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会江轩就开始吹胡子瞪眼。“你自己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瞒着大家做何打算?恩?”

华如初无比庆幸这会就连马柏都被她打发去忙了,忙拉着人坐下,又亲自去泡了茶过来,小意的解释道:“江伯,我没想瞒着大家。只是现在大家都忙,就想着先等等,让他们忙过这一阵再说。我的丫头都是知道的,她们把我照顾得很好,您别担心。”

江轩神色稍霁,一转眼想起那些传言又怒了,“你有孕了祁家还将你赶出门?”

“江伯,你怎么也信外面那些话,要不是我愿意,祁家谁有本事赶我走?再说我是刻意瞒着祁家人的。您别急,我自有打算,他祁家占不了好。”

江轩了解华三的性子。她不欺负人就不错了,真让人欺负成传言中那样,他确实也不信。听得这么一解释心里就回过味来,“敢情你是故意的。”

“是,祁家人对祁佑太过份,我忍不了。”

“你忍不忍得了先放一边,我就想知道要是祁佑知道你这么做,他是不是会感谢你?还是会怨你将关系处成这样?”

“祁佑不是木头人,有自己的想法情感,祁家人却还像以前一样待他,早就让他心冷了,也许他一时之间还放不下对祁家的责任,但是要说对祁家还有多少感情,呵,我看不到,就算没有我,祁佑也不会背负祁家一辈子,我只是让他提前从那个桎梏中解放出来,江伯,你等着瞧吧,我看中的男人不是那么窝囊的。”

“真像你说的这般才好。”江轩叹了口气,错开了话题,“胎儿很稳,不过前面三个月总要多注意些,情绪别大起大落,尽量放宽心。”

“我会的,对了江伯,武林大会你去不去?”

“不去,又没我什么事,老胳膊老腿了,现在真是哪都不想去了,等太行山那里弄好我就在那里养老。”

“您高兴在哪里都行,到时我使几个可靠的人去侍候您,让您当老太爷。”

“你该做的,昧良心的,那么几味药材做出来的东西居然被你卖出三百两银子一颗的天价来,掉钱眼里了。”

不是头一次看这丫头诓别人银子,每次都会刺上她几句,可这么些年下来却也只是说说罢了,从没阻拦过。

能买得起那些的都是不缺银子的人,他犯不着为他们去省银子,再说这丫头不是守财奴,赚了用于大处的也不少。

他是巴不得她多赚些。

“江伯,我最近花银子好多,再不赚一些都要坐吃山空了。”

瞪她一眼,江轩到底没有再说。

不过华如初有孕的事却再也瞒不住了。

华如逸回来后一听说就恨不得给自己向来护着的妹妹几下。

这也太胆大妄为了,哪家小媳妇有了身孕不是小心翼翼的养胎,她倒好,前些日子半夜三更还去了趟船上。

平时也没见她有个什么顾忌,对了,他来那天她还喝了酒,真是…

华如初忙蹭过去讨饶,“哥,我看你们太忙了嘛,其实我知道也没几天,别生气别生气。”

用力点了点她额头,却还得扶着她,生怕将她给弄摔了,华如逸无奈的同时却又心生欢喜。

他的小妹也要为人母了。

比起来夏以见的心情要复杂许多。

直到这一刻他才那么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女人是别人的妻。

不久之后将是孩子的母亲,和他却无干系。

“以见,你在发什么呆,不愿意做我孩子的义父?”

“恩?”

撇他一眼,华如初重复道:“我说你是不是不愿意做我孩子的义父。”

“这才多大点,你肚子都还是平的,就急着给孩子找义父了。”

“这么多废话,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笑了笑,夏以见重复了一遍。“我愿意。”

在华如初的一再要求下,她怀孕之事暂时算是瞒下来了,不过兄长有言,“最多再瞒十天,十天后我定要让全太原都知道祁家将有孕在身且丈夫在战场上拼杀的孙媳妇赶出了祁家。”

华如初没意见。

反正十天后琳琅阁的热潮应该差不多退了,到时再爆出这事效果更好。

“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古奕海有这样的地方吗?”

