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王不甘心就这么拱手让给云迟,在他看来,南疆王那么窝囊的人已经对云迟恭顺到家了,但在下了罪己诏后,都被云迟圈禁了起来,更何况他了?

他一直以来就没对云迟有多恭顺,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即便云迟坐镇灰雁城,他也要赌一把。

此时,他没想过若非南疆王和公主叶香茗后来刺杀云迟,云迟也不见得会让他们落得那个下场。

所以,南夷王亲自带了十万兵马,奔赴灰雁城。

他调走十万兵马后,陆之凌一下子就鲜活了,按照与安书离早先的计谋,联合起来,功夺西蛮。

本来一切准备就绪只欠灰雁城的东风,如今东风来了,二人自然毫不耽搁,仅仅用了两日的时间,就杀了西蛮的大将军,夺下了西蛮,收服了西南的兵马,西蛮王见大势已去,不愿苟活,引颈自刎于西蛮王宫。

陆之凌和安书离感念西蛮王的气节,吩咐人厚葬西蛮王,收整军队,休息整顿了一日后,两军合力,发兵前往灰雁城。

他们到达灰雁城只比南夷王到达灰雁城晚了一日半。

南夷王到达灰雁城后,集合二十万兵马,攻打灰雁城。

云迟坐镇城中,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调兵守城,他的目的是拖延时间,等着陆之凌和安书离的兵马到来。届时,南夷王的二十万大军腹背受敌,他想不降都不行,没有他挣扎的余地。

南夷王自然在一日半内是拿不下灰雁城的,所以,他没拿下灰雁城,反而等来了陆之凌和安书离的七十万大军。

陆之凌和安书离日夜不停地攻城夺地,两个人都瘦了整整一圈,陆之凌也算是在云迟的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一个月内收复整个西南境地,如今大半个月就取得了如此成果,他觉得不得不感谢安十六带的临安花家的人在他和安书离屁股后面收尾做安抚工作。

他与安书离只负责攻城,杂七杂八的战后事儿,临安花家都包了。

他既感慨又敬佩,临安花家在西南累世的根基着实深广,这天下虽是云家的,但是花家实在是在暗中不声不响得惊人。

陆之凌骑着通体黑色的马,溜溜达达地走到阵前,对着对面的南夷王笑得张狂恣意,“南夷王,降还是不降,尽快做个决断,你若是不降,本世子可就不客气了。”

南夷王脸色灰败,他做梦也没想到,陆之凌和安书离的大军随后就到,在这里等着他。前方是云迟坐镇固守得如铜墙铁壁的灰雁城,后方是陆之凌和安书离的七十万大军。他只二十万兵马,腹背受敌,此时再打,硬拼也拼不过,无异于带着二十万兵马一起葬送找死。

陆之凌等了半天,没等到回话,不耐烦地说,“你到底降还是不降,痛快点儿,实话告诉你,西蛮已经被我们攻下了,西蛮王已经引颈自刎了,您若是不降,一是让本世子杀了,二是自己引颈自刎。你若是降了,太子殿下兴许会给你一条活路。”

南夷王这才知道中计了,原来云迟守在灰雁城,在他带兵来到之后按兵不出,就是等着陆之凌和安书离攻下西蛮再给他来个腹背受敌,他一时心下大悔,觉得真是回天无力了。

他琢磨了片刻,给陆之凌回话,“本王要亲见太子云迟,与他议和。”

陆之凌冷笑,吊儿郎当地说,“如今你没资格见太子殿下,只配有资格与我说话。本世子素来讨厌议和之事,你降便降,不降我也能收拾你,你没的选择。所以,痛快些,别讲什么条件,本世子一概不应。”

南夷王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吐血,暗想着早就听闻敬国公府陆之凌混账得时常将敬国公气得嘴斜眼歪,不是个东西,原来竟还这么油盐不进。

他气怒交加地说,“容我思量半日。”

陆之凌哼道,“本世子只给你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你还没做好决定,那么本世子就挥军踏平你的营帐。”

