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央的话一出,新月格格立即就跪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磕头道,“太后,新月只是觉得,小燕子格格没有多大的错误,太后那么高贵,怎么会和小燕子格格计较呢。”

本想看戏的皇后一听这话,脸色有些难看,这个新月格格是逼自己为小燕子求情吗?若是自己求情,便是理所应当,若是不为小燕子求情,自己便是不大度?她在心底冷哼,她到没有看出,这个新月格格是个如此有心机的人,难怪能把他他拉将军迷得神魂颠倒,把自己的糟糠之妻弃之一旁,皇后看着站在太后身后规规矩矩,但是气度不凡的雁姬,雁姬可比那个不知所谓的新月格格强多了,也不知道这个他他拉将军的眼睛长在什么地方,就被这个新月格格糊住了眼睛。皇后心里不乐意,自然不会继续坐在那看戏,“新月格格,本宫自然不介意小燕子格格失礼的举止,但是她对太后无礼,是万万不该的,这不仅是失礼,更是不孝,难道新月格格认为她的这些行为没有错吗?”

皇后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她介意的不是小燕子对自己的无礼,而是觉得小燕子对太后的态度是不孝,若是新月格格再为小燕子求情,这新月格格也是个不孝的女子。

在场的人谁听不出皇后话中的意思,令妃因着新月害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也没有帮新月的意思,她甚至恨不得新月就这么被太后治了,省得养在自己眼前碍眼。

想着这两日新月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时不时就说些什么朋友,什么平等,她几乎快要疯了,不知道这个新月格格究竟是怎么养大的,这哪是一个和硕格格说的话,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甚至让人怀疑这个人不是格格,而是从哪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出来的女子。

“皇后娘娘,新月•••新月不是那个意思,新月只是•••新月只是•••”她睁大眼睛,眼中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皇后对她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太后,皇后!”小燕子见到为自己说情的新月格格如此被人对待,顿时便怒了,她睁大眼睛,大吼道,“你们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戏,说些什么规矩,什么孝顺的,不就是想要跟我过不去吗,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说完,便仰着脖子,大无畏的看着坐在上首的荆央。

“看来奴才刚才对格格的教导您没有记住,”姜嬷嬷反手打了过去,“格格是不是忘了老奴说过的话,您在太后面前要称奴才,不要我啊我的。”

“我才不是奴才!”小燕子三番两次被打,其怒攻心就要还手,结果被姜嬷嬷一脚踢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哀家是否没有提醒在场的各位,今日是和嘉的大喜之日,不喜欢听到那些不吉利的话,”荆央转着手中的一串佛珠,语气不快道,“小燕子,你在永琪府上怎么闹,哀家看不见也就管不着,但是今日哀家就由不得你胡闹,你可要知道,今日出嫁的是皇家的公主,你一个小小的府邸格格出言不逊,着实可恨,来人!”

几个侍卫进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和珅,荆央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然后平淡的开口,“把小燕子押下去,关进宗人府,待今日喜宴过后,哀家再治她的罪。”

看和珅的样子,似乎已经升到了三书侍卫,这才多少日子,竟然已经爬得这么高,不愧是历史上的大贪官,倒是很有头脑的一个人。

“嗻!”几个侍卫一见这个场景,就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虽然刚才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唠叨进宗人府这种地步。

和珅心下明白这位小燕子格格是不受各宫主子待见的,本来今日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虽然押进宗人府也算不上过分,但是很少有宗室之人因为这些原因进宗人府,看来这个小燕子格格是让宫里的人忍无可忍,才有现在这么个下场。一个民间格格,得到皇上隆宠,本就该小心行事,为何还要做这么招人嫉恨的事情,有现在的下场,不是自找的吗?

在场这么多嫔妃,愉妃是五阿哥的额娘,令贵妃与小燕子传闻中私交甚好,在这个时候,两位娘娘谁都没有为小燕子格格说一句情,这个小燕子格格还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的不讨喜吗?

