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来精力十足的人突然萎靡下来,让她看着不顺眼极了。

华如初刚想行礼就被阻止了,“这是怎么了?担心原及?”

在宫女端来的圆墩上坐下,华如初掩嘴打了个呵欠,“昨晚没睡着,明明身体极度渴睡,可一到床上就怎么都睡不着了。”

“那你在我这里试试?”

“先坐一会,看有没有睡意,娘娘昨晚睡得可好。”

“本来我觉得没睡好,可和你一比,这话就说不出来了,就是醒的次数多了点。”

“您不像我,多想想肚子里那个,该吃的时候要吃,该睡的时候一定要睡,孩子才能壮实。”

“就知道说我。”太子妃横她一眼,两人这几个月处下来已经有点像朋友了,说起话来都很随意,“你这副鬼样子哪有资格说这话,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

“我就是有点不习惯,适应了就好了。”喝了口茶,努力让自己精神些,华如初凑近太子妃,低声道:“太子不在,您也要多留心,莫先生毕竟只有一个人,又不能自由出入内宅,不可能做到事事俱全,您肚子里这个二皇子不待见得很,得防着他点,您身边得多留几个护卫。”

“这点我也想过。”太子妃心中一动,看向华氏,“你能不能借几个人给我?”

“这…”

“你身边不是有许多高手吗?我需要几个近身护卫的人,父皇倒是安排了几个,可是…外人我信不过。”

是,皇帝都成外人了,她这个真正的外人倒成了自己人?

华如初有些头大,后悔自己不该提起这茬,这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娘娘,您别为难我,我的人在您身边,这让人知道了非得安我个罪名不可。”

“你不用管其他人,我自然护得住你。”

“可是…”

“不愿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哪能不愿意,真不愿意就得伤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了。

华如初翻了白眼,“要真有人编排我的不是,您得护着我。”

“放心,一准没事。”

第二百六十六章无须再忍

祁佑离开之前将他暗中掌握的力量都交到了华如初手里。

再加上别院那边的人手,她院子里也个个都能派上用场。

所以华如初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倒不虞少了几个后她手边会安排不开。

琢磨一番后,华如初决定派出夏言和晴好以及翠凝三人。

这三人太子妃都是见过的,自然也是大感满意。

这事一定下来,太子妃便觉得安心了许多,太子离开之前最担心的也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虽说做了最万全的准备,可世事无绝对,谁也防不住个万一。

好在还有华氏。

“对了,听太子说你给原及准备了很多牛肉条?”

“是,行军打仗要吃口肉不容易,我就给准备了些,都熏烤过了,能存放上许久,切上几刀煮汤也是可以的,那里的天气比太原还要冷多了,有口热汤喝总是好的。”

“你想得就是周全,我光顾着去搜罗各种好药了,你是不是也让冬菲准备了?”

“恩,保命的东西多备上一些总没错。”说起这事,华如初就想到了祁家的人,真是够无情的,除了公爹给祁佑准备了些东西,祁珍亲自去寺里求了平安符,祁镇也赶着回来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外,其他人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好像这个要上战场为祁家拼命的人根本就和他们无关一样。

她虽然心疼,却也没有暗地里去做圆了这事。

伤心吧,失望吧,只有伤心了失望了以后丢开祁府时才会没有心理负担。

“怎么了?”太子妃本就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华如初的脸色变化自然被她看在眼里,“祁家人欺负你了?”

“他们能怎么欺负我?我已经好一阵没在他们面前露面了。”

太子妃微微皱眉,“这样于你没有好处。”

“我知道。”华如初笑得嘲讽,“娘娘,您可知道祁老太爷进宫将祁佑推荐给皇上之前连个招呼都没和祁佑打过?”

太子妃变了脸色。“一句都没提过?”

