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站起来,就听见他的冷笑,脚下立时一滞,现在也不怕羞了,几乎是瞪大眼睛盯着他,一张小脸都僵凝着——好像跟他有仇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017

任谁被笑都不会觉得好受,景灿灿更是觉得一口气就冲到喉咙口,想吐出来,又吐不出来,就梗在那里才叫做难受,紧紧地抱着儿子,像是怀里的儿子才叫她有勇气面对一切,——可她又娇气,抱着儿子的双臂还有些发酸。

“笑什么笑?”她质问他。

只是,她那个质问,真的没有气势,大抵美人都是这样的,发脾气也好看,她就有天生的本事,却叫人不将她的怒气放在心上,就跟逗着她玩似的,叫陈烈难得地多看她两眼,尤其是她抱着的儿子,十八岁就有了孩子,还真是早呀,这是他惟一的想法。

他十八岁是怎么样的,好像年代太久远了,久远的他都有些麻木,忍不住还是“呵呵”地笑了两声,——却见她扬着精致的小脸,怒瞪他,好像有那么一种叫人说不明白的妩媚,叫他坐直了身体,颇有些慈悲地开口,“就是想笑,你不想笑吗?”

那一脸的慈悲叫景灿灿一时之间难以下咽,却是晓得自己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眼睛一眨,眼泪就顺势落了下来,刚演戏时,她不会哭,还被人嘲笑,后来会哭了,她就尽量不哭——却没有想到现在真能用得上。

她哭,不是出声的哭,就只流眼泪,张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一动不如一静,这便是她的哭法,“陈叔叔,——”

哭了一会儿后,她才叫出声,这一声才叫的楚楚可怜,将柔弱女人的本色发挥得极致,洁白的牙齿咬着娇嫩的唇瓣,咬得唇瓣发白而不自知,“陈叔叔,我想卫殊了,他不见了、不见了,我找不着他了——”

当真是缠绵至极,又有些哀怨动人。

完全是女人天生的本事,她做起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抱着个儿子,还叫她更是楚楚可怜,叫人不得不在意她,不得不替她的处境软了自己的一颗心,——便是自诩早就是对女人一套是早就看透的陈烈也差点一下子就叫她哄了过去。

他心里有些挂不住,叫个才十八岁的人就差点——面色跟着暗了几分,瞅向她的眼神更越发的掺合了些许叫人看不透的东西,人往沙发上靠着,不再坐直,继续呈一种慵懒的姿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沙发,“你想人就找去呀,跟我说做什么,我又不能平白无故地变出个大活人来给你?”

说得可轻巧的,叫景灿灿心里真失落,原想着他可能晓得一点儿,可人家也没有理由骗她,她谁呀,一点分量都是没有的,值不得别人骗她,——她失望地坐回沙发,那点姿态也叫她收了回去,再不露半分。

低头看看她儿子,乌溜溜的眼睛瞅着她,面对儿子天真不知事的模样,她顿时有些脸红,——想着自己刚才那样子博取男人的同情,心里还是有愧有羞,她连忙腾出只手,顾不得找纸巾只管用手抹脸,“对不起,陈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着急了,卫殊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们家的人都联系不上他,我还想着他能打电话叫叔叔给我送钱,还以为、以为…”

这回说的可真是人话,一点都不掺别的,绝对是真诚的,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

陈烈一直看着她,瞧她慌乱的抹眼泪,还一直冷眼旁观,都说美人都是值得疼的,话是没错,这人,还不是女人呢,还是个女孩儿,到是有个儿子,跟拔苗助长似的,——“别甩你的小手段,卫殊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小姑娘——”

他提醒她,——她的脸更红了,跟要滴血似的,想着最好有个地洞能叫她钻钻也好,钻不进去,那挡挡脸也是好的,她完全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就跟魔怔了似的,上辈子,她开始都是送上门的,被罗方送上门的,后来她可以自己挑,但凡一做作,就鲜少有人从她的美貌里躲开,刚才是下意识的,真的是下意识的就把上辈子学的那些拿了出来——