荆央并不认为小燕子能被押到宗人府去,这里闹这么大的动静,外围的阿哥亲王臣子们不可能没有察觉,这不,小燕子还没有被押出去,就听到五阿哥在外面的深情呼喊,“小燕子,小燕子,你怎么样了?”看样子是外面的侍卫把永琪拦在了外面,永琪进不来。

“永琪,永琪快来救我,”小燕子一听见永琪的声音,本来有些沮丧和害怕的情绪很快消失无踪,她一把推开身边的侍卫,因为侍卫不好与她又肢体接触,小燕子这个举动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哪有一个府邸格格敢这么违抗太后的命令,这让他们根本就意料不到,所以只能呆愣愣的看着小燕子冲出帘子。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格格抓回来!”和珅当然明白这件事代表着什么,赶忙提醒自己身边的同僚,让他们先冲出去,自己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出去。

永琪见小燕子出来了,赶忙把小燕子护在怀中,怒瞪着追出来的侍卫们,“狗奴才,你们想做什么?!”

几个侍卫领了太后的命令做事,没想到一个失势的阿哥对他们这么客气,哥几个的脸色也不好看,僵硬的行了礼后,冷着脸道,“五阿哥请不要奴才为难,这是太后的命令,您如果有什么疑问,请您去询问太后千岁。”

说完,几人也不待永琪废话,向前就要去捉小燕子,被永琪眼疾手快的搂着小燕子躲开,他被侍卫这种无礼举动气得半死,过去自己哪受到过这种待遇,宫里谁对自己不是客客气气,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侍卫就这么不给自己面子,难道就因为皇阿玛斥责了自己几句吗?这些人,真是冷血,在自己得势的时候,就整日讨好,如今一见自己运气稍有些顺,就这么落井下石,等自己重新得到皇阿玛宠爱时,一定要好好的治这些人的罪。

“你们太放肆了,你们是不把本阿哥放在眼中吗?!”永琪沉下脸怒斥的摸样,倒还真有几分皇子的气势。

“五阿哥,哀家看是你放肆!”卷帘后传出太后带着怒意的声音,“你此举是表明哀家没有资格惩罚小燕子吗?!”说着,冷冷的一哼,“看来,五阿哥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孝道了,是要皇上叫你重回太学院学习什么叫为人子,为人孙?!”

说完,不知道帘子里有谁说了什么,太后没有继续斥责五阿哥,而是冷声道,“外面的人都给哀家听着,把小燕子押下,不用顾忌五阿哥。”

瞧这话说得多明显,几个被骂狗奴才的侍卫看着五阿哥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在心底冷笑,阿哥又怎么样,失去宠爱,又没有正式的公职在身,那还还有什么了不起的,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点道理谁还不明白。

得到老佛爷的意思,在场的侍卫可就没有客气了,相比养尊处优的阿哥,侍卫们的训练更加辛苦,不多时两人便被分开,小燕子也被几个大力嬷嬷押到了一边,只是整个喜宴乱作一团,无论是臣子们,还是命妇们,都在心底把五阿哥以及五阿哥府上的人当作拒绝往来户。

荆央闲闲的喝了一口茶,在心底冷笑,不要以为老娘治不了你们,现在皇上连理会你们的心思都没有,没有脑抽皇帝的维护,你们几个小跳蚤也不过就是一捏就能死的跳蚤。

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新月,还有听着外面咆哮的五阿哥,荆央摆摆手,优雅的站起身,“哀家乏了,回宫吧。”——

正文 40皓祯克妻

五阿哥失势了,这次不是传言,而是所有王公大臣都心照不宣之事,五阿哥府上的格格在和硕和嘉公主婚宴上无礼之事也传遍了整个京城,各家都在说这个小燕子格格的事情,听闻最后这个小燕子格格被押往宗人府也不过是打了四十个板子,大家都知太后是个心善之人,这般惩罚,也算是宽宏大量了。

不过也有人说,这小燕子格格领了板子出宗人府时还骂骂咧咧,对太后与皇后极为不敬,又有人说当时宗人府外还站着接小燕子格格回府的五阿哥,立时大家都明白了,这个五阿哥也算不得上什么好方小说西,难怪被皇上斥责不忠不孝,照这么看来,果真是过分,任由自己的女人对长辈不敬,莫说是在皇家,就算是在寻常百姓家里,这也是不容许的。

