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舞都懒的说话,她不怕死,死就死。她现在只是觉得洛奇太亏了,是她的提议让他们现在陷入混战。如果一早他们就杀了她取血,或者还更有机会一点!她已经感觉到那种压力,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挤她地躯体。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她早该死了,早死早干净!

宣喑的身后又开始勃出翅影,但此时扭曲而不完整。.他地面色已经带出惨青,疼痛让他全身都陷入到一种狂乱的境界,他脚下半凌飞,借着残翅的力量猛的向前冲去。正当他欲触阵气的一霎,忽然他感觉身体猛的一震,那种压力一下散开。像是阵气被人拉开一个口子一样!他正惊诧之间,忽然一道黑影一掠而至,一下便扣住他地肩头,一扣之下又猛的回缩。呼拉一下,他被带得整个人都失控一般,半掠着瞬间便出了西门!

月一直在空中疾掠,不时突空出现土刺,像是从空中突长的一样。他每次都是险触衣袂一般的避过,拉开媚丝有如章鱼触手一般在上面乱舞。他已经感觉到阵气的增强,在顶撞他罩身的冥隐气,而且他明显感觉到阵气在下压。很快地,不仅是阵气,他感觉整座城都在慢慢下陷!

“泥流横浪,旋涡大阵!”迷迦快触地地一霎,身体猛的后仰,腰身几乎与地平行。腿生生反踢向蝶,那蝶追得太凶。她此举是豁了腿不要,也要让腰身触地。地沼龙再生地能力很强,只要碰到地面,她便可以逢土而生!她双臂后撑,双手曲抓,地面已经泛出泥泡,像是煮熟的泥浆一样。房屋乱倒成一团,被泥浆回收。一个旋涡从她身下开始转出,泥浪开始上翻。

止此时已经上掠到月的身下。

虽然他没有抬头看,但冥隐气已经告诉他月的位置,他一直顶到他下方不远处:“西门那阵破了。但我们过不去,她掀泥浪了!”止的声音淡淡,像说天气一样静漠。耳畔是一团轰鸣,伴随着哭号塌倒声乱起。他的蝶乱旋而飞,此时在到处找人杀戮,形成无数黑色气旋,自他为中心像一朵巨大的花!

月左手上举,手掌慢慢摊开:“我们也快了!”他轻声说着:“洛奇,你别掉下去。”他提醒了一句。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但掌心瞬间拱出一股强大的爆力,那股气一出,像是受到巨大阻碍产生反弹,他身体一震,整个人一下弹了出去。

洛奇早知道他就是如此,提醒基本上和动作是一块出。反应慢点的人就不行!她紧紧勒住他,只觉一股强气猛的一顶,他的身体倏的一下,有如自由落体一样反弹而下。她哇的一声叫出来,他后背向地,手还保持着一个推的动作,她在他的背后,坠力差点把她直接抖下去。她的腿紧紧缠着他的腰,就在他马上就要触地让泥浪拍下去的一瞬。他突然又一个斜飞,继而猛的向上。这一冲更是快,直直向上,双臂半展向后一甩,一下将他送了出去!

在他推爆阵气的一霎,止已经先冲了上去。月紧跟他身后,两人掠成两道光,而同时,大城已经下陷了一半!

迷迦半身已经沉在土里,黑蝶在她踢中的一瞬居然自己消失了。但同时,她已经感觉到上空阵气的破碎。十六人结的织网,居然困不住两只妖鬼!他们生生用气将织网打出大洞来,莹白之下,像破了一个天窗一样,透出浓夜。不仅如此,西门那里也破了一个洞,凤宣喑从那跑了!微星城已经陷了一半,她怔怔抬头看着天空。突然黑洞之上,一个身影又显现出来,在阵气之外,蓝衣飘摇,长发飞舞。他足下的蝶已经不见了,他肘间挟着岳轻弦,正看着她!虽然离的很远,她依旧看得分明。他眼神妖娆,或者说,那妖娆只是她的想像。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但他向着她做了一个动作。他伸出手,隔空在颈间轻轻划了一下!她瞪着他,他在挑衅!

