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华如初伸出空置的另一只手沾了水在高杌上画了张简易地图,“和南朝接壤的有五国,他们实力如何我不予评价,光从买卖上来说,如果我能打通路子,从五国中买进我们南朝没有的东西,一般的就在小铺子里卖,五国中也不多见的我就放进琳琅阁,还用愁无东西可卖?可你现在是官身,如果我这么做了。不是给你找麻烦吗?”

她要是真这么做了,别人要安阿佑一个通敌的罪名就太容易了。

闻佑摩挲着她的手,认同了她的话。

这事。于他的身份来说确实做不得。

可是,货源怎么办?

“西洋那边的商人一直没能联系上,不然我就一点不急了。”

正说着话,小丫头进来通传江大夫来了。

没一会,江轩提着药箱大步走了进来。见着人就道,“看到夏言吓我一跳,还道你是不是有不妥,哪知是因那葛榔头,他人呢?这次来他有带朗星草来吗?”

“我还没来得及问,您见着人问问吧。”华如初不敢说自己就记着黑珍珠了。“夏言,你送江伯去琳琅阁,葛榔头父子应该住在那边后院。”

“是。”

江轩着急朗星草的事。也没多想,坐都没坐就转身走了出去。

后来夏言传来消息,葛榔头嫌朗星草太占地方,不管是成熟的还是幼苗一株没带,但是种子带了许多。江轩虽然不满,看他病得七歪八歪的。也就没说他什么了。

葛榔头的病其实就是拉肚子,止都止不住,在海上除了鱼什么都不新鲜的情况下更惨,要想养好很简单,以后别上船了,这是江轩的原话。

这也就让葛榔头更下定了决心退居二线,让儿子上。

葛榔头这次送来的货很全,香调量很大,也幸得他来了,琳琅阁里有些香料早就卖断了货,还剩下的几种也不多了。

黑珍珠华如初没有摆上去卖,她准备带去兖州,用这个当镇店之宝。

四月十五,葛榔头前脚离开,后脚回春堂的丫头就来送了喜讯,冬菲生下一个七斤重的儿子。

就在这天,来贺喜的云书因为不舒服,被冬菲顺势一搭脉居然诊出了喜脉。

次日,祁珍在家晕倒,传出的也是好消息。

接二连三的喜事让大家都笑眯了眼。

只是在魏家,事情并不那么平静。

老夫人看着跪趴在地瑟瑟发抖的珠玉,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儿子,“媳妇没有陪嫁嬷嬷,不懂这些也是正常,我这个做婆婆的再不讲道理也不忍心责备她什么,可是,府里容不下起祸心的姨娘。”

珠玉抬起头,露出哭得我见犹怜的一脸俏脸,“公子,妾不是有意的,妾万不敢存那个心思,请公子明查。”

魏旭看着她半晌方道:“珠玉,我待你可是不好?夫人待你可是不好?”

“公子对妾好,很好。”

看她像是忘了他的第二问,魏旭心里更是失望,比起珍妹的德行来,珠玉差得太远了。

现在珍妹有了身孕,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且是嫡出,自是万分珍贵,珠玉不能再留在府里。

“管家,支五百两银给珠玉,她的任何东西想要带走的都让她带走,送她离开。”

“是。”

珠玉大惊,“公子,公子,妾错了,妾以后再不敢了,您别送我走,别送我走…”

若是离了魏府,以后她再嫁也不过是嫁个普通人,哪里比得过魏府的门庭,粗鄙男人又如何能有公子的雅致。

她应该忍住的,以她和公子的情分夫人再得宠也不能将她如何,再说公子就得她一个妾室,夫人有孕公子能不去她那吗?她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怎么能因为看出夫人的反应就心生嫉妒,做出这等昏了头的事!

