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晴坐到了床边,轻声唤道:“母亲,母亲,你醒醒。”

袁氏的头脑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喊她,费力的睁开眼睛。沈宜晴担忧的面孔引入眼帘。

袁氏呆呆的看了沈宜晴一眼,昨天发生的一切忽的涌上了心头。到最后,却定格成了齐箫长跪不起的那一幕…

袁氏的心像被撕扯一般疼痛,费力的转开头去,不肯再看沈宜晴一眼:“喊紫绡进来伺候我…”此刻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沈宜晴了。

沈宜晴柔声安抚道:“好好好,我这就派人去喊紫绡过来。母亲,你发烧了,头烫的很。齐箫已经去喊大夫了,一会儿就会过来。”

袁氏听到齐箫的名字,手颤了一颤,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感受。却是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沈宜晴走到门口,低声吩咐兰初:“你去喊紫绡过来伺候。”

兰初应了声,便匆忙的退下了。

沈宜晴又吩咐别的丫鬟送些热水进来,亲自拧了温热的毛巾,轻轻的为袁氏擦拭面孔。

袁氏在病中也绷着脸,不肯要沈宜晴伺候:“让丫鬟来做就行了,不劳烦你了。”

沈宜晴无奈的叹口气:“母亲,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不想见到我。可你正在生病,我怎么能坐视不理?要不,你就闭上眼睛,只当我是丫鬟好了。”

低声下气到这个份上,袁氏想发脾气也发作不出来了,索性闭上了眼睛,任由沈宜晴伺候她净面漱洗。

沈宜晴极为小心的扶着袁氏坐了起来,正打算替袁氏穿衣,紫绡便进来了,很自然的走上前来,接替了沈宜晴的事情。

沈宜晴瞄了紫绡一眼,立刻察觉出异样来。

紫绡素来俏皮伶俐,脸上总挂着讨喜的笑容,嘴又甜又乖巧,因此也最得袁氏的欢心。可这次从进来到现在,都没说一个字。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一般…

沈宜晴不动声色的将心底的疑惑按捺了下去,转身吩咐道:“香菱,去把早饭端进来。”

香菱立刻应了,利索的去饭厅端来了早饭。

袁氏此刻也总算收拾的能见人了,恹恹的坐在桌子边,显然毫无食欲。

沈宜晴笑着盛了碗燕窝粥:“母亲,你现在病着,也没什么力气,我来喂你吃吧”说着,已经舀了一勺子递到了袁氏的嘴边。

袁氏蹙眉,声音还有些沙哑:“不用了,你站在我面前,我哪有胃口吃饭。”

沈宜晴的笑容有些僵硬,却还是坚持道:“母亲,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等你身子好了,怎么责罚,我都绝无二话。可千万别折腾自己的身子…”

袁氏忽的笑了,那笑容有些说不出的悲凉:“你不用说了,我可担待不起。”显然还在为齐箫昨天晚上说的那番话耿耿于怀。

沈宜晴还待再劝,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晴儿,我来喂母亲吃饭吧”却是齐箫回来了。

府里的大夫也过来了,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

齐箫一路急匆匆的跑回来,深呼吸几口气,才平静了些。走上前来,接过了沈宜晴手中的碗和勺子,稳稳的递到了袁氏的嘴边:“母亲,张口吃一点。”

袁氏抬起头看着齐箫。

齐箫虽然竭力克制,可眼中的歉疚和自责却是一览无遗,近乎谦卑的站在她面前,哀求着又说了一遍:“母亲,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吃一口吧”

袁氏的眼眶湿润了。这么多年来,她几乎把全部的爱都给了齐箫。只要齐箫高兴,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往日里,都是她千方百计的哄齐箫高兴。这还是齐箫第一次这么努力的讨好她…

