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重要,没有可比性。

司栗笑过之后仍然是摇头,“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不想再继续原来的状态了。”

她不想再做他的小宠物了。

悦一沉立刻又露出了先前她不让他抱的受伤表情。

司栗强制要求自己不要被影响。

“原来的状态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慢慢调整好吗?”

司栗突然笑了一下,“悦一沉哪,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悦一沉一怔,而后有些窘迫,也有些无奈。

今天晚上的他,真的有些陌生。

其实陌生的不止是今晚,从第一眼看到小司栗的他,就完全不是他了。

司栗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亦或是她激发了他的隐藏人格。

“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能力应付一切,不想麻烦你,也不想被你豢养着,你明白吗?再者说了,我若是一辈子都是这个状态了,你也要管一辈子吗?”

“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

“那如果你结婚了之后呢?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呢?”

“如果你在意这个,我可以不结婚,不要孩子。”

司栗又是一怔。

悦一沉脸上的认真表情,让她有些承受不了了。

“但是悦一沉,你也会有自己的女儿,一个像你的,比我可爱漂亮多了的女儿。”

“可是我只想要你。”

即便这个“只想要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占有欲,一种类似于对物品的强烈狂热,也足够让司栗的心狠狠地动了一下。

但他想要的,只是小可爱。

“悦一沉,如果我变回去了呢?等我变回去了,我要怎么办?”

悦一沉没有立刻回答。

“如果我变回去了,你应该就不喜欢我了吧,那我到时候,要怎么消化这种落差?我是个成年女人,每天被你这样抱着,宠着,你不怕,我爱上你吗?”

这话也说得不对,她早就爱上他了。

以前爱的是银幕上的他,现在爱的,是真实的他。

只是这种爱,在得到过他的溺爱之后,越发无法抽身。

她笑了一下,半开玩笑道:“你这么好,会误了我的终身的。”

她一直不敢把话说开,就是怕会让悦一沉有所忌惮,进而远离她。

这段时间毫无保留的依赖他,黏着他,很难说自己没有私心在里头。

她想让悦一沉多了解她,喜欢和沉溺于与她相处的感觉,这样就算她变回大人了,两人之间也会比一开始要亲近。

但如果不呢,如果悦一沉真的只是一个萝.莉.控,一旦她变回去了,他也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她能赌吗?她舍得吗?

他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这个假设他已经提前想过了,所以听到的时候并没有疑迟,还笑了一下,“是司栗还是小可爱,有区别吗?不都是你?”

“有区别的。”

他就不会让成年的她住进他家,不会给成年的她买吃的买衣服化妆品。

司栗一阵烦闷,因为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她会受伤的,于是鸵鸟般地躲避,“算了,不说了,悦一沉我困了,想睡觉了。”

悦一沉顿了顿,只好敛眉替她盖好被子,“睡吧。”

司栗朝他眨眨眼,“晚安”

悦一沉关了灯,转身出门。

这个话题就这样被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了。

☆、第33章 chapter33

第二天早上悦一沉来叫她起床,“小可爱,快,车子已经在楼下等了。”

司栗还没清醒,眯着眼睛匆匆忙忙起来刷牙洗脸,悦一沉跟在她后边帮她梳头穿外套,像尽职尽责的助理。

有他帮忙,她的动作快多了,不像和虞纪住一起的时候还要帮他拿东西。

出了门才反应过来,“你要跟我去片场?”

“当然。”

不要啊啊啊啊啊!她会紧张的!

司栗一路上都在抗拒,但悦一沉一手就将她拦腰抱起,塞进了车里。

果不其然这一天她ng了五六次,而且还是在拍和虞纪的对手戏。

因为她的余光总是会瞄到悦一沉,而后就稍微有些不在状态。

卡了五条之后悦一沉终于转身走出了片场,司栗松了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而后一条过。

之后虞纪拉着她到旁边讲戏,讲了一遍之后她又开始神游悦一沉到哪儿去了?