南夷王恨得没法子,只能应了。

陆之凌伸了个懒腰,对安书离说,“这南夷王也不能留,得杀了,以绝后患。”

安书离点头,“不错,有争雄野心的人,受辱降顺,忍得一时,也忍不了长久,未免我们平顺西南受苦受累一场将来再白费辛苦重新收拾,一定不能让他活着以后瞅准时机再作乱,的确必须杀了他。”

陆之凌笑得不怀好意地说,“这个简单,即便他今日识时务地降顺了,让我们兵不血刃地收编了他手中的兵马,但想让他不声不响无声无息地死了的方法多的是,回头找花颜要一包毒药,无色无味的那种,毒死算了,就说是气血攻心,暴毙而亡。”

安书离瞧着他,好笑地说,“上次自从你去了南疆都城一趟令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回来,似乎心情都很愉悦,日夜攻城动兵,也不累的样子,我一直未抽空问你,有什么好事儿不成?”

陆之凌一听,神神秘秘地一笑,“自然有好事儿,不过这事儿我得藏着掖着些时候,不能告诉你。”话落,补充,“别说我不够兄弟,这事儿谁也不能告诉,只能我自己先乐着。”

第一百二十五章(二更)

安书离自然猜不到陆之凌是因为花颜要与他结拜之事儿高兴得心甘情愿为云迟日夜攻城卖命赶时间都不觉得累,他只知道让陆之凌每日心情愉悦的事儿一定是与花颜有关。

从花颜来南疆夺蛊王到引乱了西南境地整体局势再到临安花家全面相助云迟收复西南再到万毒无回谷她帮云迟收拾了荆吉安和十万兵马,着实让他这个没亲眼见但也将这些事实清楚了个七七八八的人佩服。

天下女子,没有一人能如她一般,可以算得上是素手乾坤了。

云迟非她不娶,也是无可厚非,毕竟,普天之下,能让云迟死活拉着与他比肩的女子,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赵宰辅府的清溪小姐,要差了她不止一筹,其余芸芸女子,更是绝无再有。

更何况临安花家的确让人惊骇。

半个时辰后,南夷王递了降表。

陆之凌接了降表后哈哈大笑,对安书离说,“这老东西果然能忍辱降顺,让我们省事儿不少。”

安书离点头,笑着说,“是轻松不少,看来太子殿下在预期内能顺利平顺西南回南楚了。”

陆之凌想着云迟的目的是为了尽快回去南楚大婚,他嘎嘎嘴,点头,笑着说,“他已经急不可耐要去临安花家求亲了!”

安书离扬了扬眉,笑着说,“太子殿下娶妃,是亘古以来,储君里最难的一位了。”

陆之凌又大笑,颇有些与有荣焉地说,“谁让他要娶的人是花颜呢,合该如此!能娶到人就不错了,中间波折些,磋磨些,也能让他以后更会爱重她些。没什么不好。”

安书离好笑地看着他,“你对花颜处处向着,这心如此偏颇,以后是要向着中宫站队了?”

陆之凌翻了个白眼,“什么中宫不中宫的?只要是她今日为太子妃,明日为皇后,我就向着她,别人都得靠边站。”

安书离有些讶异,陆之凌不是个轻易会对谁好的人,可是他对花颜,听这言语,着实算得上好了。但看这模样,又不似男女之情,他有些费解。不过他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该知道的事儿,早晚会知道。

南夷王递了降表后,陆之凌和安书离见了他一面,便将他安置了起来,同时收编了二十万南夷军。

二人忙了三日,在第四日时,收编完了二十万大军后,将九十万大军交由安澈和几名副将驻军,二人轻装简行地进了灰雁城。

云迟一早得到了二人要进城的消息,携着花颜站在城墙上迎二人。

远远看到两匹马驶来,陆之凌一身蓝袍华服,容貌清隽,洒意风流,安书离一身白衣,端雅秀华,姿态清贵,二人纵马驰来,都未穿铠甲,穿的是寻常锦衣,踏进城门那一刻,路旁的百姓们都看呆了眼。

花颜立在城墙上浅笑地说,“不愧是陆世子和书离公子,名不虚传。”

云迟微笑,温声道,“德才兼备,且难得品行优良。”

花颜抿着嘴笑,“应该说的是难得入世为你所用,有大才,且能曲能伸。收复西南境地,他们功不可没,回南楚后,你可是要重重封赏的。”

云迟含笑点头。

二人下了城墙,陆之凌和安书离已经勒住了马缰绳,驻足等待在城门口。

二人先下马拜见了云迟,然后齐齐转向花颜,安书离微笑着称呼,“太子妃!”