宫里这会子也许很安静,可是宫外的传言就不那么好听了,先不说五阿哥这事,就说原赐婚于完颜府皓祯贝勒的和硕格格竟然患病暴病而亡,这皓祯贝勒的婚事就这么被耽搁下来,也有人说是皓祯贝勒克妻什么的传言,但是碍于是天子脚下,更何况这婚事是由皇上赐的,也没有谁敢把这些话放在明面上说,只是私下传传。

这话越传越远,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福家,这日刚巧福晋进宫给令贵妃请安,客气一番后,令妃退了四周伺候的宫女太监,只留了腊梅在旁伺候。

“福晋,你不知道,这新月格格养在本宫这里,真真不是个省心的,”令妃想到新月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前两日和嘉公主的婚宴福晋也在,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一个和硕格格竟然会是那个样子,福家与令妃本是一体,如今令妃因为新月格格掉了那么大个脸面,福晋对那什么新月格格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娘娘,依奴才看,还是要想法子把这新月格格送出去才行,”福晋皱眉,“也不知道那端王府怎么教的闺女,一个格格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满口朋友高贵善良的,这个样子,哪是格格,就连那些宫女下人也比她强上十倍。”

令妃绞了绞手中的帕子,有些烦闷道,“罢了罢了,不提那个晦气格格,说说宫外有什么事儿吧。”

福晋一听,便说了些宫外有关五阿哥与小燕子的传言,见令妃面上一片平静,福晋犹豫道,“娘娘,这宫外的传言对五阿哥很不利啊

“那与本宫何干,”令妃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背,想到自己因为小燕子受到太后的那些冷遇,她冷声道,“本宫现在怀了皇子,五阿哥已经失了势,宫外怎么传都随他去,更何况•••若不是他们,本宫又何至被太后如此不待见!”

听出令妃话语中隐隐的恨意,福晋心中一震,这些日子她也听闻令妃失宠的传言,照这个样子看,想来与五阿哥与小燕子脱不了干系,她叹了口气,“对了,娘娘,奴才听到一个有关皓祯贝勒的事情,外面都传皓祯贝勒是个克妻之人呢。”

“克妻?”令妃挑了挑眉,“怎么说?”

福晋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完后,福晋才幸灾乐祸的道,“想那硕亲王福晋前些日子的得意劲儿,现在不还是什么都没有。”

令妃知她是因为皇上解除了紫薇与福尔康婚约心里不痛快,眼见着别人不好过,嘴上说说两句解气,也不理会,细细打算着另外一事。

这新月格格不还是没有指人吗,这身份上倒也说得过去,若是自己想法子让皇上把这新月格格指给皓祯,如果真能克妻,也解了自己这些日子里在她身上受的气。

想到前两日自己因为这个新月格格受到的侮辱,令妃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克妻的男人与扫把星凑到一对,倒是刚刚好,打定主意,令妃就开始想起法子来。

两人又说了会话,福晋方才出了宫,留下令妃在那计划着“消灭半月计划。”

前两天因为新月格格一番壮举,太后罚新月一月不能出门,好好的学习规矩和做皇家女儿的气度,令妃也听出太后言语上对新月的不满,若是自己让新月嫁给那个什么皓祯的,太后应该不会从中插手才是。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计划可行,令妃冷笑一番,谁也不能得罪了自己还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自己既然有能收拾皇后,又怎么会拿这么一个小小的孤女没有法子。

慈宁宫。

“太后,太后,后来呢,后来那个国王怎么样了?”

温暖的阳光下,一老一笑坐在一棵银杏树下,旁边还坐着三个美丽的女子,气氛极为温馨。

“后来啊,这个国王失去了他的臣民,他的金银财宝,他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然后他就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王子,而陪伴在他身边的是早被自己抛弃的妻子,那时他才明白,原来真心对他的是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妻子,可是已经晚了,因为被他抛弃的妻子已经被神赐予了祝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个国王活该,”克善接过荆央递来的点心,咬了一口后道,“陪伴在他身边的妻子不是很好吗?干嘛后面要喜欢上年轻美貌的女子?”在单纯的孩子眼中,错就是错,没有所谓什么情不自禁的爱情,也许只有孩子才能看到,什么情不自禁的爱情,都比不上那么多年的陪伴以及对家庭的责任,荆央叹口气,为什么连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怒达海不明白?