想及此,袁氏心底的酸涩忽的散去了大半,眨眨眼,将眼角边的泪水咽了回去。然后缓缓的张口,将那口燕窝粥喝进了口中。

那清甜的滋味,立刻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袁氏紧绷着的脸柔和了不少。

齐箫心里一喜,忙又舀了一勺递了过去。就这么一勺一勺的喂着,竟把一整碗都吃光了。

破茧成蝶第四百六十四章有了转机

袁氏这一病,却是整整病了大半个月。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此话一点不假。袁氏一开始只是发烧,后来又染上了风寒,每天不停的咳嗽。喝药也总不见好。

齐箫心里愧疚不已,每天除了在书房里读书,剩余的时间都陪在袁氏身边。

沈宜晴更是寸步不离,每天守在袁氏的身边。熬药之类的事情,不肯假手他人,全是沈宜晴亲自动手。至于贴身伺候的事情,沈宜晴更是二话不说抢着做了。

袁氏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给沈宜晴看,时不时的讥讽几句。

沈宜晴一声不吭,任由袁氏奚落讥讽,每天都硬是等着袁氏入睡之后才回院子休息。第二天又早早的起床过去。

还不到一个月,沈宜晴的脸颊便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愈发显得黑眸沉静明亮。

齐箫心疼不已,私下里说道:“晴儿,要不,从明儿个起你就别去母亲那儿伺候了。院子里丫鬟婆子多的是,你这么贴身伺候也太辛苦了。”

沈宜晴笑了笑:“母亲生着病,心里又不痛快,数落几句也不算什么。你不用担心,我能撑得住的。”

齐箫长叹口气,紧紧的搂着沈宜晴,半晌都没说话。

袁氏这一病,之前的那个话题自然也没人提及,便这么搁置在了一边。每每想及这个,齐箫的心便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齐箫低声说道:“晴儿,你说母亲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袁氏显然还没消气,见了沈宜晴也没个好脸色。对他的态度也比往日疏远了不少。可是,却也没拒绝他和沈宜晴的陪伴。

齐箫琢磨了许久,也猜不出袁氏到底在想什么。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沈宜晴轻笑一声:“母亲一时半会儿还是转不过劲来。我们好好的表现就是了。”

袁氏心软是迟早的事情了吧既然舍不得齐箫,那也只能无奈的一并接受了她。所以,袁氏才会愈发的窝火,憋足了劲儿的挑刺找不痛快吧

齐箫想了想,也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好,那我们两个再辛苦几天,等母亲想通了,自然就对你好了。”

沈宜晴抿唇一笑,眼里闪过一丝自信。

袁氏确实难缠,不过,她有的是耐心和毅力。迟早有一天,她会让袁氏打心底里接受她的。

这么想着,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沈宜晴伺候袁氏愈发的细心周到。

齐礼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点头赞许。私下里对袁氏说道:“这个儿媳虽然是庶出,可说话做事倒是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袁氏不情愿的点头附和:“是啊,这些天,她每天衣不解带的在我身边伺候。倒也算的上有几分孝心。”就算想挑毛病,也实在是挑不出来呢

齐礼叹口气:“也罢,人都娶进府里来了,再计较当初的那点子事情也没什么用。以后,你也别总为难她了。免得箫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一提到齐箫,袁氏的眼神便复杂起来。

这些天,每每安静下来独处的时候,齐箫曾说过的那番话就在脑子里不停的回响。袁氏又是气闷又是懊恼,还有些说不出口的不甘和嫉恨。

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现在却全心全意的对另一个女子这么好。还说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话来,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情何以堪?

齐礼见袁氏的神情不对劲,好奇的追问道:“说的好好的,你怎么发起呆来了?有什么心事吗?”

