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喜滋滋的蹲下身子,将头轻轻的靠在叶姨娘的肚子上,果然听到了轻微的声响。若云“呀”的一声惊呼起来。

不管什么时候,生命都是如此的让人敬畏和激动啊!

叶姨娘温柔的看着俯身贴在自己腹上的若云,眉眼间散发出柔和的宠爱光芒。

许妈妈想了想,便低声的吩咐香菱和春竹:“你们两个去屋子里待会儿。”难得母女两个有机会单独说话,她们几个还是识趣些别打扰好了。

香菱和春竹一起点头应了,悄然的避开了。许妈妈也轻轻的走开了。偌大的院子里,只余下叶姨娘和若云两个。

若云听了半晌,才笑着抬起头来:“孩子在肚子里动的厉害么?”

叶姨娘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若云的发丝:“还好,每天隔上一阵子,便会动一动。”

若云站起身来,坐到了叶姨娘身边,随意的和叶姨娘闲聊了起来。没有外人在场,两人说话自然也无需顾忌什么,倒是分外的惬意舒适。

叶姨娘好奇的问起了若云在王府里做客的事情。

若云避重就轻,只挑了些愉快的事情说了。不知怎么的,话题便绕到了晔哥儿身上。提起晔哥儿,若云的眼中尽是笑意。

叶姨娘哪里知道若云心里的百转千回,笑着说道:“听你这么说,小世子定是可爱的很。”

若云的嘴角便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用力的点了点头:“小世子确实很可爱。我很喜欢他呢!”

叶姨娘却误会了若云的笑容,抿唇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小孩子。等我腹中的孩子出生之后,你就不会寂寞了。”

有所得必有所失,此话一点不假。若是在平常百姓家,八九岁的女孩子正是在父母膝下娇宠的年龄。可在沈府,少爷小姐们自五岁起便要离开生母,单独居住。就算身边不缺丫鬟婆子伺候,可总是少了父母的关爱。

尤其是四小姐,一直是个软弱内向的性子,自小便爱哭又怕黑。也不知这几年是怎么慢慢适应的…

想及此,叶姨娘的眼里流露出无比的怜惜。

若云在如此浓厚的关爱眼神下,只觉得全身都暖暖的。

她能重活一次,真是何其有幸。更幸运的是,还有这么多人真心的爱她关心她。无论如何,她也该更好的活下去,不辜负众人的关爱才是。

若云微笑着说道:“我真的很喜欢小孩子,真巴不得你快些生下弟弟来陪我呢!”或许是一种移情作用在作祟,若云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已然抱了极大的期待和欢喜。

叶姨娘哑然失笑:“这个可急不来,还得再等上几个月呢!”

若云试探道:“你的身子可还好么?”生孩子对女子来说,可是一道难关。这个跟身份地位没任何关系,更重要的,是身子健康壮实。

而叶姨娘,身子一直虚弱。这一年多来更是一直受头痛之症的困扰。也不知能不能经受得起生育的折腾…

叶姨娘愣了片刻,才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的身子好的很呢!”就算有什么不妥当,叶姨娘也断然不肯说出来让若云担心。

如此明显的敷衍之词,若云岂能看不出来?只是叶姨娘不肯细说,估摸着怎么问也没用。还是待会儿再悄悄问春竹好了…

打定主意之后,若云便笑着扯开了话题。

阳光暖融融的洒在母女两个身上,分外的温暖舒适。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间,已经到了午饭的时辰。叶姨娘稍微踌躇了片刻,便笑着起身辞别。

即使叶姨娘比原来受宠的多,可她毕竟还是妾室的身份,自然不能逾越齐氏定下的一切规矩。

若云也不好张口挽留,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叶姨娘离开了。

第二百零四章欢喜忧愁(一)

过了两天,若云手心和膝盖上的伤果然慢慢好转了。

香菱拿着小巧的药盒子,为若云轻轻的涂抹药膏。待收拾妥当之后,才笑着赞道:“这白玉膏疗效真是好的很,不过涂抹了两三天,小姐手心和膝盖上的伤处便快好了。奴婢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的药膏呢!”

若云这两日被闷坏了,闻言笑道:“这可太好了,我明天就可以去书房了。”

许妈妈在一旁不假思索的出言阻止:“这可使不得,还是等完全好透了才去吧!”一去书房,定要练字做女红弹琴什么的,伤势不免要好的慢一些。

若云陪笑着说道:“我知道许妈妈是为了我着想才会这么说,不过,我整天在屋子里闷着太无聊了。就让我明天去上课吧!”