摸摸克善光亮的前脑门,荆央笑着道,“克善,哀家可是听到纪大人你的功课完成得很好,克善真厉害。”

听到荆央的夸奖,克善立即笑弯了眼睛,在现在的克善眼中,荆央就是如同自己奶奶般的存在,被自己的长辈夸奖,自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而且太后玛嬷不会总是叫自己记得端王府的未来,但是太后玛嬷会指导自己功课,还会教自己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且太后玛嬷会讲很多好听的故事,慈宁宫的宫女姐姐们对自己也很好,他最喜欢太后玛嬷了。

虽然云娃说自己不能叫太后玛嬷,但是自己在心底偷偷叫总没事了吧,克善任由那双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头,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呢。

雁姬听着太后讲着这些故事,这些日子来,心里也放宽不少,与太后理理佛,与晴儿紫薇一起刺绣,日子过得也很惬意,克善也是个可爱的孩子,她对克善也只有喜欢,没有迁怒之情,自己虽对新月不喜,但是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这么可爱的孩子,就连太后也宠爱有加,自己又怎么会不心疼,有时候也跟着太后一起唤他善包子,看着小孩儿脸皱成包子状,还真是让人喜欢得不行。

晴儿看着犹如祖孙般的两人,笑着对雁姬道,“雁姬姑姑,你瞧瞧太后,如今善小包子可是让咱们三斗失了宠,瞧着我心里酸溜溜的。”

“晴格格吃我家格格的醋,又吃雁姬格格的醋,现在又吃克善小世子的醋,”金锁笑着道,“难怪奴才闻得酸溜溜的味道,原是格格您打翻了醋坛子。”

“好啊,金锁,你竟也打趣我,”晴儿也不恼,在她眼中,金锁虽是奴才,但是紫薇与金锁情同姐妹,连带着她对金锁也高看几分,平日打趣两句也是无伤大雅,她啐了金锁几句,几人便又是一番热闹。

荆央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得感慨,若是有谁穿越到这里,看到雁姬晴儿紫薇还有克善在一起,会不会惊得风中凌乱?叹口气,抛去心里有的没的,荆央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没好一会,竟是变了天,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领着一众人回了内殿,果真不出一会儿,天就下起雨来,一屋子的人看着窗外的雨,兴致大减。

“如今正值春季,这雨一下,田间很多农物就旱不着,倒是场好雨,”荆央喝了口热茶道,她知道这些丫头怎么想的,可是这天下还有比玩闹更有意义的事情,这雨虽坏了玩闹的兴致,可是对农民来说却是一场及时雨,她说这句话,也是希望她们明白事情轻重,她不想自己身边的人只注重玩乐,忘了时间上其他事情。

“倒是了,晴儿想着今年一定有个好收成,”晴儿素来是个心事活泛的妙人儿,明白了太后的用意,立马接了口,心底却也有些感触,太后这话是真的提醒了自己。

紫薇与雁姬又说了会关于农物的事情,坐在一旁的克善听得很仔细,俨然一副乖宝宝的摸样。

荆央见状,心下很满意,至少这个孩子不是他姐姐那个样子,虽然年幼,却能听进去这些事情,倒也不枉自己现在就为他打算,将他保下来。

听着外面的雨声,荆央想了想,今天夜里睡得一定会很舒服,至于明天会有什么不正常的人出现,便是明天的事,反正她就对这些人有了免疫。

至于令妃,就不知道她最近睡得好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红雷梦··我··我只想哭,那时不时出现的女人怪笑声,让我看的虎躯一震,这哪是曹先生的红楼梦,分明就是蒲先生的聊斋啊~

正文 41天罚?!

雨下了一夜,夹杂着阵阵春雷,弄得人心烦气乱,荆央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谁能在阵阵春雷声下睡得安稳?!