袁氏回过神来,掩饰的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会试的日子就快到了,也不知箫儿今年能否一举考中呢”

齐箫的那番话若是被齐礼知道了,以齐礼的性子,只怕齐箫有的是苦头吃。因此,袁氏在齐礼面前只字未提过。

果然,齐礼的注意力被这个话题吸引了过来,笑道:“箫儿才十六岁,就算今年考不中也没什么,明年再考也就是了。前两日孟夫子倒是对我说过,箫儿很有天分,只要好好的温习,考中的把握还是挺大的。”

袁氏听到这样的话自然高兴,脸上立刻有了笑意:“还有半个月就要会试了,这些天箫儿一直陪在我身边,实在够辛苦的。以后还是让他好好休息才是。”

齐礼连连点头,下午便吩咐了齐箫一声。齐箫正觉得时间紧张,便也应了。

如此一来,沈宜晴和袁氏单独相处的时间又增加了不少。

这一日,袁氏的病情有了好转,开始下床走动。

沈宜晴见袁氏精神不错,笑盈盈的建议道:“母亲,今天的天气极好,您在屋子里闷了这么多天了,不如今日到园子里转转如何?”

袁氏想了想,便点头应了。

沈宜晴心里一喜,虽然袁氏的脸色还是淡淡的,可至少没有拒绝她的提议。真是个不小的进步了。

她连忙走上前来,搀扶着袁氏走了出去,边笑道:“这两天桂花开的正好,我陪您过去看看吧”

袁氏“嗯”了一声,在沈宜晴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到了园子里。

齐府的园子里种了四五株桂花,此时正是桂花盛放的季节。远远的,那香气便飘了过来。

袁氏深深的嗅了一口,只觉得花香阵阵分外怡人,心情陡然好了许多。

沈宜晴一直在留意着袁氏的神情变化,见袁氏的脸上有了笑容,也略略放了心。捡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说了几句。

袁氏淡淡的应对了几句,虽然神情丝毫不热络,可再也不像前些日子那般冷嘲热讽了。

沈宜晴心里暗暗欢喜,嘴角满是笑意。

秦妈妈一直侯在旁边,此刻忽的走上前来,陪笑道:“老奴有一事相求,还望太太做主。”

沈宜晴心里悄然一动。

前几天,她特地将王妈妈喊过来叮嘱了几句。王妈妈当时便爽快的应了,晚上就去找了秦妈妈探了探口风。

听王妈妈说,秦妈妈刚一听到兰初的名字,眼睛便亮了起来,显然很是中意。不过,秦妈妈当时并未表态,只说要和儿子齐福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这一等就是几日,沈宜晴一向沉得住气,并未继续探听秦朝妈**反应。婚嫁一事讲究你情我愿,若是对方有这个意思,自然会有所行动的。

说起来,秦妈妈确实是个机灵人。特地选了个这样的好时机…

沈宜晴意味深长的瞄了兰初一眼,兰初立刻会意过来,陡然红了脸,悄悄的退了下去。

袁氏心情郁结了多日,今天总算有了笑容,闻言笑道:“好了,这儿也没外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能为你做主的,我便允了。”

秦妈妈果然深谙袁氏的脾气,立刻陪笑道:“说起来,这也是桩喜事呢老奴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几年一直打着光棍。老奴三番五次的催他,他总说没有相中的。前两天,他跑来央求老奴,说是有了相中的姑娘…”

袁氏哑然失笑,倒是来了兴致:“哦?齐福一向眼高于顶,前两年我想为他保媒,他愣是没看中。现在倒是有了中意的,不知是哪一个?”

齐福是家生子,又是齐礼身边得用的人,袁氏对他自然熟悉的很。

秦妈妈咳嗽一声,看了沈宜晴一眼,陪笑道:“还请少奶奶别见怪,老奴那个傻儿子,自打见过您身边的兰初之后,便惦记上了。老奴本不好意思开口,只是齐福缠的厉害,老奴只得厚颜相求了。”

沈宜晴心里暗笑不已。明明是王妈妈先去探了口风,可在袁氏面前,秦妈妈愣是将事实颠倒了过来。说成了齐福对兰初有意,且做出了这番姿态来。

秦妈妈果然会做人啊

沈宜晴微微一笑,和秦妈妈交换了个会心的眼神,然后笑吟吟的说道:“这本是件好事,不过,总得先问过了兰初的意思,才能给你回话。只不知母亲觉得此事可还妥当么?”

