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九世纪开始,这座私人美术馆就是我们洛伦佐家族的物业。”阿方索像是看穿了她的疑问,微笑着先为她解开了疑问。

“这个美术馆真的属于你们洛伦佐家族的?你们家实在太幸福了。”她情不自禁地赞叹着,双眼发光地直盯着身边的所有东西,声音也因为兴奋变得开始发抖,“哦,上帝,这不是贝尔尼尼的《阿波罗与达芙尼》吗?啊,居然真的在这里!天!”

“你也喜欢这件雕塑作品?”看到她惊喜万分的表情,他的唇边也飘过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

“嗯,喜欢极了。”流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件作品。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听说过这个希腊神话。为了报复太阳神阿波罗对自己的嘲笑,小爱神丘比特将一支使人陷入爱情的金箭射向了阿波罗,同时,他又将一支使人拒绝爱情的铅箭射向河神的女儿达芙妮。结果无疑是悲剧式的,想要躲避阿波罗的达芙妮哀求众神帮助她摆脱这没有爱的追逐,于是众神就将她变为了一株月桂树。

而雕像正是生动重现了这一段场景,当阿波罗的手刚接触到达芙妮的身体时,她就开始变为月桂树……无论是肢体的动作,还是脸上的神情,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栩栩如生。

“与其说是喜欢这个神话,不如说是更喜欢达芙妮的个性。就算是变成树木也要表达出自己最真实的感情,绝不屈服,这样的她让我钦佩。”流夏的眼中闪动着淡淡的光泽。

“是吗?”阿方索在她的背后幽幽开了口,“不过如果我是阿波罗,就算她变成月桂树我也不会放过她。”

一瞬间,流夏只觉得有股凉丝丝的寒意涌上心头,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不知为什么,那个静静站在身后的男人,却无端端地带给了她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对了,其实今天想让看你的是另外一样东西。”他走到了一扇门旁,在门上的暗绿色液晶操纵面板上摁下了几个数字。

门很快应声而开,原来这是一个并不算太宽畅的房间。屋内的装饰简洁朴素,桌子上放着几件精巧的雕塑,靠着墙的架子上随意堆放着很多画卷,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杂物房。流夏颇为困惑地朝周围打量了几眼,在目光无意中掠过墙面时,她忽然啊的低呼了一声,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住了墙面上挂着的那副画。

画中的女子手持鲜花,半扶着滑落在胸前的古罗马式的白色内衣,神情典雅秀美,眼神温柔而自信,那种旺盛的生命力和若隐若现的美丽在流动中被画家敏捷地捕捉住,再融合了温暖明快的金色,用流畅自如的笔触表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华贵之美。

------那是只属于提香的暖金色。

“这……这副画……不是提香的花神吗?这里……这里居然会有花神……”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状态下突然见到自己最喜欢的画作,流夏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

阿方索只是优雅地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差不多盯着这副画发了十来分钟呆之后,流夏才慢慢平静下来,但她很快又产生了一个疑问。

“可是,阿方索先生,为什么你将提香的这副作品放在这样一个简陋的房间里呢?”

“这个房间虽然不起眼,不过放的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因为,”阿方索的眼中闪动着意味不明的神色,“我讨厌太多的人和我分享我最喜欢的东西,尤其是那些经常借用这里来进行外交的政府官员。”

“是这样……那我……”听他这么一说,流夏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我只是想表示歉意而已。”阿方索微微一笑,“何况,你又是懂得欣赏这副画的人。”

“谢谢……真的谢谢。”流夏衷心地表达着谢意,“能亲眼看到提香的花神,我真是死也暝目了。”

阿方索唇边的弧度更深,“呵呵,有这么夸张吗?那么你为什么最喜欢这副画?”

“嗯,我想应该就是画中所表现出的那种令人感动的生命力吧。生气勃勃的美,往往是最能打动人心的美。”流夏笑着望向了他,“阿方索先生呢?你喜欢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阿方索用一个含糊的笑容转移了这个问题,“也许……和你的理由一样。”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共同的萌点,围绕着提香这个话题,两人居然差不多交谈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气氛也渐渐变得自然舒缓了许多。让流夏感到吃惊的是,阿方索不但对于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艺术相当熟悉,而且居然还和她有许多相似的见解,两人在这个话题上倒是越聊越投机。

直到卡米拉打来了电话,流夏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间美术馆。不过当伯爵提出送她回家时,她还是客客气气地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地铁站离这里很近,她不想再麻烦自己的雇主。

至于今天晚上,那只是一个例外而已。

望着阿方索的银色Bentley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她蓦的想起来忘了发信息给托托,于是赶紧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匆匆忙忙打了一条信息。

刚摁下了信息的发送键,她就听到身旁有人发出了一声赞叹,“看,限量版的兰博基尼!”

