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

夏天就快来了,他这次出差时间有些长,离开了整整一个月也都没有回来。

他鲜少给我打电话说他的行程安排,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半夜时分,感觉到身边有一重阴影,蓦的睁开眼,这就看见了他那张脸。

月光下的他的容颜,依旧是那样美好而英俊。

想好了的对白,想好了好多种要跟他分开的理由,却在他俯身拥住我说他好累的时候,忘得一干二净。

他跟我亲热,我努力的想要讨好他,却终究让他看出了我的不认真。

他问我怎么了,我摇头,抱紧他说没事。

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种种。时而冷漠疏离,时而热情体贴,这就是他,一个不愿意给我家的男人。

是不愿意还是不能够,一开始我就没有分得清。”

“9月8日。

我怀孕了。从医院出来我怕得要死,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早就渴望做母亲的我,又怎么可能狠心拿掉自己的亲骨肉,尽管他才刚刚有了一颗豆芽粒的形状,可我早就渴望多时了。

每一次看见电视或是报纸上报道他和妻子以及两个孩子一家和睦的情形,我就嫉妒的快要发狂,我也可以给他生孩子的,我也可以像那个女人一样语笑嫣然的站在他的身边…他从来也都不曾给过我机会。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在他一进门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件事。

他的愕然是我意料中的,他的一句“拿掉”我也早就猜到了。可我告诉他,我不能这么做。

我跟了他十二年,从十六岁到二十八岁,女人一生中最灿烂的年华全都交付于他,而他,就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期望也都不肯给我。

他的理由很多。

太多太多。

都是我无法反驳的,我差点要忘了,他是一个辩论高手。

在他说了最后那句之后,我只给了他四个字:必须留下。

什么孩子出生之后没有父亲永远都会活在阴暗的地方?郭正宏这是什么烂借口,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娶我!

我这样说,他摇着头说不可能,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一天,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安。

那样的不安,是我给他的。因为他在害怕,他害怕,我跟他这十几年藏在阳光背后的丑事有朝一日会被暴晒在太阳底下受尽人们的谴责和唾弃。

他再一次说,孩子不能留。

眼泪瞬间就落下。我说,除非是我死了,不然,我不会这么待它。

他还想劝阻,我拉开门让他走。

看着他走得毅然决然的背影,我问他,这十几年的情分,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么?

我问他,到底,在他心里究竟是把我当成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走得那么快,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对这个男人彻底的死心了。”

“10月8日。

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好到能够包容我所有的不堪。

背着我,他又偷偷的去叫人订做了结婚戒指。他说,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摘下来了。

我说他傻,他说,他愿意。

我不想嫁给他的,不想害了他,可是我更不想让我肚子里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我怕他一出生就遭受到异样的眼光被人看不起…乔穆修说,让我做他的父亲。

他说的那样理所当然,我看见他那漾着春风的灿烂笑脸,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他笨他蠢,可他却说,喜欢我,就要喜欢我的所有,包括那些不好的东西——况且,肚子里的宝宝哪里会不好呢?

好极了。

让他一结婚就可以当爸爸。

一个女人,在她那么脆弱的时候,能有人说着这样温暖的话来安慰你,说不感动那一定是假的。况且,我本来就喜欢他。

乔穆修他不知道对我来说他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人,是朋友,是兄长,也是能理解我所有苦楚的男人,我从拉没有告诉过他,正是因为在我心里他与别人不一样,我才一再的挣扎着反复的思量着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他很强势。

这是有权有势的男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可就是因为这样的劣根性,我才那样坚定的想要开始我新的人生。”

8月10日。

念念已经一岁多了,每一次看他,都觉得他眉眼间与那个人越来越像。

而我,也就越来越恐慌。

10月7日。

今天带着念念逛街,看见那个男人和他的妻儿一起。他看见了我,也看见了我怀里抱着的孩子…

11月20日。

念念在花园里走路走得好好,本来我很开心,可是,我总是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我。