“没有。”

“可我听太子说他们之前就有过猜测可能要去战场上走上一遭。”

“那不一样,圣上有令,做臣子的没有二话,就算明知前面是条死路也要往前冲,可是祁老太爷这样让太让我心寒了,为了家族他倒是什么都可以舍弃。可他想过祁佑的感受吗?为家族做了这么多,可家里的人连对他最起码的一点尊重都没有,不过是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罢了,娘娘,你一定想不到。祁佑要上战场,除了我公公和我小姑子还有个庶弟替他准备了得用的东西,其他人连句平安归来的话都没有说。这就是祁家人,还想让我掌家让他们过好日子,我呸。”

太子妃一时之间有些气笑不得,笑华氏在她面前的孩子气,气祁家的人太过无情。

如果只是一个不得用的子弟倒也罢了,可原及为祁家做的连她这个外人都觉得够了,祁家凭什么这般待他?

怪不得华氏反应这么大,换成她她也心难平。

“这还不算。老太爷还说我小姐脾气太大,要休了我呢!我还就什么都不做了,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在祁佑出征在外时休了我。”

“他不敢。你们的婚约是父皇定下来的,休了你不是打父皇的脸么?老太爷现在杖着的就是在父皇心里的地位,他上次送去的兵书被父皇当成了宝贝。”

“不过是将祁家往上数代的心血做了个拢总罢了。他现在眼睛看不清,脾气越发古怪,娘娘,您可怜可怜我,让我每天都来陪您吧,祁家我实在是不想多呆。”

“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太子一走,我这心里也慌得很,有你陪着说说话我心里也安稳些,要不你干脆住在府里?”

天天过来就已经招人口舌了,真要还住这里…

再说她晚上还有事要忙,住在这里也不方便。

华如初连连摇头,“还是天天过来吧,一早来,天黑才回,让他们连我的人都见不着。”

太子妃闻言恨得甩了她一帕子,“你是媳妇子,这么犟着做什么,有你吃亏的时候,事情既然都如此了就不能服个软?以后被为难的还不是你。”

“我就这么个性子,以前我多能忍,为了安稳渡日装了那么久的柔弱小媳妇,有点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们,可她们呢?好东西照样接受,其他不变,我又不犯贱,犯得着用热脸去贴她们的冷屁股吗?”

是不必,华氏手里是要人有人,要银子有银子,在家又是么女,只怕也是纵着宠着长大的,能这么懂事知礼已经是祁家积了福了,不想着怎么好好巴结这个财神爷,偏还要得罪她,真不知道祁家人都在想什么。

“有时间你多往我这里来上几趟,就是看在我的面上他们也不会过分为难你,要是他们真做了什么你和我说,原及不在,我是一定要替他护着你的。”

华如初起身福了一福,“谢娘娘厚爱。”

“和我还来这套,坐着。”

华如初被留着用了晚饭才被放行,从太子府出来时天已擦黑。

到家时府里已经点起了灯。

华如初不紧不慢的往里走,就是看到迎面而来的人也没有慢下脚步。

在不近不远的距离下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华如初便要告退,就听到祁武氏冷声道:“身为祁家妇,却到这时候才归家,全太原哪个妇人像你这般放肆,男人一不在家心便野了吗?”

这话不可谓不难听,放在平时华如初也不见得会忍下来,更何况她现在是一点也没打算再忍了,她是粗鲁的武林中人嘛,不懂礼不知进退才是本性不是。

“媳妇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不是野了,只是这么晚回来却是因为太子妃留了晚饭,娘要是觉得晚归不好,明日陈嬷嬷来时只管和她说就是,想必太子妃一定会给您这个面子。早早放我回来。”

“你…”

“陪着太子妃说了一天的话,媳妇口干舌燥的,就不陪娘多说了,先行告退。”