她顿时懊丧,就算没见过对方招法,她也不该一时失神。不然,怎么会给他机会,让他贴近而出招!带了六十人,居然封不住两个妖鬼。她手心攥拳,紧咬薄唇,突然大吼:“你叫什么名字!”

“风临止。”止垂眼看着她:“休叶一族,就这点本事?凭什么脱羽光而自立?”

“风临止?”迷迦微怔,魔宗七君里,她好像记得有个用蝶杀人的。但是个女人啊,现在怎么是个男人,还是说,因为他长的像女人,被人误传了?

“看你一脸傻相,就知道是孤陋寡闻了。”止轻哼了一声:“为了加深你的记忆,我会找你的族人杀个够本!”他说着,身体倏的一闪,消失不见了!

“风临止你这个混蛋,下一次,一定让你烂在泥里!”她怒意横生,指尖泥土变成尖刺,忽啸抖上空去,根本不管人早已经消失。

止追着月的影子凌空过城向西门处而掠,他也感觉到了,同样的冥隐气。洛奇趴在月的背上,忽然转头看着止:“你干什么跑回去挑畔?”

“你管我。”止瞄她一眼:“你刚才怎么不掉下去?”

“你是生气吧?两次都没打着她,心里不高兴了吧?”洛奇嘿嘿笑着,眼睛却在看他肘间的轻弦。

“什么是生气?你喝多了,废话很多。”他可以嗅到她身上的酒味,混和了她的体温在慢慢发散。刚才如果换他来背她,肯定就能打中了。

正言语之间,已经看到西门外空中飞掠着一个巨大的兽影,洛奇微微眯眼。居然让她看得分明!千波醉,他正盘腿坐在一只龙牙的背上。凤宣喑就横趴在他前面,在他怀里的,不是迎舞是谁?

第二卷妖裹行天第五十三章千波醉重现

凤宣喑刚才强行勃气,意图以自己的身体强行冲撞阵气。当时中心点已经聚到胭脂阁上空不远,西门这里相对较弱。强行催力导致他全身骨骼断裂一般的疼痛,但突然黑影一闪,快的令此时的他根本不及反应。

肩头被一股一拖,径自将他给拖抓上了半空直拉出去。这股力一抵上他的肩,宣喑只觉一股森寒直逼入体。激得他全身五脏都在碎痛!这种感觉只得一下,下一刻他已经意识飞溃,身体软瘫。迎舞本来被他打横抱在怀里,头被他压在胸口。根本不能看身后的情况!但她只觉宣喑突然一冲,身体一悬空,接着便有一双手将她接了过去。

她怔怔回眼,嘴唇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其实在她抬眼相看之前,已经知道对方是谁。这种淡淡的凉意,魔宗中人特有的温度。千波醉,他真的在这一带!

他长发依旧高束,还是由她当初编结的粗辫子,碎发些许凌乱,但又带出特别的气质。面色很白,有如暗夜里绽放的白昙,眼眸却是璀灿。衣服已经换了,黑色长袍,紫花绞带长绦。黑衣将他的身体融入夜中,却更将他的面色,趁出妖饶的雪白。她怔怔的看他,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失望吧?我还活着。”他低下头,发辫从肩侧垂落下来,点点银丝掠出光闪,与黑发交织。他没有忽略她唇角微微的抽搐,她的表情一如当初的漠然与黯淡。每每当她接近死亡的时候都是这样,坦然成了冷漠。就像根本不关她的事一样!但她在看到他地时候唇角微动,眼神有些恍惚。他将此理解为,她对他没有死在雷云的失望。

“我从不期望任何人死去,不管那人做了什么。我_看 ”她听他开口。依旧睁大眼看着他地样子,突然她嘴角一咧。竟然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有如春风化开冰雪,面上漠淡的像是被盘剥下去地壳。瞬间让她有些惨白的脸变得如花般娇嫩起来。

“你笑什么?”他被她突然发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睛却定定的看着她。当他真实感觉到她温软的存在的时候,突然觉得心情也舒畅了起来。心情?是她让他了解,他还有心情这玩艺!

她笑得眼弯弯,唇角飞扬出美丽的弧度。她的长发在风中凌乱的飞舞,让他忍不住想伸手替她拂整。他看她一直笑而不语,不由地勒她一下:“你到底笑什么?你是不是又想关小黑屋了?”

