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凤城内,青魄易容的苏子斩已经迎接了几批杀手,虽安十六带了大批花家的暗卫保护他,二人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来势汹汹的大批暗卫不要命的杀法杀得心惊。

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要杀苏子斩,一批批的杀手,显然是都被下了死命,可见北地的人有多想要苏子斩死在北地。

杀了苏子斩,就等于斩断了云迟对北地如今那仅有一丝的掌控。

杀了苏子斩,云迟再派不出人来北地,只能自己来北地。那么他来了,也一样让他有来无回。

苏子斩是那把必须要砍断了的刀,刀的另一端,握着刀柄的人是云迟。只要苏子斩死了,云迟没了这把刀,来了北地,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让他难逃密网。

暗卫杀手死士们来势汹汹,连安十六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了,恨不得花颜立即来救急。但在花颜没来之前,他只能咬牙挺着。

安阳军大营距离凤城本就不远,半日后,程子笑带着五万安阳军来到了凤城外。

他看了一眼凤城,大手一挥,“将这所城池给我包围起来。”

手下士兵听令,立即将凤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颜在五万安阳军后,看着程子笑围困了凤城,便随手抖出了一枚信号弹。

安十六正带着花家暗卫护着易容苏子斩的青魄与暗卫死士们打杀得不可开交,见到花颜的信号,顿时念了声阿弥陀佛,连忙一挥手,花家暗卫们护着假苏子斩向凤城外撤退。

那些前来杀苏子斩的暗卫死士们自然不会放过,穷追不舍,大批人追出了凤城城门。

出了凤城城门,所有人都看到了五万安阳军围困住了凤城,密密麻麻。

“弓箭手准备!”程子笑下令,“除了胸前佩戴着红绳的人不能射杀外,其余人,都给本将军射杀。”

因那大批人冲出来的太急,无论是安阳军的安珂新提拔的心腹副将们还是士兵们,都有些懵,一时顾不得想其他,便赶紧拉弓搭箭。

头前一批出来的人,果然是人人胸前拴着红绳,所以,士兵们听话地没放箭。任由这些人堂而皇之地钻进了军队的空隙里,转眼就出了包围圈,去了军队后方。

而在这批人身后,又冲出密密压压的黑衣蒙面人,急追而来。

程子笑大喝,“放箭!杀无赦,本将军要他们一个也不能活!”

他一声令下,弓箭手们顿时放箭,密密压压的箭雨对准了大批黑衣人。黑衣人全然没防备,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程子笑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射杀场,心中冷笑,有些人自诩将北地织下的这张网网住了北地的一片天,却殊不知,这张网虽密实,搁在花颜的手里,却好捅破得很。

她轻而易举地便将这天这网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些暗卫死士们培养的不容易吧?是北地那些人手中依仗的刀,但估计他们都没想到,这些刀就这样被花颜以假苏子斩露面凤城赈灾而悉数引了来,如今,全部都斩杀在这里。

青魄和安十六以及花家的暗卫们或轻或重地都受了伤,到了五万兵马的大后方两百米处,见到花颜一人坐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那神色那姿态要多舒适有多舒适,看得青魄和安十六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安十六抖了抖剑尖山的染的鲜血,又抓了一把青草擦了剑,才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了花颜身边的地上,抱怨道,“少主,您这来得也太慢了吧?我险些把小命交代这儿,小金还等着我娶她呢。”

花颜笑着看了他一眼,“这不是没让你丢了小命吗?”

安十六撇撇嘴,“那是我武功高。”

“嗯,磨炼你武功了。”花颜诚然地说。

安十六一憋气,没了脾气。

花颜看着他累狠了被打惨了的模样,才笑着解释,“收服了安阳军后,整顿了一番,又等了两日密信才过来。密信十分重要,可以顺藤摸瓜。”

安十六本来也不是真抱怨,他知道花颜要收服五万安阳军不容易,点点头。

青魄顶着苏子斩的脸,给花颜见礼,他虽被众人保护,但也受了不轻的伤。

花颜拿出金疮药递给他,看着他发青的眼窝说,“如今危机解除,今晚你们都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青魄接过金疮药,道了谢,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前方没了放箭声,也没了喊杀声。

除非绝顶高手,冲不破五万安阳军,所以,那些大批死士们诚如花颜的计划,一个都没活着出来。

程子笑下令弓箭手停止后,看着大片黑压压躺地的死尸,犹不放心地吩咐一名心腹,“你带着人,挨个给我检查,每个人身上的致命处给我补一刀,看看是否有装死的。”