袁氏对秦妈妈很是器重,又见是这样的喜事,倒也高兴,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妥当的。虽说齐福年龄稍大了一些,又曾娶过妻。可现在却是单身一人,又没孩子拖累。兰初若是许配给了他,将来不愁没好日子过。”

齐福相貌端正,人又精明能干,前途一片光明。若不是因为眼高颇高,婚事也不会拖延至今了。

沈宜晴一听此话,正中下怀,忙笑道:“既是母亲也赞成,儿媳可就放心了。今天晚上回去,我便探听一下兰初的心意,明天早上再给秦妈妈回话。”

秦妈妈连道不敢,心里却是高兴极了。

这桩亲事你情我愿,袁氏又点了头,焉有不成的?

兰初生的出挑,女红厨艺样样拿的出手,又是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以少爷对少奶奶的重视,将来少奶奶在府里的地位定会扶摇直上。若能借着兰初这桩亲事攀上少奶奶这层关系,将来必然大有益处…

秦妈妈心里的小算盘拨个不停,脸上的笑容愈发浓了。儿子能娶到这么漂亮又能干的丫鬟,真是天下掉下来的喜事啊

破茧成蝶第四百六十五章红袖添香

到了晚上,沈宜晴笑吟吟的喊了兰初过来说话。

“兰初,今儿个秦妈妈在母亲面前说了你和齐福的事情,母亲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了。现在,我便来问问你的意思。若是你愿意,我明天就去回话。这事就定下了。”

兰初羞答答的低着头:“一切但凭小姐做主”她心里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乐意呢

沈宜晴忍住笑意,故意逗弄兰初:“你的终身大事,可不能由我这么做主。怎么着也得听你亲口说愿意才行。”

兰初的脸腾的红了,跺跺脚娇嗔道:“小姐,你捉弄奴婢”明明知道她愿意,偏要这么说,摆明了是在逗弄她嘛

沈宜晴乐的呵呵笑了起来。

齐箫正好走了进来,笑着问道:“有什么好事啊,说来我也听听。”

沈宜晴笑着瞄了兰初一眼,打趣道:“这样的大喜事,还是让兰初自己来说好了。”

兰初再也招架不住,羞窘的落荒而逃,捂着脸跑开了。

沈宜晴开怀一笑。天天提着小心做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的时候了呢

齐箫看着沈宜晴灿若春花盛放的笑脸,心里顿时痒痒的,忍不住凑上前来,亲了亲沈宜晴红扑扑的脸颊一口:“到底是什么好事啊”

沈宜晴这才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我明天就去给秦妈妈回话,到时候定个喜日子,把兰初的喜事办妥了,我也能了了一桩心事。”

齐箫听到是这等喜事,也高兴的连连点头:“好好好,这可是一桩好事。”兰初有了桩好姻缘固然是好事,更重要的是袁氏的态度有了缓和。

既然肯点头同意了兰初嫁给齐福,也就说明袁氏不再打着塞个通房丫鬟给他的心思了吧

小夫妻两个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悦。显然是想到了一起。

齐箫伸出胳膊,紧紧的抱住了沈宜晴,满足的叹了口气:“晴儿,我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太好了”

沈宜晴低低的“嗯”了一声,无限柔情的依偎在齐箫的怀里,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暖融融的。

“齐箫,兰初是我身边的丫鬟,自然由我做主。不过,语桐可是你的贴身丫鬟,伺候你几年了。我可不敢做这个主…”沈宜晴的话乍听没什么,可细细一品味,显然有些酸意。

齐箫听的舒坦极了,挑了挑眉:“语桐是我的贴身丫鬟没错,可我一切都听你的。所以,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好了。”

沈宜晴被逗的笑了起来,心里最后一丝芥蒂都放下了,和齐箫认真的商议了起来:“我也盘算过这事了。最好是让母亲来做决断,若是我都安排好了,再去禀报一声,只怕她心里又要不痛快了。”

