了去?这里是天牢,不是文家的地盘。”

“你当我是一个人来的?用不着你提醒,就是一只蚊子都别想进来,原来守在这里的人也被我打发走了,唔,用了不少才将他们请走,忘记告诉你了,用的全是你的银子,银子是好东西是不是?哈哈哈!”

文兴杰闭上眼,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再理会他。

他看出来了,越理他他就越来劲。

心情爽快了,文兴邦也就仁慈的打算给胞弟一个痛快,不过嘛,他是爱惜羽毛的人,自然不会亲自动手。

“外面的,进来一个。”

一个走路没一点声音的人应声而至。

将手里的瓷瓶丢给他,“去,‘喂’我亲爱的弟弟喝下去,不过我估计他不喜欢喝,你粗鲁点也没关系。”

“是。”

中年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接了毒药走进牢内,拔了塞子按住文兴杰的脑袋就往他嘴里灌。

文兴杰拼命挣扎,他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

一小瓶药有一半被他吐出来,舌头开始麻痹后再无法反抗,可就算到最后倒下去了,他也歪着头将最后一口从嘴角自然流出。

正是因为如此,江雨才能抓住他最后一点生机,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听到这里,华如初皱眉,“天牢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

“我去乱葬岗找了个刚死的人穿上文兴杰的衣服替了。脸上和身上都做了手脚,披散了头发,晃眼看去很像,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就说明过关了,并没有引起怀疑。”

想来应该是如此,要是有人起了疑心。远不会只是宣布死讯这么简单。

救下文兴杰有点麻烦,可对比于能得到的好处,华如初觉得很值。

在一边易容的祁佑一开始是在外面尖着耳朵听,后来这边一弄好便自发的坐到华如初身边去了。

他比如初更了解文家之事,前后一思量。这事可利用的地方大了去了。

可前提是文兴杰能醒过来。

“辛苦你了马柏,这里也不会这么多人守着,你先带着几个丫头回去。冬菲江雨留下就行。”

马柏不赞同她的决定,微微摇头道:“再留下夏言吧,她身手好,真有什么事也能传个信。”

“好,听你的,其他人你带回去,小心些。”

“是。”

马柏起身,朝着两人拱手离开。眼神在华如初身上留得稍微久了些。

祁佑在一边看得真真的,头一次对马柏的心意有了感知。

华如初敲了敲脑袋,“祁佑。我有种奇怪的感觉,皇帝好像…在等着人将文兴杰救走,只是他可能没料到文家人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灭了文兴杰。”

看祁佑身体都僵住了。华如初连忙抚了抚他的背,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也不见得一定就准,按理来说,天牢的守卫不该那么松懈…大概是我想多了。”

“不,你的思路很对。”祁佑握紧她的手,“天牢守卫森严,马柏他们身手好没被人发现很正常,可要是天牢的守卫全能被文兴邦用银子打发走,这不太可能,要真是如此,天牢怎么可能关得住人?又如何号称有死无生的死牢?早全被人救走了,这不正常,文兴邦的人能守住天牢入口不让人靠近,更不正常。”

原来只是一个猜测,被祁佑这么一说华如初心里越加有底了,皇帝未尝没有看出文家的猫腻,只是他现在不能动文家,只能顺势而为,可让天牢几乎成了空牢――皇帝在等谁?

心里一紧,华如初连忙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漏了尾巴,除了出去的那一趟,她也没有逞过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