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到了,你叔叔他还在睡觉,等会我上去叫他下来。”

“没事。”悦一沉说,“让他睡吧,家里有东西吃吗?我们还没吃午饭。”

“厨师正在准备,你们坐一会,马上就可以用餐了。”方仪热情地对司栗说:“儿媳妇,你坐,我给你泡茶喝,这是我从新西兰带回来的茶叶,你试试……”

悦一沉把她拉开,“妈,你还是上去倒时差吧,我想带她转一圈。”

方仪瞧着他的眼色,识趣地点头,“那行,不打扰你们了,我上去把你叔叔叫下来。你记得给我们儿媳妇泡茶就好了。”

女人上楼去了,悦一沉坐在沙发上,四平八稳地开始给她泡茶。

月牙白的茶具衬得他修长的双手越发白皙。

司栗坐在他旁边,终于回过劲来,“儿媳妇?”

悦一沉笑着恩了一声,递过茶,“试一试。”

司栗抿了一口,又听到他说:“喝了这杯茶你就是我们悦家的人了。”

司栗差点被噎到。

喝过茶后悦一沉带她在别墅里转了一圈,两只狗狗摇着尾巴跟在后面闹个不停。

“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悦一沉跟她介绍,“因为时不时要拍戏,所以没有去上学,只是有时间的时候家教老师过来教学。”

“我知道,以前看你的访谈你说过。”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想也知道,利用零碎的时间进行高强度的学习,他压力会有多大。天才背后的付出是旁人想象不到的艰辛,对比他,小可爱真的很幸运了。

悦一沉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这什么表情,跟你说这个只是想显摆一下,我很聪明的好吧,根本不需要学多久。”

司栗懒得理他。

转了一圈之后方仪就给悦一沉打电话让他们回去吃饭了。

午餐是地道的墨西哥菜,厨师手艺堪比外边餐馆大厨,司栗几乎要吃撑了。

饭后方仪切了水果来给她消食,又拉着她说了一会话,倒没问东问西,只是一直在和她说悦一沉小时候的事。

说他小时候很怕狗,特别是那种巨型狗,被吓哭过好几次。后来她给他送了一条刚刚出生的哈士奇,他非常喜欢,一直带在身边,拍戏也要盯着,一直把它养大,后来长得比他还高,之后他就没有再怕狗了。

又说了很多他小时候拍戏的窘事,这些算是独家信息了,她从来没有在新闻和采访里看过,恨不得掏出小本本记录下来。

最后还是悦一沉笑着打断他妈妈:“妈,我先带她上楼休息会,今晚可能要熬得比较晚。”

方仪笑他:“你不是害羞了吧?”

他一言不发,拉着司栗就上楼了。

☆、第71章 hapter 71

“都打好几个呵欠了。”悦一沉带着她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我提前让阿姨打扫过了,你在这边休息一下。”

司栗不情不愿的, “可是我想听嘛,为什么不让你妈妈继续说。”

悦一沉笑了一下:“因为这些事我想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亲自说给你听。”

司栗瞬间被他这句话秒杀了。

悦一沉伸手想揉她的脑袋,碰到那个发卡之后又缩回手,“进去睡觉吧, 我就在隔壁, 有事叫我。”

司栗噢了一声。

她小憩了一会, 很快就被一阵水声吵醒。

声音不算大,但因为别墅里太安静了, 所以显得清晰又突兀。

司栗起床去浴室洗了把脸, 而后走到窗前拉开了半开的落地窗, 从窗台往下看, 一眼便能看到别墅□□湛蓝的游泳池。

池内有一道健美的身躯, 剑鱼一般地反身蹬壁后划出去几米。

她转身出门,打开门便看到那只名为小波的金毛俯卧在她门边,见她开门了立刻站起来欢快地摇了摇尾巴。

司栗摸摸它的脑袋:“恩?悦一沉叫你在这里等我的吗?”

它嗷呜一声,带着她下楼来到泳池边。

悦一沉正在水里畅游,那只大的金毛懒洋洋地窝在一旁晒太阳, 小波把她带到之后也凑过去, 伸着懒腰挨着它趴下。

司栗走到泳池边蹲下,望着水中央游刃有余的匀称身影,午后明媚的阳光打在水面上, 折射出粼粼碎光。

她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游移,不多时那身影忽然潜入水里,一时水面动荡模糊不清,司栗正要仔细辨认,忽然感觉脚踝一凉,一只湿漉漉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握住了她,随后男人探出水面,带起的水花溅到她脚上,带起一阵凉意。

司栗推他:“走开,自己偷偷跑下来游泳不叫我,过分。”

悦一沉笑呵呵的,一双眸子浸了水越发黑亮。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很难不动心。

“我有过去叫你,不过你睡得太沉了,敲门都没听见。”他很无辜,“那你现在要不要下来游一下?浴室那边有新的泳衣,让小波带你过去。”

“不要了,等会桔姐他们就来了。”

悦一沉松了手,撑着池壁出水,司栗不敢看他,默默地转过去逗金毛,悦一沉拿着浴巾站在她后面,忍不住笑了:“又不是没见过,害什么羞。”

他指的是两人曾经在海边玩过,她见过他只穿泳裤的样子,司栗却想到了第一次在卫生间看到的物件,立刻大脑当机冒烟,脸红得要命。

还好那人说完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他们回到客厅的时候悦一沉的叔叔已经睡醒了,是一个很可爱的中年人,刚刚睡醒还不是很清醒,和悦一沉拥抱过之后又来抱司栗,被悦一沉拉开了。

男人很不满意,用有些生涩的中文说:“小子,这是礼节。”

“我知道。”悦一沉点头,“但就是不想让你抱。”

司栗失笑,越过他和对方轻轻抱了抱,“叔叔你好。”

“好,好。”他笑眯眯的,又转过去问方仪:“是不是应该给红包?”