浅浅行了一礼,华如初看都不再看祁武氏一眼便转身离开,干净利落得把个祁武氏气了个倒仰。

这就是她的好媳妇。不尊长辈,还敢甩下长辈自己离开,哪还有点媳妇的样子。

原以为没了儿子撑腰就能拿捏住她,现在看来这华氏根本就不是个软性子,以前那小媳妇样只怕也是装的。

偏还得了太子妃的喜爱。心眼多得很。

不过婆婆要整媳妇法子多得很,她不急,走着瞧。

这次她学聪明了。绝不会让人挑出理来。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她连人都没能见着,太子妃天天叫陈嬷嬷来传召,早早就去了,天黑时再用太子府的马车护卫送回来,那阵仗哪是她一个小小媳妇子能享用的,偏人家根本不当回事。

十来天下来。不止祁武氏不得不暂时歇了让华氏好看的心思,就是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没了动静。

对这个结果,华如初很满意。

这天晚上。华如初一身劲装出现在琳琅阁。

同行的只有云书和马柏。

这琳琅阁本就是马柏亲自带人布置的,为免被人看出什么来,支使的还都是严家堡堂口的人手。

这么短时间内能将琳琅阁布置得和扬州琳琅阁几乎无异。他心里也是有几分得意的。

从一层走到四层,华如初笑着看向他,“辛苦,花大心思了。”

只要能让你满意就是再辛苦也值得,马柏笑得异常舒心,“就是照着做,也没花什么心思,琳琅阁我太熟悉了。”

“是啊,琳琅阁能有今天你和云书功劳最大。”

马柏和云书对望一眼,没人敢居功,“小姐您才是琳琅阁的灵魂,没有您那双慧眼,琳琅阁就是个普通的买卖罢了,换句话说,只要有您这双擅于识宝的眼睛,换个铺子您照样能做成独一无二。”

华如初被这话哄高兴了,脸上的笑模样就更显了些,原地转了个圈,看着只摆了张桌子和两张椅子的桌子道:“马柏,到时四楼还是要靠你,江伯不久前将人皮面具做出来了,到时我让人给你送去,日日易容容易露馅。”

对于易容面具,马柏和云书都是知道的,不过不是一直都没有成功吗?

这好不容易做成功了,小姐怎么不自己收着?!

以后再要出去可就方便多了。

马柏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华如初摇头,“琳琅阁是我的底牌,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别院虽然也有人关注着,但是本来就没多少事,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极少,你是不是消失了根本没人知道,我虽然有心让黄清源为我所用,一开始却是绝不可能信任他的,我能信的人就你们几个,云书在太原已经是张熟面孔,不能轻易消失,马柏,这里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尤其是四楼。”

被委以重任,又是自己心尖上那个人,马柏毫不犹豫的满口应承下来。

“我一定不让小姐失望。”

“你从来就没让我失望过。”华如初对他温柔一笑,“再说江伯既然能做成功一张面具,再做就不那么难了,你们不用担心以后我没得用。”

云书抿嘴一笑,“是婢子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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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曾经两小无猜(求粉红)

轻抚过类似于办公桌一样的长长桌沿,华如初叮嘱他,“这里是太原,势力错综复杂,四楼接委托一定要慎重,别入了别人的套而不自知,我看这样吧,以后四楼的委托增加一条规矩,委托并不马上接下,而是有一天的考虑期,若是有人成心想要的自然等得,若是找麻烦的,我们也有时间应对。”

“是,我会小心斟酌。”

走近窗边,支起窗子垂下视线看着黑漆漆的地面。

那天,祁佑就是从这里出发,从这里…走出她的视线。

“小姐?”