他居然说出这样威胁的话,让迎舞微微发怔。但笑意却更是飞扬:“你可见过你地通缉图像?”

她笑是因为她突然想起,刚才那虬面大汉手里的图像。如果只是凭图索人的话。他一辈子也抓不到千波醉!

“什么图像?”他看着她笑颜如花,一时有些发呆,终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去捉她飞散的发丝。她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微缩了下颈,却又触到他地眼眸。此时他的眼中似是蕴了笑意,又像是带了温柔。唇角微微轻抿。有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怕什么?”她细小缩颈的动作让他看在眼底,食指却不由自主绕结她的发丝,让那一缕乌黑,缠上他的润白:“不是连死都不怕吗?”

他地话让她微微有些窘,却又是提醒了她此时地境况。不由的伸手去抓他地袖子:“快,他们还在里面!”

“出来了。”他轻抬下巴。空中已经卷过两股气息。纵掠的极高,向这边直逼而来。说话间。已经听到洛奇在叫:“小舞,小舞!”

迎舞又惊又喜,忙忙的回头去看,回头的工夫,月和止已经疾掠而来。“洛奇!”迎舞向她伸着手,声音有些颤抖,看她好端端的,放心之间又愧疚起来。

“小舞你没受伤吧?”洛奇扒着月的肩,若不是他反手扣着她,她早就窜起来了。她的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迎舞,毫不掩饰心中的牵挂。迎舞摇头,眼底有些涩撞:“对不起,我并不是有心要….”

“傻话,我还不了解你么?”洛奇扬着眉毛:“想坑人的,是凤宣喑这个奸诈小人!”危急关头,为自保而弃亲众,所有人包括洛奇自己都有可能会做,只有迎舞不会!

迎舞是一个对于自己性命,已经不在意到冷漠的程度。她曾经为了不让千波醉达到目的,不惜逼迫自己心力崩溃。在她心里,重要的根本不是性命。

一个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人,如何自保已经不在她考量范围之内。值得她花心力去筹谋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洛奇的命。如果洛奇连这个都看不明白,也枉她们相识一场!

所以,洛奇根本不由得她把道歉的话说出来。看她没事,洛奇也安生了大半,她冲着迎舞眨眨眼睛,拍着月的肩头说:“其实我也是刚想明白老大之前也是想这样的,先混出去接近那个妖怪,再想法子跑!你的提议,一半他们接受,一半他们不接受。由你说,正合他们的意呢!”

“耶?”迎舞微怔,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涌上心头。寂隐月和风临止,原来也在等一个合适的人开口。而她,正好充当了这个角色!

凤宣喑是想借着妖鬼,将更大的敌人展于休叶迷迦面前,从而趁乱逃跑。而月和止,则是借着凤宣喑,给迷迦意外,最大限度接近敌人,寻找最好机会。原本以为,七君都是只知斗力的机器,其实是她错了!

她们闲聊之间,月和止已经荡向更高。对方并没有追出来,但是微星城已经半陷入地底。这一带的地面开始变化,烂泥潭一般的幽黑。不能落地了,法阵已经回缩贴地。他们不追,是自知凌空之力有限。但这一带都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在地底结法。看他们能凌空到几时!

止之前那只鬼面蝶已经是最后一只,月强推罩气的时候止为了达到最高速度已经将它踏碎。现在二人纵气,终归是有限。醉有龙牙,但这只龙牙勃张起来的体积显然比以前的都小。所以月和止根本没打算落于上面让它载负,它撑不住!三人荡在高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听洛奇和迎舞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

“再往西,过了河就是华阳境,但那里回不去了。向北不知道多远才能出界!”止忽然轻声开口:“把凤宣喑给我取血!”

“不行,我要用他上雷云山。”醉微睨了一眼趴在龙牙背上的凤宣喑。中了蛊毒,居然能撑到现在都不发作。还能纵气推罩!方才若不是凤宣喑于内勃气,他在外面根本找不到位置。里外相合,才能破休叶一族的密罗织网。以血而言,强妖当然是极品。但这个人一旦死了,他很难再上雷云山!