“还愣着干什么,带出去。”

“是。”

等到屋内只剩母子两人,老太太才叹了口气,道:“你舅兄后日便要走,和媳妇说一声,这事就不要让他们知道了。免得他们走得不安心,华氏还有着身孕,别让她着急。”

“珍妹刚醒来时便吩咐过她的陪嫁丫头这事不得传回去,娘放心,珍妹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

是啊,被华氏教出来的人又岂会这点脑子都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却不能事事让娘家出头,日子总归是要在婆家过了。

“这几日我会让嬷嬷熬汤药过来,她恐怕不习惯有个老人盯着她。就不打发人过来侍候了,但是该注意的事我会让嬷嬷告诉你们,都注意着些。孩子为重。”

“是。”魏旭顺应着,想到珍妹醒来时提到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珍妹说出嫁前嫂嫂便有交待过,一旦有了身子便要少喝药,对孩子不好。她想养两天就去一趟回春堂,让冬菲给她看看。”

老夫人自是知道回春堂和闻府的关系,遂点头,“这样也好,华氏总不会害了她,那冬菲我也是听过的。让她看看我们都放心。”

“是。”

“行了,你进去陪着媳妇吧,女子怀胎不易。你少惹她生气。”

“是,孩儿知道,娘放心。”

屋内,祁珍正闭目养神。

有孕之事她早就知晓了,只是没有找着合适的机会说出来。原本也没打算利用孩子去怎么对付珠玉,摸透了她的本事后。她倒是愿意将珠玉留在魏府占着个位置,免得再抬举新人更费神。

可她没想到她一个未生过孩子的人会那般有眼力劲,居然想要对她的孩子动手脚,在抓不住证据的情况下她不得不装晕过去,避过这一劫,让她有口难言。

说起来,这真是两败俱伤,夫君身边总要安排人,阿凤是她的丫头,可一个阿凤就够了吗?她不看好。

夫君不是哥哥。

魏旭进来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没睡着,坐在床沿给她压了压被角,“难受吗?”

祁珍张开眼,摇头,“我在想珠玉不在了,我要抬举谁来侍候你。”

魏旭皱眉,“现在不要想这些事,我不会没有女人就过不得日子。”

摸索着握住男人的手,祁珍笑得有些勉强,“可我不想委屈了你。”

看出她心底的不愿,魏旭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脸上带了笑,“嫂嫂有孕这么久,舅兄可有人服侍?”

“那不同…”

“有何不同?舅兄心里只得嫂嫂一人,我就不能心里只有你一人吗?”

祁珍心里感动,却不敢轻信男人在被高兴冲昏了头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只是这种情况下还让她还一门心思为自己男人去安排通房是绝无可能的,嫂嫂知道了会骂死她。

至于以后…慢慢再说吧。

转眼就到了十八。

闻府可移动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华如初早就做好了短时间之内不回太原的打算。

就算中间偶尔回来一次她也打算住到皇上赏的那处宅子去,早先去看过一次,那里被很精心的拾掇过了,什么都准备得好好的,随时能入住。

闻府这边带走了大部分人,马柏齐南秋谨等人自然是随行的,剩下的人则留下来守宅子。

离府时,新宅子那边的人也过来了。

看着他们通红的眼睛,华如初失笑,“这都是干什么,又不是不要你们了,等那边安置好,局面稍微打开我便会派了船回来接你们,不过就是迟一点罢了,到时就算你们不想走我也要全接去的。”

众人这才安了心,就是留在太原,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会差,小姐从来就不亏待他们,可是比起安逸的过日子,他们更愿意跟在小姐身边,做什么都愿意。

码头上,来送行的人有很多。

祁镇祁良兄弟来了。

祁珍坐着马车在魏旭的陪伴下来了。

好些日子没登门的梁世涛来了。

穆少云,潘钰…一众的公子哥儿来了。

华翎的长子来了。

皇后娘娘身边的陈嬷嬷来了…

华如初一一看过去,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想离开的太原居然也有了这么多牵绊。

心里浮起淡淡的不舍,当她和阿佑再举家回来时不知是多久之后,到那时,交情还会在吗?

ps:兑现承诺了,走了走了,哈哈。

第四百一十五章到达治所

“进屋去吧,风大。”离岸边已经很远了,闻佑抖开披风将人拢入其中,温声道。

虽然他的视线也落在已经看不到的码头上,神情中有惘然,却没有过多的不舍。

大概男人天性中就是不那么恋家的。

华如初微微点头,回了船上她那间不比任何一处宅子中主屋逊色的房间。

一坐下,华如初就遣了秋谨去找云书。

很快云书就过来了,脸色不太好,她的妊娠初期反应很大。

陈坚也随之一起过来了。

“还是难受?”