闭了闭眼,收敛起眼中多余的情绪,华如初回过头看向两人,“这段时间你们分出一半的心思注意二皇子的动向,太子不在,他必有小动作,皇帝的身体不那么稳妥,要是有个万一,太子不要说继位,回不回得来都是问题,再怎么不愿意,我们现在和太子是在一条船上,这条船,不能沉。”

两人心下一凛,“是。”

“还有陶嘉。”华如初揉了揉眉心,这一阵想事情想得多,头隐隐有些疼,“她以前找过我几回茬,按理来说应该是很不喜欢我的,可老太爷的寿筵上遇着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后来还让她身边的得用嬷嬷亲自来送过一次请帖,虽然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推却了,她居然也没有恼,还让人送了珍贵的药材过来,边态度转变得着实有些奇怪,马柏,你小心些查一查,我总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事。”

以前懒得想这些事,现在却不得不防着,如果陶嘉是想通过她对太子妃动手,她绝不能做这把被借了力的刀。

不说现在和太子妃私交还不错,就是从立场上来说她也万不能害了她。

“是。”马柏沉声应下,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就在姑爷出征前秋谨和我说陶侧妃有天亲自去了绣纺,还定了许多衣服,我当时觉得绣纺敞开门做买卖,她即登门,我们便做她的生意就是,如今看来。是不是有不妥?”

华如初想了想,摇头,“我更觉得陶嘉是在向我表达她的善意了,可是为什么?我有什么是她需要的吗?”

三人面面相觑,没有答案。

“查。”

“是。”

如此一来。要用的人手就多起来了,华如初将祁佑交到她手里的人手分了一半给马柏,随之一起的还有祁佑的私印。

不是祁佑亲自调派人手的情况下。他们认印不认人。

华如初却给了马柏,可见她对他的信任。

马柏自然也知道私印的重要性,没有拒绝,郑重接下来后贴身放起来。

他早就将自己所有的感情,忠诚都奉给了小姐,不管小姐给他什么,要他做什么,他为命是从。

四月中旬。厚重的冬衣终于可以褪下,虽然离着春装的时候还早了些,却终于不用穿得那么臃肿了。

在华如初的再一次念叨后。华如逸终于到了。

随着八艘大船的靠岸,随同前来携带武器的人数多得让太原城门将士提高了戒备。

严家堡太原堂口的堂主古奕海见状连忙凑了上去,一大包银子塞过去。又说了这些船的来路后才让他们稍微放下了戒心,不过还是赶紧将消息报了上去。

太原是皇城,一旦有个什么事他们做小兵的担待不起。

华如逸暗地里朝古奕海打了个手势,带着几个人直奔祁府。

“亲家来人了?”老太太赶紧放下帐本,“来的是谁?”

“是大少夫人的兄长。”

连忙起身往迎松院走,老太太边问,“一个人来的还是?”

“不止,还有上次和亲家兄长一起来的那位小公子,另外还有一人,看着年纪也不大。”

两家隔得远,华家有哪些亲戚老太太也不知道,不过即是亲家舅爷带来的,自然不会是不相干的人。

想来他也不会害自家妹子才是。

“对了,华氏今日可在?”

双芷心里一个咯噔,她怎么忘了这茬了,“糟了,奴婢忘了大少夫人白天都在太子府,这就着人去请。”

“动作快些,别让亲家舅爷久等。”

“是。”

华如逸瞪了不甚安分的夏以见一眼,轻喝道:“别露了馅给如初惹麻烦。”

夏以见翻了个白眼,“逸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什么时候不是三妹给我惹麻烦?我算计她十次要被她反算计十一次,从小到大就是在她手里吃亏长大的,你这也太帮亲不帮理了。”

“不帮她还帮你不成。”华如逸说完又觉得有些好笑,那两人从小就不对头,见面就斗,偏生别人欺负了两人的哪一个又都是两人一起报复回去,这么一看两人的关系又好得很。

可谁要说两人感情好,两人又都死不承认。

两边的家人一直以为两家能结亲,也都挺乐见其成,却没想到招来一道圣旨,那般轻易就定下了如初的婚事。

他不知道如初当时心里有没有觉得遗憾,以见却是有些黯然的,或者他自己也觉得两人最后能在一起吧。

而他给如初的添箱之厚,也让两家心生感叹。

有些人注定了有缘,却无份。

外面脚步声响起,华如逸看了两人一眼,纷纷站了起来。

老太太一进来就看到气宇轩昂的三个年轻人,长得都俊朗,特别是精神,远不是太原这些世家公子哥儿能比的。

心底暗赞了一句,老太太笑开了满脸解释道,“老太爷受了伤一直卧床养着,不方便见客,这会又正是当差时间,其他人都不在,只有老身在家,腿脚不利落走得慢,让你们久等了,还请见谅,快请坐。”