“有,古奕海去带我看了个屋中屋,设计很是巧妙,那附近也没有高楼,没人知道那房子里面还藏了个房子。”

华如初想像了一下。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后很满意,太子还太小,太子妃又是孕妇。她自个儿又有了身孕,真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想藏到地底下去。

湿气重的地方对她们不好。

可这个年代,最好藏人的地方就是地下室,可只要有经验的去找却也容易找得到,要真有个屋中屋对她大大有利。

“那房子在哪里?你有没有问过古奕海知道的人多不多?”

“问了,古奕海说这种房子严家堡每个堂口都有一处,只有堂主知道,地点也不隐秘。甚至可以说很显眼,但没人看得出其中玄妙。”

“既是只有堂主才知道,方奕海怎会告知于你?”

“这话我也问了他。”华如逸为兄妹两的默契笑了。“他说他们堡主早先就给他们去过信,若是你求助,这处地方就给你。他们已经另外择地新建了,如初,记住你姐夫的情分。”

华如初重重点头,“出门后没少麻烦姐夫的人,我记着的。”

夏以见看他们说完了,便说起了琳琅阁的事,末了道:“葛榔头要见你,说后日风向好,他们决定后日返航。”

“他想见的不是我,是那些小药丸和要付给他的大笔银子,不知道冬菲两口子做了多少,我黑死他,你告诉他我晚上去见他。”

“你想都别想。”华如逸立刻喝止,“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哥,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不也哪都去了吗?没事的,我身体好得很。”

“别想,以见,你晚上将人带来这里。”

“知道了,以初,你听逸哥的,小心为上。”

她就知道一旦他们知道就是这么个效果,所以才不想早早告诉他们。

两男人将她的态度自觉当成了默认,晚上真就将葛榔头拎到了她面前。

“葛大侠,要走了?”

葛榔头还在晃他有些晕的脑袋,听到声音立刻就什么都忘了,循着声音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小药丸,要。”

华如初抽了抽嘴角,明明连焦距都对不准,这手伸得可真不含糊。

“你只准备要小药丸,不打算和我结账了?”

“都要。”

剐他一眼,华如初拿过一边早就准备好的帐本扔给他,“老规矩,看看有意见没有。”

葛榔头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数目和自己估算得差不多便连连点头,“就这么多,三小姐做生意最有信誉,和我一样。”

“你这是拐着弯的夸自己呢吧!”将厚厚一叠银票递给他,华如初边道:“太原是皇城,我不好动弹,你拿着这些银票去扬州的立意钱庄,直接找他们东家,他会给你折成金子,不用额外给他好处,我都打点好了,要是他敢黑你,直接上手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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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风雨欲来

葛榔头马上来了劲,伸出硕大的黑拳头扬了扬,“没问题,揍他。”

“他要是没黑你你却揍了他,他会黑得你里裤都没得穿回去。”

“那我不揍他了。”

“…”一点不硬气,没骨头,华如初对越来越活泛的葛榔头越来越不喜欢了。

哪像以前连句南朝话都说不利索的时候好玩。

“三小姐,药丸。”

“三句不离药丸,给你。”

宝贝似的抱住盒子,葛榔头掀开一条缝看了看,瞬间满足了。

——好多。

“两百粒,只收你一万八千两,数钱。”

两百粒,一万八千两,折算下来才九十两一颗,想到琳琅阁里三百两一颗的价,葛榔头老实的从刚拿到手还没捏热乎的银票里数了几张银票递回来。

华如初笑眯了眼。

几乎算得上是无本买卖的小药丸转手间就赚了一万八千两,这生意,做得。

可惜不能大做,江伯不会同意是其一,再者她多少也要入乡随俗些,得为了有可能曝光的那天着想些。

时不时的在琳琅阁以三百两卖出几颗得了,要不…放到竞价区去?

“三小姐,这个药真的没有坏处吧。”想了想,葛榔头还是有些不安,开口寻求保证,大有只要华如初说没坏处他就绝对相信的劲头。

“自然,有坏处我也不敢给你,更不用说放去琳琅阁卖了,这里可尽是世家大族,卖有问题的东西出去不是找死么?”