这两天快熬得不行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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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妖裹行天第五十四章月之乱

止一听醉这般说,遂扫了他一眼:“你没打开诛魔台道口?”说着,他身体一拔,直纵得更高。单手平伸,掌心向上而五指微曲:“算了,我刚才收到了休叶一族的血。他们的血妖力很好,勉强可以逼出四魂!”

雷云已经四城封禁,他能跑出来已经不易。他微睨眼,注意到月的面色更是惨白。想来刚才破阵的强气是他催出来的。他带了血河,比止更容易聚气。也正是如此,跑路的事就需要止来配合了。止自然是明白的,逼出元神里的四魂敕令,刚才收的那点血就又耗尽了。但现在无法落地,只能如此了!

“还没有。”醉应着,忽然问:“华阳那里出了什么事了?”他刚才想过界,结果被一股罡灼之气给逼了回来。

“天界有人借着人间界的肉身下来了。”月低声说:“有金轮光耀,该是天界布下的阵气。现在已经满溢华阳,成了金**法阵。妖鬼不得入!”

“哦?”醉向着西南微微眯着眼,孤檀还在里面,听说当年她逼得冥界九狱高手,联合当时天宗才拿住她。不知在冥界封禁多年之后,还能否有当初的力量。

“先向北去吧,看看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休叶的人现在根本不敢上来。”言语之间,止已经打开四魂,妖鬼幻化成实,长榻悬纱,在空中飘摇。

月一窜而上,醉跟在他们身后。迎舞此时被这眼前诡景弄得有些呆滞,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那飘在空中的轿榻。实实在在的东西,却是从止逼出的黑雾之中显现,真是又让她开一回了眼界!

她呆怔了一会,这才注意到身下所坐的兽。醉和她来地时候用过龙牙。她知道这东西和养在她院里的那些小个头地是一类,只不过大了很多倍。醉来的时候没有用四魂。而是为了省力而用龙牙,但这东西迎舞压根就不知道他怎么带过来,一会出来。一会又不见。他不说,她也不就不问。但今天这只让她越看越觉得怪,它的长尾巴一直在甩来甩去,有几次甚至反挥到他们头顶上空。喉间总是不时发出呜呜滋滋地声音,似是很烦燥不安的样子。身形也比她来的时候坐的要小的多,虽然展翅一开也足有丈余,但整体都缩小了一号。

她盯着看了半天,喉间忽然发出一声低呼。_醉低头看她:“你又怎么了?”

“它。它是,它是微凉啊!”她这声一出。身下的兽似是欢呼一般的吱了声,这声音很尖细。随着声音,一条长舌裹着尖刺反扬了上来。呼的一下冲着迎舞地脸就招呼过来,这要让它舔上,迎舞脑袋都要去掉半拉。迎舞吓得还不及尖叫,醉已经伸手一弹。直接把它的舌头给弹点出去。它似是反应过来一般,现在无法和迎舞那样亲热。有些懊丧地甩甩毛绒绒的大头,喉间唔了两声,便乖乖的贴着止的四魂后面飞展。

“你认出来了?”醉伸手搂住她,声音却带出微微的颤音来。刚才那下突然的很,若真是让它舔中了。迎舞就是一具尸体。

“老天。真是微凉啊!你,你怎么带出来地?之前明明不是它啊!”她瞪大眼看着它的后脑勺。甚至生出想去摸摸它的耳朵。

“像带四魂一样。它们本来就是我的血汇出来的!”醉不动声色向后挪了一下:“只要我血力丰沛,要多少有多少。但是,要出到这样的品质,还需要淬练。”

“难怪你单枪匹马就敢来!”迎舞叹息,不由地抬眼看那古怪地轿子:“他们也一样吧?敢这样深处华阳!”

“嗯。”他看着她:“他用什么方法给你治的病?”他已经感觉到了,她地脉息虽然弱,但比起以前来说好太多了。只有几天而已,用了妖法吧?

“百花凝露,然后用妖力推散开。”迎舞实话实说,看着趴在面前的凤宣喑。该恼他?还是该谢他?亦或者,根本是她连累他?