那名心腹看着大片的杀手死士们,心胆具颤,想着将军可真是厉害啊,这些人一看就是惹不起的杀手死士,可是他眼睛都不眨,就这么悉数给射杀了。他虽然心里怕得很,但不敢不服从命令,立即带了一小队士兵,挨个给那些杀手死士们身上都补了一刀。

还别说,程子笑这命令下得好,还真就给查出几人还有一口气,如今彻底帮他们断了气。

见所有人都死透了,程子笑放心下来,大手一挥,“进城。”

五万兵马踏过那些死士们的尸首,进了凤城。

花颜自然是要跟着程子笑的,不能离他太远,否则不能以内力助他开口就是安珂的声音。于是,她站起身,对安十六吩咐,“将那些人仔细地查一遍,看看他们身上可有梅花印。”

安十六面色一正,肃然应是。

花颜先一步跟在程子笑身后入了凤城。

凤城早已经是一座半空城,城墙都被淹了,街道上的店面也都被淹了。街上有破衣烂衫的百姓们面黄肌瘦或躺或歪的靠着墙根待着,整个凤城,一片萧条死气。

县衙早已无人,城守府也无人。这里显然早已经成为被官府放弃的城池。

花颜心中压着怒意,随着程子笑进了城守府。在跨进府门口之前,程子笑安排了几名副将,下令命让他们带着人马,各自看守凤城的东西南北四城。

第六十九章(一更)

程子笑的命令下达后,遭到了一名心腹的质疑。

他看着程子笑,第一次觉得安珂将军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他看着空落落的凤城,对程子笑道,“将军,这城都空了,咱们看守何用啊?”

程子笑脸一板,训斥道,“咱们每年的军粮,皆来自老百姓的税收,如今老百姓受难,我们岂能坐视不理?那岂不是成了王八蛋了吗?咱们留在这里,自然是要帮助凤城受灾的老百姓。”

那人一愣。

程子笑继续道,“本将军告诉你们,本将军实在看不惯受不了北地这些乌龟王八蛋的官员们了。吃着老百姓的,喝着老百姓的,穿着老百姓的,但却干着乌龟王八蛋才干的混账事儿。这好好的一座城池,就这么给冲毁了,冲毁了不说,竟然没人管,任由老百姓们饿死。我们都是娘生爹养的人,谁家没个老爹老娘兄弟姐妹?兄弟们,我告诉你们,本将军以前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觉得自己不是好人,但如今,本将军却也看不得北地这些官员们这般王八蛋的不作为。”

这回不止质疑程子笑的那人愣住,众人齐齐都是一愣。

程子笑又大声道,“你们看到街上的受灾百姓了吗?都有眼睛,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们都是人,不是畜生,说扔就这么给扔了没人管。若是你们的老子娘,若是你们家里受了灾,若是你们的兄弟姐妹们这样沿街东倒西歪地等着饿死,你们觉得呢?”

众人顿时心里都不好受起来,包括那名质疑的人。他们这些当兵的,在军营里,又有多少人是家里有钱有势的,没有多少。大部分士兵,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南楚建朝后,朝廷虽取消了前朝明文的强行征兵制,对于当兵不强求,但为了鼓励当兵,却将给与士兵当兵的补贴提高了一倍。也就是说,家里有个男丁当兵,就可以养活一家子了。

于是,百姓们家里有男丁壮丁的,经过朝廷的考核筛选,被选进了军队里。

这也是南楚朝廷兵强的原因。

众人联想到自己,再想想凤城如今的百姓,顿时点头附和程子笑,“将军说得对。我们家里都有老子娘有兄弟姐们,不能学那些乌龟王八蛋的官员们。”

程子笑听到众人附和,面色总算好了些,扬声道,“我手里的兵,理当如此。咱良心可以被狗吃一回两回,但不能回回被狗吃,一辈子也该做那么一回两回的善事儿好事儿,免得死后阎王爷都不收。”

众人觉得有理,有人问,“将军,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怎么救百姓们?”

程子笑大手一挥,“太子殿下派了武威候府子斩公子前来北地查办赈灾,刚刚我们救的那批人就是子斩公子和他的人,一会儿他再进城,我们听子斩公子的就是。只要配合好子斩公子,我们就是立了功。”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

这些年,上面的人虽收买了安珂与安遇,派了几名幕僚在二人身边给二人参谋同时盯着二人,但做得隐秘,因在那一场安珂与安遇的乱斗打杀中,安珂杀了安遇,而那些幕僚们,当时死的死,没死的后来也被云暗带着人除了。所以,如今程子笑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有那么一两个心腹觉得不对劲儿的,但也被程子笑这一番话打消了疑虑,只能想着安珂将军心中还是有热血有良心的,实在看不惯了。更何况,投靠太子,配合子斩公子,是正道,也就不纠结了。