葛榔头安心了,双手紧紧扣着那个盒子,仿佛将金山银山掌握在了手中。

连效果没那么大的圣药都能卖出十金的价来,这个他得翻着倍的卖。

实际上这些东西确实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利益,因为这东西只有他有。

就如同他的东西在南朝只卖给三小姐一般。三小姐给他的东西也是独一份,这就保证了双方的利益。

叮嘱葛榔头尽快再带货来一趟,今年最好还能来上两趟后,华如初终于将喋喋不休的人送走了。

曲指弹了弹银票,华如初抽出最上面那张递给冬菲,“你和江雨的份。”

“谢小姐。”

看着那两主仆一模一样的财迷表情。华如逸只能摇头笑得无奈。

在家安安胎,偷偷去琳琅阁地下室辩识下宝贝,数数银子算算帐,日子一晃便是十天。

到得这日,华如初根本就忘了这事。

华如逸却不管那么多。让人将消息传了出去。

妹妹受了欺负不能出面他忍了,可有机会送到面前来了却不利用…他又没傻。

消息传开的速度超乎想像。

马柏疾步进来,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小姐,我查到了,这背后有三方人马的推波助澜,严家堡,二皇子府,还有一些武林同道看不过眼也帮了忙。”

华如初若有所思的点头,倒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示意马柏坐下,“最近二皇子有什么动静?”

“没有。就是…进宫的次数多了些,不过理由也是现成的,皇上把万寿节交给他操持了。”

如今已是五月初。离万寿了只有十天左右。

真的不对劲。

“什么都没查出来?文家呢?他的正妃杨家呢?陶嘉呢?都没有动静?”

不可能没动静,一定是他们漏了什么,或者是他们用了他们所不知道的联系方式避开了所有的耳目。

马柏一咬牙。“我亲自去查,云书,这几日你们不要稍离小姐身边。”

“知道了,马管家。”

“啪!”这已经是祁老太爷今日摔碎的第二个杯子了,原由同之前一样。

“华氏这是反了天了,难不成她还想要我亲自去请不成,祁福,你去告诉她,她要现在不回来就永远都别进我祁家的门了。”

“老太爷…”

“去。”

祁福转头看向老太太,希望老太太能从中说和一二,可老太太却只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快去。

按下满心失望,祁福退了出去。

明明已经落于下风了,再仗着身份这么下去,事情只会愈加不好收拾。

少夫人的态度有多强硬他都看出来了,为什么老太爷和老太太就看不到呢?

又过了两日,华如逸和夏以见整装待发。

“如初,我不去没事,你这里我实在不放心。”

“我更不放心爹爹那里,哥,你任务艰巨,一定要让爹脱身,以见,你从中看着些。”

“知道了,啰嗦,你确定太原这边不会有问题?我完全可以不去的,你做什么非得把我赶走。”夏以见实在不能理解,要说华家有个什么不方便的,那也和他无关啊,怎么就要连他一起赶了。

“叫你走你就走,废话那么多。”喷了他一句,华如初看向自家兄长,“哥,别这么担心,要真那么担心我,那边一完事你们就都往这里来嘛,我想爹娘了。”

软软的,带着撒娇的腔调,华如逸心软得一塌糊涂,“好,我一定把爹娘带来,这段时间内你要顾好自己,别管闲事。”

“知道知道,我不多管闲事的。”除非对自己有利,吞下后边那句,华如初笑眼目送两人离开,心里瞬间有些空落落的。

“收拾一下,我们去太子府。”

“小姐,外面的传言还未消退…”

“那是祁府该承受的,于我无碍,来替我整整头发。”

“…是。”

对于前两日祁福转告的明显经过了修饰的话,华如初连理会的时间都没有。

比起她担心的事,这根本连小事都算不上了。

“怎么过来了?肚子里那个有没有折腾你?”太子妃抱着孩子笑眼看她,满身的母性光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柔不少。

“还算听话,您怎么起来了?”

“在床上都躺了大半个月了,哪里还躺得住。”把孩子交给奶娘,又挥手示意白尚仪带着人退下,只留下陈嬷嬷一人侍候。

“是不是遇着什么难事了?”