我很害怕,打电话给穆修,他很快的回来了,告诉我说并没有人,是我想多了…

夜里做了可怕的梦,梦见念念被郭家的人抢走了,我害怕极了,死死的抱着穆修,我说我要离开这里。

1月18日。

穆修说我们很快就可以去美国,他要带我和念念去那里定居,我很开心,把念念抱在怀里亲了好久好久…

2月1日。

我被郭正宏的司机带去了他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没有丝毫警惕心,跟家里打了电话说晚点回去吃饭,然后就去了。

本是没有必要再见面,可又一想,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着了,认识了那么多年,说句再见也是情理之中…

从来不曾想过他会以那样的方式侮辱我,让我生不如死。

我不会忘记他那张丑恶的嘴脸,他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做乔家的大少奶奶,你还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妻子…

我觉得自己好脏,再也洗不干净了…

欠了穆修那么多,如今,又毁了一切美好的念想,对啊,我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做他的妻子…

4月5日。

念念会叫妈妈了,软软的声音,特别好听。

有生之年能够听他那么清楚的叫我一声,足够了。

我的宝贝,你要记住,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4月7日。

念念,妈妈走了。

亲爱的穆修,我们,下辈子再见。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奋不顾身去遇见你。

一早就遇见你。”

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的酒吧里,红男绿女缠绵暧昧的舞动着,那放浪调笑的声音那样刺耳。

再一次整杯酒下去,乔念重重一手砸在地上,然后起身揪住一个莫名其妙望着他的男人,借着酒劲儿,他哄着眼睛朝人家破口大骂,“你MB的小声点行不行…吵到老子了、你…不知道啊…老子告诉你…老子今天看你不顺眼…”

“你谁啊,是不想活了吧!”

“你TM才不想活了!”

“…”

“…”

一阵混乱加尖叫,一发不可收拾。

.

天蓝和郭启垣刚吃过了晚餐准备回家,一上车就接到王永琛电话。

他说乔念不见了。

小孩子不懂事玩儿失踪不是一次二次,天蓝开玩笑的说,“别理他,那家伙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不是的天蓝,我怕他出事。”

天蓝听着他那严肃而急促的语气,脸上的表情在一点点的变化。郭启垣没开车,一直盯着她,在她挂了电话之后听她说,“走,找乔念。”

她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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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傻叉的我又熬夜了。

今天7000字奉上,这周就不会再加更了哈亲爱的诸位。

那就这样,咱们明天见,我得去睡会儿了,实在是不行鸟~~~~~

MUA~~我爱你们。

132 不见她对他这么体贴过

更新时间:2012-11-25 0:16:48 本章字数:3412

一般情况下,车在人在。

郭启垣的人满京城找那辆特殊车牌的布加迪,天蓝挨个打乔念那群死党电话,嘴巴都说干了,问了无数次“有没有见到乔念”都是相同的结果。

这段时间他压根儿就没和那些人联系过。

见她急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哑了,郭启垣找个可以停车的路边停下,拿水给她喝。

她说谢谢涔。

是真渴了,完全不顾形象的牛饮。郭启垣抬手给她擦了擦嘴角,笑道,“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你犯得着这样?”

“他本来就是孩子,根本长不大的。”

语气有些重了,顿了顿,她说,“抱歉。”郭启垣摇摇头,说没关系臬。

她喝够了水把瓶子递给他,他接过去就着喝了一大口,然后盖好盖子,“这么多人在找,你放心,很快就有消息。不过,你还没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叹气,锤了锤有些发酸的脖子,“王秘书说乔念从下午离开公司之后就一直联系不上,我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肯说,只让我有了乔念消息一定要立马联系他。他说他也派人去找了。”

“那天跟他见面,就觉得他情绪不太对…”

“最近我很少关心他,他有什么问题我也没有及时发现。”

天蓝皱眉啧了一声,抚额,“这人从来都不让人省心的,我怎么就一时大意了呢…”

“好了你不要自责了,说到底你也大不了他几岁,你是他姐姐又不是他妈,还能管他一辈子?”

“我不管他谁管他?”

“…我不想跟你吵,打住!”

郭启垣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启动了引擎又将车子开了出去。天蓝自知每次一说到乔念的问题都容易引起他的不满,仔细想想,其实他说得也对,乔念都这么大个人了,郭启垣像他这个年纪早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更别说是生活自理…或许真是她太宠他,永远把他当孩子,那他还真是长不大了。

她清了清嗓子,想跟开车那人说句话,刚张了嘴他的电话就响了。

他接了电话,只说了两句就挂掉,然后对她说,“看到他的车了。”

“人呢?”