早晨宫女太监伺候着起床的时候,荆央才听闻说是延禧宫有棵树昨天夜里被雷劈断,很多人都认为这种事情很不祥,宫里越传越难听,这才没过多少时间,就已经传出很多版本,甚至有人说是令妃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就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这是在警告令妃娘娘。

荆央听着这些言论,很是蛋腚的微笑,倒是身边的嬷嬷对这种传言表示了极大的信任度,甚至开始编排起令妃可能做过的错事,以及神灵发怒的原因。

早餐荆央吃得很不错,虽然雨还是没有停,但是却没有打雷了,用完早膳,叫下面的太监去通知皇后那里,叫各宫不用来请安,至于紫薇晴儿雁姬自然是叫她们自由安排时间,克善叫宫女太监送去了学习,而作为老人家的荆央站在窗前欣赏春雨,学学文人们开始附庸风雅。

捧着一杯热茶,听着簌簌的雨声,荆央突然想,不知道这样的言论究竟是谁传出来的,令妃又该怎么应付这件事情。她自然不会相信是什么宫女太监传出来的,这宫里的人,谁会真的乱编排主子,除非有人推波助澜,只是这池水是谁开始搅动起来的?

值得怀疑的,也不过是那几个人,皇后嘛•••倒不是个有这等脑子的人,荆央嗤笑一声,是谁又怎么样,生活在这个对方的女人,有谁又不是斗来斗去?

午膳过后,宫里又有新的传言出来,说是这雷劈的可不是令妃娘娘,而是另有其人。

是谁呢?这话可不好说呢,这延禧宫里住着的主子可不是只有令妃娘娘呢?这不还有一位答应,一位贵人,一位和硕格格呢?

那两位小主地位低,也犯不了大错,可是还有一位说得上去的主子啊,就是那个整日说要和各宫格格娘娘们做朋友的新月格格啊?就那个不懂规矩的样子,甚至还顶撞太后凤驾,这不,连老天都看不过这种行为了,这雷是在想新月格格警告呢?

听到这些传言,荆央连笑都懒得笑了,这很明显就是令妃反击了,也不算反击,不过是转移视线,令妃知晓自己不喜新月,便用了这个法子,倒也不能说不聪明,只是她就这么肯定自己不会插手,荆央眯了眯眼睛,不过她还真的不想多管这件事情,毕竟看这样的戏对她来说也算是消遣,这场仗可不是那么简单就结束的。

想了想,荆央决定保下雁姬,这流言恐怕不多时就会牵扯到新月与怒达海不清不楚的关系上,毕竟新月与怒达海在将军府里做的那些小动作实在是算不上隐晦,若是宫里这些女人真的相查,也不是查不出方小说西的,这个流言到最后如果压不下去,倒霉的不是新月一个人,恐怕还有将军府里的人,这样一来,雁姬也会受到牵连。

事情如荆央预料般发展,待用完晚膳时,宫里的流言用换了一个版本,大概意思就是,这雷不可能劈的是新月格格,毕竟人家是烈士之后,而且是没出阁的闺女,又能做出多大的孽事出来,更何况对太后更加无礼的燕格格不是更加的无礼吗?为何这燕格格没有被雷劈?

荆央听着这些乐子,不由得在心底感慨,封建时期的人就是这样,这么个自然现象也会被人当成什么天意大做文章,而且一大群人还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摸样,她只能在心底感慨,人家英国已经开始工业革命了,大清朝却还在传些有的没的神鬼之说,这是何等悲催的落后啊。

“太后,我听外面人说姐姐是坏人,姐姐做的那些事真的是不好吗?”克善小包子终于问出在心底埋了一下午的问题,脸上除了有对自己姐姐的担忧外,还有对事情真相的探索,并不是一味的想要去袒护新月。

荆央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如果克善对自己的姐姐丝毫的不担心,她就担心这孩子的书性,可是若是他一味的哭着闹着要见姐姐之类的话,就表明这个孩子没有脑子,那也就不值得她待他的好,毕竟这深宫之中,太过意气用事的人都活不了多久,而且她也不喜欢识时务的人。

