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走的这天,天空蓝得澄澈通透。

“这个给你。”杨不凡从袖袋里掏出一物递给玉珠。

“什么?”玉珠接过仔细一看,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佩,背面团花飞凤,正面刻着几个字——魔教突厥使玉珠。

“这个是我们魔教的信物,你收好,不要弄丢了。”花了她二两银子呢。“我正式任命你为魔教突厥使,负责魔教在突厥的日常事务。”鬼知道突厥有什么魔教事务好负责的…

“好。”她微笑,仔细将玉佩收起。

“那个…”杨不凡看了看屹立一旁的察尔汗,“察尔汗王子这个人其实不错,长相好,家世好,人品又没得挑。对你一片痴情,又懂得尊重女人。虽然明知道我这个不起眼的教主没什么含金量,也依然真诚以待,丝毫没有鄙视我。这么重情重义条件又好的男人很难得,你要好好把握,懂得珍惜人家。”

“多谢杨教主为我美言。”察尔汗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连连拱手。“能结识杨教主,小王三生有幸。”

“小王爷,玉珠她一个弱女子,可能到了突厥会有很多不适应不方便,你多多照顾她。”这么一个林黛玉似的人儿,怎么过得惯那种逐水草而居的生活。

“那是自然,本王一定会尽心尽力。”

啧啧啧,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喜欢玉珠呀,看着她的时候那种眼神里的情意绵绵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这种柔情似水跟他一个英伟的北方汉子根本就很不搭好不好?“那个…小王爷,如果有一天你成功得到玉珠的芳心,我祝你们白头偕老。但是如果玉珠始终无法对你动心,你不如考虑我看看?”让她白白地放走这么一个超级大凯子,实在是不甘心啊不甘心…

“谢教主垂青,只是…”他又看了一眼玉珠,“本王此生只为一人动情,我愿以王妃之位虚席以待。若她不愿为妃,本王就算陪她做一世庶民,也心甘情愿!”

哇咧!她不是穿越到琼瑶戏的片场了吧?这场景也太琼瑶太琼瑶太琼瑶了哇!

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逐渐远去,杨不凡抬起手来轻轻挥动,依依惜别自己觊觎又得不到的豪门金龟。

“哼!”

一声冷哼从身侧传来,才使杨不凡记起送行的人中还有一位萧大公子。她抬眼偏头看了看他,心下一阵唏嘘。被人抛弃的滋味果然不好受吧?看那藕断丝连黏黏嗒嗒的眼神,嘶——还真是余情难了啊。刚才她拼命帮王子说好话,是不是伤到他了?

“萧…公子,你节哀。”

“…”什么?她叫他萧公子?她居然叫他萧公子?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端庄有礼大家风范了?不是一向对他直呼其名么?或者不知羞耻地叫他亲爱的瑾么?这么生分的称呼,这么做作的态度…令人生厌!

“呃,那个…其实…”他的脸不要这么黑嘛!害她心里满愧疚满忐忑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拆散你和玉珠的…”

“…”额头皱紧,剑眉倒竖,俊目凛然,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真的,真的!我真的不是因为不想看到你和玉珠在一起才帮小王爷追求玉珠的!我绝绝对对没有吃醋!相信我,我不是嫉妒的女人,不管你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的!虽然我外表看起来比较粗线条,但是我骨子里是很贤惠很宽容的女人,我一向信奉有容乃大,有容乃大哇!”突厥金龟走了,萧金龟一定不能放过啊!坚决不能让他认为她是善妒的女人,要不然,这么风流成性的人怎么会容忍她?

“…”她不在乎?她不在乎!咬牙,深呼吸,深呼吸…

“哎…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

“…”身子一转,翻身上马。

“你…你怎么走了?你要听我解释!听完我的解释啊!”她赶忙追过去,拉住马的缰绳,“我…哇啊!”

一股大力将她腾空拎起,下一刻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马背上,身后是温热的胸膛。她紧张得手足无措,两只手向后乱抓,终于摸到他的衣襟,死死地抓住不放。“你…要干吗?我没有骑过马啊!这个东西又没有安全带,我会掉下去的!”

