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晴嫣然一笑,这里没了外人,说话也无需遮遮掩掩装模作样:“是啊,只可惜是偶尔一次。”若是能天天这样,该有多好!

齐箫深深的凝视着沈宜晴的俏脸,温柔的允诺:“晴儿,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天天都这么陪着你。”

沈宜晴想起了袁氏,然后又想起了今天的闹剧,笑容微微苦涩起来:“齐箫,都是我没用。不管怎么努力,婆婆就是不喜欢我。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齐箫心里一疼:“晴儿,该怪我才对。我天天过的逍遥自在,却累的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当他亲眼看到她狐`独落寞的跪在那儿时,心疼的快要纠结起来了

沈宜晴眼眶有些湿润,声音有些颤抖:“齐箫,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根本不想与任何人分享你..“.

齐箫却笑的满足畅快,轻叹一声,揽住沈宜晴的肩膀,低低的说道:‘好晴儿,我真喜欢你的贪心。”

别的男子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他丝毫不觉得羡慕。因为他已经拥有了世上最好的女子,别的女子再也不了他的眼!

沈宜晴柔顺的依偎在齐箫的肩膀上,心里软软的暖暖的。

齐箫扭头轻吻沈宜晴的脸颊,温柔的低语:“别担心,母亲只是故意和你较劲而已。不会真的硬塞个丫鬟给我的。等到了晚上,我就去和她好好的说一说。你待在屋子里好好的睡一觉,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用管。等我的好消息!”

沈宜晴轻轻的“嗯”了一声。

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袁氏已经撕破了脸皮,再无软化的可能。也只有齐箫出马才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可能了!

自打嫁到齐府之后,她几乎没有过清闲的时候。今天又闹腾了这么一出,早已精疲力竭。待齐箫走后,她就沉沉的睡着了。

待一觉醒来,竟然已是傍晚时分了。

香菱和兰初一直在外面候着,刚一听闻屋子里细微的动静,立刻推门走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满脸忧色的许妈妈。

许妈妈看着一脸平静的沈宜晴,欲言又止。

齐府就这么大,早上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传的人尽皆知。许妈妈更从香菱的口中知道了详情,也难怪忧心忡忡了。

沈宜晴瞄了许妈妈一眼,浅笑道:“许妈妈,你不用为我担心。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许妈妈重重的叹口气:“小姐,太太这次动了怒气,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袁氏本就对沈宜晴心存偏见,如今再捉住了这个把柄,不使劲的折腾一番才是怪事。

屋子里没有外人,沈宜晴便也坦白的说道:“我也没什么好法子,不过,齐箫说今天下午散了学之后就会去找母亲说一说。此刻,怕是已经到了母亲那里了。”

对付袁氏的最佳人选,莫过于齐箫了。

许妈妈这才稍稍放了心,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有少爷出马再好不过了。”只

要齐箫不肯,料想袁氏也不能硬塞个通房丫鬟过来吧!

沈宜晴轻叹道:“但愿此事早些平息。”整日里应付这些,真是让人头痛。

许妈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笑了:“要想堵住太太的嘴,倒有个好法子。”

兰初好奇的接口:“有什么好法子?”

沈宜晴俏脸微红,自然已猜到了许妈妈接下来要说的话。果然,就听许妈妈乐呵呵的说道:“只要小姐早日怀上身孕,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少爷,太太一高兴,自然不会再找茬了。”

兰初和香菱一起掩嘴笑了起来。

沈宜晴脸颊一片嫣红,哪里还能摆得出主子的架子来。略有些羞窘的说道:“这种事情,哪里是说有就有的..“.她也很想快点怀孕的好吧!

香菱扑哧一笑,打趣道:“小姐莫要着急,少爷日日痴缠着小姐,肯定会很快就怀上的。说不定,现在肚子里就有了呢!”

沈宜晴羞臊的红了脸,忍不住反击了一句:“你可别只顾着说我,你嫁给齐铁柱也有一年多了,怎么到现在也没个好消息?”