“酒吧。跟人打架。”

天蓝一听,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两人赶过去的途中天蓝打电话通知王永琛,说找到乔念了。她听到那边有摁车锁的声音,然后王永琛说他马上就过去。

乔念被一群壮汉群殴,本就醉得不轻,哪里是人对手。好在郭启垣的人去得早,他也没挨几下重的。

夜店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虽说一看就知道那七八个一身黑色西装类似于保镖的高大男人来头不小,却铁了心要跟他们死磕。

为的,也就是要点赔偿。

说到底也是乔念先动的手,是他理亏。

天蓝二人一进酒吧就直往人群走。事情闹得太大,酒吧不能正常营业,这会儿驻场歌手也都没有开工,在一旁看热闹。

见老板来了,为首的穿黑西装的男人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看了看那几个壮汉,再看看瘫软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乔念,示意把他抬到车上去。

天蓝怕他们几个手重,直说她来。郭启垣把她拉到一边儿,低声呵斥,“他那样儿你拖得动?”

她不吭声了,只好由着黑衣人把乔念扛起来…你们轻点儿不行么?收回视线,看着郭启垣跟那些人斡旋。

“郭先生是吧?今天这事儿您看该怎么解决?所有人都长了眼睛,是那人发酒疯动手打人在先。”

“知道。”

“酒吧今晚所有的损失,都该由他一人承担。”

“理由?”

“我已经说了,是他挑起的事端。”

“有人能证明你没动手么?还有你、你、你…据我所知他可是喝了不少酒,明知道是醉汉你们还跟他来劲儿,谁能证明你们不是落井下石解雇勒索?”

“郭先生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好听了。”

“我说话什么时候好听过?”

“…”

“赔偿金他会承担,钱,他不缺这点儿。老板隔天把详单列出来,自然会有人给你送钱。不过他脸上挂了彩,该承担责任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这句他淡淡一笑,看向刚才理直气壮这会儿有些心虚的那个人,“等着收传票,或者改天找机会给人道个歉,你自己选。再见。”

转身,他揽着天蓝的肩就往外走,前面有人给他们俩开道,身后的人,背心里的汗不断往外涌…

乔念躺在郭启垣车后座上,估计只剩一点点儿的意识,这会儿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天蓝上车之后坐在后面照顾他,郭启垣让那帮人先撤,他问天蓝去哪儿,天蓝说一会儿王秘书就来了,等他一下。

他转过身看着乔念。眉头皱得好深。

这家伙真是一麻烦精,一天不让他姐姐担心这日子过得不安稳?

“天蓝…”

“启垣,他要喝水。”

本来他是想说回头好好儿教训这小混蛋,哪知道还被吩咐上了。心有不满,怎么就不见她对他这么体贴过?叶天蓝我当你弟弟好不好?

拿了一瓶水给她,她看都没看他一眼,拧开瓶盖小心翼翼的喂乔念喝。

醉汉不是很配合,弄得他一车都是水。他看不下去了,转身,开了车窗,抽烟。

天蓝又让他拿纸巾,完了叫他脱下外套给乔念盖上…

结果乔念把他的西装彻底毁了,吐得一片狼藉…他怎么这么倒霉?

没多久王永琛到了,天蓝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乔念扶到了他的车上,想问他几句,他根本没给她机会,说了句改天见就把车子开走了。

天蓝看着他离开,心里清楚这里面大有文章。

郭启垣在一边闲闲的吞云吐雾,也漫不经心的说,“有什么事瞒着你吧。”

她说她累了,要回家。问她回谁家,看看他,她说,“今晚我想安静一下。”

送她到了楼下,她吻他唇角,末了,挤出一点笑来对他说晚安。他扣着她的脑袋给了她一个悠远绵长的深吻,他说,“后天早上怎么样?”

天蓝遗憾的望着他,“后天不行呃,有手术。”他叹气,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可不我想先去伦敦再回来补…”

“大傻瓜,有什么关系么?”