“我准备了,走的时候再给。”

司栗脸红了,无措地望向悦一沉。

悦一沉挑眉,对司栗说:“快谢谢妈。”

“……”

傍晚的时候工作室的人陆陆续续到了,还有几个悦一沉的朋友,别墅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大家在泳池边上烧烤,几个年轻人换了泳裤叫着跳下水,溅起的水花引起一堆边上女人的叫骂。

司栗和桔姐围在炉子边烤肉,悦一沉抱着唯唯坐在一旁,时不时跑过来问:“可以吃没有?”

唯唯在他怀里跟着念叨:“可以吃没有?”

“别催别催。”桔姐赶他们,“这边烟大,去那边等着。”

悦一沉看了司栗一眼,欲言又止地走开了。

司栗动作很快,没一会就烤好了十串牛肉串,还没装到碟子里,就被闻香而至的小姑娘们瓜分完了,悦一沉坐在一旁,表情和唯唯的一样可怜又委屈。

司栗又抓了十串开始烤,立志要在他们吃完之前重新烤好给悦一沉吃,结果因为太着急,刷油的时候不小心把油罐子打泼了,一整瓶油倒进火炭里,哗地腾起一大簇火苗,司栗猝不及防,烫得丢掉了肉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悦一沉就已经冲了过来,抓着她的手臂检查手上的伤势,而后拉着她到水下冲洗。

痛感此时才传来。

冰凉的液体冲在烫红了的手上,火辣辣的一片,司栗缩着手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悦一沉死死按着,“别动,先冲一下,免得留疤。”

司栗就安分了。

边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围上来询问。

“被火烫了,你们自己玩,我带她上去涂药。”

“哦哦哦,悦大你赶紧的,留疤了我们可担当不起。”

悦一沉被气笑了,“你还知道呢,懒死了,自己烤。”

冲了几分钟之后悦一沉带着她回了客厅,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通才找到药箱,回来又开始念叨:“刚刚我就想说了,你这裙子是在瑞士买的,要是被火星溅到就废了……结果裙子没废,你的手倒是废了。”

司栗被他提醒,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果然在腰部看到几个小黑点,登时就快哭了:“我的裙子啊啊啊。”

悦一沉笑了,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所以你那么勤快干什么,那群人就是懒惯了,你不去烤他们饿了自然会来自己烤。”好在伤口也不算太严重。

还不是他们一来就嫂子嫂子的叫她,叫得她心花怒放,屁颠屁颠就承包了此项工程。

“怪你,谁叫你不给我准备围裙,都起泡了,会不会留疤?”

悦一沉被她前一句话弄得语塞了,没好气地说:“留疤最好。”

话是这样说,但手上的动作却又轻了一点。

他这么温柔,让司栗有些想亲他,但刚凑过去,那只大金毛又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一下子就跃到了沙发上,挤在两个人中间。

悦一沉没有发觉,收拾好药箱之后还摸了摸狗狗的脑袋,“乖,怎么不在外面玩?”

司栗:“……”

就是,怎么不在外面玩,害得她偷吻不成,心痒难耐。

大家一直玩到了一点多,吃了蛋糕又喝了不少酒,悦一沉安排司机一个个把他们送回去,司栗也捡起自己的包跟方仪说晚安,被悦一沉一把揪住,“你干嘛?”

“我回家啊,我没有喝酒,可以自己开车。”其实司栗不想走的,但是第一次见他妈妈,她不能表现得太不要脸不是?

方仪立刻知道了自己儿子的意思,连忙挽客:“儿媳妇啊,你看这么晚让你自己开车回去我们怎么好放心,这司机又都安排完了,干脆就在这住一晚吧,家里备有干净睡衣,明天还能陪我吃顿早餐呢。”

“我拿了她的衣服来。”悦一沉在旁边搭腔。

司栗矜持的还要婉拒,但是方仪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她就往里走了,“我明天就得飞回去了,难得见一面,好歹陪我吃顿早餐啊,你看今天见得又匆忙,我都没能和你说什么话。”又吩咐保姆关门,示意悦一沉把她带上去。

司栗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包就到了悦一沉手上,整个人被推上了楼。

“这样影响不好啦。”司栗小声说。

“你这么晚自己回去我真的不放心。”悦一沉安抚她,“我妈她真的很喜欢你,你放心。”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会因为女孩子留宿就看轻对方,司栗立刻就会意了。

她一直被悦一沉带回了房间,又被细细叮嘱:“手不要碰水了,特别是热水。”

司栗好笑,“我是右手受伤,不碰水要怎么洗澡。”

悦一沉扬眉,“你这话……是在邀请我帮你洗?”