事实上,若云完全可以不理睬许妈妈的多嘴多舌。她是主子,许妈妈只是下人,她大可以无视她的劝阻。

不过,若云很清楚许妈妈是关心她才会逾矩,哪里忍心说出伤人的话语来,索性放软了身段,软言相求。

许妈妈果然立刻不安了,连连说道:“小姐这么说,可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何德何能,哪里当的起您这么说。”

若云温和的一笑:“许妈妈是真心为了我好,我自然清楚的。不过,我的手和膝盖真的没什么大碍了,再待在院子里只怕就要闷坏了呢!”

许妈妈纵然满心反对,此刻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得笑着点头附和。却趁着若云低着头吃饭的空档,连连冲香菱使眼色。

别人的话小姐听不进去,不过,香菱和小姐一向亲厚,说不定她的劝阻小姐反而肯听呢!

香菱明明看出了许妈妈的心意,却只当做没看见一般,“专心”的伺候小姐吃起晚饭来。

许妈妈心里嘀咕个不停,忍不住悄悄白了香菱一眼。

到了第二天早上,若云果然早早的起了床,兴致冲冲的去了书房。

香菱在后面絮叨个不停:“小姐,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走的慢一点…”

若云忍俊不禁的笑着转头:“我的好香菱,你就让我的耳根清净会儿好不好。我的那点小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别总放在嘴上啰嗦个不停。”

香菱一脸委屈的点点头,然后忍不住说道:“小姐,奴婢一片好意,您居然还嫌我啰嗦。”

若云呵呵一笑,继续欢快的往书房走。不过是三天没去书房罢了,感觉却像过了很久似的。就连看到熟悉的屋檐都觉得愉快呢!

“四妹!”身后忽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若云笑吟吟的转身:“二姐,早!”

沈宜芳快速走上前来,数落道:“你怎的不多休息几天再来?伸出手来给我看看,究竟好了没有?”

若云乖乖的伸出了手:“已经快好了。”嘴硬心软的沈宜芳,即使是展露关心,也是凶巴巴的样子,若云早已习惯了。

果然,手心磨破的伤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余下浅浅的粉红色。沈宜芳满意的点了点头:“白玉膏果然疗效很好。”

若云反手握住沈宜芳的手,笑着一起进了书房。

沈宜莲等人进书房的时候,见了若云,都是一阵惊讶,纷纷围上前来问东问西。若云的一双手被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若不是膝盖处不方便查看,只怕早也被掀起来看了好多次了。

正在热闹之际,陈夫子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各人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装模作样的看起书来。

陈夫子见了若云,也是一愣,旋即走上前来关切的问道:“四小姐身上的伤好些了么?”

若云忙起身,毕恭毕敬的应道:“多谢夫子关心,我已经好多了。这几天落下了不少的学业,还请夫子费心多指点。”

陈夫子最是欣赏若云的认真和勤奋,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待到学习课程结束之后,若云才悄然松了口气。

今天这短短一个时辰,却是比往日都要累的多。把前几日落下的课业都学了一遍。有很多细节之处都没弄懂,只能算是囫囵吞枣学了个大概。

陈夫子走后,沈家姐妹几个又围拢到了一起说起了闲话。

沈宜敏信心满满的说道:“今儿个童生考试就放榜了,一大早大哥就出去了,今天中午定然就会有好消息了呢!”

一提起这个,沈宜芳也是一肚子话要说:“嗯,文弟也跟着一起去看榜了。真希望他们两个能一起考中呢!”

沈宜莲笑道:“我们一定能听到好消息的。”

话虽说的笃定,其实各人的心里都悬着呢!

待礼仪课程一结束,沈宜芳便拉着若云说道:“四妹,也不知道他们看榜回来了没有。我们去母亲那里看看如何?”

若云连连点头应了。

沈宜莲和沈宜蓉一起跟了上来,嚷着也要去看个究竟。

姐妹四个一起到了齐氏的院子那里,还没等进屋子,就见到沈奕文的贴身小厮小安子脸色不愉的站在外面,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沈宜芳的心顿时一沉。若云也有了不太妙的预感。

若是沈奕文考中的话,小安子定是满脸欢喜眉飞色舞有与荣焉。可此刻偏偏耷拉着个脑袋…

沈宜芳强行镇定的走了过去,小安子忙上来行礼问安。

“少爷考中了没有?”沈宜芳看似平静,其实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

小安子苦笑着摇摇头:“没考中。”旋即补了一句:“鸣少爷倒是考中了。”

这两句话,便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兴致勃勃的四姐妹听了这个不妙的消息,俱是一愣,谁也没有说话。沈奕文没考中倒也罢了,偏偏沈奕鸣此次却考中了…

这岂不是生生的被长房压下了一头?