以袁氏的脾气,不多心才是怪事。肯定会以为这是沈宜晴“排除异己”的手段呢

与其如此,还不如将这个难题抛开袁氏。只要不塞给齐箫做通房丫鬟,把语桐许配给谁都无所谓。

齐箫一本正经的赞道:“我媳妇儿果然聪明,来,奖励一个”说着,便俯下头来,深深的吻住了沈宜晴。

这些天一直忙着陪伴袁氏,两人已经好多天没这么亲热了。沈宜晴软软的靠在齐箫的怀里,抬起头迎合齐箫的亲吻。

四唇相接,唇舌暗渡,滋味着实**。

齐箫很快的情动了,低低的喘息一声,手悄悄的摸索到了沈宜晴腰际的衣结上,便待有进一步的举动。

“别…”沈宜晴红着脸软软的推开齐箫的手:“你还有几日就要去会试了,趁着有空,多多温习书本才是。”

齐箫哪里肯放掉到嘴边的美味,笑嘻嘻的说道:“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来来来,我们继续…”

只可惜,沈宜晴坚决不予配合,明眸瞪了过来:“母亲可在我面前发过话了,这最后几日不准你胡来,在小书房里好好的温习功课,晚上就在小书房里一个人歇着,保存精力和体力。”

对于这一点,沈宜晴显然也颇为赞成。

会试一连考三天,如果体力跟不上,也会很吃亏的。齐箫年轻气盛,又是冲动热血的少年心性。若是和她睡在一起,肯定克制不住。单独睡小书房倒是个好法子。

齐箫显然很是不情愿,奈何沈宜晴异常的坚持,只得委屈的点头应了。摸摸鼻子松了手,乖乖的到自己的小书房里挑灯夜战埋头苦读去了。

不过,过了一个时辰,齐箫便开始觉得挑灯苦读也不全然是苦差事了。

沈宜晴笑盈盈的捧了亲手做的夜宵进来,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吃了夜宵,又掏出帕子细细的为他擦拭嘴角。

待吃完收拾妥当之后,沈宜晴便也陪坐在一边,随意的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明亮的烛火下,那张静谧美好的娇颜是那样的沉静,眼角眉梢洋溢着淡淡的幸福和甜蜜。

齐箫看了一眼,只觉得心里被幸福涨的满满的,顿时浑身都有了动力,低下头认真的看起书来。

红袖添香,果然别有一番情趣和滋味。哪怕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书,偶尔交换一个默契亲昵的眼神,也是莫大的享受和幸福。

不知不觉中,齐箫一直温习书本到半夜。

当晚,齐箫难得的没有缠着沈宜晴,很自觉的在小书房里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夫妻两个一起去给袁氏请安。

齐箫满脸堆笑,讨好的凑上前去:“母亲,我昨天晚上温习书本一直到半夜,后来就在小书房里睡下了。”

这种事情也好意思直说,好丢脸…沈宜晴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扭过了头去。

袁氏倒是很吃这一套,立刻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会试之日也只有五六天了。这些日子你得将全部心思都用在书本上…”

齐箫一本正经的听着,不停的点头附和。

袁氏已经很多天没和齐箫这么亲昵的说过话了,一打开话匣子,顿时滔滔不绝,一时半会儿竟是收不住了。

齐箫成心讨袁氏欢喜,乖觉的不得了,不管袁氏说一声,一律点头应了,还不时的拍记马屁:“还是母亲最心疼我了。”

袁氏憋屈了多日的心情,渐渐的散开了,脸上满是笑意。

待齐礼起身过来之后,一家子移步去了饭厅。沈宜晴惯例的站到了袁氏身后,殷勤的伺候袁氏和齐礼吃早饭。

齐箫一直看不惯也舍不得沈宜晴这么受委屈,可现在是非常时期,怎么着也得哄袁氏回心转意了才行,只得歉然的看了沈宜晴一眼。

袁氏敏感的将齐箫的神情收入眼底,忽然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晴儿,你也坐下吃饭吧以后这些琐事让丫鬟们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