云书安慰满脸忧色的小姐,“没事,冬菲说过了三个月就没事了,很多人都这样。”

那种想吐吐不出的感觉有多难受华如初是尝过的,此时就忍不住骂,“不是都叫你先在家里安胎吗?过段时间我必定要派船回来将一些人带去兖州帮手的,到时你一起去就是,何必受这个罪,船上可不比陆地,你在陆地都那般难受了,在船上还不知道会怎样。”

云书听着小姐数落也面露笑意,她侍候小姐这么多年,太清楚她的性子,要不是在意,她才不会管你死活。

“冬菲还没出月子也不能随船走,不然也能帮帮你,船上有大夫,不过到底不是冬菲,专研这个,你自己要多用心些保护自己,冬菲教你的那些全用上。”

“是,小姐您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我倒是想放心。”华如初这么回了一句,旋即去吩咐秋谨拿吃的去了。

云书听着,脸上笑意更深,这里面多半是开胃的,现在吃什么都香的小姐自是用不上,倒是自己听着留口水了。

那边闻佑和陈坚道:“魏山县县令已到任有些时日。听闻他很得民心,现在调开给你让位不合适,所以你得另作安排,你心里有无别的的章程?”

不能去魏山县在陈坚的预料之中,只是还是难掩失望,他心中未尝就没有存了万一之念。

“去哪里但凭大人安排。”

闻佑摩挲着自己的官印,看着窗处来往的船只道:“就算魏山县官员空缺,我也不会将你分配过去,从那里出身再回到那里去自是光宗耀祖,可这只是利。在我看来弊端更多,你在那里成长,照拂过你的人肯定不少。若是有朝一日照拂你的人求上门来,想请你帮个忙,可那个忙又是错的,你帮是不帮?帮就失了原则,可要是不帮。你那些曾经共患难的老乡不见得还能对你宽容,你考虑清楚。”

这就是能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吧,陈坚听了这么多,哪能不明白闻大人和他说这些的目的,拱手道:“但听大人吩咐。”

闻佑微微点头,“我需要人协助打开局面。云书此时又有身孕,去其他地方也不合适,你便先留在治所帮我。要是你想外任,到时我再另行安排。”

“是,一切听大人吩咐。”

听得他同意,闻佑也是放下了心,如初有多担心云书他是知道的。晚上都常因为这事睡不着,现在让两人做伴他去了外边也能更放心些。

这一路倒也算是顺风顺水。出发第八天的中午就到了昌邑码头。

没有事先通知,自是无人来接,闻佑也不在意,扶着华如初下了船便让人去打理,很快祁安带着几辆看着极为光鲜的马车过来。

闻佑半扶半揽着如初当先坐了上去,报了个地址便低头问,“还难受吗?有没有好一些?”

七天来都无事,最后一天却是吐了个天翻地覆,把华如初折腾了个够呛,也把闻佑吓得一刻也不敢稍离。

“好些了,本就不严重。”

闻佑亲了亲她额头,将她当成了孩子一般哄着疼惜着,“昨夜就没睡好,先睡会,其他的事交给我。”

华如初本就没什么力气,遂靠着他点头道:“恩,你来安排。”

“放心。”

州牧的住处就在治所内,当一辆辆马车在门前停下时就有人迎了出来,他们早得了消息新任州牧就在这些日子会到,无不战战兢兢的,不放过一点点风吹草动。

因此见着来人,心里就有了猜测,于是态度上更加恭敬,生怕怠慢了。

闻佑看了迎上来的人一眼就不再理会,径自转身将马车里睡得正香的人抱了下来。

天还有点凉,秋谨忙上前帮忙,将披风盖在小姐身上。

马柏见状,知道姑爷是没有搭理的意思,心下琢磨一番,上前应付人去了。

知道来人是新任闻州牧,迎上来的人对望一眼,瞬间变得更加恭敬的态度让马柏不解,转念一想便有些明白了,闻是天家姓,天底下能姓闻的数得上号,所有人里唯一无血缘的也就姑爷一人了。