看来自己这些日子对他的教导也没有白费,荆央换上和蔼的笑容,摸着克善的头道,“克善,宫里的传言很多都是夸大的,并不能全新,但是•••”她声音微微一顿,“很多流言也不是无风起浪,你的姐姐的确做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一旦被人察觉,不仅会伤害到她自己,还会伤害到别人,这其中也包括你。”

“连太后您都不能解决吗?”克善听出这话中的凝重,不由得问道。

荆央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克善,哀家是大清的太后,不是一个人的太后,有些错是不能容忍的,所谓顾全大局,便是这样,更何况,有些错犯了,就算哀家能容她,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却容不了。”

“姐姐犯的错•••很严重吗?”克善担忧的问。

荆央摸着他光光的脑门,“克善,你还太小,哀家可以肯定就是等你长大了,你便明白这是多大的错儿。”

夜深了,克善已经被嬷嬷带去休息,荆央听着窗外的雨声,轻轻叹了一声,这个新月怎么就不能多想想呢,如果是才子佳人般的爱情,也会美多了,可是为什么她要爱上一个有了妻儿,而且年龄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这样的爱情,要毁去多少人幸福,世界上有谁的爱情值得毁去别人的爱情,难道就因为你新月是小说中的主角,就独独显得高贵些吗?真是•••让人恶心透顶。

也是在这一夜,宝月楼传来了好消息,和贵人怀孕了。本来已经打定主意去延禧宫看令妃的乾隆立马改了方向,大步去了宝月楼。

本来喜滋滋等待皇上到来的令妃听到这个消息时,摔碎了一个茶杯,又是包月楼的那个女人,真不知道那个回族狐媚子使了什么手段,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令妃心中气急,又想着今天这些传言,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这些人都与自己作对,那就让她看看,谁会笑到最后。

这一夜,有多少人无法入眠,又有多少人陷入兴奋之中,有心之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主子的霉头,伺候起来小心翼翼。

荆央第二天早上听到这个消息时,自然要为自己便宜儿子表示高兴,派了好几个慈宁宫的人去宝月楼,好好的照顾和贵人,特别是对吃的用的要多加小心,这怀孕的女人,在宫里就是个靶子,不好好守着,随时就会是一尸两命。

至于其他的,就要靠和贵人自己解决那些手段,毕竟该太后要做的事情她已经做了,事情是怎么样的,她也不清楚,历史上关于这个香妃的争论太多,她甚至不知道这个香妃最后的结局就是那个和卓氏容妃,还是原著中含香一样,早早在这个深宫中以暴毙的理由消失,实际上是与别的男人私奔,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前者似乎更靠谱一些。

皇后带着各宫嫔妃前来请安的时候,荆央也把这事向在座各宫主子说了,这些女人虽然嘴里说着恭喜,可心里也不见得好受,荆央叹气,若是在现代哪个女人听到自己的老公弄大了别人的肚子,非得一个大耳刮子过去不可,然后就是潇洒的离婚,哪像现在,明明难受,嘴里还说着恭喜。

荆央没有学着真正的太后要她们好好为皇上分忧的话,只是挥手让她们退下,留下了皇后与兰馨。

对皇后叮嘱了很多,尤其让皇后尽量不要送吃食给含香,免得被有心人利用,皇后表示明白后荆央才又说兰馨的事情。

“哀家近日也察看了多家的孩子,觉得傅恒家的福灵安很是不错,哀家想了想,就准备问皇后你的意见,这福灵安也是不错的。”荆央在心中叹气,其实除了那个什么皓祯,什么福尔康的,别人家的公子都不错。

傅恒家的公子?!皇后有些意外,这傅恒家是孝贤皇后的娘家人,至今仍旧很受皇上的宠爱,若是兰馨能嫁给福灵安,倒也是不错的。

加之和嘉嫁给了福隆安,和嘉性子也算是好相处,兰馨嫁过去断断不会出现什么长嫂弟媳不合的情况,更何况以兰馨的身份,虽然日后的封号也能是个和硕格格,但是毕竟不能比得上正宗的公主,能嫁给福灵安,自然是太后对兰馨的宠爱,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了眼羞涩得低下头的兰馨,皇后起身福了福,“一切全由皇额娘做主。”