虽然都是沈家子孙,可长房三房之间,并不是毫无芥蒂。齐氏和方氏各有盘算,沈霖和沈楠之间也未必如表面那般和睦友爱。

这次因为童生考试的事情,三房的嫡子沈奕文硬是被长房的庶长子沈奕鸣比了下去,真是让人怎么想都觉得不痛快。

若云咳了一声,低声提醒道:“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总站在院子里这么杵着可不对劲。不管结果如何,也得面对才是。

沈宜芳深呼吸一口气,用力的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四姐妹之中,唯有沈宜芳和沈亦文是齐氏所出,是嫡亲的姐弟,关系自然最是亲近。得知沈奕文没考中童生的消息后,也是沈宜芳最是失落郁闷。

若云等人虽然也觉得遗憾,到底隔了一层,还算平静。

不过,待进了内室之后,看到沈奕文红着眼睛一脸颓丧的坐在那儿,若云也忽然觉得心里憋闷起来。

齐氏正在殷殷劝道:“…此次没考中也不用放在心上,你年龄还小,以后机会多的是…”

沈奕文仍是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他素来聪慧,学什么都是一学即会。因此,心里不无傲气,总想着一举考中童生风光一番。顺便也为父母挣些颜面。

怎也没料到此次竟然名落孙山铩羽而归。更更令他难堪的,则是沈奕鸣却在此次考中。这么明显的对比,让好胜心重的他如何能受得了?

沈宜芳看不得沈奕文那副沮丧失落的样子,忍不住上前说道:“好了,被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考中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明年再考也就是了。谁能第一次就考中童生?大哥也是考了第三次才考中的呢!也没什么可在你面前骄傲的。”

沈二小姐表示关心的方式历来如此,虽然言语尖刻了些,语气冷淡了些,可那份关切却是毋庸置疑的。

沈奕文苦笑一声抬起头来:“谢谢二姐开导,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早上看到榜上无名的那一刹那,才是真正的五雷轰顶。差点泪洒当场,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勉强撑着笑脸恭喜沈奕鸣两句。

一直等熬到了回府进了齐氏院子那一刻,沈奕文才滴下了几滴不甘心的男儿泪。

齐氏看了沈奕文这模样,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劝慰道:“你二姐说的是,考不中也没什么,明年再考就是了。”

沈宜莲等人也一一上前劝慰,沈奕文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点。

齐氏低声吩咐秋霜:“你且去厨房吩咐一声,今儿个少爷小姐们都留下来吃午饭,让厨房准备些好菜。”

秋霜领命去了。

齐氏又扬起笑脸对沈奕文说道:“文哥儿,你才十二岁,比鸣哥儿整整小了四岁呢!不要处处总和他较劲。”

沈奕文点点头,旋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说来也是怪我自己。在考场里遇到的那些题目,明明平日里夫子都讲过,我也温习过,可是等动手的时候,总是怕写错。犹豫好久才敢动手,待时间过了大半,才发现有很多题目没完成,不免就着急了…”

于是,前半场浪费了太多时间的情况下,到了后半场又急于赶着完成所有考题,不免思虑不周。

这么一来,还怎么可能考的好?

第二百零五章欢喜忧愁(二)

说来说去,无非还是没有经历过这等阵仗缺乏经验所致。

齐氏安抚道:“既是如此,以后再考童生试的时候,沉下心来,把握好时间才是。”

沈奕文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明年我一定要考中童生,定不辜负了大家伙儿对我的期待。”考过一次之后,总算也有了些许的经验,料想下次再考,无论如何也不该失手了才是。

眼看着沈奕文恢复了些许信心,齐氏颇感安慰的点了点头。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若云等人一起看了过去,却原来是沈奕鸣昂首阔步的走了过来。满脸的神采飞扬。沈宜芳等人出于礼貌,总得上前恭喜两句。齐氏也不例外,硬是挤出了笑容,违心的赞了沈奕鸣几句。

沈奕文好不容易鼓起的信心,在那灿烂的笑容又萎靡了下去。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沈奕鸣倒不是成心想来刺激沈奕文,奈何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尚没能练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即使极力压抑,眼角眉梢还是洋溢出喜气和得意来。

沈奕鸣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呵呵笑了几声,自谦了几句,又走了过来,拍了拍沈奕文的肩膀:“文弟,你还小,今年又是第一次考童生。没考中也不算什么。你瞧瞧我,今年都十六了,考了第三次才考中的。”

沈奕文挤了个笑容,点了点头,显示自己并不介怀。

不过,那笑容实在说不上明亮就是了。

齐氏礼貌的垂询一声:“鸣哥儿,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人多也热闹些!”