一提到齐铁柱,香菱便哼了一声绷起了俏脸,显然是余怒未消。

沈宜晴收敛了笑容,柔声说道:“香菱,你对我一片忠心,凡事都为我着想,我很感动也很安慰。只是,小柱子也有他的立场和苦衷,你就别再和他怄气了。”

香菱低低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听进了多少。

沈宜晴还待再说几句,就见兰初直直的走了过来,忽的扑通一声跪下了。

沈宜晴一愣,旋即蹙起了眉头:“这儿也没外人,快些起来!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兰初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小姐,奴婢有事相求,还望小姐恩准!”

沈宜晴心里一动,轻轻的点了点头:“但说无妨!”心里却隐隐的有了预感,兰初要说的事情,一定和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一幕有关...

兰初一鼓作气的把盘算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妊婢今年也不小了,还请小姐为奴婢做主许配一门亲事。”也免得袁氏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惹得小姐心里不自在。更是为了借此举动表明心迹。

沈宜晴默然了片刻,长长的叹了口气:“兰初,你不必如此急着出嫁。我绝不会疑心你的。”以她的聪慧,焉能猜不出兰初此举的用意?

兰初听到如此窝心的话,眼圈陡然红了,哽咽着说道:“小姐如此信任奴婢,奴婢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是,奴婢刚才的话是出自真心,还请小姐成全!”说罢,深深的磕了头,一跪不起。大有沈宜晴不答应绝不起身的架势。

沈宜晴苦笑一声:‘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先起来再说。”说起来,兰初确实也不小了。该考虑她的终身大事了。

兰初总算松了口气,又磕了头谢了恩才起身。

许妈妈在一旁看了良久,此刻笑道:“兰初,小姐待你们一向是极好的。你若是心里有属意的人选了,不妨直言相告。小姐也能为你筹谋一番!”

兰初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忸怩的不肯吱声。

一看兰初这架势,沈宜晴顿时来了兴致:“许妈妈说的是,你可有中意的人了?”

兰初支支吾吾半天,脸红的像火烧似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心里中意的那个人的名字。

沈宜晴哑然失笑,和香菱交换了个眼色。香菱立刻笑盈盈的拉了兰初到屏风后面耳语。兰初总算按捺住那份羞怯,凑在香菱的耳边说了个名字。

香菱愣了一愣,显然颇为意外:“兰初,你真的中意他么?”

兰初红着脸点头。

香菱想了想,便笑了起来:“你的眼光倒是不错。”

沈宜晴等了半晌,才见香菱笑盈盈的走了进来,福了一福说道:“小姐,是太太院子里的秦妈妈的儿子,叫做齐福。如今在老爷身边当差。”

沈宜晴一愣,眉头蹙了起来:“可这个齐福,已经快三十了吧!”这个齐福她自然见过不少次。

人倒是不错,精明能干,又是齐礼器重的管事。只是之前曾娶过一个,后来难产死了。齐福便一直打着光棍没有再娶。

兰初生的俏丽,又是沈宜晴身边得用的大丫鬟。许配给这么一个鳏

夫,实在不算好姻缘。

兰初红着脸走上前来,低低的说道:“还请小姐为奴婢做主。”

沈宜晴沉吟片刻,才认真的问道:“兰初,你说句真心话。是真的看中了他么?”还是想为她拉拢助力?