安全带?什么东西?他没听过。长臂一伸,箍住她的纤腰,策动坐骑。

“慢点慢点!好恐怖哇!”她拽着他的衣襟拼命向后缩,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甩出去。

她在害怕?这个女人也有怕的时候?刚刚装贤惠装大度故意激怒他的时候怎么不怕?他偏不想让她如意!长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霎时奔腾起来。

“哇啊——”萧瑾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想下去?没那么容易!”既然敢招惹他,就要有不能全身而退的觉悟!这个女人,早该学会这一点了…

京城外的旷野上,一个俊美非凡的白衣男子策马飞驰,墨发飞扬,衣袂飘飘,只见他怀中紧紧搂着一个红衣女子,状极亲密。

过往的路人远远看到,不禁暗暗感叹:好一对神仙眷侣,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只是,那女子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神情为何如此紧张?难道是她身患绝症,命不久已,而自家相公怜惜她时日无多,于是用仅剩的时间陪她策马江湖,游山玩水?如此相爱相知相守,真是人间佳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谢谢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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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爬上来抒发一下情感:积分过百万了!哦也!

18

18、旱涝保收...

嘶——

杨不凡摸着屁股,痛得抽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对萧瑾萧大公子这只金龟重新进行了量化评估。

姓名:萧瑾

年龄:二十四岁

外形指数:五星

财富指数:五星

智商:有待观察

情商:四舍五入后勉强算一星。分数打这么低不怪她,归根结底这人EQ实在太低,主要表现在性格阴晴不定,不善于主动跟人交流,所以很容易造成误解。情绪过于激化,容易使用暴力,不排除将来会有家暴的可能。比如说昨天的骑马事件,明摆着是恶意整她,颠得她到现在屁股还疼着呢。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兄弟,EQ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虽然作为花瓶女来说,财富的考量是放在首位的,但是EQ的权重也不小,尤其是他的体内还有随时伺机而动的暴力因子对她的生命安全构成威胁。

总之一句话,萧瑾这个钻石王老五不好下口呀!一个不小心,就把牙给崩掉了,最好能再有几个金龟预备着候选。她这可不是脚踏几只船,顶多算是个旱涝保收吧。这个社会的生存条件太艰难,一不小心就沦落到社会底层了,她容易嘛她!唉!

“姐姐,姐姐!”苏离蹦跳着闯进来。

“嗯?”一个眼刀飞过去。

“哦!对了!”他一拍脑袋,肃容道,“启禀教主姐姐,六皇子派人探望!”昨天他刚收到一块刻着“魔教左使苏离”的玉佩,演戏也要把戏份做足才是。

“六皇子?哈哈!旱涝保收的来了!”她一骨碌站起来,喜滋滋地向外飞奔。

来的并不是六皇子本人,而是一个家仆,率领众人送来很多礼物。

啧啧啧…攒珠缀玉的首饰,金丝坊的华服,花瓶女梦寐以求的东西,她今天终于得到了么?

只是…探望病人,不送补品,不送药材,反而送这些奢侈品,不是很奇怪?难道说他终于注意到她这朵奇葩,金龟主动咬钩了?嗯…可是她始终怀疑自己的受伤跟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六皇子有关,似乎哪里不妥吧?

正想着,那家仆模样的人说出了最终来意:“六皇子请杨姑娘到府上小住几日。”

噗!小住?请一个姑娘家到府上小住?!这是赤果果的勾引哇勾引!

***

做一个称职的花瓶,要有随时被人揩油占便宜吃干抹净的觉悟,只要那人有足够的银子砸她。杨不凡已经觉悟很多年了,但是很遗憾的是,从来没有人用银子砸她,她也就没有给人吃干抹净的机会。

但是如果有人愿意砸银子,她还犹豫什么呢?于是,对于六皇子这个目的很不纯动机很可疑的邀请,她欣然接受了。

天时,地利,人和。

精心装扮过的杨不凡,顺利地进入了六皇子李晋的府邸。似乎,太顺利了…顺利地让她觉得有点不太真实,当她跨进门槛的时候,脚底下像踩着棉花似地飘忽虚浮。

“杨姑娘身子可大好?”六皇子放下手里的茶盏,嘴角噙着温柔笑意看着她。

“多谢六皇子关心,人家的伤势已无大碍。”她抬起手至嘴边,低头做娇羞状,不忘飞去两个情意绵绵的媚眼。她一边观察他,一边在心里对这两个媚眼的杀伤力作出评估。果然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一僵,肌肉绷紧。嗯…看来电力很强…

“杨姑娘似乎并不讨厌本王。”他自称本王,是因为封号是澧王。杨不凡刚刚进府时,看到大门上的匾额写着“澧王府”。

“六皇子风度翩翩,又这么平易近人,喜欢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讨厌呢?”她双手捧心,眼睛里闪动着星芒,来突出她无限仰慕钦慕及爱慕的心情。

“哦?是吗?”他低头垂眼,拇指轻抚着茶盏,情绪不见起伏。“那就好。”