太子妃的沉稳让华如初也跟着平和了心绪,往常她不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看样子怀孩子对她还是有些影响。

“我是有事要和您说,很重要。”吞了口吐沫,华如初再不如平时的嬉笑,声音都是压着从喉咙口出来的,“二皇子太安静了,我很不放心,派人日夜盯着他的动静,老实的过分且先不说,他最近进宫的次数频繁得过了,并且前不久皇帝还罢朝了一次,这已经是许多年没有过的事了,我想听您一句实话,皇上的身体是否安康?”

本来以为她来是为了她和祁家的事,她也做好了替她出这个头的准备,可没想到她说出口的却是这种事。

重重的点了她额头几下,也没急着回答她的话,先教训起她来,“你这胆大包天的,要是让二皇子知道你派了人盯着他,不用禀报父皇,不用顾忌任何人他就能直接拿下你要了你的小命,快快把你的人撤了,别引火烧身。”

“暂时不行。”看太子妃要急,华如初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声道:“娘娘,现在这不是重点,您先告诉我皇上的真实情况。”

知道她是真急了,太子妃连忙回了她的话,“前一阵是有听说父皇身体不妥,我不方便进宫,但该知道的也知道,父皇只是偶感风寒,无大碍。”

“这不对。”华如初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二皇子绝对有问题,“我记得祁佑说过太子殿下和宫里苏嫔有联系,娘娘,你信我,这事情真的不对劲,你不要惊动任何人,去苏嫔娘娘那里问问情况,还有十来天便是万寿节了,二皇子要是有什么念头,这是最好动手的时候,娘娘,您比我更清楚操持万寿节的二皇子多有便利是不是?”

因诞下嫡子而一直沉浸于喜悦中的太子妃终于变了脸色,太子不在,父皇将万寿节交给二皇子全权负责再明正言顺不过,不管他做怎样的安排都没人能挑出理来,要是他真的动什么手脚…

“我马上派人…不,嬷嬷,你去请莫先生过来。”

“娘娘,您现在不方便见外客。”嬷嬷也急,可再急她也不能置礼节于不顾,真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娘娘哪有得好过。

华如初按住太子妃的手臂没松,“娘娘,嬷嬷说的对,您现在不能见外客,不止不见,您还要表现得和往常一样,莫先生那里…嬷嬷,你悄悄的去,把我说的都转告他,记得一定要悄悄的去,莫先生那般警醒,应该也提防着了,不是我存心挑事,太子府太大了,人太多,难免有那起了外心的,再说现在太子又在外…要动摇也容易,娘娘,您说是不是?”

这么明白的提醒太子妃哪还不明白,“我马上将下放的权利都收回来,虽说还没出月子,但我身子已经好得差不离了,理理事不成问题。”

陈嬷嬷这次没有阻拦,看主子和祁少夫人没有再要交待的便退了出去,要不惊动人就去得文渊阁,她也得想些法子才行。

华如初示意云书带着人去外面守着,屋子里只剩下两个女人两两对望。

“娘娘,您不用担心,事情也许不会坏到那种程度,很可能只是我杞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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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两女(求粉

“不,你的担心没有错,这一阵我是太不管事了,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该死,怎么刚好是在这时候,我做点什么都不方便,去宫里也不行…联系苏嫔那里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得到回音,这样,这边一得到消息我就派人通知你,你脑子好用,多思量几分。”

“让夏言来,我的别院不熟悉的人不好进。”

“行。”

华如初心下很是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将自己所做的最坏打算说出来,要是太子妃这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她那边安排得再好都有可能出问题。

看她那纠结的模样,太子妃替她做了决定,“还有什么事你直接说,我承受得住。”

“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我做了一点准备,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华如初苦笑,“也许你会觉得这事情不会那般严重,可是对我来说,不管事情会不会发展到那种程度,我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华夏五千年积攒下来的不止是厚重的历史,还有历史背后的黑暗,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不顾一切哪朝哪代都发生过,不要说兄弟阋墙,就是父子成仇的例子都不少见。