华如逸礼让道:“老夫人请。”

分宾主落座。老太太便道:“如初这一阵日日在太子府陪伴太子妃,我已经着人去请了,怕是要让几位稍等一会。”

夏以见看了华如逸一眼,仿佛在说,看吧,三妹在这里过得滋润得很。还日日去陪太子妃,那可是未来的一国之母,你还担心什么?

华如逸不理他,客客气气的回着话,务必不给如初丢脸。“本就是我们来得鲁莽,也没使人提前稍个信,三妹不知道也是应当。不过实在是家里发生了些事,三妹向来对家人上心,我便想着亲自来告知她一声。”

“哦?!应是好事吧。”

“确实也不算是坏事,二妹妹前不久诞下鳞儿,三妹原本写信回家说今年会借着她家姐生产之时回家省亲,后来却没了消息,爹娘也担心,不得已。我便亲自来问问怎么回事。”

老太太心下有了些微不自在,成亲一年回家省亲不说是规矩,却也称得上是惯例。现在却…

屁股挪了挪,轻笑两声,老太太道:“今年可真不赶巧。佑儿前不久随太子出征,恐怕省亲的时间得推迟一些。”

华如逸瞬间变了脸色,祁佑出征?上前线?

身为一个世家公子,又不是将军士兵,前线打仗关他什么事?!

这丫头,这么重大的事信里怎么反而一句没提?

“妹夫出征多久了?”

“再有得几天便一个月了。”

“前线可有消息传来?”

说到这个,老太太脸上笑容大了些,“传回来的都是好消息,去年失的一城前不久夺回来了,战报上太子着重提了佑儿,说他立了大功。”

华如逸脸色不那么好看,他不是不知世事的人,当年爹从战场上回来是个什么样他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也见识过战场上的残酷。

立功自然是好事,可对他来说,对如初来说,对整个华家来说,祁佑全须全尾的回来更重要。

可眼前的老太太仿佛根本不知道战场上的危险,只为祁佑立功而高兴,到底是她无知,还是她觉得她的孙子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亦或是根本就不在乎那些?

他忍得住,可夏以见却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华如初又喜又怕的,此时便问,“妹夫可有受伤?”

“这…”老太太一僵,“战报上应该不会说这些吧。”

“…”夏以见差点忍不住满口喷毒汁,祁佑是这家人捡来的吧,如初怎么嫁进了这样的人家!

华如逸也没了搭话的兴致,屋里一时间沉默得有些尴尬。

琢磨着如初这么一会也回不来,华如逸也不想就这么呆坐着相顾无言,便道:“我们是晚辈,既来了便当去看看老太爷,不知方便否?”

“方便,自是方便,请随老身来。”

祁福今日一直在这里侍候老太爷,府里发生的事自有人报与他知。

老太爷听得他们正往他这边来脸上倒也缓和了些。

祁福在心里祈祷,希望老太爷不要说出什么难听话来,不然就真要交待不过去了。

显然祁福小看了老太爷,他就是心中算计再多,在外人面前还是很会端姿态的。

华如逸并没有一味的放低姿态,问了问他的身体便提出了要求,“我们兄妹感情向来极好,三妹远嫁太原,这又是许久未见,我也不能居于祁府内宅,便想着将三妹接去别院住上几天,还请老太爷应允。”

这个要求一点不算过份,只要老太爷现在不想和亲家翻脸,他就只能应允,更何况还有夏以见在,多少他还是要卖点面子的。

于是也没有考虑多久便应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