那就好?什么意思?是说“你没有辜负我的心意,那就好”?还是“你没有辜负我的钱,那就好”?呃…不过…坦白说六皇子的心意还是很值钱的,所以这两个命题之间可以划等号。经过对这个命题的反复推演,得到的结论就是,杨不凡很看好自己的钱途。

不得不说,六皇子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凯子。自她进府以来,珠宝首饰华衣美服被不断的送进她的房间,堆满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他高傲贵气的脸上也时常带着温柔,对她客气有礼,百依百顺。只是…他有时候似乎笑得有点狡猾有点深沉有点心不在焉。

“六皇子,来吃个葡萄。”她将手中的葡萄递到他唇边。

“…”他脸色稍变,身子本能地往后一缩,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怔了几秒钟。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镇定地用手接下那粒葡萄,放入口中。“谢谢。”

呃…这位皇子大人似乎不怎么会调情么…

呜呜…不解风情…

啊啊啊——他要干吗?!

她骇然地瞠目看他猛地伸出手臂抱她入怀,俯身低头以一个很暧昧的姿势拥住她。

刚刚还说他不解风情,怎么突然就化身狼人?难道他是谈情只用身体语言的那种?可是,这个进展也太快了吧?虽然她已经有了献身的觉悟,但是,但是…故事总要发展一下才到gao潮吧?就算没有发展,至少要有些过渡啊?

“六…皇子,这…这样不好吧?有人在这里…”目前他们这个姿势,从旁边的侍卫丫鬟的角度看来,两个人根本就是在激吻,用电影语言来说就是“借位”!呜哇哇,她个人算是比较开放的,但是让别人免费看JI情小电影?她的境界仿佛还没有高到那个程度…

“嘘,叫我晋。”他的下巴在她鬓边蹭了蹭,成功地将暧昧升级。

她伸手抵住他的胸部,为自己争取一些呼吸的空气。“呃…晋…有人在看…”

“哼。”他在她耳边轻哼了声,“要是没人看…多没意思。”

不…要…吧?!这人的趣味也太恶了点…

就在她很没有语言很绝望地准备放弃挣扎等待着他的后续动作的时候,他却出人意料地放开了她,似乎还不着痕迹地带着轻轻一推的动作,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嘎?就…这样?她脑袋有些短路,完全不能适应刚刚激情相拥之后他正襟危坐的姿势和高傲不可侵犯的脸,呆怔了许久。

“杨姑娘似乎意犹未尽?不如我们留待晚上继续?”一脸的揶揄和阴谋得逞的暗爽表情。

“呃…不,不用了…我…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好吧,她输了。她没有自己想象中觉悟那么高,她根本就是虚张声势,不堪一击,闻风丧胆,溃不成军…

“那你就好好休息,今晚陪我赴宴。”

“赴宴?”这么快就带她出席公众场合了吗?厚厚…

傍晚,她打扮停当,细细审视镜中的自己。

有澧王府里的婢女帮忙,头发被盘成高耸的云髻。精致的发髻以珠翠作点缀,钗环摇曳,流金溢彩。垂手看看手中握着的翡翠簪子,似乎满头都找不到安插它的位置呢。

又瞄了一眼镜子,抬手从鬓边拔下一只金钗,用手里的翡翠簪子填补它的空缺。

唔…还真是格格不入啊…她果然不适合这种朴素低调的东西,这只会夺走她明艳的气质。看看她丰润的唇,明眸善睐的美目,五官的每一处都透着张扬,透着明媚,透着大气,这么小家子气的东西哪里配得上她?

呼——不过既然戴上了就算了吧,懒得摘!

下次一定让殷无命那厮买个好的给她…就当作送别礼物也好啊,毕竟她就要嫁入豪门了嘛,以后再见面的机会恐怕不多了…嗯,或许可以经常跑出来到非凡楼坐坐…

“小姐,王爷让人来催了,该出发了。”使女的一声叫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冉冉起身,撩起裙摆,步履轻快地飞奔出门,上了马车。

当朝太师寿筵,到贺的除了有朝中的大臣,京城的贵胄,当然少不了儿孙辈的翘楚。瞧瞧瞧瞧,像她已经算是人际关系相当薄弱了,搭眼望去却能看见一群熟人。

这个京城真的很小,要不然为什么她随便认识几个人,他们之间就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血缘关系?!

她坐在这场所谓的“寿宴”里,掐着指头掰扯着刚刚理清的乱麻。

呃…这次设宴的是杜太师,也就是她的好徒儿杜游的老爹…也就是六皇子李晋的舅舅,堂堂皇妃的亲弟弟…也就是萧瑾和萧瑜的姨丈…

呼——干吗这些贵胄们都喜欢在一个小圈子里婚来婚去的?搞得她身边扎堆儿的表兄表弟。

算了算了,谁有空纠结什么表亲关系?她今天可是作为六皇子的女伴来赴宴的,应该摆出贵气十足傲视群芳的派头,宣示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所有权。只是…只是…他们那是什么眼神啊?!分明在干扰她,影响她临场发挥嘛!