也怪不得他们心下畏惧。

大概在他们眼里姑爷就和皇家人亲临没有区别了。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以后会政令不通。

“马柏,秋谨,余下的事你们安排,还有,今明两日本官谁都不见。”

后面这话是对谁说的在场之人皆心中有数,应下来后各去忙碌。

直到后背沾了床,一直似梦非梦的华如初才真正醒了过来。

“到了?”

“恩,要是困就继续睡。”

揽着他的脖子坐起来,华如初摇头,“一直就没睡安稳,不睡了。”

打量这不小的房间,华如初皱眉,“别人住过的?”

“确切的说是文家住过的,州牧的府邸是在治所内,这是惯例,不喜欢?”

“还好。”知道自己是过于挑剔了,华如初压下心底的不舒服,再一细瞧,顿时觉得这屋子也不是没可取之处,“没想到屋子打通了,书房和主卧相连,这样也好。以后就能陪着你一起看书了。”

这却是闻佑不满意的地方,要不是如初那话说得快,他都有心将书房和正房之间的墙重新砌上,免得扰了如初的睡眠。

新官到任,会有多忙碌可以想像,他不想让如初也跟着受累。

“要不暂时我将书房子搬个地方,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

“不用了,就这样,我喜欢,你别操那些个心。我要真困了,周围唱大戏我都能睡着,你看个书影响不到我。陈坚和云书呢?也安排好了吧?云书受大罪了,瘦得都要脱形了,得好好养养才行。”

“恩,不会有人怠慢他们,放心。”

拉着男人躺到身边。靠上他胸膛,华如初问,“你打算怎么安排陈坚?真将人放去魏山县?”

“不。”将自己曾对陈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闻佑道:“知道你不放心云书,等她生产完再做安排,再者说我在这人生地不熟。也需要陈坚帮手。”

“这样再好不过了。”

两夫妻靠在一起又说了些话,等到华如初又睡过去了,闻佑才轻手轻脚的将人放下去拢好被子。让秋谨好生侍候着,自己去了外间。

虽说今日不见人不理事,自己家里的事却是要安排好的,他不想让如初醒来了又为这些个事费心。

一切安排妥当,闻佑去了外间。看着前后院之间诺大的一片空地就起了心思,“祁安。你请几个人来翻一翻这块地。”

祁安本就灵泛,马上明白了大公子的意思,应声就去找人去了。

只要有关于夫人的事就都耽搁不得,这已是跟着大公子的所有人的共识。

想到现在兖州官员的空缺,闻佑也有些头疼,拿出官员的花名册看了半晌,也没能做出决定。

华如初醒来好一会了,懒懒的没有动弹,看着他烦恼的模样道:“真要是不好抉择就全都不要,今年不是还有不少新科进士闲着吗?问皇上要几个能办事的先占据了主要位置将门面撑起来再说。”

闻佑放下花名册看着她,“我也这般想,皇上那里想必也不会拒绝,只是…那些读书读迂了的我不能用,现在的兖州是许多人的机会,死脑筋的却不行,我打算去问问陈坚,和他同科的人他应该很熟悉。”

“唔,现在是机遇,也是挑战,只知道掉书袋子的确实不能要。”坐起来,接过秋谨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华如初又道:“我写封信去问问华老爷子的意思,越县离这里近,兖州的情况他肯定再清楚不过,问问老人不吃亏,要是能将他请来住一阵就最好了。”

住一阵他是不想了,能提个意见就好,闻佑走过来拿了外衣搭在她肩上,“饿不饿?”