她暗斥自己,再不能这么做,被陈烈训得没气了,也乖顺了不少,“陈叔叔。”

“嗯?”凉凉地看她一眼,晓得她全然都收起来了,才应出一个字,姿态极高,似乎不把她的存在当回事。

但是——景灿灿觉得自己真是得说话,想把儿子放在沙发上,又怕儿子不喜欢,只得将包挪到身前,才一挪,她又觉得包会压到儿子,正在两难之际,到是有只手仁慈地将她的包拿开,她不太敢相信地抬头——

真是陈烈。

他若无其事地打开包,看着里面的纸巾、纸尿裤,还有个样子奇怪的容器,除了这些,里面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眉头一挑,问她,“要拿什么东西?”

有些时候,景灿灿巴不得有人来搭把手,可真有了搭把手的人,她心里又暗暗吃惊,对陈烈这个人愈发地搞不懂,刚才还东嫌弃她西嫌弃她的,现在还能帮她拿包,这脾气就跟六月的天一样说打雷就打雷——

她完全是“受宠若惊”地迟缓了一下,抬起下巴,眼睛盯着包里的那个笔记本,“喏,就那个,就那个本子,陈叔叔,你看看,看看有没有可能?”

陈烈漫不经心地拿出本子,将包随意地放在茶几上,再翻开本子看一下,就瞄了两眼,再继续地看下去,很快地就他就翻了一页,再想翻到第二页,是空白的,好像是被撕了,他将本子放在一边,好像并不在意。

“你几个意思?”他就问她。

她被问得被动,虽说心里早就有准备发财不是简单的事,还是给问得有些措手不及,想象与现实距离太远,叫她有些无从适应,毕竟她上辈子没有过做生意的经历,她的钱都是拍戏跟广告收入——当然还有别的,但是却是从来没有通过投资什么挣过钱的,于投资这一方面,她都是亏的,真的。

“陈叔叔会收购这里的吧?”她索性大胆了一回,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讲这个太过头,她总想着必须得有人助她,不然的话,她没有钱哪里能发财,这年头发财不是靠人打工挣钱,而是靠钱挣钱,“弄个叫亿达的广场,是不是?”

明明叫她全说了个够,但陈烈依旧没有多少动静,像是对她的话根本没有任何触动,仅仅是眉一敛,有一丝不悦,到不是强烈的那种,嘴角甚至是多了丝笑意,“哦,你再说来听听,再让我听听这里还要搞什么?”

景灿灿心中一喜,也顾不得许多,早就挣钱的想法弄得神魂不顾,“这个大饭店你也要收购了,对不对,陈叔叔?”

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急欲得到人赞同的小孩子一样天真,叫陈烈看得面上忍不住发噱,心里却是暗沉无比,他的事情在一步步的进行,她说的与他要做的完全一样,——甚至她那个什么本子里的东西,他刚要在计划在那里搞个楼盘,只是个设想,还没有真正付诸于行动。

而这种机密的事,只有重建新广场的事,已经着进行,外界有人知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更何况她是卫殊的女人,卫殊可能告诉过她,——但收购饭店的事,是他最近的计划,怎么可能有知道,还有楼盘的事。

“你想做什么?”

他就问她,压抑住眼底的尖锐冷意,淡淡地问她。

她笑笑,有些些得意,“陈叔叔的生意,我想入股。”

“好大的口气。”陈烈夸她,将她的本子放回包里,不再多看一眼,“你知道别人想掺一脚,我都叫人滚蛋的,你就凭这点小道消息就想入股?我做的事都是正正当当,你想拿这点来要挟我入股,可真没有意思,小姑娘,你这手段只能哄哄卫殊,哄不了我。”

“要挟入股?”景灿灿顿时就变了脸,那些些得意劲就消失了,但她不死心,要她找罗方合作,还不如找陈烈,“我可没有,陈叔叔,我是光明正大的想让你同意我入股,分给我一点点干股,我以后就给你提供消息,怎么样?”