“小可爱?”虞纪忽然叫了她一声。

“啊?”

虞纪捏捏她的脸蛋,“找爸爸呢?”

“他不是我爸爸!”司栗拿头砸他,还被躲开了。

虞纪一副我知道悦一沉不好承认但你确实是他私生女的表情。

司栗:“”

他们走了一遍机位,吴裳调机器的时候司栗跑到门口,拉住一个工作人员问:“姐姐,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悦一沉?”

“刚刚走出去了,不知道是去哪了”工作人员说话间抬头,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忍不住就笑了,“喏,这不是回来了?”

司栗也在瞬间就看到了楼下公寓门口的那个身影。

他穿着烟灰色的针织衫,外罩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提着两袋东西,穿过人群在往这边走来。

她迈开步子想跑下去,结果楼下的男人似有所料般地抬起了头对上她的视线,轻轻扯出一个笑,用嘴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在那别动。”

她转身跑到楼梯口,立刻就看到男人大步上楼的身影。对方表情有些无奈,走到跟前伸出手臂将她捞起来,“不听话。”

“你去哪了?”司栗问。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门口往里看了一眼,确认机器还没调好之后将她抱进了虞纪的化妆间。

现在那里是她和虞纪的小休息室。

他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则是蹲在她面前,把手里的袋子打开。

里面是几块松软的蛋糕和饼干,还有一瓶温热的牛奶。

司栗微微一怔。

今天很早就来片场了,她只在车里吃了两口虞纪助理买的汉堡。

“我吃过早餐了。”司栗说。

“你不是不喜欢吃汉堡吗?”悦一沉笑了,揭开牛奶盖子递过去,“牛奶还是热的。”

在片场工作时间不稳定,常常会到一两点大家才有时间吃东西,而且只是一些饱腹的东西,司栗这么挑肯定不会多吃。

司栗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手里的食物。

悦一沉又笑了,“吃吧,那边还在调机器,估计还要十几分钟。”

司栗眼睛一亮,接过牛奶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几口。

他几乎是在片场长大的,那边是什么状况他一目了然。

“你吃过了么?”司栗一边喝牛奶一边递过一块饼干。

“吃过了。”虽然是吃过了,但他无力抗拒那只肉乎乎的小手,便张嘴由着她喂自己吃了一块曲奇。

很甜。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蛋糕和饼干,虞纪过来敲门叫她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打搅了他们。

“开拍了。”

司栗噢了一声,匆忙放好食物跳下沙发,却又被人横腰拦住。

悦一沉在她回头的时候伸手抹掉她嘴角沾着的一点奶油,极其自然地放入嘴里。

虞纪眼睛要瞎掉了。

虞纪:“悦一沉你好脏噢。”

悦一沉:“”

司栗:“”

今天的戏大半都是和虞纪的对手戏,而且都是在公寓。悦一沉站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发现司栗一直瞟过来之后,福至心灵地转身走了出去。

司栗又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因为他在外面很快就听到了吴裳兴致冲冲地喊了卡。

他们提前收了工。

悦一沉和吴裳的助理也趁着空隙谈妥了片酬,于是晚上提出请剧组的人吃饭。

收工的工作人员欢呼了一声。

吴裳的团队都是专业且合作了多年的,氛围特别好,还未到达吃饭的地方就已经兴奋得不行了。

悦一沉订下了游轮的大半层,晚餐在甲板上,他们能一边用餐一边欣赏沿岸的景致。

大家伙皆兴致勃勃,一个劲的赞他。

吴裳在旁边乐呵呵的,说他真不愧是电影的投资人。

只有虞纪端着香槟心里发笑。

明明是“最佳外援”。

这些年悦一沉投资的电影数不胜数,就没有看到过他和哪个剧组吃过饭的,甚至还专门和负责工作餐的工作人员谈了十来分钟。

司栗坐在几个女工作人员旁边,听到她们一直在谈论悦一沉,花痴得不得了。

她吭哧吭哧地吃着牛排。这段时间她不是吃面包就是吃酒店的自助餐,每到餐点都生无可恋,难得有大餐吃,她恨不得自己是骆驼。

全神贯注地对付着食物时,头上突然打下一阵阴影,男人修长温暖的手指就伸过来,先是撩起她垂落的发丝,而后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慢点吃。”