“我以为你不肯招。”醉轻声哼着。

“不招你也能知道。”迎舞轻笑了一声,身体好了,就完全输给他了。她没机会再用同样方法来猝死,他也不需要再小心翼翼了。

“他比我想像的,还要在意你。”他的手臂微微加力,勒得她有些发痛。用妖力汇脉,将百花凝露的力量均匀的布散到她的全身。让她身体每一根脉络开始渐渐获得新生!要不了多久,她便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血河。简直像是为他千波醉量身打造的一样!将会血力丰沛又有花种相继,要比普通的血河还要好。但是,他却没有快意。不但没有,反倒更闷闷不乐起来!

洛奇趴在榻中央,隔着纱雾,她却可以看清迎舞,甚至偶而还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双拳攥的紧紧。明知自己没本事把迎舞抢过来,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她感觉颈边一阵阵的麻痒,叹了口气,翻着白眼说:“英雄,你要取血就动手啊。小的我是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月侧身半支着肘看她,他是想取她的血,但又有些犹豫。太过频繁的取血对她的身体没好处,她的体魂是增强了,导致她失血自己都没什么不良的反应。但并不代表他可以这样肆无忌快惮的取下去。况且,此时在他眼里,她根本已经不再是一个血河。

他伸手触到她的温暖,此时与他的彻寒形成鲜明的反差,让他更不愿意将她的温暖变得凉冷。从他们见面,言谈,放出四魂,这一系列都是在前进之中完成的,此时又掠了近百里,止倚在另一侧,微眯着眼看着前面,远远的又出现一个城镇的轮廓。

“你还是取点血比较好。”止突然开口:“前面有城,如果休叶没有布阵到那的话,我们可以落脚。”

刚才那一斗已经让他们对休叶有了了解,不擅空战,而擅土法。休叶并非像五素妖怪那般,自体可以与五素相融。摧法换力,再擅土行,也要比擅空的妖怪慢了许多。

洛奇抬头看着月,忽然伸手去揽他的腰:“你吸血吧,再叽叽囊囊的就不像你了。”

“什么怪词?”月微扬了眉毛,她满嘴飞怪词,时不时就抖出一句来。

她笑笑:“反正你就吸血好了,我可不想断胳膊断腿的回去。少点血还能养回来,落个残疾可没法子再长全乎了!”她说着,撑起身来。突然看到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一时间又有些发呆。好明显呀,眼中带笑的他格外动人。让她也不由自主受他的影响,笑意更深:“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不加掩饰的夸赞让他连唇角都有些勾起,伸手把她抱过来,轻声开口:“洛奇,我们回家吧!”

他的声音轻轻,贴着她的耳畔。这话让她眼眶有些发潮,让她忘记他身体的寒冷,也忘记那微微的刺痛,忘记血液的流失,忘记力量的溃却。这一次的出行,让她见到寻找近五年的父亲,从出生起便未见过的母亲。但同时,也击碎了她心底最后的梦幻,让她唯一的希望灰飞烟灭!

她已经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母亲。有一个迎舞,她却没有本事救助。当她看到父母的灵魂从自己眼前飞散的时候,她的无力感放大到了极点。

她觉得自己一无适处,实在是无能。而现在,她却觉得,自己还是被需要的,尽管此时,他需要的是血。她现在不厌恶这种需要,因为她看到他眼中的温柔。她看到他的不舍得,以及他每一次干脆利落的选择!虽然有时,这种选择让她很恼火又有点害怕。

她讨厌无休的争战,无休的流离。讨厌那些所谓正义或者权霸的大道理,讨厌任何一个参与争杀的宗派。甚至也很讨厌这个世界!她期待的东西平凡不过,但这个世界却无法成全她。但是现在,有一个人成全了她。其实她想要的,就是这样一句话,一个希望!

洛奇,我们回家吧!

热血的灌入,最快速度的摧发月的力量。但与此同时的,让他品尝到最清楚的痛苦滋味。就像那天晚上,她生生冻出伤寒。甚至比那天还要疼痛!疼到他窒息,疼到他的四肢百骸,疼到他每一根神经。特别是他从她的血液里,感觉不到恐惧和紧张,甚至还有一点微微的喜悦的时候。他就更疼得要抽搐起来!