秦妈妈是袁氏身边得力的管事婆子,齐福则是齐礼器重的管事。兰初谁也不挑,偏偏挑中了这么一个人。也难怪沈宜晴会多想了。

破茧成蝶第四百六十章一记耳光

许妈妈和香菱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不约而同的一起看了过来。

兰初脸上的热度稍稍褪了下来,平静的应道:“小姐,奴婢自然是真的中意他。不然也不会厚颜相求。这是奴婢的终身大事,奴婢怎么可能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沈宜晴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可是他比你大了近十岁,又曾娶过妻…”以兰初的相貌才情,完全可以挑一个更好的。

兰初咬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小姐,奴婢不介意这些。男子年纪大些,懂得心疼人。再说了,他虽然娶过一个,可又没留下孩子。”

沈宜晴哑然失笑,忍不住打趣道:“你倒是想的挺周全。对了,兰初,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中齐福的?”平日里根本没什么接触的机会吧

说到这个,兰初顿时羞红了脸,嘴巴闭的紧紧的,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了。

许妈妈笑道:“既是兰初自己有这份心思,小姐就帮着筹谋筹谋吧”

沈宜晴先是笑着点头,接着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叹了口气:“母亲正在气头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肯见我呢”这样的事情,当然要袁氏点头才行。

香菱想了想,笑着建议道:“这倒也不是难事,先找人给秦妈妈透个口风。若是她有这个意思,自然会找太太求情的。”

沈宜晴点点头,沉吟了片刻问道:“我们院子里,谁和秦妈妈熟悉一些?”

许妈妈不假思索的应道:“当然是王妈妈。”王妈妈是袁氏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和秦妈妈极为熟悉。有她在中间牵线搭桥最合适不过了。

沈宜晴笑道:“好,等明天有空找王妈妈过来说一声,好成全了兰初的一片心意。”

兰初又是欢喜又是羞涩,俏脸红红的,眼眸却异常的明亮动人。

沈宜晴见兰初这般模样,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说句实话,她之前也曾隐隐担心过。齐箫生的俊朗,性子又随和,有丫鬟爱慕他并不奇怪。语桐倒也罢了,以后总能想出法子来对付了她。可兰初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若是也生出了这份心思来,她又该怎么办才好?

不管怎么样,她是万万使不出像萧婉君那般狠辣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身边人的。

如今,兰初坦言有了意中人,这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沈宜晴也觉得很是快慰。心里暗暗想着,无论如何也促成此事不可。

以兰初的相貌人品,配齐福是绰绰有余,料想对方也不可能拒绝的吧

香菱咳嗽一声,低低的说道:“小姐,语桐那边,您是不是也该及早做些打算?”语桐的那点子小心思,根本瞒不过明眼人。还是防备着一些比较好。

沈宜晴淡淡的一笑:“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至少,得等袁氏那边气消了消停了再腾出手来来“解决”语桐吧

许妈妈插嘴道:“何止是语桐,依老奴看,太太身边的紫绡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小姐你可得多防着点。”

齐箫虽然没有成心招蜂引蝶,可周围爱慕的目光实在是不少啊

沈宜晴叹口气:“我能怎么防?紫绡是母亲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每次去母亲那边,总会碰面的。”想防也防不了啊

香菱笑道:“少爷简直就是个香饽饽,好在心里只有我们小姐一个。别的女子想也是想不到的了。”

沈宜晴抿唇一笑,眼里流露过一丝温柔。

许妈**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半晌才轻声说道:“小姐,老奴斗胆说一句,还望你不要生气。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有几个通房丫鬟也不算什么。实在犯不上为这样的小事和太太闹的如此僵硬…”

“许妈妈,”沈宜晴温柔的接过话头:“若是别的事情,我自然会忍。不过,唯有这件事情,我绝不会退让半步。你不用再劝我了”

许妈妈讪讪的住了嘴。

香菱见许妈妈有些尴尬,忙笑着打圆场:“许妈妈,你就别担心了。少爷散了学就去了太太那里,到现在还未曾回来,肯定在和太太沟通这个问题。”

这等事情,自然是齐箫出面劝说最好。也免得沈宜晴再落个顶撞长辈的名声。

许妈**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连连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沈宜晴微微一笑,不自觉的向窗外看去。

此时天已黑了,齐箫会在和袁氏说些什么?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吧

只是左等右等,齐箫一直没有回来。

沈宜晴到院门口张望了几次,依然不见齐箫的身影。心里暗暗焦急起来。以齐箫的倔强脾气,该不会和齐礼袁氏争执起来吧

她越想越是不安,越想越是担忧。

香菱端了晚饭进来,沈宜晴哪里有胃口,随口吩咐道:“放一边吧”都这么晚了,齐箫怎的还没回来?