寻声望去,流夏只看到了一辆蓝色的跑车飞快地从眼前掠过。在短短的一瞬间,她好像隐约看到了车里的那个人很像托托。

尽管感到有点奇怪,但她还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和自由。

就算是相爱的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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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续度过了几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后,罗马城终于迎来了一次阴雨绵绵的周末。

流夏的作业已经完成了大半,只需要最后的润色就大功告成了。这次她对于自己的作品也是充满信心,甚至已经想好了拿到第一后该怎样和卡米拉她们庆祝。

托托一早就打了电话来,提醒她别忘了今晚要和他一起参加罗马队长的生日晚会。而卡米拉和静香知道了这件事后,明显比她更加紧张,还自告奋勇地担当起了她的形象设计师。

“流夏,穿这件,看看多性感,保准让你吸引全场男人的目光!”卡米拉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静香毫不犹豫地反对,“流夏又不是去扮交际花,我看还是保守的搭配比较稳妥。”

“太保守怎么能成为全场的焦点?罗马王子的女朋友不能输给那些女人。”

“那也不一定非要穿这么低胸的衣服啊。我们东方人讲究的是含蓄之美。”

“好了好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流夏边说边从衣橱里拖出了一个盒子,“今晚我就穿这个去。”

“好美的图案!”卡米拉在看清那件衣服时轻呼了一声。

静香探头一看,也随即表示赞同,“对啊流夏,我怎么没想到,这才是最适合你的礼服。”

就在这个时候,静香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接起了电话,听到从那一头传来的声音时面色居然微微一红,嘴角浮起了一抹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羞涩笑意。

流夏和卡米拉互相对视了一眼,颇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今晚吗?那……好吧,嗯,好,就在那里见。再见。”合上了手机之后,静香愕然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两张神情诡异的脸。

“嗯嗯,不知是谁来约我们的大小姐呢?”流夏眨了眨眼。

“就在那里见。到底是哪里啊?”卡米拉也笑眯眯地凑上前来。

静香温文尔雅地朝她们笑了笑,“想知道吗?”

两人同时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竖起了耳朵,露出了充满期待的目光,接着就听到了对方抛过来一句轻飘飘的解答,“那就是------无可奉告。”

受了骗的两人再次面面相觑,忽然同时默契地跳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还在偷笑的静香扑倒在了床上……

屋子里女孩们愉悦的轻笑声,混合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奏响了一首韵律优美,节奏明畅的快乐小夜曲。窗台下盛开的玫瑰散发着的阵阵香气,若有若无地缠绕在雨水中,融化了一地的妩媚。

暮色的降临拉开了罗马夜生活的序幕。淡淡的月华将台伯河面晕染成了一片破碎的银色,撒下了一份脱离世界轨道般的安静和清宁。

而此时在罗马市中心的一座五星酒店里,仿佛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酒店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车,整齐而有序,看起来就像是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名车展览。在酒店最为豪华的宴会厅里则已经聚集了不少客人,这里面除了足球明星,名模名主持人以外,也有一些商界人士,甚至还有几位政府官员。

这些头顶光环的客人们纷至沓来,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参加罗马队队长的生日晚会。

当然,其中自然也不乏罗马队的忠实支持者。

男士们边饮酒边低声交谈着,在场的女士们更不会放过这个展示自己的好机会,用尽方法想让自己成为全场的焦点。

悠扬的意大利音乐,缤纷多彩的晚礼服,闪闪发光的名贵首饰,水晶杯里轻轻摇曳的葡萄酒……这一切,仿佛都勾勒了出了一个纸醉金迷的罗马之夜。

当罗马王子托托带着他的女朋友走进大厅时,立即就吸引住了大家的眼球。这是托托第一次正式将女朋友带到公开场合,所以更多好奇的目光自然就落在了那个中国女孩身上。

女孩那头乌黑如云的发丝被一支紫色水晶发簪优雅地挽在了脑后,白瓷般明净的脸庞上透着一种空山新雨似的清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里秋波流转,顾盼生辉,举手投足更是充满了古典的东方风韵。