他的情绪也随之而来,是一种说不出的懊丧。这种深入神魂的力量,获得的代价是他必须以热血来催发。他只想对她好,但现在,他要用她的血来催功。把力量建筑在对她生命的消耗上。这种相反的意识与行为让他的大脑一团混乱,一种强烈的念头在他的脑中飞窜,他想离开魔宗,他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工具!哪怕那个人,给了他生命和力量!

-明天就是除夕了,木头要离开几天!前两天我都在不停的写写写,结果我家狗狗见我直呜呜我妈说我吓着它了(瀑布汗)我知道我眼睛已经绿了,但不至于像狼了吧?这厮还敢号称牧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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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妖裹行天第五十五章混入沼离城

他们到了那座城池的上空便发觉无法落脚,虽然没有阵气,但整座城根本是浮在烂泥潭上的。*他们纵掠的很高,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地面在翻腾泥浆。

此时天空已经微起晨曦,妖气自城中漫溢而出。但他们知道,此时无法下去擒人取血。估计他们在微星城的时候,城外业已经有兵马向周边蔓延,将这一带全部变成泥潭。如今只能继续向北,直到找到可落脚的地方为止!

见了这情景,月的面色便极为难看,他实在等不及了,他的身体变暖,但洛奇的身体开始发冷。开始还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后来就蜷成一团在他怀里,连哼也不哼一声了。月回眼看了一下醉,突然开口:“从这里转东,不要再北去了!”

“转东有远横沼的重城,忘记凤宣喑说的了吗?”止歪靠着,轻声说。

“他不是出来了吗?”月看着醉,追兵已经到了这一带。再往北去,再要走很远,况且华阳与羽光的连境线很长。沿川河而分,有一段是在羽光的北面。这般过去了,照样还是要转东,然后才能向北。但那时再转,是出休叶的境界,但入了四羽直属之地。结果是一样的,但他们的路程就要长了很多。

醉轻轻一哼:“有了感情的月,果然让人惊艳!”他的话止听得微怔,但很快反应过来。重兵已经西移,后援很快会到。沿北走了这么远,都在布法。显然料定他们不敢东去!而醉曾经在休叶大城折腾过,被追得西南而去。更认定他不会去而复返!书上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更安全。

“我先走一步。”月一把抱起洛奇。倏的一下自榻上而飞。他取了洛奇的血,力量最快速度得到调整。血行此时乱飞无休。风临止开的四魂明显后力不继,又负了好几个人,实在太慢!止没有拦他。.看着他的身影在妖雾中消散。他没有忽略月地表情,明明身体状况如此良好,眼中却是疼到快死的神情。

醉微垂眼看着迎舞,她此时半歪着睡了。他半扬着眉毛:“既然如此,我就弄点东西出来。让他们大兵都往这里来吧!”他说着,倏然下坠,速度极快。龙牙扑展之间口中吐出黑雾,他地眼眸开始转红。五指翻转之间掌心发黑:“微凉,你猜。有几个人能中招?”他哼着,手臂猛的一甩,掌心一推而下。随之龙牙猛然逆上,转头向东。

止看着他:“你不等他们收血给你吗?”

“等不了了,走吧!”醉说着,已经紧追月而去。

月纵空极高。速度超快,很快进入远横沼。他身体隐在妖雾中,眼睛却透过浓云看到下方。这里数百里皆沼泽地,但不同于普通沼泽,这里妖气鼎盛,而且气息比较单一。皆是休叶一族的味道!织网密布地网索架木桥形成道路。渐渐看到树。树都长得很是诡异。长盘若藤,横向连结。雾气惨惨。根本不见天日。

这里已经不像是人类长居之地,建筑都像巨形尖锥从沼地底上扬。从月的角度看,是一丛一丛的尖顶。没有任何死魂之气,连死去的灵魂都不愿意在这一带久留。没有可用的死魂,他无法再制引魂珠。之前打斗的时候,他击死的休叶族人倒是灵魂外溢,但是他当时根本没有工夫,也没心思去收缴他们的灵魂。

他一直往东,隐隐看到一个极为巨大地尖锥建筑,这该是三座主城中偏西北的一座了。他消然隐气而下,锥顶是一个圆洞,外围环状长阶梯,洞内也有阶梯,圈圈而下。自洞口远看,下面是巨大内腹,灯火通明。城地建筑好生诡异,阶梯外布满藤木,每一层环梯上都站着守卫的兵。.