于是,心腹们立即听了程子笑的命令,带着人去看守凤城的东南西北四城。

青魄易容的苏子斩与安十六在城外将那些杀手死士们的尸体检查了一遍后,还真检查出了两人身上有梅花印。

安十六将这名死士的尸体单独收了尸,其余尸体太多,堆在一起,摞成了一座小山,点了一把火,火化了。

二人做完后,带着花家暗卫们又进了凤城。

城守府内,程子笑捶着肩膀,对坐着喝茶的花颜笑着说,“总算可以喘口气了。真他妈的痛快。”

花颜看了他一眼,笑道,“是挺痛快的,总算将北地捅开了一条口子。”

程子笑大笑,“不知道苏子斩那边怎样了?”

花颜笑道,“若我所料不差,他的信应该快到了,我们很快就能知道情况。”

程子笑点头,“北地这帮龟孙,大概还想不到他们派来的这些人有来无回,估计还做着让苏子斩死的美梦呢,根本就没想到苏子斩没在凤城,而他们派来的这些人已化成灰了。”

花颜冷笑,“我倒要看看,北地的天遮了几层,捅开这一层,还有几层。”

二人说着话,青魄与安十六带着人进了城守府。

见到花颜,安十六肃着脸说,“少主,有两个人身上有梅花印。”

花颜脸一沉,“那两人可否能通过衣着判断是谁派来的人?”

安十六摇头,“不能,黑衣蒙面,周身无任何与那些死士们不同之处,没有代表身份的东西。只身上细查之下,有梅花印。”

花颜沉着脸说,“先将那两个人的尸首收起来吧。”

安十六应是。

花颜吩咐,“我看街上许多灾民东倒西歪,你们这两日赈灾,没什么效果?”

安十六立即道,“少主啊,我们来到后,先投放了一批米粮,保证这些灾民不饿死,其余的,精力全部用来筹备应付涌来的杀手了。还没具体彻底地施行赈灾计划。”

花颜点头,“那从今日就开始吧!有五万安阳军调派相助,动作会快些。给百姓们赶紧重新登记造册,搭建屋舍,给与米粮。”

安十六点头,“这些都好说,这里没多少人,受灾的百姓们大多都被关在几十里外的难民营里。还有山上占山为王去了一大批。”

花颜道,“这也好办,让人前去将难民营里的百姓们都放了,说子斩公子在凤城赈灾,有米有粮,让百姓们都回凤城来。至于占山为王的那些人,一旦听闻这个消息,会忍不住想下山的。放出风声,告诉他们,一旦他们下山,既往不咎。没有谁会有好好的日子不想过,乐意当土匪的,他们只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

安十六应是,“我这就安排下去。”

花颜颔首。

接下来,依照花颜早先制定的赈灾方案和计划,真正地以凤城为中心,开始了赈灾事宜。

同一时间,鱼丘也在进行着赈灾。

因安十七和花容虽打着苏子斩的名号赈灾,但玩的却是苏子斩时隐时没的策略,他必要时易容一下苏子斩,不必要时,便洗了易容。所以,虽也引来了些人,但主要没有凤城的动静大,他与花容带着的花家暗卫很轻易就将来刺杀的人给解决了。

解决了几批杀手后,再无杀手前来,便踏踏实实地依照花颜的赈灾方案赈灾。

当日,果然不出花颜所料,收到了苏子斩的密信。

苏子斩在信中说敬国公府的北兵符也不大管用,但好在异心者只那么两人,被他处理了,算是已掌控了敬国公府那五万兵权。而武威候的五万兵权,内部情形十分复杂,不过他以侯府公子的身份先稳住了。

信中询问,她这里可妥当了?事成之后,什么时候去北安城?

花颜看罢密信后,琢磨着苏子斩关于武威侯府兵权说的这两句话,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能让苏子斩这样说,说明武威候府的兵权真的是复杂得十分棘手。他目前没真正地掌控,但既然能让其暂且稳住,也算是成了一半。

花颜给苏子斩回信,说她先将凤城、鱼丘、黑龙河这一带的官员们先抓的抓,砍的砍,杀的杀,关押的关押,收拾一顿,泄泄火消消气,就去北安城找他。

大约需要七八日的时间,让他先稳住。

将给苏子斩的信送走后,花颜提笔给云迟写了一封信,将她与程子笑如何收服了安阳军以及如何杀了那些涌到凤城的大批暗卫死士们接下来如何安排等等,目前的进展的情况详略地说了。

她只写了一封信,没有将那三名信使送到安阳军给安珂的信函送出去,毕竟这信函她还留着有用,用来钓上面的大鱼。

第七十章(二更)