沈奕鸣连忙笑着摇头:“多谢三婶,我就不留在这儿吃饭了。母亲早已备好了午饭等我呢!我过来转一圈就得回去。”

说的也是,人家一家子自然要聚在一起吃顿庆功宴的。

齐氏也不多挽留,笑着点了点头。

待沈奕鸣离开之后,齐氏便招呼着儿女们一起进饭厅。还没等动筷子,就听见了沈霖的脚步声。

齐氏颇有些意外的起身迎了过去。沈霖中午回来吃饭少之又少,想来今日定是为了沈奕文特地赶了回来吧!

果然,就见沈霖板着脸孔走了进来,目光在儿女们身上扫视了一圈,便在沈奕文的脸上停顿了下来。

沈奕文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低声的喊道:“父亲,您回来了!”不用多问,沈霖定是已经知道了他没考中童生的事情了…

沈霖“嗯”了一声,也不多说,便坐了下来。不偏不巧的坐在了沈奕文的对面。

齐氏正待说什么,就听沈霖淡淡的说道:“吩咐开饭吧!有什么话等吃饱了再说。”

齐氏应了一声,扭头吩咐身后的丫鬟上菜。

这一顿饭,吃的压抑之极。沈奕文固然是一点胃口都无,就连在一旁的沈家姐妹们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若云吃了半碗便搁了筷子。说实话,她倒是有胃口再多吃些。不过,眼看着身边的沈宜芳胃口不佳,她若是吃的太过欢快,倒是显得没良心了。

沈霖沉着脸,不疾不徐的吃了碗饭,然后搁了筷子。向沈亦文看了过来:“你怎的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沈奕文一脸羞愧:“父亲,我…我没考中童生,给您丢了脸了。”

沈霖微微皱眉,沉声说道:“你这话说的不妥。”

沈奕文一愣,抬起头来,眼神里满是迷惘。不妥?哪里不妥了?

沈霖板着脸孔说道:“你没考中童生,对不起夫子的教导,对不起你近来的苦学。我有何脸可丢?”

沈亦文唯唯诺诺的应了。

齐氏看了于心不忍,在一旁劝慰道:“老爷,文哥儿还小,此次没考中也不算什么。明年再考也就是了。”

沈霖轻轻“哼”了一声。

沈奕文没有考中,偏偏沈奕鸣却考中了。这让沈霖顿时觉得面上无光。也难怪特地回来数落沈奕文一通了。

这样的场合,实在轮不到若云说话。纵然是对沈奕文满心同情,若云能做的,也只是同情的看他两眼罢了。

沈宜芳却仗胆直言:“父亲,今次也实在怪不得文弟。他是第一次参加童生试,经验不足,时间上把握的不恰当。下次再考一定能考中的。”

沈奕文感激的瞟了沈宜芳一眼。到底还是一母同胞的姐姐更亲近,关键时候,也只有沈宜芳仗义执言了。

沈宜莲暗暗懊恼自己发言太迟,忙也跟着附和道:“二妹说的是,文弟才十二岁,将来大有可为呢!”

沈霖对女儿们温和多了,脸色和缓了不少:“嗯,你们说的也有道理。”

一见这阵仗,沈宜蓉也大着胆子说了两句:“父亲,你就别怪大哥了。大哥没考中已经很沮丧了。”

若云附和道:“是啊,父亲这时候该劝慰大哥几句才是。”

女儿们你一言我一语,倒让沈霖好笑起来:“你们倒是都向着他说话。”自己不发脾气不骂人已经算是宽厚了,哪里有心情劝慰沈奕文?

沈宜芳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文弟素来勤奋用功,这次不过是失了手。父亲又何必耿耿于怀?”

齐氏见状,也笑着说道:“鸣哥儿也是考了三次才考中,我们文哥儿不过是才考第一次罢了。哪里能拿在一起做比较。”

沈霖叹口气:“好了好了,我不过才说了他两句罢了。你们倒是一起对付起我来了。算了,我也不说什么了。总之,今后的学业绝不能放松。明年的童生试可不能再失手了。”

沈奕文连连点头,神情已然轻松了不少。

沈霖这一关,算是过了。

待到了下午的女红课上,沈宜敏和沈宜馨都是一脸的喜悦,口中谈论的自然是沈奕鸣考中童生的事情。

就算不是成心炫耀,也够沈宜莲等人郁闷的了。

沈宜芳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对了,此次笙表哥也参加了童生考试,不知考中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