陆之凌上前一步,对花颜蹙眉,语气比安书离保持距离来说亲近极多,“养了这许多时日,为何你气色还这般差?不止毫无恢复,反而似更差了。”话落,她不待花颜说话,看向云迟。

云迟淡笑,温和地说,“此事怪我,她本养得差不多了,但为了给我拔除毒素,白养了伤势,后来又养了些日子,因救梅舒毓从迷障林脱困,又加重了伤势,白养了。”

陆之凌闻言瞪眼,对花颜说,“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好?”

花颜笑着说,“会好的。”

陆之凌不赞同地说,“再不能出差池了,铁打的身子也搁不住你这样折腾。”话落,又说,“太子殿下身边十二云卫各个有本事,哪用得着你冲锋陷阵,以后还是别逞强了。”

花颜失笑,暗想着当哥哥的都爱训斥妹妹吗?他这还没与她真正结拜呢,便做起哥哥的模样来了,倒是极像模像样,句句关心,让人心暖,她笑着软声说,“好好,我以后再不逞强了,听陆世子的,好好养伤。”

陆之凌听她软声软语,皱着眉头舒展开,不由失笑,想着当哥哥的感觉真好,如今虽然还没上任,但这当哥哥的权利可以提前行驶着,点头,“听话就好。”

云迟含笑看了陆之凌一眼,没说什么,似对他与花颜这般说话没意见。

安书离心下揣测,暗暗想着花颜昔日在京城时,将陆之凌害了个够呛,如今陆之凌这般毫无芥蒂地在云迟面前坦然与花颜说训,看来因祸得福,这情分不一般了。

当日夜,总兵府为陆之凌和安书离再摆宴席,舒乾元此次十分小心翼翼,不敢再胡乱言辞半句,而舒堂娇并未参宴,是以,宴席在一片和谐中进行得很顺利。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花颜也饮了些许药酒。

次日,云迟派人前往西郡招降西郡王,为今只剩西郡,西南境地便收复了。

招降西郡王的人走到一半,便碰到了西郡王亲自带着降表,匆匆地赶赴灰雁城。

西郡王很年轻,当初他暗中借兵给荆吉安,险些让梅舒毓死在迷障林,他得到荆吉安身死云迟收服了那十万兵马的消息后,着实忐忑难安脸色灰败了几日,再听闻陆之凌和安书离夺下了西蛮都城,西南王引颈自刎,西蛮覆灭的消息后,再也坐不住了,连夜起草了降表,拿着降表赶赴灰雁城。

西郡王借兵给荆吉安,虽然致使梅舒毓折损了两万兵马,自己也险些葬身迷障林,但是同时也是因为他这十万兵马,被夺到了云迟手中,促进了后续功夺灰雁城顺利,使得云迟不费一兵一卒地让舒乾元举城投诚,也使得南夷王中计,不止没夺回灰雁城,反而折损在了陆之凌和安书离的大军下。

所以,西郡王算是功过对折,大体相抵。

云迟痛快地接了降表,也没为难他。

自此,整个西南境地彻底地划归了南楚版图,史官们迫不及待地将这一日载入了《南楚国史》以及《南楚太子传》史册。

整个西南彻底收服后,云迟坐镇灰雁城,以储君令,下了两道诏书,一道是西南境地各小国取消国号,昭告天下,正式划归南楚,统一称南楚国土;一道是对整个西南境地进行各州郡县划分,设八州三十六城七十二县,以及针对各州郡县颁布的利民政策。