“呵呵——”

陈烈没理会,也就冷笑。

那状态,确实是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景灿灿当然也看得出来,总不能说她自己是重活的,谁会相信的事?她真是有很多第一手消息,比如那个电视剧最好挣钱,哪个电影最挣钱,投资哪个、哪个最挣钱,——她没有钱,要是有钱,就自己投资。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跟你打赌,章明扬导演的电影,今天会在这里选上两个配角,一个叫杨兰,一个叫戴美琪,她们都演刚才那个阿姨的丫环。”她抱着儿子要走人,顺便也拽起自己的包,“陈叔叔,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只是说这个话的时候,她在想,难不成她重活一次,不是来当大房地产商,而是当神棍?

没等陈烈说话,她就直接走人,打算在家等消息,她记得那时候娱乐报上有发表在本城选中两个演员入剧组的事,就等着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其实她发现自己是神棍,可以当神棍。其实这是个种田文,奇怪的种田文——这两天真是忙坏了,找领导签字,楼上楼下的跑,刚听说大领导在,跑上去大领导又不在了,真可怜,还是秘书给力,真是我的救星,帮我签字哈哈

018

回到家,吃饭,睡午觉。

景灿灿就想没心没肺的过日子,还有最好有钱。

她以为日子会慢慢变好,直到有人来敲门,她才从美好的梦想里跳出来,——敲门的不是别人,正好是她亲妈秦芳,她在门外,面色不好看,说不好看都是轻的,说重点那就是个气急败坏的——

她在敲门,这都是客气的,不客气的说法就是她在踢门。

老式的铁门,响起来特别要人命。

张情下午人不在,就景灿灿跟儿子两个人在家,高姑娘必然是不在的,她还得上班,所以——本来想去开门的景灿灿从猫眼上看到来人是她亲妈时,她就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里,假装自己不在家,打死也不给人开门。

幸好这个楼里大都是租客,白天都要上班,不然的话,非得吵到别人不可,——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深刻明白这个道理,她亲妈秦芳的耐性非常好,而且力气也足,一直在踢门,还在外头骂骂咧咧的,那骂的叫一个难听的。

惟一庆幸的是她儿子没被这种响动给弄哭,她还真儿子不管不顾地哭起来,小小的婴孩知道什么呀,到时要是哄不好,她得愁死。

景灿灿也有耐心,又不是跟她亲妈秦芳头一回对上,上辈子的经验多了去,这辈子嘛,她就是不理不睬不管,没经历的人是不会明白她与亲妈秦芳之间的纠葛,要不是这个女人给了她生命,真的,她真不打算管。

秦芳骂累了,踢门也踢累了。

总算是没声了。

但景灿灿还是不敢开门,怕一开门,秦芳就出现在门外。

等到了晚上,张情回来时,这才确定外头真是没有人,景灿灿才放心地同张情说要搬走了,张情也不问为什么,反正就是跟着她走,——帮着搬东西就行,本来景灿灿刚来时只有一个行李箱,这回搬走有两个行李箱,本来她就给了高姑娘三个月的房租,现在三个月时间没到,她给高姑娘就留了张纸条,说她搬走了。

她得重新找个地方,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不能叫罗方知道,她有理由怀疑她亲妈秦芳找上门来可能是因为罗方的缘故,卫家与她亲妈是有联系,她完全不怀疑别人。

张情叫来的出租车,去的地方由景灿灿自己定,直接前往大饭店。

景灿灿是投奔陈烈去的——她有足够的理由,卫殊不是让陈烈送钱嘛,那么借个房间给她住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你说陈叔叔会不会不高兴?”她还问张情。

让张情怎么说?