整个城像个大茧,上面有个入口,下面巨腹伸出四条长长的网织索桥道,想来下面也有入口。隐隐看到桥道上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月掠了一圈,突然一辆双首马车吸引了他的注意。双头马,身上布满漆黑的鳞,想来也是沼泽一带地妖怪。车身像个大蓬,圆圆的。四个车轮巨大,车板横满索桥。驾车的车夫上半身为人,下半身却盘成一团,蛇妖一样的堆在驾台上。通常无法完全转成人形的妖怪都比较弱,在妖怪当中只比那种连人形都化不出的好上一点点。

他荡在车身上空不远处,车夫居然半点未觉。他伸手微微一弹,指尖弹出一道浅浅地气流,在车蓬顶上空打了个旋。将顶端悬着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勾了过来。他身体向上一掠,便向着顶端入口而去!

他单手展开那勾来的东西,是一面锦旗,上面用丝线缝着“迷迦坤台口”三个字。但他要地不是这个,而是旗下挂的一块牌--“沼离城通”。隔着浓云,隔着妖雾,隔着远空,这几个字,他却早看得分明!

他刚才要藏在车下很是容易,但混不进去。妖怪不同人类,再低级的妖怪目力也比普通的人类要好些。贴过去容易,很快车夫和坐驾都能知道多了两个人。他可以藏,洛奇不行。他要大明大放的进去!

月掠上顶端,旋空慢下。很快银光布织,一道强光灼射而来:“凌空何人?入城何事?”休叶的地盘,气息寒凉,地生之物都比较阴寒。除非高阶妖怪,不然很难辨出妖鬼与妖的差别。因此,当他故意显现,对方便将他当作是外来的妖怪。

他的面容让守在顶端入口的一圈守卫都有些发怔,看清之后更有些呆若木鸡。他旋身立在外围栏顶:“我娘子患了重病,来这里求医。”洛奇此时软趴在他的肩上,满面苍白,寒气裹身不退。

听他这么说,踱来一个银发灰眸的黑甲男子,一看着装就是头头,看来休叶一族的外形特征很好分辨:“休叶现在有外敌入侵,所以不纳生客。尊驾还是去别处瞧瞧吧!”他言语很是客气,一半因为月生的很好,一半是因见他凌空,八成是四羽的妖怪。休叶明着还是四羽的盟部,对直属来此地的妖怪都比较客气。

“微星城陷了,迷迦大人让我来此。”月说着,便将手中的东西给他看。

“哦?”那人一听,遂接过来一瞅。看了之后笑起来,伸手拍自己的额头:“眼拙眼拙,还以为尊驾是四羽之盟的,原来打南边来?怎么不觉热力汇出?”微星城总有华阳来客,华阳高手虽然是人,但也会凌空,有些力量更胜强妖。休叶一向与华阳关系良好,一听他说打微星城来,还见过迷迦。立时态度和蔼起来!

“就是受了妖鬼之气而伤,迷迦大人要御敌。没工夫招呼我,给了我令牌,让我自行求医!”

“难怪难怪。既然有家府令牌,必然给这位公子找个好大夫!别的不敢说,休叶的名医,在羽光都是有名的。”说着,手一平伸,让出道来:“公子请吧!”

与此同时,巨锥之下南口道门边,喳喳吵成一团。车夫一脸郁闷:“爷几个太不给脸了,小老儿见天出这道门拿货,天亮的时候回来。不是一趟两趟的,这可是城主家的供给,这会子就生生这么拦人呢!”

守城的兵一脸不耐,手中枪将门口贴的告示拍的乱响:“您老睁大眼看看,驾车悬牌于顶,否则皆不得入。等我们头儿来了再说吧!”

“这事闹的,小老儿明明悬着的,旗上裹着的呀!”车夫身体倏一下抖得笔直,盘立起来看上面的小柱,光秃秃!一张青青脸此时更是青了三分:“明明是悬着的呀!”