诏书下达后,云迟便忙了起来。

先是安置了各小国皇室中人,然后委派任命西南境地各州郡县的官员,再然后是具体地监督官员们实施他颁布的利民政策。

士农工商,各个方面,紧锣密鼓地进行起来。

这时候,临安花家在西南的累世根基便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安十六秉持花灼所言全力助云迟平顺西南境地的命令,更是不遗余力地竭尽花家所能,在处理完战后平复事物后,开始相助云迟将他的政策推行深入到各个方面。

安十六做的事情虽然是在暗中,但是依旧让知情者如陆之凌和安书离惊了又惊。

天下传临安花家有吞天的胆子敢将太后的悔婚旨意拓印万张贴榜昭告天下,实在是大不敬,但是偏偏事情发生后,过去这么久,太后丝毫没找临安花家的麻烦。

世人只知临安花家是偏安于临安一隅的小世家,却殊不知,一个家族的累世传承,堪比通天之能了。

没见识过的人,体会不了这种震撼。

就连云迟百忙之中抽空与花颜闲话时,都笑着感慨说,“能这么快地平顺西南,恢复西南经脉,使得西南民生步入轨迹,多亏了花家,我到临安后,不止求娶你,还要多谢你哥哥的相助之恩了。”

花颜浅笑,“西南因我而大乱,临安花家做这些理所当然,哥哥是为我该做的,定不会受你的谢字。你与其想谢,不如替我想想办法,怎么能让哥哥不生我的气吧!”

云迟失笑,“好,我想想办法,最多再半个月,西南事了,我们便启程回南楚。”

第三卷 第一章(一更)

半个月,一晃而过。

西南十分安平,随着政策推广实施,西南渐渐地步入正轨,恢复生机。

南疆王被圈禁,西蛮王引颈自刎,南夷王在陆之凌和安书离的建议,云迟的允许下,陆之凌当真找花颜要了一包沾者即死的毒药,悄无声息地毒死了准备忍辱负重再寻机会的南夷王,西郡王被免为庶民,其余王室宗室子弟,酌情处置。

有的杀了,有的圈禁,有的流放,有的同西郡王一样被贬为庶民。

自古以来,皇权帝业,本就是鲜血白骨践踏,云迟对于西南的大清洗和整顿,有重有轻,该杀者,绝不手软,可留着,便留一线仁慈,轻轻放过。

他监国四年,对轻重把持有度。

花颜这半个月在陆之凌的监督下,只能乖乖地祛毒养伤。

陆之凌早先出兵累的太狠了,进了灰雁城后,说什么也不再干活了,干脆地在云迟繁忙起来时,接手了监督花颜吃药的任务,云迟便也由着他了。

他听闻花颜是用卜卦之术找到了迷障林里的梅舒毓,着实好奇,对她搓着手一脸求知欲地说,“等你毒素清除了,伤势养好了,能不能将你这个占卜之术和易容术一起教给我?有了这两样,岂不是出去做坏事儿无往不利?”

花颜失笑,看着他好奇得眼睛放光的模样,摇头,“易容术我能教给你,但是这卜算之术,即便我教给你,你怕是也学不来。”

“为什么?”陆之凌一脸不解,“很难?”

花颜摇头,“不是难的原因,是要天生有六识之人,临安花家代代传承的东西,没有血脉之源,是学不到的。”

陆之凌顿时大失所望,“这样啊!”说完,又郁郁地说,“我怎么就没生在临安花家?”