司栗唔了一声,但是勺子又伸向沙拉。

悦一沉站在她的椅子后面,一手撑着椅背,另一只手伸过来轻巧地拿走了她手里的勺子。

这个动作几乎是把她圈在了怀里。

司栗撇着嘴回头看他。

悦一沉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勾着唇搁下勺子又拿起纸巾给她擦唇边的酱汁。

旁边的女人们一脸艳羡。

剧组的副导演是一个中法混血美女,中文说得很溜,人也比较心直口快,直接就问悦一沉:“你是小可爱的爸爸么?”

导演正式给大家介绍司栗的时候就是说她叫小可爱,所以至今没人知道她的名字。

悦一沉顿了顿,先是看了看司栗,对上她略带威胁的目光,才无奈笑笑,抬眼回答她:“不是。”

天知道他有多想说是。

“我是她助理。”

餐桌立刻就沸腾了。

“我的天哪,你是助理?我没听错吧?”

“我现在非常好奇小可爱的背景了哈哈哈。”

“男神你开玩笑吧。”

司栗服气了,她瞟了他一眼,谁是谁助理啊?

悦一沉笑眯眯的,没有多做解释。

“所以小可爱是一沉工作室签的艺人?”

悦一沉摇头,“她不是艺人,工作室没有签她,她也不会和任何公司签约,我是自愿给她当助理的。”

“那就是纯粹的要捧她了?”混血副导演一眼看穿,笑眯眯地问,“小可爱好大的面子呀。”

司栗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总觉得有些微妙。

那完全是动物世界里雌性看上雄性的目光。

悦一沉似有所察,并没有再回复她。

一行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吴裳的助理发了话,说明天可以晚一点过去,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悦一沉抱着饱哼哼的司栗回了房,刚转个身给她拿拖鞋,她就倒在了沙发上。

他拿着拖鞋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脚踝脱掉了她的靴子。

司栗抽了抽脚,“我自己来。”

悦一沉握着她的胖脚丫子,一点也舍不得松手,“真像一节藕。”他笑眯眯地说,“好想咬一口。”

真是个痴汉,司栗有些脸红,“你喝多了?”

他给她套好拖鞋,又弯腰把鞋子和袜子拿到玄关和脏衣篓里,最后又回来捏她,“起来站着,这样不消化更难受。”

她好像又胖了些,肉乎乎的非常可爱。

小肉团挣扎着坐起来,喘着大气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要吐了”

看样子不是在说笑话,悦一沉连忙把她抱进浴室。

吐了之后舒服不少,悦一沉拿来湿毛巾给她擦脸,她望着马桶,一脸遗憾,“多浪费啊。”

悦一沉:“”

悦一沉给她调好热水,又出去亲自给她拿衣服,这种待遇在虞纪那里是想都不敢想。

虞纪是属于那种,在外面累了一天,回来之后恨不得司栗给她端茶倒水换鞋子,哪里可能来照顾她。

司栗洗完澡出去的时候悦一沉在接电话,他坐在沙发里,套房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司栗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能从他略带沉默的应付语气里听出那头是家人。

司栗折回浴室,踮着脚取了吹风筒吹头发。

客厅的男人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妈,我这边还有点事,先不和你说了。”

“你什么时候没事?”女人在那边抱怨着,“和妈妈多说几句都不行吗?”

悦一沉笑了,“行,只要你不提蔺程程。”

“”

“好了,我先挂了,回头有时间再打给您。”

他挂了电话,起身到浴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