司栗怒了:“不要脸!出去。”

悦一沉笑得不行,“不是,真不能碰水啊,你等等,我下楼给你找保鲜袋。”

“我要回家了!”

“你要是现在走我妈还不得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

“那对不起?”

司栗嘟嘴,“好没诚意。”

悦一沉下楼去给她拿保鲜袋和她的衣服,回来时还带了一杯牛奶上来,司栗都服了他了,“不要喝牛奶。”

“你乖。”悦一沉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又把衣服递给她,“等会我过来检查,牛奶没喝光的话就不给你买新衣服了。”

司栗的眼角跳了跳,“还拿这个威胁我呢,我又不是小可爱。”

“噢,上一次是谁答应我给她买包包就乖乖喝一个月来着?好像不是小可爱的时候吧?”

说的也是,她比小可爱还要物质一点。

悦一沉仔细帮她把手裹好,又催她去洗澡,

司栗费劲地洗了个澡,还因为受不了头发里的味道又洗了个头,自然无可避免的弄湿了手。

她拆掉保鲜袋,又小心地拿纸巾擦干手之后才出去,结果悦一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只看了她一眼就说:“打湿了对吗?”

司栗梗着脖子否认:“没有啊。”

他走过来,“让我看一眼。”

司栗把手伸过去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就这个动作被捕捉了,悦一沉也不用看了,当即就知道答案了。

忍不住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是让你小心一点了?”

司栗没敢顶嘴,乖乖地说:“我等会会重新上药的。”

悦一沉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弯腰给她检查手上的情况,手背有部分已经开始发白,看着有些恐怖。

司栗本来都没觉得疼,看到这惨状之后心里都开始发毛。

悦一沉给她换了一支药膏,轻柔地将淡绿色膏状物涂上去,凉凉的,缓解了不少疼意。

悦一沉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睑上打下阴影,认真地检查着她手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需要涂药。

“悦一沉,谢谢。”司栗突然说。

“恩?”悦一沉仰头看她,眼睛黑亮,看起来像一只优雅漂亮的波斯猫,“谢我做什么?”

司栗顿了顿:“谢谢你照顾我……我是指在第一次拍戏我弄伤手那会。”

他噢了一声,放好药膏,仍然握着她的手,“所以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司栗咽了咽口水,突然问:“悦一沉,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对吗?”

悦一沉勾了勾唇,“你这不是废话么?”

“那我,那我可以亲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大家,明天要断更一天,后天双更补上。

抱紧我!

☆、第72章 hapter 72

悦一沉一怔, 而后眼睛都笑弯了,又在司栗懊恼得要跑走时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到床上去, 俯身落下一个深吻。

早在悦一沉把她拉到床上去的时候她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了,炙热的气息贴近, 他一手撑在她脑侧,一手抚摸着她的脸和下巴,当唇瓣贴合的时候, 司栗仿佛听到了自己被瞬间点燃的声音, 浑身烫得几乎要爆炸。

悦一沉的吻与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的吻炙热又强势,步步紧逼, 攻城略地, 司栗被动地被他吮咬着嘴唇, 唇腔和舌头被他一寸寸温柔的凌略, 辗转碾压, 深入浅出,周而复始。

许久后悦一沉才情难自禁地松开她,眸光带水,垂头问她:“这个程度,可以吗?”

他身下的女人仿佛完全融化了, 双目似一湾清泉荡漾, 双颊绯红,唇瓣像是被揉拧出花汁的玫瑰,看着让人怜惜又想犯罪。

偏偏那漂亮的唇说出的话却很煞风景:“吻技那么好……是吻戏拍多了吧?”

悦一沉笑得不行, “我还真没拍过多少场吻戏。”

司栗不想问了,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再来一次。”

悦一沉低头舔了舔她的嘴唇,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缓缓起身,“再亲我就走不了了。”

司栗脸一红,她是对某些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事并不排斥,但今晚不行,他妈妈就住楼上。

悦一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对女孩子来说这样有些早,也没什么氛围,又怕第二天痕迹太重让他妈妈笑话。

悦一沉把她拉起来,趁她混混沌沌之际将牛奶递到嘴边,压低了声音哄:“乖,喝了牛奶好睡觉。”

司栗毫无抵抗之力,乖乖喝光了一整杯牛奶,最后嘴角残留的一点奶渍也被他凑近舔干净了。

真是,太让人不想放他走了。

牛奶加他的甜吻,司栗这一晚真的睡得很好,还做了一个很甜的梦,黎明的时候被渴醒,她爬起来喝水,然后发现自己又变小了。

她喝了水之后滑下床,裹着宽阔的睡衣和拖鞋,磕磕绊绊地走到悦一沉房门口,敲门之后拧开房门探头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但她仍然能辨认出床上的身影,她轻手轻脚地跑到床边,刚要溜上床,就有一只手掌伸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探头探脑的干什么?”

声音很含糊,也不知道是被吵醒了还是在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