有五万安阳军加入,无人刺杀捣乱,凤城和鱼丘两地的赈灾十分快速顺利。

青魄易容的苏子斩对凤城和鱼丘两地逃跑的官员下了通缉令,很快就将受灾之后不作为反而逃跑躲避的官员抓了回来,当街斩首示众。

同时,将方圆百里的知州府尹以及相邻几个县县守衙门官员悉数罢免官职,押入天牢,等候裁决。

凤城、鱼丘、黑龙河一带方圆百地,不出三日,便变换了一重天。

无人知晓这是太子妃花颜在暗中所为,却都知道这是太子殿下派来的武威侯府公子苏子斩代太子殿下惩处贪官污吏,杀了黑心的贪官,查办的大快人心的大案。

无论是凤城、鱼丘几地受灾大难不死活下来险些又被饿死的百姓们,还是临县没受灾却被阴沉沉的官网压制的百姓们,似乎一下子突破了阴云,看到了晴空朗日。

程子笑顶着安珂的脸指挥着五万安阳军修筑凤城的城墙、为受灾后房倒屋塌的百姓们修建了新的房舍,方圆百里的大夫都被请来为受灾的百姓们看诊,受灾的百姓们领了足够入冬的米粮……

等等一系列赈灾的事宜做得快速且有条不紊,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无家可归投奔亲戚的百姓们以及占山为王的百姓们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凤城。

短短几日内,凤城有了生机和人声,重新地热闹了起来。

花颜在入住凤城三日后,收到了云迟的书信。

花颜看到云迟的书信后,读了一遍,信中没写什么,却是让她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不好。

采青在一旁小声问,“太子妃,怎么了?可是太子殿下有了什么难事儿?”

花颜皱着眉头说,“他用左手给我写的回信,右手怎么了?受伤了?”话落,她有些生气地说,“他瞒着我呢,以为我看不出吗?笨蛋!”

采青探头瞅了瞅,云迟的字迹在她看来没什么变化,但她相信花颜,“您赶紧回信问问殿下。”

花颜点头,立即提笔写了一封信,询问他右手怎么伤了?同时又严厉地说不准瞒她,否则她的事儿也不告诉他了。

给云迟的信送走后不多说,收到了安书离的书信。

安书离在信中说:太祖爷制定的兵制已过了四百年,到如今,是该改改了。安阳王府一脉的子孙,历代至今,重文轻武,嫡系子孙,有大才者不少,但都喜文治,皆不是掌控军权的料,所以,安阳王府的兵权,一直被旁系从武的子孙把控。

如今,四百年,据他所知,安阳王也不过是拿着军符而已,早已经掌控不了安阳军中事务。即便有虎符在手,军中听不听令,不好说。

另外,南楚四百年内无兵战,历代以来,虽有西南境地之忧,但历代帝王忌惮南疆蛊王,所以,从未敢真正对西南境地用兵。四百年来,南楚虽偶有动乱,但从未大规模内乱动兵,所以,内地兵马,已被养废了。

北地的事情,他在穿河谷也得到了些消息,十分乱,安阳军中却是有牵扯不干净之事。他的意思是,不必顾忌安阳王府,一旦安阳军有危害,她只管对之下手,掌控安阳军。

北地官官相护,政治不清,史治不明,危社稷,害百姓,不得不除。

信中末尾提到,他会给安阳王密信一封,让安阳王当朝主动将兵符交给太子殿下。另外,嘱咐她万事小心。

花颜看罢安书离的信,好心情地笑了笑,虽然安书离这封信来得不及时,已晚了些日子,但却说明了他的一个态度。

她计算着日子,想着他的密信既然已经送到了她手里,估计此时也早已经送到京城了。

若是安阳王听安书离的话的话,此时应该已经将兵符交给云迟了。

有了兵符,云迟自然不会不作为。

诚如花颜所料,安书离的密信在两日前便送到了京城,这封密信与他给花颜的密信不同,而是陈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北地的安阳军,已早就不再是安阳王府的安阳军,而是暗中早已经被人收买所用。如今北地出了如此大的乱子,若是安阳军被人利用参与造成兵乱的话,那么,他让安阳王好好地想想,到底是什么后果。

他信中建议,让安阳王在尽快想清楚后,当堂将兵符交给太子殿下,否则,安阳王府满门,怕是要为安阳军陪葬。

安阳王收到密信后看罢,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安阳王不同于安书离,他是个真真正正的名门世家公子,一生顺风顺水,年轻时风流多情,大半的才情没用于正途,悉数用于哄女人身上了,于政绩上平平,不好不坏,若说他这一生经历过的大事儿,没有,所以,近来,关于北地之事,同时也搅得京城官场人心惶惶,让他都觉得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