她怎么知道陈先生的意思,就摇摇头,“我不太清楚。”

让景灿灿觉得挺无趣,抱着儿子,直接走入大饭店,饭店门口的横幅还拉着,没有要收起的样子,“希望陈叔叔能帮我一把,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万、万一卫殊过来?”张情试探性地问了句。

这一问,叫景灿灿很泄气,差点就不想走了,毕竟她对卫殊不一样,都说女人对第一个男人总是耿耿于怀,她也一样,她觉得自己有些老土,可还是觉得难以释怀,站在楼下,她抱着儿子,还看了看楼房,住了快两个月多的房子,——她想着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了,高姑娘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他会找我的,我手机号没换。”新换的手机号,她并没有想换,至少她想除了陈烈之外,谁也不知道她的手机号,只有卫殊,——她手机里的联系人好多,大都是不联系的,至于她的高中同学们,更是个个不联系,她朝张情一笑,试图叫自己不那么紧张,“我想陈叔叔会帮我的。”

张情不置予评。

因为陈烈从来不是那么好心的人,这点她是知道的,但也不想明说,景灿灿这样的小姑娘在她眼里看来实在太不靠谱,又不脚踏实地,即使是抱着儿子,也不能将她当成一个母亲。

景灿灿完全不去想张情会怎么样,脑海里就想着看明天的报纸,明天报纸一上,陈烈就自然晓得她的本事,当神棍怎么了,她有本事,为什么不当?能有钱就行,她缺钱,最最缺的就是钱,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

有时候王/八蛋其实是世上最不能缺的东西。

她没钱的时候就会觉得走投无路,不止一个人,她现在是与儿子一起两个人,不止为自己打算,还得为儿子打算,难不成要让儿子学着她的怪模样嘛,——她有了决断,坐在出租车的一路上,她愈发坚定地想要一条道走到黑。

大饭店,是陈烈的下榻地,里面的总统套房,简直就是他的家一样。

他经历最初的惊讶就慢慢地平静下一来,甚至是嗤之以算的,——景灿灿有心计,没心计的人会让卫殊那小子昏了头?

这是他理所当然的认定,思及她当时的表情,他有一万个肯定她想勾/引他,嘴角微微上扬,透着点讽刺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知的□□消息,也敢到他的面前过来装神弄鬼,——他不信鬼神,只信自己。

倒半杯酒,他就喝着,浅酌慢饮,到还是有些慎重地打了个电话过去问问,待得对主方问起,他才放下酒杯,人半躺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一问,“这里有没有选到合适的角?”

“有两个吧,看着还行,傅霓挑的,我看还行,能让人试试,好歹是炒段时间。”电话那头的人说得胸有成竹,“再炒热一段时间,对这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陈烈眉头微皱,还真叫景灿灿给猜中了,这个他是不会承认的,深沉的眼睛甚至多了一丝几不可见的厌恶,还是问了一句,“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杨兰,戴美琪,挺水灵两姑娘,还挺上道的,都不用我开口。”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难以名说的兴奋,还怂勇起陈烈来,“要不要过来喝个茶,我叫她们给你倒个茶什么的,包管香的叫人酥了骨头。”

“换两个人,我不想在明天的报纸上见到她们俩的名字。”陈烈讲得很快,一讲完就掐断通话,坐在沙发里,隐隐的有些霸气,似乎是天生的,但他平时隐藏的极好,也就叫人觉得难以亲近一些罢了。

只是,——

他是不信景灿灿的,小小年纪,就知道走歪门邪道,于他是看不上的,就那点手段,他直接就能毁了她的猜想,想当神棍,也得有点本事,不是随便人说两句,他就能信的。

到是被“命令”不能将新选好的角上报纸的事,到叫那个人心有不甘,反而是打电话给陈烈回来,“喂,你不是这么能呀,我选角你都要管?我他妈/的出来能借着这事儿好好玩趟,你也要扫我的兴?”