“好徒儿啊好徒儿,师傅我知道自己今天一身绫罗,满身珠玉,气场很强大,美貌得不得了,但是你也不用瞪大了你的桃花眼盯着我看上一个时辰吧?小心用眼过度…还有你噢,二公子,那副不时地偷瞄人家两眼,欲语还休的小媳妇样儿会让人很想调戏你哒…啧啧啧…”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耳边突然响起的说话声让她骇了一大跳。“嚯——你…你怎么鬼鬼祟祟地突然出现,一点动静都没有哇!”她一手抚着胸口压惊,一手指着突然出现在她背后的萧瑾。

他抬起手来,把指着自己鼻尖的柔荑握住。“鬼鬼祟祟…是么?”还从来没人这么说他,在挑战他得忍耐力极限这方面,她真是擅长极了。

“你放手啦!”她慌忙抽出自己的手,“被别人看到不好。”

他没有坚持,任由她挣脱。“别人?六皇子么…你很在乎他?”

“当然在乎了!”这点毋庸置疑,“不管怎样,他是我目前为止遇到的唯一一个出手这么大方,对我又温柔体贴的人,好得没话说。”哪像他萧大公子,对她根本就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修长的剑眉开始绞结,眼神开始深沉复杂。“你…不要对他用情。”

“咦?”杨不凡眨了眨眼,不解地看他。

“他对你好是别有居心,你要小心防备。”

“…”他…是在挑拨离间?呃…但是萧瑾看起来不像是这种小人哦…而且这种笃定的眼神,关怀的神色,似乎不像是假装的呢…他和六皇子不是朋友吗?

“头发不好看。”

“嘎?”他的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跃?人家她明明还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没有回神,他就突然对她的头发挑刺儿,这叫趁人不备,攻其不意吗?

“不适合你。这种发髻太整齐太一丝不苟了,和你那种吊儿郎当的懒散样子根本不协调,和你的脸搭在一起也显得差强人意。你还是披头散发的好。”

“懒…散?喂!你如果想夸我的话,用慵懒这个词儿还显得性感些。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贬我而已?”

“噢,被你发现了。”他挑眉,难得地露出一丝狡狯的笑意。

她气结。

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唐僧?罗里八嗦…唠唠叨叨…这还是那个冷漠疏离,事不关己置之不理的萧大公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全章完!

呼呼…再不放上来就人神共愤了…

19

19、绑匪不像话...

第十九章 绑匪不像话

杨不凡又被绑架了。

她是真的想喊来着,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完全发不出声音。KAO,居然点她哑穴!她应该感谢那些写武侠小说的大大,由于积累了丰富的书本经验,才会在今天遇到这些状况的时候临危不变。

她表现得很镇定,而绑匪似乎比她更镇定。这真的只是单纯的绑架吗?在场有那么多达官显贵,富家公子,绑架哪个不能敲诈大笔银子,为什么非挑上没有身家没有身价没有身份的她呢?难道是她一身的绫罗绸缎惹的祸?

更奇怪的是,号称神剑无敌的萧大公子当时是案发现场的唯一见证人,而他却在跟绑匪打斗了几分钟后呆了一呆,随后便收手停战,任由绑匪挟持她离开,临走还丢给她一个“放心地去吧,我一定会去救你”的奇怪眼神。

这厮真不仗义!这其中必定有大大的猫腻!

幸好绑匪的轻功不错,让她有坐云霄飞车的乐趣。当然,如果不是被扛在肩上,脑袋朝下的话,感觉应该会更好。

自始至终她都没机会看清绑匪的长相,直到他们飞越重重屋舍,最后停落在一处僻静的宅院。她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屁股和背部传来阵阵隐痛,龇牙咧嘴又发不出一丝哀嚎。

绑匪甩下她这个累赘后,背对她揉了揉肩膀,转身坐在正对房门的罗汉榻上,凌空挥指,一道气剑解了她的穴道。

乖乖,六脉神剑么?

她暗叹一声,慢慢抬起头来,却在看到那人面容的一刹那失了神,喃喃道,“不像话…真是不像话!”

“你说什么?”绑匪的声音从卧榻上传来。

“说你的相貌,漂亮得不像话,声音也好听得不像话。你…真的是男人吗?”

“你从哪里看出我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