香菱自然清楚沈宜晴的心事,安抚道:“小姐,少爷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先吃些东西,别饿坏了身子。”

在香菱面前,沈宜晴也没了遮掩的心思,苦笑道:“香菱,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也都看在眼底了。母亲发了这么大的火,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消气?我倒不担心别的,就怕齐箫按捺不住性子,和父亲母亲吵起来。”

香菱对齐箫的性子脾气也清楚的很,闻言轻叹口气:“要不,奴婢现在就去太太那边探听些消息回来。”也免得沈宜晴坐立难安的折腾自己。

沈宜晴显然心动了,想了想说道:“你去不太合适,还是让小柱子去吧”香菱在齐府也只待了一年多,和袁氏院子里的人也不见得特别熟悉。想打探动静,还是小柱子更适合些。

香菱立刻应了,抬脚出了屋子。冲着怏怏不乐耷拉着脑袋的齐铁柱喊了声:“你过来”

齐铁柱又惊又喜的跑了过来,说话都不大利索了:“香、香菱,你是在叫我吗?”

看着齐铁柱那副傻乎乎又可怜兮兮的样子,香菱的心陡然软了下来,却还是故意绷着脸:“不叫你还能叫谁?”

齐铁柱最怕香菱不理他,见她肯和自己说话了,高兴的不得了,陪笑道:“好香菱,你别生气了。今天的事情,我真不是成心的…”

香菱瞪了过来:“好了好了,谁想听你说这些。你附耳过来,有事吩咐你去做。”

齐铁柱立刻乖乖的点头,待听清楚香菱的话之后,立刻低声应了。

“你机灵些,别冲撞了主子。”香菱忍不住叮嘱了一句,虽然语气凶了点,可那一丝关切却显露无遗。

齐铁柱咧嘴一笑,心里美滋滋的跑了。

一路小跑到了袁氏的院子外面,齐铁柱小心翼翼的敲了院门。

那守门的丫鬟和齐铁柱也是熟悉的,二话不说便放了齐铁柱进去。低声的提醒道:“少爷正在书房里被老爷训话呢”

齐铁柱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凑了过去,不敢靠的太近,就在窗子下面蹲着。书房里的说话声隐隐约约的飘了出来。

“…齐箫啊齐箫,你媳妇可真是好样的竟然顶撞长辈,把你母亲气的晕了过去。这样的儿媳,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齐礼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气:“还有你,现在一心护着你媳妇,眼里还有你母亲吗?”

齐箫辩解道:“父亲,你别生气。晴儿不是成心想顶撞母亲,我也不想惹母亲生气。只不过,我和晴儿心心相印,感情和睦,非常恩爱。我实在不想要什么通房丫鬟…”

“好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齐礼铁青着脸:“我只问你,你到底还是不是我齐礼的儿子?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孝道?到底是你的媳妇重要,还是你的父母重要?”

齐箫心里暗道不妙,咬牙点头:“父亲母亲的养育之恩,我没有一刻忘怀。只是,晴儿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委屈。还请父亲谅解......”