这人正是章明扬所拍电视剧的投资方叶增学,按他自己的话说,他就是有钱,有钱就是任性,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这会儿想投资拍电视就拍电视,导演都是找的国内数一数二的导演,演员嘛除了几个大角之外,都是全国性海选,这中间投入的人力、物力,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财力。

他别的都没有,就是有钱,所以底气足。

“你要是不想,我也不是没办法?”相比他的气势十足,陈烈到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就简单的回了一句,一点激动的样子都没有。

但是把叶增学深深地噎了一下,但他向来也不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才是他的生活,——到是从善如流地就答应了下来,还将别的事都说了出来,“好吧,就听你的,烈哥呀,我还想跟你说件事呢,罗方想介绍个人过来呢,我怎么就觉得他是把人安排过来叫我睡的?”

“他手底下的姑娘,你哪个没睡?”陈烈听到门铃声,起身几步就走到门前,透过猫眼还能看到外面的人,见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抱着个儿子,——正是景灿灿,叫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也不跟叶增学废话,打开了门,朝一脸笑意的景灿灿疑惑地问了句,“这是大逃亡了?”

她身边还站着张情,张情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个挺大的袋子,而景灿灿身上就一个包,还抱着儿子,见陈烈能开门,脸上的笑意更浓,也顾不得别人会不会说闲话,说个姑娘家的钻人家单身汉的房子,——这些她都不在乎,只想躲起来,不让她亲妈秦芳找着她。

她敢发誓,她亲妈秦芳肯定是为了她的儿子才来的,这才是精贵的宝贝。

“陈叔叔,我没处可去了,您收留我一下吧?”说完,她不管他有没有答应,直接就挤开他的人,走入他的总统套房。

他非但没拦,就让她进。

而张情在外面看向他,似乎不知道进还是不进,到是陈烈一个眼神就将她的难题给解决了,她将行李都推入门里,才急匆匆地走人,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陈烈面前多待。

她进了,他就在她身后关上门,双臂环抱胸前,瞅着这个胆子突然间就大了许多的小姑娘,有些说不清的违和感,“这里一晚你都睡不起。”

讲得直白,又伤人自尊,要是上辈子的十八岁景灿灿说不定就会因为这句话而自卑,可重活回来,她反而没有这种心思了,不是没有自尊而是她把自尊给藏了起来,悄悄地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见。

她依旧大大方方地抱着儿子,尽管手有点酸,她还是硬撑着,露出年轻女孩子“天真的性情”,“罗方想找我拍戏呢,还找来我妈上门来骂我,我就跑了呢——”

瞧瞧她,神色间的小得意,真真是个“得志的小人”,却是装的。

她演技是有些可怜,也拿不出手,可这起这样的表情来,她是很到位。

作者有话要说:2月12日下午我终于得知周六休息,但周日得上班的消息,顿时觉得好大一个雷劈下来,劈得我头晕,为什么不会是周六上班,周日休息呢,这排的日子真是叫我觉得好神奇呀哈哈,其实我想到宁波买过年衣服呢,脸上用用的都没有了,也得买,过年嘛,就是花钱的节奏,当然了,女人嘛就得对自己好一点

019

也不知道怎么的,陈烈当时就鬼迷心窍了般,觉得叶增学说的人就是她,隐隐地就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同情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同情心,反正就那么一个念头闪过,叫他没赶她出去,反而还慈观地给她指了条明路,“那间。”

“陈叔叔,你真是个好人。”景灿灿虽说来找陈烈,已经有被赶出去的准备,还是让他的答应给弄得万分欣喜,要不是手上抱着儿子,指不定,她就能蹦起来。

总统套房就这是么任性,根本不用担心只有一间房,也不用担心房间里只有双人床,她还能拥有一间单独的房间,走入里边,干净得很,叫她万分喜欢,尤其陈烈居然还帮她弄行李箱,帮着把行李箱都一起弄入她属于她的房间。

“陈叔叔,你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她还问,瞧瞧她个表情,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还后知后觉地加问一句,“会不会太打扰你?”