“您老别折腾了,这沼内从不起风,您别再说是风刮的。”守卫哼着:“告示贴了四天了,前儿个放个熟脸儿进去,结果挨一顿鞭子,现在再不敢放了。别说是您老了,就是我爹来了,没牌子也不得入!您就好生等等罢!您把车往沼里挪挪,堵着个道口,别人都别进来!“让我下沼,你个…”车夫咬着牙,憋青胀着脸:“这牲口下去就不上来,别消遣了。我这一车子好东西呢,泡坏了可怎么好。”他话音刚落,已经有兵过来扯马缰,一阵嘶叫乒乓,连带车夫乱喊,闹了个不亦乐乎。

洛奇微微张了眼,眼前金星乱冒,景物迷离。一张脸在她眼前慢慢清晰,然后便看到那双让她熟悉不过的清冷深遂。

“这….”她刚一张口,突然觉得声音哑得像是在扯破布。好累,怎么会这么累?以前也觉得昏沉沉,全身乏力,但也不像是现在这般觉得浑身都被针扎一样的疼。

“别说话,再睡罢。”他声音轻轻,依旧有如轻歌。让洛奇觉得很是安定!她微微抬眼,小屋子,是她发昏了吗?不是在四魂上往北走吗?怎么这么快找到这样的小屋子?

月坐在床边,弯下腰,伸手去搂她的脖子。她又教会他一样,要三思而后行,慎谨而后动!嗯,其实是因她的存在,让他慢慢学会细致的思量。因为他心中有了底限,标准是,让她好好活下去。不是只要她的命继续,而是她要活蹦乱跳的好好活下去!春节快乐,牛年大吉。祝新的一年里,大家学业进步,事业有成,财源广进,家庭和美,爱情得意,身体健康….还有世界和平!

除夕大拜年(这章免费,放心点吧^-^)

大雪覆满北地,银装素裹之中,看太康满城华灯,金饰琉璃,紫莹耀光,红绒铺堂,热炭灼火。

端玉堂上,坠苏流彩,镂花贴棱。杯中酒不冷,席间人不绝。轻袍暖带,锦服华衣,人面如花,景致纷雅。外是瑞雪纷纷落玉花,内是春华彩景耀人颊!

木头跨步上阶,双手叉腰,指着堂中众人,怒目横眉,大吼出声:“你们不是打仗去了吗?

回来作甚?”

堂中人纷纷回头,顿时百花齐放,双双美目顾盼,个个眉梢生媚,声似铃锒:“娘,亲娘,干娘,后娘,无良娘…..”

木头先被眼神迷倒,继而被声音PIA飞:“后娘是哪个叫的,有胆出来决一死战!”

“今天除夕耶,说什么打打杀杀,亲娘好无趣。”花花一脸无奈,白眼飞天:“亲娘你的头发好丑!”

“还不是为了你!”木头踉跄,伸手向天:“喊亲娘还不来扶偶!腰断啦!”

“好啦!”花花一步跃来,将她拖上堂去(注意,是拖):“亲娘,我们打的好累,实在不想打的说”花花一脸讪笑,两眼放光,平手摊前:“春节来到,红包不能少咧拿来!”

“没钱!”木头光看脚已经知道人数众多,全都喊娘,敢情要红包!不给!

两字一出,无数寒光嗖嗖,温度瞬间下降数十…..“呃,呃,钱,钱是木有,不,不如….”木头翻出空荡荡的口袋,一脸惶恐(只怪自己手欠,写出一堆战斗狂人,早知道写本菜谱了,现在面前就能出现一堆叉烧和火锅,任吃

“大过年的,说说新年愿望,娘替你们实现呀?”木头笑眼眯眯,手抚乱发又马上拿开手,好扎!

月白衣如雪,长发绾束,发尾飘摇。秀长手指握着紫玉杯盏,眼眸微微迷离:“新年….我想压床板压那种….”说着,魅眼勾魂看着花花,唇角飞扬,笑出一个倾国倾城。

“新年,我,我不要压床板,压那种…..我也不当暖炉,我也不….”花花还不待把话说全,一把被月勾回怀里,伸手捏她的脸:“干娘,她的话无效!”

止眉尖微蹙,似笑还嗔,面如莹玉,眼似清露:“新年,我要找到极品血河。就像那样的…”说着,眼看着花花,薄唇微牵,笑出一个蝶舞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