花颜好笑地看着他,“敬国公和夫人都是极好的人,你生在敬国公府也算得上是上天厚爱了,一脉单传,自小到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若是不想建功立业,拼一番辛苦,完全可以继承敬国公世袭爵位,一辈子衣食无忧。”

陆之凌翘着腿说,“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你的本事着实让我眼馋啊。”

花颜浅浅地笑,“虽然有一句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我的本事,学的多是没错,但却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常人所不能受之苦。有些东西,我生来便有,但也是有原因的,有些东西,虽是后天学的,但也没那么轻松一见就学会了。”

陆之凌点点头。

花颜看着他笑着说,“长在花家虽好,但从小到大,哥哥和我嫡系一脉,只我们二人,便要担负起花家累世传承的责任,守护好花家的子孙基业。如今我要嫁给太子,以后这偌大的担子就会扛在哥哥一人肩上,算起来,倒不如你敬国公府担子轻便好担起了。”

陆之凌想想也是,他只看到了花颜的本事让他大开眼界,只看到了临安花家出手惊人的根基和势力,却没看到累世千年的家族,大隐隐于市这份累世传承的辛苦维持,该是多少人一代一代的守护和心血。

他点点头,“这话倒是极对的。”话落,笑起来,“卜算一卦,便伤你身体至此,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学也罢。”

他本就是一个洒脱的人,是以,心胸放开得很快,转眼便放下了。

花颜便欣赏他这一点,笑着说,“观其面相,你一生富贵,小有波折,也无伤根本,放心吧!”

陆之凌眨眨眼睛,“除了占卜,你还会相面看相?”

花颜笑着点头,“会一些,占卜之术我比哥哥精通,但是相面之术,我没我哥哥精通。”

陆之凌拍拍自己的脸,揉了揉,搓了搓,又说,“你再看看,我这般揉搓一番,可有变化?别是我此生心情好,面相也好,待我心情不好,苦着脸时,面相又变了。”

花颜大乐,觉得陆之凌可真是一个活宝,与他相处,令人不笑都会被逗笑了。她故意装作仔细地看了又看,含着笑意说,“没错的,放心吧,富贵之相。”

陆之凌这回是真高兴了,说,“估计是沾你的福气,你可是皇后母仪天下的命,我与你结拜,自然也染了你的福气,水涨船高了。”

花颜失笑,“你生来命里带贵,与我干系不大的,无论我是谁,是花颜也好,是太子妃也罢,是皇后也一样,你的品行摆在这里,且文采武功皆出色,敬国公府又素来忠心,任谁也会器重你,富贵少不了的。”

陆之凌嘿嘿一笑,“被你这样一夸,我觉得自己瞬间长高了不少,我家老头子可是一直骂我混账没出息的。”

秋月在一旁不客气地拆台,“陆世子,奴婢可没看你长高,还是那样。”

陆之凌瞪了秋月一眼,“你眼神有问题。”

花颜绷不住,终于大笑了起来。

云迟处理完一大堆事情回来时,便听到了花颜的大笑声,他脚步顿了顿,想着有多久没听见她这般不顾忌地畅快大笑了,怪不得她对陆之凌青眼有加,他笑着迈进门槛,温声问,“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陆之凌哼哼了一声,被秋月拆台的事儿他自然不想让云迟知道。

花颜也觉得还是给陆之凌在云迟面前留点儿面子的好,便接过此事,笑着问他,“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吗?”

云迟颔首,“差不多了,唯有一桩事儿,我正回来找你们商议。”

陆之凌觉得这一桩事儿被云迟放在离开西南的最后来处理,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儿,他不想听,想要立即开溜,于是,他立即站起身,“太子殿下,你们慢慢聊,我困了,先走了。”

花颜自然明白陆之凌的心思,抿着嘴笑。

云迟自然也明白,笑看伸手拦住他,“本宫睁一只眼闭一眼,任你歇了半个月,如今也该歇够了,别急着走,这一桩事情正是与你有关。”

陆之凌脚步一顿,对云迟打了个拜托的手势,“太子殿下,你就可怜可怜我,我可是来西南玩的,从来了之后,为你做牛做马累死累活地打仗,倒如今,一天也没玩上呢,有什么事儿,你还是找别人吧!”

云迟挑眉,“你歇了半个月,不是都在悠闲地在玩吗?”

陆之凌立即说,“哪里有玩?我是监督太子妃乖乖喝药。”

云迟好笑,“她不用你监督,也会每日乖觉地喝药。”

陆之凌一噎,强词说,“有我陪着,她喝着药也心情好,才更好得快嘛,你看看,她的气色是不是比半个月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