陈烈没要回答她,将行李放好直接走出房间,待在起居室里,“房间是你的,就这一间,外头我觉得你最好不要了出来。”

景灿灿很听话,她有个优点,是能听话,好奇心是有的,但是她晓得有些事最好是晓得要当不晓得,——她很快地就掠过这个话题,直接跟陈烈说,“陈叔叔,要记得看明天早上的报纸呀。”

陈烈眉头不动,并不理她,像是没听见似的。

到是景灿灿在他身后做个鬼脸,还吐吐舌/头,关上门时,心里还在腹诽,装什么装,到明天还能装这个模样?装相,真是最不能装的事,她想呀,以后得找个机会同这位说说,不能再装相。

她一边想着明天的光明日子,一边想着自己的幸福生活,她亲妈秦芳骂上门来的事,也就不是那么能叫她在意的事了,抱着儿子坐在床沿,房间里的东西应有尽有,人家不叫她出门,她便不出门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她有了钱,她就天天花,花不完才是王八/蛋。

晚上是她一个人吃的,陈烈叫了两份晚餐,他自己一份,她一份,两个人并没有在一起吃饭,景灿灿严格遵守规定,不出门,就抱着儿子,看看电视什么的,就能打发时间,——亏得她是个能忍的,一天过的极快。

她大清早地就开电视,时值七点半,这个时段娱乐新闻早就开播了,她醒了,她儿子也醒了,刚喂了奶,她还趴在床里,两手支着下巴,瞅着电视屏幕,从开始到结束,她看傻了,——剧组是选了两个女角,但是不是她知道的那两个人。

她明明记得那两个也是罗方安排的,为什么没有?

顾不得关电视,她迅速地穿上衣服,急得都没穿拖鞋,直接赤着双脚,就冲出房间门,外面没有人,难道他还没有起来?她心里这么一想,脚步就慢了下来,眼睛盯着主卧室的门,好像盯着盯着,这门就能出现个洞似的。

好半天,连个动静都没有,把她急的。

走前两步,她迟疑了,还是再往前,迅速地加快脚步,手就去敲门,门还没敲,这门就开了,她像个傻瓜样地愣在人家门口,看着陈烈就站在主卧室门口,跟昨天的慵懒状不一样,完全是精英人士,唔,也不对,完全是大老板的气势。

就朝她看过来的那一眼,就足以叫她往后退一步。

“有事?”他看到她,挑眉一问。

景灿灿完全没种,她往后退一步,两手藏在身后不自觉地捏在一起,嘴唇往两边一咧,就露出笑脸来,“陈叔叔,虽说名字对不上,可选中了两个是没错的吧,是两个,新闻上都这么说呢,我没乱说吧?”

“年纪小小的,不往好路子走,偏要走歪门邪道的,你打算叫你儿子就跟你学这个?”陈烈丝毫不心虚,说起她来是真的一点都不心虚,还跟长辈教训小辈似的,“你要想住着就住着,别的主意别给我乱打——”

这个人,真是叫人无语,把景灿灿说得真是气得没话可说——就站在主卧室门口,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要不是她脾气好,指不定就随手拿起个东西朝他扔过去了,扔他个头,起个大包才算是好事呢。

剧组怎么就选了别人呢?

她对上辈子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第一部戏,记得就更清楚——没想到她重活后,剧组选的人居然换了,还是她记错了?或者是有人跟她一样是重活了,要抓住机会吗?这么一想,她就想去剧组看看。

儿子还醒着,肚子是饱了,她索性再吸点奶,放入冰箱的冷藏柜里,待得儿子睡着了,她才悄悄出门,没抱儿子,真是看不出来她像是有孩子的样子,——但是从总统套房里头出来,总是叫人格外注意。

剧组还在老地方,跟上辈子一样差不离,都是同样的东西,她也还见到同样的人,就场地布置什么的,都叫她眼熟,好像真跟上辈子一样,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她一进去,就差点抽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