齐礼听的火冒三丈,不假思索的扬起了手,“啪”的扇了齐箫一个耳光。

那火辣辣的刺痛在脸上迅速的漫延开来,然后,浮起了五道浅浅的指印。

齐箫被这一耳光打蒙了,愣愣的看着齐礼。

自从穿越之后,他一直备受家人的呵护和关爱。还从未挨过耳光…

齐礼显然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齐箫脸上红红在指印,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悔意。却又碍于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一时开不了口安抚或是道歉。

两人就这么僵住了。

书房里的气氛异常的尴尬凝滞,空气也被凝住了一般。

半晌,齐箫才垂下了头,声音有些干涩:“父亲,都是孩儿的错,你打的对”

齐礼抿紧了嘴唇,淡不可察的哼了一声,别过了脸去。也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懊恼刚才的冲动。

就在此时,袁氏在外面听到了异常的动静,推门走了进来。待看到齐箫脸上红红的五指印之后,脸色立刻为之一变。

破茧成蝶第四百六十一章男儿有泪

“箫儿,”袁氏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的抚着齐箫的左脸:“你的脸…”

那个耳光打的不知有多重,半张脸都浮出了指印。

袁氏素来溺爱齐箫,连骂一句都舍不得。更遑论动手了。乍然看到齐箫挨了打,一颗心顿时被揪痛了。

齐箫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都是我的错,才惹的母亲伤心父亲生气。这个耳光,父亲打的好。”

被他这么一说,袁氏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齐礼有些懊恼的叹气:“好好的,你怎么又哭上了。”他是在为她撑腰出气好不好她以为他就不心疼儿子吗?

袁氏边哭边道:“箫儿有什么不是,你只管说就是了。为什么要动手?”还打的这么重…

齐礼面子有些拉不下来,板着脸说道:“做错了事,就该挨打。他就是被娇惯的过了头,才养成了现在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现在竟然连你的话都敢顶撞了,将来还有什么不敢的?”

越说越是生气,齐礼的脸又绷的紧紧的:“以前也就罢了,顾念着他还小,什么都由着他的性子。可现在他已经成了亲,已经是大人了。若是再放任他的脾气,将来怎么得了?”

袁氏也不辩驳,只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齐箫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礼又数落了齐箫几句:“…你这几天给我好好反省,若是再有这种忤逆不孝的行为,我立刻就逐你出门。我们齐家的儿郎多的是,别以为就少不了你一个。哼”

这说的当然是气话了。齐家庶出一脉的儿郎确实不少,可正经的嫡出,就只有齐箫一个。齐老太爷齐老太太都把齐箫看成命根子一般。说什么逐出家门,显然是齐礼用来吓唬齐箫的了。

齐箫对这些心知肚明,却不说破更不顶嘴,就这么低低的应了一声。

袁氏听到这样的话,却是哭的更起劲了:“老爷,你要打要骂就冲着我来,箫儿还小,哪里经得起…”

齐礼听的心浮气躁,忍不住瞪了袁氏一眼:“说他不好的是你,现在护着他不让我教训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袁氏抽抽搭搭的哭着,一脸的委屈:“妾身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哪里想到老爷脾气如此暴躁,竟然就这么动了手。”

齐礼听的一肚子窝火,挥挥手说道:“好了好了,这事我可不管了,随你怎么折腾好了。”说着,便怒气冲冲的出了书房。显然是到温柔善解人意的小妾那儿寻求抚慰去了。

袁氏的哭声在齐礼走了之后便停了,用帕子擦了眼泪,已然镇定了下来。

齐箫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袁氏刚才是故意把齐礼给气跑了,以免他受更多的责罚。

齐箫又是感动,又是唏嘘。要是袁氏对沈宜晴有对他的一半好,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袁氏自然不知道齐箫脑子里转的念头,心疼的打量齐箫脸上的五指印:“你父亲下手也没个轻重,这指印都出来了。你跟我过来,我那儿有上好的药膏,给你抹上一点,明天就能消肿了。”

齐箫很是温驯的应了,跟着袁氏到了内室里。

袁氏先用热毛巾为齐箫敷了脸,接着又找来药膏为他涂抹了一层。在这过程中,齐箫一直很安静。

待袁氏忙完了,齐箫才缓缓的说道:“母亲,对不起,孩儿今天惹您伤心了。”

袁氏眼圈一红,心底的委屈尽数冒了上来,别过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