摸了摸肚子,华如初老实的点头,“有点。”

“先起来吃饭,其他的事不急。”

“恩,不急,你也别急。”

闻佑笑笑,给她穿好衣服鞋子,头发也是他拿了梳子梳的,秋谨顿时觉得自己多余了,干脆出了房间出去做其他安排了。

这一夜,华如初写信,闻佑和陈坚谈得很晚,但是大体的框架却在这一夜打好了。

次日歇了一日。

知道州牧已经到了的各路官员在家里坐立难安,只盼着上面赶紧给句明话要做些什么,也比现在这样没爹疼没娘爱一样的好。

就在闻州牧到之前,他们还在想出了文家那样的事,兖州怕是被皇上彻底厌弃了。

闻大人的名声很响,要是去往别的地方可能还会有许多人担心在这样的官员手底下做事日子不好过。

可这却是兖州最需要的,得知消息的兖州官员击掌相庆的不在少数。

ps:我说话算数吧。

第四百一十六章血书

到得昌邑的第三日,一众官员终于收到接见命令。

无一不打起精神仔细收拾妥当奔向治所。

闻佑一身大红三品官服,高大身材衬得他格外威武。

想到之前如初为他拾掇时欣赏的眼神,闻佑摆弄了一下袖子,嘴角勾起笑意,暗暗打定主意以后在如初面前要常穿这一身。

祁安在外敲了敲门,禀报道:“大人,崔大人来了。”

“请他进来。”

“是。”祁安躬身肃手相引,态度谦和,让人心生好感。

并非他多有觉悟,在到了昌邑的第二天,夫人就将他们集中到一起训了一通话,他们想到的没想到的夫人都点了出来。

祁安就觉得夫人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他们都是大公子的人,在外行走别人看的不止是他们,而是他们身后的主子,有怎样的主就有怎样的仆,他们都是随大公子好些年的老人,又怎会愿意落了大公子的面子。

现在又正是大公子需要打开局面的时候,他们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拖大公子后腿,绝对不行。

见闻大人的随从这般和善,来人心下也松了一松,对他笑了笑,跨过门槛走进屋去。

眼角瞟到屋中人的身影便一躬到底,“下官治中从事崔宇见过闻大人。”

“免礼,坐。”

“谢大人。”

崔宇坐下后才抬头,看到上峰如此年轻时饶是心中早有准备还是吃了一惊,闻佑本是祁家大公子一事他们早已知晓,或者说各地官员都通过各自的渠道知道这事,也知道闻大人和皇上关系亲厚,可这般年轻便已是三品实权官。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这闻大人虽是年轻,神情却极为沉稳,看着就不是胸无点墨的,这让崔宇以及他之后来的人心里有了点底。

他们不怕来个怎样厉害的上峰,就怕来个不管事没本事的,那他们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在现在的兖州,是连想摸鱼都无鱼可摸的。

治中从事崔宇,簿曹从事陈元。兵曹从事邱允先,部郡国从事杨洪林,治所内的属官就算是到齐了。

对这个年轻得过份的州牧,无人敢轻视。

对望一眼,最后还是治中从事开了口。“大人,八郡太守离得近的已经到了,远的明天应该也能到,下官做主,将先到之人安置在治所,等另外几人到齐了再一起来拜见,大人觉得这样可合适?”

“人齐了再说。”眼神在几人脸下扫过。闻佑沉声道:“几位以现在的局面能撑住这么长时间已足见本事,便是皇上也是将几位的名号记住了的,还请大家以后助我一臂之力,不要让皇上失望。”

四人大喜。纷纷起身作揖道是。

示意几人坐了,闻佑又道:“从事中别驾暂缺,我从皇城带了个人过来,去年的新科进士陈坚。暂时就由他暂代,陈坚。进来和大家见个礼。”

门再一次被推开,神情从容的陈坚走了进来,先向闻佑行了一礼,后才朝着已经起身的四人抱拳,“陈坚见过四位同僚,以后还请几位多多提点。”

四人连道不敢,别驾从事本就是从事之中位最高的,又是闻大人从皇城中带来的新科进士,必是过了皇上眼的,哪轮得到他们来提点,不给他们小鞋穿就已经是烧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