兰馨见状,忙跟着皇后起身福了福,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张脸早已经羞得绯红。

待皇后走了,荆央叹息,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剩下的几个格格了,这几个格格一解决,她老人家就能享清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从医院出来的,看到一位妇女哭晕了过去,突然觉得,医院是个好可怕的地方。昨天下午我的父母才赶回来,本来昨天打算更新的,可是前天晚上守了一晚上的夜,奶奶晚上要输液,不能没有人守着,就怕出什么事,昨天上午又守了一上午,昨天下午我父母回来就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觉,今天早上把父母换了回来,中午才回家码字,大家原谅。鞠躬。

正文 42令妃请乾隆赐婚

流言之所以被人称为流言,自然是因为这种话虚虚实实,让人吃不准究竟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荆央听着嬷嬷的报告,这后宫现在因为雷劈事件已经流言四起,不过这主角无非是围绕着令妃与新月格格上面,一说是令妃失德,二说是新月不守女儿家的规矩,两种说法在宫女太监口中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没的也说出几分有的来,因为还珠格格出宫变得安静的后宫,再一次沸腾起来。

皇帝来向她请安的时候,荆央正听完传得最多的几个版本,见到便宜儿子的到来,她只得收敛自己的八卦之魂,换上慈祥温婉的摸样,谁叫乾隆君喜欢温柔的女子,她这做娘的自然不能是彪悍女。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乾隆这一礼还没行完,便被荆央温柔的扶住,然后用无敌的慈祥双眼对乾隆进行秒杀,母子俩之间的气氛很好,虽然近些日子乾隆请安的频、率没有那么勤,虽然乾隆专宠含香,虽然乾隆这次来的原因可能与含香有关,荆央还是要扮演好自己的慈母角色,不能因为这些摆出严母形象,破坏母子关系。不过,若是自己的儿子也是是这个样子,她肯定恨不得一把掐死。

两人说了会话,乾隆终于吱吱呜呜说明了来意,要升含香的位分,这后宫之事自然是要经过太后同意的,乾隆自己也知晓这样升含香的位分速度是过于快了,可是想到那个美丽的女子为自己孕育了一个新生命,他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感激,便许下了要升她位分的诺言。至于延禧宫还有位为他孕育生命的女人•••对不起,他忘了。

“现在升含香的位分的确快了些,”荆央说完这句话,自然看到乾隆脸上的笑沉了两分,荆央在心底嗤笑,继而道,“但是现在含香怀了龙种,升升她的位分也不过分,依哀家看,就先升她为嫔,皇帝意下如何?”

乾隆本意是想升含香为妃,但是太后的话也是有道理,当年愉妃也是生了永琪后才由贵人升为嫔,而含香现在就升为嫔,在后宫之中已经算是快的了,这么一想,乾隆自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两人又说了会话,乾隆正准备告辞,结果就见一个小太监来报说是令贵妃来向太后请安。

荆央多看了眼小太监,用绢子试试嘴角,“宣。”

“令妃这个时候请安?”乾隆眉头皱了皱,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想来对令妃这个行为颇有微词。

不一会,就见两个宫女扶着令妃走了进来,荆央看着那圆滚滚的肚子,还真有些担心令妃一不小心就把这颗球给摔没了,那未来的嘉庆皇帝就没了,虽然历史上这位皇帝最大的功劳就是抄了和珅的家,别的事情也没见到他做两件。

“臣妾给皇上太后请安,皇上吉祥,太后吉祥。”令妃缓缓的行礼,自然是被哈哈大笑的乾隆拦了下来。

听着乾隆的招牌笑声,荆央抽抽嘴角,突然想起了张大叔,她的视线落到笑得温柔似水的令妃,挑了挑眉,令妃竟然知道皇帝在自己这里,看来这慈宁宫的人还是太闲了,她心底冷笑,争宠什么的本是正常,可是把手段用到她的面前来,不是把自己当成踏板了吗?

她最恨的便是做踏板,她可以自愿做那渡船的人,却不喜做那上船的踏板,想到这,荆央神色沉了沉,“令妃今儿到哀家这来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