同样身为人,她不相信在这里人的本性就能大善。

更何况二皇子身边还有个陶嘉,她也许不一定曾经熟读历史,但是只要知道了一点皮毛,再加上她的野心和欲望,那一切都会得更加不可预测。

“不要替我下决定,你先说,我听听看。”

华如初不再犹豫,“我担心事情到了不可控制的时候二皇子会对您不利,准备了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我希望您能提前做好准备,该藏好的藏好,一定要带走的一定要放在随时可以拿到的地方。还有路线也要计划好…娘娘,这不是无的放矢,您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真到了那种程度,您和皇太孙的安危才是最紧要的,您也不希望因为您和皇太孙而使得太子殿下受到挟制是不是?”

当然不想。她不是无知妇人,看过的史记告诉她一旦事情到了那种程度将会要面临怎样的局面。

所以华氏的提醒和准备都不是多余的。

“我知道了,太子府的西北角上有一道暗门,知道的人极少,真到了那时候我们走那里。”

“是。这一段时间不管有什么事,一定要让夏言她们三个有一人在您身边,别中了别人的计。谁都有可能背叛,她们三个不会。”

“你的人我信得过。”太子妃瞧了她肚子一眼,再一联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真觉得这情况糟得不能再糟了,“你这肚子还不到两个月吧,最是容易出事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别动了胎气。”

“我会的。”手抚上肚子。这里有了小生命,是她和祁佑的孩子,她怎么能不小心护着。

太子妃握住她的手。很用力,“虽然太子府有莫先生和其他一干人等在,也会做出各种应对。但那是他们的本份,你能想到他们前面去,处处为我着想,我…如初,我不说那些个话,这里,我都记着。”

看她指着的地方,华如初又有了贫的劲,“娘娘,这里您不是该记着太子殿下吗?要是都记着我了,太子殿下可饶不了我。”

几句话一完,那点子肃穆气氛立马不见了,太子妃好笑的拍了她手一下,“没大没小。”

提起太子,太子妃不无担心,“要是太原乱了,前线肯定也得乱,现在外忧未除,二皇子却心心念念都只惦记着那个位子,也不想想要是前线吃了败仗该如何,就凭他这点心胸和远见,父皇就不会把南朝交到他手里。”

“可能他就是因为知道皇上的用心才会起挺而走险之心,要是能提醒皇上一声…”

“不能。”太子妃按住她的手,郑而重之的道:“我知道你的好心,也知道能去提醒一声最好,可是我们不能这么做,天家有天家的尊严,若是这个面子被个妇道人家给落了,就是对南朝再有利他都容不下,不要说你不能这么做,我也不能,不然哪怕是事情真像我们期待的那样父皇有了提防将危险抿于无形,我们也必定落不了好,把性命折进去都有可能,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也必定不是原及愿意承受的,所以,这方面的脑筋你别动,一点都不能,记住了吗?”

华如初马上收了那点子心思重重点头,对皇家的人,她不可能比太子妃更了解。

文渊阁内,莫问见到一身老翁打扮的陈嬷嬷时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太子妃那里出了什么变故,丢下手里的文书猛的站了起来急问,“发生何事?”

陈嬷嬷气息微喘,也顾不得那些个礼节,几步走近将华氏的话悄声转告,末了又加上了太子妃的意思,“娘娘向来极信任祁少夫人,而那华氏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娘娘的意思是请先生用些心力再查知一些有用的消息,若实在不能进,退也要退得干净利落些,别让二皇子可乘之机。”

这就已经是责备了,莫问苦笑着应下,道:“还请嬷嬷转告太子妃,微臣并不是没有察觉,也已经做下了安排,只是人手有限,殿下不在,万寿节的事微臣能插上手的地方少,定有无法周全的地方,但是微臣定会竭尽全力。”

陈嬷嬷这才面色稍缓,不敢多做停留,又驼着背低着头退了出去。

莫问的脸色很不好,连着几日没有歇息,他又不是武士的身板,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可现在的形势对太子极为不利,再累到了床上他也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这些事。

华氏…华氏…

她的消息渠道很有用,她的脑子也很有用,可惜她不是男子,不然若有她助自己一臂之力,他就不用撑得这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