而最为出彩的就是她身上那袭浅紫色的绣花旗袍,精致的花朵图案跳脱了旗袍本身的沉闷凝重感,斜肩的柳叶状纽扣细致地雕琢出清华优雅,衬托出了她娇小却又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和纤细动人的韵致。在她脸颊旁轻轻摇曳的紫水晶长耳环让她看起来更加生动清灵,在优雅之中又增添了几分俏皮之美。

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这个女孩,就好似一股澄澈的清泉缓缓涌入,不张扬,不夸张,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第十九章:送上门的猎物

流夏在走进大厅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无数目光,这种巨大的气场令她有种马上逃出去的冲动,但当她看到托托脸上充满自信的神情时,心里又莫名奇妙地安定下来。

托托将她介绍给了自己的队长和队友们。流夏毕竟也看了好几年的罗马队比赛,早就成了一位资深球迷,所以在见到这位赫赫有名的保罗队长时,她也有些小小的激动。或许是因为谈论起足球头头是道的关系,流夏很快就和托托的其他队友们熟络起来。

“托托,这就是你的中国公主吗?”队长的妻子安妮塔和其他几位球员夫人交谈了几句后也走到了这边,笑吟吟地打量了流夏几眼,“果然是个非常迷人的姑娘呢。”

有着一头性感金发的安妮塔来自捷克,是目前欧洲最有人气的名模之一。当她和英俊高大的保罗站在一起时,整个画面顿时充满了赏心悦目的和谐美感。听到安妮塔的赞美,流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在这种场合,当然是用上文雅淑女面具最合适不过了。倒是托托立即体现出了意大利男人浪漫率性的一面,不但将这些赞美照单全收,还大大方方地又夸了自己的女友几句。

大家客气地寒喧了几句,安妮塔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托托,你打过电话给艾玛没有?听说她这几天好像生病了。我看她今天可能也不会来了。”

“是吗?她病了?”托托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副我并不清楚的表情。

“原来你还不知道,你和艾玛的关系不是一直还不错吗?”安妮塔边说边看了流夏一眼,用调侃的口吻又说了一句,“难道是怕女朋友不高兴?”

“怎么会呢。”托托淡淡笑了笑,“这些天太忙,一直都没怎么联系。”说着,他又轻轻拍了拍流夏的肩,“你先和安妮塔在这里聊会儿,我去给你拿点饮料,马上就回来。”

“托托真是个不错的男人,我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体贴呢。”安妮塔望着托托的背影笑了起来,“要好好珍惜他,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抢走哦。”

流夏也报以温柔一笑,“如果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被抢走的男人,那么似乎也不值得好好珍惜了。”

安妮塔颇有意味地看了看她,“你说得倒也没错。”她转过了身,指着不远处的几位美女低声道,“你看,这些都是罗马队队员的太太团,这个红发女人是和我一起登台的模特,那个褐发美女是新晋的电影明星,还有那个笑起来很妩媚的女人,她也是电视台的名主持人,最近还和艾玛一起被选为了意大利男人心目中的最佳情人……

听着她不停的介绍着,流夏的心里莫名泛起了一丝说不出的失落感,这些球星们的妻子女友不是明星,就是名模,而自己……和她们比起来却是那么的平凡。

这个世界,并不是属于她的世界。

可是,这个世界里却有她最喜欢的人。

这时,一位端着酒的侍应快步从安妮塔身边擦过,可能是被人撞了一下,他那托盘里的酒杯微微一晃,几滴殷红的葡萄酒汁正好洒在了安妮塔的蓝色披肩上。

侍应忙不迭地道歉,安妮塔倒也没责怪他,让他继续去做别的事了。

“要不还是先把披肩脱下来吧。”流夏低声说着,她明白这并不是个非常合适的建议,因为安妮塔今晚所穿的这袭晚礼服一旦失去这条披肩的搭配,整体感觉就会失色不少。但不管怎么说,这起码不会比戴着一条有污渍的披肩更糟糕。

安妮塔不慌不忙地笑了笑,“别担心,幸好我早有准备。我提前在楼上开了一个套房,将今天准备要换的衣服都放在了那里。这样的蓝色披肩我正好带了两条。”

流夏也替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了,你去换一下就可以了。”

安妮塔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和她打了个招呼。她抬起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那是俱乐部主席的夫人,我得马上过去应酬一下。这样吧,流夏,这是套房的房卡,麻烦你帮我去八楼换一下好吗?”

见流夏点了点头,安妮塔将自己的披肩脱了下来,又将房卡一起塞到了她的手里。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流夏看了一眼那张房卡,上面的数字看起来似乎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分辨出房号----821。

这幢酒店的八层和九层都是价格不菲的豪华套房,目前还没有到意大利的旅游旺季,所以整个楼层的入住率也不高。装饰典雅大方的走廊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唯一能能听到的就是流夏踩在地毯上发出的轻微脚步声。

她顺着指示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了过去,一直在走廊的尽头才看到了821号房。

当她准备拿出房卡开门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这扇房门居然只是虚掩着而已。她心里一惊,第一个想到的可能就是失窃。于是在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后,流夏就轻轻推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带有十九世纪欧洲风格的房间大厅里摆放着几张古典沙发,法式矮桌上放着名贵的红酒和透明的水晶杯,在半明半昧的灯光下闪耀着如鲜血一般妖艳的玛瑙红色。造型别致的希腊花瓶中随意插着几支白色玫瑰,有几片花瓣已经凋零飘落。窗外的月色轻洒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映照着那几片零落的纯白花瓣,莫名撩起了几分惆怅之意。

白色玫瑰冷冽的清香,和甜蜜馥郁的印度熏香交汇在一起,让她的脑袋里有一种昏沉沉的眩晕感。

就在这个时候,流夏听到了背后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她吃惊地转过身去一看,当场就石化了。

在氤氲朦胧的雾气中,竟然不可思议地出现了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个刚刚洗完澡的男人。

他的下身裹了一条白色的毛巾,裸露着的上身线条完美的无可挑剔,柔韧的腰部曲线更是收敛的流畅有力,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如野猫般的性感诱惑。还没擦尽的透明水滴流过了他紧致光滑的小麦色肌肤,顺着他身上的线条淌进了白色毛巾之中,看起来就像是种无意的挑逗。

在看到流夏的一瞬间,男人似乎有短暂的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他撩了一下自己湿漉漉的茶色发丝,一步一步,如鬼魅般缓缓朝她走了过来。在明昧不清的光线下,他脸上的表情好象是在微笑着,那笑容有点妖媚,有点蛊惑。前一秒还隐藏在暗影之中,后一秒却又清晰地展现在了光明之下。

----让人根本无从捉摸。

直到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流夏才看清了这个男人有着一双颇为罕见的眼睛,他的瞳孔是冷淡的浅灰色,而外层却是如同蜂蜜一般甜美的金色,右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更是性感之极。此刻,他的眼里分明透出了一抹狎昵的笑意,声音里也带着几分轻佻。

“嗯?怎么这次换成了东方风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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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刚才我走进来的时候这里的门并没有关上,我并不知道有人在安妮塔的房间里。我帮她拿了东西很快就会离开。”流夏立即判断出这个男人不可能是一个小偷,但他究竟是安妮塔的什么人,那就不清楚了。对于她来说,这种闲事还是少管为妙。

“安妮塔?”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里明明是我的房间啊。”

“你的房间?”这下轮到流夏搞不清状况了,“这里不是821号房吗?”

男人先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看似肆无忌惮,却又暗藏着让人无法忽略的锐利锋芒。

“这次果然比上次有趣多了。”话音刚落,他就迅速上前了一步抓住了流夏的肩膀,顺势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紧紧压在了墙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减为零,构成了一个相当暧昧的姿势。

由于他的行动太过突然,流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才莫明其妙地处于了被动位置。尽管还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但在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前,流夏还是不想轻易发作。

“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认错了人。请你赶快放手,不然倒霉的人一定是你。”

他似乎觉得这话十分好笑,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更加放肆地将脸慢慢地贴近,嘴角的笑容里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邪气。

“哦,原来这次玩得是欲擒故纵,好极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看到女孩的眼中寒光一闪,结果自己连她的动作都没看清,就被一脚狠踹到了沙发上!猝不及防挨了这么一下,他也有点懵。谁知对方还趁着这个空档落井下石,又冲上来给了他一拳,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左眼!

男人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倒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虽然眼前的金星毕毕乱冒,四处飞溅,他却一脸无所谓地笑了起来,“这次的女人也未免太劲了一点吧。”

流夏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已经警告你放手了。不管你是安妮

塔的什么人,总之你做出这样的行径就是咎由自取。”

男人挑了挑眉,“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安妮塔是什么人,不过我也要再重申一次,这里,是我的房间。”

“这里不是821号房吗?”流夏不耐烦地给了他一个白眼,目光扫过自己拿着的房卡时,忽然觉得有点不妙。之前她看得并不仔细,再加上数字有些轻微的磨损……哦哦,天哪!她竟然将7看成了1!

糟了,她好像犯下了一个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